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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202(2014)-04-0002-13 当代有关于外在世界的激进怀疑论者(the contemporary radical skepticist about the external world，以下简称“怀疑论者”)否认我们对外在世界有任何的经验性知识可言，或至少否认我们对外在世界有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rationally supported)经验性知识，而他们所使用的重要论证之一即为以下这个基于“知识封闭性原则”(epistemic closure principle)的论证①： (
)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② (
)如果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那么，我对于——举例来说——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也就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
)因此，我对于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由于(
)和(
)中“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句话可以替换成任何一个描述了我们以为我们具有的关于外在世界的“经验性知识”的语句，怀疑论者因而结论说：我们对于外在世界其实缺乏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上述的论证无疑是有效的，但为什么我们要去接受这个论证的两个前提③，特别是其中的(
)呢？怀疑论者通常诉诸于类似于以下这样的知识封闭性原则去说服我们接受(
)④： K如果S对p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而且S知道p实质蕴涵(或必然藴涵)q，那么S对q便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但知识封闭性原则有各式各样的版本(见[15])，有些极为不可信，而有些则否，因而何种版本的知识封闭性原则是可信的这件事，就成了讨论怀疑论论证时的一个焦点。⑤ 许多反怀疑论者——如Dretske([4，5])和Nozick([12])——企图透过对“知识”概念的“更好”分析，去推导出“支持怀疑论论证的知识封闭性原则”都不成立的结论⑥(尽管他们仍然接受某些他们认为“无害”的版本的知识封闭性原则)。而有些反怀疑论学者，如Lewis([10])和Prichard([13])则认为，上述论证背后所假定的知识封闭性原则K的确是成立的，但或者该论证中的第一个前提(
)并不成立，或者该知识封闭性原则K其实并不支持论证中的(
)。 当Dretske([4，5])、Nozick([12])、以及其他哲学家说明他们对知识概念的分析如何导致“支持怀疑论论证的知识封闭性原则都不成立”的结论时，以及当Prichard和其他知识论哲学家讨论哪些知识封闭性原则成立而哪些则否时，他们的说明往往诉诸于过多的直觉和例子，因而既缺乏逻辑上的严谨性也缺乏结果上的系统性；不仅没能以严谨的逻辑证明去支撑他们的论断，也无法系统地说明他们的分析到底驳斥了哪些版本的知识性封闭原则，而又允许了哪些版本的知识封闭性原则。为了弥补这个缺点，同时为了进一步启发新的知识论想法，Holliday([8])利用了类似于Lewis([9])的条件句语意论去“形式化”了Dretske和Nozick等人的想法。⑦事实上，Holliday提供了两种略为不同的形式化语意论去形式化两类有关于知识概念的理论。以下，我先简单说明Holliday([8])在这一方面的研究成果。 Holliday针对一般所谓的“相关选择理论”(Relevant Alternative Theories)提出了一种“相关选择”的形式化语意论(RA semantics)；他同时将Lewis([10])和Dretske([4])对于知识概念的分析归类为这一类理论。⑧根据相关选择理论的看法，为了要获得有关于外在世界的经验性知识p，一个主体的观察性证据不需要坚强到足以排除所有的
p的可能性，而只需要强到能够排除所有“相关的”
p的可能性即可。当然，一个相关选择理论者通常还会继续说明哪些
p的可能性是与知道p与否相关的可能性，而哪一些则否，以及为何如此；而不同的相关选择理论家可能会对这些问题上提出不同的看法。但从形式化的角度来说，他们之间在这些问题上的差异有时是不重要的。⑨ Holliday的相关选择形式语意论的主要要素如下。一个RA模型
乃是一个满足下述条件1至4的四位有序序列〈W，→，
，V〉： 1 W是某个非空的(可能世界)集合； 2 →是某个在W上的二位自反关系；
在进一步说明上述RA语意论中各项定义的结果之前，让我先说明一下Holliday所给的第二种语意论，他称之为“CB语意论”。该语意论是针对一般所谓“虚拟论”(Subjunctivism)的知识理论而提出的形式化语意论，而Holliday将Nozick([12])、Heller([6，7])与Sosa([14])对于知识概念的分析归类为这一类理论。根据虚拟论的看法，为了要获得有关于外在世界的经验性知识p，一个主体S的观察性证据必须坚强到使得他对于p的信念与p的真假之间有某种“密切的关联”，而这样的关联通常可以透过一些虚拟条件句来加以表达。对于不同的虚拟论者来说，这些相关的虚拟条件句可能非常不同，以下是一些被Nozick、Heller和Sosa提出过的知识要件或相对应的虚拟条件句： ·敏感(sensitivity)：假如p为假，S就不会相信p； ·坚持(adherence)：假如p为真，S就会相信p； ·安全(safety)：假如S相信p，p就会为真。 Holliday认为：Heller([6，7])的理论主张知识至少应该满足敏感条件，Nozick([12])的理论主张知识至少应该满足敏感和坚持两个条件，而Sosa([14])的理论则主张知识至少应该满足安全条件。在这样的理解下，Holliday提出了他的CB语意论。 Holliday的CB语意论的主要要素如下。一个CB模型
乃是一个满足下述条件1至4的四位有序序列〈W，D，
，V〉： 1.W是某个非空的(可能世界)集合； 2.D是某个在W上的二位序列(serial)关系；
在提出了上述各种的语意论之后，Holliday还为前述的每一种语意论(RA语意论中的C语意论、D语意论和L语意论，以及CB语意论中的H语意论、N语意论和S语意论)提供了一个既健全(sound)又完备(complete)的公理化系统，并证明了这些系统之间的各种关系。不过，这些后设逻辑上的结果并不是本文的重点；本文的重点在于这两种语意论中一些与知识封闭性原则有关的结果。Holliday首先证明了以下各种与知识封闭性原则有关的结果： ·知识封闭性原则K或语架“
”在C语意论和L语意论中是有效的语架，但由于Lewis的理论可以不必承认(
)为真，因而可以避免怀疑论论证的结论(相对来说，笛卡尔式的知识论很难避免承认(
)为真)。但Lewis的理论不承认(
)为真的方式是去允许一个人可以知道他/她不是桶中脑，即使他/她没有排除任何他/她是桶中脑的可能性(参见本文注9中的说明)。这个结果(Holliday([8])称之为“空的知识”(vacuous knowledge))在直觉上是相当不可信的。 ·相对来说，知识封闭性原则K或语架“
”在D语意论、H语意论、N语意论和S语意论中则不是有效地语架。以Dretske([3])的术语来说，知识算子在D、H、N和S语意论中并不是一个完全穿透性(fully penetrating)的语句算子。这个结果对于D、H、N和S语意论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些理论认为基于知识封闭性原则的怀疑论论证的问题，就在于诉诸了一些即使对理想的认知主体来说也是无效的知识封闭性原则。(12) ·“
”同样在C语意论和L语意论中是有效的语架，但在D语意、H语意论、N语意论和S语意论中则不然。但这个结果对于Dretske、Heller、Nozick和Sosa来说应该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这些哲学家认为：虽然导致怀疑论的知识封闭性原则并不是有效的，但并非所有的知识封闭性原则都是无效的。这些哲学家主张，一些明显为真的封闭性原则，如此处的“
”，无论如何都应该被认为是普遍有效的原则。 ·虽然知识封闭性原则K在D语意论、H语意论、N语意论和S语意论中并不是有效的原则，但有些极为类似于K的原则在这些语意论中仍然是有效的，如“
”和“
”。这个结果对于Dretske、Heller、Nozick和Sosa来说应该是一个更坏的消息，因为怀疑论者似乎还是可以利用这些有效的封闭性原则去论证他们的立场。 简单地说，Holliday([8])严格地证明了前述各种理论所面临的一个三难困境：或者得接受直觉上不可信的知识归属(空的知识问题)、或者得将许多直觉上有效的知识封闭性原则当作是无效的(Holliday称此为“控制问题”(the problem of containment))，或者得接受怀疑论的结论。不论是哪一个选项，显然都不是让人容易接受的选项。(13)
为一个平面的(flat)封闭原则。以下便是Holliday([8])所证明的一个通则化的结果(Holliday所证明的封闭性定理其实普遍适用于他所谓的“T-展开(T-unpacked)封闭性原则”，而平面的封闭性原则只是其中一种极为简单的T-展开封闭性原则而已。但为了说明上简单易懂起见，我对之做了一些简化)：封闭性定理：
Holliday的研究显示：尽管Dreske的相关选择理论与Nozick、Heller、Sosa等人的虚拟论在形式语意论上有所差别，但它们却肯证或否证了相同的知识封闭性原则。(14) 我认为Holliday的研究非常具有启发性，也值得哲学界和逻辑学界在其研究的成果上进行哲学和逻辑两方面的深化与扩大。我特别建议我们至少应该在Holliday的研究成果上思考以下这六个问题(以下，我以“(
)”和“(
)”分别代表哲学和逻辑这两方面的问题。由于这两类问题之间往往有一些密切的关联，因而我将交叉地讨论这两类问题。) 首先，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问(
)：Holliday的L语意论、D语意论、H语意论、N语意论、以及S语意论是否适切地刻画了Lewis([10])、Dretske([4])、Heller([6，7])、Nozick([12])、以及Sosa([14])的知识理论？这个问题不仅涉及了Holliday对这些理论的理解是否正确的问题，也涉及了这些理论中的各种要素在形式上应该如何被表征的问题；特别是，“(知识)相关性”的概念与“(可能世界间)整体相似性”的概念似乎有着不同的形式特性，因而，Holliday在前述的两种语意论中以具有相同特性的函数“
”去刻画这两者的做法似乎有其不当之处。与这个哲学问题有关的是一个逻辑问题(QL1)：通常，刻画“相关性”概念的形式语意论是所谓相关或相干逻辑(relevant or relevance logic)的语意论，而刻画“相似性”概念的形式语意论则是类似于Lewis([9])的邻语意论(neighborhood semantics)；前者通常在一个可能世界模型中加入一个三位的可及关系(accessible relation)与/或不正常的(abnormal)可能世界集，而后者则通常诉诸于一个二位的选择函数(selection function)或类似于Holliday语意论中的一位函数“
”。如果我在(
)中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一个更正确刻画知识论中相关选择理论的方式似乎是在模型中使用相关逻辑模型中的要素(见[1])。而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可以探讨这样形成的RA语意论会肯证或否证什么样的知识封闭性原则？而我们得出的结果可能与Holliday所得到的不同。而这样的结果对于何种理论可以避开Holliday的三难困境这个问题来说，或许会有一定的逻辑藴涵。 我们应该要探讨的第二个哲学问题是这样的(
)：就算相关选择理论或虚拟论可以避免承认会导致怀疑论结论的知识封闭性原则的有效性(与真实性)(15)，但它们是在解决怀疑论问题上的最佳理论吗？(16)举例来说，Prichard([13])便认为，某些知识封闭性原则——如本文注5中所说的“封闭[，RK]原则”一是有效的或至少实际上为真，因为这些原则正确地描述了我们扩展知识的方式，而任何否认这些原则的理论都是可反对的。因而，Prichard认为，为了回答该怀疑论论证，我们得在别的地方寻找该论证的问题；而Prichard所提出的建议是以下这样一个Wittgensteinean的想法：该论证错误地预设了我们对于“我们不是桶中脑”这个命题的“枢纽性承诺”(hinge commitment)是一个信念，因而错误地假设了该知识封闭性原则可以应用在这个“枢纽性承诺”之上而推论出(
)。上述Prichard的建议是一个有趣的建议，而当代可能还有其它同样有趣而又能解决基于知识封闭性的怀疑论论证的想法。详细比较这些想法的优点与缺点，甚至找出一个比现有的理论都来得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案，无疑是一个哲学家一直在思考且值得继续思考的方向。与这个哲学问题相关的一个逻辑问题是(
)：有些哲学家——如Prichard—主张有些知识封闭性原则是有效的，而有些则否，但Holliday的RA或CB语意论并不适合用来分析这些哲学家的看法，因为这些哲学理论中的一些理论要素(如Prichard所谓的“枢纽性承诺”或“枢纽性命题”)在Holliday的模型里找不到对应的要素。如果我们要对这些理论同样采取形式化的作法以便获得严谨而又系统化的结果，我们必须适度修正RA和CB语意论，以便刻画这些其它的知识论理论。但如何修正？甚至是否有些理论很难被形式化？这是另一个值得我们继续去探索的逻辑问题。 最后一个值得我们继续思考的哲学问题是这样的。基于知识封闭性原则的怀疑论论证并不是怀疑论者唯一使用的论证；Prichard([13])另外给了我们一个他称为基于“低度决定性”(under-determination)原则的怀疑论论证： (
)我没有较好的理性支撑去相信——举例来说——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而非我是桶中脑。 (
)如果我缺乏偏好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而不是桶中脑的理性支撑，那么，我对于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也就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
)因此，我对于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同样地，此处(
)至(
)中的“我现在坐在椅子上”一语可以替换成任何一个描述了我们以为我们具有的对于外在世界的“知识”的语句，怀疑论者因而可以据此结论说：我们对于外在世界其实缺乏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如果S知道p和q描述了不可能同时为真但可能同时为假的情景，而S缺乏偏好前者胜于后者的理性根据，那么，S对p就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Prichard认为这个怀疑论论证的问题并不在这个低度决定性RK原则或前提(
)，而在于(
)。他诉诸了McDowell([11])的“认识论的选言主义”(epistemological disjunctive)去论证说：该论证的前提(
)抵触了选言主义的基本主张，因而是不可信的。我们可以暂时不去评论Prichard的这个看法是否可信，但值得注意的是：Prichard结合了两个不同的看法去解决两个不同的怀疑论论证，因而对怀疑论问题缺乏一个统一的解决方案。我认为哲学家应该关心的最后一个哲学问题因而是(
)：前述的相关选择理论和虚拟论中的资源，除了能够让我们避免承认会导致怀疑论的知识封闭性原则之外，是否还能提供我们一个回答基于低度决定性原则的怀疑论论证的统一手段？直觉上我认为可以，而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相关性”与“相似性”的概念似乎能够提供我们一个拒斥(
)的理由；详细的研究这个问题因而就构成了哲学家的一个重要工作。与这个哲学问题相关的一个逻辑问题是(
)：不论我们是否怀疑前述的低度决定性RK原则，如果我们扩充我们的形式化语言，以加入一个有关于命题的二元算子去表征“主体有偏好p胜于q的理性根据”，并且在模型中以增加一个刻画此“偏好”要素的方法去扩充Holliday的RA及CB语意论，这样扩充后的语意论能够肯证什么样的低度决定性原则，又能够否证什么样的低度决定性原则？可以想象到的一个结果是：在如此扩充之后，如果我们碰巧有了一个既能够拒斥产生怀疑论论证的知识封闭性原则、又能够拒斥产生怀疑论论证的低度决定性原则的形式化理论，那么，我们也就有了一个能够同时解决这两个怀疑论论证的统一理论。 ①以下这个论证引自Prichard([13])。论证中所谓“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指的是受到反省上可及的(reflectively accessible)(经验)证据所支撑的知识。Prichard之所以特别强调“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主要是因为他认为：即使是一个知识外在论者也得接受该论证中的第一个前提。Prichard实际上建议我们将怀疑论论证表述为悖论的形式。他认为，如此的表述方式较能显示出：我们有关于知识的一般性直觉和概念间其实存在着紧张的关系。但就本文的目的来说，Prichard的表述方式和我在此所给的论证间的差别是不重要的。 ②Prichard的第一个前提其实是“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不可能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但纯粹就建立本论证的结论来说，Prichard这个强的宣称是不必要的。 ③接受该论证第一个前提的理由通常是这样的：在我是桶中脑的世界中，我的经验内容与我实际上(假设我实际上不是桶中脑)所拥有的经验内容在主观上是无法区别的；因而，我缺乏任何反省上可及的理由去偏好“我不是桶中脑”这个假设。而我如果没有任何反省上可及的理由去偏好某个命题p，我就不会知道p。 ④一旦加进了K这个隐藏的前提，前述的怀疑论论证就可以改写成以下这个略微复杂但仍然有效的论证： (
)我对于我不是桶中脑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
)我知道：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必然)蕴涵我不是桶中脑。 (
)如果S对p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而且S知道p实质蕴涵(或必然蕴涵)q，S对q便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 (
)因此，我对于我现在坐在椅子上这件事缺乏受到理性支撑的经验性知识。 ⑤比方来说，许多学者便认为，如果前述知识封闭性原则K中的S泛指任意一个认知主体，则该原则明显为假；因为，某些人可能知道p，也知道p(必然)蕴涵q，但却从来不曾将这两件事在意识上放在一块，因而并不相信q，更别说知道q了。为了避免这个对知识封闭性原则K所作出的反对，有些人(如Prichard)主张以下面这个较弱的知识“
”(
)去作为怀疑论论证中的根据：如果S对p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而且S熟练地从p推导出q并且基于此推导而形成对q的信念，同时S在推导期间和推导后仍然保持对p的信念，那么，S对q便具有(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这个“
”无疑较K来得更为可信，因而以下我将假设类似的原则作为我们讨论的主要对象。或者，为了讨论上可信起见，读者也可以将原则K中的S看作是特指这样的一种“理想的认知主体”S：S总是从他/她所知道的事有意识地推衍出其逻辑结果，并因而相信这些推论出的结果。 ⑥更正确地说：Dretske和Nozic企图推导出：即使是对于理想的认知主体来说，支持怀疑论论证的知识封闭性原则仍然都不成立。 ⑦在我和Holliday的私下讨论中，Holliday认为，传统的认知逻辑所使用的关系语意论(或Kripke语意论)无法适当地形式化这里所提到的理论，而主要的困难在于以下两点：(a)关系语意论的模型结构里缺乏这些理论所强调的知识要素(如相关性)，以及(b)在关系语意论中，你几乎无法避免接受所有的知识封闭性原则，而这正是有些这类理论想要避免的。 ⑧尽管Heller([6，7])的理论通常也被归类为一种相关选择的理论，但由于Heller使用虚拟条件句去说明“相关且应该被排除的选择”的缘故，Holliday将之归类为一种虚拟论。详见以下的说明。 ⑨但有时是重要的，请参照以下Lewis理论和Dretske理论间的差别。如同我们以下将会见到的，由于对“哪些
p的可能性是与知道p与否相关的可能性，而哪一些则否”这个问题的看法不同，相关选择理论家对于我们是否知道我们不是桶中脑这件事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是像Lewis 一样地去认为：尽管我们没有任何内省上可及的理由去排除我们是桶中脑这种可能性，但我们是桶中脑这种可能性与我们是否知道我们不是桶中脑这件事并不相关，因而只要我们的理由仍然排除了所有相关的其它可能，我们仍然可以知道我们不是桶中脑。另一种是像Dretske一样地去认为：我们是桶中脑这种可能性与我们是否知道我们不是桶中脑是相关的，而由于我们并没有任何内省上可及的理由去排除我们是桶中脑这种可能性，所以我们仍然不知道我们不是桶中脑。简单地说，前者接受怀疑论论证中的(S[，C]1)，而后者否认该前提。 ⑩或至少笛卡尔在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2])一书中所预设的知识概念。 (11)或至少界定了这些理论中知识成立的一些必要条件。而Holliday([8])注10中论证说，我们有好的理由进一步去相信：由于这些必要条件缺乏封闭性的缘故，基于它们而定义出来的知识概念也因而缺乏封闭性。 (12)这些哲学家不仅想说K是无效的，还想进一步说K实际上还为假。(因为，如果K实际上为真，怀疑论者还是可以继续诉诸K的真实性去论证说：我们对于外在世界缺乏任何受到理性支撑的知识。)问题是，从K是无效的这件事，我们如何去论证K实际上也为假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从K是无效的这件事，我们当然无法推论说K实际上也为假。但K的无效性至少显示我们K会在何种情况下为假，而Dretske等人给了许多例子去论证说：这些实际上可能发生的例子也就是K为假的情况。 (13)Holliday([8])还分析了导致这三难困境的原因，并约略指出了解决的线索。不过，他在该处的说明过于简略，而要详细说明这些事情又相当费篇幅，只好留待另一篇论文。 (14)更正确地说，几乎相同的原则。当我们考虑所有的封闭性原则而非仅仅是平面的封闭性原则时，这些理论之间的差异便逐渐显示出来。不过，这些差异并不妨碍前述三难困境的成立。 (15)即使是这一点都是可疑的，如前述的一些结果所显示。但为了以下的讨论，让我们暂时忽略这一点。 (16)甚至是在对知识概念的分析中最好的理论吗？但这个问题涉及了对知识概念的不同分析，也涉及了不同的分析在各种知识论问题上的逻辑结果，因而它的涉及层面将极为庞杂。为了以下的讨论，让我们也暂时忽略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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