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意义词汇的情绪内涵及相关认知行为研究
张鸣瑾 1，李雪娇 2
(1.东北林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2.牡丹江师范学院 应用英语学院 ，黑龙江 牡丹江 157000)
[摘 要 ]本文旨在从认知心理学视角研究态度意义词汇并梳理与其相关的认知行为研究，着重探讨态度意义词汇的情绪内涵和视觉情绪词的效价和唤醒度所产生的情绪效应，从而总结态度意义词汇的范畴分类研究与情绪词研究的关系及态度意义词汇认知心理研究的发展趋势。
[关键词 ]态度意义词汇；情绪内涵；情绪词；行为研究
一 、引言
由M.A.K Halliday创始的系统功能语法是20世纪最有影响的语言学理论之一。该理论主张语言是社会符号系统，是与意义相关联的可供选择的系统网络，即意义潜势。语言具有三大纯理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为进一步完善人际意义系统，在20世纪90年代James R. Martin博士发展创立了评价系统理论框架。该系统包括态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极差(GRADUATION)三个子系统，用来表达作者或说话人在语篇构建过程中的主观立场。语言评价系统以态度子系统为核心，该系统又分为情感、判断和鉴赏三个次类，分别涉及心理学、伦理学和经典美学。但其态度系统的范畴分类完全基于感性认识，缺乏客观理据。随着认知心理学的发展，其实验研究已为语言的产生和加工过程揭示了大量事实，并为相关语言理论提供了有效的科学依据。所以，本文试图从认知心理学视角探析语言评价体系中的态度子系统，为其理论范畴分类的差异性找到可验证方法，并对相关的认知行为研究进行梳理。
进了“星光”录像厅,录像早开始了,里面昏暗暗的，我便寻了个空位坐下。那天放的是刘德华和关之琳演的一部片子，我歪斜在长椅上静静地看。不一会儿，刘德华便和关之琳开始接吻了，先是轻轻地碰一下，分开，情意绵绵地互相望望，再吻，很拼命了，四片唇紧紧地粘在一起，玉齿轻启，粉舌绕缠，咬架似的。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没有理会，那人又拍。我说：“干什么嘛？”仍目不转睛地看，因为刘德华已经开始脱关之琳的衣服了，刘德华的手拉住关之琳的胸罩吊带，一点一点地向下扯。我感到有人拿起了我的手，后来又把它放下，我没有理会。我的手穷得让我很放心，上面只有一块价值60元的破手表，没有金戒指、玉手链什么的。
二 、态度系统的情绪内涵及相关维度变量
(一)态度意义词汇的情绪内涵
语言评价系统的态度子系统中，情感是基于心理的对行为、文本/过程、或现象的情绪反应，涉及积极或消极的情感，如，快乐、悲伤等；判断是基于伦理的对行为的评价，涉及赞美/批评，表扬/谴责等态度，如勇敢、卑鄙等；鉴赏是基于美学的对文本/过程或自然现象是否有价值的评价，如壮丽、萧条等。Martin指出，判断和鉴赏是一种体制化的情感(institutionalized affect)，并具有共有的社会价值。判断是对于该如何行事的建议性的情感再加工，鉴赏是对于事物价值命题的情感再加工。所以，态度系统统摄于情感，情感是研究的核心(图1)。[1]45
图1 态度系统
另外，说话人或作者对人或事物的评价是一种认知心理过程，而且这个过程的结果是通过语言的词汇语法系统体现出来、并通过听话人或读者的视角揭示出来的。所以语言评价范畴分类的认知研究可以从读者视角入手，即研究视觉词汇刺激的认知机制。在心理学的评价理论研究中，Roseman等学者曾指出，评价理论的精髓在于其主张一切情绪都是由对事件或情景的评价所引发的。[2]也就是说，情绪是评价的结果。如上文所示，态度系统中情感是核心，情感即为情绪反应，所以态度体系的研究与认知心理学领域情绪效应的研究是有关系的。观察大量表达态度意义的词汇，如勇敢、诚实、欣慰等，他们除归属于语言评价系统的范畴外还具有情绪内涵。情绪内涵(emotional connotation)是关于物体、行为或事件的情绪特征方面的知识。它与快乐、悲伤、生气、恐惧等具体情绪没有直接的指称关系，但这种知识的存在使得物体、行为或事件可以唤起一种具体的情绪体验。[3]所以，情绪内涵也可以理解为人们在日常经历中积累和总结出来的一种概念。比如，人们都有节日庆典的经历，人们也都知道洪水很可怕且会带来灾难。这些经历和知识让人们形成了一种概念，所以节日庆典和洪水的场景，甚至“节日”和“洪水”这两个词都会激发出不同的情绪体验，即积极和消极的情绪体验。也就是说，语言不仅能够表达基本的概念信息，同时也能够表达情绪信息。[4]714成功的语言交流是概念内容和情绪性内容的整合过程。人们不仅通过解读语言代码来理解语言所指代的事物，也在解读语言的过程中获得了相应的情感体验。[5]5Jackson等学者对情绪体验与情绪内涵的关系做出了说明，即要理解物体、行为或事件的情绪意义并不一定要体验某种情绪，情绪内涵可以在没有强烈情绪体验的情况下进行理解和评价。[3]换言之，物体、行为或事件可以唤醒情绪内涵，情绪内涵进而唤醒情绪体验。因此，很多心理学实验所采用的语言及非语言情绪刺激其实激活的是对词的情绪内涵的加工。
（2）插销筒套预埋。在沉箱底座预制时，在底座的两侧进行预埋加工成型的插销筒套，每侧前后各一个，分别作为牵引和后溜用。筒套长1m，直径为15cm，采用不锈钢镀锌材质，筒套底需要进行封堵，避免浇筑底座时混凝土浆渗透进筒套里，筒套口封堵26cm的正方形加强肋钢板，钢板中孔直径稍大15cm，钢板厚度1cm。底座浇筑完成后，需安排人员对插销筒套进行仔细检查，避免因浇筑施工时残余混凝土浆流进筒套里，影响插销的穿插。
(二)情绪词纬度变量与态度意义词汇属性特征的关系
需要指出的是，在心理学研究中，那些兼具概念义和评价义又可以激发某些情绪体验的词被称为“情绪词”，而且情绪纬度(emotional dimension)一直是使各种实验刺激范畴化的标准。Osgood等学者使用“语义差异”(Semantic differential，SD)技术，最先用实验证明了词汇的情绪内涵由三个主要维度决定，即评价(evaluation)、强度(potency)和活动性(activity)。[6]在此基础上，Lang等学者指出人类情绪反应主要由效价(valence)、唤醒度(arousal)和优势度(dominance)三个维度决定。[7]148效价和唤醒度这两个维度是基于Lang等研究者的动机系统(motivational system)理论观点建立的。学者Lang指出，人脑中存在两个动机系统，即欲望系统(appetitive system)和防御系统(defensive system)；每个系统在唤醒度上可有变化，它代表的是上述两个系统分别激活或同时激活时的强度。[8]Lang总结出，尽管情绪会以各种形式存在，其形式受基因及环境的影响，但情绪的基本组织形式还是动机化的；因此，对情绪最基本的描述就应该以情感效价(affective valence)——即欲望(appetitive)、厌恶(aversive)和唤醒度(激活度)(intensity of activation)为标准。[8]迄今为止，效价和唤醒二维度的情绪理论已占主导地位，引导和启发了许多实验研究来探讨情绪与认知的相互影响。
所以，就情绪效价和唤醒度这两个纬度变量而言，语言评价系统中对态度意义词汇的研究是可以在认知神经科学领域找到实证依据的，并且态度意义词汇的研究就是对情绪词的研究。
情绪词汇的特点是既包含概念意义又包含情绪意义。考察词汇加工的情绪效应的行为研究多采用启动范式，重点考察词汇的概念意义和情绪意义的启动效应。例如，Houwer和Randell等学者以情绪词为材料采用语音任务进行了情感启动研究。结果发现，只有当指导语要求被试注意启动刺激时，启动词和目标词效价一致条件下的反应时明显缩短。而当指导语要求被试忽视启动刺激时，情绪的启动效应消失了，说明注意对情绪信息的加工产生了影响。[9]Hermans等人采用情感启动范式，分别应用评价任务和语音任务。研究发现，情绪启动效应出现在较短的SOA(小于300ms)条件下且没有受到任务类型的影响，这说明情绪启动是快速的自动化加工过程。[10]这些研究只考虑到情绪启动效应的时程及是否受任务类型影响等问题，但实际语言交流中，情绪词的所包含的概念意义和情绪意义是同时存在的，所以研究二者的加工是否相互影响更能揭示词汇的心理认知过程。
三是严格考核奖惩。建立“双挂钩双暂停”制度，任务完成情况与新增计划指标安排挂钩、与省级国土资源节约集约模范县（市、区）评选挂钩；对处置工作不力、成效不明显的，暂停新增建设用地审批，暂停新增建设用地供应。按照“增存挂钩”要求，省厅将调整完善浙江省新增建设用地计划分配管理办法，根据各地年度目标任务完成情况实施奖惩。
施工过程是影响整个施工项目的重要环节，施工进度是施工过程质量的直观体现。施工进度的实施体现了设计方案的合理性，也为建筑质量的提高奠定了基础。为了保证施工顺利进行，需要在施工前对当地环境进行彻底的调查研究，以确保施工过程中不会出现会阻碍施工进度的意外问题。在具体的施工过程中，根据实际出现的问题，合理调整施工方案，保证施工进度。在加快施工进度的同时，还要保证施工质量。我们不能因为进步而忽视质量。
唤醒度是情绪在多大程度上被激活的程度指标，如“威严”的唤醒度就要高于“严肃”。语言评价系统中的级差概念是情感、判断和鉴赏价值的总体特征，表达态度意义的积极和消极的程度。这样看来，语言评价系统中的级差与情绪唤醒度在定义上是有差异的，但二者的本质是有联系的，不同强度的态度意义词汇所激活的情绪的程度有可能存在差异，这种差异可以由唤醒度的差异体现出来。
三 、情绪词加工的认知行为研究
效价是认知心理学实验设计中词汇刺激的评估属性，有积极和消极两类。如上文所示语言评价体系中态度意义词汇的范畴分类更为精细化，分为情感、判断和鉴赏三大类及其次类，但其中每一类也都包含积极和消极两种属性。这说明具有态度意义的词汇有效价之分。
刘宏艳采用语义启动和概念启动范式，考察了概念信息加工与情绪信息加工的相互影响。[5]其实验4至实验6分别讨论了情绪价、情绪类型和情绪唤醒度对概念信息加工的影响。这三个实验均采用概念启动范式，在保证启动词和目标词之间具有较高的语义联系的情况下，分别改变启动词与目标词的情绪价一致性、情绪类型和情绪唤醒程度，考察了这三个因素对词汇概念信息加工的影响。实验4的结果发现，无论目标词与启动词之间的情绪价是否一致都出现了显著的概念启动效应。情绪价的主效应虽然不显著，但概念启动效应的大小受到了情绪价一致性的影响，表现为，情绪价一致条件相比不一致条件显示出概念启动效应增大的趋势。实验5的结果发现了显著的启动、情绪价类型的主效应和二者的交互作用，而且消极词条件下的启动效应大于积极词条件。实验6的结果显示，概念启动的主效应显著而情绪唤醒度的主效应不显著。但概念启动效应的大小会受到唤醒度的影响，表现为高唤醒度条件下概念启动有减小的趋势。这可能是由于高唤醒度的刺激能够获得更多的注意资源从而得到更有效的加工，目标词的反应时较短，进而导致启动条件下，个体对目标词的加工效率提高的幅度不大。[5]这几个实验结果说明相对于情绪属性，词汇刺激语义属性的加工占据了主导地位。正如Storbeck等学者的研究所提出的，个体对于刺激的加工首先是确定它是什么，然后才会对刺激进行情感评估，即概念信息的加工是情绪信息加工的前提。[11]
葛幼姿采用词汇判断任务，通过比较消极情绪词、单义中性词和多义中性词的反应时和错误率，来考察多义性对情绪效应的作用。[12]其研究结果发现，消极情绪词的反应时明显短于单义中性词，传统的情绪效应非常显著；消极情绪词的反应时明显长于多义中性词；多义中性词的反应时明显短于单义中性词；而且多义中性词的错误率明显小于单义中性词。传统情绪效应的出现说明消极情绪价促进了词汇加工，表现出情绪词识别的优势效应；但是在控制词义数量以后，情绪词识别的优势效应消失了，并且出现了中性词的优势和多义词识别优势效应，这说明词汇的多义性确实是影响情绪效应产生的原因之一。
上述一些研究更多的是考虑到情绪信息与概念信息的关系，较少考虑到词汇刺激的情绪维度变量本身对其加工的影响。朱丽萍等学者采用词性判断任务，以不同词性(名词、动词)的汉语双字正性情绪词、负性情绪词、中性词作为刺激材料，考察情绪效价强度(极端、中等、中性)对词性判断加工的影响。[13]正性实验中，词性的主效应显著,动词的反应时显著大于名词的反应时。效价的主效应以及词与效价的交互作用均显著。在名词条件下，极端正性反应时显著短于中等正性和中性的反应时；在动词条件下，中等正性的反应时显著小于极端正性的反应时。负性实验中，动词的反应时显著大于名词的反应时。在名词条件下，中性的反应时小于中等负性和极端负性的反应时，极端负性的反应时小于中等负性的反应时。而动词条件下，情绪效价条件之间反应时间差异均不显著。在各种实验条件下均是名词反应时更短这说明动词比名词的词性更难判断，且该判断不受情绪效价强度的影响。虽然在正性实验和负性实验中的效价强度效应并不是很统一，但至少在名词条件下，表现出了极端正性的反应时小于中等正性和中性的反应时。这说明积极情绪可以提高认知灵活性并使注意范围变得更广泛。[14]名词的加工受到极端正性情绪的调节，优势效应得到进一步的强化，使得被试的行为反应更为灵敏。[13]
四 、结语
综上所述，对于情绪词视觉加工的认知行为研究范式较为成熟，这些研究更多关注概念意义和情绪意义的加工机制及相互的影响。变量多集中在效价、唤醒度和语义多义性等方面。但是，目前情绪研究中所用的词汇刺激并没有从语言评价视角进行词汇语义范畴分类，但这些刺激的确包含情感、判断和鉴赏的价值。Martin和White指出他们的人际意义理论是以词汇为基础的，他们所研究的评价意义在词汇-语法层面主要是通过评价性词汇来体现的。[1]但在语篇分析实践中，实际语料中词汇态度意义的分属范畴经常引起争议。如，刘世铸认为，从价值学和心理学的观点看，鉴赏是一种美学的评价，应该看作是评判的范畴。[15]所以，他把态度系统看作是包含情感和评判两个子系统的动态体系。语言分析问题的争议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这些范畴分类是依据大量语料的分析和总结实现的，其缺乏认知层面的理据支持。行为研究凭借着相关ERP研究的前期基础，可以为态度意义研究提供一定的心理现实性。因此，采用认知心理学的研究方法为语言评价系统中态度意义词汇的范畴分类差异寻找客观理据是该系统研究的发展趋势。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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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2017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语言评价意义的事件相关电位(ERP)研究”(项目编号：17YJC740117)；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英语学术语篇中的逻辑语法隐喻研究”(项目编号：18YYC269)；黑龙江省教育厅科研业务项目“语篇级阶上的逻辑语法隐喻研究”(项目编号：1353MSYQN050)。
[作者简介 ]张鸣瑾(1980-)，女，东北林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系统功能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研究；李雪娇(1983-)，女，牡丹江师范学院应用英语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系统功能语言学和翻译研究。
[中图分类号 ]B8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8-5823(2019)02-0114-03
[收稿日期] 2018-12-02
[责任编辑 ：白彩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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