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台祭神拜佛习俗论文

闽台祭神拜佛习俗

方宝璋

摘 要 闽台民间祭神拜佛是一种多神崇拜,儒、释、道及民间俗神均一起崇拜供奉。其原因主要是闽台民间宗教信仰具有较强的功利性,不管是什么教派神灵,只要灵验,均予以祭祀拜拜。闽台民间宗教信仰具有很大的包容性,各种宗教兼容并蓄,和睦相处。闽台祭神拜佛大多采取迎神赛会的形式,在嬉笑喧闹中达到娱神、娱人。

关键词 闽台信俗 多神崇拜 迎神赛会

一、闽台民间多神崇拜

《宋史·地理五》载:宋代闽中“重浮屠之教”。到了明清,这种习俗仍十分盛行。台湾开拓之初,闽粤移民成群结队来台垦殖。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越过波涛汹涌的大海赴台;到台后又面临着恶劣的自然环境的挑战。因此,他们往往随身携带祖籍寺庙的香火、圣符或神像,以求获得神佛的保佑。至其定居并形成村落后,先结草庵将家乡神灵加以供奉,后又逐渐重修,建成庙宇。随着开拓的进展,新的村落不断出现,并分去旧村落庙宇的香火而建庙加以供奉,故同一祖籍各村落的庙宇,多供奉同一种神佛。

保生大帝

据1959年台湾省文献委员会调查,台湾各寺庙所奉祀之神佛,其祖籍出于四省,即福建省、广东省、江西省及浙江省。而江西省只出张天师,浙江省只传普陀山观音菩萨,广东省由嘉应州即今梅县传岳帝及祖师公,潮州即今潮安县则传三山国王及观音,其他神佛皆传自福建。福建各府州县传到台湾之神佛主要有:同安县的护国尊王、苏三爷、霞海城隍、广泽尊王、保生大帝、玄天上帝,南安县的林元帅、武德英侯、金王爷、广泽尊王,晋江县的观音、王王爷、顺正府大王公、吴王爷、助顺将军、韦王爷、李王爷、田都元帅、保生大师、本官公、三侯公,泉州府的萧王爷、法主公、玉皇上帝、五年王爷、良冈尊王,安溪县的祖师公、苏王爷,长泰县的照灵官,惠安县的青山王、金王爷、三一教主,兴化府的妈祖,永春县的张公法主、灵佑尊王,平和县的三王公、广惠尊王、关帝君、玄坛元帅、敌天大帝、池王爷,永定县的定光佛,漳浦县的辅信王公、三王公、感天公、三王爷、观音、玄天上帝、帝爷,南靖县的关帝、吴王爷,厦门的祖师公,诏安县的开漳圣王、赵元帅、三官大帝、观音。[1]

历史上福建究竟有多少神灵,目前还很难作比较全面准确的统计,仅《八闽通志`祠庙》中列举的福建民间俗神就多达119个,其实际俗神的数量可能还要多于此数倍。因为福建民间信仰的神灵有好多是在较小的范围内供奉,且名不见经传,相当繁杂,故不见于文字记载者当多于有案可查者。而台湾民间信仰神灵,据1959年台湾文献委员会调查,全省计有寺庙3834座,各寺庙所奉祀主神达249种[2]。可见,这里还不包括陪祀的形形色色数量更多的神明。

闽台民间崇奉的神佛如此之多,使民间祀神活动相当频繁,一年四季接连不断。据《泉州旧城铺境稽略·附泉州城厢民间祀神诞辰表》所载,仅泉州城厢一带,百姓奉祀的神灵就多达120多个,一年中对这些神灵的诞辰和飞升日进行祭祀活动就约达100天。据《重修台湾省通志》卷3《住民志·礼俗篇》所载,台湾民间祀神诞辰活动比福建更加频繁,一年竟达218天!兹节录台湾农历九月份所祀神佛对象和活动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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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台民间每逢神诞之日,除了牲礼祭拜外,还要演戏娱神佛、酬神佛、媚神佛,以表达信徒心中的祈求、感激或敬畏等。这种聘请戏班演戏的活动,少则一二日,多则一个多月。尤其是三月二十三日妈祖诞辰,闽台各地数以百计的妈祖庙必举行隆重庆典,并演戏连台,以示庆贺。正如《噶玛兰厅志》载:“相传三月二十三为天后生辰,演剧最多。先期书贴戏彩,某姓以刚日,某姓以柔日。盖漳属七邑,开兰十八姓,加以泉、粤二籍,及各地经纪商民,日演一台,轮流接月,每自三月朔,至四月中旬始止。”[6]

玉皇上帝

二、闽台民间神佛崇拜的功利性和包容性

闽台一般家庭,正厅必奉祀神佛及祖先。除早晚在家烧香奉拜外,初一、十五或神佛诞节时到寺庙拜拜,其他家中遭有大小凶吉事,也常到寺庙祈求拜谢。

闽台民间迎神赛会活动中经常因争头炷香、抬神出游相遇于途各不相让等发生宗族械斗。如泉州有所谓“上香山”,即把本境的菩萨抬到另一处有名的寺庙,将那里的香火迎取回来,俗称“取火”“接香”。一旦不同宗族的抬神队伍相遇于途中,各不相让,就会引起械斗。清末吴增在《泉俗激刺篇·上香山》中写道:“东佛去取火,西佛复接香,旗鼓各相当,最怕相逢狭路旁。狭路相逢不相让,流差募地相打仗,打仗打死人,石片弹子飞如尘。”又如《斯未信斋杂录》载:台湾天后神诞迎送神像,“北港之夫与郡城神舆各夫争路挟嫌,各纠约出城后互斗泄忿”。后来由于大雷雨而被驱散,若“非此雷雨,则斗必成,而伤害之人多矣”[9]

关帝君

闽台拜神佛,从其目的来看,大致主要有5种类型:一是对神佛表示崇敬;二是向神佛祈求;三是向神佛谢恩;四是向神佛谢罪;五是为避祟而拜神佛。表敬之拜拜,往往是每天早晚、每月朔望或神佛诞忌日时定期进行。祈求则是在有事要问神佛求神佛保佑时进行,如婚姻、疾病、生子、求学、晋升、搬家、旅行等,甚至连失物、寻人乃至家庭细故,无一不问神佛,抽签卜卦。谢恩是在向神佛所祈求之事实现或灵验之后,为表感激之情而专门为之。谢罪拜拜比较少见,如五月十三日城隍祭时,表示服罪,戴上纸制枷锁等。避祟则多数是惑于巫觋风水之说,在修墓、建房、盖灶厨时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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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台民间信仰既是以灵验为本位,有灵验则有神,依灵验而神祀,所以是否有系统的教义教理是无关紧要的。闽台民间信仰正是由于没有系统的教义教理,故也不需要职掌传播教义教理的专门神职人员。

2.温故知新,及时复习。一是要指导学生进行复习,我上课时提问上一节所学的知识,培养他们同遗忘作斗争;二是培养学生会总结,及时将平时作业、单元练习中一题多解的题目、变式题等收集成册,便于复习时参考,从而提高解题能力,巩固所学的知识。

观音

女娲娘娘

按常理,我通过民众所举行的宗教或民间信仰活动,可以辨别他们的信仰派别,是信佛、信道,还是信巫等。但是闽台民众所举行的这些活动,往往是佛、道和民间信仰的混同。他们对形形色色的神佛一视同仁,一律是上蔬果、酒肉(佛教神某些信徒讲究素供),烧香、点蜡烛,下跪,磕头等。菩萨与神仙齐飨。

闽台的祭神拜佛习俗在丧葬、中元节中有较典型的反映,民间如遇一般丧事,要请和尚或道士来念经作法,超度亡魂。如道光《厦门志》卷15《俗尚》云:丧事“延僧道礼忏,有所谓开冥路、荐血盆、打地狱、弄铙钹、普度诸名目,云为死者减罪资福”。台湾丧葬“若入殓,若头七(头七俗名‘开魂路’),若过旬(七日一旬,富裕之家必延僧道或菜公诵经设祭一次),若卒哭(俗名‘撤灵’),若安葬,必请其披袈裟(袈裟,僧衣也),礼诵弥陀经、金刚经、梁皇忏及血盆等经,以超度亡者……丧主按其勤劳,出资酬谢焉(乡下僧少,均用道士,间有请禅和者)”[3]

从闽台过“中元节”也可清楚看出民间宗教信仰中混合儒释道的特征。从儒家角度看,中元节的主要活动是祭祀祖先,超度亡魂,所以称作鬼节。闽南、台湾流行“月半不回无祖”的说法,“月半”即是七月十五日,外出的人不论远近,在这一天都要回家祭祖。从佛教角度看,中元节是盂兰盆会。据《盂兰盆经》所载,众僧在四月十五日“结制”于庙中持诵经咒,一共过了九十天,在七月十五日“解制”,此后可以四处行走。宋吴自牧《梦梁录》卷4《解制日》中谓之“法岁周圆之日”,相传在这天修供,其福报可百倍。因此,佛教徒在七月十五日举行盂兰盆会。闽台民间的盂兰盆会受《大藏经》中目莲救母的故事影响很大,因此,在七月十五日纷纷演出《目莲救母》的杂剧。从道教的角度看,七月十五为“中元赦罪地官清虚大帝”的生日,大帝将降福人间,考察人间善恶,所以,在当日有祭拜地官大帝的仪式,民间称之为“拜三界公”。

闽台民间信仰受功利性的支配,在一般民众的观念中,仅有一个上帝是难以处理人世间事无巨细的繁杂事务,众神各司其职,多供奉一个神灵,就多一层或多一方面的保护,供奉的神灵越多,所得到的庇护就越周到越稳定。因此,历史上,闽台民间对于各派神明兼容并包,来者不拒,并且还大量创造本地区特有神明。其数量之多,供奉之离奇,在全国都属罕见。正是“淫祠多无算,有宫又有馆,捏造名号千百款,禽兽与水族,朽骨与枯木,塑像便求福”。[4]“邪怪交作,石狮无言而称爷,大树无故而立祀,木偶漂拾,古柩嘶风,猜神疑仙,一唱百和,酒肉香纸,男妇狂趋。平日扪一钱汗出三日,食不下咽,独斋僧建刹泥佛作醮,倾囊倒箧,罔敢吝啬”[5]

朱文公

包公

闽台民间的祭神拜佛活动,绝大部分不是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进行的。人们往往搭台演戏,欢聚宴饮,观灯游戏,在欢乐嬉笑喧闹中娱神佛、并自娱娱人。

三、闽台民间的迎神赛会

正由于闽台民间信仰以功利主义为其出发点,不注意教派、教义、教理的区分,因此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和儒释道诸神共存互补的色彩。如台北县的慈护宫正殿祀妈祖,陪祀孔夫子、释迦佛、李老君及王母娘娘,东西庑则分祀水仙尊王、福德正神及神农大帝、关圣帝君。福建建瓯县福慧禅寺奉祀的神灵有佛教系统的三宝如来、迦叶、阿难三弟子、文殊、普贤、十八罗汉、弥勒佛、四大金刚、韦驮、毗卢佛等,也有道教系统的太阳神、月宫娘娘、祖师公,还有儒家系统的孔子、颜子、曾子、子思、孟子、文昌帝君、魁星等。闽台民间信奉的神明虽然极为繁多庞杂,但相对说来,往往更加崇拜本地区更为亲近的保护神,如沿海居民普遍信仰妈祖,为求得航海的平安无事;信仰保生大帝,是为了对抗瘴疠肆虐,保佑健康。

初一,南斗星君、史扬灵公;初二,五瘟神;初四,人皇圣祖、黄状元公;初五,顺正大王公、魏大师、三哥元帅;初六,普化天尊、玉皇公主、安民王;初九,中坛元帅、酆都大帝、药师琉璃光佛、斗田元君、临水李夫人、葛仙翁、谢王爷、李元帅、护界爷;初十,夏大爷;十一,复圣歆天子、康元帅;十二,泉州十八灵公;十三,孟婆神、女娲娘娘、朱文公;十四,包公;十六,机神;十八,沮诵圣人、彪大神、田元帅;十九,无量寿佛、蔡顺王;二十一,飞英太保;二十二,唐山大厅爷、增福财神、洪恩真君;二十三,大势至、海中观音、萨真人、尤元帅、大使马公;二十四,辅顺将军、三志爷;二十八,五显大帝;二十九,新奥公、李爷总管;三十,药师佛。

除演戏外,闽台民间还经常在神诞日或年节举行盛大的迎神佛、游神佛活动。“一庙之迎,动以十数像,群舆于街中,且黄其伞,龙其辇,黼其座,又装御直班以导于前,僭拟逾越,恬不为怪。四境闻风鼓动,复为俳优戏队。相胜以应之人,各全身新制罗帛金翠。或阴策其马而纵之,谓之神走马;或阴驱其轿而奔走,谓之神走轿。男女聚观,淫奔酣斗……有司不能明禁,复张帐幕以观之,谓之与民同乐。且赏钱赐酒,是又推波助澜,鼓巫风而张旺之”[7]“壬子三月二十三日,为天后神诞。前期,台人循旧俗,迎嘉邑北港庙中神像至郡城庙供奉,并巡历城厢内外而回。焚香迎送者,日千万计……神舆出巡,舆夫皆黄衣为百夫长,手执小旂,众皆听其指挥。郡城各庙神像,先皆舁之出迎,复送天后出城而后返。举国若狂,虽极恶之人,神前不敢为匪;即素犯罪者,此时亦无畏忌,以迎神莫之敢撄也”[8]

肛裂在肛肠科属于一种较为常见的肛管疾病,也是患者肛管产生剧痛的主要原因,发病部位在患者的肛门前后正中,多数患者都是年轻女性。肛裂的临床表现症状有剧痛、大便出血以及便秘,随着肛裂患者的病情进展,疼痛的程度会逐渐加重,便秘不仅是肛裂的临床表现症状还是肛裂发生的原因[10],也是肛裂患者术后常见的并发症,粪便会刺激患者肛裂处组织表面,让肛裂处出现烧灼样疼痛感,肛裂患者在时候术后因为切口有明显疼痛感、饮食不合理、内心恐惧以及活动量较少都会引起便秘。便秘会给肛裂患者带来心理和身体的痛苦,还会延长患者的住院时长,需要及时对肛裂手术患者采取有效的护理措施预防便秘出现。

这种迎神佛、游神佛活动,与其说是祭神佛、娱神佛、敬神佛,毋宁说是民众在辛苦劳动之余的休息和娱乐,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盛大狂欢节的图卷。一介子民,竟敢僭拟逾越,摆起皇家的气派和场面,“黄其伞,龙其辇,黼其座,又装御直班以导于前”。平常是礼教森严,尊卑有序,男女授受不亲,此时则“俳优戏队”“男女聚观,淫奔酣斗”“举国若狂”。

王母娘娘

闽台绝大多数民众认为,寺庙是他们烧香祈神的所在,在寺庙中他们可以请求无所不能的神佛,设法满足他们的愿望,保佑他们的健康平安,达到祈福禳灾的目的。对于一般民众来说,这些神属于什么教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神是否灵验,是否有交筊、签诗作为他们与神明沟通的工具。他们逢庙烧香,见神就拜,并不计较所拜的、所进入的寺庙,是属于佛教、道教或其他什么教。只要是庙祀的神明偶像,具有超自然的神力,就能作为祈祷礼拜的对象。因此,有时候一个到庙中拜奉的信徒,甚至不知道他所拜的是什么神,正如闽南谚语所说“拿香随拜”,显出一种“虔诚的茫然”。

对比三代金融危机理论可以发现:三种理论都是建立在商品经济的基础上,只是各自的侧重点不一样。第一代金融危机主要侧重于经济的基本面和宏观经济的表现;第二代金融危机比较侧重危机的消极影响和公众对经济环境的信心崩塌;而第三代金融危机则是将侧重点放在了私人部门和脆弱的金融体系上。

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推进权力运行公开化、规范化,完善党务公开、政务公开”③。十八大结束后,各级党组织在党务公开方面作了许多积极探索,取得了突出成就。

弥勒佛

福建民间的迎神赛会活动,特别是那些荒诞不经的神佛崇拜,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地方和家族中的流氓地痞分子操纵控制的。他们巧立名目,摊派抢劫,为非作歹,挥霍享乐,为害乡里。一般民众为分摊迎神赛会费用,常常举债典当,甚至倾家荡产。宋代龙溪县名儒陈淳在《与赵寺丞论淫祀书》中云:“淳窃以南人好尚淫祀,而此邦(漳州)尤甚。自城邑至村庐,淫鬼之有名号者至不一。而所以为庙宇者,亦何啻数百所?逐庙各有迎神之礼,随月迭为迎神之会,自入春首便措置排办迎神财物事例。或装土偶,名曰舍人。群呵队从,撞入人家,逼胁题疏,多者索至十千,少者亦不下一千。或装土偶,名曰急脚。立于通衢,拦街觅钱,担夫贩妇,拖拽攘夺,真如昼劫。或印百钱小榜,随门抑取……凡此皆游手无赖生事之徒,假此以括掠财物,凭藉使用。内利其烹羔击豕之乐,而外倡以禳灾祈福之名……愚民无知,畏祸惧谴,皆黾勉倾囊舍施,或解质举贷以从之。今月甲庙未偿,后月乙庙又至,后月丙庙、丁庙又复张颐接踵。废塞向墐户之用,为装严祠宇之需;辍仰事俯育之恩,为养哺土偶之给钱。”[10]这种情况到明清以至民国时期依然如故。如林枝春谈福州府的鬼神巫怪崇拜时说:“俗喜淫祀,非有其名也,臆名之,则臆祀之,而驱人共祀之,而人与人又从而张大之,故每岁迎神设醮举国若狂……在官吏役阴左右之,破家财犯宪典彼以为神出力也,凶徒丑类处处团结鬼社以此为雄……偶逢疾病,必设坛鸣鼓连朝及夕,恫疑虚喝,假神威造妖语,而无籍之徒利其饮食为之奔走游荡。”[11]泉州一带则有一班“流差”者,又叫“阿散”“铺赤”,亦经常以操纵地方上的迎神赛会为能事,挨家挨户敛财物,派香款,不遂不休,“聚赌窝娼,取火接香……此辈不除祸未央”[12]

神农大帝

综上所述,闽台自宋以来海外贸易和商业繁荣,社会普遍存在着重利的价值观,“其民往往机巧趋利,能喻于义者鲜矣”[13]。闽台这种重利价值观对民间祭神拜佛习俗影响很大。如在民间祭神拜佛中,对于一般民众来说,所奉祀的神属于什么教派、教义教理如何无关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神是否灵验,是否有求必应,是否能保佑他们趋吉避凶。民众认为,多供奉一个神灵,就多一层或多一方面的保护,供奉的神灵多多益善。因此,具有很强的多神崇拜和儒释道诸神共存互补的色彩。

闽台民间祭神拜佛有很大的包容性。他们对外来宗教文化虽然是有选择地吸收,但虚怀若谷,允许各种宗教信仰并存。如闽台作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地区,道教、佛教、伊斯兰教、摩尼教、印度教、古基督教以及民间信仰和睦相处,诸神并崇,兼容并蓄。

闽台祭神拜佛是出于一种粗糙、功利的低层次宗教信仰,其主要原因是信仰主体绝大多数是文盲、半文盲的农民和市民。他们文化素质低,不像少数文人士大夫那样,了解儒、佛、道的教义,并从中汲取哲理性的精华,进而追求一种宁静、淡泊的心境;而是从直观的功利性出发,对其教义、教理不求甚解,注重信仰对象的灵验与否。这种民间宗教信仰是儒、佛、道的混合体。通过迎神赛会,在欢乐嬉笑喧闹中娱神佛、并自娱娱人,虽然是那么的狂热,但又不是那么虔诚,从而构成一幅丰富多彩、光怪陆离的信俗画卷。

孔子

孟子

参考文献:

[1]参见《台湾省通志》卷2《人民志·宗教篇》,第10章《通俗信仰》,众文图书公司1969年版。

[2]参见《台湾省通志》卷2《人民志·宗教篇》,第10章《通俗信仰》,众文图书公司1969年版。

[3]《安平县杂记·僧侣并道士》,光绪二十三年抄本。

[4]吴增:《泉俗激刺篇·多淫祠》。

[5]道光《厦门志》卷15《俗尚》。

[6]陈淑均:《噶玛兰厅志》卷5《风俗》,台湾文献丛刊本,第192页。

[7]光绪《漳州府志》卷38《民风》。

[8]徐宗干:《斯未信斋杂录·壬癸后记》,台湾文献丛刊本,第69~70页。

[9]徐宗干:《斯未信斋杂录·壬癸后记》,台湾文献丛刊本,第69~70页。

[10]光绪《漳州府志》卷38《民风》。

[11]道光《重纂福建通志》卷55《风俗志》。

[12]吴增:《泉俗激刺篇·流差》。

[13]吴澄:《吴文正集》卷28《送姜曼卿赴泉州路录事序》。

作 者 方宝璋,原江西财经大学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莆田学院特聘教授(莆田 3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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