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及其本质衰变--论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_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论文

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及其本质衰变--论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_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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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期,列宁在深入研究帝国主义的基本经济特点及其相互联系的基础上,指出“帝国主义是寄生的或腐朽的资本主义”。(《列宁选集》第3版第2卷第684页)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论断, 恰似万丈光焰,扫荡了考茨基之流美化帝国主义、鼓吹改良主义的重重迷雾,揭示了资本主义的黯淡命运和社会主义的光明前景。然而,以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为标志,资本主义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震荡和危机之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如今,随着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出现低潮,资本大王们似乎迎来了一个春风得意的时代。这种世界历史现象到底意味着什么?列宁的著名论断是否已经“过时”?垄断资本主义是否已经不再腐朽?这是每一位共产党人都正在面临和必须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

资本主义的新变化

那么,资本主义出现了哪些新变化呢?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为生产力的发展开辟了新的空间。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主要策源地的第三次科技革命,是人类认识世界、改造自然进程中的一次巨大的历史性飞跃。20世纪初到五六十年代,核能、半导体、合成化学等技术接踵诞生并得到初步发展;80年代后半期,微电子技术、信息技术、生物工程、宇航技术、新材料技术、计算机和网络技术迅速发展。所有这一切,仿佛巨大的羽翼,把人类从机器大生产时代提升到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自动化生产时代。

产业结构的调整,带来就业结构的调整。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西方发达国家的第一、第二产业大大下降,第三产业迅速上升,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目前已达到2/3左右。第三产业的领头雁是高科技产业,而雁头就是信息产业,它们分别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3和1/6左右。与此相随,蓝领工人减少,白领工人增多;非知识型工人减少,从事信息处理的知识型工人增多。近年来,在美国数百万新的就业者中,知识型工人约占90%左右。工人阶级科技文化水平的提高,直接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随着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企业组织形式发生变化。战后,银行信用体系膨胀,金融组织不再仅有商业银行,而且还有大量的保险公司、证券公司和其他金融机构;金融资本与工商资本进一步融合,形成更为庞大的金融资本,扩大和加深了金融资本的统治。股份公司进一步发展,吸收的社会资本更多,企业组织管理更加严密,垄断资本可以用更少的股份控制整个公司,进而垄断市场,榨取更多的利润。从事高新技术行业的新型公司异军突起。公司兼并之风此起彼伏,资本日益集中和垄断,跨部门跨行业的超级企业集团和巨型跨国公司联翩涌现。从某个方面来看,企业组织形式的这些变化,增强了垄断资本抵御风险、增殖自身的能力。

国家从市场经济的“守夜人”,转变为经济发展的干预者。国家或者利用各种财政和货币政策调节国民经济的运行;或者在资本主义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实行一定的发展计划,直接投资某些产业特别是公共设施,交替实行国有和私有,以提高国民经济的总体效益;或者实施一定的税收政策和社会再分配政策,限制过高收入和过度垄断,建立社会福利和保障制度。所有这些自我调节、改良和改善,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本私人占有对生产力发展的制约。

加速推进经济全球化,为资本的扩张和增殖开辟了新的天地。在旧的国际经济秩序继续存在、新的国际经济秩序还没有建立的情况下,西方发达国家利用其经济、科技甚至军事优势,扩大资本输出,进行不等价交换,甚至操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关税和贸易总协定、世界贸易组织,巩固它们在经济全球化以至整个世界体系中的主导地位,把广大第三世界变成它们的廉价资源供应地、获取高额利润的投资对象和推销剩余产品的市场,从而造成了西方财富的不断增加。无偿利用巨额世界资本,是国际资本主义继续发展的重要条件。

以上各种因素,或互为补充、或互相交叉、或互为因果,织成了一件新的资本主义的斑斓彩衣。应当说,它比以往的任何一件衣衫都要宽大一些,不仅能够容纳现实的生产力,而且生产力还在发展。按不变价格计算,1980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与1950年和1938年相比,美国分别增长1.7倍和4倍,德国分别增长3.5倍和3.3倍,日本分别增长9.2倍和6.4倍。按现价计算,1997年,美德日的国内生产总值又比1980年分别增长了1.8倍、0.21倍和2.9倍。经济的增长和某些政策的调整,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资本主义统治下的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作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们不仅要正视这一客观事实的存在,而且还要进一步探究:这种新变化的代价是什么,背后隐藏着什么?它给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带来什么,给广大第三世界带来什么,给人类社会的长远发展带来什么?最终,它又给资本主义自身带来什么?不登上这一层楼,就不可能看清资本主义的真实面目。

新变化掩盖下的腐朽本质

追根溯源,资本主义不是一个健康的产儿。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带有一个先天的病灶——社会化的生产和资本私人占有的不相容性。由此产生的危机只可缓解不可根治,而且“每一个对旧危机的重演有抵销作用的要素,都包含着更猛烈得多的未来危机的萌芽”。(《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554页)正是因为如此, 资本主义的每一步发展,都必须付出比这种发展沉重得多的社会代价。从资本主义的这些新变化背后,我们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二律背反”的魔影。

一、资本的日益集中和垄断,阻碍了技术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

垄断资本之为垄断资本,就是因为它在竞争中凭借实力称王称霸。贪婪和专制,决定了垄断资本对待技术进步的二重性:技术进步有利于它垄断市场、获得更多的利润,它就会投资开发和利用;技术进步不利于它垄断市场、获得更多的利润,它就会毫不含糊地加以阻碍或扼杀。但是技术进步与利润收益往往存在着矛盾:一方面,进行技术开发需要投资,而技术投资是存在风险的。垄断资本为了减少风险,常常推迟开发,让别人先走一步,然后或进行模仿,或以低价收购别人的成果。战后几十年间,一半以上的重大发明创造皆非大公司所为,而是出自个人发明家或小企业之手。个中原因,盖出于此。另一方面,采用新技术新设备,必然要使部分现有设备失去使用价值甚至全部报废。只有在预期收益大于设备更新和产品更新投资的情况下,垄断资本才会采用新技术、新设备;否则,它就会弃之如敝屣。例如钢铁工业,50年代就发明了氧气炼钢法,但美国各大钢铁公司害怕淘汰过时的平炉会造成巨大损失,便一直扣压此项技术,直到10年之后才予以采用。如果某项新的发明创造对垄断资本的利益构成威胁,其命运便更加悲惨。1971年,美国有两位科技工作者发明了一种固态非注入性电子神经刺激器。它不用药物,即可治疗多种疼痛疾病。发明者自己办了一家公司,1972年开始销售这一新产品,但是不久,约翰逊—约翰逊公司就兼并了这家公司,随即禁止这一发明上市,并中止所有供货合同。为什么呢?原来约翰逊—约翰逊公司是美国最大的止痛药生产商。如果这一新的发明上市,它的泰勒诺之类的止痛药就会失去很大一部分市场。无独有偶,数字式手表、微型照相机、暗盒式胶片、普通纸复印技术等等,也都曾遭遇同类的命运。完全可以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垄断资本之于技术进步的推动作用将越来越小,而阻碍作用将越来越大。这是因为,现代科技和智能产业的进一步发展,越来越依赖于相关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基础科学的研究开发。这就要求人们必须具有远大的视野,进行长线的投资,甚至为了未来而牺牲一些现时的利益。这样不得现利的“傻”事,垄断资本是绝不干的。从1973年到1993年间,美国私营部门用于科研开发、教育和非住宅有形投资的支出由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4%下降到12%,政府用于科研开发、基础设施和教育方面的开支也从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下降到6 %。美国经济学家瑟罗曾无可奈何地哀叹:这是一个“更加短视的时代”。(《资本主义的未来》中文版第290页,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年版)

在经济领域,几个最大的垄断企业之间形成“卡特尔”,通过领价制(一个大公司不定期地宣布价格变动,其他大公司随之效仿)、“互惠交易”(一个公司以购买另一个公司的商品为条件,让另一个公司购买自己的商品)、“交叉资助”(以在一些市场获得的高额利润来支持另一些市场)、低价倾销等方式控制定价、产量、投资、销售网络和利润分配,垄断市场,限制竞争,排挤中小企业。更为严重的问题是,不管企业组织形式发生多大变化,都不能解决而只能不断加剧生产扩大与消费不足的矛盾。垄断资本的扩张,不仅造成了生产过剩,而且造成了资本过剩。资本的巨额过剩,促进了证券、股票、保险等金融资本的畸形发展,使资本主义堕落为“赌博资本主义”。战后50多年来,西方经济虽然增长,但相当一部分却是来自股票债券价格的上升,即“纸面财富的增长”,而且“滞胀”的阴影紧随其后,生产过剩的危机频频爆发。比起战前的5次经济危机, 战后的危机次数也是一个高速度增长:美国10次,英国8次,日本7次,德国6次,法国5次。1973—1975年的经济危机,由英国开始,波及美国、西欧和日本,成为战后一场最严重的世界性经济震荡。期间,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工业生产下降8.1%。 美国的工业生产则下降13.8%,失业率达8.9%,消费物价指数上升了15.3%。

二、经济的发展,带来了“食利资本主义”的膨胀

当年列宁论证资本主义腐朽性的一个重要根据,就是“货币资本同工业资本或者说生产资本相分离,全靠货币资本的收入为生的食利者同企业家及一切直接参与运用资本的人相分离”。“金融资本对其他一切形式的资本的优势,意味着食利者和金融寡头占统治地位”。(《列宁选集》第3版第2卷第624页)战后, 这个食利者阶层并未因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有所收敛,反而随着经济的增长而愈发膨胀。在美国,从1948年到1980年短短30余年间,这个阶层就由13000人骤增到57万人。 这批巨富把复杂的生产过程和企业管理交给雇佣的经理,自己则躲进豪宅,剪息票、收红利,从事商业金融投机,成为地地道道的“过剩人口”或“多余的人”。食利者的增多带来利息收入的疯长,从1948年的18亿美元猛长到1990年的4671亿美元,52年间增长了258.5倍, 而同时期的利润增长却只有7.8倍。这些脱离生产的巨富占有公开股票市场红利的64 %,秘密控制的公司股票红利的93%,银行存款利息收入的33%,租金的37%,房地产和信托收入的64%。一个社会要供养这样一批饕餮之徒,又是怎样的不幸和悲哀!

三、财富的增长,导致贫穷、失业和无家可归

随着生产的发展、财富的增加、资本的积累,贫穷和失业也在发展、增加和积累,两极分化是资本主义世界普遍存在的现象。即使是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也不得不承认,美国经济增长所获得的成果并未在各个阶层中得到充分享受。美国国会预算局1999年9 月公布的数据显示,1977年以来,全国人口中,占1%的富有阶层的年收入显著增长, 中间阶层增长不大,占20%的底层大众的实际收入下降。目前,约有40%的家庭没有财产,或只有几千美元的财产,许多家庭的负债大于财产。贫困人口的集中聚居,形成了遍及大小城市的贫民区。美国学者哈林顿指出:那里的贫困人口已经陷入“贫困的恶性循环”。其他发达国家的情况则大同小异。1999年,英国约有1450万人处于贫困之中,1000万人的月积蓄不足10英镑,950万人无法支付供暖、隔热费用,400万儿童缺少正常的生活条件。

尽管各西方发达国家的政府届届都在高喊“充分就业”,但往往是口惠而实不至。截止1995年底,欧盟15国的失业人数多达1870 万人,1999年平均失业率仍在10.1%以上。美国的情况比欧盟好些,但近来失业率又呈上升趋势,截止今年1月份,已达4.2%。长期性失业者增多,青年失业者增多,白领失业者增多,是近年失业中出现的新的特点。在1994年的底特律国际会议上,西方七国集团承认:失业已成为当代资本主义的致命点。一位法国学者说得更为坦率:失业是今天西方面临的最大的安全问题,如果不找到解决办法,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将会自行瓦解。这绝非危言耸听。1997年5月, 欧洲爆发了以反对失业为主题的跨国群众运动——“欧洲进军”。“这个社会是为谁谋利的社会”,“我们再也不能容忍了”等等,就是当时青年工人和学生们发出的愤怒呐喊。

贫穷、失业导致无家可归现象。目前,在几乎所有的西方城市中都可以看到露宿街头的人。美国的无家者已达580万,法国至少有80 万。刚刚卸任的美国总统克林顿说过,他们是一些“被社会抛弃和脱离社会的人们”,“如今生活在一个远离我们的世界上”。(《波士顿环球报》,1994年2月6日)千百万广厦之下,蜷缩着这么多无家者,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四、垄断资本与权力结合,导致政治上的腐败

经济上的专制必然导致政治上的专制。随着垄断资本向政治领域的不断扩张,自由、民主、平等之类的华丽外衣纷纷落地,资本主义政治体制彻底暴露了它作为垄断资本贴身婢女的本来面目。垄断资本用金钱操纵选举,进而控制政府及其决策,已是路人皆知的丑事。1896年,帮助麦金利赢得总统大选的马克·汉纳供认不讳:“要赢得选举,需要两个东西,第一是金钱,第二我就记不得了。”一百年来,美国的这一“传统”非但未见消磨,反而愈益发扬光大。民主、共和两党竞选的筹资额扶摇直上,1980年为2400万美元,1996年为1亿多美元,2000 年各种竞选费用共计30亿美元。这在富甲天下的美国,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与其说资本大王们把候选人看作公众利益的代表,毋宁说是当成了股票交易所的证券。购买这种“股票”,自然也是为了“剪息”——用权力来增殖资本。 腐败的政治制度造成了公众的信任危机。 《购买2000年总统》一书的作者查尔斯·刘易斯说:“我们的民主被既定的经济利益操纵了。”20世纪末的这场美国总统选举,公民投票率不足一半。为了表达对现行政治制度的沮丧,有人甚至在互联网上出售他们的选票。至于资本主义世界的官场,更是一团糟糕:政治丑闻司空见惯,贪污贿赂是家常便饭。一些国家的领导人几乎个个涉嫌腐败。有西方记者形容说:“不要看表面现象,那是爬满蛀虫的烂苹果!”

五、繁荣的外表下,掩盖着深刻的精神文化危机

以社会财富的迅速积累为物质基础,以资本无限增殖的欲望为驱力,战后资本主义世界弥漫着疯狂的消费主义、享乐主义和个人主义风气。在那里,消费不是为了满足需要,而是为了刺激经济的增长;人生的目的不是为了创造和尊严,而是为了纵欲和享乐;个体不是把群体和社会当作家园,而是看作牢笼和地狱。《同情魔鬼》、《金钱是国王》、《你注定要为自己而活》之类的流行歌曲流行不衰,“如果觉得好,就干”,“能取到什么就尽量取,让你的邻居下地狱去吧”,诸如此类的口号或格言,已经成为人们的“阈下教言”。越来越多的寄生性、腐朽性行业,如侦探业、保镖业、大赌场、贩卖枪支毒品、黄色出版物、诲淫诲盗的“娱乐业”和货真价实的卖淫业等等,遍布欧美大陆,成为西方一道极为浓重的风景线。这种腐败的风气不仅盛行于中上层社会,而且腐蚀到底层的广大劳动者。与此同时,激烈的生存竞争和就业竞争又给广大劳动者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甚至使他们的精神、脑力和体力处于崩溃状态。据1992年美国官方公布的数字,近50%的在业工人为失业危险而忧心忡忡,其中65%过度疲劳,45%经常失眠。美国成为精神病患者最多的国家,精神病床位占整个病床位的65%,仅儿童精神病患者就达1000万人。吸毒盛行、家庭破裂、犯罪率上升……美国有些州的在监人数甚至比在校大学生还多。近几年来,金门桥上新鬼烦冤旧鬼哭,每年自杀的人远远超过30年代大危机时期。对于这种深刻的危机,布热津斯基曾经表示沉重的忧虑。他在列举了困扰美国的20大难题以后,无可奈何地叹道:这些涉及价值观念和文化的问题,是“不大可能得到决定性矫正的”,而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这个社会就有解体的危险。”(《大失控与大混乱》中文版第12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年版)

六、帝国主义进行资本扩张的结果,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巨大灾难

在帝国主义那里,扩张资本是目的,推行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是手段。雄厚的资本为推行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提供了强大后盾,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又为资本扩张开辟了道路。二者相得益彰,共同对发展中国家以至整个世界构成了荼毒、宰割和破坏。

帝国主义就是掠夺。它们凭借其强大的垄断地位,主导经济全球化,通过造市、撤资、引发抛售等手段,以“自由经济”和“公平交易”为掩护,推行金融自由化和贸易自由化政策,加强国际垄断资本对发展中国家的剥削。1970—1995年,发展中国家的公共债务由620 亿美元增加到12900亿美元;债务利息由50亿美元增加到2400亿美元。 最不发达国家由10年前的36个上升到现在的48个。1980—1995年,100 多个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完全停止增长,生活水平比15年前还低。47.5亿人口处于不发达水平,13亿人口生活在绝对贫困线以下,1亿多人营养不良, 每年约有1800万人死于饥饿和贫困。

帝国主义就是战争。二战以来,帝国主义虽然没有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但是它们一天也不曾安分过。挑动宗教纠纷、民族矛盾,支持民族分裂,制造地区冲突,发动局部战争,整个世界到处都有这只罪恶的黑手。即使是在冷战结束、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的主题以后,它们也一直没有放弃冷战思维、放弃使用武力和武力威胁,天下并不太平。局部战争给垄断资本集团带来了滚滚财源,却把被侵略的发展中国家推进了火海和苦海——百业凋零、万家离散、民不聊生、环境破坏……据统计,二战以来约有7000万人在局部战争中丧失,其他灾难亦难以一一尽述。更为惨无人道的是,在90年代的海湾战争和科索沃战争中,它们居然使用具有放射物质的贫铀弹,不但给当地及周边人民的生命财产和生态环境带来巨大而长久的危害,也戕害了北约一方的普通士兵。

帝国主义就是陷阱。近年来,金融风暴以其巨大的破坏力横扫拉丁美洲、俄罗斯和亚洲大陆。风暴过处,企业纷纷破产、银行坏账成堆、失业人群猛增,第三世界的经济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罪魁祸首就是帝国主义。战后50多年来,它们一直以经济援助、经济制裁、和平演变、文化殖民、政治颠覆、军事威胁为手段,诱迫发展中国家落入它们的陷阱。仅以墨西哥为例,自80年代被迫吞下美国制造的新自由主义苦果,便在危机中越陷越深。一度兴旺的民族工业土崩瓦解,银行体系危机重重,内债外债一齐猛涨,外债还本付息的雪球越滚越大。1980—1996年,除偿还本息1500亿美元之外,外债总额还是增加了2.1倍,从580亿美元增加到1800亿美元。1995年、1998年连续两次爆发金融危机,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整个国家陷入严重的政治动荡。

七、国际资本主义的掠夺和穷奢极欲,严重破坏了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书》曰:“今商王受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瑱民。”把这句中国古话送给国际垄断资本集团,是再也合适不过的。西方发达国家的人口仅占世界人口的20%,消耗物质材料和能源却占全世界的80%,人均消耗能源和物质材料分别是发展中国家的35倍和50倍。美国人口不足世界人口的5%,每年却消耗全世界开发资源的34%, 人均消耗能源及产生的废物分别相当于发展中国家的500倍和1500倍。 如果全世界都像美国那样消费,整个地球将不堪重负,所有的不可再生资源将在40年内被消耗殆尽。西方发达国家所用的主要原料,大部来自发展中国家。对13种主要原料和石油资源,西方发达国家取自发展中国家的比例分别为:美国,60%和45%;欧共体,90%和96%;日本, 92 %和99%。对于资源的掠夺开发,导致全球性的生态破坏。近20年来,森林面积以年均1800万—2000万公顷的速度锐减,目前世界上已有1200种动物灭绝。滥砍滥伐、过度垦牧、盲目开采等等,导致水土流失、江河淤塞、土地沙化,不可重复的人类文明成果的破坏。过度挥霍这些原料和资源,导致世界性的环境污染。几个主要发达国家排出的二氧化碳和氟氯化碳分别占世界排放量的75%和90%。其中美国排放的二氧化碳最多,每年高达13亿吨,此外每年还排放垃圾450亿吨、危险废弃物3亿吨。江河纳垢、空气藏污、臭氧层被破坏,地球作为人类家园的可爱形象正在渐渐远去。全球每年有400 万儿童死于与大气污染有关的急性呼吸道感染,300万儿童死于痢疾。拉丁美洲绝迹多年的霍乱于1997 年卷土重来,仅在秘鲁就夺去11万人的生命,并造成2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于上,败坏人类祖先遗泽;于今,殃及百姓生灵;于后,贻害万代无穷,资本主义的罪孽罄竹难书!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但是资本大王们对于自己的恶德恶行似乎没有一点愧疚和收敛。1982年的美国《总统经济报告》说:“无论在生产或者在消费方面,在重新安排资源时,要做到既可改善某个人的地位,又不损害别人,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资本主义,就是新变化的资本主义,就是以“人性”、“人道”、“人权”自诩的资本主义。

认识资本主义新变化的方法

有论者说:既然承认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就不能说人家腐朽。不错,新变化和腐朽是两个对立的概念,但是统一到资本主义的生命进程,却是统一物的两个对立方面,反过来说,也就是对立的统一。我们既要看到对立的一面,也要看到统一的一面。对于复杂的事物来说,非此即彼的绝对对立的思维方法,不是科学的方法,也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腐朽并不等于死亡。我们说宫殿的梁柱已经腐朽,并不是说它一定要马上坍塌,它仍有可能支撑一段不短的时间。伟大的列宁似乎早就料到人们的这种疑问,所以他一方面指出帝国主义是腐朽的资本主义,一方面特别强调:“如果以为这一腐朽趋势排除了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那就错了。不,在帝国主义时代,某些工业部门,某些资产阶级阶层,某些国家,不同程度地时而表现出这种趋势,时而又表现出那种趋势。整个说来,资本主义的发展比从前要快得多,但是这种发展不仅一般地更不平衡了,而且这种不平衡还特别表现在某些资本最雄厚的国家(英国)的腐朽上面。”(《列宁选集》第3版第2卷第685 页)腐朽不排除快速发展,快速发展掩盖不住腐朽的本质,这就是唯物辩证法,闪烁着科学光辉的唯物辩证法。

有论者说:资本主义的新变化证明资本主义正在向社会主义“趋同”。其根据就是国有经济的发展、国家对经济的干预、股份分散化和福利政策等自我调节手段的实施。对于这些变化的本质,我们在《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一文中已有所论述,这里只想指出趋同论在方法论上的一些失误:首先,它混淆了两类不同事物的性质。社会主义国有制在本质上是人民所有制,一切生产资料和产品归全体人民所有,一切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资本主义国有制在本质上是私有制,一切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资本家增殖资本的需要。资本主义在其自我调节、改良和改善的过程中,的确借鉴了社会主义的一些作法,但是绝不可能因此改变它的本质,正如狼吃了人饭不可能因此变成人一样。其次,它将手段当成了目的。论者看到了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却没有看到新变化的变化。事实上,自80年代以后,英美的国家干预、国有经济、社会福利等等均呈收缩的趋势。其原因就在于资本主义暂时渡过了险境。正如恩格斯所说:“只要资本的力量还薄弱,它本身就还要在以往的或随着资本的出现而正在消逝的生产方式中寻求拐杖。而一旦资本感到自己强大起来,它就抛开这种拐杖,按它自己的规律运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160 页)拐杖是什么?是手段。把手段看成目的,得出的结论怎么可能正确呢?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它们还有可能重新拾起这种拐杖或者再觅新的拐杖,但是拐杖作为手段,永远不可能成为目的。再次,它抓住了非本质方面,丢掉了体现本质的方面。判断一种生产关系的性质,不是看工人得了多少小恩小惠,而是要看工人阶级在生产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如果工人阶级占有生产资料和产品的程度越来越高,在生产过程中的主人公支配作用越来越强,而且呈现出公有经济和按劳分配即将成为主体的趋势,我们就可以说资本主义在向社会主义趋同,资本家眼看就要放下剥削立地成佛了。问题是,这样的故事只有在神话里才能找到,而现实中的情形则恰好相反:资本越来越集中在少数寡头手里,两极分化愈演愈烈。分道扬镳如此,怎么能说是“趋同”呢?

有论者说:资本主义的新变化说明资本主义并不腐朽。从感觉层面来看,这种看法似乎有理,但是感觉在很多情况下是靠不住的,就如我们对太阳围绕地球转动的感觉不可靠一样。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现象与本质的关系十分复杂。现象有时直接反映本质,有时则不是直接甚至以相反的形式反映本质。遇到后一种情况,要想得出科学的结论,就必须超越这种表面现象的遮蔽,从可以俯瞰这一现象的高远背景来观察这一现象,找出它与其他相关事物的联系,以及它怎样通过这样种种复杂的联系最后与本质发生联系。如果我们有了这样的视点和视角,就可以透过资本主义容光焕发的外表,发现它其实是一个进入晚期的绝症患者。它之所以进行自我调节,就是因为它感到并且意识到自身成了发展的限制,于是就想通过这样的形式寻求解脱。实际上,这样的解脱只能是拆东墙补西篱式的解脱。运用那些调节手段,虽然暂时使资本的统治得以维系,但是由于同时束缚了自由竞争,结果却预告了资本和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方式的解体。这也就是说,自我调节可以暂时缓解资本主义的矛盾和危机,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资本主义的快速发展,新的变化可以暂时掩盖资本主义的矛盾和危机,甚至可以使资本主义在一定时期内出现繁荣的景象,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在肯定着资本主义的生命力,而是在不折不扣地证明着资本主义的腐朽性。即以美国而论,它似乎呈现出烈火烹油般的兴旺景象,其实内囊早已空了上来。它寅吃卯粮,成了当今最大的债务国;它的虚拟经济与实物经济严重分离,成了建立在泡沫上的繁荣帝国。完全可以断定,倘若再发生类似于1987年“黑色星期一”那样的股市危机,美国经济的衰败程度一定会比当年更为惨烈。

——毋庸置疑的结论就是:不管资本主义发生了多大的新变化,都终究不能阻挡它日益腐朽的趋势。虽然“它可能在腐烂状态中保持一个比较长的时期”,但是“终究不可避免地要被消灭。”(《列宁选集》第3版第2卷第6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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