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实践的本质探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探析论文,本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0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023(2006)01-0034-05
“计算不再只和计算机相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1]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兼媒体实验室主任尼葛洛庞帝的这一著名论断,已经越来越成为人们的共识。随着以计算机技术为核心的当代信息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的发展,人类实践的范围愈益扩大,层次和水平也越来越高,人类存在方式正在发生重大变革,这突出表现在虚拟实践正崛起为一种新型实践形态。
一、当代技术革命与虚拟实践的崛起
技术有着与人类一样漫长的历史和深刻的人性根源,它同时规定着自由的实现和自由的丧失。人类创造了技术,同时也为技术所创造。在人类历史上,技术革命推进着实践的形态变迁,改变着人类的命运。整体性的技术革命,不仅意味着人类实践手段或方式的飞跃,而且也意味着人类存在方式的根本变革。
古代技术进步的主要潮流,是利用物质资源,制造石器、青铜器、铁器等人力工具。自18世纪中叶到20世纪中叶,发生了三次具有全局性的技术革命。以蒸汽动力技术为主导技术的第一次技术革命,使生产实践由“手工化”跃升到“机械化”;以电力技术为主导技术的第二次技术革命,使生产实践由“机械化”发展到“机械化”加“电气化”;以电子技术为主导技术的第三次技术革命,进而使生产实践初步实现了“自动化”。当然,上述技术革命的意义,不仅在于促进生产实践形态的更新,而且极大地促进了交往实践的变革。生产实践和交往实践过程的相互结合,共同塑造了人类实践的发展史和超越史。
上述三次技术革命的基本特征,是利用物质和能量两种资源,制造了蒸汽机、电动机等动力工具,相继实现了生产实践的机械化、电气化和自动化。按照技术和生产实践演化的逻辑,重视、发展信息技术,充分开发、利用信息资源,在综合利用物质、能量、信息三种资源的基础上,推动社会实践的信息化、智能化,就必然地成为当代技术和实践发展的主导趋势。1971年,世界上第一台大规模以集成电路作芯片的微型计算机在美国制成,它揭开了当代技术革命的序幕。当代技术革命的主导技术,不再是单一的某项技术,而是由信息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新制造技术、生物技术、激光技术、海洋开发技术、空间开发技术等等组成的高技术群落。其中,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和信息技术,分别对应物质活动的三大基本要素,它们在当代技术体系中起着基础性作用,而信息技术的研究、开发和利用,则尤其处于突出的地位。
随着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等当代高新技术的发展,人类追求“建立和谐的人机环境”的努力也取得显著成果,这突出表现在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技术获得重要发展。发展虚拟现实技术的最终目的,是建立和谐的人机环境,消除人和机器的隔阂。为此,不仅要具备有多媒体功能的计算机,改进计算机硬件的性能;而且要求开发各种面向虚拟现实系统的算法和软件。在虚拟现实技术中,软件的主要功能就是高效地产生与真实物体形似、质似和神似的虚拟物体和虚拟环境。在人与机器关系的历史上,虚拟现实技术使人围着机器转发展到机器围着人转。伯第亚在《虚拟现实系统和它的应用》一文中,曾经用“虚拟现实技术三角形”说明虚拟现实系统的基本特征,它们是用三个“I”表示的,即Immersion(沉浸)、Interaction(交互)和Imagination(想像)。用这三个“I”说明虚拟现实系统的三个基本特征,形象地强调了在虚拟现实系统中人的主导作用。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必将进一步促进人与技术系统的完美结合。
当代技术革命带动计算机和信息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的长足发展,其意义绝不仅仅限于技术层面,否则,它们就不会引起如此广泛、深入的关注。实际上,它们的广泛应用,已经渗透到物质生产实践、精神生产实践、社会交往实践和日常生活各个方面,对人类现实生活实践构成了巨大的冲击和突破。当代技术革命正在强有力地改变着人类生产实践和交往实践,使人类实践在实现机械化、电气化、自动化之后,又进一步转向信息化、虚拟化,虚拟实践正崛起为一种新型的人类实践形态。
二、虚拟实践的主体和客体
严格说来,虚拟实践不能完全脱离现实实践,虚拟实践主体也不能完全与现实实践主体割裂。如果完全撇开“现实的人”,虚拟实践主体及虚拟实践活动就不可能存在。在这个意义上,“现实的人”既是传统意义的现实实践的主体,归根到底也是虚拟实践的主体。
虚拟实践主体并不能被归结为现实实践主体的衍生物,更不等同于现实实践主体。在现实实践中,人们常常扮演着多重角色,但其身份具有相对稳定性、有限性、确定性、现实性,对于相互“熟悉”的人们来说,彼此的身份一般都是确定性、透明的、清楚的。但是,每个虚拟实践者自上网注册成为“网民”那一刻起,其身份就开始了电子文本化,即利用以文字和图形符号为主的一系列信息来描述主体的身份,其过程一般是匿名的,结果导致了虚拟实践主体身份的虚拟。这样,虚拟实践主体的个性感显著增强,而其身份感却明显减弱。虚拟实践主体身份的“虚拟性”、“匿名性”、“流动性”,是对传统主体观念的单一性、确定性、僵硬性的否定。
虚拟实践的客体不再是常规实践的经验对象,而是一种特殊的“难以名状的”、“虚拟的”关系实在。这种对象是基于虚拟集成系统的一种技术存在,是对现实的仿真、变形、缩微或扩张。虚拟实践中的关系实在,是虚拟实践主体意志对象化的基石,它推动着虚拟实践的工具操作,使人的生物感受系统、功能效应器系统和观念符号系统在虚拟空间的技术支持下完成有机统一的自为运动,最后在“实际的效用性”中确证虚拟实践达至主体创设对象的虚拟实在性。在虚拟实践中,客体被赋予了更多的能动性,它有着人性化的界面,可以与人对话、交流、互动,甚至可以掌握人的许多个性化的因素而能“善解人意”。虚拟实践客体显然摆脱了以往那种完全“消极的”、“受动的”、毫无能动性的被支配地位,而具有了许多主体性的因素。但是,人类的主体性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低,相反,人的主体性可以说是获得了更大程度的发挥,因为这些“人工实在”都不过是人的有意志、有意识活动的产物。此时,人们可以不必似以往那样处处受制于自然世界,而是能够通过自己虚拟的“世界”来实现许多过去可望而不可及甚至难以想像的目标,使自己的活动更加符合自己的目的。就此而言,在虚拟实践中,主体与客体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它是现实实践的延伸和升华的体现。
虚拟实践真正实现了“人机互动”。每一个虚拟实践者都彻底地摆脱了单纯的主体或者单纯的客体的地位,而经常地处于一种交互主体的主体际界面环境之中。虚拟实践者既可以是某一信息的发出者,也可以是他人信息的接受者;既可以对某一信息源进行反馈、评判,又可以选择某些他或她认为有用的信息,而摒弃无关信息。这样,在虚拟实践中,一方面,与某些人所宣称的不同,主体并没有被消解,而是以新的形式存在着;另一方面,它又确实进一步打破了以往那种单一的或分离的“主→客”和“主体→主体”单向的交流结构形式,形成了相互对话、交流、反馈的“交互性虚拟关系”。
虚拟实践主体身份具有虚拟性,并不意味着主体在虚拟实践中的表现一定比现实生活中的表现更具“虚假性”、“欺骗性”。在现实生活中,身份的确定性、透明性,并不意味着人的本性流露也一定是真实的、透明的。而在虚拟空间,一个人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别人一般也就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从而他或她也就不会有被人揭短的尴尬,也就没有担心因讲错话、办错事而谨小慎微……这样,他或她就可以摘下在现实生活中所戴的厚重的“面具”,真实地、透明地流露自己的本性,尽情地挥洒自己的个性。可见,虚拟实践主体身份的虚拟化,既可能助长一些人的欺骗、欺诈行为,但也确实为人做到“诚实无欺”提供了新的条件。
三、虚拟实践中介:从符号化到数字化
实践中介是实践主体和实践客体之间实现物质的、能量的或信息的变换与转移的必不可少的中间环节,是不同时代实践活动水平和活动方式的客观标志。考察人类实践的历史,实践手段的符号化的倾向一直是存在的。在此过程中,人类创造的语言文字符号系统曾经是重要的里程碑。随着科技进步不断改进的一系列通讯工具,它们作为符号的载体和传输工具,在人类实践中也发挥着中介手段的作用。
人之所以是“符号动物”,人类至今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可以说,都与语言符号系统密不可分。而语言符号的产生,是一系列抽象过程的结果,这种观念上的抽象又来源于实践活动中的客观抽象过程。人类运用物质工具加工物质客体,就能够从不同物体的相互作用中抽象出把握客观世界的尺度。因此,“工具的发明和使用是第一个真正的抽象。语言符号则是工具的抽象转化为观念的抽象的产物”[2]。语言符号具有相辅相成的双重功能:人借助符号的物化形式把握客观对象的意义,同时又借助这种物化形式使意义在人与人之间流通。人们借助语言符号系统表达思想、交流知识、传达感情,也就是交换和共享各种信息。语言符号早已成为人与人进行交往不可或缺的工具,是人赖以生存发展的重要凭借。在这个意义上,人甚至可以被视为“符号的存在”。
不过,人类在现实实践中创造的语言文字符号系统,有着明显的局限。例如,语言符号复杂多样,并且经常变化,这使各个国家、民族的不同语言之间往往不能直接交流,并经常产生歧义。特别是,语言符号系统还仅仅指称意义对象的关系,是一种对现实关系的表述和创造,创造的是人的思维空间、符号空间。在现实实践长期发展的基础上,特别是由于当代技术革命的巨大推动作用,人类实践的中介系统进一步呈现出“由符号化转向数字化”的趋势。
“数字化”是当代信息技术、智能技术的重要性质,它能将各种复杂多变的信息,如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转变为可以度量的数字、数据,进而为这些数据建立适当的模型,最后转变为一系列计算机可以识别的二进制代码,存放在计算机内部。从技术角度看,虚拟实践无非是将主体和客体的信息都一律通约为数字化符号。实践中介由此实现了主体和客体向数字化、虚拟化的过渡,它也由此把主体和客体对立统一在自身之中。有趣的是,实现虚拟实践主体和客体对立统一的中介本身也是对立统一的,即“0”与“1”的对立统一,这两个简单的符号精确地复制了虚拟空间中几乎所有的信息。借用尼葛洛庞帝的提法,人类实践正在步入“比特的时代”。
使用“数字化中介系统”,是虚拟实践不同于传统意义的现实实践的关键所在。虚拟实践使人的实践对象空前地突破了纯粹的外部物质世界的界限,它将数字化符号上升为实践中介手段,把人类社会活动的信息经由计算机系统进行数字化处理和合成转换,使主体置身于一个由电子信息构成的虚拟空间之中。实践中介的“数字化”,是虚拟实践突破以往实践的局限,并崛起为一种新型实践形态的基石和标志。
四、虚拟实践的双向对象化
所谓“双向对象化”,是指作为互为对象的实践主体和实践客体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相互创造的双重化过程,是主体的客体化和客体的主体化的有机统一。“双向对象化”,并不只是为虚拟实践所独有,实际上,它是一切实践活动的共同特性,是实践活动区别于人的其他活动的重要特性。那些仅仅停留在人的头脑中、尚未进入并由此而未构成实践活动过程的一个要素和环节的思想、观念、理论、认识等主观性的东西,它们虽然也是主体和客体之间某种作用的产物,是对象的属性、本质及其发展规律或正确或错误的反映,因而也是一种客体的主体化,但就其本性而言,它只是主体对于对象的一种观念形式的把握。对于人脑中的任何纯主观性的活动来说,它们只是客体的主体化的“单向的”对象化活动,它们与实践(客体的主体化和主体的客体化的“双向的”对象化活动)尽管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但终究是有原则区别的。
有些人否认虚拟实践含有“双向对象化”过程,因而根本否认虚拟实践是一种实践活动。而其具体观点又可分为两种:一是根本否认虚拟实践是人的一种对象化活动。在他们看来,虚拟实践尽管轰轰烈烈,但对现实的人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例如,人在虚拟实践中占有大量山珍海味,但却解决不了现实中的饥渴;人在虚拟实践中头破血流,在现实中却可以毫发无损;人在虚拟实践中能够腾云驾雾、无所不能,在现实中仍然不得不处处受制。二是强调“虚拟实践”其实只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活动,它至多也只是一种客体的主体化的“单向的”对象化活动,并不包含主体的客体化过程,特别是不包含主体按照一定目的改造客体的过程。其典型的表述是:虚拟实践“只可以为实践者提供经验,但虚拟世界却不会改变,也不会因此引起世界的任何改变。比方说,无论一个虚拟现实系统的操作者如何‘经历’了历史进程,历史却丝毫不会因此而改变”[3]。
上述观点只部分地反映了虚拟实践的实情。从深层次来透析,它们隐含着这样的看法:“虚拟实践不具有物质生产的某些特征,因而,虚拟实践并非实践。”例如,虚拟实践既不能像物质生产那样生产出面包等食品让人充饥,也不能像物质生产那样深刻地改造对象世界。而这种隐含的看法,又是以如下观点为前提的:实践活动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物质生产是实践的唯一形式。概而言之,上述观点隐含着这样的逻辑:“物质生产是实践的唯一形式,由于虚拟实践不具有物质生产的某些特征,因而,虚拟实践并非实践。”显然,这里隐含着典型的“物质生产崇拜”倾向。
只有彻底抛弃把实践仅作单纯的“物质生产”理解的窠臼,才可能合理地揭示虚拟实践的本质。诚然,物质生产活动是最基本的实践活动,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但是,人对世界的实践掌握和变革,并不仅仅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而是一种物质的、能量的、信息的相互交换的统一过程。一般地说,只要主体把自己的目的、意志、计划、设想,通过自己的活动对象化出去,并在活动的外界对象上留下主体化的“印记”,同时,主体在这种活动中又有新的“收获”,即丰富、充实和发展了主体自身——主体被对象化了,那么,这种活动就是主体的本质力量对象化和主体自身被对象化,即主体和客体双向对象化的过程,因而,也是人的实践活动。诸如科研人员根据一定的理论假设和计划而进行的科学探索、科学实验、科学创作,教师依据一定教学目的、教学计划开展的教学活动,党、政、军、企事业单位依据一定规章制度进行的组织管理工作等等,都是实现主体和客体之间双向对象化的实践活动。那种把实践活动只理解为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把丰富多彩的实践活动仅仅限定为物质生产,进而把人们的脑力劳动、精神生产以及其他许多对象化活动一概拒之于实践活动之外,显然是不合理的。
如果说,在农业文明、工业文明时代,主体与客体之间主要进行的是物质、能量变换过程的话,那么,在信息化时代,主体与客体之间通过数字化中介系统进行信息变换,则占据着更为突出的地位。而虚拟实践主要就是指主体与客体之间利用数字化中介系统进行的双向信息变换过程。与那些仅仅存在于头脑中的思想观念,即没有或尚未开始纳入对象化的实践活动过程的思想观念,以及那些毫无目的、毫无计划的本能化的行为活动根本不同,虚拟实践具有自己的客观实在性和交互性。在虚拟实践中,人把自己的目的、意志等作用于外部客体,使主体客体化;同时,人在虚拟实践中也吸收来自客体的各种信息,获得许多新鲜的感受、体验、经验和知识,这是一种独特的客体主体化过程。与现实实践中的客体主体化过程相比较,虚拟实践中客体主体化过程的独特性在于,它是在人工的、电子的、虚拟的环境中进行的。虚拟实践尽管不能像物质生产那样生产出面包等食品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但它却能够为人类提供更为宽广的、具有吸引力的虚拟活动空间,并使人类在虚拟世界中能够获得在现实世界无法得到(至少在当前无法得到)的许多新鲜的感受、体验、经验,这既空前地满足了人类的精神需要,也可间接地促进人类生产实践。当然,正如现实实践难免付出种种代价一样,由于种种原因,虚拟实践也难免造成许多负面效应。不过,总的说来,虚拟实践通过人与机器或虚拟环境的反复应答与“沟通”,实现实践过程向实践主体内在目的性的运动,这种实时的互动与越来越人性化的沟通,极大地扩展了人类实践的广度和深度。
虚拟实践是人作为“超越性的存在”的另一种意义的符号生存和超越。在不断推进自身解放的历程中,人类总是要不断地运用符号来扩大或超越现实世界的界限。在以往的生活实践中,人们创造并使用的语言符号系统,既反映或表达了现实的事物或事物的现实性,也能够表达或“反映”非现实的事物或事物的非现实性。借助于语言符号系统,人类能够在语言符号中重新构造现实世界,并以此构成了人类所能把握的事物的可能性或可能性空间,这不仅促进了人类超越动物的生存状态,而且使自身从直接的现实世界中“解脱”出来。当代虚拟实践的出现,使人类开始以一种数字化的生存方式超越普通的符号化生存。较之于传统的符号化活动,虚拟实践更进一步和在更高层次上体现了人作为“符号动物”的类本质特性。可以说,虚拟实践的首要意义并非如物质生产那样是对自然的超越,而是对人的自身作为文化的存在物的思维空间和符号空间的内在突破和超越。
当今时代方兴未艾的虚拟实践,只是人的虚拟本性的再现和这种数字化漫长历程中阶段性的标记。虚拟实践赋予人以一种新的能力,一种不断拓展可能世界、超越自我的能力。在这种能力的运用中,人类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虚拟世界,并不断地实现自我生成、自我超越。虚拟实践的崛起,标志着人类追求超越和自由的一次飞跃。相对于人类追求自由解放这一根本目的来说,虚拟实践只是一种手段;而就虚拟实践方兴未艾,正在成为新型的人类实践形态,就虚拟实践正引发人类存在方式的革命,就虚拟实践亟须认识、规范、推进、完善来说,虚拟实践本身就是目的。
总之,虚拟实践是主体和客体之间利用数字化中介系统进行的双向对象化的感性活动。究其本质而言,虚拟实践是人的一种数字化的感性超越活动。如此理解虚拟实践,既有助于我们深入地把握这种新型实践活动,也有助于我们澄清许多理论是非,促进我们更为完整、合理地理解人的实践超越活动,而不至于把实践活动狭窄化、片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