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的困惑情结--“颜词二”“迷恋”与“忧郁”两词中“迷恋”与“忧郁”含义的介绍_晏殊论文

跨越时空的困惑情结--“颜词二”“迷恋”与“忧郁”两词中“迷恋”与“忧郁”含义的介绍_晏殊论文

跨越时空的不解情结——二晏词“痴情”、“惆怅”意绪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意绪论文,痴情论文,情结论文,惆怅论文,不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以令词为主要代表的宋初文学,是词史的一个辉煌时期,二晏词独占其鳌头。晏殊以“宰相词人”的雅隽与欧阳修同有“翔双鹄于交衢,驭二龙于天路”之美誉,晏几道则以“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秀气胜韵,得之天然”的美名冠盖一时。两人同宗而境殊,词作却韵共而情近,近千年来,一直为人们所青睐,至今仍有凫凫不息的声韵。

晏殊,字同叔,江西抚州临川人,生于宋太宗淳化二年(公元901年),七岁已广传文名。景德二年(1005年)“以神童召试,与进士千余人并试廷中,神气不慑,援笔立成”,声哗朝野,赐同进士出身,擢秘书省正字,官累进至知制诰,礼部侍郎等职。仁宗时,曾任谏议大夫,礼部、刑部、工部尚书,庆历初拜相,不出一年,因奸佞谗言罢相,降工部尚书,知颖州,后徙陈州、许州,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徙河南府。因疾回京,至和二年(1055)年,病殁于家中,谥元献,赠司空兼侍中。

晏殊为人性格刚简。仁宗年幼即位,章献太后欲主政,他上书力反,使之未成。太后欲任亲信张耆为枢密使,晏殊以谏议大夫身份上疏称此不可行,忤太后旨而不惧。他“平居好贤,当世知名之士,如范仲淹、孔道辅皆出其门,及为相,益务进贤材,而范仲淹与富弼皆进用,至于台阁,多一时之贤”。(《宋史·晏殊传》)他生活清俭,为官清正,待人诚恳,笃学不倦。任应天府时,兴办学校,史称:“自五代以来,天下学校皆废,兴学自殊始。”他一生酷受文辞,所作多为小令。《东都事略》记他有文集240卷,诗词作品万余首,大都轶失不传。现仅存《珠玉词》一卷,收词134首。其“文章赡丽,应用不穷,尤工诗,闲雅有情思”(《宋史·晏殊传》),被誉为“北宋倚声家初祖”(《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北宋江西诗派的代表人物。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生卒年不祥,大致与苏轼、黄庭坚同一时期),晏殊的幼子(第七子)。晏几道出身贵胄,但家道晚年衰落,十几岁时,曾得仁宗赏识。《古今词话》云:“庆历中开封府与棘寺(大理寺的别称)同日狱空,仁宗宫中宴集,宣几道作《鹧鸪天》以歌漠,得旨受赏。”虽然他有一位显赫的父亲,但个人一生仕途坎坷,仅作过一次品级最低的小官(颖昌许田镇的监官),不久即免。据传为郑侠流民图一案吃过官司,家境由此一败涂地,晚年几乎衣食不继。关于他的人品,黄庭坚说:“(小山)磊隗权奇,疏于顾忌。文章翰墨,自立规模,常欲轩轾人,而不受世之轻重。遂陆沉于下位。平生潜心六艺,玩思百家,持论甚高。”(《小山词序》)他把晏几道的性格戏言为“四痴”:“叔原,固人英也,其痴亦自绝人。人爱叔原者,皆愠而问其旨。曰‘仕宦逆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作一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饥寒,而有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欺己,此又一痴也。’乃共以为然。”(《小山词序》)可见晏几道一生轻宦重义,孤芳自赏,不趋时趣,纯朴忠厚的个性。这种个性,使他潦倒终身。仕途乖蹇,晏几道情寄文辞,以词曲为乐,所作多为小令,集为《小山词》,收作品260余首。黄庭坚赞其作“嬉弄乐府之余而寓以诗人句法,精壮顿挫,能动摇人心。”论者多称其作清丽如转明珠于玉盘,晓畅秀隽,聪俊深婉,为“一时独秀”(陈迁焯《白雨斋词话》)。

从作品的题材看,二晏词所表现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以女性为主要对象的情爱吟咏;(二)对自然、时光、人生现象的叹颂;(三)农事生活的描绘;(四)对乱世、征战的愁思;(五)对官场、仕途黑暗的感愤;(六)筵聚酬答之作。前两项,占二晏词作的主体,后三项,晏殊、晏几道均有涉猎,只是筵聚酬答之作,晏几道几乎绝迹。

这种题材的选择,实际上可以归为两大类,一是对自然、人类社会充满生命力现象的讴歌、叹咏,一是对压抑、摧残生命生存发展的暴力的鞭笞。二晏词,主要围绕这两类题材展开。在这两类题材的艺术创作中,他们或对体现出勃勃生机的自然现象、人类生活发出不息的呼唤,或对这种生机在现实生活中惨遭泯灭而发出喟叹。无论是呼唤还是喟叹,在他们的作品中,都以一种委婉、扭曲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扭曲,既体现为对赤诚、烈焰般情爱的叹颂,又表现为陷入困窘、压抑却无力挣脱的惆怅。痴情与惆怅构成二晏词的基调,形成贯串二晏词整体的情感纽带与不解情结。这种情结,从一个侧面,以委婉、扭曲的形态体现出人类本质需求的搏动。人类健康的、正当的基本需求,是跨越一切时空条件推动人类社会前进与发展的源动力,也是文学创造的永恒动力与追求。二晏词之所以流传千古、魅力永存,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在他们的艺术创造中,以艺术的氛围,构造出一种跨越时空,与普遍人类生存、发展需求相勾连的契合点,它展示的文化内蕴,对任何时代任何地理位置的人们,都有着强大的精神感召作用。它的内核,是一种对正当的爱的追求,是一种对理想、对正义、对美好生活的崇尚。这种精神内核,具有人类的普遍意义。任何其他时代的人们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心灵共鸣点,使自己的心弦与艺术家的心弦发生共振,得到一种艺术的熏陶与情感的满足。

一、痴情,专制时代生命原动力的价值符号,个性自由、全面发展的象征

中国古代文学中男女情爱的吟颂,自《国风》、《古诗十九首》、《洛神赋》直至李商隐的《无题》、晚唐五代的词作,不绝如缕地涌现,构成诗词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但特别集中且大量地出现,则是在宋以后的词作里。柳永、张先、欧阳修、苏轼、黄庭坚、姜白石,宋代词作大家几乎无一不在这情海里鼓浪,构成中国文学史上发人深省的文化现象。把情爱题材的表现从“花间派”浓郁的脂粉气与俗态的香艳味中挣脱出来,开真挚情感表达文风的宋初词人,是晏殊与晏几道。《珠玉词》,直接以情爱、相思为内容的约80余首。占全集的大半,而《小山词》中二百余首词作,几乎篇篇咏情,韵韵吟恋,深沉、热烈、酣畅、哀婉的情爱的歌咏,构成二晏词板檀惊天般的绝响。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晏殊《玉楼春》)

“别来音信千里。恨此情难寄。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回无寐。 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只堪憔悴。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晏殊《撼庭秋》》)

第一首写闺怨,第二首叙恋情。这种怨,使五更之人残梦不绝,如三春落英泣淫雨无情。然而,怨泪如雨,却使“一寸还成千万缕”的爱情萌芽越长越旺盛。爱情虽然苦涩,却成为思妇生命存在的支柱。无尽的情爱,可使憔悴之人“笑从双脸生”(晏殊《破阵子》),可使人感天涯地角有穷而相思之趣无限,即使夜夜无寐,命如红烛焰短,也让人“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诉衷情》)情爱在这里,已具有生命动力的意义。

这是晏殊的认识,同样也是晏几道的观念。

“初心已恨花期晚。别后相思长在眼。兰衾犹有旧时香,每到梦回珠泪满衣裳,多应不信人肠断。几度夜寒谁共暖。欲将恩爱结来生,只恐来生缘又短。”(《晏几道《木兰花》》)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别后,泪痕和酒。沾了双罗袖。”(《晏几道《点绛唇》》)

词中对情爱追求的表现已近直白。真挚而强烈的爱的呼唤撼人肺腑,使人久久难以平静。

在人类与自然相互依存而构成的生态环境中,人类自身的生存与发展,是一个至高无上的主题。为什么从古希腊到今天的欧美,从上古神话到当代中国的艺术创作,在全世界范围内,任何时代、任何民族的艺术,男女之间的情爱表现,都作为一个永恒的主题并永葆其魅力?我以为,艺术的产生来自生命发展的需求,情爱作为生命发展基本需求的一部分,具有跨越时空的永恒性。作为这种需求的外化,情爱主题的艺术品,便获得得以永恒的一个基本条件。二晏词作也是如此。“一夜梦魂何处?那回杨叶楼中”,“欲将恩爱结来生,只恐来生缘又短”,“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他们大量的词句,都灌注着无尽、热烈、真纯的爱,灌注着勃勃生机。这种生机,至今仍是人类生存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对它的吟颂引发后继各个时代人们的共鸣,所以时至今日,它仍萦系在人们的心中。

二晏词作情爱表现的意义还不仅仅局限于此,一个更深沉、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词作中充满生命热力的真挚情感的描绘,不仅仅只是表现人类的一种单一的需求,而是作为一种对东方专制制度扼杀人性的强烈反抗,对正常、全面的人性得以自由发展的强烈呼唤。

二晏生活的时代,是中国封建制度已趋于高度完善化的北宋。以集权主要特征的专制制度与以轻个性、重群体、重君主意志的文化心态相结合,必然对人的“自然性”、人的基本需求乃至整个人的自由意志大加杀伐,使活生生的人成为空存“理想”躯壳的任凭统治者支使与宰割的奴隶与工具。这种土壤产生的文学,提倡的是“文死谏”、“武死战”、“烈女贞妇”式的为统治者殉葬的作品,如始终在封建文坛占统治地位的宣扬封建道德的注经散文。然而,人的基本要求,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本质愿望是不可压制的。在正统诗文之外,作为“诗之余”的词作,成了真实人情人性的渲泻之地。不齿于理学“圣坛”的情爱,汇聚于“词”这种文学样式里。作为宰相地位的晏殊把自己隐慝于心灵深处的对正常人性自由发展的渴望,寄托于对纯真爱情的吟咏里。而身处“下九流”的晏几道,则更是把自己的全部情感倾注于体现了真实人性的自然形态的歌伎舞女的吟颂中。这种现象,不仅在晏氏父子,在苏轼、范仲淹、辛弃疾等以豪放格调为主体的词作家的作品中,也同样如此,一直沿袭元、明、清的整个文坛。二晏词作,仅仅是严酷礼教统治进入高潮期发出的对人性自由发展呼号的先声。

二、惆怅——理想与现实相撞的惨白之光

除了爱情之外,惆怅感,是二晏词作表现出的另一个重要特点。他们的词作里,不仅仅直接对惆怅之人、惆怅之事加以描绘,而是几乎在一切自然景物、人生世事的描绘里都深深隐藏着、渗透出浓郁的惆怅情调。这种惆怅,主要表现在对无限时空条件下人生有限的叹喟与纯真理想破灭于残酷现实生活的悲哀两个方面。

人类与自然界的关系,主要经历了对立、征服、和谐发展三个阶段,在生产力低下、认识、解释自然现象能力极弱的时代,自然是人类的主宰、神的化身,人类匍伏于自然,二者绝然对立;生产力的发展,给人类带来巨大改造能力,出于片面的理解,人类以为一切自然物都可以听凭自己主观意志的调遣,于是征服、掠夺性地对待自然,成为一种人类的普遍意识。然而,这种征服心态受到自然的惩罚,人类学会以全面的、生态平衡的观念对待自然后,人类与自然开始和睦相处,和谐发展成为今天世界人民的共同责任。晏殊、晏几道所处的年代,一方面由于封建社会低下微弱的认识与改造自然的能力,另方面由于传统中国文化造成的模糊、朴素整体与直观体验的认识方法,不能对自然现象以主动出击,穷追到底的姿态作原料、能量、结构层次的科学分析,造成认识、解释自然现象能力上的局限。这样,在无穷变幻、复杂、博大的自然面前,表现出无力的惆怅,发出深沉的叹喟,也就成为必然。二晏的词作,在这方面具有典型的代表意义。

晏殊写到:“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前人。”(《浣溪沙》)

“朝云聚散真无那,百岁相看能几个?(《木兰花》)”

晏几道也感叹“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玉楼春》)

这些词句,惜春花之易凋,叹云雾之难聚,悲时光之流逝。这些悲叹,从表面看,只是对自然现象的吟咏,然而,“无可奈何”的徘徊,频斟杯盅的伤感,真正所为的却是诗人自己的有限年月。在博大无限的自然生命力面前感到个人价值的渺小,在千年河山永恒下痛惜个人擅命的有限。这种强烈的对比使人窒息却又无法挣脱,无法解释,只能是沉重的迷惘。慑报、困惑于强大自然生命力下个体生命渺小而产生的惆怅,是古今中外人们所共有过的心态,只不过是这种心态在古代中国人那里表现得更加强烈、更加深重,其重要原因之一,是在那个时代,人们对自然现象(包括人类自身)缺乏科学的、理智的分析。

然而,惆怅,更重要的来源,是产生于纯真理想破灭于残酷现实生活后的失望。二晏词,一般讲来格调温婉、沉郁。但一旦笔触农家田园,却立刻显出另一番新意。

“红蓼花香夹岸稠。绿波春水向东流。小船轻舫好追游。 渔父酒醒重拨掉,鸳鸯飞去却回头。一杯消尽两眉愁。”(晏殊《浣溪沙》)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晏几道《破阵子》)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拼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怎奈朱颜色不耐秋。”(晏几道《鹧鸪天》)

绿水东流,轻舟飘荡,野地红蓼花香。燕子盘飞,苔碧絮白,笑女黄鹂竞唱。兰舟划破萍水,荷莲随波摇臾,月满红楼,满地银光一片。这是什么世界?桃花源?蓬莱山?不,这充满生机的悠雅、静宓、色彩纷呈的画卷,是深重苦闷下心灵依托的王国,是晏殊、晏几道美好社会理想的幻化,不过借的是自然田园形态加以表现。和谐的自然环境及人自身挣脱羁绊的自由发展,是人类社会演化进程中一直强烈追求的目标。尤其是在农业社会,美好的大自然、和睦的人际关系,几乎成为一切不堪屈服于专制压抑的人们的美好社会理想的象征。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任何事物的发展,似乎都处在一个平等、自由、和谐的相互关系中,而这种自由、平等、和谐的相互关系给人以安全感,是人得以正常生存发展所必需的心理、生理条件。人们需要它,哪怕以扭曲的方式来达到心理的平衡。中国古代士大夫以儒道互补作为心理平衡的调节方式,受挫于仕途则归返田野。田园,似乎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精神栖息地,成为他们心理得以平衡的理想王国。可以说,二晏对田园生活的讴歌,也正是这种心态的体现。

讴歌尽管讴歌,但专制的社会制度,产生不了这种佛国净土。在这种社会中,人们的生存环境,只能是“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晏殊《采桑子》)与“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拼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奈朱颜不耐愁”(晏几道《鹧鸪天》),只能是“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漫销魂。——衷肠事,托何人?”(晏殊《山亭柳》)官场的倾轧,君王的暴喜无常,不用说家境衰败的晏几道,就是身居高位的晏殊也时时感觉如履薄冰,夜难安寐,如惊弓之鸟,发出“劝君看取名利场,古今梦茫茫”的哀叹(《喜迁莺》)。田园,是他们对安全需求的呼唤,但现实生活却如此令人寒心。理想与现实相撞,美梦被碾碎,剩下只是无尽的伤痛与哀愁。经世致用、以身报国的主观意愿被专制力量所摧残扭曲,于是深深的惆怅便出现了。

从文学发展的总体趋势看,痴情与惆怅,在宋代以后的文学作品中,作为一种普遍的心态,越来越趋于浓烈。婉约词不说,豪放词亦如此。我们即便在有关西大汉敲铁板豪唱气势的苏轼词里,也总是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情绪从字里行间飘然而出。例如,著名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作者仰俯古今变迁,感慨宇宙流转,厌薄宦海风涛,揭示人生哲理。但这一切情志与叹喟,均浓浓地笼罩着一种人生空漠的意绪,一种寂旷孤远的惆怅。惆怅,是两宋词作抹不掉挥不去的基本情调之一。只不过二晏词里,这种意绪表现更为明显。为何如此?我以为从总体看来,这是一种搏动生命力在黑暗时代被扭曲而产生的郁闷。当然,还可能有其他的原因,这的确值得我们探索、玩味。

任何时代与社会,人类总是存在着对物质与精神的不断进步的发展性需求,个体的、民族的发展期望,总会与当时现实条件所提供的可能性发生冲突与矛盾。冲破旧的桎梏,寻求新的发展,首先需要人类主观上存有向前发展、运动的动力。这种动力,就是人类的主体性进步意识的高扬。认识自己的价值,实现自己的价值,把自己、民族从旧的物质与精神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寻求更为进步的发展,这是跨越一切时空条件的人类的永恒的需求。艺术魅力的内核,是这种普遍性、永恒性需求在特定具体历史物象中情感性、形象性再现。这种融历史现实、情感、人类普遍需求与感人形象为一体的内核,赋予艺术作品以一种经久不息的承传与发展的动力,震撼人的心灵,促使人们接受。在产生二晏词作的那种时代,人的个性受到极端残酷的压抑,人的正常需求、正当感情高度扭曲,只能从艺术作品中得到一种“替代性满足”,并且这种满足只能以一种委婉、含蓄的方式表达。于是。“痴情”,自然也就转化为“惆怅”以至于“痛苦”。同样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人对自然现象的认识能力极低,在美丽、复杂、博大而变幻无穷的自然现象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惆怅,也就成为一种必然。后世人们,从自己所处时代的社会、自然矛盾中,从自己所具有的人类普遍愿望与发展需求出发,在二晏词作中“痴情”、“惆怅”意绪中找到了自己情感抒发的对应点、共鸣点,于是,经久不息的艺术魅力产生了。

创造、录求这种对应点、共鸣点,以最好的艺术形式表达这种对应点、共鸣点,是我们今天艺术创作仍然持久追求的目的。二晏词作给我们的艺术启迪,我想这也应是最重要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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