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是一种不能变坏的宝藏_艺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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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传统戏曲表演艺术中,有的表演形式比较复杂,有的比较简单,除了最基本的表演程式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技巧性更强、要求更高的表演。运用这些技巧会更加强戏剧的效果,使之更有表现力和感染力。所以,人们把这种表演称之为“绝活”或“绝技”。这种“绝技”从角色表演上更能使形象生动,丰富多彩;在运用上更加典型写意,凝炼集中;在技巧上更加复杂高难,可谓变化多端。这种“绝技”是我国传统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明珠,也是一般演员所不易掌握和胜任的。

中国传统戏曲绝技艺术,涉及较广,大致分为:1.耍髯口、耍辫子、耍牙、耍眼、耍眉、变髯口、变脸以及其它面部肌肉的表演,主要借助于角色和演员本身的生理方面;2.是借助角色所用的服装、盔头来进行绝技表演的。如耍帽翅、耍翎子、甩靴、叠衣、舞水袖、舞腰带、舞褶子、舞袍带、舞甩发等;3.是借用剧中的道具进行绝技表演。如耍手帕、耍佛珠、耍云帚、耍扇子、耍灯烛、耍耳坠、耍牙笏、耍令旗、耍马鞭、耍流星、舞绸子、舞水旗、吃火、喷火、撒火彩、喷火彩、击鼓、爬杆子、抗鼎子、走索练、窜火圈以及椅子功、高台桌子翻腾、翻墙、翻城等;再就是耍各种刀枪兵器、打出手和翻跟头的绝技表演,就不一一列举了。这些绝技可分为常用与专用。以上所讲的绝技在戏曲表演的运用中也有很大的区别,有的在全剧中占的较少,而有的则是整个剧目的表演精华;如果去掉这些绝技表演,则会使此戏黯然失色。从戏曲史来纵观,有的剧目和演员因有其表演绝技,而使其剧目流传,同时演员本人也享有盛名。除了唱、念、做、打、舞等多方面的成功外,其中拿手好戏中的绝活表演也代表了他们高深的艺术造诣。他们能轰动一时或留芳百世也是必然的,这往往与他们的绝活表演成就紧紧相连。

我们不能说,没有特技的剧目就一定不精彩、不生动。但我们应该看到,凡是有特技表演的剧目,如运用恰当,技巧熟练,不但会使这个戏的演出增添不少动人的色彩与情趣,而且使人物形象塑造的更加丰满、更生动感人,其内心世界的表现和刻画更加细致完美,对观众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艺术享受。通过绝技表演,可以别致地把角色内心深处那种无形的、复杂多变的喜悦、悲愤、痛苦、深思、厌恶、绝望等思想感情维妙维肖的、形象生动地表现出来。变无形为有形,变抽象为具象,既能产生强烈的舞台效果,又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正确运用绝技表演也可以推动戏剧矛盾冲突的激化、造成强烈的戏剧悬念;正确运用绝技艺术表演还可有助于推动剧情发展,深刻揭示主题思想,渲染舞台气氛。不少剧目从某种角度上讲,就因为有精彩的绝技表演而成为观众喜爱的、在舞台上久演不衰的剧目。

中国戏曲艺术中的绝技表演,从形成到发展,总的趋势是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精彩。这是无数前辈艺人血汗的结晶、智慧的结晶、劳动的结晶、艺术的结晶。他们为中国戏曲表演艺术的繁荣和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为中国戏曲史留下了光辉的一页。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绝技已然失传或濒于失传,必须抢救。我们要大力提倡苦练绝技,尤其是在戏曲艺术不景气的今天,更应如此。在很多带有绝技的剧目濒于失传的今天,让学生和青年演员苦学苦练是当务之急的一项举措。

戏曲艺术是靠演员在舞台上塑造人物来表述主题思想、去实现艺术的教育、娱乐、审美和认识作用的。如果将一出剧目比作一串珍珠,而绝技这颗瑰宝只是这串珍珠中的一颗而已。尽管这颗瑰宝再珍贵、再绚丽,也只是其中的一颗,过于渲染和强调它,就会使艺术走向偏倚。我们深知一出剧目的绝活——即绝技,在剧中所应起的作用,但一切所有的绝活都是为艺术服务的,为剧情和人物服务的;如果脱离以上服务,一味地去追求和过分地强化绝技表演,就会引入变象的卖艺、卖弄技巧,变成了杂耍。

这些年举办各种类型的戏曲大奖赛,不可否认对发展和振兴戏曲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但也不能否认大奖赛之后所产生的某些副作用。我们知道折子戏原系整本戏中比较精彩的一折(出),在情节上有相对的完整性,可以单独演出。后经历代艺人的千锤百炼、丰富加工、逐渐形成独具风格的短剧。它是传统戏中的精华。但近年来在电视中及舞台上常常看到折子戏中的“折子戏”。这些残缺不全、支离破碎的所谓“折子戏”,让那些原本对戏曲就缺乏理解的观众,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例如:《八大锤》只见陆文龙在打击乐“一封书”锣鼓中,手持双枪连舞带耍好不热闹,八个大锤在哪里?陆文龙在干什么?《螺蛳峪》亦然,在紧锣密鼓中只见双锤舞动,各种锤技一览无余,就是看不明白其所以然;如主持人说:下面请欣赏“双枪和双锤特技表演”更为精确。又例如《坐宫》本是《四郎探母》中之一折,现在的《坐宫》大幕展开,铁镜公主与杨延辉一阵节奏紧快的对唱,演到“叫小番”嘎调,二位演员向观众鞠躬止。再如《挑华车》从曲牌[石榴花]开始,把几段边挂子组在一起,再接大枪下场花,压缩在十几分钟内进行表演。这就看谁的气足力大,勇猛快急,一点美感没有。如不报戏名,不知何为《挑华车》,华车在何处?谁挑的华车?《三岔口》、《挡马》幕拉开就开始对打,更是在卖弄绝技。更有甚者在《击鼓骂曹》中,只见祢衡先击三通鼓、再敲“夜深沉”,然后唱一句“管叫你狗奸贼死无下场”完事。台上不见曹操,只听击鼓,不见骂曹。如这也是折子戏,何不让鼓师扮成祢衡,鼓技是绝伦的,准能拿金奖。《空城计》也可坐轮椅在城楼上唱“西皮三眼”再接“西皮二六”,反正不用立起行走。平心而论,如这样搞下去,只听唱。不客气的讲,专业还真唱不过票友,因为票友都有好嗓子,又以专研究唱腔为优势。但以上所举的例子都得了奖。为了能在大赛拿奖,才会出现《艳阳楼》高登拿大刀翻跟斗的现象。为何?就是告诉观者,我可有“绝活”快给奖吧!有的校团竟然心安理得地拿这些折子戏的“折子戏”去各地演出。笔者在两个多小时中,竟然目睹了十二出“折子戏”。懂戏者一览便知这是折子戏中绝技的大杂烩;不懂戏者却一出戏也没看懂,感到莫名其妙。为何会出现这种怪现象,领导、教师、演员、学生会乐此不疲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拿到“伯乐、园丁”奖,才能获表演大奖。有奖才算硬件、才能评上高级职称。绝技不是为塑造人物和剧情服务,而是为获奖和职称服务。当看了这些只重绝活与唱工而不重念表的剧目后,我们常想这有没有搞错?笔者接触过有的教师教《乌盆记》,既不教“行路投宿”,也不教“公堂诉状”,而只教“魂子诉冤”的“二黄原板”与“反二黄慢板”。当再听这些学生白口,真是南腔北调、无韵无味、无节奏感,连片子嘴,吃字、没气口、没喷口、嘴皮子没劲,毛病百出。当你向他提出指正,反而振振有词地说:唱戏唱戏,也不是念戏说戏;大奖赛也不听你去说白。所以目前形成了学花脸的只学铜锤不学架子;学旦的只学青衣戏,不学刀马戏;学老生的只学唱工戏,不学文武老生戏和做念戏;武生武丑也只重绝技,不重视念唱做的戏。我们疾呼不能再这样赛下去了!我们对传统戏的继承已寥寥无几,若再从我们手中失去更多,到最后就只剩下折子戏中的“折子绝活”,变成杂耍、杂技了。

戏曲特技艺术,它不能自成体系,也不是可以单独表现和存在的艺术。所谓绝技是与那些最基本的表演程式和技术技巧相对而言的。一些特技虽然可以单独表演,但如果离开戏曲艺术整体的表演将难以有生命、有光彩、有魅力;只有溶化到戏曲艺术的大海中,与演员和角色的唱、念、做、打、舞等表演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才能充分显示它应有的特色和艺术效果。如不改变上述现象,这种误导,害人害己,也将影响戏曲艺术走出困境。因为这些曾在某一点、某一时获奖的“人才”比起那些全面发展、也许从未有机会获奖的人才,未必能经受住社会发展的检验。这种奖是浮表的假象,一时的荣誉造成了对合格人才标准的误解或曲解。目前一些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才,也只是在某些技能上的突破。这些成为慧星般的“尖子人才”,留下来的只是孤芳自赏的美好回忆。要想真正达到“弹其琴如临其境、闻其声如观其景、观其舞如见其人”的艺术境界是相去甚远的。这种导向是对戏曲艺术的一种扭曲。我们必须充分认识问题的严重性,具有超前意识和忧患意识,重视培养适应现代社会需要的高质量的艺术人才。我们应当肯定,获奖绝不是坏事。他(她)们确实在某一方面下过苦功。但作为一个专业演员,要学的专业技能还很多,单凭一出戏而有幸获奖并不能全面体现出合格的艺术人才标准。只有正确地继承绝技、运用绝技,不让绝技走上邪道,才能更有利于戏曲的振兴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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