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军事化问题论析
周士新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外交政策研究所、亚太研究中心,上海 200233)
摘 要 :军事化的概念既表现为一个国家在某些内政外交等事务上增强军事属性的过程,也体现为军事要素影响国家间关系的作用在增强的过程。军事化与军国主义、安全化和武器化等概念存在着联系,但也具有较大区别,反映出国家为应对安全困境而增强软硬基础设施的态势与趋势,存在着全球性、地区性和国家性3个层次。由于在理论假定和概念阐释上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和灰色区域,军事化如何以及能否在实践操作中被正确和准确使用会存在较大困难。近年来,中美关于南海军事化问题在概念界定、责任归属、程度强弱与合法性等方面存在着巨大分歧,并在行动中具有爆发低烈度冲突的风险。从趋势上看,南海军事化问题还存在着主动性与被动性、防御性与进攻性、建设性与破坏性以及适度与过度等方面的争议,体现了相关国家之间在法律和战略上的博弈进程。对此,中国有必要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政策和措施,减弱其他方推进南海军事化问题的法律和战略基础,增强在南海地区进行必要建设的可能性。
关键词 :南海问题;军事化;灰色区域;航行自由行动计划;联合国海洋法公约
近年来,国际社会关于军事化主题,特别是南海军事化的讨论有所增加。南海军事化成为国际社会几乎所有国家的一个重要安全关切。然而,各方对南海军事化的界定、标准和责任方等都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对南海问题的局势发展和解决前景都将产生较大影响。2016年2月23日,美国前太平洋司令哈里·哈里斯(Harry B. Harris)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表示,2015年7月,中国大致已经在7个南海岛礁上完成了建设,人造基地上正在进行的军事化工程,如飞机跑道、基础设施和武器系统也将近完成,加剧了地区紧张态势,[1]提高了武装冲突的潜在风险,使争端变得更加难以解决。[2]2018年5月23日,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在华盛顿会晤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后的记者会上表示,中国在南海自己的岛礁上搞建设活动,主要是建设民用设施,同时也建设了必要的防卫设施。有关建设是国际法赋予每个主权国家的自保权和自卫权,与军事化无关。这与美方在关岛和夏威夷部署军事设施是一样的,何况中国部署的规模远不如美国,没有必要对此进行炒作。[3]南海问题关于领土主权和海域管辖权的争端本来就存在着引发冲突或危机的风险,加上域外一些国家在南海问题上采取强制性的战略,增强在南海地区的军事存在,使得南海军事化问题的迹象和趋势越来越严重,管控和解决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军事化的规范溯源
从概念上看,军事化的界定存在着一致性和连续性,但从不同角度来看,也存在着一些细微的区别。从社会角度来看,格雷格·奥斯丁(Greg Austin)认为,军事化从赋予一个活动或组织具有军事特征(甚至是少数穿制服的人或装备),到一个社会为了军事冲突和暴力而自我组织起来的过程。[4]从国家角度来看,军事化是国家加强自身军事能力抵御任何形式暴力和战争的手段。它是政府提高国家军事实力的过程,在量上表现为国民生产总值中分配给维持和发展军事系统的比例,在质上表现为军事价值观和社会思维方式。[5]军事化指的是一个实体,主要指国家为预防和准备战争或其他紧急情况,集结和动员军队,将武器装备和军事力量部署到某个地区,赋予其军事性质或特征,[6]是一个国家通过把武器和军队放在一个地区来准备军事冲突和暴力的过程。[7]从政治认同的角度来看,军事化甚至被定义为“个人或政治制度日益依赖,受军队控制和影响的社会政治过程”,或者是个人和政治制度对人类历史采取军国主义价值观、信仰和假设,以增强军事力量的过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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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术文献上看,很多学者将军事化视为一个或者一组相互连接的社会过程,为军事机构和组织活动与模式进入社会生活多个领域提供便利。安德鲁·罗斯(Andrew L. Ross)认为,军事化这个术语被用来包含两种现象:(1)军事能力的过度增长,称之为“军事建设”;(2)在政府和社会中增加军事影响,称之为“过程军事化”。[9]凯瑟琳·卢茨(Catherine Lutz)借助麦克尔·盖耶(Michael Geyer)的话,认为军事化是“公民社会自我组织产生暴力的矛盾和紧张的社会过程”。[10]这个过程涉及用于军事目的的人力和资源的集约化,包括同步塑造具有军事目标的其他机构。[11]因此,军事化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话语和物质的建构过程。[12]进一步说,军事化是一种政治实践,是更广泛结构性暴力体系的一部分。[13]从社会建构进程来看,军事化已经被确定具有自己的政治经济功能,[14]并且是政治文化和战略文化的一种具体产物。也正是如此,梅婕·库斯(Merje Kuus)将军事化定义为“通过军事手段解决社会问题获得精英和普通民众都普遍接受的多层面社会过程”,主张将军事化视为西方自由民主国家社会生活的组成部分,强调通过军事手段解决政治问题,即“民事军事化”。[15]她的定义强调了军事化的进程性和动态性、多样性和多重参与性,超越了负责组织和执行暴力政策的机构或组织以外的从高政治到日常生活的跨社会形态。[16]正如碧翠斯·豪雷吉(Beatrice Jauregui)所言,军事化往往被认为是一种传染过程,增加社会对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和帝国主义好战者的倾向。[17]
国际关系中还存在着一些与军事化相关或相近的概念。最为常见的就是军国主义。相比之下,军事化是准备和参与实际与战争相关的实践过程,而军国主义是指渗透军事组织和战争活动的潜在价值体系。军国主义涉及军事、国防政治和战争的规范性概念建构,其中一个关键因素是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有效地使用暴力。军国主义并不一定意味着过度使用军事暴力,[18]而是支持国家为了防务和福利可能需要暴力和侵略的观念。[19]此外,安全化和武器化也被经常与军事化混用。安全化指的是将某个政治或社会问题转变为安全问题的过程和倾向,从而营造出一种紧急的状态,以致国家最高决策层可以借安全之名打破规则,占有社会资源,甚至剥夺公民权利,将其优先于其他问题予以考虑并处理,甚至成为对其他国家使用武力的合法理由。[20]军事化是指为了军事目的而使用某物,这是一个长期要做的事情。武器化通常是指在某地部署武器,或者将某种事物当作武器来使用,对其他事物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21]从某种程度上说,军事化包括武器化,但军事化更强调防御性,而武器化更具有进攻性。
从分析层次上看,军事化主要可以分为三大类:全球军事化,地区军事化和国家军事化。[22]作为一个全球性的进程,军事化是通过军备和裁军、军备竞赛和军事贸易、武装冲突的全球威胁等表现出来的。[23]当代军事化是一个全球性的现象,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第一,当代世界体系的结构表明所有国家都处于军事化的宽泛进程中,可能是自主选择,外部威胁的压力,联盟伙伴的要求,也可能是部队技术革命的后续结果。因此世界各地武装力量和防卫官僚的设备、人员甚至制服等相关标准都存在着同构性。其次,当代军事化从社会结构意义上说是全球性的,涉及并影响许多国家,特别是一些工业发达的中心国家,不仅体现在制造业、就业、科学、大众文化、教育和性别关系等方面,更加反映在世界体系结构中。因此,军事化的形式和进程需要具体化为全球的、地区的和当地的,以及它们的相互关系。第三,当代军事化的文明层面,标志整个时代的社会与国家陷入分裂。当然,当代军事化也有一个地区范围,主要由邻国间的相互威胁认知所决定。军备建设通常是以地区安全形势或双边关系为基础的。[24]
从发展动力上看,军事化可以被看作是行为主体对在无政府状态下不安全感的工具性理性反应,[25]与国际关系中的安全困境是紧密相关的。个别国家在许多方面相对其他国家的不对称性,明显具有拒止其他国家强制的能力,以及在主动进攻其他国家方面的优势是其他国家进行军事化的因素。[26]从历史上看,在冷战时期的东亚和东南亚,军事化成为一种规范而不是例外。许多国家的军事化往往是政治精英对国家领土完整的威胁认知的反应。即使没有实际的威胁侵略或进攻,甚至没有更为强大的域外大国的活动,这种认知通常也是非常直接的。例如,越南诞生于独立战争中,几十年的抗法与反美战争,入侵柬埔寨,以及与中国的战争等,毫无疑问都是其进行军事化的主要原因,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事件也反映了越南试图成为一个地区霸权的内在动力。如果从战略、文化与地理等根源上的长期紧张来审视越南的周边战略,军事化更是其对外部威胁的长期认知的结果。[27]从领域上看,当美国选择在太空领域进行军事化就是想获得其相对于陆地、海上和空中等其他领域的技术优势,以及增强应对太空安全风险的能力时,[28]反过来也可能刺激其他国家对太空领域的军事化。
国际关系研究表明,领土争端和主权竞争是推动国家间争端军事化的最常见原因,因国家间争端发生事故的增长往往是战争的前兆。[29]国家间争端的军事化指的是“涉及国家间威胁使用军事力量,展示军事力量,或实际使用军事力量的一系列互动行为。这些行为必须是明确的、公开的或政府批准的。”[30]近年来,一些决策者和分析人士注意到许多国家国防部的功能正变得越来越强大,各部门之间的作用也越来越不平衡,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美国外交政策的“军事化”现象。[31]美国外交政策的军事化不是一个新现象,扩大军事活动的范围以及政府对军事部门的依赖上升[32]等都是美国外交政策“走向军事化”的一部分,美国军队多年来越来越多地参与到美国的外交政策的方方面面之中。[33]美国奥巴马政府2010年《国家安全战略》强调3D战略,即防务、发展和外交紧密结合起来,并使之具有连续性,[34]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2017年《国家安全战略》更是强调“以实力促和平”,重视综合使用美国的国家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增强美国的比较竞争优势,实现单独依靠外交而不能达到的战略目标。[35]美国军队的任务明显是超越其传统的防务活动,也包括在外交、人道主义援助和发展等方面,导致美国外交政策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呈现出军事化倾向。这要求美国军方人员不仅要进行有效的战斗,而且要重建整个国际社会,迫使美国军方难以发挥出自己的比较优势,难以找到正确的使命方向,形成了不切实际的沉重负担,很可能会最终造成失败的后果。[36]
因此,军事化在理论假定和概念阐释上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和灰色区域,如何以及能否在实践操作中正确和准确界定存在着较大困难。首先,它假设的是一个国家军队的使用和军事活动的水平是正常的。尽管一个国家的军事化状态是可以衡量的,但衡量的标准在不同国家往往是不同的。第二,当前世界体系中所有国家保持战略稳定的基础都是主导性群体和少数群体达成的妥协,这限制了国家在国内使用暴力的环境与范围,即一个国家的内部军事化存在着平衡性因素,并不必然会对国家发展或国际体系构成负面影响。第三,军事化政策和行动主要是个别国家的国内事务,主要表现为军事力量的增长,军队的作用超越政治,国家倾向于使用强制手段解决政治问题以及社会文化习惯支持国家有组织地实施暴力,在对外方面主要表现为缔结具有进攻倾向的军事联盟或发动对外战争的能力,而一个国家的对内和对外政策并不完全具有一致性,即一个国家的国内军事化并不必然引发所有国家的军事化,甚至引发国际关系的高度紧张。第四,一个强大国家的军事化可能引诱或迫使其他国家纷纷效仿,但弱小国家即使军事化也难以对强大国家的内外政策产生影响。相反,强大国家可能会通过大力支持和帮助其他国家军事化而从中受益。[37]第五,军事化是以威胁的假定为基础的,将现有的国际秩序降低到了霍布斯式的自然状态,为各国采取预防性行动提供合理甚至合法性,有悖于国际社会对国际安全的普遍预期。[38]第六,军事化虽然可能增加一个国家解决与其他国家之间争端的信心,但对解决问题本身并不总是发挥建设性作用。军事化途径与和平解决方式的频率和成功率并不存在正相关关系,一个国家对领土主权争端的主张显然会增加争端军事化的风险,但问题的最终解决更多还是通过双边谈判或第三方活动等和平方式进行的。[39]
南海军事化问题之争
关于南海军事化问题,各方,主要是中美双方围绕填海造地和岛礁建设、航行与飞越自由,以及军事装备建设与部署3个方面展开争论的。然而,各方对这些术语的界定并不精确和准确,更不一致,甚至存在着混淆不清的问题。例如,东盟分别和中国与美国签署了联合声明,都强调支持航行与飞越自由,但更多是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公约》提出来的,并没有表示支持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计划(FONOP)。美国指责中国干涉了其在南海的航行自由,而中国则坚决否认,谴责美国滥用了国际法所赋予的航行与飞越自由权力,并强调自己在南海的基础设施建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化。
从美国方面来看,尽管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15年9月对奥巴马总统曾声明,“中国无意追求军事化”,[40]但并没有严格遵守。然而,这样的措辞是非常模糊的。[41]中国在南海地区的政策与行动完全符合军事化的基本条件。首先,中国在南海地区的填海造地规模非常庞大,南沙群岛原本最大岛礁是太平岛,而现在前三大岛礁都是中国通过吹沙填海制造出来的,这些人工岛礁可能成为军用飞机和船只的前沿作战哨所。[42]在2014年和2015年期间,中国在7个占领的岛屿上增加了大约5平方英里的土地,大致是钓鱼群岛的全部面积。其次,中国通过部署导弹、雷达、跑道、港口、军用飞机、军队或海岸警卫队船只对这些人造土地进行军事化。中国在岛屿上部署情报、监视和侦察能力,在必要的时候为中国提供良好的态势感知、情报搜集能力和关键目标信息;部署导弹系统——地对空导弹和陆基反舰巡航导弹能力,对该地区其他国家的飞机和海军舰艇、美国海军以及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美国盟友构成威胁;使用飞机跑道和深水港支持中国海军和空军在南海及更远区域的行动。[43]2017年6月6日,五角大楼在向国会提交的中国军力报告指出,2016年底中国在南海的永暑礁、渚碧礁以及美济礁上,同时进行能容纳24架战机的机库、预设阵地以及其他军事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一旦这些设施全部完工,中国将有能力在南沙群岛上部署3个歼击机团。再次,中方将大量军事人员部署到岛礁上,军方高官多次到访南沙岛礁。2016年4月,中国军委副主席范长龙率军对有关部门领导赴南沙相关岛礁视察,慰问驻守官兵和建设工人,同时了解南沙岛礁相关设施建设情况。[44]最后,中国在南海地区进行了大量的军事活动。2014年8月19日,美国海军一架P-3和一架P-8反潜巡逻机飞抵海南岛以东220公里附近空域进行抵近侦察,中国海军航空兵一架歼-11BH飞机起飞进行识别查证,并以90度倾角的姿势从美国巡逻机的机头前穿过,显示战机机身下方携带的武器。[45]2018年5月,中国空军航空兵某师组织轰-6K等多型多架轰炸机,在南部海域开展岛礁起降训练,提升“全疆域到达、全时空突击、全方位打击”的能力。[46]美国方面表示,中国持续军事化的做法加剧了地区的紧张局势和不稳定因素。如果中国试图对其建设的岛礁进行军事化,或使用这些岛礁加强其法律基础,将可能对地区和平与稳定造成严重的后果。[47]
首先,主动性军事化与被动性军事化。这涉及谁才是首先造成南海军事化的问题。南海问题的军事化是美国外交政策军事化在南海问题上的具体反映。[68]美国长期以来始终强调将“继续在国际法允许的范围内在南海进行空中飞越、海上航行和行动”,对任何国家在南海地区关于领土主权和海域划界的任何主张持中立和不承认态度,就好像该地区从未有人主张一样,[69]早就对南海军事化提供了现实可能性。另外,美国的部分亚洲盟友正通过摇尾乞怜的方式引诱美国提供帮助,[70]美国也明确表示支持其日本、澳大利亚等盟国在南海采取高调的航行自由行动,就是向中国传递出非常清晰的信号:如果中国岛屿建设继续下去,进一步军事化这些岛礁,或增强对其邻国的军事挑战,美国将被迫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如扩大美国在南海水域和空域的军事存在,对中国的主张构成更多的挑战,加大支持其他声索国的行动,或提高它们对付中国的军事能力等。[71]美国以航行和飞越自由为名而采取的行动已经对中国的领土主权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军事安全威胁。毕竟,在和平时期,由于高温、高湿和高盐,部署并不划算,在战争时期,机场和飞机极容易受到攻击,作用有限,中国军事化所占岛礁的真正意义让人非常怀疑。[72]针对美国咄咄逼人的态势,中国的措施相当克制:第一,捍卫自己的自卫权,采取“一些必要的防卫措施”保护自己的利益,而这些措施往往由中国面临的威胁水平来决定。[73]第二,做其他声索国已经做的事情,将军事人员部署到岛礁上,保护已经建立的基础设施,如码头和简易机场等。第三,指责并根据国际法低调应对美国的抵近侦察、巡逻和演习等挑衅行动,削弱美国军事化南海问题的负面影响。[74]
然而,中国方面认为,美国通过军事行动搅乱南海是推动南海军事化的最大因素。美国政府对国际法采取极端实用主义的政策,虽然签署了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但并没有通过国会批准,自己不愿受任何约束,却片面要求其他国家尊重国际法。美国海空军长期对中国近海,甚至领海进行抵近侦察,实行的就是一种双重标准,在本质上是一种侵略行为,完全违反了《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的精神。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三十条,“如果任何军舰不遵守沿海国关于通过领海的法律和规章,而且不顾沿海国向其提出遵守法律和规章的任何要求,沿海国可要求该军舰立即离开领海。军舰、军机不应是挑战航行与飞越自由的工具。”另外,根据第三十一条,“对于军舰或其他用于非商业目的的政府船舶不遵守沿海国有关通过领海的法律和规章或不遵守本公约的规定或其他国际法规则,而使沿海国遭受的任何损失或损害,船旗国应负国际责任。”显然,美国海空军不具备拥有第三十二条所强调的豁免权。例如,2015年12月10日凌晨,美军两架B-52战略轰炸机擅自进入中国南沙群岛有关岛礁邻近空域。2016年4月,具有强烈进攻能力和倾向的4架美国空军A-10攻击机和两架“铺路鹰”直升机在黄岩岛附近“空域”进行飞行。[48]
针对美国舰艇和飞机在中国岛礁附近水域和空域抵近侦察的挑衅行为,中国方面表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及毗连区法》,中国政府于1996年公布了西沙群岛的领海基线。中国有关法律对外国军舰进入中国领海有关事宜作出了明确规定。美方多次派遣军舰擅自进入中国西沙群岛领海,违反中国法律及相关国际法,严重侵犯中国主权,破坏有关海域的和平、安全和良好秩序。中方对美方有关行径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强烈敦促美方立即停止此类侵犯中国主权、威胁中国安全的挑衅行动。中方将继续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捍卫国家主权和安全。[49]美方连续派军用舰机赴南海有关海空域炫耀武力、制造紧张局势,还派遣战略轰炸机抵近中国南沙群岛有关岛礁邻近空域,严重危及中方岛礁驻守人员及设施安全,危害地区和平稳定。美方的所作所为是一种严重的军事挑衅行为,促使南海地区局势复杂化,才是在制造紧张、搞“军事化”。[50]中方一贯尊重并积极维护各国依据国际法在南海享有的航行和飞越自由,[51]但反对损害沿海国主权和安全的“横行自由”。[52]如果有些域外国家依据国际法进行正常的航行自由活动,这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这些国家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其他想法,还是要同中国以及其他地区国家一道共同努力维护好南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为这个地区多注入一些正能量。[53]
同时,中国方面认为,中国在南海的行动是克制的、正当的、合法的。中国在自己的领土上开展建设,是为了完善岛礁的相关功能,改善驻守人员的生活和工作条件,更好地维护自己的主权,同时提升有关岛礁的民事功能和国际公益服务能力,更好地履行中方承担的国际责任和义务,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有助于保障对中国及地区国家发展至关重要的南海航行通道的安全。[54]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中国对南海诸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方坚定维护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坚定致力于同直接当事国和平解决争议,坚定致力于同东盟国家共同维护南海地区的和平稳定。中方在自己的岛礁上开展有关建设完全是中国主权范围内的事,与军事化无关。[55]中方在自身的领土上开展正常建设活动,这是国际法赋予主权国家的自保权和自卫权,[56]也是中方捍卫自身主权安全、维护地区和平稳定的必要举措,与美方一直无端指责中国的所谓“军事化”毫无关系。美方没有资格在这个问题上对中国说三道四。[57]
其次,中国在南沙群岛的岛礁建设主要是民事设施,是国家建设的必要组成部分。南沙群岛上的飞机跑道主要为军民两用的性质,首先使用这些岛礁上飞行跑道的为中国民航客机。2016年1月6日,两架民航客机降落南沙永暑礁新建机场,7月13日,南方航空公司和海南航空公司两架民航客机先后分别降落在渚碧礁新建机场和美济礁新建机场。永暑礁、美济礁和渚碧礁等3座机场将为国际航班飞行最为繁忙的南海空域提供航空气象、通信导航、紧急备降、海难救助、海洋监测、环保科考、航班追踪等多方位服务。这些机场将与此前中国在华阳、赤瓜、渚碧、永暑礁先后建成并投入使用的4座大型多功能灯塔以及即将建成的美济礁灯塔主体工程一道,成为中国向南海地区提供国际公益服务的重要组成设施。另外,2015年11月1日,按照国家二级医院标准建造的永暑礁医院项目动工,于2016年6月底正式启用,在多次海上应急救援活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在南沙岛礁上建设的灯塔、海洋气象观测站、岛礁科学研究中心和生态建设实验基地等设施,不仅提供海上搜救与救助、气象预测、海啸预警等服务功能,还有效保障了航行安全,降低了船只搁浅触礁的风险,并在海洋观测与科研、海洋生态研究、海洋生态保护等领域取得积极进展。[58]2018年7月底,中国海上搜救专业救助船“南海救115”轮正式进驻南沙岛礁,到8月底就已经成功实施3起救助行动,1艘渔船和4名渔民成功获救。[59]
再次,中国有权在自己的领土上部署必要和适度的国土防御设施,进行正常军事训练。中国在南沙部分岛礁的军事部署主要是防御性质的,在质和量上都不构成军事化。中方奉行防御性国防政策,在南海自己的岛礁上部署必要和有限的国土防御设施,正当合法。[60]中国在南沙群岛上开展和平建设活动,是维护主权和安全的需要,也是主权国家享有的当然权利,有关建设不针对任何国家。[61]关于2018年5月中国空军在南海岛礁起降轰-6K轰炸机,中国方面表示,有关训练活动是中国军方正常的训练,其他各方不必做过多解读。这同一些国家在南海不远万里把自己的军舰、飞机派到本地区来,对其他国家造成威胁,完全是不同性质的事情。[62]中国在南沙群岛上部署远程导弹不针对任何国家。无心侵犯者无需担忧害怕。希望有关方面客观、冷静看待。[63]
最后,中国在南沙群岛的岛礁建设将会为促进落实未来“南海行为准则”提供强有力的基础设施支撑。实现南海地区的和平稳定和发展繁荣,是南海各沿岸国的共同愿望和共同责任,符合各沿岸国和国际社会的共同利益。南海是典型的闭海和半闭海,沿岸国正积极借鉴世界其他地区的成功经验,发起与组成相关合作机制,在不妨碍各自主张的前提下,为增进互信、加强合作和共享利益搭建一个平台。中方认为,南海沿岸国可在防灾减灾、海上搜救、保护海洋环境和海洋生物多样性、海洋科学研究以及海上航行安全等领域进行具体、务实、机制化的合作。[64]
自动化流水线施工中管片蒸汽养护制度的研究和实践……………………………………………… 李刚,曹桂生(2-241)
然而,中美双方都表示“坚定承诺维护本地区的和平、安全与稳定,保障海洋安全,包括航行与飞越自由权利,及其他合法使用海洋的权利”,同时敦促各方在争议海域进行活动时遵守“非军事化和自我克制”的原则。当然,美国通过强调“航行与飞越自由权利,及其他合法使用海洋的权利”,试图通过多边方式支持美国海军的航行自由行动,共同反对中国在南海设立防空识别区的任何计划,同时通过强调“非军事化和自我克制”批评部分南海问题直接相关方在争议岛礁上部署具有军事用途的装备、设施和平台。但是,在关于南海问题军事化的多重博弈中,南海问题非直接相关方美国不能保证作为直接相关方的中国会首先眨眼。[65]相对应的是,中国也一直使用美国的话语体系和对策作为进一步巩固对所占岛礁和海域的控制,并希望包括美国在内的域外国家放弃无谓的炒作,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切实尊重地区国家的努力,多做有利于地区国家互信合作、有利于维护地区和平稳定的事。[66]
南海军事化问题的前景
近年来,中美关于南海军事化在概念界定、责任归属、程度强弱与合法性等方面存在着巨大分歧,并在行动中具有爆发低烈度冲突的风险。美国认为,其航行自由行动和在国际水域的巡逻活动都是美国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行使航行自由活动的手段。如果美国和其他国家不在南海采取航行自由行动,中国就可能在几乎没有国际社会挑战的情况下,主张自己当前仍比较模糊的海洋主张。如果美国以航行自由行动的挑战对中国来说是试图将南海军事化,美国任何通过中国专属经济区的航行自由行动都是军事化的一种形式,那么中国的立场则具有较强的虚伪性,因为中国先前也在美国夏威夷和关岛的专属经济区进行了侦察和航行自由行动。根据中国对航行自由行动的立场,这也可以被视为针对美国的军事化形式。[67]从中美两国对南海军事化以及南海问题军事化的分歧来看,双方都需要注意军事化的概念及其应用在以下几方面的较大区别。
对此,美国认为自己在南海地区的航行与飞越自由行动具有一定的“合法性”与“合理性”。从“合法性”上看,美国的航行与飞越自由行动是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进行的,主要是挑战世界上其他国家,包括美国的条约盟友,在专属经济区和领海上的过度主张,已经进行了近半个世纪,以前对南海地区就曾经进行过,未来仍会进行。2016年7月12日的南海仲裁案结果认定南沙地区没有一个能拥有领海的岛屿,大部分只能拥有500米安全区的礁石和暗沙等,因此美国的舰船和飞机进行的航行与飞越自由是完全合法的。从“合理性”上看,美国认为中国在南海地区的岛礁建设已经引发了地区局势的紧张。为此,2017年2月10日,美日领导人发表《联合声明》呼吁避免采取岛礁军事化等加剧南海紧张局势的做法。美国国防部称,中国持续军事化的做法将是加剧地区紧张和不稳定的主要因素。
其次,适度军事化与过度军事化。民事组织军事化和军事组织民事化往往反映了具体的国家机器根据执行任务和使用装备的情况。例如,现在社会中,警察越来越多地承担打击毒品走私、恐怖主义等具有较大风险的任务使命,甚至与武装部队一起行动,两者的角色似乎越来越相似,双方的概念呈现出灰色地带。[75]然而,警察和武装部队在执行任务、使用装备等其他方面还是有明显区别的,军事化程度不超过自身的功能属性,不至于被误认为是武装部队,应该是适度的,否则就是过度的,负面效应反而很大。[76]与美国外交政策军事化相适应的是,美国对南海问题的军事化是纯粹的,通常由民事工具进行的航行与飞越自由行动被军机和舰船所取代,沦为赤裸裸的军事行动。中国虽然将通过岛礁建设和军事布防向外扩展自己的防御周界,[77]但在南海问题上并没有走极端,如进行大规模军事建设或军备竞赛,相反岛礁建设的民用功能更多,且还将继续增加,最终凸显这些岛礁的民事化而非军事化属性。当然,中美也要通过建立军事热线制度,谈判明确双方军队在对方邻近地区的行为准则,以及在人道主义救援、打击海盗或维和任务等方面采取合作性演习等行动。另外,在可能的情况下,美国应通过使用非武装设备或其他创新方式获取中国在南海地区的信息,而不是采取前沿抵近侦察的行动。[78]
再次,建设性军事化和破坏性军事化。国际社会关于美国优先考虑军事手段而不是外交和多边措施存在着争议。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都认为美国使用军机和军舰进行航行与飞越自由行动并不符合《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原则和宗旨,有损于地区和平与安全。美国则认为,本地区国家在海洋问题上的过度主张方式,如一直坚持要求军舰在进行无害通过时要事先授权或通知,禁止在专属经济区进行军事活动,采取直线方式绘制领海基线,等等,都是非常有问题的。任何国家都拥有进行航行自由行动的权利。航行与飞越自由行动不能等同于“使用武力”,甚至“军事化”,而是美国根据国际法行使的合法权利。[79]另一方面,美国认为,中国海岸警卫队的军事化进程正在急速增强,如招募准军事人员以及翻新过时的海军舰船执行相关任务,如根据国际法和国内法向外国船只宣示中国主权,拒止这些船只进入中国水域,或保护在争议区域活动的中国船只等,似乎都在履行军队的部分功能。然而,从中国的角度来看,海岸警卫队的民事性质有助于南海的非军事化,避免南海问题引起国家之间的军事冲突。2012年4月,中国2艘海监船与试图抓扣中国渔民的菲律宾军舰发生对峙就是一个明显案例。如果当时是中菲两国军舰发生对峙,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另外,美国的南海战略在本质上不过是露骨的军事化遏制战略,通过具有挑衅性的军事行动阻止中国实现其巨大的发展潜力,削弱中美在关于21世纪国际和地区秩序等关键问题上实现稳定的共识与前景,而南海地区不仅可能成为地区海洋冲突的温床,而且是大国竞争的滋生之地。[80]
最后,防御性军事化与进攻性/挑衅性军事化。中国进行岛礁建设和国防部署本身并不能导致军事对抗,只有中国海军做出反应,美国舰机在中国岛礁12海里进行所谓的自由行动才可能引发中美两国军事力量直接接触。因此,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和行动基本上都是防御性的,是为了防卫国家安全利益的。即使中国在南沙群岛部署了具有进攻性质的远程导弹,也主要是为了威慑美国将中国作为战略竞争对手可能采取的强制性措施,不得已预防可能出现的最坏战略后果。美国通过在有争议的水域采取航行与飞越活动,在菲律宾、澳大利亚和新加坡等国轮驻军队和部署大量军事设备,和印度、澳大利亚、菲律宾以及日本等国在南海附近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向南海地区派遣航空母舰打击群,并向新的安全伙伴投入了数百万美元。[81]美国在西沙的自由航行行动是进入中国的领海,并不是无害通过,而是进行了一些军事演练活动,比原来的自由航行行动是有所升级的,是加紧要把中国从南海的存在推回的对抗态势。[82]从态势上看,美国将中国在南海地区和军事方面有关的所有政策、部署和行动,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性质的,都视为中国已经或可能将南海军事化的根据,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将南海问题扩大化和绝对化的倾向。美国的这种做法体现了其长期以来一贯的思维和行为习惯,即在将对方视为战略对手,试图强制削弱对方可能威胁自己的能力和意愿时,会习惯性地妖魔化对方,从而为自己采取进一步的挑衅性行动提供合理性甚至合法性。
总的来看,中美关于南海问题军事化之争涉及到军事化的合法性与战略性问题。从合法性上看,在日常生活中,军事化概念可能意味着给予某个对象一些军事特征,或为战争做准备。[83]然而,要准确地界定军事化概念并不容易。中国在南海部署的一些设备、船只与飞机具有军民双重的用途,存在着较大的灰色区域。军事化应被视为具有较强指向性的系列活动,如在岛礁上驻扎武装军事人员,建设掩体和防御性的炮兵阵地,建造双重用途的基础设施,如码头、防波堤、简易机场、雷达和通讯设备,将远程雷达、通讯情报和电子战设备部署到岛上,部署武装海岸警卫队、准军事捕鱼拖网渔船或安装有空对地或反潜导弹的空中侦察机、自行火炮、防空导弹、地对地导弹、两栖船只和军队、海军舰艇、巡航导弹、潜艇、喷气式战斗机和轰炸机等。然而,应该指出的是,上述情况本来就是在一个主权国家的合法范围之内的活动,并不违反任何国际法和规则,也不直接涉及南海军事化问题或引发中美的战略对抗。相反,美国签署而没有通过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根据自己的国内法而进行所谓的航行和飞越自由行动,其国际合法性是存在严重问题的。中美对军事化概念的解释的巨大差异,反映出美国似乎将这一概念中注入了一定程度的政治意义。[84]因此,各有关方面应优先在界定军事化概念上取得共识,才更容易确保所有方都不能越过红线,避免引发地区形势的动荡。维持南海的和平现状不被打破。[85]
从战略上看,当南海问题成为主要大国博弈和地缘对抗的焦点时,军事化就成为中美争取赢得国际话语权和战略主动权。从历史上看,南沙群岛军事化从南海问题爆发的20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开始了,在南沙群岛以设防的形式进行军事化是一些东南亚国家的首要任务。填海造地以及在珊瑚礁上建设飞机跑道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据。这些军事化措施让南海问题的解决途径变得更加军事化而不是外交化。然而,尽管可能时而引发紧张态势,但在过去20多年里,中国和东盟国家在2002年达成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对维持现状做出了突出贡献,没有岛屿被其他声索国所占领,争端都处于管控之下,不诉诸武力成为所有声索国管理争端的集体意志,军事化本身并没有导致各国因南海问题而发生战争。[86]然而,美国长期在南海地区的军事行动,本质上是一种炮舰外交,[87]正在恶化南海军事化的现状,让“中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南海地区的主张的脆弱性”,[88]“当前的行动方针可能会产生一种更加危险且难以扭转的局面。[89]美国继续在军事上向中国施压,但没有打算将这种威胁升级为军事冲突。这种“不战不和”的状态对相关国家安全与国际和平的威胁并不亚于战争,[90]会刺激中国军队提升现代化水平,减少与美国的差距,但扩大与东盟声索国之间的优势,[91]从而可能加剧地区安全困境和美国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的战略竞争,影响地区安全形势。
结 语
南海军事化既是一个历史性进程,也是一个存在广泛争议的命题,域内外国家近年来对此展开了激烈的博弈。中国无意让南海地区军事化,因为这不符合中国长期以来坚持的“睦邻政策”,也无助于在未来希望其他声索国承认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历史权力,推动“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愿望。[92]当然,东盟成员国并不能和平解决所有海洋争端,东南亚的许多地方,如婆罗洲东部的安巴拉特(Ambalat)地区争端,也已经高度军事化了。[93]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克制行动和履行国际法原则对降低地区紧张局势至关重要,[94]而其他国家在南海问题上也要与中国相向而行。中国在南海岛礁上建设军事哨所、海岸防卫阵地、飞机跑道、大型飞机机库、后勤设施等,对中国海军的远洋行动能力的提升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些行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事价值,仅是一种政治宣示而已,[95]而引发中国采取这些措施的原因更多是其他方不负责任的挑衅行动,特别是美国军事力量在南海地区高调的持续性存在和多次直接挑战中国的领土主权和海洋管辖权。因此,避免这种事件发生,减弱南海问题军事化的重要条件就在于,域内外国家都要认识到,部署进攻性力量和增强进攻性力量的投送能力都是危险的且会损害地区稳定的,各方应在南海地区只部署或存在防卫性而非战略性的力量。[96]
另外,我们也要认识到,许多国家在界定声索国处理领土争端部署军事设备的情况可能太宽泛了。中国在南海地区的军事部署更为准确的界定应是对占领岛屿的“设防”,没有引发冲突的军事化的政治意义。这虽然可能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不安,但并不会引发军事冲突,更不会引发战争。[97]美国在南海地区所进行的行动体现出的都是法律上的含糊不清、矛盾的信息、官僚的无能以及政治上的胆怯,反映的是美国背后更深层次的问题,即美国仍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中国对其在亚洲实力和领导地位的挑战。[98]当然,南海非军事化应成为所有利益攸关方的目标。为此,中国应该澄清其在南中国海的要求,避免可能被视为主张或侵略性的活动。美国应该停止当前的军事行动,包括具有强烈挑衅性的航行自由行动计划。南海的所有利益相关者都应该采取更克制的政策,以免南海地区出现更严重的事件甚至冲突。[99]从中国的角度来看,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政策和措施,减弱其他方推进南海军事化的法律和战略基础,增强在南海地区进行必要建设的可能性,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的重要任务。
[43]John Chen and Bonnie Glaser, “What China’s ‘Militarization’ of the South China Sea Would Actually Look Like”, The Diplomat , November 5, 2015, http://thediplomat.com/2015/11/what-chinas-militarization-of-the-south-china-sea-would-actually-look-like/; Malcolm Davis, China ’s Great South China Sea Challenge :What Next and How to Respond , The National Interest, November 11, 2015, http://nationalinterest.org/blog/the-buzz/chinas-great-south-china-sea-challenge-what-next-how-respond-14317.
注释 :
[20]巴瑞·布赞、奥利·维夫、D. 怀尔德著:《新安全论》,朱宁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一章;朱宁:《安全与非安全化——哥本哈根学派安全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2003年第10期,第22-23页;Albert Palazzo, “Strategy and Securitisation: Conflict or Complement in Australian Operations in Afghanistan”, Australian Army Journal , Vol. XIV, No 1 (Autumn 2018), p. 42.
[2]The Habibie Center, “Militarisation of the South China Sea Implications on ASEAN”, ASEAN Briefs , Vol. 3, No. 1 (October 2015), p. 3.
[3]《王毅:中国在南海岛礁部署防卫设施正当合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24日,http://www.mfa.gov.cn/web/wjbzhd/t1561994.shtml;Remarks with Chinese Foreign Minister and State Councilor Wang Yi at a Press Availability , U.S. Department of State, May 23, 2018, https://www.state.gov/secretary/remarks/2018/05/282469.htm.
[4]Greg Austin, “Xi Jinping and Maritime Militarization”, Diplomat , March 23, 2016, https://thediplomat.com/2016/03/xi-jinping-and-maritime-militarization/.
[5]Anton Grizold, “Contemporary National Security in the Light of Militarization and Militarism”, misao , Vol. XXXVII, No. 5 (2000), pp. 128-143.
苏州市在多年开展农村河道疏浚的经验基础上,提出了河道轮浚和长效管理两手抓的河道轮浚管理机制理念。一是建立科学合理的轮浚制度,有计划有步骤地对农村河道进行疏浚,明确疏浚的时间、要求、标准、验收办法;二是健全农村河道长效管理机制。巩固疏浚成果,依法保护河道,实施长效管理。这对扭转突击疏浚所产生的不良影响、掌握主动权、持续改善农村水环境、维持河道功能、保障水系畅通具有重要意义。
[6][96]Emma Dailey, Security Council Question of Militarization of the Spratly and Paracel Islands , p. 4, p. 11, https://www.ofs.edu.sg/resources/munofs/wp-content/uploads/sites/18/2014/05/SC-2.pdf.
[7]Chloe Aung, Militarization of the Arctic , Yangon Model United Nations, 2016, p. 2, https://yangonmodelunitednations.weebly.com/uploads/6/3/5/3/63535265/edited_unsc_militarization_of_the_arctic.pdf.
[8]Cynthia Enloe, Bananas ,Beaches and Bases ;Making Feminist Sense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00, pp. 219-220; Jennifer Rycenga, Marguerite R. Wallter, Frontline Feminisms :Women ,War and Resistance , London: Routledge, 2001, p. 121.
[13]Aaron Belkin, “Researching Normativity and Non-normativity in Military Organisations”, in Alison J. Williams, Neil Jenkings, Rachel Woodward, Matthew F. Rech, The Research Companion to Military Research Methods , London: Routledge, 2016, pp. 196-204.
外来僧侣为何会成为佛经翻译的发起者?首先,外来僧侣的文化身份决定了这一群体有传播佛教文化的需求。其次,中国文化场域中主流知识界自我中心的态度,导致文化精英对外来文化缺乏兴趣。“华夏文化向来自视甚高,主流知识界对学习外语和外来知识缺乏兴趣,认为外人要学汉语是他们的分内事,中国人则犯不着去学外邦语言”。(同上:121)也就是说,由于中国文化的自豪感或者自大,翻译场域在权力场中处于边缘位置,译者很难通过翻译行为赢得各种资本,中国本土文化人不屑于翻译事务及译者身份,因而佛经翻译的发起者是外来译者也就顺理成章了。
城市建成区的时空扩展变化分析主要基于地理信息系统的空间分析功能,并结合一定的数学方法,引入扩展强度指数、紧凑度指数和城市空间重心指数对城市建成区的扩展强度和扩展方向进行综合分析.
[10]Geyer, Michael, “The Militarization of Europe, 1914-1945”, in John R. Gillis, The Militarization of the Western World , New Brunswick, NJ: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1989, p. 79.
[11]Lutz, Catherine, “Making War at Home in the United States: Militarization and the Current Crisis”,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 Vol. 104, No. 3 (2002), p. 723.
[12]Victoria M. Basham, Aaron Belkin and Jess Gifkins, “What is Critical Military Studies?” Critical Military Studies , Vol. 1, No. 1 (2015), pp. 1-2.
[9]Andrew L. Ross, “Dimensions of Militarization in the Third World”, Armed Forces and Society , Vol. 13, No. 4 (Summer 1987), p. 564.
[14]Kosta Gouliamos and Christos Kassimeris, The Marketing of War in the Age of Neomilitarism , London: Routledge, 2012.
[15]Steven Flusty, Jason Dittmer, Emily Gilbert, Merje Kuus, “Interventions in Banal Imperialism”, Political Geography , Vol. 27, No. 6 (2008), p. 625; Merje Kuus, “Cosmopolitan militarism: Space of NATO Expansion”, 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 Vol. 41, No. 3 (2009), p. 546.
[16]Rachel Woodward, K. Neil Jenkings, Alison J. Williams, “Militarisation, Universities and the University Armed Service Units”, Political Geography , Vol. 60 (September 2017), pp. 203-212.
[17]Beatrice Jauregui, “World Fitness: US Army Family Humanism and the Positive Science of Persistent War”, Public Culture , Vol. 27, No. 3 (2015), p. 457.
[18]Eric Carlton, Militarism -Rule without Law , Ashgate: Aldershot, 2001.
[19]“Introduction”, in Annica Kronsell and Erika Svedberg, Making Gender ,Making War :Violence ,Military and Peacekeeping Practices , Routledge Advances in Feminist Studies and Intersectionality, 2011, p. 17.
[1]Statement of Admiral Harry B .Harris Jr .,U .S .Navy Commander ,U .S .Pacific Command before the Senat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 on U .S .Pacific Command Posture , February 23, 2016, https://www.armed-services.senate.gov/imo/media/doc/Harris_02-23-16.pdf.
4.氧传感器λ值为0.99,理想状态下空燃比λ值为1,故障车的λ值为0.99,也算正常,但是混合汽短期修正值和长期修正值远超正常范围(正常应不超过±10%),说明故障车的λ值(0.99)是经过修正后才处于正常范围的。
[21]Robert L. Pfaltzgraff, Jr., Weapons in Space , Presentation to the Boston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June 18, 2007, p. 3, http://www.ifpa.org/pdf/BCFR_061807.pdf.
[22]Ruth Leger Sivard, World Military and Social Expenditures , Leesburg, Va.: WMSE Publications, 1985, pp. 10-11; Kaniz Subarna, “Militarization-Is it a Threat to the National Security of Bangladesh”, International Journal for Excogitation Education and Research , Vol. 1, No. 2 (June 2017), pp. 13-14.
[23]Todor Mirkovic,“The World’s Globalization and Global Militarization”, VOJNO DELO , Vol. 67, Br. 6 (January 2015), p. 5, http://www.odbrana.mod.gov.rs/odbrana-stari/vojni_casopisi/arhiva/VD_6-2015/67-2015-6-03-Mirkovic.pdf.
在审美文化的指导下,企业要和谐,就要处理好内部各种关系、企业与外部的各种关系,达到平衡、适当与匀称,这样企业才能持续有效发展。因为和谐能够产生凝聚力,凝聚力产生推动力,推动力就形成发展力。
[24][27][37]Richard Tanter, Intelligence Agencies and Third World Militarization :A Case Study of Indonesia , 1966-1989,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South Korea , 1961-1989, A thesis submitted in fulfi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Doctor of Philosophy, Department of Politics, Faculty of Economic and Politics, Monash University, February 1991, p. 23, p. 40, p. 25.
[25]David Kinsella, “The Global Arms Trade and the Diffusion of Militarism”, in Anna Stavrianakis and Jan Selby, Militarism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Political Economy ,Security ,Theory , London: Routledge, 2013, p. 107.
[26]Amit Sharma, “Cyber Wars: A Paradigm Shift from Means to Ends”, Strategic Analysis , Vol. 34, No. 1 (2010), pp. 62-73; Martin C. Libicki, “Sub Rosa Cyber War”, in Christian Czosseck and Kenneth Geers, The Virtual Battlefield :Perspectives on Cyber Warfare , Amsterdam: IOS Press, 2009, pp. 55-65; Adam P. Liff, “Cyberwar: A New ‘Absolute Weapon’? The Proliferation of Cyberwarfare Capabilities and Interstate War”, Journal of Strategic Studies , Vol. 35, No. 3 (2012a), pp. 401-428; Ilai Saltzman, “Cyber Posturing and the Offense-Defense Balance,” Contemporary Security Policy , Vol. 34, No. 1 (2013), pp. 40-63; Miguel Alberto N. Gomez, “Arming Cyberspace: The Militarization of a Virtual Domain”, Global Security and Intelligence Studies , Vol. 1, No. 2 (Spring 2016), p. 43.
3.按照依法治国的要求,行使国家职能。为了在行使专政职能时,更好地贯彻落实依法治国的基本方略,坚持依法专政,维护社会稳定,保障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需要多方面的努力,尤其注重以下几点:
[28] Miguel Alberto N. Gomez, “Arming Cyberspace: The Militarization of a Virtual Domain”, Global Security and Intelligence Studies , Vol. 1, No. 2 (Spring 2016), p. 44.
[29]Steve Chan, China ’s Troubled Waters :Maritime Disputes in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6, p. xii.
[30]Charles S. Gochman and Maoz Zeev, “Militarized Interstate Disputes, 1816-1976: Procedures, Patterns, and Insights,” 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 , Vol. 28, No. 4 (1984), p. 587.
[44]蓝雅歌:《范长龙赴南沙视察岛礁》,《环球时报》2016年4月16日,第1版。
[32]张家栋:《美国政治演变柯南到达临界点》,《环球时报》2018年9月5日,第14版。
[33]Andrew Bacevich, American Empire :The Realities and Consequences of U .S .Diplomacy ,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Chalmers Johnson, The Sorrows of Empire , New York: Henry Holt and Company, LLC, 2004; 程群:《奥巴马政府与美国外交政策军事化趋势》,《现代国际关系》2009年第10期,第7页。
五是希望国家尽快完善金融监管的各类法律与法规。要抓紧修改、整理和完善《人民银行法》《商业银行法》以及《保险法》《担保法》《证券法》等金融法规;尽早出台银行、证券和保险的监管法规和金融机构市场准入和退出等法规,从而为制度化、规范化的金融监管提供法律依据。只有这样,才能为金融监管中出现的顺周期性提供逆周期监管的科学的法律体系。
[34]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 May 2010, http://nssarchive.us/NSSR/2010.pdf.
[35]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 December 2017,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17/12/NSS-Final-12-18-2017-0905.pdf.
2018年6月赴韩旅游的中国旅客人数超过37万人,同比增长49%,虽然仍低于2016年同期的75万多人。但韩国旅游业界分析认为,中国团体游客虽然还没有回归,但购买力强的自由行游客人数不断增长,给低迷的流通业带来了生机。未来,韩国流通业将全力吸引中国散客购物。
[36]Christopher J. Coyne,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Creeping Militarization of U.S. Foreign Policy”, Peace Economics ,Peace Science and Public Policy , Vol. 17, Iss.1 (2011), pp. 3-20.
[38]Eliav Lieblich and Adam Shinar, “The Case against Police Militarization”, Michigan Journal of Race and Law , Vol. 23, No. 1, p. 4.
[39]Paul R. Hensel, Sara McLaughlin Mitchell, Thomas E. Sowers II, and Clayton L. Thyne, “Bones of Contention: Comparing Territorial, Maritime, and River Issues.” 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 , Vol. 52, No. 1 (2008), pp. 117-43; Paul R. Hensel and Sara McLaughlin Mitchell, “From Territorial Claims to Identity Claims: The Issue Correlates of War (Icow) Project”, Conflict Management and Peace Science , Vol. 34, No. 2 (2017), pp. 126-140.
[40]Remarks by President Obama and President Xi of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in Joint Press Conference , The White House, September 25, 2015, 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the-press-office/2015/09/25/remarks-president-obama-and-president-xi-peoples-republic-china-joint.
[41][78]Michael E. O’Hanlon, A Glass Half Full :The Rebalance ,Reassurance ,and Resolve in the U .S .-China Strategic Relationship ,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October 2016, p. 13, p. 15, https://www.brookings.edu/wp-content/uploads/2016/10/201610_us_china_strategic_relationship_ohanlon.pdf.
[42]President Donald J .Trump ’s State Visit to China , The White House, November 10, 2017,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president-donald-j-trumps-state-visit-china/.
在水库除险加固二期工程建设时,由于自筹资金不到位,原设计的溢洪道安装橡胶坝项目并没有实施。水库设计兴利库容为2 409万m3,但由于未安装橡胶坝,最高蓄水位只能到溢洪道底板高程937 m,达不到正常蓄水位942 m,达不到兴利库容标准。从2008年除险加固工程完工至今,能基本保证城市供水;由于农田灌溉大部分还在使用机电井,对库水需求量未达到设计需水量,所以暂且可以维持。随着地下水位逐渐下降,地表水需求量的加大,水库现有兴利用库容将不能满足要求。
[31]Gordon Adams and Shoon Murray, Mission Creep :The Militarization of U .S .Foreign Policy ?, Washington, 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2014, Cited from Nina M. Serafino, “Security Assistance and Cooperation Shared Responsibility of the Departments of State and Defense”,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 R44444, May 26, 2016, p. 3.
[45]李岩、张伟:《中国战机拦截美侦察机 为何要在机头上翻跟头》,中华网,2017年5月21日,https://military.china.com/important/gundong/11065468/20170521/30549194_all.html。
[46]《空军轰6K战机开展岛礁起降训练 提升海上实战能力》,《解放军报》2018年5月19日,第1版。
[47]Letter from Senators John McCain and Jack Reed , March 19, 2015,http://www.freedom-now.org/wp-content/uploads/2015/06/6.2.15-Joint-letter-to-Carter-and-Kerry-re-Maldives.pdf.
[48]黎萌:《军事观察:美军战机抵近黄岩岛飞行应是次有限试探》,环球在线,2016年4月25日,http://mil.cri.cn/20160425/ca6aa852-537c-c44a-d151-6296fc46e44e.html。
当Charlie的测量结果为|1〉5时,类似上述分析知,成功的概率也为α2/8。从而,本协议成功的总概率为
[49]《外交部发言人陆慷就美国军舰擅自进入中国西沙群岛领海答记者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27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62830.htm。
[50]《国防部就美B-52轰炸机进入中国南沙群岛有关岛礁邻近空域答记者问》,新华网,2015年12月19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5-12/19/c_1117515043.htm;《2018年10月16日外交部发言人陆慷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10月16日,https://www.mfa.gov.cn/web/fyrbt_673021/t1604446.shtml。
软件设计编程环境为keil uvision4 + μC/OS-II。keil uvision4采用C语言编程,提供强大的集成开发调试工具,便于开发调试。移植并采用嵌入式操作系统μC/OS-II,主要好处是能屏蔽底层硬件的差别,给上层应用提供统一的接口,并管理进程调度和资源分配等;同时,可根据任务的重要程度(优先级)优先执行重要的任务,确保最重要的数据能得到及时处理,提高系统的实时性和可靠性。
[51]《2018年4月20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4月20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52853.htm;《2017年2月21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2月21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40257.htm。
[52]《2017年1月24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1月24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33377.htm。
[53]《2018年4月20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4月20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52853.htm。
[54]《2018年4月24日外交部发言人陆慷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4月24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53842.htm。
[55]《2017年2月13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2月13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38003.htm。
[56]钟声:《并不高明的造谣术——评美国领导人诬蔑中国的种种奇谈怪论》,《人民日报》2018年10月6日,第3版。
[57]《2018年5月24日外交部发言人陆慷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24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62195.htm。
[58]凌朔:《述评:南沙两座新机场为南海公益服务再添新支点》,新华社,2016年7月13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6-07/13/c_129143129.htm。
[59]《国防部:南海诸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站,2018年8月30日,http://www.mod.gov.cn/reports/201412/zb/2018-08/30/content_4823635.htm。
[60]《2017年3月28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3月28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49431.htm。
[61]《2018年5月9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9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58029.htm。
[62]《2018年5月21日外交部发言人陆慷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21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61060.htm。
[63]《2018年5月3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3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56448.htm。
[64]《2017年3月27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3月27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49007.htm。
[65]Richard Javad Heydarian, “The End of U.S. Primacy in Asia”, The National Interest , March 3, 2016, https://nationalinterest.org/print/feature/the-end-us-primacy-asia-15383.
[66]《2017年2月22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7年2月22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440587.htm;《2018年5月31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8年5月31日,http://www.fmprc.gov.cn/nanhai/chn/fyrbt/t1564367.htm。
[67][89]Michael Swaine, America ’s Security Rol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July 23, 2015, http://carnegieendowment.org/2015/07/23/america-s-security-rolein-south-china-sea-pub-60826.
[68]Mel Goodma, “The Militarization of U.S. Foreign Policy”, Policy Brief , Vol. 9, No. 1 (February 2004), p. 3.
[69]Jan Voral, Strategic Naval Thinking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its Application on the Current Challenges of the U .S .Pacific Fleet , Master’s Thesis of Charles University, Prague, 2016, p. 76, https://dspace.cuni.cz/bitstream/handle/20.500.11956/53134/DPTX_2010_2_11230_0_322293_0_110511.pdf?sequence=1&isAllowed=y.
[70]Ren Xiao, “U. S. Rebalance to Asia and China’s Responses”, in The Asia Foundation, America ’s Role in Asia :The Implications of America ’s Rebalancing Policy to Asia , Korean American Association, 2015, p. 66.
[71]Evans J.R. Revere, “U.S. Policy and East Asian Security: Challenge and Response”, in T. J. Pempel, Building a Regional Order in East Asia :Community ,Competition ,Conflict , The National Committee on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March 2016,p. 8, https://www.ncafp.org/2016/wp-content/uploads/2016/03/E.-Asia-Regional-Order_3-16.pdf.
[72][84][86]You Ji, Spratly Militarization :Confusion in Concept and in Action , Paper for the 5th MIMA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outh China Sea Conflicts, August 29-30, 2016, p. 11, p. 7, p. 9, http://www.mima.gov.my/v2/data/img/content/Paper2-Dr.YouJi.pdf.
[73]Matthew Lee and Eileen Ng, “US, China Bicker over Territorial Claims in South China Sea”, The Courier , Associated Press, August 5, 2015, https://www.abqjournal.com/623581/us-china-bicker-over-territorial-claims-in-south-china-sea.html; “China’s Construction on South China Sea islands Should not be Mistaken for Militarization: Vice FM”, Xinhua , November 22, 2015, http://www.xinhuanet.com/english/2015-11/22/c_134842603.htm.
[74]“China Accuses US of Militarizing South China Sea”, Voice of America News , July 30, 2015, http://www.voanews.com/content/chinaaccuses-us-of-militarizing-south-china-sea/2886799.html; Jim Sciutto, “Behind the Scenes: A Secret Navy Flight over China’s Military Buildup”, CNN International , May 26, 2015, http://edition.cnn.com/2015/05/26/politics/south-china-sea-navy-surveillance-plane-jim-sciutto/; Carlyle Thayer, “Managing security tension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role of ASEAN”, in David Brewster, Indo -Pacific Maritime Security Challenges and Cooperation , The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July 2016, pp. 25-26, https://nsc.crawford.anu.edu.au/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nsc_crawford_anu_edu_au/2017-05/indo-pacific_maritime_security_-_challenges_cooperation_-_final.pdf.
[75]Veronica F. Azzi, “Security for Show: The Militarisation of Public Space in Light of the 2016 Rio Olympic Games”, Contexto Internacional , Vol. 39, No. 3 (September/December 2017), pp. 601-602.
[76]王悠然:《美国警察军事化执法负面效应大》,《中国社会科学报》2018年9月10日,第3版。
[77]HPS Sodhi, “Military Implications of China’s Reclamation Drive in South China Sea”, Defence and Diplomacy Journal , Vol. 5, No. 2 (January-March 2016), p. 62.
[79]Lynn Kuok, The US FON Program in the South China Sea , Brookings Institution, June 7, 2016, p. III.
[80]Andreas Bøje Forsby, The South China Sea -A Breeding Ground for Geopolitical Rivalry ?, Danish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 2016, p. 54.
[81]Josh Rogin,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is Failing to Stop China’s Pacific Aggression”, The Washington Post , June 24, 2016,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opinions/global-opinions/the-obama-administration-is-failing-to-stop-chinas-pacific-aggression/2016/06/23/fce65f98-396c-11e6-8f7c-d4c723a2becb_story.html.
[82]郭至君、臧涵:《姚云竹答中评:到底谁在南海挑衅?很明确》,中评社,2018年6月2日,http://bj.crntt.com/doc/1050/8/9/4/105089453.html?coluid=308&kindid=19173&docid=105089453。
[83]Merriam -Webster Dictionary , http://www.merriam-webster.com/dictionary/militarize; The Free Dictionary , http://www.thefreedictionary.com/militarization.
[85]Carlyle Thayer, “Managing security tension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role of ASEAN”, in David Brewster, Indo -Pacific Maritime Security Challenges and Cooperation , The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July 2016, pp. 25-26, https://nsc.crawford.anu.edu.au/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nsc_crawford_anu_edu_au/2017-05/indo-pacific_maritime_security_-_challenges_cooperation_-_final.pdf.
[87]Mark J. Valencia, “Who Is Militarizing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Diplomat , December 20, 2015, http://thediplomat.com/2015/12/who-is-militarizing-the-south-china-sea/.
[88]Joseph Chinyong Liow, What does the South China Sea ruling mean ,and what ’s next ?, Brookings Institution, July 12, 2016, https://www.brookings.edu/blog/order-from-chaos/2016/07/12/what-does-the-south-china-sea-ruling-mean-and-whats-next/.
[90]韩旭东:《“不战不和”威胁不亚于战争》,《环球时报》2016年7月30日,第7版。
[91][97]You Ji, “De-combatising the Spratly Disputes”, Maritime Issues Working Papers , December 31, 2016, p. 11, pp. 4-5, http://www.maritimeissues.com/uploaded/6_2_%20decombatising.pdf.
[92]Renato Cruz De Castro, “The Challenge of Conflict Resolution in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 Examining the Prospect of a Stable Peace in East Asi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hina Studie s, Vol. 7, No. 1 (April 2016), p. 40.
[93]Andromeda Windra Ciptadi, Sailing the calm and rough seas the influence of wealth and sovereignty in Southeast Asian maritime disputes , Submitted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ARTS IN SECURITY STUDIES (FAR EAST, SOUTHEAST ASIA, THE PACIFIC) from the 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 March 2016, p. 2, https://core.ac.uk/download/pdf/36740575.pdf.
[94]Jessica Chen Weiss, Reviewing President Xi ’s State Visit , Testimony before the House Committee on Foreign Affairs Subcommittee on Asia and the Pacific, October 7, 2015.
[95]Sukjoon Yoon, “Why is China Militarising the South China Sea”, RSIS Commentary , No. 113, May 11, 2015.
[98]Hugh White, China ’s Island -building Project a Bid for Power ,not Popularity , November 10, 2015, http://www.theage.com.au/comment/chinas-islandbuilding-project-a-bid-for-power-not-popularity-20151108-gku0kr.html.
[99]Sam Bateman, “Brinkmanship in the South China Sea helps nobody”, East Asia Forum , June 7, 2016.
(感谢《南洋问题研究》杂志匿名审稿专家和编辑老师的宝贵意见,行文中的不当之处由作者本人承担。)
A Probe into the Issue of Militarization in the South China Sea
ZHOU Shi-xin
(Institute for Foreign Policy Studies, Center for Asia-Pacific Studies, Shanghai Institut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 Shanghai 200233)
Abstract : The concept of militarization is not only a process in which a country enhances its military attributes in some internal or external affairs, but also a process of the enhanced role of military elements affecting relations between countries. The concept of militarization, with global, regional and national level, reflects the situation and trend of a country to strengthen its soft and hard infrastructures in response to security dilemmas. It has convergences and divergences with militarism, securitization and weaponization. Due to certain limitations and grey area in theoretical assumptions and conceptual interpretations, there are some difficulties of militarization to be correctly and accurately implemented in practice. In recent years, there have been great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bout the militarization of the South China Sea issue in terms of definition, responsibility, intensity and legitimacy, and there is a risk of a low-intensity conflict in action. Judging from the past, there’re other disputes on the South China Sea issue, such as initiative and passivity, defensiveness and offensiveness, constructiveness and destructiveness, and moderation and excessiveness, which reflects the legal and strategic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countries concerned. In this regard, it is necessary for China to adopt more proactive policies and measures to weaken the legal and strategic basis of the other parties to promote the militarization of the South China Sea issue, and enhance the possibility of carrying out the necessary construction in the South China Sea.
Key words : South China Sea Issue, militarization, grey area, FONOP, UNCLOS
中图分类号 :D8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9856(2019)01-0073-15
收稿日期 :2019-01-04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项目“国家海洋治理体系研究”(17ZDA172)
作者简介 :周士新,男,安徽霍邱人,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亚太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法学博士。
[责任编辑 :包广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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