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统评价法的政策创新研究综述
——对Web of Science核心集文献的分析
江金波，郭 祎，王明森
(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广州 510006)
摘 要： 本文创新性地采用系统评价的分析框架，并结合复杂网络理论方法，综合分析了国外政策创新研究的文献内容和共引网络，归纳了政策创新研究的案例地、研究方法、政策类型等方面特征;将政策创新的研究内容划分为10个主题，并总结了气候环境相关政策创新研究、中国与美国政策创新研究、政策创新中竞合关系研究三大方向。总体来看，政策创新内涵及其评价研究是政策创新研究关注的焦点，同时，政策创新研究呈现出基于现实案例、政府统计数据及政策执行情况，且有较强的客观性等特点。未来的政策创新研究将呈现转向快速发展国家、聚焦全球共性政策突破、工具和方法综合化以及数据来源多样化等四大新趋势。
关键词： 政策创新;系统评价;共引网络分析;复杂网络分析
政策创新是政府提升政策水平和管理效率的重要途径。近年来，全球气候和世界经济的双重变化给各国政府和人民带来了新挑战。为应对新挑战，各国纷纷进行政策创新，政策创新活动成为各国政策实践的重要表现形式，政策创新研究也随之不断增加。西方学者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政策创新研究。1969年，WALKER［1］发表了题为《创新在美国各州的推广》的论文，较早地关注了政策创新主题，这被认为是政策创新与政策扩散理论的起源。随后，美国、英国、新西兰、加拿大等国家的学者逐渐关注政策创新领域的研究。关于政策创新的内涵，国内外学者有较多研究，但缺乏统一界定。当前主要有以下4种观点：①从经济视角把创新理解为“生产要素的新组合”;②从公共管理视角认为政策创新是“政府因公共管理的使命需求与政策环境变化，以新的理念为指导，完善与优化公共政策，以实现社会资源优化配置和有效解决社会公共问题的一种重要政策行为”;③从政策替代的角度认为“公共政策创新是在政策失效的情况下，寻求新的政策组合方式，选择成本小、收效快的组合路径，探索良性的政策替代方案，从而摆脱政策困境，使适应相关制度环境的、新型的公共政策回到常态社会中来，以便有效地促进公共问题的解决，降低公共政策执行中的机会成本”;④从政策执行的角度认为“政策创新的实质是政府在政策执行中决策、价值、观念、原则、思路、方法和手段的创新”。总之，围绕政策观念、主体、手段、程序、内容等方面的创新，政策创新研究的主题也丰富多彩。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生了重要变化，但中国学术界关于改革和创新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体制上，较少关注政治和行政改革。在中国独特的制度、文化背景下，使用国外政策创新研究经验进行本土化研究，可以促进产生诸多新的、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中国现有政策创新的文献综述集中在生产制造行业政策创新［2-4］、资源环境政策创新［5］、气候政策创新［6］等部门政策创新的总结，鲜有对政策创新总体研究状况的梳理。为更好地理解政策创新的内涵及其影响，把握当前政策创新研究进展和发展方向，本文采用系统评价法(systematic review)对政策创新研究进行梳理，以期揭示政策创新研究的理论脉络和发展趋势，为中国今后政策创新研究提供方向和建议。
1 研究方法
系统评价指在研究某一问题之前，收集和批判性地分析某一领域的研究文献，通过一系列规范的流程，发现和分析与这些研究问题相关文献的过程［7］。最初用于医学领域［8］，后来推广到经济学［9］、行为学［10］、管理学［11］、计算机科学［12］、旅游学［13］等领域中。系统评价是通过完整、详尽地总结与研究问题相关的现有文献，为科学研究提供理论依据。较之于传统综述方法，其最大特点是在数据收集、筛选、评估过程中尽量去除主观成分，分析程序严谨且可重复操作。系统评价主要包括以下4个阶段：①定义问题并选择分析方法;②从匹配某些标准的研究中搜索相关数据;③提取和评估相关数据;④使用统计方法分析和组合数据，提供所有数据的总体分析结果。
本文创新性地采用系统评价的分析框架，借助文献计量和复杂网络理论方法对国外政策创新研究的英文文献进行系统梳理，分为以下4个步骤：①明确本研究目的，即梳理国外政策创新研究脉络，明确系统评价为主要研究方法;②收集政策创新研究相关文献;③评价所收集文献有效性并提取文献共引网络分析所需文献;④使用复杂网络理论进行文献共引网络分析，得到政策创新研究进展和方向。
如图5，通过窗宽自适应形心修正算法对ADC采样得到的原始数据点f(x,y)饱和点进行判断，fs是ADC的饱和值，若f(x,y)= fs则视为饱和点，记录饱和点的数目m，图中三个波形的饱和点数分别为m0、m1、m2，窗宽自适应形心修正算法利用饱和点数m和非饱和波形的原始窗宽W0根据图4所示的关系自动调整窗宽以适应饱和波形，调整后的窗宽为
2 数据收集与提取
2.1 文献搜索
首先使用关键词搜索方法进行文献收集，即在选定数据库中对文献进行关键词搜索，采用关键词搜索可以有效避免研究者在数据收集中的主观性。为保证研究的学术性，本研究仅选取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两个数据库(SCI、SSCI)中发表于学术期刊的研究性论文，不包括来源为书籍、报纸、互联网等的文献。文献搜索时间为2017年11月28日，搜索关键词是“policy innovation”。在上述数据库中搜索标题中包含此关键词的文献，检索方式为精确匹配，语种为英语，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共搜集到91条结果。对文献出版来源进行统计，结果显示91篇文献来源于72种期刊，发表文献最多的期刊是Environmental Politics，发表了6篇论文;其次为Canadian Public Policy Analyse De Politiques，Global Environmental Change Human and Policy Dimensions，Policy Studies Journal和Publius：Journal of Federalism等4本期刊，分别发表了3篇论文;紧跟其后发表了2篇论文的期刊包括Australian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British Journal of Politics International Relations，Journal of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Journal of Health Politics Policy and Law，Journal of Transport Geography和Public Management Review。
统计每年发表论文数量，发现2012年之前其总体呈波动性增长态势，2012年之后发文数量逐渐下降。近5年发文数占总发文量的54.95%。如图1所示，发文量最多的年份是2012年，有16篇，其次是2013年11篇和2014年10篇。
图1 论文数量时间分布
Fig.1 Time distribution of the articles
2.2 数据提取
首先，阅读91篇文献摘要，删除没有涉及政策创新以及理论性不强的文献，共筛选出72篇文献。以此72篇基础文献及其参考文献共4 416篇作为后文计量分析数据库。对选定的72篇基础文献进行统计，以了解政策创新研究领域总体概况。使用EXCEL表格，梳理文献主要信息，包括标题、作者、期刊、出版年份。最后对文献进行分析，得出研究案例地、研究方法、研究政策类型(即文献研究了哪种政策的创新)。
从研究政策类型来看，学者们关注最多的是气候变化政策，有15篇文献，占文献总数的20.8%;其次是能源政策11篇，占15.3%;再次，环境保护政策7篇，占9.7%;最后，其他政策类型包括选举政策、经济政策、教育政策、温室气体排放政策、移民政策、国际合作政策、住房政策、公众参与政策、监狱管理政策、烟草控制政策、技术创新政策等。
文献中使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①定性研究：14篇，占19.4%(主要采用定性方法，如深度访谈、民族志研究、案例研究、过程追踪等)。②定量研究：58篇，占80.6%(主要采用定量方法，包括多元回归分析、空间计量经济学、事件历史分析、文本分析、问卷调查、复杂网络等)。
两口子忙了半下午,瞅瞅,日光已经西斜了。看来觉是不能睡了,也睡不着了。相反,两人的精神头,倒比睡着了更好。
4.要将企业劳动保护工作作为一项系统工程来推进。企业劳动保护工作涉及管理的诸多层级和关系，企业工会需依法履行劳动保护职责，如充分行使《劳动法》、《安全生产法》、《工会法》等授予工会组织在劳动保护工作中的参与权、代表权、知情权和监督权，在企业宣传普及安全劳动保护知识，以及监督国家有关劳动保护、安全技术、环境卫生等法律法规在企业的贯彻落实情况，及时解决影响职工健康和安全的各类问题等。同时，还要与安全监察部门开展协调监管工作，尤其是探索出新时期劳动保护、广泛监督的工作内容、发展思路和方式方法。
从案例地空间分布上来看，政策创新研究集中于欧洲、北美洲和东亚地区。其中，对美国的研究有35篇，占文献总数的48.6%;研究中国的文献10篇，占13.9%;欧盟7篇，占9.7%;对其他案例地的研究都少于5篇。
3 文献共引网络分析
3.1 分析原理
文献共引网络分析是基于数据库(如Web of Science)的定量信息来识别有影响力的文献，利用学者们的集体判断进行文献分析。文献共引是对文献、作者或期刊之间相似性的量度［14］，若两篇论文出现在同一篇论文的参考文献中，那么它们很可能具有相似特点;如果它们一起出现在大量参考文献列表中，则这两篇文献具有较强联系。本文基于筛选出的72篇政策创新研究文献及其参考文献，通过复杂网络分析方法，建立文献共引网络，以确定政策创新研究领域的研究主题。
采用BLONDEL［15］、BLONDEL等［16］使用的Louvain算法寻找文献之间的群组关系，即对文献网络进行聚类分析，也就是基于模块度(modularity)Q把网络划分为多个社群(community)。用介于-1～1之间的标量值来衡量模块内部联系强度与模块之间联系强度，并计算模块划分的质量。Q的定义如下。
对这10个社群考察有助于揭示政策创新研究的主要研究方向和主题。从图2可以看出，10个社群中，文献最多的是4号社群，包含34篇文献，结合图3可以看出4号社群处在网络中心位置，说明学者们关注4号社群研究主题最多;其次是1号、6号和8号社群，各有26篇文献，在网络中与其他社群联系密切;所有社群都处于一个文献网络之中，社群之间相互关联，说明政策创新的研究主题相关性较高。
第二步，根据第一步的计算结果构建新的网络。第二步完成后，再将第一步的方法应用到第二步构建的网络中，如此往复，直到网络不再发生变化为止，即网络模块度最大。
具体而言，Louvain算法通过两步迭代来划分社群。第一步，把每个节点作为一个社群，即社群数量等于节点数量。把节点i并入邻近节点j的社群，计算出此时的模块度增益ΔQ。把i分别并入其他所有邻近社群，分别计算ΔQ，如果ΔQ为正，则节点i并入ΔQ最大值的社群，否则节点i留在原来社群。重复上述过程计算所有节点，直到不能继续优化为止，第一步结束。模块度增益ΔQ的计算公式［5-6］如下。
其中，
代表社群C中内部所有线段权重的总和，∑tot代表所有与社群C中任意节点连接的线段权重总和，Ai表示连接节点i所有线段权重总和，Ai，in表示连接节点i与社群C其他全部节点线段权重的总和，m表示网络内所有线段权重总和
1998年贵州茅台酒厂（集团）有限公司兼并了贵州习酒总公司，这是当时国家白酒生产行业最大的资产重组项目，标志着贵州酒业集团化经营取得可喜进展。
综上所述,将舒适护理应用在腹腔镜手术的护理工作中,能够有效降低患者在术后发生并发症的情况,同时减少患者住院恢复时间,能够显著提高腹腔镜手术的治疗效果,可被广泛使用[6]。
旅游管理中政府要发挥相应的作用，当前的情况是政府没有对旅游管理采取统一管理，致使旅游市场的乱象比较多，不良竞争泛滥，旅游市场长期处于不规范的状态，会直接影响到旅游企业的发展，旅游管理也不能达到预期效果。除此之外，旅游企业过于追求眼前的利益，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实现经济效益的最大化，这样就形成了不良的旅游风气，旅游企业的人员以抓业务为主，很少去关注服务质量的提升，游客在旅游的过程中没有良好的体验，会降低他们旅游的意愿，从长期来看十分不利于旅游行业的发展。
对排名前3位作者的情况作简要总结:王成山,天津大学,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电网规划、分布式发电技术及微网、电力系统安全性分析等;李鹏,华北电力大学,主要研究方向为分布式电源并网发电与微网技术、电能质量分析、柔性配电技术、电力电子技术在智能电网中的应用等;赵波,浙江省电力公司,主要研究方向为分布式发电以及微网方向的技术等。
最后，在文献网络分析结果的基础上，使用Pajek软件进行数据的网络可视化呈现。
3.2 总体分析结果
文献共引关系分析有助于了解政策创新研究的研究主题，因此本文选择72篇基础文献及其参考文献共4 416篇作为文献共引分析数据库，通过上述计算方法，筛选出共引频次大于2的198篇文献，构建了文献引用网络(图2)，共包含10个社群(Pajek软件随机生成社群编号)。图2中虚线大圈表示社群，小圈代表文献，圈中数字为文献编号，圆圈大小表示文献被引频次多少，连线代表文献间引用关系。每个社群中被引频次最多且处在网络中心位置的一篇或几篇文献为核心文献。
图2 政策创新研究文献引用网络
Fig.2 Co-citation network of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 literatures
对10个文献共引网络社群进行收缩，可以得到10个社群之间的关系，如图3所示。图3中圆圈代表社群，圈中数字代表社群编号，连线代表社群间联系，连线粗细代表社群联系强度。
图3 政策创新研究文献社群关系
Fig.3 Community relations of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 literatures
其中，wi，j代表节点i与节点j之间线段的权重，在本文中节点为文献，线段为引用关系，权重为引用次数，无权重网络中两篇文献之间存在引用关系则取值为1，否则为0。Ai=
代表所有与节点i连接的线段权重总和。ci代表节点i所在的社群。当节点i和节点j处在同一社群时，δ(ci，cj)取值为1，否则为0。
尽管不可能从部分已知元素中恢复所有的低秩矩阵，但是可以期望恢复其中的绝大多数矩阵.要恢复一个低秩矩阵，可以先将其转化为求解下面的矩阵秩最小化问题：
3.3 研究主题分类
表1对10个社群的主题进行简要说明，由于篇幅所限，仅列出和分析了每个社群的核心文献，其他文献未列出。另外，由于本文目的是综述政策创新的国外研究情况，所以对社群9“中国的政策创新”不作具体分析。
通过合并原始文献网络中的集群，网络中隐藏的关系和结构得到显现，通过这些结构和关系能够对网络进行分析和解读。
表1 政策创新研究主题分类
Tab.1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 topics
3.3.5 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 社群5包括21篇文献，主要内容是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这类文献主要采用事件史分析、概念地图等方法，研究企业家在政策创新中的地位和作用，为政府政策创新提供新思路。这些研究案例地点集中在中国和美国，研究的政策类型包括住房政策、高等教育政策、气候政策等。
政策创新的目的是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近年来，由于全球气候不断变暖，学者们越来越关注气候政策创新。欧盟一直是气候政策制定和实施的领先地区，欧盟成员国、欧盟和非国家行为者之间相互作用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18，34］。气候政策创新分为原始创新、基于扩散的创新和基于重构的创新3类，但是原始创新很少发生，较为常见的是通过政策重构和调整而产生的创新［35］。评估气候政策创新可从政策制定、政策扩散、政策影响3个维度进行［19］。碳排放权交易政策、温室气体减排政策、可再生能源管理政策［36］等都是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政策手段，这些气候政策是通过不断的政策创新和实践而产生的。在气候政策创新研究和实践中，欧美发达国家有很多值得学习的经验。
无机氯：漂白粉 、漂白精、三合二 、次氯酸钠、二氧化氯等。特点是杀菌作用快，但性质不稳定。有机氯：二氯异氰尿酸钠、三氯异氰尿酸钠、二氯海因、溴氯海因等。特点是杀菌作用较慢，但性质稳定。酸度越大，效果越好。有机物严重影响消毒效果。
3.3.2 美国公共政策创新 社群2包括16篇文献，主题是美国公共政策创新影响和驱动因素，主要讨论了美国民主政策、住房政策、移民政策、医疗卫生政策、环保政策、国土安全政策、社会福利政策等方面的政策创新。其中，大部分文献采用了定性方法，少部分定量研究主要采用事件史分析法。本社群其他文献还研究了税收政策创新、联邦与各州之间的政策联系、反恐政策创新等。
美国联邦政府与州政府在政策创新方面有不同地位和作用。各州政府政策创新自主性较强，主要关注居民生活、医疗、就业、教育等方面;联邦政府在关系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民主选举政策［20］、移民政策［21］、环境保护政策、反恐政策等方面进行政策创新时发挥更多指引作用。相对于联邦政府而言，各州政府仍然是主要政策创新者［37］。
3.3.3 政党与政策创新 社群3包括6篇文献，主要探讨了政策创新与政党之间的关系。这些文献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文本分析法和事件史分析法，研究对象为英、美等国主要政党提出的政策及主要政策制定者的观点。
政策创新既是政党竞选时的有力武器，也是各党派之间不断产生分歧或者合作的重要原因［38］，同时还是政府进行社会治理的工具。各党派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获得更多选票，都积极地支持或反对不同方面的政策创新。
3.3.4 政策创新在美国各州之间的扩散 社群4包括34篇文献，研究主题是政策创新在美国各州之间的扩散。这些研究采用的方法有事件史分析、多层次模型、问卷调查法、多元回归模型、比例风险回归模型、简单交互模型、空间计量经济学方法等。研究区域主要是美国50个州及部分城市。研究对象包括选举政策、公民权利、教育政策、福利政策、金融政策、经济发展政策、住房政策、技术政策、电子政务、州彩票政策、气候政策、监狱管理政策等。1969年，WALKER［1］开创性地研究了政策创新在美国各州之间的扩散，此后许多研究都是在这篇文献的基础上进行的。
政策创新有两种模式，即内部因素决定型(当地政治、经济、社会特征驱动政策创新)和区域扩散型(相邻州的政策影响本州的政策创新)，这两种模式也印证了MOHR［23］的组织创新理论。政策创新在各州之间扩散的时间差异，总体上与各州经济发展及管理水平有关［39-40］。具体而言，各类政策分别有不同的影响因素。电子政务在美国各州政府的应用与地方富裕程度、教育水平有关［41］;政策学习和不断制定并实施政策创新，是改善儿童教育政策的最有效方式［42］;稳定的政策对高等教育有显著促进作用，并且受到相邻地区政策的影响［43］;城市特定经济、政治、政策环境是城市气候政策创新和实施的主要驱动力［44-45］。住房政策创新主要受到各州住房信托基金、人口结构、家庭结构、经济发展等因素影响［46］。监狱选址政策是经济、环境、种族等多因素共同决定［47］。政治、法律和战略是构成州政策环境的3个重要方面，同时政策结构会影响制度创新［48］;政党关系和选举政策对环保政策与同性婚姻平权政策中的创新有重要影响［49］。关于美国各州政策创新及其扩散研究文献较为丰富，研究的政策类型较多。
3.3.1 气候政策创新及评价 社群1包括26篇文献，核心文献的主题是气候政策创新及评价。相关文献主要采用定量方法对气候政策创新要素、扩散和驱动机制进行研究。研究案例地多为欧美发达国家，特别是以欧盟为案例的文献最多。文献发表时间大都在2010年之后，可见近年来欧美国家对气候政策创新有较高关注度。除气候政策相关文献外，本社群还包括政策扩散研究、气候政策评价研究、森林保护政策创新研究、烟草控制政策创新研究等。
企业家群体是政策创新的重要参与者和利益相关者。在政策创新过程中，企业家能起到联系政府与群众、企业、社会的作用，有助于政策有效实施，并且能增强政策创新的可行性。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明显提高了教育立法和学校设置过程中政策创新可能性［24］。企业家作为政策创新者有助于促进公民参与政策决策，对政策创新与地方政治发展都有积极意义，但同时这些企业家也受到现有制度约束和利用［50-51］;地方政府官员通常缺乏政策创新积极性，不愿在有政治风险及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去尝试制定新政，这时，地方企业家会在利益驱使下采取多种手段推动地方政策创新［52］。
3.3.6 排放权交易政策创新及扩散 社群6包括26篇文献，主题是排放权交易政策创新及扩散，主要研究欧洲和北美地区国家气候与环境政策创新，试图揭示此类政策创新动力机制以及扩散路径。
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气候政策创新得到了很多国家，尤其是欧美发达国家的重视。严格的环境政策会促进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的创新［53］，温室气体排放交易政策特别适用于解决温室气体排放问题［54］。此外，政策工具组合与改进有助于扩大欧盟温室气体排放政策的有效性和适用范围。排放权交易政策在城市战略需求和政策制定者好奇心推动下得到扩散［55］。随着欧盟和越来越多其他国家进行一系列气候政策创新尝试，温室气体排放权交易政策已扩散至全球范围。
3.3.7 多方协作与政策创新 社群7包括22篇文献，研究主题是多方协作与政策创新。这些文献主要通过调查问卷和深入访谈方法对政策创新各方利益相关者进行调查，分析政策创新过程中动力和障碍以及多方协作机制。研究案例地以丹麦、荷兰、美国、加拿大等欧美国家为主，也包括欧盟、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等国际组织。涉及政策包括气候政策、选举政策、福利政策、政策执行等。
利益相关者合作能够推动创新实施。国际合作在政策创新中发挥重要作用［56］，政府各部门之间、国家之间的政策创新合作有助于政策学习和扩散［57］。政府各部门之间的协作、政策学习和问责制度能够促进各级政府在公共管理问题上的政策创新，提高政策创新和政策灵活度［58-59］。在公共政策创新中，政策制定者的领导力以及与利益相关者的竞争、合作是政策创新关键驱动因素［60］。加强政策创新与政策利益相关者协同有助于推动创新实施［61］。
而且案例具备广泛可复制性，随着我国三四线城市医院大型进口设备不断增多，维保服务越来越成为医院管理者容易忽视的黑洞。
3.3.8 新能源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 社群8包括26篇文献，研究主题是新能源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这些文献采用事件史分析、Logit模型、过程追踪、空间计量经济学方法等，分析了各国应对气候变化采取新能源政策、气候变化政策、温室气体排放政策等的创新及扩散。
除了温室气体排放权交易政策，倡导新能源开发和利用是应对气候环境问题的另一重要政策途径。在世界各国共同努力下，新能源政策在全球范围内得到采纳和实施，《京都议定书》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签订更是体现了各国应对气候问题的决心和在气候环境政策创新中的努力，经济、政治、国家关系因素在这些重要国际气候环境条约签订中起决定性作用［62］。对国家内部而言，国家政府对地方政府统一的气候政策指引，有助于气候政策创新［63］。气候政策创新阻碍因素包括：政策成本过高、政策扩散渠道受阻、缺乏配套政策等［28］。在新能源使用上，自下而上的政策创新和新政策工具扩散促使国家能源政策呈现多样化、分散化和去碳化趋势［2］。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可再生能源政策创新与人口规模、国家经济规模呈正相关，与水力发电量呈负相关。不同国家间的历史文化联系有助于新能源政策扩散［29］。
3.3.9 国家权力结构与政策创新 社群10包括8篇文献，主题是国家权力下放和分散创新政策。这些文献采用政策模拟、投入产出分析等方法对国家权力结构与创新能力关系进行了分析。研究案例地集中在欧盟和美国，涉及政策包括能源政策、气候政策、财政政策、学区分配政策、选举政策等。
美国联邦制国家权力结构特点决定了其主要依靠地方政府进行政策创新。国家权力分散、各地方政府之间竞争和学习都促使美国政府保持活力，不断进行政策创新。总体来看，权力分散比中央集权情况下的政策创新更多［64］，同时，一个地区政策创新受到相邻地区政策创新影响，地方政府间政策互动有助于政策创新扩散［65］。联邦系统中分散化政策创新还能够有效地防止政策创新带来的风险，降低政策错误概率［66］。所以，联邦政府应当采用政策和经济手段鼓励各州政策创新和竞争［67］。
早期的贝多芬的音乐创作中，更加注重庄严、规整的旋律线条。到了晚期的贝多芬的创作则更加注重情感的表达，音乐的旋律形式及音乐效果更加简洁、朴实，使音乐的语言更加亲切、直接。他晚期创作的奏鸣曲以及弦乐四重奏都多少带有这种特点。其中最为典型的是《庄严弥撒》第二乐章的第二主题和《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欢乐颂》的主题。晚期的贝多芬还对欧洲的民间音乐产生了很大的兴致，他把一些民间的音乐进行整理和收集，并在这一基础上进行改编和创作，以达到更高的艺术价值。
4 研究结论
1969年WALKER［1］开创性地对美国各州之间政策创新扩散问题进行研究，之后学者们对政策创新进行了持续研究。近年来，政策创新研究越来越受到关注，在研究数量不断增加的同时，呈现研究内容和方法多样的特点。从文献发表时间上看，搜集到的文献中有近一半以上发表在最近5年内，可以看出，近年来学者对政策创新研究话题关注度增加。从研究案例地点来看，由于欧美地区社会、经济发达，各项政策相对完善，有良好政策创新基础，所以，欧美国家一直是学者们研究最多的地区。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政策创新需求也在增加，对中国研究逐渐增多。政策创新研究中研究方法多样，借鉴了社会学、政治学、国际关系学、经济学、地理学等许多其他学科方法，如深度访谈、事件历史分析、民族志研究以及GIS技术、认知地图、多元回归模型、文本分析、复杂网络理论等定性和定量方法。研究的政策类型包括气候变化政策、能源政策、环境保护政策、选举政策、经济政策、教育政策、温室气体排放政策、移民政策、国际合作政策、住房政策、公众参与政策、监狱管理政策、烟草控制政策、技术创新政策等。
本文将政策创新研究按照主题分成了10类，可进一步归纳为3大研究方向：①气候环境相关政策创新研究;②中国与美国政策创新研究;③政策创新中竞合关系研究。气候环境相关政策创新研究包括：气候政策创新及评价、排放权交易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及扩散、新能源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等主题。中国与美国政策创新研究包括：美国公共政策创新、政策创新在美国各州之间扩散、中国政策创新等主题。政策创新中竞合关系研究包括：政党与政策创新、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多方协作与政策创新、国家权力结构与政策创新等主题。从社群关系来看，这10个主题研究热度有所不同，政策创新在美国各州之间扩散是学者们最关注的话题，研究论文数量也最多，并且该群组处于整个研究网络的核心位置，与其他所有群组都有联系;气候政策创新及评价、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排放权交易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及扩散、多方协作与政策创新、新能源与气候环境政策创新5个主题受关注度也较高，这6个高关注主题是政策创新研究重点领域，也是今后研究需要重点深化的领域。
总体来看，政策创新内涵及其评价研究是政策创新研究关注的焦点。学者们将政策创新分为3类：①创造性创新，即创造新的政策类型或政策工具;②改进式创新，即在原有政策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以适用于解决新问题;③迁移式创新，即从其他领域或其他区域借鉴政策解决本土问题。而当前政策创新评价研究普遍从政策创新要素及其产生过程、政策创新扩散过程、政策创新影响评价3个角度进行。其中，政策创新产生过程研究又包括政策创新的驱动因素研究和政策创新的类型研究。
国外政策创新研究呈现以下3个特点：①与政策创新类似，政策创新研究也必须基于现实案例展开;②政策创新研究主要基于政府统计数据和政策执行情况开展研究，美国各州的政策创新数据非常全面且容易获取，客观上增加了美国各州层面的政策创新研究;③政策创新研究具有较强的客观性，由于新政策本身并不总是带来社会的进步，所以需要避免对新事物、新政策的偏见。
5 研究展望
在现有六大主流研究领域中，气候政策创新及评价应加大原始创新的研究力度，作为其中薄弱环节的影响研究也应得到加强，以期实现对全球气候共同性实践行动价值比较与引导。政策创新扩散方面，目前依然以美国案例为主，这显然与美国近半个世纪在此方面研究领先有关。然而，随着世界各国联系加强，特别是一些跨地域性组织尤其是全球性组织，如上海合作组织(SCO)、世界亲土种植联盟(WSFFA)等，其政策创新具有扩散快、影响面大等鲜明特征，促使政策创新扩散研究将更多关注相关联国家。政策创新扩散的影响因素、驱动力、时间规律等依然会保持明显增长，但是，对政策扩散研究方法的创新以及政策创新空间规律的研究势必增强，完善构建现有政策创新扩散研究的有机体系。
鉴于企业家参与有利于提高政策创新的针对性，对于产业类政策创新尤其如此，因此，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不仅将保持现有研究热度，而且将在分类产业政策的创新研究以及企业家和政府官员协同创新政策，提升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的积极性和抑制官员政策创新风险下惰性行为等研究方面，推进企业家参与政策创新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显然，由于排放权交易、新能源与气候环境政策关乎全球命运，未来在此方向研究不再拘泥于政策创新动力机制以及扩散路径，也将扩展到绩效测评、政策创新效度以及新能源全球性组织创新及其关系研究等领域，借此提高全球响应协同性和整体研究水平。多方协作被认为是政策外部创新的重要工具，在强化驱动机制、协作的促进因素等研究的同时，协作的障碍和阻力因素研究、案例地从发达欧美转向快速发展国家如金砖国家(BRICS)乃至于其他发展中国家已为大势所趋。
（1）设计阶段。该阶段包括智慧物流园区重点项目方案设计、各分模块的设计计划和功能实现、时间进度安排，智慧物流园区信息化设备的选型、设计图和综合布置详细施工图，以及包含后续采购和实施过程的所有设计选择方案。
基于以上分析，对政策创新研究的趋势研判如下：在研究区域上，由欧美发达国家转向更多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快速发展的新经济体;在研究领域上，致力于全球气候、环境等共性问题的政策创新及其时空扩散、影响因素和效度评价等研究必将空前增长，体现出人类对未来命运共同体的高度维系和关注;在研究方法上，基于田野调查的定性研究方法和大量定量研究将密切结合，有力地应对政策创新研究的综合复杂性，提高研究规范性和政策创新实践性;在数据获取上，获取方式将越来越多样化，除了传统政府的统计数据和政策文本依据之外，更加关注政策的背景、系列政策互动以及政策的总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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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n Policy Innovation Based on Systematic Review Analysis——Analysis on the Literatures of Web of Science Core Collection
JIANG Jin-bo，GUO Yi，WANG Ming-se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Commerce，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 510006，China)
Abstract： Using systematic review analysis and combining complex network theory method，it analyzed the literature content and co-citation network of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It summari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udy cases，methods and policy types in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The content of 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 is divided into three aspects(climate and environment policy innovation，policy innovation i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co-opetition relationships in policy innovation)and ten themes.The current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connotation and evaluation of policy innovation.Policy innovation studies show the following characteristics：based on real-life cases，government statistics and policy implementation，and having strong objectivity.The following four research trends are likely to emerge in future policy innovation studies：policy innovation research in developing countries，policy innovation diffusion，the integrative use of research instruments and methods，and the diversified data sources for the study.
Keywords： policy innovation;systematic review;co-citation network analysis;complex network analysis
中图分类号： G3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8308(2019)03-0134-11
收稿日期： 2017-12-22;修改日期：2018-06-24。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中国省域旅游业创新能力的空间格局、演化机制及其协调发展”(41671150)。
作者简介： 江金波(1966—)，男，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旅游创新与区域旅游。
通信作者： 郭 祎(1989—)，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政策创新、旅游与区域发展。
文章编号： 1004-8308(2019)03-0072-12
标签：政策创新论文; 系统评价论文; 共引网络分析论文; 复杂网络分析论文; 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