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183;枫木#183;卵生——苗族早期唯物主义思想萌芽，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枫木论文,苗族论文,卵生论文,唯物主义论文,云雾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凡认为思维是存在的反映，存在是第一性的，思维是第二性的，就是唯物主义；反之，凡认为思维决定存在，思维是第一性的，存在是第二性的，则属于唯心主义。这个结论是普遍适用的，世界各民族的哲学学说，概莫例外。智慧的苗族先民，在寻找宇宙万物的起源时，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得出了与东西方唯物主义相同的结论，即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世界的统一性在于它的物质性。
一、“云雾假说”
天地总是对古代人最有吸引力的。浩翰广袤的大地，无边无际的天穹是怎样形成的？这是古代许多人都在探索的问题，并做出过种种不同的回答。譬如，古希腊最早的唯物主义派别，米利都学派的代表泰勒斯提出了“水”是万物的本源，世界万物都是从水产生出来的，最后又复归于水。阿拉克西美尼则认为“万物的始基是气”，“气”的浓聚和稀薄而形成不同的物体。中国古代汉族中也有把“气”作为万物的本源，还有把“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作为万物本源的，并把“五行”的相生相克和“阴阳”二气的交相作用以说明万物的生长和消亡。苗族先民在寻觅形成天地万物的原初物质时，明确提出：“云雾生最早，云雾算最老”，认为世界的本质是云雾，云雾是万物的根源。
《苗族古歌》①中的第一首《开天辟地》，对宇宙天地的形成作了精彩的描述，歌词以对唱问答的方式，从今至古，由浅入深，层层盘问，寻觅形成天地万物的原始物质。
问：我们看古时，／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他来把天开，／他来把地造，／……／答：姜央②生最早，／姜央算最老，／他来把天开，／他来把地造。／反答：姜央生的晚，／姜央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府方③生最早，／府方算最老。／反答：府方生的晚，／府方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火耐④生最早，／火耐算最老。／反答：火耐生的晚，／火耐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剖帕⑤生最早，／剖帕算最老。／反答：剖帕生的晚，／剖帕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修狃⑥生最早，／修狃算最老。／反答：修狃生的晚，／修狃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扒山扒岭的，／出身算最早。／钻山潜水的，／年纪算最老。反答：扒山扒岭的，／不算生最早，／钻山潜水的，／年纪不算老。／反问：哪个生最早？／哪个算最老？／答：云雾生最早，／云雾算最老。／问：云来诳呀诳⑦，／雾来抱呀抱，／哪个和哪个，／同时生下了？／答：云来诳呀诳，／雾来抱呀抱，／科啼和乐啼⑧，／同时生下了。／问：科啼诳呀诳，／乐啼抱呀抱，／哪个和哪个，／又生出来了？／答：科啼诳呀诳，／乐啼抱呀抱，／天上和地下，／又生出来了。苗族没有文字记载，即采用这种宾主二人或四人以“对歌”形式，对宇宙万物的不同理解，进行问答式的辩论，由浅入深，追根溯源，最后追到“云雾生最早，云雾算最老”。云雾才是形成宇宙万物的最初本源，是最早、最老的原始物质。在天地万物形成之前，整个宇宙是一个烟雾弥漫、白茫茫、黑沉沉的浑沌状态，云雾是实实在在的物质本体。由于云雾的不断运动变化，才形成了天地万物。“云诳”、“雾抱”，形象地表述了“云雾”不仅存在，而且具有运动变化的相互作用，天地万物在运动中产生和演变，生命和人类在运动中产生和发展。正是云诳雾抱，浑沌不清的气状微粒物质，不断凝聚稀散，才产生了“科啼”、“乐啼”式的巨鸟和形成了“白泥”的天、“黑泥”的地。“天刚刚生来，天是白色泥；地刚刚生来，地是黑色泥”；“天是灰蒙蒙，地是黑漆漆”。天地是从黑沉沉、白茫茫的云雾相互作用和结合的结果。这就是《苗族古歌》对宇宙起源和存在的最初看法。
贵州民间文艺研究会编印的《民间文学资料》第四集《苗族古歌·开天辟地》也云：“掉脸看古时”，“草草还没有生”，“没有生高高的山，没有坡坡塝塝”。“哪个生来最早？雾罩生来最早”。“雾罩生白泥，白泥变成天，雾罩生黑泥，黑泥变成地”，“天地又才生万物”。第七十一集收入了十二首《开天辟地》歌，歌云：“我们看古时，谁来造天地？哪个心头亮，它来生天上，它来生地下”？“雾罩心头亮，它来生天上”，“水气心头亮，它来生地下”。“生日出高山，生水冒地层，生地方开田，生寨生人烟”。又云：“仙人说是老，仙人还算小，天边哪彩霞，它才算最老”。云南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文联等单位合编的《民间长诗集·苗族古歌》也云：“远古的时候，天是这个样，混沌一团气，滚滚翻热浪。远古的时候，地是这个样，模糊一团泥，摇摆又晃荡”。
苗族先民所说的云雾、雾罩、水气、彩霞、一团气、一团泥，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即是说，天地万物包括人类产生以前，整个宇宙就只是一片片、一团团云和雾似的东西。然后由云雾才化生出天地万物。有了天和地，才有那种扒山扒岭、钻山潜水的奇异动物，进而才有修狃等巨兽，才有剖帕、火耐、府方以及姜央等传说中的具有神力般的巨人。天地万物的形成是自自然然的过程，没有任何外部力量的参与，没有超自然力量的作用，完全是以“云雾”或“水气”为原始物质，“云雾”、“水气”是天地自然的本源。这种思想，不能不属于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自然观。
那末，为什么以“云雾”而不以其他具体物质来解释天地万物的形成呢？
苗族古歌叙述本民族来自“东方”，史诗上说苗族祖先居住在“大地连水两茫茫，波光潋滟接蓝天”的地方，那时他们就已经开始进行农业、牧畜和狩猎捕鱼的生产活动。后来，他们在战争中遭受失败，经过几次大的远距离迁徙跋涉，来到了南方，大多居住在山峦交错、河川纵横、景色壮观、气势磅礴、霜雾迷漫的高山地区。由于山区、高原、河谷交错，群山、峻岭、云雾连绵的自然景色，加上先民们长期的狩猎、牧畜、捕鱼、耕作的生产实践都与这些自然现象相联系，并需要预测天象以判断阴晴雷雨霜雪，以决定生产劳动。那种雾气沉沉、变化无常的“云雾”，无数次反映到他们的头脑中去，才自然构成了“云雾”这一物质概念。因此，他们在解释天地万物的来源时，也就很自然与“云雾”联系起来了，得出了“云雾”不仅是物质的客观存在，而且还不断运动变化和发展的基本看法。
苗族先民的这种自然观，正如恩格斯在评价古希腊朴素唯物主义时所指出的：“在这里已经是完全原始的、自发的唯物主义了，它在自己的萌芽时期就十分自然地把自然现象的无限多样性的统一看作不言而喻的，并且在某种具体的东西中，在某种特殊的东西中去寻求这个统一”⑨。值得指出的是，苗族先民用来作为世界本源的“云雾”，虽然也只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却是一种存在的而又比较不固定形体的东西，这就更易于说明问题，说明复杂多样的世界的统一性。把“云雾”作为宇宙万物的始基，虽未摆脱直观、朴素的成份，但它在哲学的基本问题上坚持了“物”为第一性，直接否定了神创造的传说，这是苗族先民认识上的第一个飞跃。
二、“枫木假说”
“枫木是万物的始祖”，这是《苗族古歌》、《苗族史诗》⑩中的另一种假设。苗族先民认为，包括人在内的天地万物，都起源于枫树木，人类的始祖姜央是直接从枫木变生的“妹榜妹留”即蝴蝶妈妈产生出来的。
我们知道，人类的起源问题，现在已经有了比较科学的说明。自从1809年法国杰出的生物学家拉马克在他的《动物哲学》一书中，第一次提出进化论思想，半个世纪后，英国著名的生物学家达尔文创立了系统的进化论学说以后，人类起源的奥秘被揭开了。后来，恩格斯又在此基础上作出了劳动创造人类本身的科学结论，上帝创造人类的宗教唯心主义在这一领域里的荒谬说教，才第一次真正动摇了。
《苗族古歌》中的《枫木歌》，详尽地叙述了万物兴起和人类起源固“枫木”的渊源关系：“远古那时候，山坡光秃秃，只有一根树，生在天角角，洪水淹不到，野火烧不着”；“那是什么树，那是白枫树”；“枫树在天家，枝桠满天涯，结出千样种，开出百样花。各色花相映，天边飞彩霞，千样百样种，挂满树枝桠”。“枫树砍倒了，变作千百样”。“树根变泥鳅”，“树桩变铜鼓”，“树干生疙瘩，变成猫头鹰”，“树叶变燕子”，“树梢变鹡宇”（鸽鹡鸟），“树干生妹榜，树心生妹留，这个妹榜留，古时老妈妈”。妹榜留系苗语音译，妹即妈妈，榜留即蝴蝶，妹榜留即蝴蝶妈妈。苗族古歌把妹榜留当作人、兽、神的共同母亲，妹榜留和水泡游方成双，怀十二个蛋，孵化出姜央（人祖）、雷公（神祗）、老虎、水龙、水牛、大象、蜈蚣、老蛇等各种生物。由此不难看出：枫树是万物产生之源，也是人类诞生之源。
《苗族史诗》中的《古枫歌》也这样叙述道：“砍倒了枫树，变成千万物。锯末变鱼子，木屑变蜜蜂，树心孕蝴蝶，树桠变飞蛾，树疙瘩变成猫头鹰，半夜里‘高呜高呜’叫，树叶变燕子，变成高飞的鹰鹞，还剩一对长树梢，风吹闪闪摇，变成健尾鸟，它来抱蝴蝶蛋”。
《苗族古歌》、《苗族史诗》里所说的“枫木”，是一种低级有机物。太初时期的人类，由于其思维尚未发达，要把所见所想的描述出来，往往是用形象的具体的与他们生活密切相关的实物来作为他们的思想表述的依托物。枫树同苗族人民的生活密切相关，苗族建屋立房“枫树作中柱，梓木作屋梁，杉板装壁窗”，苗族寨子的村头寨尾，井边路旁，或离寨子不远的山垭口上，往往都能见到参天的大枫树群。有的寨子四面都围绕着高大的枫香树，整个寨子深藏在茂密的枫树林中。这样，他们在探寻世间万物的起源时，就出现了有着十分丰富的思想内涵的“枫树”之类的实际物。“砍倒了枫树，变成千万物”，实际上是“枫树”——低级有机物的漫长的演变的形象表述形式。从无机物（云雾）演变到低级有机物（枫树即植物）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而从低级有机物——“枫树”发展到高级有机动物——“泥鳅”、“猫头鹰”、“燕子”、“鹡鸽鸟”、“蝴蝶”、“鱼子”、“蜜蜂”、“飞蛾”、“健尾鸟”等，又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如同“云诳雾抱”那样，“砍倒了枫树”——物质的自身运动起了关键的作用，没有物质运动——“砍倒了枫树”，就无所谓植物演变到动物了。再从动物演变到人类，又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总之，关于生命的起源，关于人类的起源，在苗族先民的思维中，完全认为是由低级向高级演化而成的。他们认为在生命的产生、进化过程中，没有任何超出物质之上的精神力量在起作用，没有神仙上帝在控制、约束生命的演化过程，而纯是由物质本身的自我的内部作用的结果，是由物质本身的发展变化而进行。从无生命的物质中产生了有生命的物质。苗族先民的这一观点，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的。
三、“卵生假说”
在《苗族古歌》、《苗族史诗》里，枫木并没有直接孕育出人类（姜央），人类的产生有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先是枫树心孕育了蝴蝶，蝴蝶再和水泡沫结合，生下十二个蛋，从十二个蛋中才生出了姜央。也就是说，人类不是从无生命的物质突变而来的，更不是超出物质之上的某种精神力量创造的，而是由物质完成了由无生命到有生命的飞跃之后，在原始生命的基础上，经过许多世代的长期发展才出现了人类的。
《苗族古歌》中的《枫木歌》，描绘出一幅人类产生和发展的诗意般的情景：“假如是现在，爹妈生你我，生就生下了，有啥值得说”。“回头看当初，枫树生榜留”，“石头来盖她，岩窝来装她”，“春风抱呀抱，日月诳呀诳”。“榜留长大了，妹留长大了”，“妈妈妹榜留，心爱小水泡，同他去游方，和他配成双”，“游方十二天，成双十二夜，怀十二个蛋，生十二个宝”。“白的雷公蛋，黄的姜央宝”，“花的老虎蛋，长的水龙宝”，“黑的水牛蛋，灰的大象宝”，“红的蜈蚣蛋，蓝的老蛇宝”。“鹡宇替她孵，鹡宇帮她抱”，“抱了几个冬，孵了几个春”，“整整十二年”，“姜央各兄弟，个个都出世”，“兄弟都出世，个个想当哥”，“姜央最聪明”，“姜央会使计”，在经过一番的较量以后，姜央各兄弟，“你也喊姜央，我也喊姜央，本事你最大，本领你最高”，兄弟十二人，公推姜央为大哥，经姜央的指点和安排，“兄弟十二人，各走各的路”，“雷公在天上，雷公管雨水；水龙在大海，水龙管鱼虾；虎坐高山上，坐山称霸王”。“姜央得地方，姜央喜洋洋，开田又开土，做活忙又忙”。后来，姜央再生葫芦兄妹相两和相芒，“洪水滔天”后，葫芦兄妹结婚，人类得以繁殖和发展。
《苗族史诗》的《古枫歌》和《蝴蝶歌》，也用相当的篇幅，叙述枫木生蝴蝶，蝴蝶与水气泡沫结婚，“嫁去十二年，生了十二个蛋”，最后孵出了尕哈、姜央、雷公、水龙、老虎、长虫等。“子时生尕哈，丑时生姜央，寅时生老虎，卯时生雷公，辰时生水龙，巳时生长虫”。“姜央很勤快，天天去开荒”。
“蛋孵出人”、“人乃卵生”，不仅《苗族古歌》、《苗族史诗》反复吟唱，而且传说故事也津津乐道。贵州省从江县的苗族中有这么一个传说：很古的时候，有一根大树倒了，树根烂了，生出一只虫来；树尖烂了，也生出一只虫来。两只虫脱了皮，变成了一双鹅，树根的虫变成母鹅，树尖的虫变成公鹅。它们十分恩爱。后来，母鹅生了十二个蛋。先后由鸡、鹅、岩鹰、乌龟来孵，都没有把蛋孵出生命来。最后由天鹅来孵，孵了十二个月，其中的十个蛋孵出了各种动物，它们是雷、龙、熊、虎、兔、狗、野猪、鱼崽、白蛇、黄鼠狼。还有两个蛋，天鹅又孵了三天，仍然没有孵出生命。天鹅以为这两个蛋坏了，准备把蛋啄破看个究竟。这时，蛋里说话了：“妈妈！不要啄破我们吧，再孵两天，我们就可以出来了”。果然，天鹅把鹅蛋多孵两天后，生命出来了，却是两个人：一个是男孩叫“央”，一个是女孩叫“美”，他们一出世就会说话，能工巧绣，聪明得很，特别是“央”，前十个蛋所生的弟兄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由于雷公斗不过“央”，气得把天通了个窟隆，大雨滂沱，淹没了大地，雷公的用意是淹死“央”和“美”，但“央”和“美”却乘着杉木船到了天上。洪水退后，“央”和“美”回到大地，不得以而“兄妹结婚”，后生了一个南瓜式的大肉团，他们一气之下，把肉团砍了抛向四方，结果四面八方都有了人烟，人类从此绵延不绝(11)。
我们知道，任何观念的产生和形成，都是与人们居住的自然条件和经济生活密切联系的。苗族先民最早生活在我国长江中下游和黄河下游一带，那里的自然物，一是水和水中的鱼，一是禽类，如鸟、鹅、鸭等等。这些自然物对古人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这些影响不能不反映到观念形态上。普列汉诺夫说，由于原始人所接触到的自然现象中，“主要是所谓有灵性的动物界”，这对他们的刺激形成很深的印象，所以他们往往以动物去判断其余的自然界(12)。恩格斯也曾指出：“看一看神圣的观念是怎样产生的——在所谓原始部落那里可以看到——这很有意思。神圣的东西最初我们从自然界取来的，就是动物”(13)。在人类的早些时候，世界各民族先民都把人附会于动物（或把人和动物联系起来）。同何种动物联系，是由该民族先民的生活环境和生产条件所决定的。苗族先民生活在黄河长江流域，自然是鸟类成群，蛋如卵石，这些蛋类成了先民们重要的食品来源之一，因而也就成了他们意识中生命的源泉之一。
“人由卵生”的观念，也是世界上许多民族中都曾有过的观念。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母系社会历史和妇女地位之崇高。叙利亚有母鸽孵卵降生人类的传说；我国古代殷民族也传说祖先契，是其母简狄吞鸟蛋所生；纳西族关于人类起源问题的问答，就几乎全是蛋孵出人的观点。这说明，各族先民都以“远喻诸物，近喻诸身”的直观法，获得了“人由蛋生”的信念和女子神圣的观念。
“人乃卵生”之论，那是古代人们生活的反映（哪怕是曲折的反映）。正如拉法格在《思想起源论》里所说：“人创造自己的传说正如同制作自己的思想一样，他们利用日常生活的材料”。所有关于“蛋生人”、“土造人”、“木变人”的神话，都与古代人们的生活有联系。苗族先民关于“蛋生人”的观念，无疑是试图从物质中寻求人的起源，虽然它是很幼稚的，但却包含着萌芽状态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值得指出的是，在苗族关于“蛋生人”的传说里，蝴蝶妈妈只与水上泡沫“恋爱”，而不与其他事物“恋爱”，这就说明水在自然界和万物生长中是不可缺少的，水同人类起源和生存上都有密切联系。这又进一步印证苗族先民的宇宙观和生命起源说是一致的。“云雾假说”、“枫木假说”乃至“卵生假说”，都坚持了物为第一性的观点，没有给造物主留下一点立足之地。这不能不是苗族先民的伟大贡献。
（本文参考了李廷贵等人的文章或资料，在此一并致谢！）
注释：
①田兵编选：《苗族古歌》，贵州民间文学组整理，贵州人民出版社，1979年6月版。
②姜央：苗族传说中的人类祖先。
③④⑤府方、火耐、剖帕：均系传说中的巨人。
⑥修狃：传说中的巨兽，其音与犀牛相近，可能是犀牛。
⑦诳：贵州方言，即抚爱的意思。
⑧科啼、乐啼：传说中的两只巨鸟。
⑨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64页。
⑩马学良、今旦译注：《苗族史诗》，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3年版。
(11)《从江加勉苗族社会历史调查报告》（国家民委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编，1958年）。
(12)《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第3卷，第342页。
(13)《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宗教》57页，转引自《贵州民族研究》1986年1期注(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