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少数民族文艺理论整合”文本整理中的错误与疏漏_四库全书论文

《中国少数民族文艺理论集成》文字校勘误漏举正,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文艺理论论文,少数民族论文,中国论文,文字论文,误漏举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26(2008)11-0122-07

《中国少数民族文艺理论集成》(以下简称《集成》),历经十五个春秋之后,终由北京大学出版社于2005年出版发行了。该书和以前出版的其他同类著作,如《中国历代少数民族文论选》[1](以下简称《文论选》,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中国少数民族古代美学思想初编》[2](以下简称《初编》,四川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中国古代少数民族文论选释》[3](以下简称《选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等相比,正如钟敬文教授在该书《前言》中所说:其“所结集的民族之广、作者之众、历史之久、品类之多和规模之巨,在同类书中都是罕见的,填补了我国文艺理论研究史上的一种缺憾”[4](《前言》P1)。但由于书稿完成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参编人员达35人之多,内容又如此繁富,故从其编选体例到具体点校注释,都不可避免地存在各种误漏,特别是其中的古文部分。受本书参编者之一的王发国教授委托,本文主要对《集成》文字校勘中的误漏问题,先按原文顺序条录原文,后以按语形式作出举正。不妥之处,敬请赐教。

1、刘禹锡《答道州薛郎中论书仪书》:“盖为古文者得名声,为今书者无悔吝,如水走□为。”注(1)云:“□:据中华书局出版的《刘禹锡集》整理组点校,此处脱字。”[1](P.19)

按:《四库全书》文渊阁本“水走□为”句文字作:“如水走下。兄其以吾言为然否?禹锡再拜”。当从之。“如水走下”是句成语。《墨子·兼爱下》:“人之欲就兼相爱、交相利也,譬之犹火之就上,水之就下也”;《管子·形势解》:“民,利之则来,害之则去。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于四方无择也”;晁错《论贵粟疏》:“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之走下,四方亡(无)择也”。是其证。殆与“水往低处流”一样,用以比喻这种作法是人的自然行为。

2、同上《澈上人文集纪》:“如云得风,柯叶张王。”[1](P.25)

按:《四库全书》文渊阁本《吴兴备志》卷13《寓征》引权得舆《澈上人诗集序》作“如云得风,柯少叶张”。今按:《全唐文》卷493载有权得舆《送灵澈上人庐山回归沃洲序》,无此。故《吴兴备志》谓引作权得舆《澈上人诗集序》,误。虽然,其把刘文之“柯叶张王”而引作“柯少叶张”,则值得参考。

3、法式善《存素堂文续集二·谷西阿诗集序》“昔坡公慕泉明诗,终身学之不能及……。”[1](P.52)

按:“泉明”即“渊明”,陶渊明也。宋王懋《野客丛书》卷28云:“《海陆碎事》谓渊明一字泉明,李白诗多用之,不知称渊明为泉明者,盖避唐高祖讳耳。犹杨渊之称杨泉,非一字泉明也。”苏辙《子瞻和陶渊明诗集引》云:“东坡先生谪居儋耳……书来告曰:‘吾于诗人无所甚好,独好渊明之诗。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自曹、刘、鲍、谢、李、杜诸人,皆莫及也。吾前后和其诗凡百数十篇,至其得意,自谓不甚愧渊明’。”又于《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云:“公诗本似李、杜,晚喜渊明诗,追和之者几遍。”苏轼于元祐七年(1092)至绍圣四年(1097),共和陶渊明诗得109首。这些事实,殆可作“坡公慕泉明诗”之“泉明”即“渊明”之证。但此仍有不可解者二:(一)法式善非唐人,其为何不直作“渊明”而要避唐讳作“泉明”呢?(二)若是其他原因如为避家讳等而改作,那此文为何又有“甚理渊永”之句呢?兹述于上,以待明哲。

4、同上《梧门诗话例言》:“数十年间,师友投赠,明旧谈说,钞存箧笥者颇伙。”[1](P.53)

按:“明旧谈说”当作“朋旧谈说”。下文言:“至巨制长篇,则归之《诗龛声闻集》、《朋旧及见集》二书……”可证其“明旧”之误。

5、松年《颐园论画·原序》:“杨子云云:‘诗赋小道,壮夫不为’。”注(11)云:“杨子云:即杨雄……早年……模仿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后来转而研究儒家哲学,鄙薄词赋,谓为‘雕虫篆刻,壮士不为’。”[1](P.102)

按:注文当作“壮夫”。作“壮士”误。杨雄《法言·吾子篇》即云:“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

6、同上《颐园论画·论山水花鸟人物》云:“张船山太史咏三峡诗云:‘……’。”注(1)云:“张船山太史:名向陶,字船山,……。”[1](P.107)

按:注“名向陶”当作“名问陶”。此可能是“手民”之误。

7、金大车《浮湘稿诗序》:“夫君子之得志也,雍雍衍衍,如将有获,非其达之谓也,幸其道之行焉耳。……道行则泽溥,道废则民殃。君子每用情焉,昔少陵之志,自比稷契,忧国忧民,虽一饭而不忘托之声诗。藐焉寡俦,匪辞则工,志所寓也。”注(17)云:“雍雍衍衍:形容从容不迫、踌躇满志的样子。”[1](P.119)

按:据明刊盛明百家诗本《金子有集》,“衍衍”作“衎衎”。是。《易·渐》:“六二:鸿渐于磐,饮食衎衎”。宋蔡渊《周易卦爻经传训释》卷下云:“衎衎,得志和乐之貌”。此释亦见程子《伊川易传》卷4云。“雍雍”,有时亦与“和乐”连文而用。如黄宗炎《周易象辞》卷6释《豫》卦云:“其雍雍和乐、从容暇豫之气象,于斯著矣。”“雍雍和乐”即“雍雍衎衎”之意。

又按:此段标点当作“……道行则泽溥,道废则民殃,君子每用情焉。昔少陵之志,自比稷、契,忧国忧民,虽一饭而不忘。托之声诗,藐焉寡俦,匪辞则工,志所寓也。”

8、海瑞《注唐诗鼓吹序》:“礼称人声在上,长啸中宵,胡骑因之而北,有矣。诗兴入人,往往而是。”注(8)云:“《宋史·范镇传》载,范镇‘少时赋《长啸却胡骑》,晚使辽,人相目曰:此长啸公也。’”[1](P.122)

按:《四库全书》文渊阁本海瑞《备忘集》,此数句作:“礼称人声在上,长啸中宵,敌人因之而却走矣。诗能兴人,往往而是。”

长啸却胡骑事,见《晋书·刘琨传》:刘琨“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重,城中窘迫无计,琨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土之色;向晚复吹之,贼并弃国而走”。刘琨此举为历代文人所歌咏。如武元衡《酬严司空荆南见寄》云:“刘琨长啸清风塞,谢朓题诗月满楼”。前句即颂刘琨长啸事。范镇平生无长啸却胡骑事,而只在少时作过《长啸却胡骑赋》以颂刘琨。范镇作赋事,始见于苏轼《文集》卷14《范学仁墓志铭》:“少时尝赋《长啸却胡骑》,后使契丹,虏相谓曰:此长啸公也。”《宋史》之载本此。

9、同上:“余谓同一文章取士,如以其文而已,兼唐及宋为得。我朝之阙,亦宋人之阙也。使之文不为使之诗,文且可以为全乎哉!”[1](P.121)

按:《四库全书》文渊阁本海瑞《备忘集》,此段文字作:“余谓:同一文章取士,如以其文而已兼唐及宋为得,无朝之阙,亦宋人之阙也。使之为文,不使之为诗,且可以为全乎哉?”是。原作“使之文不为使之诗”云云,义不可解。

10、马世俊《匡庵诗集自序》:“万长曰:‘从来不第而能传者鲜矣。三百篇中,载野夫游女之计。自采风道废,而隐逸闲旷之伦不假名公巨卿齿牙,必无传者。赵康王于榛,胡宗宪于徐渭,可谓知遇最奇。然榛之齐名七子,其初必借王、李之许,可谓身后有袁陶之交,相击节而轶稿始出。章民不节,未审天下之为王,李、袁、陶者何如人也’。”[1](P.135)

按:此段文字和标点有误,当作“万长曰:‘……三百篇中,载野夫游女之什。……然(谢)榛之齐名七子,其初必借王、李之许可;(徐)渭身后有袁、陶之交相击节而轶稿出。章民不节,未审天下之为王、李、袁、陶者何人也’”。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中《徐记室渭》云:“渭字文清,更字文长。山阴人。……文长殁,王、李之焰益炽,无过而问焉者。后三十余年,楚人袁中郎游东中,得其帙稿,示陶祭酒周望,相与激赏,谓嘉靖以来一人。自是盛传于世。……微中郎,世岂复知有文长!周望作《文长传》,谓中郎,徐氏之桓谭,讵不信乎!”此可证原文字和标点之误。

11、郑献甫《答友人论诗书》“五律宜高浑圆洁,右丞左思为佳;七律宜满足清华,工部义山为胜;五排宜澜翻流转,香山微之为工”注(13)云:“右丞,指唐诗人王维他官至尚书右丞,人称王右丞。左思,晋代诗人。”[1](P.507)《初编》注(21)云:“左思,晋代著名诗人。”[1](P.501)

按:“左思”当作“左司”。“思”是误字,当校改。“右丞”,官名,指代王维;而“左司”,恰与“右丞”相对,亦应是官名,并用以指代韦应物,因为他曾作过左司郎中。若作“左思”,则与“右丞”之指代不相对矣。况且,晋代还无律诗,身为晋人的左思何能写出五言律诗的佳什?故作“左思”必是误作。但是,校改“思”为“司”却无版本依据,《集成》和《初编》的编者,殆不知用“理校”之法以改之也。校勘学云:遇到版本无异而文理难通时,就应以“理校”之法为之订正。而这里正需要“理校”——按文理之意校改文字。那这里为什么不改为它字而要改为“左司”呢?这是因为:(一)韦应物因曾任左司郎中,故常被人们称为韦左司或左司。如计有功《唐诗纪事》卷26《韦应物》:“周逍遥公敻之后……建中二年由比部员外郎出知滁州,改刺江州,追赴阙,改左司郎中。贞元初,历苏州,罢守,寓苏台永定精舍。……应物仕宦本末,似止于苏。按白傅苏州答刘禹锡诗:‘敢有文章替左司’谓应物也。官称亦止此。”文中所言白居易诗见《全唐诗》卷447《白居易集》24,诗名为《重答刘和州》,时刘禹锡正任和州刺史。白诗云:“分无佳丽敌西施,敢有文章替左司。随分笙歌聊自乐,等闲篇咏被人知。花边伎引寻香径,月下僧留宿剑池。可惜当时好风景,吴王应不解吟诗。”刘禹锡诗名为《白舍人曹长寄新诗有游宴之盛因以戏酬》。见《全唐诗》卷360《刘禹锡集》7。刘诗云:“苏州刺史例能诗,西掖今来替左司。二八城门开道路,五千兵马引旌旗。水通山寺笙歌去,骑过虹桥剑戟随。若共吴王斗百草,不如应是欠西施。”刘禹锡和白居易殆是最早在诗中以“左司”称韦应物者。其后以“左司”称韦应物者亦大有人在。如:明冯复京《诗话》卷8云:“宋人极推重韦苏州诗,然实不知韦。……左司岂专为恬淡,如宋人云焉。”此其一也。又胡应麟《诗薮》内编卷2云:“韦左司大是六朝余韵,宋人目为流丽者得之。”此其二也。许学夷《诗源辨体》卷23“中唐”云:“胡元瑞(胡应麟字)亦谓:韦左司(原注:应物为左司郎中)是六朝余韵。岂道听而途说耶。”此其三也。王世贞《艺苑卮言》卷4云:“韦左司平淡和雅,为元和之冠。……韦左司‘今朝郡斋冷’,是唐选佳境。”按所举诗句见《全唐诗》卷188《韦应物集》3《寄全椒山中道士》。此其四也。清王士祯《带经堂诗话》卷1云:“夫古诗,难言也。……唐则陈拾遗、李翰林、韦左司、柳柳州,独称复古。”此其五也。卷4云:“陈伯玉、张道济、张曲江、韦左司诸公之集,(宋)次道家尽无之耶。”此其六也。又同书卷12云:“余论古今雪诗,唯羊孚一赞,及陶渊明‘倾耳希无声,在目皓已洁’,及祖咏‘终南阴岭秀’一篇,右丞‘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韦左司‘门对寒流雪满山’句,最佳。”按此见《渔洋诗话》,而《居易录》、《蚕尾续文》引韦应物此句作“韦苏州”云云。所引韦诗句见《全唐诗》卷109《韦应物集》5《休暇日访王侍御不遇》之三、四句。此其七也。沈得潜《说诗晬语》卷上云:“陶诗胸次浩然,其中有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处。唐人祖述者,王右丞有其清腴,孟山人有其闲远,储太祝有其朴实,韦左司有其冲和,柳仪曹有其峻洁;皆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近。”此其八也。田同之《西圃诗说》云:“山川草木,花鸟禽鱼,不遇诗人,则情形不出,声臭不闻。诗人之笔,盖有胜于画工者。即如雪之艳,非左司不能道;柳花之香,非太白不能道;竹之香,非少陵不能道。”此其九也。同书又云:“雪诗,渔洋先生以陶渊明‘倾耳希无声,在目皓已洁’,及祖咏‘终南阴岭秀’,王右丞‘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韦左司‘门对寒流雪满山’为最。”此其十也。叶矫然《龙性堂诗话续集》云:“唐人兴趣天然之句,……左司‘秋山起暮钟,楚雨连沧海’、‘归棹洛阳人,残钟广陵树’……此等落句,每一讽诵,真有成连移情之叹。”按所举左司诗句,前者见《全唐诗》卷187《韦应物集》2《淮上即事寄广陵亲故》三四句;后者见同卷《初发扬子寄元大校书》三四句。此其十一也。乔亿《剑谿说诗》卷上云:“韦左司诗,澹泊宁静,居然有道之士。”此其十二也。又云:“韦公五言正脉,白居易谓‘高雅闲澹,自成一家’,尚不为知言。(注:朱子谓‘左司五言所以高于王维者,以其无色香臭味也’。此是笃论。)”此其十三也。《剑谿说诗又编》云:“左司有《送李侍御益赴幽州幕诗》,李少于韦十余岁,题则书爵复书名,诗称‘儒生’。”此其十四也。又云:“薛文清居官,每诵韦‘自惭居处崇,未睹斯民康’之句以为惕然有警于心。又‘所愿酌贪泉,心不为磷缁’,谓可以为守身之戒。余谓左司此等句数不可更仆,如‘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因见称于紫阳也。然则韦公足当良史之目,而后世徒重其诗,谓之知言可乎?”按前二句见《全唐诗》卷186《韦应物集》1《郡斋雨中与诸文士讌集》之第七、八句;中二句见同上4《送冯著受李广州署为录事》之第二十一、二十二句;后二句见同上3《寄李儋元锡》之五、六句。此其十五也。又云:“诗中有画,不若诗中有人。左司高于右丞在此。”此其十六也。又云:“左司歌行,极华赡中仍加澹逸,特风调稍逊王、李诸公,然王、李较之意浅。”此其十七也。以上十七例,亦皆是以“左司”指代韦应物之证。(二)论唐人五言诗者,多以王维、韦应物并称。如: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云:“王右丞、韦苏州澄澹精致,格在其中”;又《与王驾评诗书》云:“右丞、苏州趣味澄敻,若清风之出岫”;陈师道《后山诗话》云:“右丞、苏州,皆学于陶,王得其自在”;王世懋《艺圃撷余》云:“作古诗先须辨体。……小诗欲作王、韦,长篇欲作老杜,便应全用其体”;胡应麟《诗薮》内编卷4论五律云:“唐以澹名者,张、王、韦、孟四家”;又云:“王、韦五言,秀丽可挹”;王士祯《带经堂诗话》卷1引王世懋“辨体”之后云:“又尝论五言,感兴宜阮、陈,山水闲适宜王、韦,铺张叙述宜老杜,未可限以一格,亦与敬美(按王世懋字)旨同”;又同书卷4云:“五言……韦应物本出右丞,加以古澹”;同书卷12云:“陈伯玑五言诗古澹,自成一家。如……此类二十余篇,不减王、韦”;又云:“南城陈伯玑(允衡)……最工五言,如……此类数十句,门庭中语也”;牟愿相《小草堂杂论诗》云:“王、韦并称,王真”;《龙性堂诗话续集》云:“五律不着一毫声色,天然高贵,唐人则右丞、苏州为绝唱”等等;皆是王、韦并称之例。合上(一)、(二)所例而推之,则郑文所言的与“右丞”并列的唐代五律的杰出代表“左思”当是“左司”之误;而此“左司”即指曾任左司郎中的韦应物。以故,“左思”当校改为“左司”。“思”、“司”相混,乃音同而易为也。

12、郑献甫《与友人论文书》“五代云拢,一时波靡”注(14)“云拢,指当时战乱频仍”。[1](P.505)《文论选》注亦作此。[1](P.165)

按:王发国《中国历代少数民族文论选注释商补》云:“云拢,当作云扰,喻时乱如云。杨雄《长杨赋》:‘豪俊糜沸云扰,群黎为之弗康’。云拢不词。”[5]不过,该文所述甚简,只举了一个“云扰”用例。其实,“云扰”用例甚夥,仅《四库全书》中就有一百二十余例之多,几成形容时局混乱的“熟语”、“套话”。今举正史中的用例于下。如:《汉书》卷100上《序传》云:“时隗嚣据垄拥众,招辑英俊;而公孙述于蜀汉。天下云扰,大者连郡,小者据县邑”;《后汉书》卷48《吴汉传》云:“今京师败乱,四方云扰”;同书卷110《杜笃传》云:“海内云扰,诸夏灭微,群龙并战,未知是非”;李贤注云:“《赤伏符》曰:四夷云扰,龙斗于野”;《三国志·魏志》卷15《司马朗传》云:“是时董卓迁天子都长安,卓因留洛阳,朗父防为治书御史,当徙西,以四方云扰,乃遣朗将家属还本县”;同书《吴志》卷9《鲁肃传》云:“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同书《吴志》卷13《陆逊传》云:“方今天下云扰,群雄虎争,英豪踊跃,张声大视”;《晋书》卷13《天文下》云:“四海云扰,九州交兵”;又云:“三方云扰,攻占不休”;同书卷26《食货志》云:“魏武之初,九州云扰,攻战略地”;同书卷29《五行下》云:“四方云扰,兵乱不息”;同书卷48《段灼传》云:“六合云扰”;同书卷86《玄靓传》云:“境内云扰”;同书卷108《慕容廆载记》所附《高瞻传》云:“今皇纲不振,兵革云扰”;同书卷126《傉檀载记》云:“河西云扰,吕氏颠狈”;《宋书》卷24《天文志二》云:“三方云扰,攻占不休”;同书卷27《符瑞志上》云:“天下云扰,大者连州郡,小者据县邑”;同书卷34《五行志五》云:“四方云扰,兵乱不息”;同书卷47《刘敬宣传》云:“四方云扰,朝廷微弱”;《魏书》卷36《李骞传》云;“既云扰而海沸,亦岳立而棋峙”;《周书》卷43《韩子熙传》云;“今元义执政,使四方云扰”;又《韦祐传》云;“因寓居关南,正光末,四方云扰,王公避难者,或依之,多得全济”;《旧唐书》卷13《德宗纪下》云:“山东云扰,命将星繁”;同书卷147《杜佑传》云:“中国未静,白徒竞起,海内云扰,实生谪戍”;《新唐书》卷187《孟方立传》云:“时天子在西,河关云扰,方立擅地”;《旧五代史》卷55《康君立传》云:“方今四方云扰,武威不震”;《宋史》卷453《李靓列传》云:“国家遭女真之变,寓县云扰”;《元史》卷67《礼乐志》云;“魏晋而后,五胡云扰”;《明史》卷119《李承勋传》云:“两寇云扰,孤危益甚”。是其证。而“云拢”,则未见前人有一个用例。因此,“云拢”必是“云扰”之误。“扰”混为“拢”,乃因形近也。改“云拢”为“云扰”也是用的“理校”之法。

13、郑献甫《跋仙舫诗集》“讦谟定命,远猷辰告,谢公称毛诗谓此语独有雅人深至”注(10):“讦谟定命,远猷辰告:此句出自《诗经·大雅·抑》。朱熹《诗集传》:‘讦,大。……’。”又注(11):“谢公:指晋代政治家谢安。”[1](P.508)

按:各种版本的《诗经·大雅·抑》,此二句诗皆作“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訏”,无有作“讦”字者。“讦”和“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字。“讦”《现代汉语词典》音“jié”,释作“斥责别人过失,揭发别人阴私”;“訏”音“xū”;释作“夸口;大”。朱熹《诗集传》于“訏”注音亦云:“音吁”。“吁”,《现代汉语词典》注音云:“xū”。于此可知,“讦谟定命,远猷辰告”当作“訏谟定命,远猷辰告”。又“雅人深至”当作“雅人深致。”《世说新语·文学第四》第52条即云:“谢公(按指谢安)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谢玄小字)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公曰:‘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谓此句偏有雅人深致”。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引宋祁《宋景文笔记》卷中云:“《诗》云‘萧萧马鸣,悠悠旆旌’,见整而静也,颜之推爱之。‘杨柳依依,雨雪霏霏’,写物态,慰人情也,谢玄爱之。‘远猷辰告’,谢安以为佳语。”又云:“王士祯《古夫于亭杂录》二云:‘玄与之推所云是矣。太傅(即谢安)所谓‘雅人深致’,终不能喻其指’”。亦引作“雅人深致”。

14、李锴《三史论》“史汉而降,推五代史,欧阳亦健笔也。至若宋、辽、金三史,成于元,多欧阳元之笔。元岂修之后欤?然所论著至闒茸不可读,可憾也”。编者于欧阳元无注。[1](P.554)

按:《宋》、《辽》、《金》三史的作者之一的欧阳元当作欧阳玄。作欧阳元,乃李锴为避清康熙帝名讳玄烨而改者。《元史》卷182《欧阳玄传》云:“欧阳玄字原功,其先家庐陵,与文忠公修同所自出,至曾大父新始迁居浏阳,故玄为浏阳人。……(延祐二年)赐进士出身……至元五年,……拜翰林学士,……未几,南归。复起为翰林学士,以疾未行。诏修辽、金、宋三史,召为总裁官,发凡举例,俾论撰者,有所据依。史官中有悻倖露才,论议不公者,玄不以口舌争,俟其呈藁,援笔窜定之,统系自正。至于论赞表奏,皆玄属笔。……(至正十七年)十二月戊戌,卒于崇教里之寓舍,年八十五。”此《传》所记殆为李锴所本。

15、爱新觉罗·弘历《文溯阁记》:“然而豕亥陶阴犹不可雠校也。……若夫海,渊也,众水各有源而同归于海。为其尾而非源,不知尾闾何泄则仍运而为源。”[1](P.576-577)

按:《四库全书》文渊阁本《钦定盛京通志》卷10载此文作:“然而,豕亥、陶阴,犹不可不雠校也。……若夫海,渊也。众水各有源而同归于海。似海为其尾而非源。不知尾闾何泄,则仍运而为源。”文中之“豕亥”和“陶阴”,皆指代文籍中的文字讹误,所以需要雠校。原文当作“不可不雠校”为是。《吕氏春秋·察传》载:“子夏之晋,过卫。有读史记者曰:‘晋师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与三相近,豕与亥相似。至于晋而文之,则曰晋师己亥涉河也。”后即以之指文字之讹误。如“刘勰《文心雕龙·练字》:“晋之史记,三豕渡河,文变之谬也”;黄镇成《尚书通考》卷1《壁藏异记》:“更历传受,循讹踵谬,断章错简,周田豕亥,谅匪一端”;黄生《字诂》“巴布”条:“昔子夏辨‘三豕渡河’为‘己亥渡河’,今人习其语,所谓‘豕亥’之讹是也”;是其证。“陶阴”也是如此。如《四库提要》卷190于清曹庭栋编《宋百家诗存》二十八卷本云:“宋人遗集,徐乾学传是楼二十八家之本,朱彝尊曝书亭五十家之本,皆未刊刻,转辗传钞,陶阴多误。其余专集行世者,又各自为帙,未能汇合为一”;是其证。

16、永恩《文章论》:“起自两仪,发乎四象,行与罔直,收乎蒙酋,因五蕴而成章,对六律而为文,非必任一己之性而即通乎翰墨也。如项橐之于仲尼、周公之于君奭,不有见乎?”注(7)云:“君奭:文章名,传说为召公所作。《史记·燕召公世家》:‘成王既幼,周公摄政,当国践祚,召公疑,作《君奭》”。[1](P.585)

按:“行与罔直”当作“行于罔直”。“于”义同于“自”、“乎”。“罔直”、“蒙酋”,见杨雄《太玄》卷9《玄文》:“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冬,未有形也。直,东方也;春也,质而未有文也。蒙,南方也;夏也,物之修长也;皆可能得载也。酋,西方也;秋也,物此成象而就也。有形则复于无形,故曰冥。故万物罔乎北,直乎东,蒙乎南,酋乎西。……罔直蒙酋冥,言出乎罔,行出乎罔,福祸出乎罔,罔之时玄矣哉!行之有踪,言之有声,福则有膊,祸则有形,之谓直;有直,则可蒙也;有蒙则可酋也;可酋则反乎冥矣”。又同书卷9之《玄掜》:“天地神胞,法易久而不已。当往有终,当来有始。掜拟之罔直蒙酋冥”。杨雄之后,亦有以“罔直蒙酋”释《易》者。如宋张浚《紫岩易传》卷4即云:“君子见几,至刚若柔。老子曰:天下莫柔于水,而攻坚强者,莫能先,罔也。用罔,则中和之积参天地,故能兴大利,成大事。杨雄以‘罔直蒙首(按当作酋)冥’配四时,‘罔’继以‘直’,发生之德,从此出也”;而丁易东《易象义》卷5亦云:“或曰:《太玄》有罔直蒙酋冥”。“行于罔直,收乎蒙酋”,即“始于冬春,终于夏秋”之意。永恩在此,把文章之起,说得神乎其神。

又按:“君奭”固然是《尚书》篇名,但这里却是人名,即召公,与前句之“仲尼”指“孔子”同。召公本名奭,君奭是周公在《尚书·君奭》中对召公的尊称。且《君奭》亦非召公作,而是周公所为。《尚书·君奭序》云:“召公为保,周公为师,相成王为左右。召公不说(按读悦)。周公作《君奭》。”毛《传》释《君奭》篇名云:“尊之曰君;奭,名;同姓也。陈古以告之,故以名篇。”可见《君奭》确乃周公作。注谓召公作者,是误读了注文所引那段《史记·燕世家》之文。当读作:“成王既幼,周公摄政,当国践祚,召公疑。作《君奭》。”

17、田舜年《田氏一家言跋》“果若人言,绳趋尺步,诗必太历。以上则自有盛唐诸名家,在后起者,又何必寻声逐响于千秋之上哉?”注(5)云:“太:过于。历:稀疏。”[1](P.738)《文论选》文字和标点亦作此。[1](P.262)

按:“太历”,当作“大历”。此段标点当为:“果若人言,绳趣尺步,诗必大历以上;则自有盛唐名家在,后起者,又何必寻声逐响于千秋之上哉?”大历,唐代宗李豫年号:766-799年,属中唐时期,唐诗至此发生转折。故主张模拟复古者,往往以此时为拟习之下限。如明代前后七子之中的李梦阳、李攀龙、王世贞及成基命等,即是如此。李梦阳就说过:“文自西京、诗自中唐以下,一切吐弃”(《明史·文苑传》);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上谓:李按察攀龙,“高自夸许:诗自天宝以下,文自西京以上,誓不污我毫素也”;又谓:王世贞尚书,“弱冠登朝,与济南李于鳞(攀龙字)修复西京、大历以上之诗文,以号令一世”。傅维鳞《畿辅通志》卷104《成基命传》亦云:“于诗文,独进秦汉、大历上”。田文之“果若人言”之“人”,当指前七子中之李梦阳和后七子中之李攀龙、王世贞等。显然,田舜年在这里是反对这种复古论调的。

18、永恩《文章论》“古今之为文者,若轩辕受图,禹数文命、文成卦爻,周公小彖,皆处乎根渊”。[1](P.586)

按:“禹数文命”当作“禹敷文命”。《尚书·大禹谟》:“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敷”、“数”因形近而混。

19、同上《三十六体源流说》“颂者,美功德也,王裒称是。”注(15)云:“王裒晋营陵人,字伟元,博学多能,父为司马昭所杀,终身不西向坐,以示不臣服于晋。”[1](P.588)

按:“王裒”一般写作“王褒”。“褒”与“裒”音同可互通。《礼记·杂记注》“招用裒衣也”,《释文》:“裒,本作褒。”又《尔雅·释诂》:“《释文》:裒,古字作褒。”又《诗·棠棣》“原隰裒矣”,《御览》卷540引作“原隰褒矣”。是为“裒”通作“褒”之例。又《集韵》云:“褒”,“通作裒”。又《造桥碑》“一以褒贤君”,“褒”作“裒”。此为“褒通作裒”之例。此“王褒”当是西汉著名文学家“王褒”。永恩盖是有意写作“王裒”的。而注者不知此,以为便是晋之“王裒”。其实,《晋书》卷88《孝友·王裒传》不但未载其有作颂事,而却反有“吾不执笔已四十年矣”之语。看来,王裒不是以作文为意者。故严可均《全晋文》就未能录有其任何文章。而西汉王褒就不同了,他的《圣主得贤臣颂》、《洞箫颂》(即《洞箫赋》)则是颂体之名篇,其不仅前篇载于《汉书·王褒传》,且二篇皆被萧统登入《文选》。因此,永恩所说的颂体之代表作家,就非西汉王褒莫属了。《汉书》卷64下《王褒传》云:“王褒字子渊,蜀人也。……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庶众,闻王褒有俊才,请与相见,使褒作《中和乐职宣布诗》。……褒既为刺史作颂,又作其传,益州刺史因褒有轶才,上乃征褒。既至,褒为《圣主得贤臣》以颂其意。……(上)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擢褒为谏议大夫。……其后,……诏使褒等皆之太子宫虞侍太子,朝夕诵读奇文,及其所自造。……太子喜褒所为《甘泉》、《洞箫颂》,令后宫贵人左右皆诵读之。”又同书卷86《何武传》云:“益州刺史王襄,使辨士王褒颂汉德,作《中和乐职宣布诗》三篇,……(上)以褒为待诏。”综合二传所记,可知王褒确是一个写作颂体的天才,其被永恩作为“颂”体的代表作家,宜矣!

20、成书《古诗存凡例》:“杨素诗骨力健拔,蝉蜕陈隋,尤喜其《山齐独坐》诗,酷似谢元晖之学康乐,……”[1](P.597)

按《山齐读坐》当作《山斋独坐》。“谢元晖”当作“谢玄晖”。“元”乃成书为避康熙名讳玄烨而改,今当改回。

21、成书《古诗存凡例》:“成诗集名《多岁堂纪行》。五古规模少陵,得其神似,西域咏物诸律,亦洞房鹦鹉之亚也。其《过井陉□》云:……”[1](P.597)

按:此数语当不是成书《古诗存凡例》原文,而是《天咫偶闻》编者震均对成书诗集《多岁堂纪行》之评语。谓成书五言古诗,学习杜甫,得其神似;而其《西域咏物》各首律诗,亦仅次于杜甫《洞房》、《鹦鹉》诸作。故其标点当作:“成诗集名《多岁堂纪行》。五古规模少陵,得其神似;《西域咏物》诸律,亦《洞房》、《鹦鹉》之亚也。其《过井陉□》云:‘……’。”

22、田舜年《田氏一家言跋》:“四始而后,屈骚、宋赋孤行千古,又岂仅如司马之辞传于盛览,盘本之歌入于汉庙而已哉?”[1](P.738)

按:“盘本”当作“槃木”。属古西南夷之一种。见《华阳国志》卷3《蜀志》、《三国志·蜀志》卷13《张嶷传》、《后汉书》卷2《明帝纪》、同书卷86《种暠传》、同书卷116《西南夷传》、《资治通鉴》卷37《显宗明帝下》、《蜀鉴》卷9《西南夷本末上》、《通志》卷6上、同书卷110《种暠传》、同书卷118下、同书卷197、《古今纪要》卷3、《萧氏续后汉书》卷16《张嶷传》、《后汉书补遗》卷9、《历代名臣奏议》卷340、《史传三编》卷44《名臣续传》、《安南志略》卷6、《滇略》卷5《略绩》、同书卷8《文略》、《禹贡锥指》卷8、《五礼通考》卷203、《乐律全书》卷25、《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22、《平定凖噶尔方略前编》卷8、《平定两金川方略·卷首·天章》6、《钦定日下旧闻考》卷22、《江南通志·原序》等书。其中以《后汉书·西南夷传》所载尤详。其云:“莋都夷者,武帝所开,以为莋都县。其人皆被发左袵,言语多好譬类。居处略与汶川夷同。出长年神药,仙人山图所居焉。元鼎六年,以为沈黎郡,至天汉四年并蜀,为西部置两都尉:一居旄牛,主徼外;一居青衣,主汉人。永平中,益州刺史梁国朱辅好立功名,慷慨有大略,在州数岁,宣示汉德,威怀远夷,自汶山以西,前世所不至,正朔所未加,白狼、槃木、唐菆等百余国,户百三十余万,口六百万以上,举种奉贡,称为臣仆。(朱)辅上疏曰:‘臣闻诗云:彼徂者岐,有夷之行。传曰:岐道虽僻,而人不远。诗人诵咏,以为符验。今白狼王唐菆等,慕化归义,作诗三章,路经邛来大山零高坂,峭危峻险,百倍岐道,负老幼,若归慈母。远夷之语,辞意难正,草木异种,鸟兽殊类。有犍为郡掾田恭,与之习狎,颇晓其言。臣辄令讯其风俗,译其辞语。今遣从事史李陵与恭护送诣阙,并上其乐诗。昔在圣帝,舞四夷之乐,今之所上,庶备其一。’帝嘉之,事下史官,录其歌焉。《远夷乐德歌诗》曰:‘大汉是治,与天意合。吏译平端,不从我来。闻风向化,所见奇异。多赐缯帛,甘美酒食。昌乐肉飞,屈伸悉备。蛮夷贫薄,无所报嗣。愿主长寿,子孙昌炽。’《远夷慕德歌诗》曰:‘蛮夷所处,日入之部。慕义向化,归日出主。圣德深恩,与人富厚。冬多霜雪,夏多和雨。寒温时适,部人多有。涉危历险,不远万里。去俗归德,心归慈母。’《远夷怀德歌诗》曰:‘荒服之外,土地境。食肉衣皮,不见盐谷。吏译传风,大汉安乐。携负归仁,属冒险陕。高山岐峻,缘崖磻石。木薄发家,百宿到洛。父子同赐,怀抱匹帛。传告种人,长愿臣仆。’”此三首白狼王等所献之歌诗,《广文选》卷14作《莋都夷歌》三章;《诗纪》卷4同;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汉诗》卷5作《白狼王唐菆歌诗》。此外,也有称为“槃木献歌”、“槃木重译”的。元黎则《安南志略》卷6《表章·宋开宝六年安南陈(空格)授位于子表》附《宋时占城国修贡表》即云:“臣僻处海隅,久被王灵之崇;远驰方物,聿修臣职之贡。辄转奉封,上干典属。窃以越裳重译,闻盛德而归周;槃木献歌,怀至仁而颂汉。惟一人笃,迩而举远,故百蛮睦义而向风”。而清《平定凖噶尔方略前编》卷8圣祖仁皇帝五十六年之诏则云:“皇上命使候星辰、度道里,图写职方,用资乙览冥,莫不以照以临,归我同文之盛极,从古未到之绝域,考历代未拓之远猷,又岂止于都护所领,槃木所译而已哉!”据此,田文之“槃本之歌”,当作“槃木之歌”,亦即《后汉书》等所载的白狼王唐菆等所献的《歌诗》三章。此歌亦偶有作《槃歌》者。如《平定两金川方略》《艺文》卷5载孙永清《平定两金川诗》七律十六首中有一云:“庆展崇禋德溯先,桃花寺里捷音传。桥山弓箭千人护,禹域共球万国骈。吉语恰逢宣祝版,槃歌从拟谱徽弦。两陵住节瞻如许,夹道松杉郁苍烟。”诗中之“槃歌”即“槃木之歌”的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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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少数民族文艺理论整合”文本整理中的错误与疏漏_四库全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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