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南地区杂字文献俗字的类型
尹喜清
(邵阳学院 文学院,湖南 邵阳 422000)
摘 要: 《三字杂》《杂字便读》《新增分类杂字》《君莫笑读本》是迄今发现的民国时期流行于湘西南地区的杂字文献。杂字文献具有通俗性,表现在记录语言的文字上,就是广泛运用俗字。这四部杂字文献俗字丰富,可分为简化俗字、繁化俗字、类化俗字、换旁俗字、易位俗字、变易俗字、借用俗字、新造俗字、避讳俗字等九种类型,其中类化俗字是杂字文献富有特色的俗字类型。
关键词: 湘西南地区;杂字文献;俗字;类化俗字;类型
所谓俗字,是区别于正字而言的一种通俗字体。俗字作为一种通俗字体,其通俗性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字体浅近;二是主要流行于民间的通俗文书。字体浅近,主要与俗字简省的特征有关。从总体来看,大多数俗字都比正字简单,构形简捷明了,易学易记。通俗文书主要指大量流行于民间的账单、契约、案卷、药方以及俗文学作品的写本和刻本[1]122-123。
维护党的纪律和权威是确保党的制度执行力的前提基础,是制度治党有效运行的关键所在。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看来,要提高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组织力、凝聚力、战斗力,就必须坚决从严管党治党,严格执行党的纪律,维护党的权威,以确保党的各项制度得到有效执行。
所谓杂字文献,就是“把各类有一定关联的字词汇集在一起而编成的书,它是自古以来在我国民间广泛流传的一种教人识字和普及文化知识的蒙学读物。”[2]因此,在民间广泛流传的杂字文献自然可以归入民间通俗文书。杂字文献一般由“乡村秀才和市井文人以急就章形式编写而成。”[2]这种“急就章”在书写方面客观上要求使用浅近的字体,这种字体就是俗字。因此,俗字的通俗性正好适应了杂字文献的要求,表现在杂字文献记录语言的文字上,就是广泛运用俗字。
湘西南杂字文献是指迄今发现的民国时期流行于湘西南地区的《三字杂》(“民国”时期,手抄本)、《杂字便读》(“民国”丙辰年,太和书局刊印)、《新增分类杂字》(“民国”三十四年,经世书局刊印)与《君莫笑读本》(“民国”壬戌年,琴书山房刊印)等四部杂字文献[3]。这四部杂字文献收录了大量的俗字。这些看似随意性的俗字表面上杂乱无章,但它们是约定俗成的,能够被社会所认同,也就是说它们的形成是有理据可循的。根据分析,湘西南杂字文献俗字可归纳为以下九种类型。
一、简化俗字
简化是湘西南杂字文献俗字产生的主要方式之一,简化俗字主要通过省写、简写、符号代替、草书楷化来改造字形。具体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省简笔画
1.省写笔画 包括省写一种或数种笔画,以前者居多。如:(流)①、叉(义)、(钗)、(杈)、(衩)、坏(坯)、肧(胚)、(於)、(勿)、(㜑)、(柒)、(葱)、(禍)、(疎)、(德)、(廬)、(裡)、(慴)、(羹)、(藠)等。这些俗字笔画的省写有一定的随意性,但省写方式还是有理据的。表现在:有的因笔画相同或相近而省写,如:(窮)、(微)、(夢)、(寕)。有的因临近构件的相同笔画相连而省写,如:(險)、(劍)、(撿)、(儉)、(殮)、(臨)、(富)。也有不同笔画相连的省写,如:黒(黑)、釆(采)、(踩)、(彩)、(稱)、(安)。
2.简写笔画 指用简单笔画代替繁复笔画。这种类型的俗字在湘西南杂字文献中比较少。如:(稱)。俗字“”用一点代替了正字“稱”中间的两笔,起到了简省目的。
(二)省简部件
所谓变易俗字,指在汉字演变过程或书写过程中,由于形近误写造成的俗字。变易俗字包括变笔、延笔、缩笔、连笔、断笔、移笔等情况,以变笔最为常见。如变笔:(無)、(升)、(罩)、(罟)、(缽)、(通)、(解)、(兔)、(尋)、(氹)、(挖)、(算)、(椅)、(死)、(毗)、(睡)、(年)、(畝)、(墙)、(指);延笔:(庭)、(屆)、(敲)、(鈀)、(锄);缩笔:或(憲)、(割)、(胸)、(鄙);连笔:壷(壺)、悪(惡)、(啞);断笔:(差)、(庚)、(琴);移笔:(貳)。有些变易的笔画还可以进行类推。如“缶”作“”:(缽)、(缺)、(罎)、(罐)、(罁)、()、(綯)、(寶);两竖代替一横或断开的两横,如:(貌)、(踏)、(舂)、(舊)、(毁)、(蹈);“束”作“朿”,如:(辣)、(整)、(嫩)。这样就会造成部分偏旁的相混。如“木”“扌”相混:(箍)、(松);“卩”“阝”相混:(脚)、(腳)、(節)、(迎)、(却)、(邱);“ ”“刀”相混:(色)、(負)、(角)、(懶)、(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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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简写部件 指用简单的笔画组合来代替笔画较繁的部件。有以点笔代替的,包括以两点代替某个(或某些)部件,如:枣(棗)、(喪)、(雙)、(穢)。以三点代替某个(或某些)部件,如:()、(徽)、(就)、(齋)、(承)。以四点代替某个(或某些)部件,如:闗(關)。也有用其他构件来代替的,如:(戀)、(欒)、(圝)、(彎)、薬(藥)、楽(樂),以上这些字以“”代替“”或“”代替“”。还有以其他构件代替某个(某些)部件,如:(頓)、㫁(斷)、邉(邊)、(聼)。
(三)符号代替
符号代替也是汉字省简的方式。这里的符号指重文符号,“重文符号本是一种抄写文字的省便方式,当在上下文中两个或几个字重复出现时,为了抄写的快速简便,重复出现的文字采用重文符号。”[4]50湘西南杂字文献中有两种重文符号:“”“”。如:【】《三字杂》:“到春来,处佳。”其中“处”即“处处”。【】《分类杂字》:“羯羊羖”。其中“羯羊羖”即“羯羊羊羖”。
(四)草书楷化
所谓草书楷化,指用楷书的笔画结合草书的结构。草书楷化字是在草书的基础上进一步楷化的结果,草书楷化字既有楷书规整的特点,又具有草书简省的优点,因此较多使用于俗字中,成为简体俗字滋生的主要来源之一。湘西南杂字文献中的草书楷化字主要表现在构字部件的局部楷化。如:(楚)、(定)、(跑)、(路)、(歸)、(旙)、(於)、(若)、(藐)、(莊)、(節)、(篇)、(嘆)、(鞠)、(難)、(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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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繁化俗字
繁化是与简化相对的一种形成俗字的方式。俗字的繁化主要是增加意符以增强文字的表意功能。此外,篆书楷化也是繁化的一种重要方式。湘西南杂字文献繁化俗字具体有以下几种情况:
企业没有精细地控制运作服务和管理成本等,又常因企业经营状况而被削减,对企业的长期运转能力造成损耗。企业为了达到利润增加,需要对这两种成本予以控制,首先要将所有成本进行划分,将这两种成本进行有效的区分;其次,策略性成本进行持续的投入,不受企业经营状况的影响;最后要尽可能地对非策略性成本予以减少,企业的利润率才能得以大幅度的提升。
(一)缀加笔画
1.为区别形近的字而繁化 “土”字跟“士”字在字形上容易混淆,为了把两者区别开来,俗字便把“土”字增点作“圡”,如:(吐)、(庄)、(桩)、(賍)。
2.因书写习惯而繁化 如:(行)、(丈)、(宽)、(石)。
3.其他原因的 如:(烹)、(刷)、(奉)、宮(宫)、寃(冤)、逈(迥)。
(二)缀加部件
高校管理“机关化”。行政凌驾于学术、教学之上,“官本位”盛行于校园,“学者争相入仕”。随着我国高校独立法人地位的确立,高校在招生录取、经费使用、机构设置、建设项目安排、设备物资采购、干部聘任和奖金分配等方面拥有的自主权越来越多,高校领导干部和职能部门的权力也越来越大。而且高校党政“一把手”多为厅级或副部级干部,其任免根据隶属关系多由上级党委组织部门实施。但如此一来,监督往往鞭长莫及,形同虚设。一方面高校内部的纪检监察部门无法监督自己的党政领导;另一方面同级和上级党委纪检监察部门的监督,往往是在“东窗事发”之后才介入调查,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半拍”。
1.意符意义相近或相通而改换 如:盌(碗)、鋺(碗)、盃(杯)、(碟)(俗字右边偏旁“缶”误作“”)、(䥥)、倚(椅)、堘(塍)、鰕(蝦)、眀(明)、觧(解)、鵰(雕)、(蝦)、(蔸)、簷(檐)、簑(蓑)、軆(體)。
1.增加表意的偏旁以指示类属 有的字字形本身已经反映了相关意义,但“俚俗为使字的类属更加明确,往往添加一个表意的偏旁,形成俗字。”[5]16如:慇懃(殷勤)、裌衣(夾衣)、苳荳(冬豆)、莪葿荳(蛾眉豆)、櫈(凳)、杓(勺)、(黄)、櫃(匱)、蓆(席)、(韭)等。
2.增加表意的偏旁以显化意符 “有的字本身已有表意的偏旁,但由于隶变、楷化等原因,原有的意符不够显豁,于是俚俗便再加上一个表意的偏旁,形成俗字。”[5]17如:(燻)、(穴)、樑(梁)、睸(眉)、(吞)、纙(羅)等。
3.增加表意的偏旁以明确字义 “有的字本身有表意的偏旁,但随着字义的引申,产生了一些新的意义,为免分歧,俚俗往往增加一个表意的偏旁,以明确其本义或引申义,从而形成俗字。”[5]18如:懶(懶散)、公(师公)等。
(三)篆书楷化
如果说据草书楷化是为了简化文字,那么据篆书楷化客观上则使文字变得繁化。因为篆文依然属于古文字阶段,相对于今文字阶段的楷书,篆书形体比较复杂,但字形与字义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因而表意更加明确。如:(鯉)、(鰱)、(鯽)、(鰍)。以上“鲤”“鲢”“鲫”“鳅”等字的“鱼”旁小篆字形作“”。又如:()、(熬)、煑(煮)、(烝)。以上“热”“熬”“煮”“烝”等字的“灬”旁小篆字形作“”。
三、类化俗字
所谓类化俗字,指俗字书写者在书写汉字的时候,因受上下文或其他因素的影响,给本没有偏旁的字加上偏旁或者将偏旁变成与上下文或其他字一致。杂字文献因把同类事物的词编排在一起,类化俗字比较常见。
(一)因类化而变换偏旁
因类化而变换偏旁的,如《三字杂》:“竹杉山,买几障。或搥,或坑。”“”,据《汉语大字典》:“”为古地名,《玉篇·土部》:‘,地名。阳,在聊城。’[6]521而上述杂字文献中,“”的正字当为“槽”。“槽”指两边高起,中间凹下物体的凹下部分。“坑”指洼下去的地方。“槽”字可能受到“坑”的类化影响,故改“木”旁为“土”旁。其他如:扯秧田(扯秧插田)、跋(跋涉)、燒(燒臘)、豺(豺狼)、鳅(泥鳅)等皆因类化而变换偏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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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因类化而缀加意符
1.受上下文影响的类化 指人们书写的时候,因受上下文的影响,给本没有偏旁的字加上偏旁,或者使偏旁变成与上下文一致的偏旁。如:耳(耳朵)、菱(菱角)、苳荳子(冬豆角子)、圈(圈套)、菜(菜園)、豬(羊猪)、圝(扁圝)、獺(黃獺)、鱑鳝(黄鳝)、鱼(草鱼)、鯖鱼(青鱼)、笠(斗笠)等。
由于1号线二期上林路站仅为标准站,车站规模有限,在接受较大换乘客流的同时,又要满足车站既有的客流,因而考虑在原有车站的南侧新增换乘厅,这样在提高了换乘效率的同时,也营造了合理的换乘空间。
(三)字内类化
类化现象不限于不同形体的字或词之间,有时同一字内部也会发生类化,这就是字内类化。如:“絲”作“”或“”,“蕬”作“”。又如“錢”作“”,那么其演变过程是怎样的呢?湘西南杂字文献另收“”(部件“犬”少了一点)则可以给我们提供启示,其演变途径大概如下:錢→()→。
四、换旁俗字
换旁俗字包括改换正字的意符或声符。
(一)改换意符
近年来随着教育理念的发展以及社会对人才“质”需求的不断提升,对学生体育学科教学的内容有了进一步丰富和优化的需要。根据新课改的要求,学校在开展体育学科教学活动时必须摒弃传统的“照本宣科”或“操场放羊”。在新时代背景下小学体育学科教学发展的方向主要表现为:学校必须重新审视在小学体育学科教学发展上的态度,在教师层面主要表现为创新教学方法、注重理论与实践教学的平衡性、将育体与育心进行结合,培养学生长期进行体育锻炼的意识与行为技能。为此,在实践上需要从强化体育学科教学中的师生互动、强化体育学科教学的课内外结合力度、注重教学方式方法的优化等方面进行创新推动。
国内学者刘杰等[3]研究发现,钢支撑+围护桩对基坑土体侧向变形有很好的限制作用,改变钢支撑的施作位置对限制基坑的侧向变形有重要作用.潘隆武等[4]就盾构井开挖进行研究,发现盾构井部分连续墙变化具有空间尺寸影响,长边连续墙变形比较均匀,而短边连续墙最大位移随着开挖深度一直下降,形成向四周发展的漏斗状分布.万志辉等[5]研究发现,围护结构的入土深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对变形影响不明显.而土体的弹性模量及内摩擦角增大,明显围护结构位移变小.
2.为便于表义改换意符 如“驼”作“”或“㾃”。“驼”的“驼背”义来源于“脊背弯曲如驼峰。”湘西南杂字文献俗字书写者认为“驼背”指广义上的身体弯曲,因而书写为“”,当“驼背”指身体上的疾病时,则认为书写成“㾃”更便于表义。如“跛㾃 疯癫。”(《新增分类杂字》)
乙醇(ρ≈0.789g/mL):分析纯;HNO3(ρ≈1.42g/mL):优级纯;HF(ρ≈1.14g/mL):优级纯;实验用水为超纯水(电阻率大于18MΩ·cm)。所有玻璃器皿与聚四氟乙烯器皿均用10%硝酸(体积分数)浸泡过夜,用自来水反复冲洗,最后用超纯水冲洗晾干使用。
2.受潜意识影响的类化 “类化现象的发生并不一定是受上下文的影响。由于受习语或相关因素的影响,有时人们在写甲字时却会受到乙字的类化,尽管乙字在特定的上下文里并没有出现。我们把这种类化称之为受潜意识影响的类化。”[1]68湘西南杂字文献中受潜意识影响的类化俗字有一例:“荍豆子,并高粱。”(《三字杂》),尽管文献中“豆”字没有写作“荳”,但很明显,“收”字作“荍”是受到“荳”字的“艹”旁影响。
主要为增强表意性而缀加意符。包括以下三种情况:
(二)改换声符
1.声符音同或音近而改换 如:罆(罐)、撘(搭)、橺(杆)、紬(綢)、氊(毡)、窻(窗)、瓈(璃)、鑽(钻)、(起)、(把)。
如上图模型,将直角都用圆角替代,经实际调试,确实能够优化滤波器的指标,改善驻波。该滤波器采用的材料介电常数为8.2,HFSS中S参数仿真结果如图6所示。可以看出滤波器在截止频率1.2GHz处的插入损耗为-2.22dB,在阻带900MHz处的插入损耗为-20dB,通带内反射损耗低于-18dB,指标优异。与ADS仿真结果相比,在阻带处多了一个传输零点,且驻波存在恶化。主要是由于在ADS中未考虑三维空间中的单元器件间电磁影响。
2.为便于表音改换声符 如:(靴)、嗄(哈)、(篾)。湘西南地区方言“靴”音 xiā,故造形声字“”,“”从革从夏,俗字“”较正字“靴”的声符“化”表音更为明确。同理,同为形声字,俗字“嗄”的声符“夏”(湘西南地区方言“夏”音 hā)较正字“哈”的声符“合”表音更为明确。新造形声字“”用声符“烕”(“烕”后作“灭”,《释文》:“烕,本或做灭。”[6]1509)代替正字“篾”的下半部分“戍”,表音更为明确。
五、易位俗字
有些俗字的结构比较灵活,组成俗字的部件位置发生变化。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指部件易位指组成汉字的部分部件位置发生变化,形成俗字。如:(點)、(醮)、(獲)、(垛)、(埠)。二是指组成汉字的偏旁组合方式发生变化,形成俗字。如:蠏(蟹)、畧(略)、辢(辣)、()、(地)。
六、变易俗字
1.省写部件 指省略字形部件。如:(盐)、樤()、()。
七、借用俗字
(一)音借
音借指利用音同或音近的字来代替本应使用的字。如:《三字杂》:“点其灯,添其油。卷其脚,掠其手。”文中的“其”本应作“起”。此外,如“舀”作“扰”,“把”作“芭”,“搅”作“挍”,“乸”作“婻”、“碾”作“笭”、“色”作“簺”等都是音借例证。这些音借俗字是探讨湘西南地区方言语音的重要材料。
(二)形借
形借即借用已有的字形表达另一个词,借原有的字作为一个词的俗写。湘西南杂字文献中形借俗字较少,远不及音借俗字,但也不能忽视。如:“担囦熟,盦黄菜。”(《三字杂》)“囦”,字书同“渊”,但上述杂字文献中“囦”音 liáo,义同“焯”,指把蔬菜放到沸水中略微一煮就捞出来。俗字书写者大概认为“囦”是会意字,指把蔬菜放入盛沸水的器皿(以字形“囗”会意)中略煮。又如:“荍豆子,并高粱。”(《三字杂》)尽管上述文例中“豆”字没有写作“荳”,但在湘西南杂字文献中,将“豆”写作“荳”不乏其例。如:“荳蔇子,开双花。莪葿荳,架上。”(《三字杂》)“莪眉豌豆,苳荳子。”(《新增分类杂字》)因此“收”字作“荍”是受到“荳”字的“艹”旁的影响完全是可能的。但据《汉语大字典》[6]3422-3423、《中华字海》[7]262等字书所收之“荍”,其音义皆与湘西南杂字文献本字为“收”的“荍”不同,故上述杂字文献中的“囦”“荍”均为形借俗字。
八、新造俗字
所谓新造俗字,指完全抛开正字,另起炉灶,用全新的构件创作的新字。新造俗字主要是会意字、形声字。
(一)会意字
如:“”是新造的会意字。构形上从手、从手、从土,表达“双手在土地上爬”之义,“”,从少从子会意,表示“小孩子”②。“穴”作“”,从穴从隹会意,表示鸟巢。“氹”表示“塘、水坑”,字形作“”,进而类推新造“”,表示“凸起的土坡”。“仙”作“”,从人从西从国会意,表示“西方世界有特殊能力、可以长生不死的人。”
(二)形声字
如:“”为新造形声字,其正字为“粑”。俗字“”用同音声符“八”替换“巴”而成。又如(照)、掗(轭)、(跲)、(䠭),(簸)等皆为新造形声字。
九、避讳俗字
所谓避讳俗字,是指由于避讳皇帝或尊者名字及其相关文字而改变了部件形状的俗字。避讳俗字中有一种缺笔俗字,其所缺者一般是末笔或末二笔[8]28。这种因避讳而省写的俗字存在于湘西南杂字文献。如:續(續絃)。由于康熙皇帝名玄烨,故俗字把“絃”字省掉最后一点。湘西南杂字文献成书于民国时期,自然已不必再避清代皇帝的讳,因此这个省掉末笔的俗字应是人们长期使用,后代仍然沿用造成的。
以上诸类型俗字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类化俗字。类化俗字是杂字文献俗字的最有特色的类型,这与杂字文献的性质有关。因为杂字文献本身就是把各类有一定关联的字词汇集在一起而编成的书。所谓字词的“关联”,主要指字词的意义相关。这些意义相关的字词在字形上往往有相同的形符。杂字文献把这些有一定关联的字词分门别类地集中编排在一起,这样便于查找和记忆。如:“鱼烘腊盦鲊。鲢鱼煮冻新鲜。鳙鱼鲫鱼补体,坐水煮出青甜。鲭鱼鲜子鲤白,鰕公鳅鱑鳝。”(《杂字便读》)这段短短的文字中,杂字书作者为了详细介绍各种鱼类,使用了大量“鱼”旁形声字,甚至为了表示类属关系,另新造“鱼”旁俗字“”“”“鱑”。这说明杂字书写者很容易受到上下文的影响,造出类化俗字。但我们也要注意到,类化俗字是不能滥用的,否则会造成字无定型的混乱局面。如:獺(黃獺)、鱑鳝(黄鳝),“黄”字分别据下文改作两种不同字形。若以此类推,“黄”字还会有更多的异体字形。这与国家进行汉字的规范、整理工作是背道而驰的。
最后要指出的是,以上俗字类型反映了湘西南杂字文献的基本情况,但这种归类并不是截然分开的,有些俗字可能综合运用了不同的方法。如“”(割)既是易位俗字,又是变易俗字。“荍”(收)既是类化俗字,又是借用(形借)俗字。“”(草)、“”(泥)既是类化俗字,也是新造形声字。“嗄”(哈)既是换旁俗字,又是借用(形借)俗字,因为“嗄”的音义与“哈”皆不同。
注释:
①“(流)”表示前字“”为俗字,括号内的“流”为与“”相应的正字。下同。
②古籍中“少”“小”常通用。又如“”字从少从土,即“尘”的俗字。(曾良《明清小说俗字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217)
参考文献:
[1]张涌泉.汉语俗字研究(增订本)[M].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10.
[2]李国庆.杂字研究[J].新世纪图书, 2012(9): 61-66.
[3]尹喜清.民国时期湘西南地区杂字文献述略[J].邵阳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8(5): 43-47.
[4]曾良.明清小说俗字研究[M].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17.
[5]张涌泉.俗字里的学问[M].北京: 语文出版社, 2000.
[6]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字典:九卷本[M].2版.成都: 四川出版社, 武汉: 崇文书局, 2010.
[7]冷玉龙.中华字海[M].北京: 中华书局, 北京: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1994.
[8]黄征.敦煌俗字典[M].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
Types of Folk Characters in Miscellaneous Literature in Southwestern of Hunan Province
YINXi-qing
(School of Liberal Arts,Shaoyang University,Shaoyang422000,China)
Abstract: Four miscellaneous books,such as San Zi Za,Za,Zi Bian Du,Xin Zeng Fen Lei Za Zi and Jun Mo Xiao Du Ben,were popular in the southwest of Hunan province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Miscellaneous literature is popularly manifested in the written language,that is,the extensive use of folk characters.These four miscellaneous characters are rich in folk characters,which can be divided into nine types:simplified characters,complicated characters,categorized characters,substituted characters,transposed characters,changed characters,borrowed characters,newly created characters,and taboo characters.Among them,the category characters are the characteristic characters of miscellaneous Literature.
Key words: Southwestern of Hunan Province;miscellaneous literature;folk characters;the category characters;types
中图分类号: H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018X(2019)01-0055-04
收稿日期: 2018-11-22
基金项目: 湖南省教育厅科研项目(16B240);湖南省哲社基金项目(15YBX057);邵阳市社科联科研项目(16YBB07)
作者简介: 尹喜清(1976-),男,湖南洞口人,邵阳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从事方言学、音韵学研究。
(责任编辑:梁念琼liangnq12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