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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满学”问题的研究已形成国际性学科,不仅东北亚各国和地区十分重视,就是欧美国家对满文文献的研究也很关注。
满族是满洲族的简称,“满洲”之称的由来至今尚未有统一认识。笔者就“满洲部”、“满洲之称的由来”等问题谈点粗浅见解,愿与史学界和社会关注此问题的读者商讨。
一 满洲部问题
1635年皇太极宣布:“我国原有满洲、哈达、乌喇、叶赫、辉发等名,向者无知之人往往称为渚申、夫渚申之号乃锡伯墨尔根之裔,实与我国无涉……自今以后一切人等止称我国满洲原名,不得以前妄称”(注:《清太宗实录》25卷,27页)。这就是满族之称的由来。这里皇太极宣称自己是满洲部人。
女真族在元明时期是否有满洲部?史学界看法不一。
《清太祖武皇帝实录》记载:“时各部环满洲国扰乱者有苏克苏浒河部、浑河部、王甲部、董鄂部……”,明朝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努尔哈赤派兵援助哈达抵御叶赫部的侵扰,叶赫贝勒纳林布闻知后投书哈达贝勒孟格布录:“汝执满洲援将尽歼其军,吾妻汝以女……”;努尔哈赤起兵统一建州女真诸部,使建州女真地区社会安定,人民生活得到提高,因而出现了“满洲民殷国富”的局面;根据《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写成的《清史稿·太祖本纪》记载:始祖布库里雍顺,母曰佛库伦,相传咸朱果而孕,稍长定三姓之乱,众奉为贝勒,居长白山东俄莫惠之俄朵里城,其部族曰满洲,满洲自此始。元于其地置军民万户府,明置建洲卫,越数世范嗏,又数世至都督孟特穆是为肇祖原皇帝……”。从这些史籍文献记载的情况看出历史上是有满洲部。但史学界看法并不一致。孙进己先生在《东北民族原流》中说:“满洲国共有八部,即满洲、苏克苏浒河、浑河、王甲、董鄂、哲陈,及长白山之讷殷部、鸭绿江部……”但孙先生并没有说清“满洲国”是指何说?实际是指建州女真而言,建州女真就是“满洲国”吗?而一般的历史著作中认为建州女真八部中并没有满洲部,除孙先生所列举的各部之外有长白山之珠舍里部。《东北民族源流》中提出:“满洲国”、“满洲部”,但并未说清“满洲部”之居地情况。
傅朗云,杨旸著《东北民族史略》中说:“满洲本是明代女真族的一个部的部名……由于年代遥远,所以曾一度湮没无闻”。台湾学者陈捷先生在《满洲丛考》中认为:“满洲是明代女真的部落名称……”。但也有些论述女真族的著作中排出了“满洲”之说,李健才先生著《明代的东北》一书中,虽较详细的叙述了明代时期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东海女真的情况,但未涉及“满洲”部之说,且在引用《太祖武皇帝实录》努尔哈赤灭叶赫后于1619年宣布“满洲国自东海至辽边……俱征服,是年诸部始合一”时,在“自东海至辽边”前“满洲国”三字未用,不知李先生何意?也有的认为《武皇帝实录》记载“时各部环满洲国扰乱者……”之“满洲国”“是后人加进去的,当时并没有这个名称”(注:干志耿等《女真史》,268页)。 更令人费解的是1979年中华书局出版的《满族简史》也回避了“满洲”问题。我认为历史上曾有“满洲部”。《武皇帝实录》记载的满洲并不是虚构伪造。我们要从《清史稿·太祖本纪》叙述布库里雍顺的情况中,抛去神话的色彩,研究其“含有历史的真实成份”。
布库里雍顺创建的“满洲部”,即是后来的斡朵里部。布库里雍顺为清之始祖,也是满族的始祖,按谱系为努尔哈赤十二世祖。满族先世发祥于长白山及牡丹江上游地带,由布儿湖里泊乖舟顺流而下至三姓(今依兰)定居下来,在这里被当地居民推为首领,建立起满洲部。按其部族发展变化的情况看,即是斡朵里部。
1.《清史稿·太祖本纪》中记载“元于其地置军民万户府,明置建州卫”。可知满洲部和斡朵里部是在同一地址,即今之依兰境内;
2.布库里雍顺之后世子孙多为斡朵里部世袭酋长,其第四代孙范嗏之后为挥厚,挥厚之后为猛哥帖木儿(即肇祖孟特穆),再之后为董山、凡察、脱罗、失保、福满、觉昌安、塔克世、努尔哈赤,谱系清楚,史籍文献记载明确。
3.斡朵里部、火儿阿部是建州女真母体。而斡朵里部凡察、董山及其后代子孙是建州左卫和右卫的首领。这两个部几经迁徙先后定居在苏子河流域、浑河流域等地,明朝中后期与当地居民结合形成苏克苏浒河部、浑河部。而火儿部大部分成员形成哲陈部、董鄂部、王甲部等。
4.努尔哈赤身世:笔者接触的资料中,有关叙述努尔哈赤身世有三种说法:《东北民族史略》中说:“努尔哈赤生在建洲女真满洲部”,《东北人物大词典》中说“努尔哈赤……出生于斡朵里贵族家庭”。与此相似的说法还有马延泉先生认为“努尔哈赤是建州女真斡朵里部首领”,“斡朵里女真亦称建州女真满洲部”(注:《努尔哈赤对东北各族的统一》载于《学习与探索》1985年第4期,62页)。 刘恩铭著《努尔哈赤传奇》中说:“努尔哈赤是苏克苏浒河部人”。我认为这三种说法可以统一起来,努尔哈赤祖先是满洲部人,当然可以称他为满洲人,这个部后来为斡朵里部,因而也可以认为努尔哈赤是斡朵里部人。努尔哈赤生活年代他的家庭已是苏克苏浒河部了,因而刘思铭先生说他是苏克苏浒河部人,这三种说法都可接受,它说明由满洲部至斡朵里部,再至苏克苏浒河部的发展变化过程。
元朝在满洲部故地置斡朵里万户府,代替了“满洲”原名,明朝又在这里置建州卫,因而建州女真成为统一的名称。但世代斡朵里人并没有忘记他们原来是满洲人,因而在《满文老档》中常常记有“满洲”人的情况,其他部族也把斡朵里人看成是满州人,斡朵里部人是建州三卫的核心部族之一,因而有人则把建州女真称为满州。孙进己先生在《东北民族源流》中说“满洲国共有八部”,实际这里的八部就是建州女真八部。上述列举的“满洲民殷国富”,汝执“满洲”援将……等,实际这也是指建州女真而言。《武皇帝实录》中记载“时各部环满洲国扰乱者……”,这里“满洲国”主要是指建州女真各部扰乱努尔哈赤世系家族斡朵里部人(如其祖父觉昌安、父塔克世被害)而言,努尔哈赤自称本部族是满洲部。清朝皇帝宗室出自满洲部,努尔哈赤、皇太极统一女真诸部之后,以本部族原名“满洲”代替女真诸部族之称,这既反映了女真族的统一,又反映了几经分化、融合,再分化再融合之后而形成新的民族共同体。
二 关于“满洲”之称的由来
“满洲”名称,自本世纪以来中外学者就进行探讨研究,特别是日本,很早就把满族史的研究列为东洋史研究的重要领域。“在江户时代(1603—1867),日本就开始研究满族的语言、文字、文献和历史”(注: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主编《满族史入门》,208页)。 本世纪30年代以来中外学者对“满洲”名称的由来,讨论发表的著作文章更是不乏其说。日本稻叶岩吉于1935年发表了《满洲发达史》附有《满洲国号的由来》;神田信夫于1972年在《东洋史论丛》上发表了《满洲国号考》的文章。国内学术界关于“满洲”一词的来源及解释,曾进行专题讨论。1932年冯家升先生撰写《满洲名称之种种推测》,发表在《东方杂志》30卷30号。1986年孙文良先生在《论满洲之崛起》著作中进一步讨论了“满洲”名称的由来。1981年《学习与探索》第3 期发表了滕绍箴先生《试谈满洲一辞的源流》。1996年3 期《史学集刊》发表了王昊,张甫白先生《满洲考释》,等等。清朝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成书的《满洲源流考》,是系统论述满洲的文献,全书20卷,分部族、疆域、山川、国俗四大类,但对“满洲”之称并未说清,或曰之“建州声转”,或曰之“由于西方佛号”,或曰之“族内尊称”。
“满洲”名称虽有多种说法,但是概括起来主要有四种意见:
一是认为以酋长之名演变而来。“关于满洲族称的来源有人认为系隋朝时巨帅大莫佛瞒咄演变而来,其中“瞒咄”即为“满珠”或“满洲”的同音异译,系最大酋长之称,建洲人历代相传如此”(注:于志耿、孙仁《黑龙江民族史纲》,464页)。 滕绍箴先生在《试谈“满洲”一辞的源流》中认为“满洲一辞当来源于建州酋长之尊称,并因外族或他部将“瞒咄”、“满珠”、“满住”这些尊称异读成“满洲”所致……”。孟森先生在《心史史料》中也认为“满洲是由建洲卫都指挥李满住之名而来,犹女真种人戴为共主之意”(注:《史学集刊》1996年, 3期、29页)。
二是认为山、川、水名而来。台湾学者陈捷先生在《满洲丛考》中认为李满住时代“由其所居地婆猪江演变为满洲之称”;孙文良先生在《满族崛起》中认为“满洲”名称是“蔓遮”演变而来的可能性极大,文章叙述了蔓遮山在今吉林省集安县境内,这里是明代建州女真诸部的故乡。
三是认为古代遗族名演变而来。有的学者认为“满洲族名源于传说中的九夷之一的“满饰”(又名满节)演变来的,饰切为州。因建州女真活动地区正是古代满饰族人居住的地方,秦汉时期称“满番”,这里土著居民多为“满番”人后裔(注:《东北民族史略》,151页)。
四是认为由满珠之称演变而来。《满洲源流考》中有:“以国书云满洲本来是满珠二字评读,我朝光启东土,每岁西藏丹书皆称曼殊室利大皇帝,又称曼殊室利大教主。当时鸿号肇称,实本诸此”。乾隆四十二年上谕云:“我朝肇兴时,旧称满称,而汉字相识,误为满州”。
上述四种说法差异很大。虽各有一定的根据和道理,但亦都需进一步研究探讨,笔者的看法是:
一、“满住”之说难以成立。“满住”来源于建州卫第三代指挥李满住之名。李满住系火儿阿部酋长第一任建州卫指挥阿哈出之孙。而努尔哈赤是斡朵里部人,两部关系密切,但两部之间无从属关系;李满住是世袭建州卫指挥;努尔哈赤自六世祖孟特穆始则是建州左卫和右卫的世袭首领,与建州卫之间无从属关系;努尔哈赤被明朝委以建州卫都指挥时,辽东地区女真族已分成八部,而努尔哈赤是苏克苏浒河部,火儿阿部的成员则成为哲陈部、王甲部等,八部之间无从属关系。据此我认为皇太极定族名时,不可能抛开斡朵里部而去选择外部的酋长之称作为统一的族称。
二、“满珠”之说也值得商榷。由“曼殊”之音转为“满珠”,再由“满珠”音转为“满洲”,“曼殊”是西藏丹书给清朝皇帝的尊称,实际上西藏给“曼殊室利大皇帝”的尊号是清宗德七年(1642年),而在此前七年(1635年)皇太极已宣称改诸申为满洲。而乾隆“上谕”所云“满珠因所属诸申后改为满珠,而汉字相识误为满洲”的说法也难以信服。王昊,张甫白先生也认为“由满珠改写为满洲也未必是汉字相识之误”。在史籍文献中查不到此类说法的详细记载。“满洲”之词在努尔哈赤、皇太极之时早已见诸史籍文献,根据《满文老档》写成的《清史稿·太祖本纪》中多处记有“满洲”之词。
三、我认为“满洲”由“满番”演变的说法较为贴切。布库里雍顺在三姓调解械斗之后,被当地居民推为首领、这里的土著居民虽然是金代女真人,但多为满番人的后裔。他们世代牢记祖先是满番人,故以“满洲”之名定为部族之名,从而体现怀祖念祖的感情,体现出民族发展变化的渊源关系。这里还要说清楚的是,在秦汉时期满番人的活动区域在辽东、但金末时期,蒲鲜万奴建立东真国时,把在辽东居住的女真人大部迁居到吉林东部和黑龙江南部,三姓(今依兰)正是蒲鲜万奴安置从辽东迁来的女真人的地区范围。由此可知,三姓的土著居民有大量的满番人的后裔。布库里雍顺在这里被众人推为首领,建立起满洲部,这就是皇太极所说:“我国建号满洲,统绪绵远,相传奕世”的根据和原因。
究竟哪种看法更准确反映历史的真实情况,还有待于史学界进一步探讨研究。
三、建州女真、海西女真是满族形成的主体
满族是以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为主,吸收其他女真部族和其他民族部分成员而形成新的民族共同体。
1.满族并不是由所有女真人组成。明末时期居于东北的女真部族有许多部,努尔哈赤自明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起兵,用十一年时间先后统一建州女真五部和长白山女真三部。击败了哈达、叶赫等九部联军3万人的进攻。至明万历四十年(公元1612年)又先后兼并了哈达、 辉发、乌拉。明万历44(公元1616年)在赫图阿拉(今辽宁新宾)建立后金政权,自称“英明汗”。天命三年开始举兵伐明,先后攻占辽阳、沈阳等地。天命五年(1612年)上半年已占据辽河以东地区。天命十一年努尔哈赤谢世,皇太极继承汗位,改元天聪。皇太极在坚持灭明战略的同时,先后降服朝鲜和蒙古诸部,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宣布“……自今以后,一切人等止称我国满洲原名”时,满族共同体已经形成,当时列入满族之中的主要有建州五部(苏克苏浒河、浑河、王甲、董鄂、哲阵)和长白山三部(讷殷、鸭绿江、珠舍里)、扈伦四部(哈达、乌拉、辉发、叶赫)、东海三部(兀哲、虎尔哈、瓦尔喀)。在此之后“所服诸部则并不谓之满洲,而各仍其原部名,如赫哲、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锡伯等(注:《史学集刊》1996年,3期、29页)。
2.融入满族成员的还有众多的汉族和少量的朝鲜、蒙古族。明末时期在女真人集聚区内有大量汉人,他们有的是从中原来此避难谋生的,有的是被女真各部掳掠来沦为奴仆,也有的妇女成为女真人妻妾,有些成为奴仆的男女结为夫妻生育的后代仍为奴仆。这些汉族人“久居彼土,则语言日变,忘其本语势所必然”,因而“逐渐融入女真诸族中……汉人占女真族中大约七分之二”(注:《东北民族史略》,147页)。
3.形成满族的核心是斡朵里部(满洲部)和火儿阿部。这两个部是有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的两个部族。自猛哥帖木儿和阿哈出分别为两部酋长时就结成了亲密关系,两部首领家族维持了几代婚姻关系,猛哥帖木儿的妹妹是阿哈出长子释家奴之妻,因而成为明末时期建州卫指挥使李满住之舅父。猛哥帖木儿的次子都赤娶阿哈出次子莽哥不花之女为妻。阿哈出的女儿是明永乐皇帝朱棣的妃子,因而猛哥帖木儿成为皇亲国戚。朱棣即皇帝位后曾下诏“猛哥帖木儿皇后之亲也”。斡朵里部、火儿阿部几经兴衰迁徙患难与共,先后定居在苏子河、浑河、佟家江、鸭绿江流域,成为建州女真八部之母体。《李朝实录》多处记载:“建州卫所部兀良哈(火儿阿),“建州卫野人皆斡朵里也”,“建州卫兀良哈李满住”。《满洲实录》记载:“长白山所属朱舍里、讷殷二部是我同国”。《李朝实录》记载:“居住在长白山一带的杂有斡朵里、兀良哈女真等部”。由此可知珠舍里、讷殷、鸭绿江部亦属斡朵里与火儿阿部人与当地居民融合而形成的建州女真。
从以上简述中可以看出斡朵里、火儿阿是形成建州女真八部之母体,而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是满族形成的主体部族,其核心是斡朵里部和火儿阿部。而斡朵里本是满洲部,故努尔哈赤、皇太极常以满洲部自称,皇太极以满族之名冠为统一后的民族总称,代替了女真族的各种称号。
四 满族共同体形成的时间
《满族史入门》引用郑天挺《满族的统一》文章中,把满族形成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583年—1588年为满族发生阶段;第二阶段是1588年—1601年为满族发展阶段;第三阶段是1601年—1619年为满族统一阶段。史学界一般认为满族共同体形成于十七世纪初,开始时间可以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为起点,这一年5 月是努尔哈赤起兵统一建州女真开始的时间,“至1619年稳定的满族共同体已经形成”(注:孙迸己著《东北民族源流》,211页)。由1583年起兵至1619年共36年时间,这期间做了五件大事:
1.统一女真诸部。1583年至1588年先后统一建州女真浑河部、王甲部、董鄂部、苏克苏浒河部、哲阵部。明万历十九年(1590年)克鸭绿江部。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击败叶赫、哈达等九部联军3 万人的进攻,乘势攻取了长白山之讷殷部、珠舍里部。“至此建州女真各部完全被努尔哈赤兼并”(注: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主编《满族史入门》,464页)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开始兼并海西女真, 当年并哈达部。1607年、1613年、1619年分别兼并辉发、乌拉、叶赫。在兼并海西女真的同时,于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开始进军松花江下游、黑龙江下游和乌苏里江流域。近十年时间先后征服了瓦尔喀、哈萨莲、虎儿哈三部。至此,东起海岸,西至辽边,北抵嫩江流域,南至鸭绿江皆属后金辖区。
2.创始满文。努尔哈赤起兵后,书写公文都用蒙古文字,说女真语,用蒙古文实感不便。因而于公元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努尔哈赤命额尔德尼、噶盖,借用蒙古文字创造满文。1632年皇太极又命达海加以改进,借用蒙古加圈加点的办法,使满文进一步完善。额尔德尼创造的满文称老满文。满文的创造,是女真族文化史上的重大事件,使语言和文字统一起来,成为清朝二百多年满族通用的文字。用满文书写的历史,翻译的典籍,促进了民族文化交流,是对中华民族文化的一大贡献。满文创造后,用满文书写的《满文老档》成为重要的历史资料。
3.创建八旗制度。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努尔哈赤在汉人范文程帮助下,在女真族狩猎组织牛录的基础上,创建八旗制度。牛录原是女真人在氏族制时期生产和军事组织,随着军事上节节胜利,队伍不断扩大,于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开始设黄、蓝、红、白四旗,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又增设镶黄、镶蓝、镶红、镶白四旗,合为八旗。成为满族重要的社会组织形式。1642年以后,又分别建立蒙古八旗,汉军八旗。八旗制度是金代猛安、谋克制的继承和发展,是兵民一体的军事、行政、生产三位一体的社会组织。“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凡被努尔哈赤统一的女真各部族都纳入八旗组织中来。基层村寨以八旗划分,每个村寨里男性青年满16岁时,自备鞍马兵器去本旗牛录报到。八旗组织取代了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部族或部落的社会结构。八旗组织的建立和完善,为满族共同体的形成奠定了社会基础。
4.建立以满族为中心的统治政权。努尔哈赤在统一建州女真和基本统一海西女真的形势下,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在赫图阿拉称汗,“国号大金”,史称“后金”,建元天命。后金政权的建立,标志满族发展走上了新的历史时期,对中华民族的历史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5.发展经济。努尔哈赤起兵之前,女真各部的经济发展是不平衡的。建州女真经济发展比较快,农业生产已占主导地位;海西女真虽然农业生产已有相当规模,但渔猎经济仍占重要地位,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的过程,特别是建立后金政权之后,很重视农业和手工业的生产,商品交换活动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因而出现了“满洲民殷国富”的局面。明万历二十三年朝鲜南部主簿申忠一赴建州见闻:所到之处“无野不耕,至于山上亦都开垦,旱田诸种无不有之”。畜牧业也有很大发展,马匹数量大增,牛羊畜禽无不有之。申忠一见到“家家有畜禽,家家皆用小车,驾之以牛”。手工业、商业都得到特别重视,用自己生产出来的铁制造兵器和生产生活用品。自己生产食盐,缓解了用盐的困难。女真人以毛皮、人参、蜂蜜、木耳等山产品到马市换取铁铧布匹等生产生活用品。为方便商品交换,后金制造铜币“天命通宝”,和银块同时使用。申忠一见到建州女真区域的经济繁荣景况,得出了“满洲民殷国富”的深刻印象。
上述五个方面,充分说明十七世纪初,满族共同体已经形成。皇太极于1635年10月宣布以满洲族为统一的民族称号,标志新的民族共同体已经形成。
从女真到满族,是东北民族发展史上一个飞跃,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虽然满族形成是以女真族为主体,但亦应把他们视为民族发展史上两个民族。满族和东北古老的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女真等,既有民族的渊源关系,又不能等同起来。这是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迄立于世界的东方,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一个新的重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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