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科学与常规科学间的经济信息学——建立学科范式是经济信息学研究的当务之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信息学论文,科学论文,经济论文,范式论文,当务之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5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938（2004）06-0029-06
在人类社会中，自从有经济活动以来就客观存在着经济信息。但是，作为研究经济信息的科学——经济信息学，却是一门刚刚兴起的非常年轻的学科，它是经济信息化时代的迫切需要，是经济学与信息学广泛交叉、结合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是由学科发展的规律和信息社会需求所决定的。同时，学科的不断深入、分化和发展又为经济信息学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基础和条件。
但是，由于经济信息学涉及的范围很广、各领域间的差异很大，因此目前的经济信息学研究表现为缺乏统一的线索、统一的方法和统一的研究范式，有关学者普遍认为目前它在我国还是一门不成熟的学科，[1]从而使人们对其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存在产生疑义。这种状况不仅制约了经济信息学甚至情报学的发展，而且将会影响经济信息学甚至情报学在整个学科知识体系中的位置和作用，这种状况需要情报学研究者的共同努力来改变。
本文根据科学学理论对经济信息学进行思考与探索，认为经济信息学目前还缺乏统一的学科范式，尚处于前科学向常规科学发展的中间阶段，经济信息学要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目前应加强理论研究，将研究重点转向建立统一的学科范式，并在学科范式的支配和指导下规范经济信息学的研究。
1 前科学、常规科学、范式
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提出了著名的“范式”概念，并以此来规定一门学科。库恩认为，一门学科有一个范式支配，或称“学科基质”规定。[2]有无范式是区分前科学与常规科学的标准，缺乏共同范式的学科还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学科，具有统一范式的学科才是独立意义的学科。
1.1 前科学与常规科学
科学与前科学的区别就在于科学具有范型（或范式、规范），而前科学则没有。[3]
1.1.1 前科学
前科学的特点是工作者对于他们所从事的学科的基本原理，甚至有关的观察现象，完全不一致，经常争论。几乎可以说，在这个领域有多少个研究者就有多少种理论，每个研究者都是从头开始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换言之，这些研究者有各自的信念和世界观，对问题和现象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他们之间缺乏共同和一致的信念。每个研究者的研究呈散射状，无法聚焦，无法统一在一个有效的范围内，并以此与其他学科区别开来。
1.1.2 常规科学
常规科学就是在范式支配下的科学研究，学科范式就是给学科研究者指明解决研究难题途径和方法的指路明灯。这是因为学科范式有两个基本功能——认识功能和纲领功能；范式的认识功能是指，人们通过对学科范式的掌握来学习和认识学科，而要掌握学科范式则需通过范例的见习和实习。范式的纲领功能是指，学科范式不仅隐含着选择问题的标准，从而规定了学科的问题范围；而且提供了解决这些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也就是说，学科范式具有定向功能，对学科的研究范围进行限制，从而使每门学科研究得以细致而深入，使学科之间得以区分。
1.2 范式及其发展
学科范式存在与否是判断一个学科是前科学还是常规科学的根本标准，但是对于什么是范式，其认识也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
1.2.1 意见一致
Kuhn在创造出“范式”以前，用的是“意见一致”（consensus）这个概念，以说明一个科学共同体的成员通常对别人的研究工作有一致的评价。但他后来发现，根本不需要这种一致，学科工作者无需定义，无需一致规定，他们通过学习解决问题的标准事例，就可形成有关术语的一致看法，并模仿这些事例开展以后的研究工作。
1.2.2 范式
范式一词的原文是paradigm，原意是“词尾变化”。在语法中，词尾的变化规则一般用一个范例来表示，知道了一个动词的词尾变化，也就知道了这一类动词的词尾变化。Kuhn借用了语法上的paradigm来说明范式的“范例”、“模型”、“模式”的意义。但范式不是语法中的词尾变化，而是扩大了范围，包括了指示问题性质的题解、最早提出这些公认事例的经典著作、某一科学共同体成员所共有的一整套规定等。
范式这一概念是Kuhn独创，他在《科学革命的结构》[4]这本书中，虽然到处谈范式，但没有一个地方明确地给出一个确定的定义，从而也引起了诸多分歧和争论。曾有学者对Kuhn《科学革命的结构》所用范式的意义进行总结，共有二十二种意义，大体可分为三类：[5]
①形而上学范式，如一组信念、标准、看法等；
②社会学范式，如公认的科学成就、具体的科学成就、一套科学习惯等；
③人造范式，如教科书或经典著作等。
1.2.3 专业基质
Kuhn后来在论争过程中，把范式改称为“专业基质”。“专业”是指它由一门专门学科的实际工作者所共同掌握；“基质”是指它由各种各样的条理化要素组成。学科基质的主要成份是概括、模型和范例：
①概括。有符号概括（如F=ma）和文字概括（如“作用等于反作用”）。
②模型。它提供类比，提供一种本体论。一方面模型可给人们以启发，帮助人们认识和把握特定的学科范式；另一方面模型是形而上学信奉的对象，这个形而上学的部分是学科范式的核心和中坚，没有它就没有范式。
③范例。是具体的题解，是学科范式的第二种基本的意义。
2 介于前科学与常规科学间的经济信息学
上文论述了学科的重要标准是这个学科是否存在一个共同的范式，并对范式的概念进行了基本的介绍。下文将结合人文社会科学的特点，提出一个简化的范式判断标准，并依此标准对经济信息学进行评判，证明经济信息学尚缺乏统一的学科范式，因而还处在前科学与常规科学之间的发展阶段。
2.1 学科范式的简化判断标准
笔者对上述范式的发展进行总结和分析，并结合社会科学的特点，认为可以提出一个简化的较有操作性的学科范式的判断标准，用以判断经济信息学是否存在一个共同的范式。
2.1.1 科学成就
根据Kuhn的论点，在前科学时期一种理论独占鳌头成为学科范式，所以学科范式首先必须是某种成就。但是不是所有的科学成就都是范式，科学成就成为范式必须满足三个条件：①它能够把一些坚定的拥护者吸引过来；②它为一批重新组合起来的工作者留下各种有待解决的问题。③这些工作者和拥护者对科学成就的评价，有共同的价值观念和标准。
2.1.2 教科书或经典著作
教科书或经典著作是一种人造范式，是将学科范式以文献为载体具化为文字。而教科书与经典著作之所以成为一种学科范式，一方面在于教科书与经典著作广为接受，另一方面，在于教科书与经典著作是培养与教育本学科人才的范本。这些都使教科书与经典著作有助于建立统一的信念，从而形成学科范式。
2.1.3 科学共同体
Kuhn认为一个范式是，也仅仅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成员共有的东西。反过来说，也正由于这些成员掌握了共有的范式才组成了这个科学共同体。学科的研究与发展就是由这样全部共同体成员所分别承担并推向前进的。
共同体由学有专长的实际工作者组成，他们有共同的教育背景，探索的目标是共同的。阅读同样的文献，专业方面的看法比较一致，相互交流比较充分，这是因为他们有同一的学科范式。
在这里要说明的是，本文并未将通常认为的规则或模型作为评判标准，是因为笔者赞同Kuhn的“范式优先性”观点，[6]即范式的存在并不意味着有任何整套的规则存在，相反，范式无需可发现的规则的介入就能够确定常规科学。
2.2 经济信息学尚缺乏一致的学科范式
根据上面的标准，本文认为我国经济信息学尚缺乏一致的学科范式。
2.2.1 科学成就
目前我国关于经济信息研究应该说还是比较繁荣的，也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但是，在这些研究成果中，“有关经济信息的动态及数据的报导占据绝大部分篇幅，理论研究则寥寥无几……理论研究缺乏，技术研究主要借助于计算机、数学、统计、预测及图书情报等技术方法，这两方面的介绍和探讨比较多，应用研究异军突起，各行业经济信息研究比较旺盛，经济信息咨询业蓬勃发展，这种现象，一方面说明了该领域的发展极不协调，另一方面说明在社会主义的今天，人们（包括学术界）注重实际应用，淡化了基础理论的建设”。[7]
另一方面，从有限的关于经济信息学理论研究的文章来看，大都是围绕经济信息学的一些最基本问题进行讨论，有的甚至雷同。[8]同时这些理论研究者，常常缺乏从事解决经济信息研究中的实际问题的亲身体验，由此形成的理论显得空泛、说服力不够和指导意义不深，没有形成统一的学科信念。
结合上述科学成就成为范式的三个条件，笔者认为，目前经济信息学的研究成果已能够吸引一些坚定的拥护者，同时它也为一批重新组合起来的工作者留下各种有待解决的问题。只是这些工作者和拥护者对科学成就的评价，尚缺乏共同的价值观念和标准。
因此，从科学成就转换为学科范式这一点来看，经济信息学虽然离学科范式尚有一些距离，但已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2.2.2 教科书或经典著作
表1是国内目前主要的经济信息学专著，从数量上来看，应该不算太少。但是这些教科书基本上属于概论式的课本，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学科体系不完善，理论部分显得空泛、说服力不够和指导意义不深，无法形成统一的学科信念；二是案例陈旧，分析简单，缺乏新颖、鲜明、深入的经济信息研究案例。笔者认为，其主要原因在于缺乏来自于实践的理论成果，无法对学科进行深入的研究，从而导致内容不充实。另一方面，现存的这些专著中，尚缺乏为学科公认的经典，无法广为接受，作为培养与教育本学科人才的范本。
表1 国内主要经济信息学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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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出版时间│ 编/著者 │作者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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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学导论│1987│ 谭卫东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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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学│1989│ 谭卫东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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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学│1990│ 张南保 │上海大学国际商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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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经济信息学│1991│ 华勋基 │中山大学信息管理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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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学理论与应用研究 │1996│ 张安珍 │湘潭大学信息管理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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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梁前德 │湖北商业高等专科学校，河北商业高│
│经济信息概论 │1998│ ││
│ ││ 王光甫 │等专科学校贸易经济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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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概论 │1998│ 燕惠兰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信息科学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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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经济信息学│2000│ 邱均平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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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经济信息学│2001│ 罗式胜 │中山大学信息管理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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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信息学理论与应用研究（修订版）│2002│ 张安珍 │湘潭大学信息管理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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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笔者认为经济信息学领域尚缺乏经典性著作，目前现存的经济信息学著作无法帮助建立统一的学科信念，并形成学科范式。
2.2.3 科学共同体
根据上文谈到的学科共同体的属性，这里将从研究者背景及教育两方面来论述经济信息学学科共同体存在与否。
表1及文献[9]的统计表明，近10年来从事经济信息学科理论研究的，多属于信息（图书情报）学方面的学者，而且文章集中发表在图书情报学类刊物上。而经济信息学是一个由多学科交叉渗透而成的新学科，对它的研究，需要从多个专业角度来考虑，吸收多方面的知识养分，这样的发展才会健全。由此笔者认为，经济信息学尚未吸引足够的研究群体，形成一个合理规模的学科共同体。
另一方面，从教育的角度来看，现行经济信息学的教育也存在许多缺陷，[10]如缺乏统一的教学大纲、课程无规范、教材内容不充实、师资力量不足等。学科教育也未能为学科共同体的形成准备后备力量。
上述分析表明，经济信息学目前还缺乏统一的学科范式，这是制约经济信息学作为独立学科存在与发展的主要瓶颈。
3 建立学科范式是经济信息学理论研究的重中之重
经济信息学要想从前科学向常规科学发展，获得独立的学科地位，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加强理论研究，将研究重点转向建立统一的学科范式，并在学科范式的支配和指导下规范经济信息学的研究。
3.1 学科范式对于经济信息学学科地位的重要意义
3.1.1 学科范式决定了经济信息学研究范围，从而使得经济信息学研究有一个合理内核，并按一定的规则和轨迹发散与拓展。
3.1.2 学科范式可提供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为经济信息学工作者指明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向，用有别于其他学科的本学科的独特方法，去探究和解决问题。
简而言之，经济信息学工作者掌握了经济信息学的范式，就能识别他应该研究与解决的问题，并能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也就是说，经济信息学范式具有定向功能，它对经济信息学的研究范围进行限制，从而使得经济信息学区别于相关学科，使得经济信息学研究细致而深入。
3.2 经济信息学研究范式
学科范式的建立是经济信息学研究的当务之急。但也应看到，建立经济信息学学科范式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需要每位同人的共同努力。笔者在这里拟作初浅的尝试，希望从经济信息学研究范式切入，达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笔者认为经济信息学的研究范式主要有以下几种：
3.2.1 信息运动范式
从根本上讲，经济信息学就是为了解决经济活动中经济信息需求和利用而展开的理论、方法与规律的研究，[11]因此，对经济信息活动过程及活动规律的研究是经济信息学的主要研究课题。信息运动范式关注的是经济信息运动的过程——生产、传播与利用的全过程，研究经济信息的生产、传播和利用中的各项问题及规律，如谁是生产的主体、生产的规律、生产者的责任等；经济信息传播主体及其运行机制、传播的渠道、传播中的法律问题、传播中信息的组织与传播的效率等；经济信息用户对经济信息利用的关系等。
3.2.2 领域范式
不同领域里信息客体属性结构和个人利用都有其特殊性，知识的组织、结构、协作模式、语言和通信形式、情报系统以及相关准则有着重大差异，所以，不同知识领域的社会职能、个人心理、知识、信息需求、主观标准等都应从不同知识领域的观点视之。[12][13]由于经济活动的广泛性，经济信息活动也是一个广泛的社会活动，必然涉及到许多领域，虽然各领域的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活动的属性结构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但其个体差别更大，如企业信息与证券信息就具有极大的差异。因此，经济信息学研究更应关注每个领域的经济信息及其属性结构的特殊性，对于各领域的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活动都应从不同领域的观点视之，在领域环境中观察经济信息及其活动。
3.2.3 行为范式
从经济信息学产生及发展的背景可以看出，经济信息是经济决策的前提和基本投入要素。换言之，经济信息学研究的实践意义就在于经济信息对人们经济行为的影响和优化。因此，经济信息学的行为范式就是指在经济信息学的研究中，应关注经济信息与人们经济行为间的关系，重点研究经济信息对人们经济行为的影响、特定的经济行为需要怎样的经济信息、人们进行经济行为所需的信息的生产地集散地在什么地方等问题。
3.2.4 解释学范式
伽尔默尔提出解释学的依据是人对信息、情报的解读、解释因人的知识与经验的不同而取舍，伽尔默尔的解释学认为，社会文化以及情报消费主体的知识结构和心理状态在查询、解读和利用情报的过程中产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必须关注情报流动过程中情报客体与情报消费主体的交融。[14]对于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活动来说，人们搜寻经济信息、利用经济信息的目的在于优化经济活动，提高经济活动的效率。因此，如何正确理解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有效利用经济信息的关键。研究人们如何解读和解释经济信息以及经济信息之间的各种关系，是经济信息学研究的重要内容。
3.3 经济信息学研究方法体系
从经济信息学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经济信息学已具有了专门的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学科的研究范围具有明确的有理边界，从而使得经济信息学研究有一个合理内核，并按一定的规则和轨迹发散与拓展。但另一方面，经济信息学尚缺乏一整套专门的研究方法体系，无法用有别于其他学科的本学科的独特方法，去探究和解决经济信息研究与经济信息活动的问题，为学科工作者提供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
因此，建立经济信息学的研究方法体系是建立经济信息学学科范式的另一个前提。本文认为，从经济信息是“对经济要素的客观描述，是经济活动及其属性、特征和各种发展变化的真实反映”[15]这一观点出发，结合上述的经济信息学研究范式，经济信息学的研究方法体系的构成除了科学研究的一些普遍方法（如系统法、定性研究等等）外，其学科研究的特殊方法有如下几种：
3.3.1 流程还原法
流程还原法是指在经济信息学的研究中，还原经济活动的过程，找到贯穿经济活动全过程的经济信息流，将经济信息运动与经济活动融合起来研究，分析经济信息对经济活动的作用及作用机理，即从经济活动的特点出发，分析研究特定的经济活动中的经济信息主体、客体、信息渠道等问题，如经济信息的需求调查、生产、传播和利用中的各项问题及规律；如谁是生产的主体、生产的规律、生产者的责任等；经济信息传播主体及其运行机制、传播的渠道、传播中的法律问题、传播中信息的组织与传播的效率等；经济信息用户对经济信息利用的关系等。
3.3.2 特征解析法
特征解析法是指对特定的经济活动整个流程进行分析研究，对经济活动进行层层剖析，确定经济活动流程中每个环节的属性、特征及各环节之间的联系，寻找最概括的信息表述方式，从而确定经济信息与经济活动的对应关系，将经济活动流程简化为经济信息流，帮助人们认识经济活动及其规律，在经济活动中积极主动地搜寻和利用经济信息。
3.3.3 指标解析法
指标是指认识、评判经济活动流程所需的各项指标，即描述经济活动特征、属性与发展变化的各项指标，事实上这些指标集合也就是特定的经济信息集合。指标解析法就是指通过分析研究人们对经济信息的解读与解释，研究经济信息流动过程中经济信息客体与主体的交融，从而指导人们正确解读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之间的关系所揭示出的当前经济状况，并正确判断经济信息预示的变化与发展方向，为人们进行理性的经济行为作出最优化决策提供信息保障。
3.3.4 数据挖掘法
数据挖掘法是指对经济活动中各项经济信息指标进行多角度多方位的统计分析，建立经济信息的分析模型，对日常的、单一的、局部的经济信息进行综合处理，深入分析它们之间的交互影响，挖掘出能揭示经济活动实际运行情况和昭示经济活动变化发展方向的有用的经济信息，为经济活动提供决策支持。
3.3.5 实证研究法
经济信息学研究的是“经济领域中的信息现象、过程和规律”，[16]因此，经济信息学是一门与经济活动实践紧密联系的学科，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就必须对经济活动中的经济信息现象及经济信息活动进行实证研究。经济信息实证研究法指的是，经济信息研究应从具体的经济信息现象及经济信息活动着手，首先应了解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活动是怎样的，其次以概括的经济信息指标准确描述之，然后通过各种分析模型进行分析研究，最后得出经济信息活动的规律。即实证法要求经济信息学在研究具体的经济信息活动时，要从经济信息活动实践出发，立足于经济信息活动实践，以经济活动实践为经济信息的第一来源，在此基础上进行经济信息研究，这样的研究才是可信的，才具有对实践的指导意义。
4 经济信息学学科范式研究中应注意的问题
上文对经济信息学的研究范式与研究方法进行了分析研究，希望以此为切入点引发对经济信息学学科范式的更深入和系统的研究。
由于经济信息学研究的是“经济领域中的信息现象、过程和规律”，[17]经济信息学不可避免地涉及到经济学与信息学的广泛交叉、渗透和融合。但是笔者认为，这种交叉、渗透与融合，是情报学主动向外扩展式的交叉、渗透与融合。在进行更深入的交叉研究前，必须首先理清以下几个问题：
4.1 信息是经济信息学研究的核心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先回到情报学的逻辑起点。“情报学是研究有关情报的生产、搜集、整理、存储、检索、报道服务和分析研究的原理原则与方式方法的科学”。[18]无论在情报学中有多少争论，情报学界对于这一基本起点的意见是基本一致的。
因此，虽然经济信息学是经济学与信息学的交叉学科，但经济信息学研究仍应以经济信息实践为基础，要研究经济活动中的信息。这是因为经济信息学的首要任务是研究经济信息和经济信息活动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以探索经济信息活动的规律。[19]它是对经济信息这样一种特殊的信息的研究。经济信息学不是经济学，其研究的对象不是经济活动本身而是经济活动中的信息；其研究方法的主体不是经济学方法，而是信息学方法。诚如科技情报是对科技信息的研究、文献信息是对文献载体的信息研究等，这些都是信息研究的一个分支，是对特定领域里的信息问题的研究，其基本的目标任务就是特定领域“知识和信息的组织，并提供利用。今天，尽管环境变了，条件变了，这个目标仍然没有变，是我们要坚守的一个阵地。”[20]
所以，在经济信息学研究中必须牢牢把握信息这个核心，用信息学的理论与方法指导经济信息学的研究。只有牢记这点，经济信息学才不会迷失自我，才能坚守自己的学科定位和发展方向，才能保证学科的独立性。
4.2 由内生为主向扩展为主转变
笔者曾提出扩展型的学科渗透与融合的观点，[21]并认为当前情报学的主要渗透和融合方向应该是经济信息领域的研究，包括经济信息、金融信息、企业信息、信息管理等领域的研究，学科渗透与融合的方向是由内生为主向扩展为主转变。
笔者在此进一步认为，经济信息学是情报学走出去、主动向相关学科领域渗透与融合的重要实践，它主要运用情报学的理论与方法，研究经济活动领域的信息问题。它是由对信息客体属性结构普遍性的研究为主向对其经济信息特殊性的研究为主转变；由对情报个人利用共性的研究为主向对经济信息应用的个性研究为主转变。也就是说，它重点研究经济活动领域信息及信息作用机制，重点研究经济信息及经济信息活动的特殊性。
具体地说，经济信息学就是要重点研究经济信息领域里的下述问题：
①经济活动需要何种信息。这是研究信息生产的问题，即在经济活动领域里，要使经济活动得到有效的运行，需要哪些信息作为载体。
②上述信息应该由谁来生产。即情报生产的责任——参与该领域范围活动的各成员应为该系统的高效运行，各自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③谁可以拥有这些信息。即研究经济信息的获取问题，包括经济信息的公益性和商品性的研究等。
④经济信息在经济活动中的传递方式、传递渠道和传递效率等，研究如何提高经济信息的传递速度与传递效率，使经济信息更快速地反映经济状况，并帮助人们作出更快速的响应。
⑤谁对上述问题具有监督权。即经济活动领域信息政策的制定与监督执行的问题。
⑥该领域的信息的含义及其理解问题等。
⑦其他。
4.3 研究方法的结合
经济信息学研究不仅要坚持以信息为研究的核心、以信息学理论与方法为扩展的出发点，同时也要运用经济学的原理和方法，将二者紧密地联系起来，融会贯通地进行经济信息学研究。具体地说，在经济信息学研究中要注意以下几个结合：
①研究内容的结合。不仅要研究经济信息的现象和规律，还要从中析取、捕捉经济现象与经济活动规律；
②研究人员的结合。研究队伍当中，不仅要有信息学专业人员，也要有经济学专业人员；在具体的研究中，可采取联合研究的形式。
③研究者知识面的结合。从研究者的知识结构来说，不仅要有信息学知识，还要有经济学知识。经济信息学人才的教育与培养，应采取跨学科跨专业的方式，具体可采用第二专业的形式，使经济信息学研究者具备多学科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