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技术创新环境论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技术创新论文,产业集群论文,环境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06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320(2007)02-0098-06
一、国外学者关于产业集群创新环境研究综述
对于创新环境研究是20世纪90年代国际学术界创新研究的重点领域之一。创新环境论最先是由欧洲创新环境研究小组(GREMI)的学者们在研究欧洲高新产业区的过程中提出来的。他们先后提出了“创新环境”、“创新网络”、“集群学习”等概念,较为系统地阐明了产业集群内创新的条件和机制。他们把产业的空间集聚现象同创新活动联系到一起,强调域内创新主体的集体效率和创新行为的协同作用。该小组最初的研究(Adylot,1985)强调区域“创新环境”对企业集聚发生的作用,认为欧洲和北美一些新产业区的竞争优势,得益于区域内的创新环境。根据欧洲创新环境研究小组(GREMI)的观点,把创新环境视为培育创新和创新性企业的场所。多戈逊和贝桑特(Dodgson and Bessant,1990)认为,创新网络对于企业迎接创新挑战非常有利。因为诸多创新者之间的复杂联系和关系,复杂产品系统创新需要在创新网络中实施。德布雷逊和艾姆塞(Debresson and Amesse,1991)强调技术型企业大多依附创新网络,离开了网络,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够生存。他们认为,创新网络可以有效降低创新活动中的技术和市场不确定性。弗里曼(Freeman,1991)说“网络构架的主要联结机制是企业间的创新合作关系”,“网络形成和出现是为了响应组织对知识的需求”,既然网络由合作连接在一起,那么连接在一起的、良好运作的网络就是一种新的、更大的、具有新功能的组织,这种组织使得技术创新活动的“随机模式逐渐成为组织的制度化模式”。因此,弗里曼认为创新网络是系统性创新的一种基本制度安排,网络架构的连接机制是企业间的创新合作关系。弗里曼强调技术创新必须与组织制度创新相结合。从创新网络看,弗里曼认为在集群内部存在知识溢出效应,该效应的存在是促进集群创新网络发展和集群经济增长的最根本动力,是集群创新产出和生产率提高的源泉。梅拉特(Maillat,1995)认为,创新环境是“孕育创新过程的区域组织”。一些学者强调本地集聚是学习和创新的最佳环境。例如,依据斯多普(Storper,1992)的说法,各国出口量中有一个增加的份额来自“技术区”。在这些区域,技术学习发生,激励了产品创新,因而创造了作为出口基础的竞争力。同样地,波特(Porter,1990)指出当有关产业在地理上集中时,集群运作的最好。佩林(Perrin,1989,1991)定义创新环境为一种空间集聚体,在这种集聚体里创新网络是通过行为主体在多边交易过程中的学习和不断进行创新的这种学习系统的不断集聚而得到发展的。萨克森妮(Saxenian,1994,1999)认为创新网络有正式合作网络和非正式合作网络,网络形式能够有效传递和扩散各类知识特别是隐性知识。康威和斯图尔德(Conway and Steward,1996)认为技术创新不应该被看作是单个创意的结果,而是源于一组思想、信息、技术、编码知识,知道怎样做(know how)、这些可能包括或也可能最终没有包括在新产品和生产过程中。这就意味着,创新一般产生于众多参与者和网络关系的复杂组合。伯拉曼提和马吉奥尼(Bramanti & Maggioni,1997)以社会文化环境作为研究的主要概念,把产业的创新活动与空间聚集紧密地结合到了一起。他们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区域内“创新网络”的发展促进了区域内创新环境的改善;而创新环境的改善又会进一步利于“创新网络”的发育和创新功能的提高,形成“创新环境”与“创新网络”的互动观。帕特卯等(Padmore.et al.,1998)建立了以企业为中心的创新系统模型,并将创新系统与产业集群(cluster)联系起来了,以产业集群为基础的区域创新系统构成三要素六因素。三类要素分别是环境(Groundings)、产业(Enterprises)和市场(Markets),并称之为GEM模型。巴普提斯塔和斯旺(Baptista and Swann,1998)通过实证调查,发现处于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比外部孤立的企业更具创新能力。拉曼尼(Ramani,1998)按照网络连接对象将创新网络划分为几个子网络:科学网络(与大学和政府实验室的联系)、政治网络(与政府部门的关系)、专业网络(与专业协会的关系)、金融网络(融资关系)、企业间网络(战略联盟等)。哈特(Hart,1998)、卡佩罗(Capello,1999)等人认为,“创新网络”在本质上就是为了创新要素的融合和集成。波特(Poter,1998)认为创新环境是产业良好的环境特质。相对于孤立的地点,产业集群内的企业通常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更低的成本获得创新元素而快速创新;同时要面对同行竞争,持续性比较以及基本环境相似(如劳动和设备成本)的压力,迫使厂商必须以有创意的方式使自己有别于他人,使得创新压力节节升高,虽然个别企业很难长期保持领先,但是许多企业比在其他地点的公司进步更快。在波特的钻石理论中,制度和市场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劳森和洛伦茨(Lawson and Lorenz,1999)认为产业集群学习的实现通过以下四种机制:该地区员工从大公司或学校获得共同的工作或者培训经历;当地劳动力市场对本地中小企业间劳动力流动的影响;当地学校或大企业对创建知识共享基础的影响;各种技术联盟以及客户/制造商之间的交互关系对产业集群学习过程的促进。卡佩罗(Capello,1999)进一步指明了“集群学习”是基于一系列集群共享规则和程序所构成的知识累积的社会化过程,是区域创新网络和区域创新环境间的互动机制,其实现途径包括新企业区内衍生、当地企业间的结网和互动以及人才在当地企业间流动等过程。卡佩罗(Capello,1999)通过对特定产业集群的实证分析,提出集群学习与小企业突破性产品创新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即产业集群有助于提升小企业的创新绩效。凯伯等(Keeble,1999)从马歇尔的“产业区”出发,分析了创新环境与集群创新的关系,分析了区域集群中的高新技术中小企业的集群学习过程的重要性。他们通过对剑桥地区产业集群的实证分析,总结了集群学习的三种机制:显性技术和管理专长以企业家形式在本地的流动和企业衍生;企业网络交互活动;研发人员在当地企业间流动。卡洛斯(Carlos,2000)认为,创新集群与合作网络是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提升创新能力和区域竞争优势,缩小空间和社会失衡的主要工具。梅斯纳和斯得玛(Dirk Messner and Meyer-Stamer,2000)深入论证了什么是网络、如何认识网络、网络治理对产业集群和价值链的作用等问题,并从三方面(即利益集团、决策风格、网络社会功能逻辑)提出了企业网络的治理逻辑。布雷特(Britto,2001)分析了集群内企业间合作的网络形式,介绍了与网络结构特征相关的因素,探讨了网络竞争的决定因素。他把企业间的合作形式分为传统网络、技术结构网络、复杂技术网络和基本技术的网络四种。拉托塞维克(Radosevic,2002)从决定性要素、组织者和联盟三个维度对中东欧的区域创新系统进行了分析,给出了区域创新系统四个决定性要素框架模型。他认为,国家的、区域的、行业的和微观的决定性要素互动产生区域创新系统,区域创新系统不等同于创新系统的支撑系统,支撑系统只是创新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区域创新系统包括四类要素:一是国家层次要素,二是行业层次要素,三是区域层面要素,四是微观层面要素。斯得玛(Meyer-Stamer,2002)分析了产业集群内企业合作的模式,重点研究了产业集群内部企业合作的障碍,探讨了如何克服文化对合作的不利影响,并提出了通过企业合作来营造创新环境,从而提高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和竞争优势的途径。莫瑞森(Morosini,2004)从集群的知识整合与竞争范围角度研究了集群的绩效,认为产业集群行为主体间的知识整合水平与经济活动范围是影响经济绩效的关键参数,据此建立模型并进行大量实证分析,其研究表明知识整合水平和竞争范围是两个相互促进的因素,共同影响集群的绩效水平。
二、国内学者关于产业集群创新环境研究综述
与西方学者的研究相呼应,近年来国内学者也开展了对产业集群创新环境的研究。创新网络的概念也逐步在国内得到广泛传播和普遍应用,但是学术界对于创新网络并未形成统一的看法。有人认为创新网络是一种全新的组织结构,具有潜在的代替企业内部层级结构和企业外部市场的双重功效;也有人认为创新网络只不过是一种组织结构的过渡形式而已,其位置处于组织内部层级结构和外部市场机制之间,网络的出现为企业建立了一条新的通向市场的通道。国内学者王缉慈(1999)认为创新网络是“有组织的市场”,企业间以经济交流为基础,进行包括文化、技术、制度、政治各方面的交流,使交易费用大大降低。从创新网络角度,王辑慈(2001)总结了影响产业集群形成与发展的因素主要有区位与空间因素、社会文化因素、产业组织与经济方面的因素、公共机构与组织支撑因素。这些区域成功的关键是集群内企业之间以及企业与其他行为主体之间在发展中结合成合作的网络,使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以及新知识、技术和有价值的思想、信息在网络中顺畅地流动、扩散、创新与增值。王大洲(2001)认为创新网络是在技术创新过程中围绕企业形成的各种正式与非正式合作关系的总体结构。因此,创新网络体现了正式和非正式联系,网络形成和出现是为了响应组织对知识的需求。所以,任何创新网络的形成是一个过程,通过这个过程,社会活动的随机模式逐渐成为组织的制度化模式。基于集群的创新网络具有灵活开放的创新环境,有利于创新人才的培养,为群内企业技术创新增添了活力;网络内松散的连接有助于创新知识的共享,为群内企业相互学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网络中浓厚的创新氛围有益于创新资源的整合、增值和利用,从而实现集群式技术创新,提高整个集群的持续创新能力。值得注意的是,网络仅仅是促进产业集群技术创新、技术扩散的一个必要条件,集群内企业能否从有利于创新的网络中获得益处,既取决于企业自身的资源条件,以及技术学习与技术积累能力,也取决于网络的一些属性。郭淑芬(2002)论述了产业集群与国家(区域)创新体系建设的关系,认为一个区域中企业的创新,仅关注企业自身是远不够的,应当重视产业集群形成在区域知识流动和技术扩散的影响。蔡铂、聂鸣(2002)认为技术创新的实质是知识创造与应用过程,技术创新的成功不仅取决于企业内部研究开发活动,更重要的是取决于企业与其他机构之间的相互作用。他们认为学习是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高的核心,通过集群化可以改善学习效果,并且以区域创新体系促进区域整体创新能力及竞争力的提高。盖文启(2002)较为完整地研究了集群的创新网络,构建区域创新网络,研究新产业区(集群)内部的创新机制,并概括出区域创新网络的组成要素。台湾学者胡太山(2002)对高新技术产业集群的创新网络和创新机理作了专门研究。他认为,众多创新型中小企业聚集在一起,可以强化创新氛围,使群聚的厂商更愿意共同去追求具有风险的创新目标。集群有利于创新的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知识的外溢。在一个集群环境下,科学家、工程师为了从知识中获得最合适的报酬,会主动去寻找能够提供适合该知识预期价值的厂商。而厂商也会不断提供适合特定新知识预期价值的报酬,使知识工作者选择新的厂商或以衍生方式组成新的厂商。知识的转移与外溢的边际成本,特别是那些默示性的非编码知识,会随着空间距离的增加而加大。因此,针对环境背景复杂、困难模糊与不确定性的创新知识,最佳的转移方式,就是面对面的互动及经常且重复的联系。王道平等(2003)认为网络是各种行为主体之间在交换资源、传递资源活动过程中发生联系时而建立的各种关系总和,而创新网络是指一定地域范围内,各个行为主体(企业、大学、研究机构、地方政府等组织及其个人)在交互作用与协同创新过程中,彼此建立起各种相对稳定的,能够促进创新的正式或非正式的关系总和。王道平等认为技术创新实现不仅取决于创新资源的投入规模,更重要的是取决于区域创新网络的创新资源的配置能力,而这种能力又取决于区域内创新行为主体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创造性协同效果。蔡宁等(2003)认为创新网络所带来的技术创新优势比集群内企业由于深入的分工协作带来的成本优势更持久。魏江(2003)认为集群创新网络的存在,比一般网络形式控制成本更低,持续时间也较正式战略联盟更为持久。魏江、申军(2003)认为,从知识观角度看,集群创新的动态运行本质上是一种集群创新系统内部的知识互动关系,或者称为一种集群学习行为。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集群的动态运行模式就是集群学习模式,而集群学习是集群成员和个人通过相互协调行动以寻求解决问题时产生知识积累和转移的社会化过程。该过程中包含两个核心子过程即知识积累和知识转移。由此对于集群创新系统动态运行模式可以从集群内部静态知识基础积累和集群成员动态学习互动两个维度作分析。所谓静态知识基础积累,指集群内部的知识基础是以全部集群成员企业及其个人在解决问题过程中所获取的知识和经验以各自的途径依赖为基础得以积累。所谓动态知识互动主要指储存于知识基中的知识要素在集群内部的流动和扩散,这种知识流动和扩散过程具有社会化特性,它不完全受企业个体行为的制约,而是受集群内部社会和文化因素的制约。通过创新网络,技术经济充分结合、外部资源内部化、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通过技术网络协作和共同创新,则能较好地克服或避免迟滞、妨碍创新的一些弊端(蔡宁,2004)。作为组织形式的创新网络,可以说是创新活动者、活动要素,为了创新成功而要形成网络组织、网络机制和一体化网络联系,又因为一个个成功的创新而要不断强化、形成一体化网络——创新网络促使各种组织机构和要素一体化,创新网络通过联系、合作、协调、重组与创造,在促使企业间、企业与其他机构成为有机整体(蔡铂、聂鸣,2002;蔡宁,2004)的同时,也使一体化网络成为一种应对复杂创新和顺利推进创新成功的理想模式,使得这种一体化网络成为克服个体技术和组织弊端、发挥群体优势、解决创新难题和进行创新协作与集成的最佳模式。洪军(2004)认为创新网络就是一种技术联合体(共同体)。张伟峰、万威武(2004)说“创新网络中的技术共同体是由个人、团体和组织等组成的,在特定技术轨道上共享解决问题的一个模式”。他们还根据参与度和控制度的不同,将构建创新网络模型分为第三意大利模式、风险资本网络、虚拟组织网络、核心网络和联合体网络等,从提高集群内企业的核心能力出发,整合外部的技术创新能力,可以采用不同的创新网络模式。党兴华、蒋军锋(2004)认为网络环境为企业技术创新提供了良好的信息资源,丰富多变的企业间协作,需求足够大的市场环境,任何时刻的企业技术创新能够掠夺准租金的期限大为缩短,让企业技术创新的生命周期、企业技术创新的组织过程呈现更为复杂的形态,全社会的平均生产率更有把握地快速提高,这是基于人们知识创造的必然结果。产业集群通过不同的网络机制来加强网络效应。魏江、申军(2003)把“集群学习”定义为:以一系列集群共享的制度、规则、程序和规制为基础,集群成员和个人通过相互协调行动以寻求解决问题时产生知识积累和转移的社会化过程。根据这个定义,产业集群中的学习模式可以看作是一个跨企业边界而局限在集群边界内的概念,实际上是一种促进集群成员企业之间知识基础共享和知识要素流动的机制和外部性。由于集群成员之间的产业集聚,客观上导致了企业间的知识互惠和共享,从而达到集体效率的学习模式或过程。集群学习模式的完善过程,是集群内部静态知识基础积累的增长和成员之间动态互动的加强这两个维度的持续发展过程。产业集群化的发展,方便了“集体学习过程”,信息、知识和最佳实践在集群内快速传播,为知识和信息在企业之间的迅速流动和扩散提供了基础条件,从而有利于创新并提高创新的速度,提高了企业和机构的创造能力。黄中伟(2004)认为产业集群的创新机制和绩效来自于产业集群的网络结构:网络结构促进了产业集群企业集体联合创新,降低了创新的风险、成本,提高了创新的效率和成功率;网络结构促进产业集群创新高速化和新产品乘数增加;网络结构保持了产业集群企业持续创新的动力;网络结构使产业集群具有通畅的信息和知识流动渠道,并促进创新成果高速扩散。杨雄(2004)认为,产业集群作为区域创新环境,不仅具有创新资源,而且有促进创新主体互动的制度和机制,这种制度不仅会再造新的创新资源而且还会促进创新资源(主要是知识、人才资源)的快速流动。产业集群对入驻企业的技术创新和扩散的积极效应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产业集群促进了知识和信息的交流和积累,为入驻企业提供了创新源泉和技术扩散的主渠道;其二,产业集群构筑起了非正式交流的社会网络,为入驻企业吸纳地方知识进行技术创新提供了大量的机会和条件;其三,入驻企业可以利用产业集群,有效聚合内部研究开发力量,如与产业集群内部的知识中心、研究部门结成联盟和发展合作关系,以减轻技术创新的成本和风险。张元智、马鸣萧(2004)认为产业集群为区内企业学习与创新提供了重要的环境条件,因为集群形成的企业网络,促进了企业之间的知识共享,面对面交流是模糊知识共享与交流的最好媒介,频繁的互动增强了相互信任,为知识创新提供了丰富的社会资源,基于市场的集群分工,为企业创新提供了激励。李勇刚(2005)将产业集群的创新环境和创新网络等区别开来,认为产业集群的技术创新环境指的是集群促进企业不断进行技术创新的特有的环境因素,包括硬环境和软环境,侧重表现为软环境。并将产业集群的技术创新环境归纳为基础设施环境、市场环境、劳动力环境、制度法规环境、技术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等。林迎星(2004)在其文章中写道,依据网络经济学,网络是指在一种相互理解和信任的环境中处于同样等级层次不同的合作伙伴之间的一种长期关系。网络的出现被认为主要不是成本上的考虑,而是战略利益上的考虑,即希望利用与实现技术和其他方面相互弥补的协同效应。因而,创新网络不是固定的、不可改变的、等级的安排,而是相对松散的、非正式的、含蓄的、可分解的和能重新组合的相互关系体系。其实,网络不仅是一种混合的、双方同意的交易方式,处于市场与等级结构之间,而且是一种旨在获得和分享资源的制度安排。创新网络是这样安排的一种特殊方式。他认为,通常,但不是惟一地,创新和学习网络是沿着波特(1990)所说的产业集群而形成的,网络构成包括顾客、供应商、产业支持机构和同行竞争者。梁桂(2005)认为创新网络是指创新集群中的盈利性技术服务企业和非盈利的技术联盟。在这种网络中,尤其需要强调:形成以人为联络结点的技术联盟(创新网络),促进隐性知识(tacit knowledge)在产学研之间、上下游企业之间、竞争企业之间的传播;推动集群内以小企业为主体的多种技术联盟,冲破由于专业分工的细化限制和技术应用的不确定性制约;随着技术进步的周期加快,在传统的以商会为代表的利益共同体基础上,发展和形成新的技术联盟。这种技术联盟对创新网络的形成非常重要,它是集群升级的基础,有利于强化内部的联系,使集群根植性增强,并且也吻合国家和区域发展的需求。陈赤平(2006)认为,创新环境是产业集群技术创新的外部条件,并将外部环境划分为以下四个层次:(1)产业或部门层次的外部环境,指集群内部的企业之间,通过合作开发制造产品或使用特定部门的技术,彼此关联并形成协作竞争的网络关系。(2)产业或部门层次的外部环境,是区域内的产业集群、研究机构或高校,在区域性的制度安排、文化习俗影响下所形成的区域性创新系统。(3)国家层次的外部环境,是一国境内的政府机构、研究机构、大学、公共企业、私营企业及其他组织方式(如集群、联盟等)之间彼此相互作用,形成促进科学技术发展的国家创新系统。(4)国际层次的外部环境,是产业集群适应全球化发展的需要,在外向型经济中拓展与他国企业或其他组织之间的合作关系,形成的一种开放式创新系统,有利于产业集群在更广泛的协作竞争关系中实现技术创新能力的进步。创新环境是技术创新的约束条件,创新环境的变化又从挑战和机遇两个方面构成了技术创新动力的来源。企业不应是环境的简单适应者,而应该是环境的再造者,并与环境和谐发展。由于在企业的创新和发展进程中,面临着日益不确定的市场和技术环境,区域内网络的链接则是企业发展与创新过程中最重要的保障。而且由于区域创新网络的不断创新和发展,促进了区域内创新环境的改善,而当地社会文化环境的改善,又进一步有利于区域创新网络的发展和创新功能的提高。张伟峰、杨选留(2006)认为创新网络是一种适应知识经济社会和技术创新的新型创新模式。它作为相关企业知识交互作用的创新平台,为企业应对复杂的技术创新提供了条件。李婷、陈向东(2006)认为产业集群的学习模式有别于一般企业组织的学习模式。他们将产业集群的学习模式大致分为四种。第一种是干中学/用中学,与生产过程相连。知识的创造主要来源于熟练技能和失败教训。第二种是地缘学习,由于集群成员地域接近,使得成员有机会更便利地获得集群内部其他企业的知识。这种学习模式获取的知识还仅限于集群内部。第三种是专业化学习,一些产业集群内部成员处于产业链上不同位置。产业分工使集群成员知识更加专业,而又彼此互为知识的补充。因此,上下游企业的聚集为彼此提供了纵向的学习机会。第四种是交互作用学习机制,集群网络组织作用明显。一方面,处于集群网络节点的成员之间彼此学习获得新知识;另一方面,学习对象跨越了产业集群的组织边界,集群成员于集群外界环境互通有无,获取外界知识。他们还从集群形成、发展、成熟阶段组织特征入手,研究不同阶段产业集群的学习模式。随着产业集群的不断发展,集群能够综合运用多样化的学习模式获得知识解决问题并将其转化为竞争力。学习模式差异化必然导致创新能力存在差别。由于产业集群发展过程中组织形式的不断完善,促使集群客观上能够采用更多样化的学习模式,从而促进了创新能力的不断提高。产业集群的可持续发展依赖于集群持续的创新能力,通过组织间的互动实现知识的产生、传递与积累是集群中创新所具有的新特点,这种称之为网络式创新的创新模式,其基础是知识,尤其是隐性知识,其实现途径是集群学习机制。蔡宁等(2006)将产业集群内的学习行为做了自觉性与结构性的划分,在此基础上构建了知识、学习与网络式创新能力之间的相互关系模型,分析了集群学习的主要过程,指出集群学习机制的存在基础在于丰富的社会资本、集群式的网络以及集群的网络结构。并认为,集群的网络式创新能力的评价更应该从知识投入、知识存量和流量、知识产出、组织间协调和网络结构等方面展开,而集群创新能力的提高有赖于集群结构的优化和机构的培养。
三、小结
创新是创新要素整合的动态过程,为了创新,企业不得不与其他的组织产生联系,来获得发展资源,这些组织可能是其他的公司(如:供应商、客户、竞争企业和合作企业),也有可能是投资银行、政府部门、大学、科研机构等等。通过企业的创新活动,企业与这些组织形成了一个个网络,影响着创新。创新环境是企业进行创新的约束系统,是一个学习系统。这个学习系统有助于企业进行研究和创新,有助于企业生产新产品,提供新服务,并将这些新产品或服务成功地推向市场。而集群学习是创新环境的标志性特征。总之,创新环境是在某区域内形成并随技术进步不断调整各种网络关系的总括。环境是创新赖以进行的一个重要意境,是产业集群形成社会支持系统、环境为创新提供了条件,创新过程的结果就会形成产业集群。产业集群是当今世界区域经济发展的产物,良好的创新环境是产业集群形成并得以成为优势产业集群的重要因素。从创新角度来分析,产业集群能造就源源不竭的创新能力。而技术创新集群体现在空间意义上,往往与产业集群紧密相连,而且正因为产业集群内集聚了技术创新,产业集群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区域创新网络。同时,创新环境建设是一个涉及政府、高校、科研机构、企业等方方面面的系统工程,要求政府在制定政策规划时就应该有一个通盘的考虑和设计,进行制度和组织创新,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加大创新投入树立创新意识、创新观念;培养创新人才;打造社会创新平台,构建一个组织完善、范围广泛且运行高效的创新网络。随着知识经济的加速到来,构造创新网络并把它当作营造产业核心竞争力的组织形式和战略举措,对于产业集群企业开展持续技术创新,不断构造新的竞争优势,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具有重要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