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发展的特征及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英国论文,博士学位论文,启示论文,特征论文,专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博士学位作为一种学术制度肇始于13世纪的巴黎大学，18世纪之前欧洲大学授予的博士学位只是学者加入教师行会的资格证明。19世纪初，德国柏林大学设立哲学博士学位（Doctor of Philosophy，PhD），将博士培养与现代大学的科学研究功能密切结合，开创了现代博士学位教育制度的先河。1861年，美国耶鲁大学率先引进德国的哲学博士学位制度。英国牛津大学在突破层层阻力后，于1920年授予了第一个哲学博士学位，比美国整整晚了60年。在英国引进哲学博士的时候，美国开始了博士学位教育制度的创新，将柏林大学“教学与研究相结合”的大学理念加以拓展，进一步将学术与社会各领域中的专业工作联系起来，设置了专业博士学位（Professional Doctorate，DProf）。1921年，哈佛大学授予第一个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博士（EdD）。相比之下，英国专业博士学位开设的时间又晚了60余年。1992年，英国历史上第一个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博士（EdD）诞生于布里斯托尔（Bristol）大学。（注：Westcott，E.（1997）A Professional in the Dock，Times Higher Education Supplement，16 May，3.）同年，沃里克（Warwick）大学、曼彻斯特大学和威尔士大学开设工程博士学位（EngD）。（注：ENGINEERING AND PHYSICAL SCIENCES RESEARCH COUNCIL （EPSRC）（1997）Review of the EPSRC Engineering Doctorate Pilot Scheme.Report of the Review Panel to the Engineering and Physical Sciences Research Council （Swindon，EPSRC）.1.）
英国专业博士学位问世虽晚，但发展迅速。十多年间，英国多数大学开设了专业博士课程，涉及几十个学科领域。目前，英国各大学关于专业博士的界定大多是描述性的，如朴次茅斯大学称专业博士是通往博士资格的另外一种途径，它具有明确的职业指向，并以此来区别理论取向的哲学博士。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有着同样严格的学术标准，却有着不同的内在要求。
一、英国专业博士学位在院校和学科间分布的特征
截至1998年，英国《哈里斯研究生教育报告》列举的70所大学中已有39所大学设置了专业博士学位，其中牛津等14所大学设置了一个专业博士学位；南安普顿大学等八所大学设置了两个专业博士学位；利物浦大学等四所大学设置了三个专业博士学位；里兹大学等三所大学设置了四个专业博士学位；伯明翰大学等八所大学设置了5～10个专业博士学位；伦敦大学设置了十多个专业博士学位。1998年，英国大学共设置了109个专业博士学位课程，涉及19个学科领域。（注：Tom，B.，Rachel，B.& Stuark，L.（2001）Professional Doctorates in England，Students，Higher Education，26，66-83.）其分布具有如下特点。
1.在不同大学间的分布是不均衡的
包括著名的波士顿大学、牛津大学在内的一些学校仅提供了一个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还有的大学专业学位教育课程仅集中在一个学科领域，如伊克斯特（Exeter）大学所提供的四个专业博士学位都集中在教育学科领域，包括数学教育博士、教育心理学博士、对外英语教学博士和专业研究博士。
2.在“老大学”和“新大学”间的分布不成比例
在35所老大学中，有26所提供至少一个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而35所新大学中只有12所开设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被确定的109个专业博士学位点中，由“新大学”提供的不足1/4，只有一所新大学提供了三个不同学科领域的专业博士计划，而老大学却有15所。
3.在学科间的分布有显著差异
1998年，在19个学科领域中设置专业博士学位，其中有五个学科领域内设置了五个以上的专业博士学位，它们分别是：教育、心理学、医学、商业管理和工程。上述五个学科所提供的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占全部课程的80％。（见表1）
表1 专业博士学位在不同学科领域中的分布（1998年）
设置院 项目
学科名称
英文名称缩写 校数量 数量
教育博士EdD
24
29
医学博士MD
18
20
临床心理学博士 DclinPsy
17
19
商业管理博士
DBA
9
9
工程博士EngD 8
8
心理学博士
Dpsych 4
4
教育心理学博士 DedPsy 4
4
音乐艺术博士
DMA；AmusD
2
2
建筑博士DArch 2
2
兽医博士Dvet Med；DVSc 2
2
牙科学博士
DDS c 2
2
公共健康博士
DrPH 1
1
咨询心理学博士 DcounsPsy
1
1
职业心理学博士 DoccPsych
1
1
临床精神科学博士DclinSci-Psychotherapy 1
1
精神分析治疗博士DPsychPSych
1
1
神学博士ThD
1
1
美术博士Dart 1
1
以工作为基础的学习博士 DProf 1
1
总计 100
109
1999年，英国专业博士学位的数量已经由109个增加到128个。一方面教育博士、临床心理学博士和商业管理博士的数量仍然在增加；另一方面专业博士的学科领域更加广泛。一半以上的新增专业博士学位是在传统学科领域之外产生的，其中有一些是全新的领域，如社会工作、制药学等（见表2）。1999年，授予专业博士学位的学科范围由原来的19个增加到25个，并且原有专业博士项目也有新的发展，如财政博士和行政管理博士与以往的商业管理博士有很大的不同。正如心理学作为专业博士学位分化出了临床心理学博士、教育心理学博士、咨询心理学博士一样，开设专业博士学位的学科已经根据自身发展的需要产生了多个亚学科。在心理学领域，这种扩张的倾向非常明显，而教育博士扩张的倾向则较弱。同时，人文学科第一次作为专业博士学位出现，而以往它一般不和特定的职业发生关系。
表2
1999年新增加的专业博士学位项目
学科名称
英文名称缩写
项目的数量
教育博士
EdD
4
临床心理学博士
DclinPsy 4
商业管理博士 DBA
3
教育心理学博士
DedPsy
1
财政博士
DFin
1
行政管理博士 AdminD
1
制药学博士 Dpharm
1
社会工作博士 DSW
1
咨询心理博士 DcounsPsy 1
儿童/青春期心理博士
*1
人文学科博士 *1
总计
19
在新增加的19个专业博士项目中，有14个是由新大学提供的。新大学在1999年新增加的博士项目中占据了全部数量的3/4。这表明新大学正在试图追赶在专业博士学位教育项目方面已有相当基础的老大学。
面对英国专业博士迅速发展的局面，英国布莱顿（Brighton）大学教育研究中心的伯顿教授预言，“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看到专业博士中出现这样的名称：语言学博士（Dlang）、数学博士（DMath）或者物理学博士（Dphys）”（注：Tom，B.，Rachel，B.& Stuark，L.（2001）Professional Doctorates in England，Students，Higher Education，26，66-83.）。截至2004年，英国又有五所大学开设了专业博士学位，有些大学甚至开设了针对护理师、助产士、记者等专业工作的博士学位教育课程。
二、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在培养过程中所体现出的不同特征
在过去十多年间，专业博士与哲学博士到底有什么区别这一问题在英国越来越受到关注。应当说，回答这一问题有着相当的难度，因为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各学科之间、哲学博士学位教育各学科之间存在很多不同，不同培养机构、不同学科设置的专业博士学位之间也有区别，就是同一学科内部设置的专业博士学位也存在差异。这里只能从总体上对英国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在培养过程中表现出的不同特征进行比较。
（一）专业设置上表现出的差异
从设置的目的看，哲学博士学位是为了发展学术而设的，特别是为了培养大学师资而建立的。英国政府科学和技术办公室1993年《研究政策白皮书》关于PhD的表述是：“传统的PhD是为学术研究和工业试验室培养后备人才的，而不是为其他职业性工作而设置的。”（注：OFFICE OF SCIENCDE & TECHONLOGY （OST）（1993）Realising our Potential-strategy for science，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Command 2250，London，HMSO）.3.）那么，专业博士又是为谁而设的呢？从各大学文件中发现，除了极少数没有具体说明对申请者的职业预期外，多数都声称：专业博士学位是为从事专业实践工作人员设置的，特别是那些正在或者渴望担当专业领域高级职务的人。例如，布鲁内尔大学（Brunel University ）提到专业博士学位目的在于帮助具有专业工作经验的人员提升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而不是为了培养职业性的研究者。雷克斯特大学（University of Leicester）指出，越来越多的大学教育学院收到高级专业人员的入学申请，他们期望从事高级研究，但目的不是为了在大学或研究部门谋求一个学术职位。可见，传统的哲学博士学位是为了培养专业的研究者，专业博士学位是为了那些具有实际经验的专业工作者而设置的，目的在于造就研究型的实践工作者。
从培养目标上看，哲学博士学位教育旨在发展学生开展重大原创性研究的能力，专业博士学位教育的目标则相当广泛，既包括从事重大原创性研究的能力，也包括以下的目标：（1）个人发展（经常表现为反思性实践）；（2）广博的专业水准的知识；（3）对某一领域专业特性的理解；（4）通过学术研究解决高级专业实践问题的意识。
从入学标准上看，由于专业学位是为了实践工作者而设置的，所以申请攻读专业博士需要有相关工作的经验。专业博士候选人通常要求提供有效的证明材料，工作年限的要求为3～5年，一般三年左右。在各大学文件中发现：硕士学位和专业博士学位之间的关联，比硕士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的关联要大得多。尽管在20世纪90年代初，“1+3”系统被英国政府和研究委员会所提倡，硕士学位逐渐成为哲学博士入学的基础，但至今攻读哲学博士学位仍然只需具有本科学位。而在大量的案例中，专业硕士学位是攻读专业博士学位的必需条件。也有一些案例表明，良好的一级学位也可以申请攻读专业博士学位，但学生必须参加硕士阶段课程的学习。英国质量评估委员会（QAA）认为，硕士学位的框架对专业博士学位来说具有重要影响，当专业博士学位和硕士学位建立了重要关联时，专业博士学位的所有工作都建立在“博士的水平”上。当专业博士工作包含着“硕士水平”的工作时，就需要给学生准备硕士阶段的课程作为补充。
从理论和实践的关系看，各大学都强调专业博士学位候选人应将博士阶段的学习和研究与工作统一起来，研究的主要问题要与其所在组织的实际工作相一致。博士学位的获得来自于以工作为基础的学习，意味着在高等教育的最高水平接受了以工作为基础的学习这一现实。这种变化对高等教育发展来说是一个重大的事件，表明学术界承认了另一种学术生产模式的合法性。
（二）培养模式上表现出的差异
大多数专业博士的学习都是部分时间制的，攻读专业博士学位的学生希望将学习以外的时间花在工业或其他专业组织上面。个别的专业博士候选人是以全日制学生注册的，但实际上他们也是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专业工作上。比如由工程和物理科学研究委员会（EPSRC）资助的四年制的工程博士就是属于这种学习类型。 沃里克大学提出，四年制的工程博士建立在公司开展的一个或一系列研究计划基础之上，博士工作的目的就是为公司做出重要的贡献。很难说这些四年制的专业博士究竟是全日制学生还是半脱产学生，但有一点十分明确，就是他们的大多数时间用在了提供研究计划的组织中，仅有部分时间在提供学位的大学里。专业博士的工作和他们的专业学位之间联系得越紧密，就越难分清全日制和部分时间制学生。哲学博士学习持续的时间变化较大，对于全日制学生来说，最少要24个月，最多要60个月；对部分时间制的学生来说，最少要36个月，最多要72个月。而专业博士学习的时间一般是固定的，如苏克斯大学的部分时间制专业博士完成学位课程需12个学期；伊科斯特大学部分时间制的专业博士需要四年完成学业。可见，哲学博士的学习时间弹性比较大，而专业博士的学习时间倾向标准化。
专业博士的学习经常以模块的形式来安排，一般包括25个单元，其中10个教学单元，15个研究单元，共需要完成540学分。 具体内容有：与学科有关的课程和评价（60～80学分）；研究训练和评价（120学分）；论文（360学分）。英国质量评估委员会1999年关于研究生质量的一份报告指出，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需要实行学分制。而哲学博士的培养计划中没有课程学习的具体要求。哲学博士在培养过程中往往将“讲授课程”作为研究训练的一部分，对哲学博士的评估主要看博士论文的质量。相反，专业博士的讲授课程常常是被独立评估的一部分。（注：Tom，B.，Rachel，B.& Stuark，L.（2001）Professional Doctorates in England，Students，Higher Education，26，66-83.）
哲学博士与指导教师的关系是一对一的关系，每一个博士候选人都配有一名导师（supervisor），负责提供学习和研究方面的指导。在专业博士的培养中，导师虽然存在，但已经不是“supervisor”，而成了“advisor”。 导师名称的改变意味着师生关系的重新定位。在专业博士的培养中，导师与学生是一种特殊的合作关系，导师的角色更多地体现为顾问和咨询人员。
（三）研究工作中表现出的差异
从研究问题的范围看，哲学博士可以研究学科领域中的任何问题，而专业博士从事的研究需要对专业实践有所贡献，而不是将研究本身作为目的。所以，专业博士倾向于将研究的目的定位在为专业实践发展和专业实践者发展服务上面。里兹城市大学（Leeds Metropolitan University ）的专业博士学位是为那些希望将他们的研究集中在专业或工业实践的候选人而设的。开放大学（Open University）要求专业博士承担原创性研究以便对专业知识和专业实践有所贡献。
从研究的类型看，大多数哲学博士的研究是原创性的基础研究，以便获得新的知识和理解，而不必考虑任何实用的目的，专业博士从事的研究则是一种应用研究。按照世界经合组织（OECD）的界定，应用研究是一种具有创造性的研究，目的是在获得新知识的同时，使研究达到实际的目的和效果。《英国商业学院协会指南》（1997）认为，商业管理博士的研究是通过批判性的视角和对特定理论的系统应用来研究真实的商业和管理问题，研究主要针对专业实践。（注：Association of Business Schools （ABS）（1997）Guidelines for the Docto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Degree （DBA），London，Association of Business Schools.2.）
从研究问题的选择看，大多数哲学博士都将研究的重点放在对知识的原创性贡献上，他们试图在各自学科的专业文献中找到空白点，并且作为自己研究的首选课题。而多数大学对专业博士的要求则不同，专业博士承担的研究通常要与自己的专业实践和工作情景联系起来。例如，苏塞克斯大学（University of Sussex）强调：教育博士学位是提供给那些具有实践经验的从事教育或其他公共服务事业的专业人员，以便使他们能在博士水平上解决工作难题，更好地满足专业兴趣和所在机构的利益。对哲学博士来说，候选人在从事研究时需要从事文献研究和评论，以便弄清楚学科的空白所在，对于专业博士来说，候选人通常被要求提出一个在专业实践中需要调查和解决的问题。哲学博士候选人的研究开始于“什么是已经知道的”（指文献评论），专业博士候选人的问题开始于“什么是不知道的”（在专业实践中感知到的问题）。
从研究成果的形式看，哲学博士需要撰写一个大约4～8万字的毕业论文和一个口头的考试，论文通常要求是对学术有重要的甚至是原创性的贡献。各大学对专业博士研究方面的要求具有很大的差异，有一些大学强调专业博士研究和哲学博士研究的相似性，还有一些大学的专业博士需要执行两个或更多的研究计划。如里兹城市大学要求专业博士提供两个重要的研究成果，每个研究大约需要3万字左右的文字量。巴斯大学的专业博士要么写出4万字的学位论文，要么进行一个主要的研究和一个辅助的研究，同时写出一个2.5万字和一个1.5万字的论文。有些大学的专业博士候选人甚至可以用四篇论文证明自己的研究水平，这些论文可以是以往撰写的，也可以是在学位课程学习期间撰写的。一般而言，专业博士研究成果的特点如下：（1）研究计划规模小，但基于统一标准进行评估；（2）需要完成不止一个研究计划；（3）需要提供一系列的组合性的文件而不是单一的博士论文；（4）出版研究成果。
三、英国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发展的启示
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在英国迅速崛起并非偶然，它反映了国际高等教育改革和学位制度创新的整体趋势，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新大学理念的触动
英国大学长期固守“一切为了科学和学术”的“洪堡理念”，博士培养“以学科发展为中心”。20世纪90年代以后，英国社会开始重新思考大学理念，对日益发展的大众高等教育给予积极回应。英国学者巴奈特（Barnett ）指出：“大众高等教育与社会之间有着更广泛和更亲密的联系，这使得人们对学术有了新的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课程重新得到设计，它开始包括行动的元素和自我反思的内容。”（注：Barnett，R.（1997）Higher Education：a critical business，Buckingham，Society for Research into Higher Education and Open University Press，77.）在新大学理念的触动下，发展以专业工作为基础的博士学位教育成为英国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
2.政府公共政策的引导
政府的公共政策对高等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英国博士学位教育及培养模式的改革也同样离不开政府的参与。20世纪80年代后，英国高等教育政策发生了重大改变，高等教育的控制全面地从“自上而下，不干涉”的政策走向正式的国有化系统一般特有的“自上而下，干涉”的政策。经过了若干年的“漠视”后，英国政府开始对哲学博士较低的通过率、较长的学习时间、较差的职业前景开始担心，并且试图在博士学位教育发展中扮演一个更直接的角色。贝克（Becher）指出：“英国的博士学位教育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开始发生重要的变化就是公共政策从一开始的漠视转变为高度的重视。”（注：Becher，T.，Henkel，M.& Kogan，M.（1994）Graduate Education in Britain，（London，Jessica Kingsley）.28.）英国政府重视博士学位教育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发展高层次的“终身学习”，适应知识经济的挑战。在这种政策环境引导下，英国博士学位教育课程学习的目的开始发生改变，即从发展初始的知识能力，到重视批判性反思、反思性实践和持续的专业发展。
3.人才市场需求的诱致
哲学博士学位获得者传统上多在本国的大学就业，成为学术后备人才，但近年来哲学博士的就业渠道发生了改变。1992年，英国哲学博士毕业生中有大约45％在非传统领域就业。与此同时，随着终身学习时代的来临，部分时间制学生的人数有显著的增长。英国高等教育统计机构（HESA）的统计数据表明，1994年初，将近5.5万的学生注册为研究性学位，其中37％的学生为部分时间制学生；到了1997年，超过10万的学生注册为研究性学位，而部分时间制学生则超过了50％。（注：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ESA）（1999）Students i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1997-1998，Cheltenham HESA.）人才市场这种对博士学位教育日益多样化的需求，客观上诱发了英国大学博士学位教育模式的改革。20世纪80年代以后，英国政府在加强对高等教育外部控制的同时，还着力促进大学市场化，有意减少政府投资的份额。90年代后，政府投入的比重下降到50％以下，沃里克大学和布里斯托尔大学甚至下降到40％。为了筹措不足的教育经费，各大学都积极拓展教育服务的项目，其中有着广泛市场需求的专业博士教育计划理应成为新的拓展项目之一。
4.对其他国家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发展的积极回应
学术制度的移植和借鉴在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上是普遍的现象。美国从设置第一个专业博士学位至今，已经在50多个学科领域授予专业博士学位。比如，美国约有220所高等教育机构在教育学科领域授予博士学位，其中至少有180所授予专业博士学位（EdD），大多数学校同时授予哲学博士和教育博士两种学位。1990年，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委员会主张澳大利亚的大学应当发展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到1996年，澳洲的专业博士学位已涉及教育、商业、法律、心理学、健康科学、人文科学、设计和建筑、工程、管理、图书馆和信息管理等多个学科领域。加拿大、瑞典和丹麦也在教育、工程和管理等领域设置了比较广泛的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课程。这些国家专业博士学位教育的发展也对英国高等教育界产生了极大的促动。
英国专业博士学位教育的发展对我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改革也具有重要借鉴意义。2002年，我国召开了首次专业学位教育工作会议。会议认为专业学位发展的重点是专业硕士，会议文件对于一些高校试图举办专业博士学位教育的诉求没有给予明确和积极的回应。笔者以为，这种政策应适时加以调整，应积极借鉴英国等国家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发展的经验，积极发展专业博士学位教育。政府要鼓励大学开展博士学位教育制度创新，通过教育理念、培养目标、培养模式和评估制度的改革，在相关大学和学科进行专业博士学位教育的试点；同时允许有条件的地方大学参与专业博士学位教育，这样既充实壮大了博士学位教育的力量，又有利于地方大学的学科建设和区域经济的发展，而传统上以培养学术接班人为目的的博士学位应主要由国家重点大学授予；最后，还要在整个社会树立新的专业文化意识，各种专业化组织应当利用评价激励机制促进在职专业人员通过攻读专业博士学位来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和专业情感，以便能在博士水平上解决专业实践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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