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前我国在世界上面临的机遇与挑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世界上论文,机遇论文,年前论文,我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今后十年左右,我国在世界上将面临什么机遇和挑战,取决于这段时期国际形势发展的客观条件,以及我国综合国力和战略选择的主观因素。
一、2010年前的国际形势
冷战结束突出了国际关系的两大特征:世界大战危险基本消失,从总的方面看世界形势保持着缓和的局面;共产主义运动在世界范围内处于低潮,美国获得了全面优势地位。这两个基本特征并没有因九十年代出现的各种复杂现象,包括1999 年春的科索沃战事而出现逆转, 看来2010年之前还会继续存在。这里提出两个问题作一探讨。
(一)在安全领域,不论在亚太地区还是在世界范围,都存在着一些固有的以及一些新的不稳定因素,有些还酿成了或可能导致局部的紧张,但它们基本上都不致发展成为国与国之间大规模而持久的战争。
2010年前将继续存在新的不稳定因素,主要表现和所能说明的问题如下。
1.内战冲突以及一国的内部动荡国际化。冷战告终并没有结束世界上的流血冲突。但从性质来说,它们绝大多数属于内战型冲突,这里包括原统一国家解体后新独立国家之间发生的冲突。这类冲突一般源于内因,因此基本上不致引发国与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只是它们在不同程度上危及地区以至世界的稳定。正是这一点引起国际上的关注,同时也为奉行强权政治的大国进行不正当的干预提供了口实。而强权政治使冲突的解决更趋复杂化,从而加剧了不稳定。北约空袭南斯拉夫联盟便是突出的例子。
2.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近来加强军备建设,使军事因素在国际关系中的地位有所回升。美国自1999年初以来提出十年来第一个在今后多年持续增加防务开支的建议,宣布将建立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同日本达成合作研制战区导弹防务的协议。这些行动成为俄国重新研究它的军事学说的一个因素,影响到美俄间现有的军控安排,并引起东亚国家的不安。
其他大国和地区国家也在做增强军备的努力。俄国在常规军力虚弱的情况下正突出其庞大核武库的作用。日本、印度、东盟、韩国以至澳大利亚均在增强本国的军事力量。这些国家还在不同程度上加强同美国的军事合作。北约的欧洲国家已决定有效提高军备水平和加强相互间的防务合作。
近两年来的这一新发展主要反映两个问题。首先,这是这些国家重新界定它们在冷战后所面临的军事安全新威胁、新挑战的一个后果。例如美国就深感它已占绝对优势的军事力量仍不足以使美国本土和海外驻地免受“不对称威胁”,因此有意建立导弹防御系统。二是这些国家几乎都有通过加强本国军事力量以保持超级大国或获取强国地位的考虑。美国看到,它难以在经济、政治和文化上独霸世界,只有任何国家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军事优势地位才能保证它所谋求的地区和世界主导地位不致受到挑战。俄国、欧盟、日本、印度和其他国家的军事努力也都同它们各自的地区以至世界抱负直接相联。
但这些新发展全然不是预示冷战时期相互确保摧毁战略的重现和各国在为国与国间大规模交战作准备。
3.冷战时期建立的军事联盟得到改造和加强,增加了大国之间的不信任。
北约新战略概念的出台和科索沃战事,标志着北约的性质、任务、军事活动的范围和方式均已不同于冷战时期,只是美国通过北约体现它在欧洲的主导地位,和欧洲各国通过北约维护欧洲安全秩序这两条未变。但正是这两点,引起北约同俄国的新矛盾。俄国把北约东扩视为破坏既有力量平衡因而构成对它威胁的一个重要因素。
美国增强同日本以及同韩、澳、泰、菲的双边军事联盟,把这些联盟的关注范围从双边扩大到全亚太地区。特别是它把日美安全合作视作为亚太安全的支柱,明显地把中国作为防范对象,且事实上把台湾地区包括在它们的合作范围之内,这就增加了中国和日美之间的相互不信任。
在不存在外来大敌的入侵威胁这一前提下,联盟关系并不能确保美国和盟国避免摩擦。美国和盟国的国家安全利益并不完全相同。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盟国,同美国增进联合都是它们谋求自强的重要手段。美国对欧、日也怀有矛盾心理:既要它们多分摊安全负担,又怕它们坐大。美国已公开表露对“欧洲防务支柱”的戒心,从长远看对日本也不放心。欧洲盟国并不完全支持美国的军事战略和对俄政策。连英国都反对美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计划,认为这意味着美国只顾自保,撇下欧洲不管。法国公开反对美国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也含有对东亚安全形势因此紧张化的担心。对英、法来说,美国发展导弹防御,还会在客观上大大减弱它们的有限核威慑能力。
从恶化国际关系这个层面来说,军事联盟的强化成为世界安全新的不稳定因素,但这并不等于形成了新的战争同盟。
(二)美国霸权主义上升和大国仍可同美国建立合作关系,两者是矛盾的统一体。
美国的霸权主义是国际间不信任及世界不稳定的重要根源。但它受到和平与发展时代特征的制约,同战争与革命时代特征下的帝国主义或法西斯主义霸权是有所不同的。旧的霸权主义以对别国的战争征服和对人民的残害奴役为手段,以占领别国的领土为目的。当前美国企图尽可能地采取不战而胜的方式,建立由它领导、体现美国的利益和价值观的世界秩序,实现某种霸权稳定。它在必要时,也会利用时机采取军事打击、政治颠覆、思想渗透等手段,企图主导一个国家或重要地区的事务。但它采用的主要方针是:依靠它的优势地位,通过“示范作用”和造成别国自愿或不得不接受美国主导作用的环境,来得到“美国治下”的世界繁荣与稳定。它把同各国交往与接触定为一项基本政策,力求分对象、层次和程度,把世界各国融合进以美国为中心、运行规则主要由美国制订的国际体系。这种体系体现的将是美国对其他国家居高临下的不平等地位,以及按美国的利益和标准行事的不公正不合理秩序。美国不容任一力量中心强大到足以向它在重要地区的主导地位提出挑战,并把这一点列为它的重大国家利益,就与所有要求不断增强本国自立自强地位的国家的利益相悖。
但美国和各大国之间实际上又存在着一个主要的利益汇合点。这就是和平与发展。它们都希望保持世界稳定。它们都力求为本国的经济发展创造有利的外界环境。同时,恰恰为了实现它领导世界的野心,美国经不起同任何大国对抗而根本丧失“领导”该国的机会。何况采取对抗一个大国的作法还必然招致其他国家的反对,从而带来有可能减弱美国对这些国家影响的后果。美国对中国不奉行冷战时期对苏联的那种遏制政策,正是因为这会使美国失去影响中国的条件,还会引起中国周边国家对美国的不满。因此,中国同美国还是可以找到共同利益的。从美国自身的利益出发,至少在2015年它认为中国有可能成为它的一个主要对手之前,中国保持稳定和经济增长的势头,中国对它采取合作的态度,符合美国在中国开拓市场和稳定亚太地区安全形势的利益。
各大国无不反对美国的霸权主义,连美国的盟国都不例外,法国的批评更是直言不讳。在这同时,各大国也无一不把发展同美国的关系列为国家政策重点。这完全不意味着各大国甘心接受美国霸权,而是它们认为这有利于本国的发展和在世界上的地位。许多大国还力求通过同美国合作获得影响美国、制约美国霸权的途径和手段。
二、2010年中国的综合国力在世界上的位置和外界对中国的估计
(一)今后十年的世界力量对比可能出现以下发展变化:冷战前后西方对发展中和转轨国家的优势地位进一步发展,美国仍然拥有全面优势,但欧盟和日本同美国的差距将从九十年代的拉大变为缩小;发展中国家之间和其中的新兴市场国家之间进一步分化,两者的总体力量和影响都有可能达不到九十年代一度出现的高峰,但其中大国的重要性将显著增加。
欧盟和日本将得到比过去更为全面的发展。1999年欧盟和日本经济增长状况的好转被视为两者今后若干年持续增长的开端。欧元的正式启用将促进单一欧洲经济实体的形成和与美国经济的趋于平等。(注:美《商业周刊》1999年2月8日,《新大西洋经济》一文称,欧元使欧美近于平等;由于欧元,欧洲9100上市公司应在价值上逐步接近美国的9900家上市公司。)科索沃战争后,北约欧洲盟国更加紧迫地认识到,必须加快建设欧洲防务支柱,使欧洲有能力在没有美国的参与下采取军事行动。对于德、日两国来说,1999年是它们进一步摆脱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败国地位、大步走向正常大国和政治大国的转折年。德国总理施罗德上任伊始便宣布德国不准备再背二战的历史包袱,而要在各个方面发挥重大作用。在科索沃之战中,德国在军事上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出动战机参与空袭。近日德国将军克·赖因哈特就任北约科索沃和平实施部队的指挥官,首次领导北约作战部队。日本在安全事务上采取进取态势,在1999年也有突出的表现。通过日美防务合作新指针的制订,日本已把防务范围扩大到整个周边,在安全领域发挥作用的范围则覆盖全亚太地区;通过日美韩三国合作机制,日本已具体介入朝鲜半岛的安全事务。德、日在政治和安全事务上的新作用,已分别得到欧洲和亚太地区不少国家的认可。可以预期,德、日在世界上的地位在今后十年会进一步提高。
发展中国家作为总体,特别是其中新兴市场国家和地区的力量仍将以超过发达国家平均经济增长的速度向前发展。它们在世界上的作用和影响也将相应有所提高,但同时继续受到很大限制。主要问题是贫穷人口数量巨大和不少政府管理不善。世界银行1999年8 月出版的《世界发展报告》称,到2015年,发展中国家将有19亿人生活在绝对贫困中。
1997年夏以后陷入金融危机的东亚地区,恢复的速度超过1998年底1999年初国际金融机构的预计。但由于这些国家普遍面临深入调整经济结构以至政治体制的艰巨任务,它们在几年之内恐尚难再现九十年代中期以前所曾达到过的最佳状态。西方仍然十分重视开发新兴市场,但期望值有所降低。据新近发表的联合国贸易和发展报告,1998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创纪录地大幅度增长,但得益的是经合组织成员国(它们吸收的外资剧增了70%),发展中国家所占份额却从1997年的37%降为28%,俄国、非洲和亚太地区分别下降60%、12%和11%,只有拉美增加5%。在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状况明显好转之前,这种资金流向状况可能还会继续。目前占上风的西方预测是:下世纪初肯定不是亚洲或亚太世纪,而是欧美或大西洋世纪。(注:美《商业周刊》1999年2月8日,《新大西洋经济》,文章称,美国90年代定下来的快速、高技术和高增长步伐,使全球经济两极分化,亚洲承受不了,欧洲却因与美国趋同的文化和商业价值观、类似的经济政策和管理风格,重新获得了竞争精神。)
对于不同的新兴大市场,比较而言,在亚太地区与拉美之间,亚太地区内部在中国与印度之间,发达工业国家对亚太地区和中国的期望值相对略为下降,对拉美和印度则相对有所上升。(注: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1999年3月公布的一份报告称, 十年后是拉美而不是亚洲将成为新兴市场的明星;基于文化因素,对于信息时代的新需求,拉美比许多亚洲国家适应的快得多。《华尔街日报》1999年6月17 日报道对美国若干公司的投资意向调查表,其中53%认为印度优势超过中国,只13%认为相反。)2005年是美洲自由贸易区完成谈判的期限。而东亚经济合作在今后十年的发展看来仍将有限。除了经济因素,近一两年来印度在美国的全球战略考虑中的地位也显著上升。美国副国务卿皮克林近日把印度与中、俄并列为三个均处于过渡期,其走向将具关键性地区和世界影响的大国。(注:1999年9月30日在海军作战领导人会议上的讲话。)
对于也被视作新兴大市场的俄国,西方对它的中期发展的预测仍然很低。据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报告》,俄1998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为3379亿美元,位列世界16;人均2300美元,位列101 (按购买力平价法计算,总值及人均值分别为5798亿和3950美元,后者位列110)。按西方年初的一种估计,俄经济规模现在位列世界13,过20年将进一步降至第20。(注:吉姆·曼:《一个严酷的诊断:俄国是一个衰竭的国家》,《洛杉矶时报》1999年5月19日。)
(二)中国作为全面、持续、快速发展的最大发展中国家,力量和影响将进一步提升。
据前引《世界发展报告》,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1998年位列世界第7(9289亿美元),在美、日、德、法、意、英之后,为美国的11.7 %,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则位列149(750美元)。(注:按报告所列的购买力评价法计算,我国民生产总值为39836美元,为美国的50%, 人均3220美元,位列129。)由于这是按汇率计算的,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事实上已达美国的七分之一。我国2010年的经济发展水平预计将在2000年水平上再翻一番,达2亿多美元。 如果我国经济增长率在这十年间仍保持在6%以上,亦即比发达工业国家快一倍左右, 十年后我国经济规模在世界上的排行当能向前迈进两位到三位。但人均水平仍将较低。 按联合国的计算标准, (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不到760美元的为低收入,761至3030美元为中低收入,3031至9360美元为中高收入,9361美元以上为高收入国家。)届时我国只能从目前的低收入国进到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中的偏低者。(注:约瑟夫·奈引亚洲开发银行数字称,中国到2025年人均收入将达到韩国1990年水平,相当于美国的38%,《读卖月刊》1999年1月。)
外界对我国发展前景的评估,已从九十年代中期的偏于过高到近来的持平或偏低。比较而言,俄国、日本和其他亚洲国家估计偏高一些,美国偏低一些(某些反华势力对中国军事力量的有意夸大除外)。(注:美国对我国的估计,近日有代表性的看法为:大西洋学会1999年4 月发表的报告:《从威慑走向重新确保:美中21世纪的防务关系》:几年前对中国增长的估计不确,中国现代化努力能否取得成功远不能肯定,中国是重要全球国家及主要地区国家,但尚非真正意义上的大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1999年9月29日称,中国从人均产值上看是穷国, 军事上属二流,在世上朋友少。《外交》1999年9/10月, 杰拉德·西格尔撰文称,中国的市场、国力和思想源泉均被高估,至多是一个二流中等国家。)一般认为,我国在2010年前仍将保持崛起势头,但经济增长的幅度将比九十年代减小;政府在内外所受到的多方面压力将增大,但政治上不致发生大的动荡;军事现代化的水平将有明显提高,但同美国的技术差距将继续扩大,且仍不能具备强大的海外投放能力。(注:贝茨·吉尔和迈克尔·奥汉隆,《华盛顿邮报》1999年6月20日, 美国防情报局估计,中国军队只有10%能在2010年获得相当于北约冷战末期水平的现代化武器装备。)正是基于以上这种估计,美国认为中国在2015年前不仅不对它构成直接军事威胁,且不会成为它的主要对手。
与对我国国力的估计相对来说比较接近实际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外界近三年来依然疑虑我国的对外意图,一些国家继续抱着“中国威胁论”不放。
另一方面,最近美国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担心:怕我国经济出现严重困难而引起动荡,成为俄国式“失败国家”。克林顿1999年4月7日称,人们从日本的衰退和俄国的经济危机中学习到,大国的衰弱就像它们的力量一样对美国构成巨大挑战;“当我们集中注意一个强大的中国将来可能对美国提出的潜在挑战时,让我们不要忘记一个被内部冲突、社会错位和犯罪活动困扰而成为大面积不稳定区的软弱中国所带来的危险。”(注:戴维·桑格尔,《纽约时报》1999年5月2日。)副总统戈尔11月11日也称,中俄对美国的最大威胁不是它们的力量,而是它们的衰弱。
不论如何,2010年的中国将以综合国力较目前强盛,在亚太地区的作用更加举足轻重,继续保持世界上最大新兴市场地位的大国而在世界上受到更大重视。我国与美国达成进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后,世界银行及西方企业界预言,中国的年经济增长率将因之增加半个至一个百分点,中国在全球贸易中所占份额将明显增加而成为世界第二大贸易国,2005年中国的对外贸易额将达6000亿美元。
三、我国的机遇与挑战
由于和平的大环境可望保持,各国对我国发展前景基本上仍然看好,我国和发展中国家、和包括美国在内的各个大国的关系可望在不同程度上继续得到改善或加强,2010年前我国面临的机遇仍然大于挑战。我国有必要也有可能集中力量把国内的事情办好,包括更有效地推进军事现代化。
但是,我们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是巨大、复杂和严峻的。它们同机遇并存。关键的问题是,在2010年前我国综合国力尚不足以有效制止各种霸权主义行径,在制订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安全和经济新秩序中也难以发挥更加重大的作用。除了经济全球化所带来的巨大机会和复杂严峻挑战之外,还需要认真对付下述挑战。
(一)国家,特别是地缘战略地位重要的国家的内部事务和政府的决策日益成为国际关注和介入的对象。这一冷战结束后国际关系的重要新发展在今后十年很可能会更加突出。一方面,这一发展有其合理性。经济全球化加快发展和国与国之间相互依存关系日渐加深已属不可逆转的潮流。这一现实已逐步深入和直接地对各国发生政治上的影响。经济全球化以市场经济为基础,而市场经济的发展显然需要得到政治体制法治化和民主化的支持。此外,内战型冲突成为地区以至世界不安定的重要根源,国际犯罪、环境保护等跨国界问题愈益突出,也都使国内和国际事务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不清。国家主权的至高无上地位受到挑战,至少要求得到新的诠释。另一方面,正是这同一背景,又成为美国霸权主义和一切强权政治依仗优势力量对特定国家的内政横加干预的口实。在台湾问题上,美国就一方面承认一个中国,另一方面又断言,中国即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采用武力,也势必影响周边安全形势,美国届时不会坐视。
值得注意的是,“国际安全基于国家安全,国家安全又基于人的(或人民的)安全”这一理论得到越来越多国家,包括一些亚洲发展中国家的支持。在1999年第十三届亚太圆桌会议上,马来西亚副总理巴达维所作的主旨发言,便提出世界安全秩序应以道义为基础,应增强人权意识,从以国家安全变为以人民安全为中心目标。北约轰炸南联盟,不仅在美国与它的盟国之间出现了少见的团结一致,还受到不少转轨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公开或暗中的认可。下十年建立国际政治安全经济新秩序问题必将从正式提上议程到初步成型。在这一过程中,围绕国际介入一国内部事务的依据、方式和限度等问题,人权和国家主权的关系问题,在国际上势必展开激烈而频繁的交锋。
(二)争取同美国增进合作也将面临更为复杂的挑战。
今后十年,美国在继续奉行对华接触政策的同时,在政治、安全领域对我国的防范、限制及内政干涉有可能增强。两国关系中的安全因素可能上升。随着我国进入世贸组织,中美贸易关系在得到有利发展的同时,两国之间在经济上的摩擦也会增多。美国的对华政策和我国的对美政策,在两国国内都是敏感的政治问题。如何使这些发展不致造成两国关系的大倒退,仍是一个大问题。
(三)多极化在下十年将有长足的发展。美国的霸权主义在欧洲将进一步受到欧盟和俄国的抑制,在亚太则进一步受到中国、日本、韩国、印度和东盟等的抑制。这有利于国际关系平等化和民主化,但也出现了各力量中心如何在新格局中为自己恰当定位的新问题。各力量中心对多极化的理解不尽相同,追求也存在着差别。不排除有些国家的追求可能有损于其他国家的利益。但多极化进程和建立国际新秩序的进程必将并行展开。在力量对比变化和各国决策的作用之下,事态可望朝着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只是过程必然十分曲折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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