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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击医疗腐败是当前社会一个最迫切的事情。因为，人人都会生病，人人都需要求医。医疗腐败将使每个人的健康都得不到保障！为了每一个人都能健康地活着，本文对症用药，追根究底，深挖根源，明辨病因，开出一张治理医疗腐败的药方。
一、医疗腐败的表现
病人是弱势群体，国家通过医疗行政管理机关保护病人的利益不受侵害。如何评测医疗管理的优劣是审视医政工作是非的关键。人们看到的是各级行政部门，专门以管理区内的病床设备的增加数，各个医疗单位的赚钱数，作为下级机关的工作成绩，而不讲究辖区内病人的治疗状况。卫生保健的行政管理是否优良，应该直接体现在病人的受惠状况。病人受惠状况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病痛能得到迅速治疗；二是治疗期间得到良好的服务；三是支付医疗费用合理。现在人们普遍反映到大医院治病排队难排；医护人员收红包、服务态度极坏；药价比市场价格高出太多。这样的现实，毛病出在哪里呢？
笔者最近搜集了一些有关的报导资料，从中可以看出医疗腐败的毒素，将会长远地影响我们的生活，对中央提出构建和谐社会的战略，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一)医生乱说病名、医院乱算药费
一位病人到某医院看病后，将买来的药品到外面的药店里一对照，发现价格相差很大，外面药店里的克拉霉素，每盒价18元，医院里竟然要价48元。于是该病人反映给了《温州晚报》，报社派记者采访了好几个医院院长，而医院院长理直气壮毫无愧色。理由说了一大串，无非是医院开销大，医师看病挂号费低，抬药价来弥补理所当然。
《温州商报》2001年2月28日刊出《只要进“诊所”，一律有“性病”》揭露了记者暗访鹿城老年协会专家门诊部。没病的记者被诊断为有性病，并通过验血得到“证明”。后来反映到卫生行政部门，退款了事。这样的医师和检验员，已经亵渎了医师的称号，怎么只作退款处理？记者再访温州医疗保健院，又被诊为性病，一张方开了416元。过去有过报导，全国的许多医院所设的性病科，都是莆田形式的承包。医院或诊所与医药骗子共同合作，一致对付上门的病人。性病科已经臭不可闻，现在又改头换面，变成了前列腺科。
(二)怪胎——“医疗承包”
2003年11月19日杭州《都市快报》报导了《游医自揭温州友好医院黑幕》，这可不是奇闻。据游医自揭，承包者包下了温州友好医院，医师由他们自己聘用。他们说“医生只是我们的枪手”、“专卖不为人知的药”。“西药掺进中成药里”、“药房是装装样子的”。以上条目俱可见《温州商报》2003年12月1日4版，有了医院这块合法的牌子，加上医师、药物和药房，就有了赚钱的地方，再配合广告宣传，就有病人上门待宰了。千万不要误解此文所揭发的仅仅是温州友好医院，与别的医院无关。据知，有的医院表面上看起来医师在看病，而真正开药方的却是那个根本不懂医的承包的老板。而且，这些药我们又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药粉，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价钱。
(三)开大方：一张药方价万元
2005年9月8日，一位姓田的年青人到鹿城区人民医院泌尿科，看病的是姓虞的女副主任医师，一个小病要一万余元钱购药！这样一浪高一浪的增长，都是在卫生部门不断进行监督检查后继续发生的。万元治小病的出现引起了市纪委的重视后，去检查，才知道这些医院(诊所)都是搞科室承包的。鹿城区人民医院泌尿科的那个女医师，不是搞泌尿科而是搞内科的。内科医师为什么会变成泌尿科医师呢？因为泌尿科可以利用性病吓人。她(他)把不是性病的年青人说成性病，就可以榨取更多的油水。一万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打工仔用二年打工时间，恐怕积蓄不起这么多的钱，一张药方把他开没了。如此狠心的女医师，竟然在该医院多年未被发觉。
(四)专科医院骗局
虽然我国的医疗网络已经覆盖每一个基本行政单元，但由于现代医学本身的缺陷和医师受医疗知识的局限，许多疾病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人们把希望寄托于专科医师和外科手术，各地都想方设法创办专科医院。山东淄博办起了一个全国最大的肾病医院，为了骗取信任，医院老板伪造学历，伪造教授、肾病专家的衔头，利用金钱打通媒体，到处做讲座把病人骗到手。医院里的医师，以骗取病人信任的能力决定“技术”的高低。一个医学院学西医毕业的医师，工作还只有5年，就成为中医肾病专家。八年前，它的老板还在开一间个体小诊所。现在却拥有病床500张。现在各地专科医院遍地开花，如雨后春笋，骗术五花八门。
(五)好人变成病人
医师要牟利而不顾医护道德，就会出现令人不堪想象的局面。你没有病，或者只有一些小病，他讲得非常凶，就可让你掏空所有的家底，因为生命毕竟是最重要的。我的一个邻居，与我说起他弟弟就医的故事。他弟弟上山下乡时曾去新疆兵团。回家后因腰痛，去某医院检查，拍片诊断为肾癌。全家惊恐万分。医师认为必须立即动手术。医院还特意为他请来一位上海的肾外科专家，为保证手术的顺利，付了7000元红包。术后，专家从手术室出来，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手术顺利，病灶全部清除，希望大家放心。他说自己马上要坐飞机回上海，还有另一位病人等着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由于内部矛盾，家属知道了检验的结果不是肾癌，拿回被切除的肾脏，换了一家医院化验。于是产生了医疗纠纷，医院赔了15万元。一个好人无缘无故被切去了一个肾。
二、医疗腐败的系统化
国家设置卫生行政管理，组织医疗保健力量，防止疾病流行和对病人的及时救治，就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能健康地快乐地生活。卫生行政领导也许是认为病人在受苦难，需要人们关爱。但表现不在言词而在操作。
(一)医疗承包的本质是医疗机构出售医疗权力
“医疗承包”是个什么概念？“医疗承包”是指一个有合法医疗权力的部门，把这种权力以一定数量的金钱转让给出资者，让出资者进行经营。一个医院或集体诊所的报准，条件是必须拥有相当数量的合格医师和达到法定要求的规模和设备。这些医师必须遵循医德为病人服务；这些设备要符合国家要求标准，不能粗制滥造。相当数量的合格医师是首要条件，规模和设备是次要条件。因为，能治病的是医师，不是规模和设备。而医疗承包则是出资者拿出相应数量的钱，就可以经营这个机构。但出钱的不是办慈善事业，是想借这个许可证谋利。医生就变成经营者的谋利工具(枪手)，只看经营者的颜色行事，不能讲医生的良心了。
卫生行政管理部门把医疗权力授予这个单位，是相信单位法人能依法经营；也可以把这个权力收回，条件是这些单位违法运用权力。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对一个没有条件办医院而申报开办，是骗取开办的权力，以非法转让取得非法收入，是违法行为。其违法所得应计算起来全部没收。承包人利用医师当枪手，抬药价，卖假药，不只是非法牟利，而是刑事犯罪。不仅要全部没收其非法所得，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医疗行政部门批准与授予他们医疗的权力，必先审查而后监督。而某医院事件既不是审查审出来的，也不是监督查获的，而是承包人因内部矛盾自己揭发的。“医疗承包”使该医院老板和他们承包人赚足了黑心钱，使许多劳动者的汗血钱无缘无故地损失。
(二)医政机关为医疗承包辩护
医疗管理工作的好坏，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某医院事件被揭露后，报社就收到300多份投诉，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以免真相被进一步地揭露。温州某医政干部迅速表态，说某医院事件是“对私营医院管理的不规范”。那公立医院同样存在弊端吗？2003年11月14日《温州都市报》1版报道“本月11日，省卫生厅、省纠风办等联合组成的医风医德暗访组对市区各医院进行明察暗访。当天上午，暗访人员进入市区松台医院，发现该院将肝病科和泌尿科等6个专科门诊违规转包。”2003年9月8日《温州都市报》1版报道“鹿城区人民医院负责人称，他们将从加强行风建设入手，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包括泌尿外科在内，该院原先有6个科室由外部人员承包，现在承包合同已全部终止，10余外聘医生悉数解聘。”据说，温州所有的打着集体名义开办的诊所，都有对外承包的科室。有的甚至是整个诊所都承包出去。
(三)媒体为医疗承包辩护
2003年12月8日《某某晚报》载：《民营医院看病，如何让人放心》。此文认为：“民营医院是营利性医院，以营利为目的，说到底，就是要赚钱。因此，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是很自然的事。”《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三条明确规定“以救死扶伤，防病治病，为公民健康服务为宗旨”，没有“以营利为目的”这一条。我们当然理解私营医院是要营利的。但绝对不能提以营利为目的。医院营利必须建立在病人得益的基础上。医院必须付出以医德为前提的知识服务，而绝对不能利用欺骗手段。医师治病用药的目的在于解除病人的疾苦，不能看什么药最贵就开什么药。医疗单位被承包，承包者雇用医师看病。医师处方用药没有了独立的意志。此文认为“将医院的科室进行承包，设立‘院中院’，是民营医院各自的经营方式，是属于合法行为，本无可厚非。”笔者认为记者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学一学、看一看《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医疗机构获得执业许可证，“不得出卖、转让或出借”。
(四)药监部门难敌“蚜虫”
据报导，记者采访了药品管理稽查部门，答复曰：“某医院在我们这里的立案去年有4起，今年又有4起，到现在还有2起未结案，是我们接手案子最多的一个医院。”去年既已立案，案子最多又最严重，一年不能查出，说明旧案未清，新案又出。据悉，某集体诊所亦被承包，一次不小心被查到药物问题，责令罚款140万元。承包人通过种种关系，请客、送礼、拉关系，讲好减至10万。岂知去缴款的不知内情，要求打一张收条，说自己好交账。收款方脸一变，说：“哪得缴140万！”于是，承包人又不得不再请客、送礼、赔不是。最后讲定20万不打收条。医疗腐败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我们的子孙将会为它吃尽苦头。
三、医疗腐败之源——“医疗市场”
(一)什么是“医疗市场”
如果我们把现在“医疗承包”所产生的一些现象，不责之个人，究其根源，就会及之于“医疗市场”这个概念。我国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之后，一些卫生行政管理部门着意大谈“医疗市场”。这个错误的概念一经推出，就加速了医疗操作部门的腐败。
“医疗市场”是一个多概念的综合。例如“医疗药品市场”、“医疗器械市场”、“医疗劳务市场”等。它们必须分开来讲，不能合起来称呼。合起来称之，就叫做概念混淆。市场体现价格竞争。例如药品进入市场进行竞争，需要购药的人就会得到价廉、质优的药物；药械进入市场进行竞争，医疗机构就会得到最便宜、最优良的药械；医疗劳务进入市场，社会就会得到优秀、博学的医师。但是，把它们合称为医疗市场，却大错特错。
“医疗”，《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疾病的治疗”，即有了疾病的人去接受医师的治疗叫做医疗。反过来说，医师为病人治疗疾病，也叫做医疗。我们把两个解释综合分析，即“医疗”这个概念只存在两个对象，一是治病的是医师；二是被治的是病人。这种关系的建立有二个基础：一是病人信任医师；二是医师以道德自律。病人的信任就是一种尊重；医师的报答只能是自律。病人的信任是必然的，他要吃药、打针或手术处理一定会听医师的。而医师会不会自律却不是必然的，没有办法监督。但是自古至今，我们的民族把这两者的关系建立得好好的，并使它成为一种传统，这可不是十分容易。
市场，《现代汉语词典》释为：商品交易的场所。在商品交易的场所里，有两种人：销出商品的人和购入商品的人。销出的人心里是赚钱越多越好；购入的人买得越便宜越好。这就不是一种信任和自律的关系，而是一种尖锐的对立关系了。“医疗市场”的意思就是把市场上销者与购者的关系，等同于医疗关系中医师与病人的关系。
“医疗市场”这个概念，是我国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一个畸胎。自权力与经济的一体化失败后，人们觉悟到只有自由的市场经济，才能调动所有人的个体积极性，才能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可是一些控制社会权力的部门，总不甘愿退出权力经济的现实。由于这种思想作祟，导致了“医疗市场”的诞生。“医疗市场”的实践结果是医患关系紧张。
(二)“医疗市场”的方向性错误
“医疗市场”使各级医政官员要求医疗机构上档次、上规模，以便迅速取得政绩，以致忽略了社会医疗作为一个系统，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律。一个社会医疗体系完善与否，并不在于有多少上档次、上规模的医院，而在于病人的得益状况。我的一个老朋友说他的独子幼年患病，呼吸急促，医院为他输氧，能保命却不见起色。他后来就拉掉输氧管将孩子抱到一位养母猪的老大娘家放痧，几针放血，就恢复了健康。而同室的另一个输氧的小孩，待他回来转告时已太迟了——一命呜呼；温州卫生干部进修学校的娄绍昆中医师，一次碰到一个睾丸肿大的病人，医院认为需要手术切除。他在病人大腿两侧静脉放血数毫升，病人立即觉得痛苦减轻，不日自愈；笔者在《潘德孚医话》中曾提到一位在温州医学院附二医骨科治疗的小女孩，因术后药物中毒呕吐不止，而该科室医师与该院小儿科会诊无法解决。笔者予服用中药止呕并嘱停止注射消炎药而立即得救。这些问题都说明医疗机构的上档次、上规模，并不一定能使病人得益。
由此可知，以一个地方办了多少上档次、上规模的医疗机构为政绩，实际上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其改正方法是以如何平衡发展各种医疗力量，以及时解救病人的苦难为医政官员的政绩，这才是唯一的正确途径。
四、制止医疗腐败的药方
(一)政府应重建非营利性医院再树医护传统道德
如果有非营利性医院，院领导不为经济操心，医师不会开大方，检验室不需要给医师提成，一切都为病人着想。这才是医护工作者的传统道德。因此，必须划清非营利性医院与营利性医院的界限。地方政府要根据自己的财力规划，重新创办非营利性医院，才能重树医护职业道德。对非营利性的，拨款计划不能吃不饱饿不死；从基建到设备，政府必须全包，落实到税收之中；出高工资聘用德才兼备的医护人员，要求处处做医护界的表率。
对营利性的医院、诊所，都应按所得征税。医疗既为营利，就得依法纳税。不能靠免税来增加个人腰包。地方政府要以营利性医疗机构的税务收入，弥补非营利性医院的支出。以医养医，严禁医疗承包。
(二)防止医疗腐败，首在监督医政权力
笔者的朋友E君在某协会当会长，他们办了一个集体诊所。这个诊所每年为协会提供三四万元的活动经费。由于位于某大楼底层，环境潮湿，场地太小，卫生局去检查，把他们数落了一通。他们自己也觉得应该换个地方。某次来了机会，找到了一所好房子，打报告给卫生局要求搬迁。三个协会头头一起去找主管此事的W副局长，再三恳求就是不同意。理由是与另一些医疗单位过于接近。如此三番五次地来回折腾，一拖再拖，房主急于租出去。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地方却搬进了另一个诊所。既然他们的不准，却又准了另外一家。此事是否存在肮脏交易没有证据不好说，但是，这所房子出租的信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这个诊所又是如何得到批准的？其中自然有个大疑问。一个集体诊所因场地不适用，需要另搬他处，医政管理部门理所当然应该支持。借故刁难是行政不作为；透露租房信息行为极不道德。
一个本应搬迁的集体诊所，医政管理部门有责任协助，却为什么相反地被刁难？后来，一位市权威人士发了火，才得到同意，此事前后办了一年半。行政许可如此没有监督，随便任意，腐败自然就在其中。因此，只有对这些许可权力进行严格监督，才有可能制止腐败。
(三)发展生命(全科)医学，发展中医中药
人体结构是不断可分的。现代的分科医学越分越细。这种越分越细的研究忽视了人体疾病的整体性；忽视了人体躯壳与意识以及整体信息活动的相互关系。生命的健康活动在于体内信息的正常运转。大多数疾病是由于人体内部的信息通路阻滞引起的。因此，人体的不舒服，有许多是感觉上、意识上的，躯壳却没有变化。现代医学的内科治疗效果不很好，正是因为它侧重于人体的躯体研究，而忽略整体的信息和意识活动。躯体离开了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的活动，那就是一个死的人。所以，人的生命是由躯体、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的共同组成。生命的健康，体现的是躯体、生命信息和思想意识这三者的正常的共同活动。现代医学由于局限于躯体的研究，其见长于外科疾患，短于内科病的治疗。内科病大都是信息通路阻滞，或情感活动的太过或不及所致。西方医学界已经认识到现代专科医学的尴尬，正在提倡发展全科医学。他们要求每一个做临床医师的，都必需具有全面的整体的医学知识。
中医内科恰恰具备这种全科医学的知识和条件。安德鲁•；韦尔(美国图克森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医学社会预测部副主任、综合医学计划主任)说：“中医是全面诊断和治疗的体系，如今声望已经远播世界各地。……中医根据病史、观察(尤其是观察舌部)、眼睑以及号脉来诊病。这是需要高超技巧和丰富经验的辨证过程……许多中医疗法都极具应用价值，而且其中一些疗法还能治疗西医无药可医的一些疾病(见《不治而愈》234页)。”中医治疗的实效已经使世界医学界刮目相看。
任何疾病所表现的，实际都是生命中的不平衡，而传统中医却正是在这一方面见长于西医。而且，中医、中药是我们“自产自销”的，药价极为便宜，谁都负担得起。中医、中药是以低成本、高效能的。有计划、有步骤地以中医中药实行医保，政府也负担得起。医保政策向中医药倾斜，就会促使传统医学得到高速发展。现代世界医学的发展趋势，已经向中医靠拢。我们是中医中药的发源地，将来必然要向全世界输出中医人才和中药药材。现在必须及早做好准备。
(四)发展个体诊所，抵制医疗腐败
问题在于中医师不能从课堂里批量“生产”。因为，中医的辨证论治、处方用药，必须来自临床。我不反对课堂教学，因为学中医首先需要课本知识。但是，我们必须知道，课堂里出来的只能算做“半成品”，难能成为“正品”。许多被分配到农村里去的中医学院的毕业生，结果都变成了半罐子的西医。因为，他们缺乏有经验的老中医长期的临床指导。优秀的中医师只能从临床中产生，只能靠老中医手把手施教带出来。没有老中医手把手的师承教授，任何中医学院的学生都很难成为“正品”的中医师。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有多少可以成为“正品”呢？很难预料。因为，天赋是一种决定的因素，后天的努力也是一种决定的因素，老医师面授的能力和努力也是一种决定因素。可以预见，中华医学知识必将成为全球人类的保健常识；中华医药必将给世界人类带来健康；中医中药将成为世界上最紧缺的资源。因此，发展中华医学将是中华民族的当务之急。
我国医学自古以来都是个体行医的。解放前因西方医学的输入，才有了医疗机构——医院。解放后大规模的集体化运动，个体诊所被彻底消灭，个体医生都进入街道医院。自前个世纪八十年代始，改革开放后，个体诊所的重新产生。但它的成长却艰难曲折。非典时期，温州某医院被规定为非典专治医院后，门诊停了，全部住院病人被转到别的医院去了。但全市仅只有一个疑似病例。非典过去后，此医院长期没有生意，工资也发不出了。这说明医疗服务与商业买卖不同。商业买卖可以货比货，而医疗服务靠的是医学知识，无法进行比较。患者都不愿意给不熟识的医师诊治。新开的医院没生意，还可以借媒体进行宣传；八十年代新开的个体诊所没生意，只能靠死死守业。再加上当时绝大多数人都有医疗劳保，看病有规定的医院发票才能报销。许多初期的个体诊所保不了最基本的生活收入。笔者开设个体诊所的第一天，只看了一个病人，收入是2角人民币。第一个月统计，收入20元毛钱。而当时笔者在厂里的月工资是74元。现在许多个体诊所生意好都是长期守业的结果。既然需要长期守业，个体诊所就不会开大方砸自己的牌子。
个体诊所的医师就是法人，个人对医疗结果负全部法律责任。不像集体诊所或医院有责可推。因此，对待医疗问题必然谨慎小心。医学有巨大的未知空间，不是因为读了医科大学就能运用自如的。古人说：“读方三年以为天下无病不治；医病三年才知天下无方可用。”个体不是铁饭碗，随时会因出一个医疗事故而砸碎。因此，医师必须不断学习，不断吸取新知识提高自己，争得立足的地方。
现在大医院排队看病，医师、护士因为过分忙碌而态度不好。私营小医院和集体诊所生意凋零是因为乱算药价砸了牌子。病人得不到及时的诊治是社会文明的倒退。唯一正确的方法是大力发展个体诊所。每一个个体诊所都是临床医师，都可以解决一部分病人的诊治问题。每一个个体诊所都会亲切接待病人，认真用药，合理计价。因此，只有大力发展和扶植个体诊所，才能有效地制止医疗腐败，同时解决看病排队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