（西北民族大学，甘肃 兰州）
摘要：《沉重的翅膀》为现代作家张洁所作的长篇小说，表现曙光汽车制造厂及其基层班组的整顿改革。作为一部新时期改革小说，它主要反映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经济体制改革。本文旨在以《沉重的翅膀》为例，以期简单挖掘出新时期改革小说中新名词的特征。
关键词：沉重的翅膀；新词；三中全会
《沉重的翅膀》初稿脱稿于1981年4月，是采用长篇小说的形式来及时反映社会中心问题的作品，也是第一部反映改革初期生活的长篇小说。
小说发表后，美国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刊登专文，称《沉重的翅膀》是中国第一部拥护邓小平路线的政治小说。这篇小说不仅在国内引起人们的关注，而且在国外有多家出版社出版不同的外文版本，出现“十三个国家翻译出版《沉重的翅膀》的盛况”[1]。为何会出现以上现象？笔者认为，这与小说反映出的我国国民经济调整政策等因素有关，而经济政策的变化，首先通过小说语言，尤其是通过词汇外化出来。
词汇被称为语言的铺路石，是语言中最敏感最活跃的因素。语言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我国从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进入了一个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新时期。随着社会的变革和发展，汉语词汇也在发生着变化，新词不断涌现，一些决策的实施在语言中马上得到反映。
一、经济领域用语
本书中涉及的经济用语较多，但大部分出现于新时期之前，如“经济政策”，“经济”和“政策”都是日源词，分别意译“economy”和“policy”,“经济”一词我国古代就出现了，如《宋史·王安石传》中就曾出现，只不过二者意义已经不同，由于该类词出现相对较早，在这里我们不把它计入其中。此外，像“合同”“计件工资”“文明生产”“计划市场”“按劳计酬”“辅助工资”等词，虽然都出现于建国之后，但因都出现于三中全会之前，我们也不计入。
《沉重的翅膀》着重于描写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城市工业改革所面临的困境问题。这部小说中的经济领域中的新词语，如“经济体制改革”，反映了该时期的经济领域的总特征。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时候，国民经济积重难返，仍然严重比例失调，中央决定用三年时间执行以调整为中心的八字方针（“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直到1981年起形势带有根本好转，改革开放也才迈开步伐[2]。
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是这一时期的总趋势。新名词“经济体制改革”“企业自主权”“市场调节”等就反映出当时对内改革的一些手段措施,如政府简政放权，扩大企业自主经营的权利；“外贸体制”等词则主要反映出对外开放的一些状况。此外，“投资”“股份”“产销”等一些词，反映出当时经济界出现的一些新要素。从“农业现代化”一词，我们也可以看出科学技术在农业领域的应用趋于广泛。
二、政治领域
这一时期，由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我国推行改革开放政策，坚持走社会主义路，一些决策的实施在本部小说语言中也有所反映，“四化”“三中全会精神”等词应运而生。
“纪委”“纪检”等更是反映出三中全会之后国家机关对权利、纪律的监督管理相对严格。然而，本书中保守派的一些领导，如何婷处长等人以权谋私的现象还比较严重，就比如“划圈”，它比较隐晦的反映出当时一些思想僵化的领导人工作的不良状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作为三中全会中的重要内容，在本书中出现频率较高，它是对当时社会“凡是派”固守“两个凡是”的批判。因而，这一理论也是“改革派”进行企业整顿、削减阻力的理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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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翅膀》一书中出现的政治领域的一些新词新语，如“划圈”等显然是运用复合构词法（词根复合法），这也是汉语构成新词的主要途径。然而政治领域的新词新语中比重更多的仍是短语，如“基层干部”“四个现代化”“两个凡是”“三中全会精神”显然是由词与词组合而成的定中短语，“瞎指挥”是由两个词构成的的动宾短语。
三、社会生活领域
新时期，社会发展变化较快，因而反映社会生活的新名词较多。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类：
首先是熟语类。熟语有两个特点，结构的凝固性和表意的整体性。这类词有“吹喇叭”“走门子”“开小会”“关系户”等，它们表意明确，形象生动。在结构方面，“吹喇叭”“走门子”“开小会”是动宾结构，“关系户”是偏正结构，同时它们也较有韵律。它们也是由复合构词法构成的新词，但是“走门子”中的“门子”，以及“现代化”等词，是受外来词的影响而产生的。“音译外来词作为汉语的异质词语，同时又补足了本族语言构词方法及能力的不足，并给本族语言开辟了另类构词的新路......促进了附加式构词方式的发展，催生了一大批类词缀”[3]，如“门子”中的“子”、“现代化”中的“化”都是受派生构词法（附加法）构成的新词，二者都是词缀。在意义方面，这些词虽然是由几个不同的语素构成，但在表意上，却具有整体性，不能拆分开来理解，如“吹喇叭”指对上谄谀吹捧，如果拆开来解释，意思就变成吹喇叭这种乐器了，显然与语境是不相符的。
其次是普通名词类。科技的飞速发展，也是新词产生的重要来源。这类词语中“彩色电视机”“喇叭裤”“生物制剂”“流行歌曲”“影展”等，可以反映出当时人们的生活水平和精神风貌。我们可以推测喇叭裤和流行歌曲就是当时年轻人的潮流，因为在作品中，“喇叭裤”一词出现了六次。此外，“生物制剂”的出现也能说明当时的科技发展水平。“丰田”“奔驰”等词的出现，说明新时期奢侈品牌汽车已经相对普及。这一部分新词新语中，有一部分是专有名词，如音译词“丰田”“奔驰”，其中“丰田”一词就出现了四次；有一部分是定中短语，如“彩色电视机”“流行歌曲”等。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复合外族语词在汉化时也采用‘半音译半意译’的方法，所形成的外来词与以‘音译加注词’的方法构成的外来词结构很相似”[4]，如“X光”，以英文字母作为词的书写符号，这种书写形式已经十分固定，反映出汉语发展的有趣现象。
此外，像“生态平衡”“意识流”等新词语，也反映出人们思想意识领域的一些变化。新时期，一些进步人士不仅意识到了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重要性，同时也注意到了生态保护的重要性，这是值得肯定的。“现代化”一词出现了二十次，且涉及多个方面的现代化，如“四个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等，也反映出新时期积极进取的国民心态。
小结
《沉重的翅膀》作为一部改革小说，反映出的经济、政治领域的新词新语十分具有时代特色，社会生活领域中的一些词语也可以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面貌。同时，这些新词主要运用复合构词法，少部分运用了派生构词法，这一时期的新词多为复合词，几乎没有单纯词，而词与词组成的各种结构形式的短语，是新时期新词新语的主要构成部分。
参考文献
[1]荒林.存在与性别,写作与超越--张洁访谈录［J］．文艺争鸣,2005,(5)．
[2]张洁.沉重的翅膀[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7:237-238
[3]史有为.汉语外来词[M].上海:商务印书馆.2013:132-133
[4]姜艳红.汉俄语外来词的社会语用学研究[M].江苏:苏州大学出版社.2011:39
论文作者:史晴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8年9月下
论文发表时间:2018/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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