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的未来: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_艾滋病论文

艾滋病的未来: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_艾滋病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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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识码:A

 1 日渐逼近的灾难

目前,从全球看,艾滋病人和病毒携带者中的绝大多数仍然集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虽然已给人类带来了可怕的伤害,但世界其它地区的人们在很大程度上一直对非洲发生的悲剧无动于衷。原因须归结为这个地区在全球经济和政治舞台上的边缘地位。整个撒哈拉以南非洲对世界经济的影响甚至还不如瑞士。在军事方面,恐怕除了南非,该地区没有一个国家具有海外行动的能力。撒哈拉以南非洲各国政府都须倾注全力念自家难念的经,该地区的所有国家都不具备超出其疆界以外的影响力。残酷的结果就是:这个世界对他们不屑一顾。

不过,艾滋病毒传播到下一个重要地区时,情形将迥异。欧亚地域(Eurasia,本文指整个亚洲大陆加上俄罗斯)拥有的人口占世界人口总数的一多半,我们星球上每8个人中的5个居住在那里。其经济总量举足轻重,2000年这个地区各国的国民生产总值相加高达15万亿美元,超过美国亦多于欧洲。从军事讲,它拥有世界上5个百万人以上军队中的4个,7个自称核国家中的4个。今后在欧亚地域,艾滋病将注定导致一场人道主义悲剧。甚至还远不止于此。这个地域主要国家中的艾滋病疫情将肯定会影响、并改变其经济实力,并由此改变军事力量对比。10年后,艾滋病注定将成为决定欧亚地域力量均势的一个因素,亦将成为决定这个地区国家同世界其它国家间关系的一个因素。该区域的大国俄罗斯、印度和中国将首当其冲。若估价今后艾滋病将给俄、印和中三国造成的影响,我们必须先了解这三个国家目前的艾滋病形势。

2 俄罗斯的艾滋病前景

所有描述都显示,俄萝斯近年来已经爆发了艾滋病。争论仅集中在究竟涉及到多少人。在过去的15年中,经俄罗斯卫生当局登记的累积艾滋病毒感染者人数为20万。然而独立人土估计的数字比这要高出很多:从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认为的2001年70万,到俄罗斯医学科学院提出的2002年中期总数100万,到美国情报机关估计的目前大约100万到200万。

俄罗斯联邦最初的艾滋病疫情始于共产主义政权的末期。苏维埃国家消亡给疫情迅速泛滥装置出一个适宜的舞台。当下俄罗斯的转型所造成的剧变:经济和社会的错位、贫困加剧、种种新出现的自由(人口流动、婚外性活动、卖淫和吸毒)造就出推动艾滋病传播的社会环境。起先,卫生当局指出艾滋病毒出现在港口城市加里宁格勒和圣彼得堡。但紧接着疫情迅速蔓延到其它城市中心,甚至到了边远的西伯利亚城市伊尔库茨克。最新迹象表明,时至今日艾滋病已无所不在,覆盖到全国四面八方。

要了解俄罗斯的艾滋病疫情,我们须先瞩目最危险的群体。如同最西方的国家一样,俄罗斯也有一个传播艾滋病的同性恋群体。男性与男性间的性行为被确定为传播艾滋病毒模式的一种。俄罗斯也有一个吸毒传播模式,静脉吸毒者们或者相互传染,或者传染给自己的性伴。似乎在俄罗斯这种传播模式最为重要:据最新报道,仅莫斯科就有将近100万人吸毒,其中包括使用针头注射海洛因和可卡因的大约15万吸毒上瘾者。

看上去病毒正在这些群体中大肆蔓延。病毒“突破”这些群体打入总人口中去的缺口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不使用毒品的异性恋人口中高危险行为状况。很难得到关于性活动的确切数字。但基本的人口统计数据可以显示,从前制约人们行为的制度已被消蚀:自共产主义崩溃以来婚外生育的比例一直陡然上扬。俄罗斯还经历了性病感染率的爆炸式增长:在整个90年代,官方数字跃增33倍(对此数字不能认真,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目前的卫生报告均不可靠。尽管如此,它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此外,俄罗斯猖獗的卖淫业是推动异性恋人群中艾滋病毒传播的主要因素,因为卖淫嫖娼使商业性性工作者群体和静脉吸毒者群体相互交叉。

俄罗斯社会的转型还伴随着犯罪活动猛增。这一趋势将对未来的艾滋病传播产生重要影响。小规模犯罪推动高危险行为增加,如卖淫和静脉吸毒。同样危险的还有俄罗斯联邦的刑罚制度。目前俄罗斯有100万在押罪犯。俄罗斯监狱系统中的公共卫生医疗服务显然是空白。于是监狱的牢房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疾病(诸如抗药性结核病和艾滋病毒)传播温床。不仅如此,同先前共产党时期不同的是,当今囚犯是隔一段时间释放一批。2000年大约有30万名囚犯得到大赦。被释放人员大多是直奔自己的家乡,而这些前囚徒中有相当比例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俄罗斯艾滋病的预后会如何?在很大程度上这将取决于其政府推行怎样的预防政策。不幸的是,用夸张一点的语言形容,莫斯科好像成心在摆出一副对日益恶化的问题视而不见的架式。俄罗斯政府每年使用本国资金对艾滋病项目投入仅600万美元。这个数目和美国每年高达60多亿美元的艾滋病投入相比简直不足挂齿。而且听起来都荒唐的是,这个投入额甚至还不到莫斯科去年夏天保证向联合国全球艾滋病行动投资总额2000万美元的三分之一。至今,俄罗斯的许多遏制艾滋病工作是由外国非政府组织资助的。

俄罗斯政府自身对解决艾滋病问题缺乏兴趣还不算,还阻碍外界机构资助相关的卫生活动——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世界银行的结核病项目,而当今俄罗斯全国各地的艾滋病毒感染都和结核病相关。此外还有不着边际的叫劲:莫斯科坚持司法当局有权检查HIV病毒测试结果。测试结果呈阳性的人就被认为是由于非法使用毒品受到感染的,从而将受到起诉。政府的这个规定势必让自己的公民很受刺激。于是他们中的HIV阳性者就隐匿自己的病毒携带身份,而这无异于给艾滋病更大肆蔓延扇风点火。

3 印度的艾滋病前景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认为2001年印度HIV阳性者人数大约为400万。这个数目与印度官方的估计数相符。然而,2002年8月,卫生部长沙楚汉说,由于印度几个主要邦的监测水平较差,真实数字可能要高出很多。这种看法得到美国国家情报理事会(US National Intelligence Council)的一项预测研究的肯定,该研究认为印度的HIV阳性人数大概在500万到800万之间。

印度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诊断出首例HIV感染者。如同俄罗斯(以及其它多数国家)一样,艾滋病毒在一开始出现在城市的中心地区;像孟买,马德拉斯都属于早期的高危险城市。有研究认为,艾滋病是通过两条地理意义上的通道传播的:一是沿着遍布这个庞大国家的主要公路运输干线网络;二是沿着与缅甸接壤的边境地带,那里吸毒现象普遍。

肯定的结论很难作出。因为在印度,流行病学调查(感染频次、分布和疾病控制)的范围和规模受到很大局限。在印度的大部分地区,人们仍然不愿意讨论引起艾滋病传播的行为。举例说,在印度,同性恋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艾滋病毒传播方式。但公众对它非常敏感,以致无法展开讨论。在过去10年中,吸毒现象增加了,主要集中在与缅甸接壤的边境地区。有报告指出,目前印度的艾滋病人和病毒感染者中的大多数是异性恋者,他们主要是被商业性性工作者和商业性卡车司机传染的。卖淫业遍布印度各地。90年代初期,印度的社会科学家估计印度的卖淫妇女多达两百万。不仅如此,如果目前的统计是正确的,眼下许多良家妇女正在受到其有婚外性行为的丈夫的感染。此外,妇女中的文盲率很高。由于人们普遍把性传播疾病看作忌讳,印度成年女性人口好像几乎得不到艾滋病预防信息。

国家对艾滋病的反应不能持之以衡。新德里政府1987年宣布了一个全国遏制艾滋病的计划,但随后的进展时好时坏。人们把大量精力花费在与外界争论上,说是国外人士对印度艾滋病感染率估计得过高了。目前印度正处于其迎战艾滋病十年规划的第二阶段。印度的联邦制度赋予各个邦很大的权力,可每个邦在处理艾滋病问题上表现出来的兴趣和能力相去甚远。2002年4月,新德里宣布了一个国家目标,“2007年使新感染率达到零。”只要没有神奇药方问世,这个目标就整个一个痴人说梦。

4 中国的艾滋病前景

在我们讨论涉及的三个国家中,中国的不确定性是最大的。在中国,占压倒多数的病毒感染者既没入档,也得不到治疗。2001年,登记的累积感染者病例总共只有3万人。那么,对目前病例总数以及新感染病例数作出估计,在很大程度上只能靠猜测。2001年8月,北京的卫生当局宣布2000年的病毒感染人数为60万。稍后,到2002年7月,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估计中国艾滋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人的总数为85万——这个数字在同一时间也得到北京的同意。然而在此后仅两个月,中国卫生部把估算数字提高到100万。

其它资料来源估计的总数甚至更高。有人认为仅河南一个省的病毒感染者人数就达到120万。2002年6月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发表的报告认为,中国的艾滋病毒感染者人口数在80万到150万之间。而美国的情报圈子从他们的信息来源估计,中国有100万到200万病毒感染者。2002年6月,一名不透露姓名的联合国官员告诉《纽约时报》,当今中国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可能多达600万。如果这种说法被证实是准确的,那么目前中国的感染者人数当属世界之最。

中国人口总数庞大,这么大量的病毒感染者人数换算成百分比之后并不起眼。100万HIV阳性者相当于大约0.13%,200万约为0.25%,即便是600万这个庞大的数字,也仅比美国目前的0.7%稍高了些而已。但是,不论其真实比例是多少,感染者总数可是板上钉钉,正扶摇直上地攀生。具体说,中国政府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都认为:近来中国的病毒感染者比例每年按大约以20%到30%的幅度增加。美国疾病控制预防中心也指出,按照目前的增长速度相当于每30个月感染者人数翻一番。

目前中国艾滋病毒传播主要通过三种途径:婚外异性恋性交(由目前中国猖獗的性产业推动)、非法静脉注射吸毒和不安全卖血。从许多角度看,这后一种途径是中国特有的。它突出地反映出当下中国经济转型的现实。随着人民公社制度及其在农村地区相应的公共医疗体系解体,在农村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都需要得到新的医疗资金来源。贫困农民向药商、门诊部、或者不合法的被称为“血头”的代理人出卖自己的血液和血浆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办法。在典型的情况下,抽血没有使用洁净的针头。这种交易在90年代初期受到官方的鼓励,1998被法律禁止——然而直到今天仍然在持续。

中国的HIV疫情实际上主要存在于异性恋人群中。农村的贫困人口中感染风险尤其高。高危险的人群包括静脉吸毒者、买卖血者和商业性性工作者。更大的危险群体应当包括所谓的流动人口(有一亿多农村的流动工到城市寻求机会),和“找不到老婆的光棍”(有越来越多的中国男性由于日益严重的性比例失调无法找到新娘)。虽然中国关于艾滋病疫情危险因素的流行病学数据质量不高,我们还是可以肯定各种相关行为的确正处于迅速变化之中。有说服力的一个指标是:从1985年到2001年之间,登记的性传播疾病的发病频率垂直上扬,翻了一百倍还多。

5 底线

要预料欧亚地带将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能够解释撒哈拉以南非洲已经发生了什么。非洲的艾滋病灾难已经造成了2000万人的死亡。有证据说明,非洲的艾滋病灾难原因是生态学的(普遍的营养不良和严重的地方性传染疾病,这两种情况都严重地削弱了人的免疫系统)加上危险行为。

也须提及富裕的西方国家能够遏制住艾滋病毒侵入的原因。一方面,可归结为他们有利的生态学条件:良好的营养,地方性疾病极少,这二者使国民的免疫状况良好;二是他们的行为问题,如吸毒和嫖娼,没有使病毒扩散到灾难性的程度;再就是公共卫生基础设施成功地遏制住了可能致命的危险因素。

得知欧亚地带的生态学和行为学危险因素之后,似乎可以有把握地认为中国、印度和俄罗斯目前面临艾滋病感染风险比富裕的西方国家明显地要多,但又明显地要比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少。中国卫生部长去年警告说,到2010年中国感染艾滋病毒的人数将达到1000万;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的彼德·皮奥特把这个数字定到2000万。前一个数字相当于成人中的感染率达到了1.3%,后一个数字相当于成人中感染率达到了2.5%。根据美国情报界的预测,印度到2010年感染者人数将达到2000万或2500万,这相当于3-4%的感染比例。据俄罗斯头号艾滋病权威万丁博士预测,到2005年,俄罗斯的艾滋病毒感染者人数将达到500万,相当于成年人中的感染比例达到6%。据美国情报界的预计,俄罗斯2010年的病毒感染人数将高达800万,和撒哈拉以南非洲11%的感染比例等同。有这些数字在胸,使用人口统计学和流行病学的模型技术,把俄罗斯、印度和中国今后二十五年的艾滋病发展前景描绘出来就成其为可能。

6 死亡预测

6.1 传播规模

预计中国在2000年到2025年间累积的新感染病例,在出现轻微疫情的情况下,将达到3200万,中等疫情将达到7000万,严重疫情将达到1亿。印度在出现轻微疫情情况下,同一指数将达到3000万,中等疫情将达到1.1亿,严重疫情将达到1.4亿。俄罗斯在出现轻微疫情情况下,同一指数将达到400万,中等疫情将达到1300万,严重疫情将达到1900万。

6.2 死亡人数

预计中国在2000到2025年之间累积的艾滋病致死人数,在出现轻微疫情的情况下,为1900万;在中等疫情情况下将为4000万;在出现严重疫情情况下为5800万。印度在出现轻微疫情的情况下,同一指数为2100万;出现中等疫情将为5600万;严重疫情将为8500万。俄罗斯在轻微疫情出现的情况下,该指数将为300万;中等疫情情况下将为900万;严重疫情将为1200万。

6.3 预期寿命

2025年中国的平均预期寿命在没有HIV疫情的情况下为77岁,发生轻微疫情的情况下为74岁;出现中等疫情,将会是71岁;出现严重疫情,将会是69岁。印度在没有疫情的情况下该指数为71岁;轻微疫情出现,为68岁;中等疫情出现为62岁,严重疫情出现为58岁。俄罗斯在没有HIV疫情的情况下,该指数为73岁;轻微疫情时为69岁,中等疫情出现为63岁;严重疫情情况下将为56岁。

从某种意义上说最凶险的是,三种程度疫情出现都将导致预期寿命下降,体现为全国平均健康水平降低。人口平均预期寿命降低是由于死亡率增加造成的。从许多方面来说,俄罗斯的前景看上去最为黯淡。比如,在严重疫情的情况下,俄罗斯的平均预期寿命将比目前的要减少一代人。对中国和印度的人口预期寿命预测虽然没有降低到如此地步,但也确实可谓危机深重了。三种不同疫情都显示,在不远的将来,俄罗斯、印度和中国即将出现史无前例的人类生命损失。

6.4 经济损失

显然,今后艾滋病在欧亚地域泛滥将对地区经济造成深远的影响。从死亡人数上讲,威胁绝对是巨大的。在典型的情况下,艾滋病人并不是马上被病毒杀死,而是要经历漫长的身体逐渐衰弱并失去工作能力的过程,通常长达数年。在这段期间,患者的需求逐渐增加,生活能力逐渐丧失。艾滋病毒受害者主要是处于劳动能力最强年龄段的人。把这些因素综合起来,我们看看艾滋病会给俄罗斯、印度和中国的经济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呢?

人口增长、劳动力资源、储蓄率等全都会受到打击。有两个影响特别值得提一下。其一,大规模的疫情缩短成年人的生命,将严重降低一个人口的高等教育指数和技术技能水平,从而损害疫区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过程;其二,大规模疫情还会影响到其它国家对疫区的直接投资、技术转让和人员流动。这样一来,艾滋病泛滥对国家经济的影响将旷日持久。实际上它使受害国家脱离全球化。这些长远危害恐怕更甚于疫情对当地劳动力资源和储蓄额的打击。

现代经济正在完成意义深远的、全球化的转型:持续地从以自然资源为基础的财富转变为由人的知识和技术造就的财富。换句话说,“人力资本”已经成为整个经济发展潜力中最显著的和越来越重要的因素。当今时代,这一趋势已经在每个民族的层面上形成了一个把健康和生产力联结到一起的链条。一方面,财富是人们支付其生活方式的手段,可以导致他们获得更佳的健康状况;另一方面,健康状况改善可以延长工作年龄,增强身体潜力,加强学习能力,从而大大增加生产力。

艾滋病疫情对俄罗斯未来国民经济总值的抑制不仅由于每名工作者的产出值下降,而且缘于未来15-64岁年龄组人数的减少。于是,在发生轻微疫情的情况下,俄罗斯2000年到2025年期间全国的经济增长将完全停滞。如疫情为中等,迄2025年,俄罗斯的国民生产总值将比目前还要降低40%。今后许多年中,俄罗斯的艾滋病疫情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会使其经济与增长无缘。

印度在没有艾滋病疫情的情况下,2025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将比2000年高将近170%。这种增长受到两方面因素的驱动:更大规模的劳动人口及其不断增长的生产率。如若艾滋病疫情轻微,迄四分之一世纪之后,其国民生产总值仍然会大幅度增长,但是会比没有疫情的水平减少大约三分之一。如若疫情严重程度为中等,预计2025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将比基线情形的水平减少40%;国家产出仍然会增加,但是在今后的25年中其增长水平将会减少四分之三。

至于中国,在2000年到2025年间,经济产出增长将相对平缓,为80%。预计轻微疫情将使其经济增长减少三分之一强,中等疫情将使其经济增长减少得更多。如若出现更悲观的疫情,中国经济将更大幅度地下降。

7 蓄势待发的风暴

今后十年,俄印中三国能否避免艾滋病在总人口中爆发从而重蹈非洲国家复辙,取决于他们能否战胜曾导致非洲国家爆发疫情的危险因素。幸运的是,这三国具有非洲国家缺乏的生态保护能力。印度、中国和俄罗斯的营养状况总的来说比非洲要强,而地方性疾病疫情也比非洲明显地要少。那么,行为危险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未来这三个国家中艾滋病泛滥的程度。

较大规模的艾滋病疫情正在中国、印度和俄罗斯展现。这三个国家社会中的危险行为正在为今后疫情更严重肆虐设下伏笔。正如前述假设的三种疫情发展状况所示,即便是在发生最轻微疫情的情况下,这三个国家长远的健康和死亡率趋势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可以肯定,在今后25年中,中国,印度和俄罗斯三国相加的病毒感染人数和艾滋病致死人数将超过迄今为止我们整个星球这两个指标的总和。

从纯粹生态学角度(即:着重于营养和地方性疾病的角度)看,印度爆发艾滋病的危险大于俄罗斯或者中国。但经济前景受到最大威胁的国家恐怕是俄罗斯。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两个因素导致的:其一,健康水平恶化,哪怕没有艾滋病疫情;其二,预计俄罗斯今后将出现的长期人口数持续下降。就目前资料预测,俄罗斯25年之后的经济规模恐怕不会比目前有所增加。在一个以经济增长总量划分地位的世界上,如此之结局将把俄罗斯推向更加边缘化的地位,这无论从世界经济的角度,抑或从世界舞台的位置而言,都是如此。

从地缘政治角度看,其要害问题是:在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不断崛起的国家中,目益显现的艾滋病灾难能否发展到严重地改变这两个国家未来经济政治的均势。从目前情况看,相对于中国,印度看上去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相当荒谬的是,中国在有效对抗日渐严峻的艾滋病危机方面,和俄罗斯及印度相比,似乎更其困难。其原因与中国在制订遏制艾滋病政策上的制约因素有关。泰国可能是目前欧亚地域最成功地遏制住了艾滋病的国家。泰国政府和社会合作,对公众开展预防知识教育,并对高危险群体进行干预。对世界银行和其它组织的项目所做的分析强调了公民社会参与的价值观和公众对政府推行大规模公共教育的信任感。至于中国能否沿袭泰国的做法,我们还确实看不清。

欧亚地域国家对其各自艾滋病危机反应的能力还受到其经济能力的制约。从目前来说,最有效的延长感染者寿命的药物是叫做鸡尾酒疗法的抗病毒药。诚然,许多先进的工业化国家的患者藉此延长了生命。但是,鸡尾酒的价格极昂贵,每名患者每年需要为此花费1.5万美元甚至更多。即使是未经注册生产的这类药物的价格也相当贵,大多数国家的大多数人还是支付不起这笔费用。

虽然事实如此残酷,这些国家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来制止病毒蔓延。各国政府应当有能力监测病毒传播形势,及时向自己的公民发出警告。他们可以发动公共教育运动,让自己的人民对艾滋病毒保持警惕,敦促他们改变危险行为。他们也应积极治疗性传播疾病患者,因为性病感染已经被确认为导致艾滋病毒传播的首要因素。他们也可以对高危险群体进行干预,帮助这些人改变生活方式。但是,欧亚国家的政府们在这些方面做得很不够。

艾滋病仿佛像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风雨,俄罗斯、印度和中国三国政府恰如正行驶在各自航道上的航船船长。风暴,已经迫在眉睫,且迅速逼近,已经积蓄了雷霆万钧之力,无法形容的悲剧和毁灭一触即发……但甲板上水手们对着嘶叫着冲向自己的恶魔却怔怔地愣神,拿不准这对自己的船意味着什么。等他们找到了感觉,暴风雨已近在了咫尺!……他们将发现驶离险境的能力,实实地要比自己想像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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