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主流媒体关于菲律宾南海仲裁案 裁决的报道情况调查研究 *
王 看1,2
(1.武汉大学中国边界与海洋研究院 武汉 430072；2.武汉大学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协同创新中心 武汉 430072)
摘 要 [目的 /意义 ]自菲律宾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发布最终裁决以来，裁决便成为境外主流媒体追踪报道的热点话题。查明外媒关于此案的报道情况，梳理其常用报道手法，厘清其在主要关注点上的认知，显然有助于我国进一步做好关于该案的外宣工作。[方法 /过程 ]对2016年7月-2018年4月间外媒报道情况的调查研究发现，外媒密切关注仲裁缘起、仲裁进程和裁决内容等六个问题，惯用先声夺人、借题发挥和曲解或编造事实等六种报道手法。东南亚部分国家，特别是菲律宾主流媒体的报道受国际主流媒体和民族主义影响较深，对裁决的敏感度较高，倾向视中国对菲律宾援助和支持为缓兵之计，对杜特尔特搁置裁决、与华对话的政策多有批评。[结果 /结论 ]外媒关于裁决的报道具有片面性、误导性，影响国际社会对裁决形成客观认知，严重削弱我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国际话语表达。我国宜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基本原则，采取必要和适当措施，加强该案的外宣工作，努力将裁决对我国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关键词 境外主流媒体 南海仲裁案 国际话语
0引 言
2016年7月12日，菲律宾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发布最终裁决(简称裁决)，近乎一边倒支持菲律宾的全部诉求，严重侵害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利。尽管大部分东盟国家，包括菲律宾，都发表了相对克制的声明，但越南和新加坡等域内国家，美日澳等域外国家则呼吁中国遵守裁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虽然暂时失去了菲律宾这一重要抓手，但始终未放弃寻找有效迫使中国接受裁决的策略，典型的方式有联合个别国家借机炒作南海议题，频频拿裁决来“敲打”中国，派遣军舰/军机到我部分南海岛礁12海里领海/领空内执行“航行自由行动”，甚至以取消邀请中国参加2018年度环太平洋军演为惩戒措施，力压中国停止岛礁“军事化”，捍卫所谓的“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
本案既是中国、菲律宾、南海争端其他声索国及美国等域外国家高度关注的政治问题，也是境外主流媒体竞相追踪报道的热点话题。经查，自裁决发布以来，外媒密切关注仲裁缘起、仲裁进程、裁决内容等问题。就倾向性而言，尽管存在一些正面、中性报道，但总的来说，这些报道具有明显的负面取向。国际主流媒体把持国际舆论，通过先声夺人、反复推送、组合事实等方式，曲解中国立场和主张，大肆宣扬中国威胁，企图把中国塑造成一个恃强凌弱、咄咄逼人、蛮横霸道和不遵守国际法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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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分析境外主流媒体在2016年7月—2018年4月间关于本案的报道，以期查明报道的基本情况，厘清外媒在与裁决密切相关问题上的认知，总结报道中误导读者的惯用手法，并提出有关应对建议。
1调查样本和研究方法
1.1调查样本 为保障调查研究的全面、客观和准确性，有必要明确界定本调查的对象、时段和内容。
调查对象为境外主流媒体，以对于塑造国际舆论作用巨大的英美国际主流媒体为主。为比较报道倾向和关注点，本调查收集了部分东南亚国家主流媒体的报道。具体而言，选择的媒体包括：a.国际主流媒体：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欧新社、日本共同社等通讯社，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美国之音、英国广播公司等广播电视；《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澳洲人报》等报纸以及《经济学人》《国家利益》《外交事务》等杂志；b.东南亚相关国家主流媒体：《海峡时报》《新海峡时报》《雅加达邮报》越通社《菲律宾星报》《马尼拉公报》《马尼拉时报》《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
2.2.1 仲裁缘起 国际主流媒体认为中国在2012年从菲律宾手中夺取黄岩岛，阻挠菲律宾渔民前往附近海域捕鱼，严重影响渔民的生计，损害菲律宾的主权和主权权利。菲律宾无力与中国相抗衡，只能采取诉诸仲裁的方式捍卫本国的海洋权益。这种报道相当片面，根本不顾及中国的合理合法依据。对在该事件中，菲律宾出动“德尔·皮拉尔”号军舰，闯入中国黄岩岛附近海域，对在该海域作业的中国渔民、渔船实施非法抓扣并施以严重非人道待遇，蓄意挑起黄岩岛事件置若罔闻。
尽管本文将媒体的报道主题限定为菲律宾南海仲裁案，但非专题或深度报道也被收录。换言之，“报道”对应英语中的coverage，而非report或news，涵盖新闻消息、通讯、评论、社论、访谈、专栏文章和读者来信等。
1.2检索方式与初步调查结果 为快速、有效获取目标样本，本文借助数据库Westlaw Next、Lexis Advance和ProQuest，在检索时把关键词设置为“South China Sea”。对检索结果进行二次筛选时，选择含有“菲律宾起诉中国”意思表达的报道，这类报道中多见有arbitration、arbitral tribunal、award/ruling/verdict等路标词。
2.2.2 仲裁进程 国际主流媒体在报道裁决内容的同时，通常会回顾仲裁进程，补充中菲南海争端的历史。美联社“大事记：中菲南海争端”一文在介绍仲裁进程前，列举1947年：中国发布涵盖南海大部分区域领土主张的断续线地图；1994年：中国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后文简称《公约》)，菲律宾诉诸仲裁的依据正是该公约；1995年：中国控制美济礁，建造高脚屋，遭到菲律宾抗议；1997年：菲律宾海军船只阻止中国船只接近黄岩岛，引发中国抗议。黄岩岛距离菲律宾230公里，距离中国约1000公里；2009年：中国向联合国提交九段线地图，遭到菲、越、马、印尼等国抗议；2011年：菲律宾抗议中国巡逻船骚扰在礼乐滩附近搜寻油气资源的一艘菲方船只；2012年：菲律宾海军截停一艘中国渔船，并派人“登检”，与中国海警船紧张对峙。中国在对峙结束后控制了黄岩岛；2013年：菲律宾将其与中国的争端提交常设仲裁法院[5]。这种经过精心“剪裁”的历史以同情菲律宾为基调，意指中国步步为营，蚕食邻国领土,但未关注双方提出的主张及依据。
表 1报道样本 (单位 ：篇 )
1.3主题性报道与非主题性报道 根据媒体对该事件的报道方式，可把样本分为主题性报道和非主题性报道。主题性报道以菲律宾南海仲裁案为主题。一般情况下，此类报道的题目极为鲜明，例如，“全体陪审员驳斥了中国在海洋争端中的主张”[2]。个别主题性报道未使用路标词，例如，“中国誓言‘坚决回击’南海挑衅”[3]。新闻的时效性决定了主题性报道不会持续较长时间。总的来看，国际主流媒体约在2016年7月20日停止了此类报道。不过，2017年的7月12日前后仍有不少媒体专题报道裁决。非主题性报道不以南海仲裁案为主题，而是在报道其他事件时提及裁决，间或穿插作者或学者的评论。非主题性报道是外媒报道裁决的主要方式。
2国际主流媒体的报道情况分析
2.1概况 本调查共获取报道文本2 226篇，月报道量分布及波动情况见图1。
图 1国际主流媒体对裁决的报道量动态分布
通过图1，可发现：
a.裁决发布当月，报道量达到巅峰的884篇，约是月均值的7倍。这种高强度的报道虽然“惊人”，但也在合理预期之内。2016年6-7月初，国际主流媒体流露出期盼仲裁庭对中国在南海的活动和主张进行裁决之意。2016年7月12日，美联社连发4条实时动态消息，预告“海牙常设仲裁法院预计在周二晚些时候发布裁决”[4]。b.2016年7-10月，连续4个月月报道量突破200篇，远超月均值101.18篇。该时段内，域内外相关国家对裁决发表了不同导向的声明。美日澳等国一方面指责中国破坏南海地区和平与稳定，呼吁国际社会配合施压，另一方面又积极与中国接触，劝说中国遵守裁决。中国政府坚决捍卫国家领土主权和海洋权利，以“双轨思路”处理南海问题，积极同域外势力展开了斗争，促成对华态度温和的杜特尔特总统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2016年10月21日，两国发表管控南海争端的联合声明，南海仲裁案随之降温。2016年11月起，月报量降至月均值以下。c.月报道量大致以3—4个月为一波动周期。2016年7月起，共出现6个关注峰，且峰值总体呈逐次减少态势。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案正逐步“冷却”。但“冷却”不等于“翻篇”。2016年11月起，仍有8个月月报道量突破50篇。这与美日澳越菲新(加坡)等国对裁决“坚守不移”分不开。触发媒体报道裁决的相关事件包括：a.中、美、菲、越参与的地区多边会议，特别是东盟框架下涉及或提及南海问题的各种多边会议；b.南海争端当事方涉南海的有关活动及外交交涉。例如中国在南海的执法、作业和建设；c.域外国家单方面或与域内国家联合开展的涉南海问题的活动。例如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美菲等国开展联合军演。可合理预见，2018年，上述触发性事件仍将频发，国际主流媒体不会放弃在报道中植入裁决的机会。此外，如果杜特尔特总统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出现较大松动或倒退的情况，如果中国与其他声索国因海上问题爆发剧烈冲突，关于裁决的报道量有可能再次反弹到一个较高的数值。
2.2对与裁决密切相关问题的认知
本文将调查时段定为2016年7月12日至2018年4月30日。前者为裁决发布的日期。选择后者的原因有三：一是裁决发布后，南海形势在中国和周边国家的努力下，虽大体保持平稳，但仍暗流涌动。在2018年4月末召开的第32届东盟峰会上，主席声明草案的序言和正文第16条要求重申东盟各国“对法律和外交进程的全面尊重”，显然意指裁决。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越南表示应予以保留该条，而柬埔寨则要求删除[1]。由于东盟采取“协商一致”原则，上述措辞未进入最终文本。在2018年7月份举行的东盟外长会议上，各方可能再次为联合声明的措辞进行一番博弈；二是即将迎来南海仲裁案审结两周年，届时外媒必将再次“搬出”裁决进行宣传；三是截至2018年4月底，中菲仍在尝试商讨南海部分争议海域的联合勘探框架协议。进展缓慢是由于受到了菲国内政治力量博弈的影响，把握菲律宾国内舆情尤为必要。总之，选择后者有助于服务国家对外传播工作。
通过上述方式最终共获取有效样本4019篇，含通讯1613篇，广播电视253篇，报刊2153篇。国际主流媒体、东南亚主流媒体和菲律宾主流媒体的报道量和月均值可见表1。
2.2.3 裁决内容 有关报道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对于裁决内容的总体评价。常见评价有“里程碑式裁决”[6]、“压倒性胜利”[7]和“裁决使得中国对南海的大规模历史性权利主张无效”[8]等；二是对于裁决具体内容的介绍。在裁决发布初期，部分国际主流媒体直接“挪用”裁决书中的信息。但多数媒体为追求时效性、轰动性，根据报道需求简要归纳裁决要点，甚至不惜编造裁决事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象愈演愈烈(见报道手法2.3.3 “曲解或编造事实”)。
2.2.4 裁决的拘束力 由于裁决书明确了裁决具有终局性和拘束力，加上美日澳等国均发表力挺裁决的言论，国际主流媒体在报道时试图把上述表态渲染为国际社会的主流意见。对于俄老柬等国发表声援中国或中立态度的言论，这些媒体往往指责此类国家人权状况糟糕、反美和觊觎中国的经济援助。
2.2.5 裁决的执行 国际主流媒体在报道裁决对中国南海领土和海洋权利主张带来重创之余，却不得不承认尽管本案仲裁庭宣布裁决具有拘束力，但没有中国的配合，执行裁决就是一句空话。许多报道援引一些国际知名智库专家的观点，鼓吹中国要成为全球性大国，应言行一致，遵守裁决。这些报道配合美国政府，宣扬国际社会施压中国遵守裁决，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美国解禁对越武器禁运，菲律宾应抗议中国南沙岛礁建设等方式是间接执行裁决的政策选项。
2.2.6 各方对裁决的态度 除中菲外，联合国秘书长、国际法院、美国、日本、澳大利亚、欧盟、印度、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越南、柬埔寨、泰国和缅甸均及时对裁决做出回应。
2.3惯用报道手法 国际主流媒体在报道中的惯用报道手法可归结如下：
表 2各方对裁决的态度分类表
国际主流媒体基本不报道第一、二类反应，却花费较多笔墨在第三、四类和中菲两国政府的反应上。在报道第三、四类反应时，有关报道呈现多国劝说中国接受裁决、捍卫国际法治的一面；在报道菲律宾对裁决的反应时，有关报道呈现杜特尔特总统在国内禁毒战争中法外杀人、激进反美、被中国收买、错失利用东盟轮值主席国身份捍卫裁决的机会等；在报道中国对裁决的反应时，有关报道列举中国外交、国防两部强硬措辞，宣扬中国在南海的军演、海上执法巡逻、岛礁建设和驱离未经中国允许擅闯部分南海海域的美舰美机等活动与裁决背道而驰，中国“自我隔绝”于国际社会。
总之，搞好初中作文教学，培养初中生的写作能力，需要在提高作文教学效率上下功夫。作文教学始于“点”，也归于“点”，“点”上的功夫做扎实了，“面”上的文章必将呼之欲出。在作文教学中，切入的“点”找准了，作文教学的大门就会被轻轻开启；关键的“点”把握好了，作文里那个五彩纷呈、鲜活动人的世界就会为之呈现；把问题的“点”解决了，作文的整体面貌必将旧貌换新颜。
2.3.4 组合事实 有两种常见组合事实的方式：一种是组合若干基本不相干的事实。美国之音曾推出“当北京在南海秀肌肉之时，日本发出了抗议”一文。从标题来看，似乎易让读者理解成中国在南海“欺人太甚”，以致于日本都发出了抗议。但实际上，报道中披露的引发日本抗议的事件却是中国海警船和渔船出现在钓鱼岛附近海域。在日本发出抗议的同日，中国军方宣布在南海争议海域进行空中战机巡逻，而常设仲裁法院裁决中国在该海域的领土主张无法律根据[15]。这篇报道刻意组合事实，编造裁决，意在证明中国不守法，侵犯日本领土主权；另一种是选择性组合相关事实。《华尔街日报》在“海牙法庭裁定，《公约》赋予其管辖权”一文按照时间顺序列举了所谓的南海争端演变，意在宣扬西沙南沙群岛主权未定论、南海争端因中国占据有关岛礁而起，随中国强势维权激化、裁决终于让中国付出代价[16]。对于南海诸岛位于规制菲律宾领土范围的“条约界限”以西，菲律宾政府如何染指部分南沙群岛和黄岩岛等事实只字不提。
结合表1和图1、2，可看出东南亚相关国家主流媒体与国际主流媒体报道概况较为类似：a.2016年7月的报道量达到352篇，约为月均值的4-5倍。菲律宾、越南和新加坡的媒体最为活跃，菲律宾的媒体对报道裁决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b.2016年7-10月，连续4个月月报道量突破100篇，远超月均值81.5篇。2016年10月，杜特尔特访华后，东南亚主流媒体的报道量骤降至50篇。中菲关系缓和是东南亚主流媒体降低对裁决关注的主因。c.报道周期虽不固定，但也有规律可循：2016年7月起，共出现7个关注峰，峰值总体上呈递减态势。这说明随着中国和东盟国家的共同努力，南海局势正逐步降温。出现较高报道量的月份是东盟峰会、东盟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东盟地区论坛、外长会议举办月和美国与东盟领导人会议举办月。
2.3.2 借题发挥 《华盛顿邮报》多次使用设问式标题，试图实现所谓的“深度报道”。评价中共十九大报告的“社论：习先生的中国雄心”一文称，中国领导人吹嘘南海岛礁建设是丰功伟绩，尽管国际法庭裁定北京的行为违反国际法[10]；“忽视南海裁决，中国与其他大国‘如出一辙’”一文称，美国虽然也曾忽视一些对其不利的判决，但在南海仲裁案上，与中国不同，美国没有批准《公约》，不必以类似的方式承担责任[11]；“5个你需要读的故事，以理解南海裁决”一文，讥讽中国争取像尼日尔这样遥远内陆国的支持看起来十分荒谬[12]。
2.3.3 曲解或编造事实 首先，关于裁决的机构。视担任书记处的常设仲裁法院为本案审理机构，是影响最为深远的错误认知。也有不少媒体误称本案仲裁庭为国际法庭、国际海洋法法庭、联合国法院、联合国支持的仲裁法院[13]等。其次，称中国在本案中“败诉”。中国不参与仲裁，是依据《公约》享有的合法权利，称中国“败诉”不准确。再次，称菲律宾，越南和其他相关争议方欢迎裁决。据调查，除越南和菲律宾外，马来西亚和印尼均发表了相对克制的声明，文莱未发表声明，其他相关争议方欢迎裁决一说不实。最后，关于裁决内容。常见的事实歪曲有三：一是法庭否决了中国在南海大规模的领土主张。类似的报道称，仲裁庭否决了中国对南海90%/95%的海域声索/历史声索。在论述这一点之前，有关媒体会把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利主张描述为中国几乎声索整个南海[14]。“几乎”“整个”易使读者理解成：中国主张整个南海的主权，菲律宾发起仲裁是为了挑战中国过度的海洋主张。中国从未主张对整个南海的主权，本案也不处理中菲之间的领土争端，增进或减损任何一方的领土主权均超越仲裁庭的管辖权；二是称仲裁庭裁定中国的南海断续线(地图)非法无效。裁决否定的是中国可能根据南海断续线提出的可能超出《公约》规定的历史性权利主张，与南海断续线(地图)无关；三是笼统地称中国南海岛礁建设是“军事化”，违反裁决，侵犯菲律宾的主权和海洋权利。姑且不论本案不处理领土主权争端，即便根据裁决对岛礁法律地位的认定，也不影响中国在高潮地物黄岩岛、赤瓜礁、华阳礁、南薰礁(北)、西门礁和永暑礁上正在或即将进行建设活动的合法性。
产量：2016年6月21日苜蓿初花期时首次测定其产草量，各小区每次刈割的产量累加即为鲜草产量。同时，每次测产时分别取样约500 g自然风干至恒重，测定干草产量。全部数据折算成每公顷产量；
此外，关于中国立场和行为的评论多高频使用夸大性词汇，如攻击性(aggressive)、咄咄逼人(assertive)、扩张性(expansive)、挑衅性(provocative)等。抗议(protest)、控诉(accuse)、驳斥(reject)、违抗(defy)、抵制(boycott)等动词，也较为常见。
第一，理论发展的需要。中国儿童福利制度的发展，需要有理论支撑。理论发展的基础是理论框架和概念体系的建构。在这个基础上，学术界才可以有交流的基础，并推动儿童福利理论研究的发展。
在调查问卷回收工作完成以后，根据初步调查结果的整理，我们选取了几名来自飞行、机务、航务、管理岗位的从业人员进行了追踪访谈，主要就两方面的内容进行了谈话：1）当前英文版及其翻译版资料的具体使用状况，或导致从业人员对当前资料使用“不太满意”的原因是什么；2）从业人员业余英语学习的具体状况。以下为访谈录音文本及结果分析。
2.3.5 重复推送 报道中重复推送以下5种观点：a.中国在2012年从菲律宾手中夺取黄岩岛，控制了菲律宾渔民赖以维持生计的附近海域，并拒绝与菲律宾就此事进行交涉。菲律宾被迫在2013年将中国告上国际仲裁庭，但中国“不接受、不参与”仲裁。b.常设仲裁法院裁定中国在南海的大规模领土主张、九段线、填海造地非法、无效，侵犯菲律宾的主权和海洋权利。尽管是《公约》缔约国,但中国拒不遵守裁决，执意在南海争议岛礁进行陆域吹填和军事化。c.中国几乎声索整个南海(主权)。与中国存在争端的还有越南、马来西亚、印尼，文莱和台湾当局。中国与日本在东海存在领土争端。中国强势占岛、维权，是导致地区不稳定的主要因素。d.南海富含渔业资源和油气资源，是世界上贸易量巨大的航线之一。暗示南海利益之争，战略位置重要，相关域外国家有权介入或关切。e.中国多次挫败东盟部分国家试图将裁决写入东盟正式文件的努力，是破坏东盟团结的幕后推手。
2.3.6 巧用借言 国际主流媒体并非不加选择地随便借言，而是有一定的取舍和编排。巧用借言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直接引述某国政府官员和知名学者的“只言片语”，几乎每一家媒体都使用了这种手法。借中国方面的言，除国家领导人和外交部的一些表态外，中国学者的声音也频频出现在一些报道中，且有逐渐上升之势。在外媒上发声可提高国内学者在国外同行和民众中的影响力。但若把握不好尺度，随意发表一些不严谨观点，也会有被外媒“加工制作”来损害中国形象的风险；另一种是直接登载国际知名学者的专文，既能抛出意见领袖的洞见，提升观点的权威性，又可打造媒体的品牌效应。鉴于此类学者的国际学术影响力不低，其观点不能不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3东南亚相关国家主流媒体报道情况分析
3.1概况 本调查共获取报道文本1793篇，其中新加坡《海峡时报》271篇，越通社133篇，马来西亚《新海峡时报》26篇，印尼《雅加达邮报》88篇，《菲律宾星报》383篇、《马尼拉公报》431篇、《马尼拉时报》142篇、《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319篇。月报道量分布及波动情况见图2。
盗墓贼五十来岁，头发花白，胡子拉碴，他胆子挺大，大白天的就干了起来，坟挖开，里面连棺材板都没有，只剩几根骸骨，他把骸骨当宝贝似地捡起来，不巧，被五个在野外打兔子的官兵看到了。
图 2东南亚相关国家主流媒体对裁决的报道量动态分布
2.3.1 先声夺人 这类报道往往是“标题党”，旨在把握先机，制造声势，掌控舆论。它们设置醒目标题宣扬裁决的意义和内容、中国枉顾裁决、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要求中国遵守裁决[9]。
3.2东南亚相关国家主流媒体的关注特点 新加坡《海峡时报》关注的事件广泛、信息量丰富，对各方的立场介绍相对完整，以刊载名家的观点见长。引述的学者来自各方，既有宣扬应力挺裁决、唱衰杜特尔特对华搁置裁决的政策，也有认为不应高估裁决的价值。故该报在总体布局上较为注重观点的多元与平衡；越通社的报道具有显著的目的性和建构性。国际社会视裁决为国际法的一部分、中国违反裁决继续在南海的岛礁建设破坏珊瑚礁生态系统、南海断续线“非法”、《公约》和南海行为准则对于管理或解决南海争端的重要意义、美国及其盟友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过于软弱和越南积极与国际社会一道维护南海海洋法治等是集中传递的信息点。该社专稿报道涉南海国际学术会议43场，以呈现外国知名学者指责中国政府立场和政策、传播越南学者的观点为主要内容；马来西亚《新海峡时报》对本案的关注度较低，且多以评论为主。涉及议题有裁决对马国在南沙领土和海洋权利主张的影响、马国对华对菲政策走向和裁决对南海地缘政治格局变迁的影响等。该报对于东盟平台召开的商讨南海行为准则的会议着墨较多，倾向于认为南海问题和缅甸罗兴亚人问题是目前东盟团结面临的两大挑战，建议考虑调整“协商一致”原则；印尼《雅加达邮报》对裁决的关注度较高，认为中国南海断续线是所有冲突和争议之源，“侵犯”纳土纳群岛的专属经济区。该报宣扬印尼并非南海争端当事国、印尼多次逮捕“非法捕捞”的中国渔民和南海仲裁庭“摧毁”断续线，实际上是巩固了印尼的主张。刊发的政策建议类报道多出自本土、新加坡和澳大利亚学者之手，呼吁当局重视本国作为东盟的天然领导者地位，重新评估印尼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
初中学生健康生活意识的培养需要教师能够从教材内容中进行挖掘，并能够采取有效的教学手段对学生进行引导，进而有效地培养学生健康生活意识的养成。
菲律宾主流媒体对本案的敏感度要比西方媒体高得多，几乎在每篇与南海问题有关的报道中都会植入与裁决相关信息。报道中不乏理智的声音，认为中菲关系转圜有助于菲律宾的经济发展，肯定中国对菲律宾反恐和禁毒活动的贡献。但总体上，报道受国际主流媒体和民族主义影响较深，认为中国对菲律宾援助和支持是缓兵之计，并对杜特尔特的南海政策进行批评。报道通常强调或暗示三点：一是中国拒不遵守裁决，持续在南海推进“军事化”，备受国际社会谴责；菲律宾虽国小军弱，但裁决让其立于道德高地，国际社会支持菲律宾捍卫裁决；二是杜特尔特政府以搁置裁决来换取中国的经济援助，消极应对中国在南海侵犯菲律宾主权和海洋权利的活动，招致不少国内政客和学者的批评；三是菲中南海共同开发项目，违反裁决和本国宪法。菲律宾奉行美式民主制度，政府不能干涉新闻自由，杜特尔特很难通过控制媒体的方式管控国内舆论。若杜特尔特执政团队出现权力危机，例如腐败问题，反对派借机发难，搁置裁决的政策易被抨击为出卖国家利益。前总统阿罗约夫人在中越菲《三方联合海洋地震工作协议》上险遭国会弹劾是前车之鉴。
4展望与对策
目前南海局势在大体稳定的表面下仍暗流涌动。裁决成为困扰中国与部分东盟国家之间关系的“紧箍咒”，难免会周期性“发作”。外媒的惯用报道手法对于抹黑中国形象，将继续发挥作用。中国坚持以“双轨思路”处理南海问题，正与东盟就南海行为准则正式文本展开磋商，相关外宣活动应服务于该外交政策目标。为应对外媒的片面报道，旨在舆论战上争夺更多的国际话语权，我方在对外传播中，可把握“有理，有利，有节”的基本原则，采取以下5项措施:
泡菜制作过程中一般会伴随亚硝酸盐含量的逐步增加，给泡菜带来了安全隐患。乳酸菌能够降解亚硝酸盐是由于其含有亚硝酸盐还原酶，该酶能够作用于亚硝酸盐使之分解产生氨[10,11]。将36株乳酸菌株按1%(V/V)接种量接入含125 mg/L的亚硝酸盐培养液中，30 ℃培养，间隔12 h取样，测定培养液中的亚硝酸盐含量，计算菌株对亚硝酸钠的降解率。
第一，及时跟进各种触发事件，第一时间展开灵活多样的非主题性报道，加入对中国“四不”政策及依据的推介。突出裁决无法解决两国南海争端的实质问题，即岛礁领土主权和重叠海域海洋划界争端。领土主权争端不是《公约》调整的对象。对于海洋划界争端，《公约》允许缔约国排除附件七所属任何仲裁或司法机构之强制管辖。中国已于2006年向联合国秘书长递交书面声明，行使了该权利。整个案件绝不能涉及任何领土主权、海洋划界问题，有关各方均无权在本案任何环节触及此类问题，裁决也绝不能对两类问题产生任何影响。在明知这种前景情况下，菲律宾前政府执意单方面强推仲裁，可见其欺骗性，意在制造噱头羞辱中国，阻碍中国在南海的维权行动。
第二，宣传“双轨思路”提出后，中国和东盟国家排除干扰，取得了诸多促进南海局势稳中向好的成果。相关成果有：a.中菲领导人从维护中菲关系大局出发，达成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共识，两国正积极商讨可行的实施框架。杜特尔特的对华政策不仅有利于南海局势稳定，更有利于国内经济建设。b.中国与东盟正就南海行为准则的最终达成而努力奋斗。但仅凭中国一方努力，顺利达成南海行为准则则不现实，一些东盟国家的国内政治也会影响谈判进程；针对有部分外媒指责中国通过拉拢部分东盟国家的方式阻止东盟发表涉及裁决的正式文件，破坏东盟团结，外宣时可强调东盟成立的初衷是维护、促进东盟国家的集体利益，防止被国际社会边缘化，而非为一两个国家的“私利”背书。c.中国与东盟在非传统安全领域取得的合作成果。
烹调用油建议应经常更换品种，即一种油用完换另一种油，以保证脂肪酸结构的平衡。另外，植物油性质不稳定，容易氧化酸败而变质，所以植物油应密封避光保存，开封后尽量减少保存时间以保证植物油的质量。
第三，补充、还原外媒刻意无视的有利于中方的历史事实。相关历史事实有但不限于：a.1935年，中国国民政府印制《中国南海各岛屿图》，公布南海诸岛132个地名的中英文对照表,南海诸岛均被收录。b.1947年菲律宾宪法第一款“国家领土”明确规定：“菲律宾是由1898年12月10日《美西巴黎条约》中西班牙割让给美国的所有领土构成，领土界限在该条约第三款以及包含在1900年11月7日《美西华盛顿条约》和1930年1月2日《美英条约》中的所有岛屿”[17]。这三个条约清楚限定了菲律宾领土范围。c.1956年，菲律宾人托马斯·克洛玛向世界宣称在南沙地区发现“自由地”，引发中国政府抗议侵犯领土主权。菲律宾政府却称克洛玛的言行纯属个人性质，不代表菲律宾官方，从未得到菲律宾政府的授权[18]。d.黄岩岛并不是西班牙人发现、命名的“巴约的马辛洛克礁”(Bajo de Masinloc)。巴约的马辛洛克礁紧靠近菲律宾西海岸，后来由于海水上涨被淹没。西班牙人再次前往时未找到，继续向西行船，到达以触礁沉没的英国船“斯卡伯勒号”命名的“斯卡伯勒礁”(即黄岩岛)，遂将二者划等号[19]。e.黄岩岛位于规定菲律宾领土范围的“条约界限”以西，不仅得到菲律宾官方出版地图的证实，也曾得到菲律宾驻德国大使馆和菲律宾国家地图和资源信息部的承认。菲律宾在1997年才对黄岩岛正式提出领土主张。
2018年5月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单方面宣布退出《伊朗核协议》，并设置过渡期，分阶段、分批次启动对伊朗的制裁政策。虽然美国于2018年11月5日宣布给予中国180天临时豁免，但这种豁免具有局限性和不确定性。因此，了解和研究美国对伊朗能源制裁政策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第四，有针对性回击外媒曲解事实或编造裁决。虽然距裁决发布已近两年，但外媒仍关注本案，甚至编造裁决。应回击一些严重违背事实、影响恶劣的报道：a.本案仲裁庭是一个临时组建的法庭，非国际法庭，与联合国、国际法院、国际海洋法法庭和常设仲裁法院无关；b.裁决否定的是中国可能根据南海断续线提出的可能超出《公约》规定的历史性权利，与南海断续线(地图)本身无关。南海断续线至少是一条岛屿归属线，法庭无权裁定它是否合法；c.中国从未主张南海大部分海域为领土和专属经济区；d.裁决不处理南海领土争端，未裁定中国侵犯菲律宾领土，未否定中国在高潮地物上建造军事设施的合法性。
第五，适当借言。借言的对象可以是境外主流媒体和外国政府官员。最好能借到知名外国学者的言，相应减少本土的所谓“专家”发声。刻意请一些所谓“专家”发声，可能难以起到声援的作用，甚至可能会弄巧成拙。可考虑邀请那些立场较为中立，或倾向于同情中国的权威专家在触发事件后发声。菲律宾国内不乏肯定杜特尔特搁置裁决给菲律宾带来诸多益处的声音，亦可发掘、援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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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Investigation and Examination of the Coverage on the 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 Award of the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
Wang Kan1,2
(1.China Institute of Boundary and Ocean Studies,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2.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for Territorial Sovereignty and Maritime Rights，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
Abstract [Purpose /Significance ]Since the South China Sea Arbitral Tribunal issued its final award,the award has become a hot issue closely covered by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It will contribute to our international publicity to conduct the following things: investigating into the coverage on the 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 Award of the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identifying their perceptions of important points commonly seen,sorting out reporting techniques frequently used in their coverage.[Method /Process ]From an investigation and examination of the coverage on the award of the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 between July 2016 and April 2018,this article draws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These media pay much attention to six points,such as cause of the case,process of the case,details of award,adopt six reporting techniques,such as "Amazing headlines","Distorting or fabricating facts","Making use of a subject as a pretext for one's drawn-out talk",etc.Certain ASEAN states,especially Philippine domestic media are seriously influenced by international mainstream media and nationalism mood,showing more reactive to this case.They are inclined to regard China's assistance and support to Philippines as stalling tactics,and impugn President Duterte's policy of setting aside verdict and turning to negotiate with China.[Result /Conclusion ]That the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 hyping the case in a misleading and one-sided manner has a negative effect on international community's objective cognition of the case and gravely weakens China's international discourse expression.With adherence to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in struggle we should be on the side of justice,the struggle should be to our advantage,and we should handle the struggle with restraint",it is necessary to take essential and appropriate measures to promote international publicity and minimize negative effects on China.
Key words foreign mainstream media the 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 international discourse
中图分类号 D8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1965(2019)01-0112-07
引用格式 王 看.境外主流媒体关于菲律宾南海仲裁案裁决的报道情况调查研究[J].情报杂志，2019，38(1)：112-118.
DOI 10.3969/j.issn.1002-1965.2019.01.018
收稿日期： 2018-07-15
修回日期： 2018-08-20
基金项目：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 “南海非传统安全多边合作机制构建: 可行性 、现实困难与解决路径 ”(编号： 2017QN001)研究成果之一 。
作者简介： 王 看 (ORCID:0000-0002-1999-8187)，男，1988年生，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菲律宾南海政策。
(责编 ：王 菊 ；校对 ：贺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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