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东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战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东盟论文,区域经济论文,战略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2003年10月于印尼巴厘举行的东盟首脑会议上，东盟各国领导人签署了《巴厘第二 协约》(有些文章译为《巴厘协定Ⅱ》)，该协约提出，要在2020年把东盟建成“东盟共 同体”，它包括“东盟经济共同体”、“东盟安全共同体”和“东盟社会和文化共同体 ”。东盟在区域一体化方面的中长期目标，就是要把东盟建设成为类似欧盟那样的区域 合作组织，促进东南亚各国在政治、经济、安全、社会与文化等领域的全面合作。在区 域经济一体化方面，该协约规定的总体目标，是要在2020年把东盟建成没有关税和非关 税壁垒的单一市场。在2004年9月3日于印尼雅加达举行的第36届东盟经济部长会议将上 述总体目标进一步具体化，根据这次经济部长会议达成的协议，到2012年，东盟10国将 对11个领域的产品实行零关税措施，包括橡胶、电子产品、汽车、纺织、航空、旅游、 农业、电子商务、渔业、木材以及医疗保健业。为了加快经济一体化步伐，新加坡、泰 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和文莱六国将提前五年互免关税。此举意味着东盟在区域 经济一体化方面又上了一个新台阶，正在向2020年的目标迈进。
一、东盟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现状
在分析东盟的区域一体化战略时，常常会用到“多边”与“双边”这一对词语，应该 注意到这组概念的相对性和层次性，它至少包含如下两层含义：(1)经济全球化对应东 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2)东南亚区域内一对多的一体化对应1 + 1式的一体化。东盟的 区域经济一体化目前呈现出如下特点：
(一)东盟主导，大国积极参与
东盟在东南亚乃至整个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是小国联盟牵引 地区大国开展区域经济合作的典范。东盟能够拥有这种地位是由其自身特点决定的：(1 )东盟在政治上独树一帜。与日本、韩国亲西方的姿态不同，东盟在对外政策方面表现 出更多的独立性，东盟更愿意采取大国平衡的战略，它作为一个整体，在国际政治舞台 上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2)在区域安全问题上，东盟对区域其他国家构不成威胁， 它通过东盟地区论坛及各种对话机制对本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作出了重大的贡献。(3)由 东盟扮演东南亚区域经济一体化牵线者的角色，易于为美国等西方国家认可。东南亚以 及东亚地区地缘政治较为复杂，特别是大国利益难以协调，由中小国家出面倡导地区合 作，易为各方接受。
(二)多种合作形式并存，其中以双边和多边自由贸易区最为突出
由于东南亚地区政治制度、经济实力、历史传统等方面都表现出差异性和多样性，依 据自身特征，东南亚的区域经济合作也表现出灵活开放、形式多样的特点。既有双边和 多边的自由贸易区，又有次区域合作，共同有效优惠关税(CEPT)等等合作形式。其中自 由贸易区(FTA)是东盟目前采用的最普遍的一种形式。
自由贸易区是目前世界上区域经贸整合最主要的形式。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截至200 4年4月，已经有189件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另外还有70余件正在协商中，预计到2005年 ，全球的自由贸易协定将会接近300件。[1]其基本内容是主要成员相互之间取消关税和 进口数量限制，促进商品在区域内的自由流动，但是每个成员国对区域外的贸易伙伴则 仍可保留各自原有的贸易壁垒，对区域外国家仍采取个别的关税标准。此外，当今的自 由贸易区不再仅仅是发达国家间的一种贸易方式，而且也不再停留在关税减让的原始阶 段。为了确保签约国真正享受自由贸易关税优惠，自由贸易区的缔约国须达成有关货物 原产地原则(Rule of origin)，只有原产于区域内或主要在区域内生产的产品才能进行 自由贸易。自由贸易区的建设是一个超国家的制度建设，可以通过成员之间经济结构与 国际经济分工的重新调整，达到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的效果，节约交易成本，降低市场 风险，减少贸易摩擦，以制度化方式建立公平、公正、公开的市场竞争规则，处理贸易 冲突和争端解决机制。当今的自由贸易区已成为一种“WTO plus”。与关税同盟、共同 市场与经济同盟等形式相比，自由贸易区属于较低层次的经济联合。但这符合东盟与东 亚诸国目前的经济发展现实，是现时期东盟实施区域经济一体化而采取的最恰当形式。 (注：关于国家为什么选择FTA的原因分析，在Shujiro Urata,“Globalization and
the Growth in Free Trade Agreement,”Asia-Pacific Review Vol9,no1(2002):p26- 27.中列举了四点主要原因。)
目前，东盟最为看重并大力推进的自由贸易区主要有：东盟自由贸易区(AFTA)和中国- 东盟自由贸易区(CAFTA)。
1.东盟自由贸易区
在1992年1月于新加坡举行的由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文莱等六国 参加的东盟贸易部长会议上，决定设立“东盟自由贸易区”并在15年内建成。这标志着 东盟内部的经济整合步入了一个崭新阶段。除关税之外，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内容还涉及 到投资、金融、工业合作和服务贸易、电子商务等领域。此后，东盟三次将实施自由贸 易区的时间表往前推，2002年，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启动(东盟6个老成员国)。东盟自 由贸易区计划给东南亚国家带来了极大的经济效应。东盟内部(6个老成员国)的平均关 税率从1993年的12.7%下降到2003年的2.39%，关税的大幅度下降有力地促进了东盟内部 的贸易，东盟区域内贸易的比重已经从1990年的17.4%增加至2003年的22.5%。
2.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
2002年11月，中国与东盟签署了《中国-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及其它协议，决 定到2010年建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这标志着东盟与中国的经贸合作进入了新的阶 段，并且为整个东亚合作创造了一种范式。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优先发展的五大领域 是：农业、信息与通讯技术、人力资源开发、投资、湄公河流域开发。中国与东盟领导 人期望到2005年，中国-东盟之间的贸易总额达到1000亿美元，这也意味着双方的贸易 额年均增长幅度要达到13%。下表的数据显示中国-东盟经贸发展的势头非常强劲，双方 对这一目标的实现充满信心。
表1 2003年中国与东盟各成员国的贸易状况
国家 总额(百万美元) 增长率
马来西亚 20128 41.04%
新加坡19352 38.05%
泰国 12655 47.83%
印尼 10229 29.02%
菲律宾 9400 78.73%
越南
4634 41.98%
缅甸
1077 25.01%
文莱346 31.69%
柬埔寨 321 16.13%
老挝109 71.12%
总计 78252 42.89%
资料来源：Zhou Hongli,“ASEAN-CHINA the New Economic Partnership”,February 18,2004.
(三)多边与双边并重，多边不灵则双边先行
近期东盟1 + 1式的双边经济合作盛行，其原因在于如下两个方面：(1)有的放矢，针 对性强。东盟成员国间的经济差距非常大，依照东盟的整体经济实力划分，所有东盟国 家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层次：新加坡、文莱属于第一层次，这两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最 高、人民也最为富裕；马来西亚和泰国处于第二层次，属中高收入国家；印尼、菲律宾 处于第三层次，属于中低收入国家之列；越南、柬埔寨、老挝、缅甸则处于第四层次， 属低收入甚至是世界最为贫困的国家。发展水平和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的不同，使得东 盟各国合作的目标和承受能力也不尽一致。此外，东盟内部的凝聚力不强，东盟内部存 在许多的领土和主权纷争，随着成员国的增多，东盟在机构的运作和效率方面有所削弱 ，统一各国步调显得更加困难。因此，采取1 + 1式的双边经济合作形式，更加符合各 个成员国的实际，更有针对性。(2)灵活性，羁绊和顾虑少。多边的自贸谈判要顾及的 问题比较复杂，要兼顾各方的利益，所涉及的国家一多，利益之争和各种矛盾也就变得 复杂，国家间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去讨价还价，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谈判桌上。
CAFTA近期发生的一项挫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由于东盟各成员国间针对哪些产品应 归于自由流通商品一揽子计划中这一问题缺乏一致立场，而错过了按原计划于2004年6 月30日截止的谈判最后日期。可以预想，这种多边的经济合作在未来的发展中还将遇到 类似情况。而1 + 1式的双边合作在操作上更加灵活，简单易成，立竿见影，不必耗费 庞大的谈判资源。
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双边形式简单易行，但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多边，多边既 是双边合作的出发点，也是其归宿。我们不能把双边与多边绝对对立起来。从理论上说 ，双边是多边合作的基础，双边合作的发展将推进多边合作的发展。尽管在现实运作中 ，双边合作会对多边合作产生一些不利影响，尤其是与区域外国家签订双边自由贸易协 定可能会冲击区域内多边合作体系。但是，多边合作是建立在一个个双边合作的基础上 的，多边不可能一步到位。这时，双边的扩大能够推动多边的发展。关键是如何在两者 间平衡与协调。双边与多边并重，多边遇阻时，双边先行；双边取得进展时，要回过头 来推动多边。这是整个东亚包括东盟在内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可以预见的途径。
二、前景：回归多边
东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战略，能进一步促成区域各国的经贸联系，整合各国的经济发 展资源，实现多赢，共同发展。区域经济合作将给区内国家，特别是弱小国家，提供平 等的投资和贸易的机会，增强它们抵御风险的能力。经济弱小国家可以通过次区域合作 从区内经济较强国引入技术和资金，逐步缩小区内贫富差距。这反过来又能促进区域一 体化进程，提升合作水平与层次。区域经济一体化还有利于各国的相互了解，消除政治 上的猜忌，有利于地缘政治的缓和。目前，东南亚区域一体化正由经济领域逐步向政治 、安全社和文化等领域扩展。随着地区经济一体化的加深，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的新 的地区意识将逐步形成。新加坡前总理吴作栋就曾表示过，亚洲双边和区域自由贸易协 议的不断增多，将使亚洲各经济体更具竞争力，增进人民的相互理解和友谊，带来地区 的和平与稳定。[2]随着经济合作的深化，将对所有参与国家产生收益，这自然将有助 于区域各国间发展信任。
尽管东盟在区域经济合作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但问题依然存在，主要表现在如下几 个方面：(1)影响东盟区域经济一体化战略实施的最大障碍，是东盟内部各国关系的协 调，以及如何加快各成员国内部的贸易自由化进程，如何推进成员国内部的经济体制改 革。因为，只有东盟每个成员国的全球竞争力都得到提升，才有助于提升作为整体的东 盟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力。才能促进整个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一体化。(2)自由贸易区本 身存在的问题。“迄今，新区域主义主要采用自由贸易区而不是关税同盟(或者共同市 场)的形式，反映了成员国之间无法就关税政策达成一致。一些现有的补充性双边和多 边计划的相互重复和不一致，进一步说明成员国间根本缺乏共通的政策目标。这使消除 阻碍市场一体化的边境障碍，和消除关系到政策一体化深化措施的其他障碍，均变得前 景暗淡。”[3](P281)签订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也可能造成一些不利后果，这些协定将可 能加深东盟内部的分裂，削弱其作为整体同区域外经济体讨价还价的能力。即产生“意 大利面碗”(spaghetti bowl)效应。(注：意大利面碗效应：由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巴格 瓦提(Jagdish Bhagwati)创造，用以描述以单一全球规则为代价不断激增的双边和区域 自由贸易协定(FTAs)给企业界带来的混乱，由于贸易伙伴之间透明度的缺乏以及部分贸 易规则的复杂与重叠，给区域整合带来一些负面效应。)这种跨区域和散状的经济合作 ，使得合作伙伴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加上原产地规则的作用，将增加彼此间的交易成本 ，降低区域内贸易的效率，尤其是不同对待的原产地规则可能会产生一些不良后果。因 此，如何确保在不同区域经济合作安排之间取得协调，这是东盟在扩展区域经济合作时 需加考虑的。(3)东盟在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的领导地位问题。10 + 3虽已为东 亚的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打下了磋商与合作的框架，但由于缺少具体的内容和目标，所 以东亚地区的经济合作仍依赖区域内各国一系列的双边协定。中国和日本在东亚自由贸 易区议题中的角力，反而突显出东盟在进行区域整合过程中尚缺乏领袖的特质。东盟自 身也在担心，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深化，将帮助中日和解，使中日联合成东亚区域经 济一体化的主轴。经济实力不济的东盟将很可能因此失去区域整合的主角地位。[4]这 是东盟不乐意看到的，它将有可能从积极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立场上退却。
WTO框架下的多边贸易谈判如果能在讨价还价中通过，它的好处将会是普遍的，对所有 国家都会是有益的。因此，当2004年8月1日147个世贸成员国达成削减农业补贴，建立 更多开放的工业市场的框架协定时，世贸官员便发出了乐观的评估，指出“这项针对农 业改革和新的关税准则等一系列争议性课题达成的协议，将使多哈回合谈判回到正轨” 。[5]而多哈回合谈判如果成功，将通过增加贸易的方式使5亿多人口脱贫，同时为世界 经济注入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刺激环球经济增长。WTO开创的多赢局面使人们认识到，虽 然贸易全球化有利有弊，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公平，但通过平等的谈判磋商与合理的安排 ，各方都能从中获益和受惠。所以，绝大多数加入双边性自由贸易区的国家都坚称他们 的目标仍然是促进全球贸易的自由化。因此，存在这么一个疑问：东盟的区域经济一体 化战略会不会回归到多边合作的道路上来?
当今的区域主义不是狭隘的、封闭的，而是合作、互利和开放的区域主义。一体化是 一个从局部到整体，由低级到高级不断拓展的过程，只要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继续 存在，区域经济集团就会继续存在，它和全球化是并行不悖的两种趋势。各种区域性贸 易安排的放大就能够推动全球市场的自由化，地区主义所建立的一套机制可以适用到多 边的贸易磋商上，各种区域性贸易安排所签署的条款和所建立的机制为僵化的WTO提供 了一种灵活性的借鉴。东盟国家实施的是开放式的地区主义，不仅有利于强化区域内部 各国的凝聚力和竞争力，而且在全球范围内形成若干个相对独立的区域经济发展体系， 给世界经济带来新的活力。笔者认为，东盟的区域一体化战略将在多边与双边之间摇摆 ，但在近期更加倾向于务实的地区性双边贸易安排，我们所期望出现的是从双边合作取 得突破，并由双边带动多边联合的景象。换句话说，就是双边可以为多边起到示范作用 ，为多边清除障碍、开辟道路，正如新加坡《联合早报》一篇文章所说的：“事实上， 新加坡和多个国家所缔结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已为亚洲区域内经济合作的发展道路和 趋势，提供了示范作用和思考空间。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不仅是签署国互减贸易关税，还 包括加强自己在落后领域的合作。……因此，双边自由贸易协定除了巩固已有的竞争力 ，也能进一步强化原有的比较优势，这样的合作基础肯定会受到签署国的欢迎。当新加 坡和日本及美国谈商双边自由贸易协定时，邻国认为新加坡是在走后门搞破坏，不利于 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发展，现在看来，多数亚洲地区国家会跟上新加坡的作法，考虑与美 国及其他国家签署双边自由贸易协定。”(注：新加坡联合早报，2003-09-30。)
三、个案分析
东盟10国的差异性很大，各国的对外经济政策也存在很大的差别，本文选取在区域经 济一体化进程中最具代表性的新加坡与泰国两国作为个案。
(一)新加坡
在东盟诸成员国之中，新加坡是推行区域经济一体化最为卖力，也走在最前面的国家 。究其原因主要有：(1)内部因素：金融危机过后，东盟各国经济复苏的进程比较缓慢 ，甚至可以说是进一步，退两步，新加坡担心受到拖累，因而决定先行一步。(2)外部 因素：地区新兴经济大国的崛起；竞争性市场的出现；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在推行区域经济一体化战略时，新加坡把双边性的FTA作为其对外经济发展战略的重点 。目前，与新加坡已经完成双边自由贸易协定谈判的国家和组织有：新西兰、日本、欧 洲自由贸易区、澳大利亚、美国、约旦和韩国。正在与之进行谈判的有：中国、巴林、 加拿大、埃及、印度、墨西哥、巴拿马、斯里兰卡等国。[6]
对新加坡而言，在经济全球化的大环境下，像新加坡这样的岛国，没有腹地、缺乏自 然资源、自身市场狭小，选择融入世界经济特别是区域经济，是新加坡经济发展的必由 之路。自由贸易协定保证新加坡的伙伴国必须保持市场开放，保护新加坡免受其他国家 政策改变的影响，以保持和不断提升新加坡的国际竞争力。此外，与其他东盟国家相比 ，新加坡历来是一个低关税的自由港，农业产值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3%，因而它更易 于与其他国家签订双边自由贸易协定。
新加坡从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中获益，包括刺激贸易活动增加、创造及保留传统行业的 就业机会等等。新加坡对已经完成双边自贸协定谈判的几个伙伴国如日本、新西兰和欧 洲自由贸易区的贸易量均有较大幅度的增加。例如，自2002年11月新日两国自由贸易协 定生效以来，新加坡对日本的塑料出口增加75%。新加坡出口到新西兰的加工食品自200 0年以来增加了60%以上。新加坡贸工部长杨荣文说：“我国当初并没有想到会成为自贸 协定的中枢，但我们正迅速成为这样的一个中枢。令我们惊喜的是，好些国家向我们表 达了签署自贸协定的浓厚兴趣，因为它们认为这将加强它们吸引贸易和投资的竞争力。 ”[7]这些初步成就显示了自由贸易区的优势，再加上新加坡在东盟内部常常扮演着“ 精神领袖”的角色，新加坡的一系列自由贸易协定引起区域内其他国家的关注，产生一 种示范效应，笔者将它称为“新加坡模式”。这种“新加坡模式”不仅引起了东盟其他 国家的关注，而且也成为日、美、欧等大国和集团发展与亚洲合作模式的试验场。
(二)泰国
泰国也是目前东盟成员国中对双边经济合作表现出较大热情的国家。泰国努力推动区 域经济一体化，积极开展双边自由贸易谈判的原因是：(1)泰国具有广泛开展自由贸易 的信心和热情。作为AFTA的主要发起国之一，泰国在推动AFTA发展的过程中调整了自身 的关税税率以及贸易政策，为泰国广泛开展其它自由贸易协定创造了条件。(2)新加坡 的示范效应。例如：泰国在与日本商谈日泰经济伙伴关系协定(JTEP)时，便是拿日新经 济伙伴关系协定作为参照的。(3)泰国政府认为双边是多边的补充，是促成多边的积极 因素。早在川立派政府时期泰国就意识到，通过一系列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可以带动泰国 经济走出危机的阴影。但是由于当时一些因素的干扰，使得川立派政府无法全神贯注于 建立自由贸易协定，他信政府上台后，对自由贸易区的作用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大力推 行双边自由贸易区成为泰国处理国际经济关系的最主要政策。
1.泰国与有关国家双边自由贸易谈判的进展
泰国-巴林自由贸易协定：泰国第一个自由贸易区签约对象国是巴林，按照协定中的早 期收益安排，双方要在2006年前将626种贸易项目的关税税率降为零。其特点就是投石 问路。因为巴林-泰国之间的贸易占泰国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几乎是微不足道的，泰国 的目的是为今后扩大与其他海湾国家的经贸合作服务。
泰国-中国自由贸易协定：2003年6月完成双方的谈判，并于2003年10月开始实施。初 期的项目涉及188种蔬菜与水果的关税减免，泰国希望以此铺路，与中国实现完整的双 边自由贸易区条款。
泰国-印度自由贸易协定：2003年10月签署，双方同意2010年前实现双方贸易货物的零 关税，并按照早期收益计划，2004年3月起实行84种产品的关税减免。关于服务贸易与 投资的协定，已于2004年1月开始磋商，有望于2006年1月完成。[8]
泰国与日本的谈判正在进行中，但由于农产品的障碍，双方很难取得突破。
表2 泰国与其他国家签署自由贸易协议一览表
伙伴国家或组织 协议状况(截至2003年)
泰国-澳大利亚 协商中
泰国-巴林 已签署
泰国-中国 已签署
泰国-印度 已签署
泰国-日本 协商中
泰国-韩国 意向中
泰国-新西兰
意向中
泰国-秘鲁 已签署
泰国-南非 意向中
泰国-美国 协商中
泰国-BIMSTEC* 已签署
*BIMSTEC：孟加拉、印度、缅甸、斯里兰卡、泰国经济合作组织。
图1 自由贸易区对泰国进出口的影响
纵轴单位：百分比 注：CER：澳新紧密经济联系协定
资料来源：Suthiphand Chirathivat and Southitorn Mallikamas,“Thailand's FTA Strategy Current Development and Future Challenges,”ASEAN Economic
Bulletin Vol21,nol(2004):p.45.
2.自由贸易区对泰国的影响
(1)对泰国进出口的影响
图1是实施自由贸易区将对泰国的进出口影响示意图。能产生大幅度增长的最主要原因 ，是原本高水平的税率在实施自由贸易区后，大大被削减。
(2)对福利及GDP的影响
不同的自由贸易区对泰国的福利及GDP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可以将这种影响归为三个 层次a)东盟-日本与东盟 + 3能给泰国带来最大收益。b)东盟-中国与印度-泰国自由贸 易区能给泰国带来中等收益。c)东盟-CFR与澳大利亚-泰国自由贸易区能带给泰国的收 益最少(详见表3)。
注：内部收益源自东盟和泰国自身的关税降低；外部收益源自伙伴国的关税降低。
资料来源：Suthiphand Chirathivat and Southitorn Mallikamas,“Thailand's FTA Strategy Current Development and Future Challenges,”ASEAN Economic
Bulletin Vol21,nol(2004):p.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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