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智库影响外交政策的作用机制研究
——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为例*
谭 玉1,2朱思慧1
(1．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北京 100029；2.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北京 100029)
摘 要 [目的 /意义 ] 外交智库作为专业型智库，主要对国际事务、地区热点、国家外交政策等领域进行研究，并为决策机构提供政策参考，对外交政策有着重要影响。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近年来发展迅速并名列前茅的外交智库，其影响本国外交政策的作用机制具有典型借鉴意义。[方法 /过程 ]在宏观层面，对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影响外交政策过程的各阶段即政策议程、政策形成、政策执行和政策评估的作用机制进行梳理。在微观层面，对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有效影响外交政策的原因进行深入分析。[结果 /结论 ]我国外交智库可吸收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先进经验，通过密切政府与智库间联系、完善智库内部治理体系、推动智库间协同合作、提升智库国际化水平等方式，实现影响外交政策的发展目标，构建中国特色外交智库。
关键词 外交智库 外交政策 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
0引 言
全球化密切了国与国间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联系，全球治理背景下的跨国关系网已然形成。随着国家间外交合作的不断深化，外交智库作为国际政治中重要的行为主体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外交智库，主要是指在国际事务、地区热点、国家外交政策等领域进行研究，进而为外交政策决策机构提供政策参考，并在国家间进行第二轨道外交的专业型智库[1]。作为非官方的公共政策主体，外交智库既是政府外交政策的咨询系统，同时也希望通过自身的活动与产出来达到影响政府外交政策的最终目的[2]。
经过半年多的运转，浮选车间运行状况稳定。浮选精煤灰分控制在8%以内，三班工作制，每班精煤压滤机可卸3～4个循环，按每个循环8 t计，则每天可生产浮选精煤80 t左右。每月可多洗精煤约2 500 t，按当时精煤价格1 300元/t测算，每月可增加效益近350万元。经测算，实际运行4个月后，已收回投资成本。
可以这样说，韦伯充分认识到并肯定了儒教中所具有的理性主义或理性精神。不过我们必须清楚，这只是儒教的一面，韦伯也显然注意到了儒教的另一面，因为韦伯明确指出，即便儒学再经过理性的熏陶和洗礼，即便儒教再有理性的精神传统，但在儒教中仍存在有巫术的遗痕，也就是有古老信仰的传统。用张光直的话来说，就是与上古保持着“连续性”；而用韦伯的话说，就是：“我们必须提醒自己，巫术在正统的儒教里有被认可的地位，并且也自有传统主义的影响力。”[注][德]韦伯：《中国的宗教 宗教与世界》，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83、284页。
当前，智库在西方国家的公共政策制定过程中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被形象地称为影响国家的“第五种权力”。西方国家外交智库的功能主要体现在：提供外交领域的最新学术研究成果，充当政府认知机构；对外交政策建言献策，充当咨询参政机构；通过非官方途径宣传外交政策，充当政策宣传机构；收集外交政策实施结果信息，充当政策评估机构；通过“旋转门”机制为政府外交部门输送外交专家与官员。这是国际上公认的外交智库的职能，同时也是外交智库影响政府外交政策的基本形式和体现[3]。而在我国，由于“官本位”的思想和智库发展相对不成熟，外交智库的许多功能未得到应有发挥，外交智库在影响政府外交政策领域的功能受限。《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的颁行，旨在推动包括外交智库在内的中国智库发展，切实提高智库对公共政策的影响力。因此，借鉴国际先进经验，推动我国外交智库发展及其对外交政策影响力具有重要意义。
当今世界，无论是国际关系学界还是外交智库领域，都由英美主导，而起步较晚、新兴的外交智库应如何发展，这是包括我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面临的共同问题。一所法国外交智库——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发展令人眼前一亮，根据2017年TTCSP的《全球智库报告》显示，该智库无论是在智库总排名还是外交智库专项排名均力压英美多所著名智库，取得了全球第二的排名[4]，这是之前该智库从未取得过的成就。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专门的外交智库是如何有效影响法国外交政策，其为何能取得如此长足的发展，而该外交智库的发展对我国又将产生什么启示？本文拟从这三个问题出发，展开研究。
近年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在国际智库领域的排名和地位节节攀升，对政府政策的影响力便是促进其排名上升的主要判断标准之一。在法国外交部网站中对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进行检索可得到338条检索结果[16]，在法国参议院网站中检索近5年(2013年4月-2018年4月)有关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信息也可检索出53条结果[17]，足见其对法国政府部门尤其是外交部门的影响力，这与智库本身发展路径以及法国智库整体环境等方面紧密相关。
1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概况
如上文所述，在法国，无论是官方智库还是民间智库都与政府联系密切，通过介入政策的各阶段对政策产生影响也是智库的最终追求。对于政策过程的阶段不同学者莫衷一是，其中国际上认可度较高的有拉斯韦尔的七阶段论、琼斯的五阶段论及安德森的五阶段论。本文参照安德森的理论，认为外交政策过程需经历政策议程、政策形成、政策通过、政策执行和政策评估五个阶段[3]，而外交智库参与较多的是政策通过以外的四个阶段，在外交政策的各个阶段中，政府与外交智库的互动关系如图2所示。本文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为例，选取与外交智库相关的4个阶段进行详细分析。
图 1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活动主轴示意图
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简称IFRI)，是法国一所民间智库，它成立于1979年，其创始人蒂埃里·德蒙布里亚尔也是现任所长[7]。国际关系研究所是法国规模最大的独立智库，也是国际顶尖智库中唯一具有法国标识的智库，更被称为“法国第一智库”，同时是欧洲十大智库之一[8]。在外交智库由英美主导的背景下，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也按照盎格鲁—撒克逊智库模式发展，进而可以更好地融入国际外交智库的大环境[9]。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研究的核心内容是国际问题与全球治理，长期对国际政治、经济和战略问题进行研究，其活动主要围绕两个主轴展开(见图1)：其一，外交政策研究，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一方面进行纵向研究即地区事务研究，四大分支机构分别对法德、法奥、法美以及亚洲问题展开研究，另一方面，进行横向研究，即对国际或地区性的其他热点、新兴问题进行研究；其二，组织辩论、讨论与对话，每年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会就外交热点、外交政策问题举行200场左右辩论活动，在其本部巴黎会举办150场，另外在其分支机构所在地布鲁塞尔也会举办50场，每次辩论活动均会邀请政、商、学、媒各界人士参加，力求实现观念的碰撞和思想的产出[10]。除两个主轴活动外，不得不提的就是由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主办的世界政策会议，作为第二轨道外交的典型代表，它与香格里拉对话、地中海对话并称为世界三大“最佳智库会议”[10]。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不依附于政府或任何一个政党，是典型的独立型智库，其发展资金主要来自于企业，也有部分政府(包括法国政府和欧盟)的扶持资金[11]，在人员方面，该智库成员以现任或前任政界人士、学界人士居多。
2.1、2 0 15年第四季度食源性致病菌主动监测的食品样品,共计10份,应用十四种食源性致病菌多重PCR技术进行检测,结果如下图:
表 1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国际排名变化表
注：笔者根据2013-2017年《全球智库报告》整理而得
2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影响外交政策过程分析
法国智库建设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至今已形成一定规模，但其对智库的界定并不是很严格，大多与政策研究相关的机构均可被称为智库。法国智库发展呈现两大特点，一是自由：自法国大革命以来，“主权在民”的思想就深深扎根于法国民众的心中，无论是官方智库、民间智库还是高校智库均追求自由的学术环境；二是与政府联系密切：一方面政府为智库的发展提供了大量资源，另一方面智库也有效参与了许多公共政策制定[5]。然而，法国智库发展态势整体弱于美英，这源于法国智库发展历史较短，也因为英语国家的强势地位[6]。法国智库正着力改变这一局面，不断扩大智库影响力，其中发展最成功的就是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
图 2外交智库及政府政策活动过程图
2.2影响政策制定 公共政策制定在政策周期中起着基础性的作用，外交政策如何制定、政策制定的质量如何直接影响到政策的实施和最终的效果。而政策制定也是一个“集思广益”的过程，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往往要借助“外脑”来提供备选方案，再根据价值判断决定政策的最终走向。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影响法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制定一般通过三种方式(见图3)。首先，基于法国智库与政府的亲密关系，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往往可以承接或参与到许多政府外交领域的课题中，根据当局具体要求进行命题研究，这种影响政策制定的方式可概括为“自上而下的行政委托型”。其次，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还会通过媒体、公开出版物等对政府相关部门产生外部影响，进而影响政策走向，《RAMSES》和《外交政策》是其最重要的出版物[12]，这两个期刊不仅对法国、欧盟的外交政策产生影响，而且对整个世界的国际关系领域都会产生一定影响，这种影响方式可概括为“自下而上的主动渗透型”。最后，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法国重要的外交政策辩论与讨论中心，每年都会邀请大量政、商、学、媒等领域的相关人员参加其举办的会谈、辩论等活动，在思想的交流碰撞中对政府部门的决策者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到政策制定[13]，这种影响方式可概括为“上下互动的相互影响型”。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通过三种不同路径对政府政策制定产生了影响，提供了政策的备选方案，并辅助政府在各类备选方案中做出公共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
2.1形成政策问题 政策议程是外交政策周期中的第一阶段，要求政府或决策者认定当前政策环境中存在的问题，而外交智库需要做的重要工作就是发现当前外交活动中存在的问题，或外交政策中的漏洞，并通过发布各类成果、举办论坛等方式引起政府对现有问题的重视，促进现存问题顺利进入政策议程。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中的法德关系研究委员会为例，法德两国同根同源，是欧洲大陆上最为重要的两个大国。近代以来，两国关系也经历多轮“战—和”的循环，可以说法德关系不仅是两国当前面临的最重要的双边关系，更是欧盟各加盟国中最主要的影响极。因此，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也将以法德关系为核心的外交问题列为其纵向研究的重中之重。2015年6月，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曾邀请法德工商会、当代德国信息和研究中心主任、法国对外贸易顾问委员会等相关部门的人员参与圆桌会议，就法国跨国公司在德国发展的问题展开了讨论[10]。同年11月，法德关系委员会发布了《欧洲处于十字路口：国防和安全战略需要法德倡议》这一数字出版物，对法德两国的国防、安全等外交领域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反思了历史上两国关系，并着重描述了法德双边关系对欧洲的重要意义。这一具有前瞻性的研究，从国防、安全等领域对法国在对德外交政策应注意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并引起了外交部门对该领域问题的重视[10]。一直以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通过以各类学术出版物和研讨会为主的方式，将外交领域的现存问题上传至外交部门，提出的问题也在很大程度引起了政府的关注，并顺利进入政策议程，实现了外交智库在外交政策问题设定中的积极作用。
近年来，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发展成为了外交智库领域的一匹“黑马”，根据近五年《全球智库报告》显示(见表1)，无论是在智库总排名还是在外交智库排名，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均不断进步，近两年间飞升至全球第二[4]，已获得国际社会的极大认可，对我国外交智库的发展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图 3法国外交政策制定中 “政府 —智库 ”互动模式
2.3辅助政策执行 政策执行是政策过程中的核心阶段。一般而言，政策执行可分为7个环节：政策宣传、政策分解、物质准备、组织准备、政策实验、全面实施、协调监控[3]。在政府外交政策执行过程中，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对政策宣传环节作用最为显著。一方面，公众对于新政策的理解和接受往往需要时间，也需要有人引导，但政府作为制定者其宣传不易得到公众的认可。而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在法国作为公信力很高的第三方，其解读和宣传对公众具有相当的影响力，故每当法国外交部门颁布新政策时，总会邀请国内各智库进行独立分析和辅助宣传[14]，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也是政府邀请的主要智库之一。另一方面，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独立的外交政策研究机构，倾向于在政策执行过程中发表专业观点和见解，加之其与媒体以及公共社交平台关系向来密切，因而在政策宣传、舆论引导等方面的能力不容小觑。例如，2015年是法国极端事件发生较为频繁的一年，针对现有外交政策的实施情况，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完成了205篇文章和访谈，被引用了大约4 100次，并被制作成500个电视和广播节目[10]。除了政策宣传，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在政策执行的其他环节也会发挥一定作用，如在政策分解中，为政府提供短期、中期、长期的政策实施计划案；在外交部门对政策进行全面实施过程中，运用科学方法对政策监控，避免政府政策偏离等[15]。
2.4参与政策评估 对政策进行有效评估，是政策过程的落脚点，对政策的发展走向也起着重要作用。政府作为政策制定者和执行者，如果仅进行内部评估，结果难免有失偏颇，故作为第三方机构智库的评估结果尤为重要。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法国主要的外交政策研究机构，前瞻性研究和现有政策评价是其最为主要的两个研究方向。得益于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特有的讨论与辩论中心，研究所可就任意外交政策的实施情况邀请各领域专家进行讨论，为他们搭建一个非官方的交流平台，促进各方代表畅所欲言，整理各方对于外交政策实施情况的意见或看法，结合研究所的专业学术研究，得出权威性较高的政策评估结果。如2015年6月，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与罗伯特博世基金会合作举办了法德对话会议，其中一项重要议题就是欧盟外交政策的机遇与危机，即对欧盟当前外交政策在战争与和平中的作用进行分析与评估，并提出建议[10]。此外，在政策评估结果公开方面，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也会借助其公开发表或数字出版的刊物进行发布[8]。无论是对法国还是对欧盟外交政策的评估，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都体现了其作为“思想库”的专业性，帮助政府确定当前外交政策的效果并推动政策不断完善。
3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有效影响外交政策原因探究
Draught Monitoring Based on Contour Cluster Analysis
3.1政权性质影响 ，政府支持发展 法国遵循的是典型的欧洲大陆发展模式，其特点是中央集权程度高和官僚体系较为完整，而在政权形式则是总统制与议会制同时存在的半总统制，某种程度上这种传统的政权性质促进了法国智库的发展。法国政府制定政策时的传统是咨询专家委员会的意见，而智库成员也是专家委员会的组成人员，甚至政府或政党会主动出面组建智库[18]，这无疑为智库的发展提供了很多机遇。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法国智库的“龙头”，其研究人员也会经常被邀请加入专家委员会，进而直接对政策产生影响。另外，政府会减免为智库提供发展资金的企业或私营机构的税收，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资金70%就来源于企业[19]，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政府的这一优惠政策，为智库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制度保障。
3.2致力自身建设 ，研究讨论并重 长期以来，在英语国家主导的全球智库体系中，法国智库地位较为尴尬，即使是作为“法国第一智库”的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无法同英美等国的顶级智库相比。面对这种状况，从2011年起，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利用4年时间进行了内部规章的重新构建，对其管理文化也进行了新的研究和规范，并更新了其综合网站使网站信息更为丰富[10]，旨在解决智库发展过程中自身建设问题。2016年，其自身建设成果初现，2017年更是成为了排名世界第二的顶级智库，系统的内部建设为其更好地影响外交政策奠定了坚实基础。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自身定位就是成为法国独立研究和辩论的主要机构，这也是该外交智库活动的两个主轴，其创建的讨论或辩论中心的活跃程度更是引人瞩目。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每年举行200余场辩论活动，参与者不乏法国政府或欧盟官员以及各国元首，举行次数之频繁，参与人员级别之高，可谓世界少有[20]。辩论主题包括国际外交环境、地区热点、时下外交领域主要议题、外交政策制定、外交政策实施情况等方面，已深深“嵌入”到政府外交政策过程的各个阶段。
3.3注重调查研究 ，关注成果实效 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极其注重对时下热点问题的调查研究，而非进行闭门造车式的研究，更加注重实用性、针对性、高质量及专业化[5]。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研究活动解决了诸如公共安全、贸易安全等诸多问题，并扩展到能源、地缘政治、气候、人口统计(特别是移民)等领域[10]，这种调查式的研究也有赖于该所强大的研究团队。此外，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还十分关注其成果的实效性，一方面，体现在上文提到的注重调查研究中；另一方面，也体现在其重视成果的宣传推广以达到实际效果，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与各类媒体合作密切，并且所有活动均向记者开放，以便其思想和观点被更有效的传播。此外，由于全球的国际关系学科话语权仍掌握在英语国家手中，针对这一问题，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所有成果均以法、英、德、俄四种语言对外发布[21]，其网站也可用这四种语言的任意一种登录，即使是下载的报告也可以选择任意语言，这是法国很多政府网站都未做到的，也是其国际地位和政策影响力能迅速提升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正是因为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注重调查研究，并且着力通过多种宣传途径实现研究成效，才逐步推动其成果更容易被政府机构重视和应用，进而对外交政策产生影响。
驾驶人员在移动终端注册之后即可进行绿通通行预约，此时驾驶人员的信息和每次的绿通预约信息都会汇总到绿通治理云平台上。若绿通预约通行数据与实际绿通通行数据一致，系统会适当提高该驾驶人员及其车辆的信用评分，反之会降低信用评分。绿通通行数据包括但不限于通行路径(出入口站点)、运输货物种类和通行预约日期等。
3.4对外交流频繁 ，汲取别国经验 当今国际上有许多优秀的外交智库，这些顶级的外交智库在本国外交政策、地区事务和国际关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十分注重与其他国家顶级外交智库(如布鲁金斯学会、兰德公司)进行经验交流，积极学习研究它们的最新成果，以求提出更加符合世界外交活动趋势的政策建议。在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进行对外学习交流过程中最为典型的便是CoC(Council of Councils)，这一研讨会的核心由美国兰德公司、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德国国际和安全事务研究所和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组成，此外还涉及26个外交智库或国际政策研究所。CoC的目标是通过确定全球治理和多边合作所固有的威胁和机遇，来界定主要的外交政策挑战，而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通过定期参加年度和地区性的研讨会也进一步促进了对外交流合作，并提升了其外交领域相关政策研究的能力以及影响力[10]。
4对提升中国外交智库政策影响力的启示
在我国顶级智库发展中，呈现聚焦于经济和外交领域，并以官方智库为核心和领先力量的特点[22]。推动我国外交智库的发展，对于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巩固我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发展领先的外交智库主要有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智库总排名30，外交智库排名6)、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智库总排名50，外交智库排名30)和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智库总排名94，外交智库排名38)[4]。但与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相比，我国外交智库对政府外交政策影响力却较为有限，更缺乏在国际上知名的、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外交智库。借鉴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的发展经验，对促进我国外交智库更好地影响国家外交政策有着重要意义。
4.1激发智库积极性 ，密切政府与智库间联系 对外交智库而言，影响外交政策过程是其一切活动的最终目标，而密切政府与智库的交流和联系是实现智库政策影响力的重要条件。相比于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与法国当局及欧盟的频繁互动，我国外交智库影响政府政策过程的途径有待拓展。在我国外交智库发展过程中，政府发挥了积极的支持和引导作用，2017年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就承接了国家部委、上海政府等政府部门委托的项目共计79项，同时向政府递交了近200份政策报告[23]，可以说我国外交智库在自上而下的政策参与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却缺乏以自下而上和上下互动的方式影响我国政府决策。因此，中国外交智库首先应主动地深入政策过程，积极参与政策的各个阶段和环节。政府也应为外交智库影响外交政策提供途经和支持，而对于非政府委托的项目，也应对智库提出的外交问题、给出的政策建议和当前政策评估报告等多加关注并择优采纳，更应该为外交智库发展提供必要的资源，对外交智库提供资金支持的企业实行税收减免等政策。与此同时，政府与智库应共同努力在外交政策过程中形成良性的互动：不仅智库要积极承接政府委托的课题，政府更应及时关注外交智库最新成果、报告等，两者也可举行定期和不定期的座谈会对外交政策过程中的问题进行研讨。
4.2完善内部治理 ，提高外交智库研究实效 外交智库自身能力的提升，是实现其政策影响力的先决条件。当前，我国外交智库在自身软实力建设方面相对欠缺，以智库网站建设为例，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作为我国外交智库中排名首位的顶级智库，其网站建设却有较多不足：页面信息相对不完整、历史信息缺乏、数字出版物较少、缺乏外文版本网页等问题，都是发展中亟待改进之处。总之，在完善内部治理，促进自身能力提升方面，我国外交智库应从以下几方面着手：首先，加强内部治理，完善管理规章制度，形成管理文化，吸引专业领域人才加入；其次，完善网站建设，做好数字出版物，实现网站在成果宣传和外交政策宣传中的作用；再次，创办并管理好在外交领域有一定影响力的出版物，以求更好展现智库在外交政策领域的思想，并对决策者产生影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即提升研究实效并注重调查研究，而非单纯进行理论研究，应切合当前国家及国际社会的实际，力求通过专业化和高质量的研究成果对政府外交政策产生影响。
4.3推动协同合作 ，整合智库资源扩大影响力 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通过两个主轴之一即讨论与辩论中心，为政、商、学、媒搭建一个非官方的沟通交流平台，促进了思想的融合碰撞，也实现了对决策者和政策过程的间接影响，形成了“取百家之长，成一家之言”的效果。当前，我国外交智库也在非官方论坛、学术交流等方面进行了相应的努力，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曾于2017年举办过亚信非政府论坛、亚信智库圆桌国际会议、“中国企业走进金砖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研讨会及“当前世界局势与中国外交”国际研讨会等交流研讨活动，也围绕全球热点问题举办了11场国际学术会议[23]，已取得一定影响，但无论是频率还是层次都无法和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相比。故针对外交智库发展现实情况，我国国内多家外交智库可进行协同合作，通过联盟的方式每年定期邀请各领域专业人员，如政府官员、高校学者、媒体工作者等，参与到外交领域的非官方会议中，在一定程度上对与会官员的想法或决策产生影响，进而间接影响到外交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此外，我国外交智库还应格外注重与媒体的交流合作，一方面有利于促进其在社会成员中公信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也能实现外交智库在政策宣传中的重要作用。
4.4加强对外合作 ，提升外交智库国际化水平 与其他领域的专业智库相比，外交智库应对国际社会中的热点与前沿更为敏感，故对外合作交流显得尤为重要。而我国外交智库在此领域的影响力相对较弱，如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在“第二轨道”外交方面2017年参与仅两次，2016年5次；而在公开报道的来访与出访中，2016年也仅有1次，2015年2次[24]，仅从数量来看，就难以与其国内顶级智库的地位相匹配。加强与发达国家顶级外交智库的交流不仅能充分了解国际关系发展现状、学习其他智库的发展经验，更能通过合作提升自身水平，为跻身世界顶级外交智库集聚资源。我国外交智库应多参与世界外交智库领域的会议或论坛，积极参与或承办一些第二轨道外交的重要国际会议或活动，扩大自身的国际影响力。在成果推广时，应注意以多国语言尤其是要使用世界通用语言进行发布，以便更好地与国际社会接轨，提高外交智库国际化水平。
1.4.1 转录水平的调控机理 当mRNA逆转录生成加工假基因时，没有正常编码功能的加工假基因整合到基因组中作为一个新位点，并与其亲本基因相互作用而调控细胞的不同生化过程。高迁移率族蛋白A1(high mobility group protein A1， HMGA1)是基因激活的特定辅助因子，与肿瘤和糖尿病的发生密切相关。其假基因HMGA1-P的转录物可降解功能基因HMGA1的转录物，原因在于HMGA1-P的转录物和亲本基因HMGA1的转录本在3′非翻译区上共同分享一个重要的转录调控元件[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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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Does the Diplomatic Think Tanks Influence Foreign Policies ? A Study on the Mechanism Taking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s an Example
Tan Yu1,2 Zhu Sihui1
(1.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29; 2.Schoo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29)
Abstract [Purpose /Significance ]As a professional think tank, diplomatic think tank mainly conducts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affairs, regional hotspots, national foreign policy and other fields, and also provides policy reference for policy-making organizations. Diplomatic think tanks have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foreign policies.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s a diplomatic think tank, developed rapidly and has become one of the best diplomatic think tanks around the world in recent years. And the mechanism it shows in influencing the foreign policies in France has typical implications for other countries in their effort to develop similar mechanisms.[Method /Process ]At the macro level, the paper introduces the various stages in the foreign policy process and analyzes the influencing mechanism for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o affect the foreign policies: policy agenda, policy formation, policy implementation and policy evaluation. At the micro level, the paper conducts an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reasons why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can effectively influence foreign policy.[Result /Conclusion ]China's diplomatic think tanks can absorb the advanced experience of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rough strengthening the government-think tank relations, improving the internal management system of think tanks, promoting the collaborative cooperation between think tanks, and upgrading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think tanks to achieve the development goals that affect foreign policy and build diplomatic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 diplomatic think tank foreign policy Frenc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中图分类号 C93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1965(2019)01-0073-06
引用格式 谭 玉,朱思慧.外交智库影响外交政策的作用机制研究[J].情报杂志，2019，38(1)：73-78，29.
DOI 10.3969/j.issn.1002-1965.2019.01.013
收稿日期： 2018-05-21
修回日期： 2018-06-12
基金项目： 首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课题 “大学生网络安全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耦合机理及路径优化 ”(编号： BJSZ2018YB23)的研究成果之一 。
作者简介： 谭 玉 (ORCID:0000-0003-1692-0568)，男，1989年生，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智库理论与实践；朱思慧 (ORCID:0000-0002-1337-0823)，女，1994年生，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智库建设。
通信作者： 谭 玉
(责编 ：贺小利 ；校对 ：刘武英 )
标签：外交智库论文; 外交政策论文; 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论文;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论文;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