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青抄袭风波背后的藏家之殇
文:冯善书
投资专栏作家,南方经济智库研究员
一向习惯了呼风唤雨和指点江山的艺术资本,最近突然多了很多受害者。在当代艺术圈,这样的剧情似乎有点陌生,也有些尴尬。表面看艺术圈是无界的,但本质仍是个熟人社会。熟人社会最大的弊端就是各种沾亲带故的关系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若与传统艺术圈相比,当代艺术圈山头算少了,但纵使如此,谁在空地上打个响点儿的喷嚏,仍不可避免会惊起草丛里一堆远房亲戚。所以,“艺术老炮”叶永青猪年摊上这么一桩事,站出来公开指责的圈内名人凤毛麟角,谁都不愿去理这种破事。栗宪庭和刘益谦算是两个特例。后者是有钱任性的资本大鳄,自然知道身边的财富高净值人群很多吃了哑巴亏,所以他第一个跳出来骂叶是“赤裸裸的抄袭”。被骂的人当然不敢回嘴,因为人家是烧了一千多万元真金白银进来玩的大咖,何况在舆论界还自带了巨大的流量威慑。
若非比利时画家西尔万(Christian Silvain)隔山打牛万里传音地搬出这桩旧事,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叶永青“独创”的那个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涂鸦系列,居然跟西尔万的代表作是孪生兄弟。尴尬的是,西尔万作品的诞生比叶永青的早。皇帝的新衣被捅破后,再来重读莫妮卡德·玛黛(Monica Dematte)的那本《艺术·各自为战的运动:亲历中国当代表艺术三十年》,我恍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艺术圈从不缺投机者,缺的是真诚的投机者。
3月18日,已经在舆论的风暴口中沉默了三个星期的叶永青,面对大部分人依靠常识就能作出是非判断的那起“抄袭风波”,很天真地把定纷止争的木锤交到了法律的手上。他在自己的公开信里边,除了一口否认自己的抄袭行为以外,还贴了一封刻意用英文署名的华裔比利时律师Matre Dingsheng CHEN的中文律师声明,规劝大家不要凌驾于法律之上对叶进行肆意指责。指出别人的过失还有违法的吗?看到这封逻辑混乱、把民众的社会评价和法律评价混为一谈的律师信,我不禁感叹,这是在帮叶老师还是给他老人家挖坑呢!
刘益谦买下鸡缸杯的那一年后,我们在广州有过一次接触。这位长期在艺术市场上挥金如土的仁兄,在资本市场上也是赚快钱的高手,同时也是一个明显风险偏好型的买家。不过,这次在艺术市场上买了一只要退市的“股票”,他的内心想必也是挺无奈的。既然叶永青公开否认抄袭并宣称要把问题交给法律,其潜台词自然就是不会轻易在公众的口诛笔伐中退缩,更不会主动给那些买过他作品的藏家退货。这一点,习惯了在刀尖上跳舞的刘益谦心里比谁都亮堂,所以,面对媒体他唯有摆出愿赌服输的姿态,坦言自己不会退货。然而,艺术圈的刘益谦毕竟只有一个,其他归根到底都是凡人。一千万元的投资打水漂,对刘益谦来说或许不是什么事,但对于其他更多的中小投资者——特别是孤注一掷者来说,很可能就意味着重创,甚至是毁灭。
在资本市场上,从不缺故事,也不缺演员,更不缺那些稀里糊涂的接盘侠。而刘益谦的故事则告诉我们,就算你口袋里的钱太多,只要知识储备和经验积累不够,一样会品尝到失败的苦果。事实上,在艺术市场上,可以引发一位名家作品价格塌方甚至因为价值蒸发而退出市场的因素,比股票市场上多得多。半年前,某美协主席题字的招牌在山东被公开拆除就曾经引发舆论高度关注。谁又能体会到,拆牌的背后隐藏了多少让人心酸的资本故事。
为了与一般纳税人增值税纳税申报表相衔接,以“应纳税额”专栏替代原来的“转出未交增值税”、“转出多交增值税”专栏,用以结转计算一般计税当月应纳增值税。
不管是叶永青的公开信,还是书画城拆牌事件,让我们看到的更多是一种藏家之殇。这些藏家的失败,必将成为新买家绕开风险走向成功的一块块垫脚石。
詹姆斯的中篇小说《螺丝在拧紧》(The Turn of the Screw,1898)自发表以来便备受争议,引发了批评家及读者的激烈争论,其中主要有两个批评派别:“弗洛伊德派,以埃德蒙德·威尔森为代表,认为小说讲述的其实是一个性压抑者的欲望故事;反弗洛伊德派,以罗伯特·赫尔曼为代表,认为小说是一个诡异版的伊甸园神话,幽灵其实是邪恶的象征”(马元龙 2017:31)。这部作品之所以有各种不同的解读,与其采取的叙事视角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