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理论的澄明与回归 ——论拉康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贡献

无意识理论的澄明与回归  ——论拉康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贡献

[摘 要]无意识理论是拉康学术思想的一座丰碑,拉康无意识理论既继承了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的伟大创举,又里程碑式地构建了无意识理论的新纪元。当拉康把精神分析思想引入政治哲学时,我们恰好可以对拉康无意识理论开展政治哲学性考察:无意识既吸收了索绪尔的语言观,也融合了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更重要的是折射出了马克思主义的功用。由此可见,拉康对于精神分析与政治之间的论说,对拉康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提供极富价值的学理贡献。

[关键词] 马克思;拉康化马克思主义;无意识;政治哲学

阅读拉康,我们可以发现其无意识理论的核心即无意识是大他者的话语。拉康在巴黎大学文科学会哲学组的演讲,即《无意识中的文字的动因或自弗洛伊德以来的理性》一文中,深入考察了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之后,提出应该把语言学当作最重要的角度来重新分析无意识理论,并提出围绕着这个领域各个学科的重新组合表明了一场知识的革命[1]427。在这篇论文中的一个核心论旨便是:拉康引入了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到“能指与所指”的这一公式(即下面这个算式,而这一公式也是现代语言学的特征。

的确,索绪尔语言学的论题讨论了“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基本位置”,而拉康把这一位置规定为:能指在所指之上。如果我们顺着这一思路,就可以发现在弗洛伊德和索绪尔之间存在着一个语言学与精神分析学的共同之处即能指之间存在着结合关系。没有一个意义不是靠着引向另一个意义才得以成立的,极端地讲,没有一种现存的语言会有不能完全表达所有的所指的问题,语言存在的一个功效就是它满足了所有的需要。拉康认为:“如果我们去把握在语言中的物体的组成,我们只会看到它存在于概念的层次,这与任何名称都不同。如果我们将事物(chose)看作是一个名词,它将破裂于存在我们语言中的原因(cause)和保存着它的拉丁形式(rem)的没有(rein)的相异双重性中。”[1]428

一、继承:语言学与“无意识理论”

拉康对无意识理论的洞见主要集中在无意识是“能指的冲击沉淀源”。根据上文,可以知道拉康在1957年《无意识中的文字的动因或自弗洛伊德以来的理性》一文中,其主要观点仍然停留在对能指之下所指不断的迁移,而到了1960年拉康在《主体的倾覆和在弗洛伊德无意识中的欲望的辩证法》一文,其核心命题就成为了如何从欲望理论的图式中来寻找欲望的位置。拉康从欲望的四个图式开始来图解欲望在哪儿?拉康甚至认为欲望所依靠的基本单位是“能指”,而能指也被定义为打开欲望理论的万能钥匙。

(言说)

的确,可以用数学的公式来计算即鉴于此,拉康在借助“享乐”这个概念的同时并没有脱离弗洛伊德的超越快乐原则,从弗洛伊德理论可以得知快乐原则参与了能指网络的基本组织过程。例如,主体在某一件事上获得了快乐,而当我们再次与之前的快乐与快乐的符号联系起来的时候,主体获得的将是精神上的满足。可以认为:主体在某物中获得快乐,而快乐也是依靠符号和现象重现的,这种二重性是不可避免的。弗洛伊德认为,主体无法掌握快乐原则,在现实中快乐原则没有任何作用,而且欲望还会导致幻觉。拉康在弗洛伊德理论的基础上,开创性地提出:如果要把欲望回归到现实的维度,应该将现实原则与快乐原则结合起来,在主体与现实之间,存在着语言,从公式可以看出,拉康接受了弗洛伊德强调的关于语言的重要性原则。

对于语言的功用,拉康早在1953年其著名的演讲稿《言语与语言在精神分析中的功能与领域》(The Function and Field of Speech and Language in Psychoanalysis)中,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提出要重新消除普遍存在于言语与语言之间的混淆。在拉康眼中,语言中假设了一个言说者,并且存在一个倾听者。语言被看作是一种抽象的结构,是一个由差异所组成的形式系统。语言是一种结构,言语是一种行为,当一句话被说出来的时候,言语中产生了一种意义,同时言语还给予言说者某种同一性。比如说,我是病人,这句话标定了言语者的位置,作为病人,而且是不可能在其他某个地方可以拒绝病人的这种身份的,言语决定了人作为言说者的位置,是一种无意识的能指。由此可见,拉康从主体心理的二元辩证的方法来理解无意识和意识之间的关系,从而进一步理解主体与他者的关系,是一种将主体和客体、意识和无意识、欲望和满足、紧张和快感这四对核心概念作为范本来分析无意识的位相模式。在霍普金斯大学的研讨会上,拉康曾经对无意识作了一个非常精辟的比喻:总结无意识的最佳意象就是黎明前的巴尔的摩[2]189。从这句话可以看出,无意识是一个失去的客体,是他者的无意识,无意识与意识是主体的两个方面。相对于意识而言,无意识只是一个他者,从而导入另一个他者的概念。拉康把无意识看作是一种既不是实体也不是非实体的东西,他认为无意识既不是原生的也不是本能的,他的基本成分仅仅是能指的成分[3]29。在拉康的话语体系中,无意识其实是一个他者的话语,从而认为主体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语言符号,主体也是依靠符号建构来和其他人相联系,语言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拉康断言语言是无意识唯一的建筑材料。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应该可以确证,拉康对于主体的分析,只是停留在寻找名义上的主体,他并没有把整个人类的发展看作是一个“人”的发展过程,而是把“主体”强加于某一个历史阶段所存在的“个体”,从而把整个历史看作是自我异化的过程,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即一开始就撇开现实条件,把整个历史理解成为一个意识的发展过程,从而把整个历史看作是一个语言的建构过程。其实历史的东西不外乎是各个时代的一次交替,每一个时代都利用以前时代遗留下来的历史产物,如生产力、财富、语言等。把无意识假定为一种他者的话语,其实就如同弗洛伊德把梦假定为一种无意识,并且与俄狄浦斯情结捆绑起来一样,这是一种基本理论的误解。拉康理论一直试图寻找到压制主体的原初的基本单位,其实这一单位不论是弗洛伊德的性单位,还是拉康欲望理论里所认为的能指概念,都不过是对原初压抑的一种镜像性的解读而已。

可以说,语言是主体与他者之间的历时性研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文化研究中的一个首要方面。拉康认为语言之外对主体没有什么存在。在此基础上,拉康反对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自我在场、自我透明的思辨过程,提出除了语言之外其实一无所有,“我思我不在,因此我在我不思”。从而指出,笛卡尔的失误之处在于没有认识到主体认识之前的前提性结构就已经存在语言,主体在认识之前主体性结构已经有语言的结构。拉康顺着这条从笛卡尔开始的道路,一路追随到了波舒哀、汤因比以及孔德和马克思,认为在某个时期发生的动乱,其实在主体的记忆中留下的不是相同的回想。这正是拉康的解析之道,且步步紧逼。哥白尼提出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达尔文提出人不是自然的中心,弗洛伊德提出人不是自我的中心,而拉康进一步提出,自我是不能和社会相调和,也不可能和自我相调和,自我的形成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异化的过程,自我和主体不断异化,直到主体逐渐成为他者,成为另外的自我,也就是说自我和主体在完成相互异化之后,自我就成为一个全新的他者。

二、相遇:主奴辩证法与“无意识理论”

到底真实的象征界是如何被把握的?人类如何撕开意识形态理论的幻象?马克思主义的答案是:随着分工的发展,私有制、阶级、国家的产生,人也就成为社会关系中的人,人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利益。也就是说每个人追求的都仅仅是他自己的特殊利益,而这种特殊利益是和共同利益不相符合的利益,也就是说其实这种共同利益是一种特殊的普遍利益,如同美国的民主制,其实这只是各个阶级之间的调和。分工是导致劳动成为异己力量的根本性原因。换言之,只要分工还不是自觉自愿的,劳动就仍然是一种相对于人而言的异己力量,这种分工使得人被奴役,人们只有可能是一个记者、编辑、教师、搬运工、船夫,或者是一个哲学家,只要他(她)不想失去生产资料,他(她)就必须永远是这样的人。

教学时,教师首先对实验进行了研究和改进,学生分组分任务,全班共同合作来完成全部实验。笔者设计时将4个实验全部设置为学生实验,用1节课时间完成。时间安排分课前预习、实验准备和课堂展示实验结果、表达交流、归纳总结两个环节。

依拉康之见,很显然,黑格尔主奴辩证法的影响随处可见。根据黑格尔主奴辩证法,我们可以知道,主奴关系即主人与奴隶相互联系;主人与物相互联系;黑格尔把奴隶看作是一种物,他认为奴隶之所以是奴隶,是因为他没有超越一种物的关系,他(她)在其本质上仍然是一种物。主人把自己放在物和奴隶之间,他(她)通过奴隶来把自己和物品联系起来;另一方面,奴隶在劳动的过程中,通过劳动,从而产生一种独立于奴隶的自我意识,这种奴隶的自我意识在主人正陶醉于享乐的过程中,产生一种对奴隶的依赖意识,从而导致最后奴隶的自我意识反抗主人的依赖意识,从而导致剥削者被剥夺。循着黑格尔主奴辩证法的基本观点,拉康创造性地认为无意识的主要特征是想象:无意识是由“无法融入主体的历史的符号性发展(symbolic development of the subject’s history)的想象性固着(imaginary fixations)”组成的。于是,自我的形成是一个过程,而在形成的过程中,有一个外化和对象化的过程,马克思认为黑格尔的伟大之处在于:“黑格尔把人的自我看作是一个过程,把对象化看作是失去对象,看作外化和这种外化的扬弃;因而,他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4]1673在笔者看来,在自我意识阶段,自我为了实现自我的独立自由,抹杀他者的自由,抹杀客观现实,从而对客观现实持有一种完全否定的态度,并导致达不到自由与自我实现的目的。可以看出,黑格尔从唯心主义观点出发,把现实的人看作是绝对精神的产物,自我意识发展的第一阶段即欲望是原始社会的意识形态。主体和他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一个从自我意识到物、到物的本质的关系。也就是说认识到物与我的统一,进而发展到自我不仅与物统一即物我统一,而且也与人相统一即人我统一;从主体认识到自我不仅与物和个人相统一,而且也与整个社会相统一,从而实现整体与他者的无限统一,即主体即实体,主体是一个无所不包的大自我,自我认识了绝对,自我也就认识了自己,主体的认识是一个绝对的过程,主体对自我的认识过程也就是一个主体寻找自由的过程,也就是一个主客体统一的过程。这正是拉康所把握的基本观点,主体面对的场景来自过去,主体通过改变过去布置的场景,在改变、干涉过去场景的同时,主体被纳入到一个“重写历史”的过程之中。当然,很显然拉康在社会文明起源问题上,仍是一位弗洛伊德主义者,弗氏主张社会契约论,并认为社会的形成、文明的创造都是人们在克服了自然状态下的各种困难之后而形成的契约,文明和本能永远处于二律背反之中。换言之,文明是对本能的控制,而本能是对人类文明的阻力。仔细审视不难发现,弗洛伊德虽然觉察到了社会和人的相互背离,但并没有理解社会和人的相互促进、相互发展。可以断言,这是一位带有典型的形而上学和悲观主义色彩的思想家。更不幸的是,拉康受到这两种思想的影响,跌入其理论的深渊:自我意识到失去他者是不可能实现自我,为了实现自己的自由,自我开始奴役他者,使他者成为奴隶,供自我驱使。而自我意识也发展到主奴关系的阶段,简单地说,主奴关系其实就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在此基础上,拉康的思想不可避免地进入到模棱两可的尴尬境遇,但是也正是这一尴尬场景,让拉康思想开启了另外一个入口即政治哲学的意蕴之中。

三、融合:政治与“无意识理论”

在谈到政治时,拉康的态度是自相矛盾的。一方面拉康认为心理学是服务于主人的,将主体重新回到社会规范的轨道上,精神分析是关注每个人独特性的。另一方面,拉康认为精神分析是政治的背面[5]58。但是这样的观念是对客观历史必然性的一种朴素的认识。这里至关重要的是政治与无意识之间的关系问题,而对于前文中提到的“无意识是大他者的辞说”,以及这种辞说从何而来,不论是出自家人、文化、社会中接收过来的辞说,还是从社会形态接受过来的辞说,例如社会主义社会是从资本主义社会接收过来了资本主义的话语,或者认为哲学、心理学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都是为主人服务的,等等。拉康对于政治哲学意蕴的理论旨趣体现在其《第十七期研讨班》第165页中所指出的:“应该从某种更原始的东西之中去寻找其原因,而人不只是生物学上的,更是社会环境的产物。”由此可见,拉康遵循的是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尤其是在“镜子阶段”,拉康认为人出生的生命之初就具有原初的压抑。主体意识到他的欲望一开始就是在其他人的欲望之中。主体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父母赋予某种欲望,从而其被赋予了某种父母欲望中的欲望。

对此,马克思也曾经指出: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6]1。人不是抽象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在生命之初,我们就被带入到一个社会形态,而这种社会形态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存在。一个人的出生只是表明他是作为一个自然存在物,只是赋予了他生命,只是一个自然的个人。拉康在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补充,语言在人出生之前便已经存在,我们来到这个语言世界,我们来到之前语言世界就已经开始谈论我们的到来,这种谈论中本身就包含着无意识,而无意识也是语言的结果,主体与符号大他者之间、主体与想象小他者之间,都存在着某种政治意蕴。社会生活在其本质上来说是实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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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行动准备。要进一步划清政府与市场的职责和作用,转变工作方式,大幅度减少政府及其水行政主管部门在取水许可等水资源微观配置环节中的直接配置,加强水资源宏观配置,抓紧完成区域用水总量控制指标分解和水量分配工作等。

我们知道,对于人的认知,我们只有经过误认,才会看到对方的真实品性,同时克服自己的缺陷。拉康无意识理论重新诠释了弗洛伊德关于“无意识与存在、无意识与小写的他人、无意识与大写的他人”等概念,但拉康的无意识理论不能看作是对弗洛伊德理论的超越,而更应该看作是新形势下的一种发展与继承,可以说,拉康是以一种新型的方式导向了弗洛伊德。

根据马克思主义理论,我们可以知道拉康虽然看到了人进入社会之前是有一个特定的环境,在主体习得语言之前就已经有了语言社会的现实。遗憾的是,拉康对于主体的分析停留在具体的个人,尤其是特殊精神病的个体身上,因此他不得不:(1)撇开历史的过程,把语言看作是独立于人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2)他把人的语言看作是先于人而存在的,把语言看作是可以建构的,把语言看作是他者的话语。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拉康无意识理论与现代政治哲学的不同思路。拉康式马克思主义虽然承认霍布斯、洛克、卢梭等人将契约视为从自然进入到文化的路径,即承认文化在主体中的作用,把人的本质看作是语言,把人归结为会说话的人,也没有脱离其早期的镜像理论即把人的认知看作是人对于镜像中自我的认识。拉康早期的思想是对现实生活的人的缺失,是停留在抽象个体之上的,并没有摆脱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即认为孩子眼中的世界是从母亲那里得来的,母亲的在与不在,是孩童思想的原初情景。母亲一方面给孩子带来挫折,另一方面给孩子带来一个想象的维度。而拉康把这个想象的维度定义为象征界,并且把象征界看作是人和动物区别的根本标志。拉康所描述的象征界,是通过父亲来实现与母亲的剥离,而这种剥离正是从象征界进入想象界从而实现从自然状态进入到文化状态即政治状态的过程。

在农村地区有较多养殖户存在逃避检疫的行为,由于农村地区动物防疫检疫工作缺乏有效监督管理,监督工作较为滞后。部分畜禽在检疫前均合格,长时间运输后导致其免疫力降低,运输到目的地后未能及时做好隔离观察工作,及时进行报检,将会诱发相应疫病。此外,不法分子对死因不明的动物畜禽进行贩卖,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规范以及市场监督,导致疫情大范围扩散[4]。

恩格斯在《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中指出,劳动创造了人本身[7]374。这是恩格斯关于劳动与人之间关系的一段精心表述。首先,是如何实现直立行走。我们在印度洋一带发现了一个异常发达的类人猿种属。达尔文曾经这样描述他们:它们浑身长毛,有胡须和尖耸的耳朵,成群地生活在树上[8]。这种猿猴大概是由于平时干活的习惯从而导致手和脚分开,慢慢地就习惯了在平地上行走的时候摆脱了用手来帮助的习惯,从而因为脚和手的分工使得它开始直立行走,这也就是猿向人跨出的历史性一步。现在存在的类人猿也能依靠双脚在没有手的帮助下直立行走,但是他们却只有在非常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我们的祖先在习惯了双脚走路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手就能自由起来。其次,是如何实现手的解放。类人猿在自己直立行走之后,就开始用手来干其他的活,他们用手来采摘,用手来抵御敌人,他们用手来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动作。当人类开始加工自然界产品的时候,如当人类把石头变成石刀,开始钻木取火,人的手就自由了。手不仅是劳动器官,它还是劳动的产物[7]375。手的逐渐灵巧,使得人开始了对自然的统治,也就是说当人开始意识到互相合作的乐趣的时候,这些人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最后,是如何实现语言的交流。语言是劳动的产物,就动物而言,动物之间传达的信息特别少,但是他们经过人的驯养就会完全不一样,狗和马是在和人的接触中逐渐地听懂人的话,他们也懂得如何对人进行依赖和感激,这些能力都是动物后天习得的。我们都知道动物的生理器官使得它不能变得和人一样会说话,鸟是唯一能学会语言的一种动物,在鸟类中鹦鹉的语言最好。劳动把语言和人结合起来,从而使得猿脑变成了人脑。我们都知道人和猿之间的区别就是劳动,劳动产生了人。概言之,制造工具、产生思维、使用语言等等这些是人所特有的本质,人和人类社会是在劳动中形成的。从人类历史的角度来看,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一部劳动发展史。

四、结论:无意识理论的理论贡献

拉康在《无意识中文字的动因或自弗洛伊德以来的理性》中认为:人类学的自然和文化的双元结构正在被一个人类状况的三元概念所取代——自然,社会和文化。很可能这三元中的最后一个会被归结到语言的范畴,也就是说归结到那个从根本上区别人类社会和自然社会的因素。他把主体和文化的关系描述为:主体是语言的奴仆,是话语的奴仆。主体从诞生之日开始,即便那时只是以他的姓名的形式,主体也加入到了话语的广泛活动之中去了。因为这个经验是在话语确立的传统中获得其根本性尺度的。早在历史戏剧出现于其中之前,这个传统就奠定了文化的基本结构,这些结构本身表现了一种交换的次序,这个次序即便是无意识的,在语言所允许的变换之外也是无法想象的,但是我们在这里既不能下论断,也不能继续发展,只能让能指和劳动一直处于各自真理的两端。为了就实践在历史生成中的普遍功能插上一句我们的话,我们只想指出,即使在那些以生产者优先的政治权利而可能重建了从生产到意识形态关系的因果级别的社会里人们也没有创造出一种新语言,这种语言与社会主义现实的关系可以从根本上排除任何文学形式主义的可能性[1]426。

不难看出,拉康无意识理论处于一种并不全面的范畴,把主体理解为一个纯粹的语言的建构。没有一种现存的语言会有能不能完全表达所有的所指的问题,语言存在的一个功效就是它满足了所有的需要。如果我们去把握在语言中的物体的组成,我们只会看到它存在于概念的层次,这与任何名称都不同[1]428。其实就意识主体而言甚至于就语言主体而言,语言是现实的人,拉康不是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形成、语言的形成,而是从抽象的语言出发来解释实践,并认为社会主义者并没有从实践中重新建构一种新的语言,而把语言看作是一个永恒存在的东西。其实完全可以挪用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这一段话来消解拉康的无意识中的文字理论:意识的一切形式和产物不是可以通过精神的批判来消灭的,不是可以通过把它们消融在“自我意识”中或化为“幽灵”“怪影”“怪想”等来消灭的,而只有通过实际地推翻这一切唯心主义谬论所由产生的现实的社会关系,才能把它们消灭;历史的动力以及宗教、哲学和任何其他理论的动力是革命,而不是批判。……人创造环境……环境也创造了人[6]93。由此我们可以断言:是从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出发,把人的生存和发展作为整个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前提,主体性应该包括全部的社会关系,每个人都是现实的人,把人看作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就不会带来主体性的缺失。

依拉康之见,马克思发明了征兆的概念,而拉康的追随者齐泽克认为,马克思对商品的分析和弗洛伊德对梦的分析之间,存在着血浓于水的同源关系[9]3。马克思关于主体概念的理论是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重要环节。马克思认为主体性应该包括全部的社会关系,每个人都是现实的人,从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出发,把人的生存和发展作为整个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前提,把人看作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青年马克思在黑格尔思想的影响下,在《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一文中指出,自我意识是我们一切感觉和认识的主体。我们越往前追溯历史,个人,从而也使进行生产的个人,就越表现为不独立,从属于一个较大的整体;最初还是十分自然地在家庭和扩大成为氏族的家庭中;后来是在由氏族间的冲突和融合而产生的各种形式的公社中。只有到18世纪,在“市民社会”中,社会联系的各种形式,对个人来说,才表现为只是达到他私人目的的手段,才表现为外在的必然性……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10]2。可见,马克思从商品出发来研究政治经济学,归根到底是阶级和阶级之间的关系[10]44。但是,马克思所研究的政治经济学并不是从单纯意义上来研究“物”而是通过“物”的表象来研究其背后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人与人的自然关系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而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是通过劳动活动使得自然关系转变为社会关系,把人与社会化的人相互融合,在主体与他者的关系问题上,并不存在一个抽象的他者。相对于主体而言他者存在,相对于他者而言有主体存在,主体和他者是互为主体与他者,并没有一个抽象的他者存在。在阶级社会中,奴隶主是建立在奴隶的基础上,地主是建立在农民的基础之上,而资产阶级也是依赖于无产阶级的基础之上而存在,在拉康话语中,国王之所以是国王,是臣民的承认与认可,不管他们的生活条件如何变化,如果社会关系不发生变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发生改变。

本次研究中对数据的统计学处理,均使用SPSS22.4.0软件,本文涉及到的计数资料,用率(%)表示,应用卡方检验法,涉及到的计量资料,用(±s)表示,应用t检验法。p<0.05,认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可以说,主体和他者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一个从自我意识到物,到物的本质的关系问题。要实现物与我的统一,进而发展到自我不仅与物统一即物我统一,而且也与人相统一即人我统一。在劳动的过程中,人才有可能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人。也只有在真实的现实生活中,人才能从这种真实与现实的层面来把握与客体的关系。综上所述,确实可以把拉康无意识理论看作是拉康化马克思主义极其重要的理论贡献。

[参 考 文 献]

[1] 拉康.拉康选集[M].褚孝泉,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

[2] Yale French Studies:Literature and Psychoanalysis[Z].The Question of Reading:3 Otherwise,1977(55/66).

[3] Jacques Lacan.The Four Concepts of Psychoanalysis[M].ed.,Jacques-Alain Miller. Trans,Alan Sheridan. New Your;Norton,1978.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5] 纳塔莉沙鸥.欲望伦理拉康思想引论[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3.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 罗·达尔文.论人类的血缘和谱系[A].人类起源和性的选择:第1卷[C].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2008.

[9] 斯拉沃热·齐泽克.图绘意识形态[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Clarification and Return of Unconscious Theory——The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s of Lacan for Marxism

ZHOU Wen-lian

(School of Marxism,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Abstract: The unconscious theory is a monument of Lacan’s academic thought. Lacan’s unconscious theory inherits the great pioneering work of Freud’s unconscious theory,and milestonely constructs a new era of unconscious theory. When Lacan introduced psychoanalytic thought into political philosophy,we can just carry out a political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 of Lacan’s unconscious theory: unconsciousness absorbs both Saussure’s view of language and Hegel’s dialectic of master and slave,and more importantly,it reflects the function of Marxism. It can be seen that Lacan’s theory of psychoanalysis and politics provides a valuable academic contribution to the study of Lacan’s theory for Marxism.

Key words: Marx;Lacan’s Theory for Marxism;Unconscious;Political Philosophy

[中图分类号] D0-0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6201(2019)02-0022-06

[收稿日期] 2018-05-12

[基金项目] 中国人民大学21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协同创新中心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周文莲,女,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北京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高精尖创新中心研究员,哲学博士。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9.02.004

[责任编辑:哲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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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理论的澄明与回归 ——论拉康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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