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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马克思主义诞生标志的《共产党宣言》发表至今已经有150年了,认真研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是如何坚持和发展的,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走出低谷、迎接新高潮的来临,具有重大意义。
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与发展的三个阶段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经历了传播时期、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和建设实际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邓小平理论三个阶段。当然,就第一阶段而言,从宏观上讲,其下限应为不确定的,因为不管过去、现在和将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都存在一个传播问题,但我们将其下限界定到毛泽东思想形成之前,在此之前,传播为主流,在此之后,发展为主流。
19世纪中叶《共产党宣言》问世的时候,中国刚刚在鸦片战争中失败,正逐渐由封建社会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落后性使中国长期不具备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土壤,直到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中国人才开始接触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资产阶级改良派代表人物梁启超,资产阶级革命派孙中山、朱执信、宋教仁等都为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做过努力。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②十月革命从根本上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和历史进程,中国现代工业无产阶级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开创了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新时期,马克思主义正式输入中国
十月革命后,中国第一个接受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是李大钊。从1918年下半年到五四运动前夕,他连续发表了《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等文章,宣传十月革命和布尔什维主义。1919年5月,李大钊又协助《晨报》副刊开辟“马克思研究”专栏,后来又编辑出版了《新青年》“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号,并撰写《我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观》,较为系统地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思想。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为中国培养了一整代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蔡和森、邓中夏、李达、瞿秋白等一大批先进知识分子在步入马克思主义者之行列的同时,又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锋。在20年代初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又形成一个高潮时期。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另一个结果就是促成了中国共产党的建立。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向纵深发展,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问题被提到中国革命的首位,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奠定了思想基础。1921年7月成立的中国共产党,正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并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立即把马克思主义运用到指导工人运动中去,并结合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进行了发展。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历史,其实质就是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历史,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中国革命进程中,必然会遇到许多特殊的情况和复杂的问题,那么靠背诵马克思主义一般原理和照搬外国革命的经验是不可能很好地加以解决的。这就需要中国的职业革命家们依据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将中国长期革命实践中的一系列独特经验作一理论概括,形成适合中国情况的指导思想。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就是中国的共产主义,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就思想体系而言,毛泽东思想属于马克思主义,但毛泽东思想又多方面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自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以邓小平为代表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认真总结建国以来党的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把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具体实际相结合,开创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形成了邓小平理论,从而坚持、丰富和发展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成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邓小平理论凝聚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探索中国式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全部积极成果,是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上所有科学的、正确的理论观点、思想观点和政策观点的总和。邓小平理论的主要内容可以归纳为中国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发展阶段、根本任务、发展动力、外部条件、政治保证、战略步骤、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以及“一国两制”9条,这些内容构成了一个相对统一的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邓小平理论第一次比较系统地初步回答了中国这样的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一系列基本问题。这一理论的创立,标志着中国共产党人在探索中国式社会主义道路和发展马克思主义过程中取得的重大进展,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一次新的飞跃。
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与发展的经验教训
如果从马克思的中译名出现算起,至今不过近百年时间,如果从《共产党宣言》第一个中译本算起,也只有80年时间。在这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经历了传播、逐步被中国人接受和发展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纵观近百年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历史,可以从中总结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经验教训。
第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与被接受是在同各种思潮的比较和斗争中进行的。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首先是经过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的活动,他们是在学习介绍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文化的同时,也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学说。但马克思主义最初只是作为一种西方社会思潮被介绍进中国的,资产阶级改良派梁启超等人虽然为介绍马克思主义作了一些努力,但很快就显示出了其阶级局限性,以致于当资产阶级革命派宣传革命和社会主义时,就引起了改良派的猛烈攻击,引发了1905-1907年革命派与改良派的大论战。在这场论战中,改良派直言不讳地反对马克思的革命社会主义,而以朱执信为代表的革命派在同改良派斗争的同时,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以传播。十月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开始正式广泛地传播,这又立即引起了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反抗,又引发了一场“问题”与“主义”之争;在这之后,在1918年至1920年,又爆发了一场科学社会主义与社会改良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大论战。
如果说上述三次大论战采用的是激烈的方式,那么,这时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也对各种救国学说和主义进行了冷静的反复比较和缜密思考。陈独秀曾对社会主义的五种流派(无政府主义、共产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工团主义、行为社会主义)进行了详细的比较说明。毛泽东曾在新民学会会议上对当时各种救国方案进行比较:在各种方案中,社会政策,不成办法;社会民主主义,保护有产阶级;无政府主义,否认权力;温和方法的社会主义,放任资本家。这些都是“永世做不到”的救国方案。只有激烈方法的共产主义“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
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经过批判和鉴别、辩论和探索,自觉地选择了科学社会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确立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
第二,在马克思主义发展过程中,必须不断排除右的和“左”的干扰。
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曾发生过多次右倾错误和“左”倾错误,给中国革命和建设带来了严重损失,这都是片面地理解和引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某些词句,不能够全面地理解并运用马克思主义来指导革命斗争所致。所以要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来指导本国革命,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排除右的和“左”的干扰。
只有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原理和原著,避免主观片面、断章取义,才能将马克思主义正确地运用到实践之中,也才能在实践中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所犯的右倾和“左”倾错误,都是不能够完整地理解马克思主义。例如,陈独秀在第一次大革命中和大革命失败后所犯的右倾错误,其实质就是死套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形态依次更替的学说。再如,当我国基本消灭了剥削阶级,进入社会主义之后,片面强调了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而忽视了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还要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总量的方针,又犯了“左”倾错误。
马克思主义都是在长期坚持反“左”和反右的斗争中才得到发展的,毛泽东思想是通过中国共产党纠正两次右倾和三次“左”倾错误路线而形成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力倡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致力于纠正根深蒂固的“左”的错误,同时又多次强调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右的倾向,进而形成邓小平理论。
第三,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取得发展的唯一途径。
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马克思主义的伟大生命力就在于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在于它的普遍真理与各国具体实际相结合。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是通过中国共产党来实现的,这个结合的产物就是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
中国革命需要马克思主义,但一定要纠正脱离中国革命实际的本本主义。要在中国这样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大国取得革命的胜利,必然要遇到许多特殊复杂的问题,仅靠背诵马克思主义的一般原理,是不可能解决这些实际问题的。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根据中国的特殊国情,潜心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使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既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原则,又回答了中国革命的理论、策略和政策问题,从而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典型。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又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发展了的新情况结合起来,抛弃了前人囿于历史条件而得出的某些已经过时或不适合中国新情况的结论,破除了对马克思主义某些理论观点的教条式理解,纠正了过去对社会主义的一些不科学的甚至扭曲的认识,批判了各种错误思潮,反映了当代中国的时代精神,符合当代中国的实际,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的最新成果,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
三、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历史命运的前瞻
自80年代以来,苏联和东欧剧变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到严重挫折,于是西方资产阶级学者就认为这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失败,甚至在中国,也有人对社会主义丧失了信心,开始怀疑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正确性。
应该看到,在苏联和东欧剧变中失败的只是苏联模式,与此同时,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制度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还在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实践中,获得了新的生机与活力,获得了新的发展,这就是邓小平理论。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事业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也说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低潮并不等于马克思主义衰落,恰恰相反,它更加显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强大生命力。
邓小平在1992年的南方谈话中语重心长地说:“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发展的规律。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后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但道路是曲折的。……因此,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有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
如果说,苏东社会主义的失败是由于他们未能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那么,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则说明,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是社会主义改革和现代化建设的根本保证,最深刻地印证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生命力,最有力地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已被一个半世纪的世界历史所证实。在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至今,只有短短80年时间,中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了丰富和发展。在未来的岁月中,马克思主义真理力量也一定会继续推动人类历史的发展,并在这一过程中显示出马克思主义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中国社会主义不倒,社会主义在世界将始终站得住。”随着21世纪社会主义在更高起点上的复兴与发展,马克思主义也将走向新的更高的发展阶段,马克思主义这面光辉旗帜就会永远高高飘扬在中国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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