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经济学的概念含义、义理性与学术使命
内容提要: 正确把握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一方面需沿着“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逻辑认知路径,将“ 民族”和“ 经济学”的含义有机组合;另一方面也需回顾此前对民族经济学和相关学科术语概念含义的经典界定。在综合回溯、比较辨析的基础上,界说民族经济学概念的含义,并简要阐述其存在的义理性和学术使命,为新形势下实施“ 一带一路”战略而制定相关民族经济政策,提供基础理论支撑。
关 键 词: 民族 民族经济 民族经济学 民族经济政策 “ 一带一路”
自20世纪70年代末诞生以来,民族经济学科理论研究已取得长足进步,其中就有专家学者在相关论著中,对何谓民族经济学这一学科原理论的概念含义予以界说,从而在最基础的理论层面为民族经济学整体理论框架构建提供了前提与支撑。然而迄今为止,对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诸多界定还存在较明显的不足,主要体现在:未沿着“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递进的逻辑认知路径系统深入地界定“ 民族经济学”的含义,或未将“ 经济学”概念含义中的“ 基本要素”系统引入“ 民族经济学”概念界说中,从而导致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界定仍不够精准全面,影响民族经济学科理论发展乃至制约民族经济现代化建设。鉴于此,需系统地重新梳理关于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已有解读,并选择“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递进的逻辑认知路径,有机对接“ 民族”与“ 经济学”两个子概念,借鉴一般经济学(如西方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和民族学基本理论,参考民族文化、宗教、地理、政治等积极成果,给出关于民族经济学广狭两层面的定义,并简要指出民族经济学存在的义理性及学术使命。
一、 民族概念的含义
弄清民族概念的含义是正确把握“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基础和前提。这里从如下几方面简析民族概念的含义,进而对其给予综合界说。
1 .在 “民 ”与 “族 ”的组合中体察 “民族 ”的含义
“ 民”与“ 族”相组合成“ 民族”这一术语,是近代西方传来的概念。中国古代并无“ 民族”概念,但“ 民”和“ 族”却是常用汉字。“ 民族”中的“ 民”,要义是“ 单个的人”,而“ 民族”中的“ 族”则是“ 同类聚集、同类集中”,或名词性的“ 聚集共同体、集中共同体”之义。统合起来,民族是同类人集聚而形成的共同体,这是从汉字组合而得到的关于民族的简约之义。
2 .中外资产阶级对 “民族 ”含义的界定
国外,资产阶级提出诸多关于“ 民族”含义的解释。如认为民族即国家,国家即民族;还有主张以“ 自然国界”为民族构成的唯一基础,可称其为国土观型的民族概念含义解读;也有认为民族就是种族,或民族是“ 血统的总体”,以及认为民族是文化现象,即凡说相同或相近语言,尊崇共同历史传统,有独特文化的社会人群就是民族;最后,也有认为民族是精神、心灵结合的共同体,以及认为民族是命运共同体,即具有共同命运的社会人群。国内,近代学者梁启超论及日本人自称“ 东方民族”时,第一次引用使用“ 民族”这一术语。孙中山则把民族形成要素概括成“ 五力”,即血统、生活、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
(2)取水企业。取水企业对审批工作态度不端正。取水企业是论证工作的主要对象,是申请者,也是受益者。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对审批程序认识不清,觉得过于复杂或简单,往往先实施后补办手续;另一种是一些业主属于政府招商项目或上市企业,常常会利用政府或相关部门影响审批过程。在工作中经常有企业要求审批单位缩短审批时间,或者要求论证企业尽快形成论证报告书的现象,影响水资源论证管理工作。
上述对“ 民族”概念含义的理解,显然主要从决定民族构成的主要特征、主要因素出发加以阐述,从而分别形成国家型、国土型、种族型、血统型、文化型、精神型、命运型、语言文字型等多类“ 民族”概念含义界说范式。
3 .马克思主义理论关于 “民族 ”概念的定义
应该说,跨越经济学和民族学之间的边缘学科中,既有经济民族学,也有民族经济学,只是经济民族学主要属于民族学科,而民族经济学似乎主要属于经济学科。从民族学本身的学科归属变更历程来看,随着一门学科理论研究不断深入、理论体系不断完善和成熟,以及学术机构、研究人才队伍壮大,其学科归属一定会更加明朗化。就此而言,建议在未来的学科目录调整中,确定民族经济学归入经济学科体系,而经济民族学归入民族学学科体系。实践层面,经济(管理)学院从事民族经济学理论与政策的研究者,也可关注甚至研究经济民族学范畴;民族学院从事经济民族学理论与政策的研究者,则可关注甚至研究民族经济学范畴。在此基础上,实现两个学科的比较和协同研究。
不过斯大林的定义中不把政治组织作为民族存在形式,似乎还不能全面统摄民族概念之含义。鉴于此,有学者将政治组织元素纳入民族含义中,将民族定义为:民族是特定人群在统一国家政权和相应制度框架中,在共同地域内由同一文化形态主导从事经济活动的具有共同语言的长期稳定的社会存在方式(刘永佶、张丽君、杨思远,2013)。应该说这种将政治组织元素,特别是将统一的国家政权纳入民族概念含义的框架中,对维护多民族国家内部各民族之间的共同团结共同繁荣,进而促进保证多民族国家总体的经济繁荣、政治稳定与社会和谐,有重要意义。
4 .在与民族紧密相关的诸概念含义的比较辨析中把握 “民族 ”的含义
(1) 弄清民族和种族这两个似是而非的概念有助于正确把握“ 民族”的要义。在探讨与民族相关的“ 种族”时,种族指人类种族(Races of mankind),属于生物学范畴,一般而言是指“ 在体质形态上具有某些共同遗传特征的人群”,体质形态则是先天具有而不靠后天因素形成的那些身体上各种可观察和可测量的表现型特征,如肤色,毛发颜色和形状,眼睛的颜色和状态,鼻型,唇型,头型,面部特征,身材的高矮、粗壮和纤细等等(林耀华,2015)。而”民族”(Ethnic group)属于历史范畴,是由经济、地域、文化、语言等因素决定。某一民族既可由某一种族组成,也可由不同种族组成;同样,一个种族包括一个或若干个民族的现象也是存在的。
本文中我们设计的适用于体域网平台的区块链身份认证系统框架,将传感器、路由器和可信中心构成一个区块网络,如图2所示。由于传感器的资源受限,无法进行数据的计算工作,因此传感器只参与数据的简单加密和传输。然后把数据作为数据交易块发送给路由器,路由器使用验证机制对接受到的数据进行验证。最后,将数据发送给可信中心,可信中心根据共识机制将数据记入帐本。
(2) 弄清“ 民族”和“ 国家”的关系。国家主要属于政治范畴,而民族不是,并且一个民族可建立一个国家,多民族也可共建一个国家,因而国家与民族存在较大区别。民族与国家又相互联系,任何民族,无论是主导民族、主干民族,还是按经济活动类型划分的狩猎民族、海上民族、农业民族等,都存在于一国之内;多民族国家包括诸多民族,单一民族国家如大和民族的日本,则主要包括总体的国家民族,没有了国家,该民族也就不存在,因而维护国家利益是维护民族利益的基础,总体的国家民族的利益则与国家利益等同。
(3) 正确认识“ 民族”和“ 少数民族”的关系。“ 民族”这一术语在中国又以“ 少数民族”的面目出现,并在诸多情境下被视为同一对象而互指。实际上,因为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是多民族国家,民族类别既包括作为总体的国家民族(总体民族或国家统一的大民族),如中华民族、美利坚民族等,也包括按人口数量多少来划分的视角下,人口占比小的少数民族以及人口占多数的主体民族(如汉族)。如此看来,尽管有时提到的民族就是少数民族,然而少数民族只是“ 民族”这一框架体系中的一类,而民族的外延明显大于少数民族,所以它们是差别显著的不同概念,需在理论和政策范畴严格加以区分。当然国家层面的总体民族、分支民族、少数民族之间,又相互联系。以中国为例,中华民族、占人口数量大部分的汉民族、人口占比少的各少数民族,其民族层次的确不同,不过在几千年来的历史演变中,形成了中华民族“ 多元一体”的民族格局,56个民族单位是多元,中华民族是一体。
5 .从民族形成机理出发深化对民族含义的理解
认识民族形成机理也有利于深化对“ 民族”概念含义的正确把握。资产阶级从唯心主义出发认为民族是上帝注入某种神力而创造的,以及社会制度(法律、制度、宗教等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创造民族、氏族延续而发展成为民族等。马克思主义则从辨证唯物主义的立场出发揭示社会历史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认为民族和国家都从部落发展而来,其与阶级、国家一样都有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由于民族消亡是在阶级和国家消亡之后,因而加强对民族经济、政治、文化、语言、教育,以及民族地区特色经济、民族地区城镇化、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等专项研究(东人达,2008),非常重要。
综上,对民族概念含义做如下综合界定:首先,民族是历史形成的人类社会存在方式,是有某些共同特征的稳定的人群共同体;再者,共同的政治、经济、文化、语言和地域不仅是民族形成的基础性因素,也是民族识别和民族划分的基本依据;扩展开来,民族这个共同体随民族交往而日益加深的民族同化,各支民族越来越汇集为一个统一的民族,最终,一国统一的总体民族又在世界各国民族融合中,共同性日益增多,原有国家层面的总体民族特征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上述几方面构成对民族概念含义的系统理解。
二、 学界对“ 民族经济”概念含义的经典认知
共同的经济生活是民族结成共同体的物质力量与基础,因而在综合界定“ 民族”概念含义之基础上,接下来回顾“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经典定义,不过这又首需交代“ 民族经济”这个中介术语。撇开逻辑形式上的语义重复,民族经济学显然就是关于民族经济的规律、原理等的知识体系,在弄清民族之含义后,如果再说明“ 民族经济”之含义,则民族经济学的含义也就清晰地“ 浮出水面”。
1 .正确认识 “民族经济 ”的含义
(1) “ 民族经济”术语的由来及其“ 理实两维度”问题。1957年10月2日,周恩来总理在印度尼西亚驻华大使为哈达博士举行的宴会上的讲话中说:“ 印度尼西亚人民也正沿着发展独立的民族经济的道路前进”,在这一外交场合出现的民族经济是对应于帝国主义控制下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经济而言,是已经摆脱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枷锁并建立了独立的民族国家的经济。周总理还专门论述两种民族主义、民族区域自治、民族繁荣和社会改革、民族自治权利和民族化等中国四方面民族政策问题[注] 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 周恩来选集》(下册),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47-271页。 。
随着民族发展、民族经济活动不断推进扩张,“ 民族经济”和“ 少数民族经济”这两个术语普遍进入理论和实践领域。由此,如何正确对待民族经济的“ 理实两维度”问题,也有必要辨明。这是因为,无论在日常生活的习惯用语,还是学业两界的理论探讨和政策阐述中,“ 民族经济”这个术语有时就指“ 民族经济学”,但有时又表示民族经济实践活动。对这一现象,大致可认为前一种情况属理论层面的“ 民族经济”,而后一种情况则属于实践层面的“ 民族经济”。不过为严格区分“ 民族经济”和“ 民族经济学”,并在学理语境和研究领域中加以正确使用,应明确:“ 民族经济学”比“ 民族经济”多一个“ 学”字,两者是有联系而差别较大的术语;虑及日常口语和生活习惯,“ 民族经济”尚可具有“ 民族经济理论”和“ 民族经济实践”的“ 理实两维度”涵义,但是当述及“ 民族经济学”时,肯定就指民族经济在理论维度上的概念、范畴、规律、原理等知识体系。本文在解读倾向上,主要将“ 民族经济”看成实践层面的民族经济活动、民族经济发展过程等,而将“ 民族经济学”视为理论层面的民族经济,综合解读其含义见后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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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区分民族经济、少数民族经济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之间的外延关系。按理,应先梳理那些直接界定“ 民族经济”概念含义的经典表述,以加强对该术语定义的把握。不过从民族经济学学科创立至今的几十年历程中,较多出现将“ 民族经济”与“ 少数民族经济”“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的外延视为等同的界说现象。因而在解读顺序上,这里也先简述“ 民族经济”被误读误解的理论现象,并指出产生该现象的原因。
MIAO Xue-rong, WEI Kai, CHEN Qian-bo, QIU Hai-bo, ZHU Jiao, LU Zhi-jie
误读误解“ 民族经济”的理论现象之一是,忽略多民族国家内部各具体民族是由人口占多数的主体民族和人口占少量的少数民族组成的逻辑,从而将少数民族经济(乃至少数民族地区经济)视为民族经济的狭义认知。另外,也正是由于将民族视为少数民族的代名词,于是在世界维度、世界视野下,一些研究者用世界少数民族经济代替世界民族经济。在多民族的国家疆域内,例如在中国,则相应地将中国少数民族经济与中国民族经济视为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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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这两种关于“ 民族经济”的经典误读,在方法论上“ 以偏概全”。出现这种象的要因是:其一,正如前述, 在我国,民族含义常约定俗成为少数民族,“ 学术界也就将民族经济视为少数民族经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也将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简称为民族地区经济。”其二,由于民族经济学这门学科是中国学者根据我国民族工作中心任务、国家制定的民族政策而创设,因而在空间维度,就势必有用中国民族经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代替整个世界的民族经济、少数民族经济的天然倾向。改革开放初期尤其如此,这与其时国门刚开启,因而一谈到少数民族,似乎在很多情境下就是中国少数民族。实际上,中国少数民族是中华民族56个支民族中人口居少数的55个支民族的统称,这55个少数民族经济共同构成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刘永佶,2013),而不包括世界上其他多民族国家的少数民族经济范畴。不过,即使存在将民族视为少数民族的约定俗成的理解范式,也不宜将民族经济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同序列,基本的理由学界已有回答:即少数民族经济指多民族国家中人口占少数的那些民族的社会生产和经济生活,是从少数民族角度出发来讲的经济问题,它既包括少数民族地区经济,也包括不在少数民族地区的那些少数民族人的经济范畴。
(3) 梳理现有的关于“ 民族经济”概念含义的界说。在明辨了把少数民族经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视为民族经济的偏误及其原因后,接下来从现有的关于“ 民族经济”的代表性定义梳理中,全面深化对民族经济这个概念含义的认识,并进一步区分民族经济与少数民族经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之间的外延关系。
关于民族经济的现有定义之一:由于民族的内涵至少有国家层面的民族(State-nation)和国家内部各具体的民族,因此民族经济也至少包括两个层面(龙远薇,2004)。依此理路,民族经济的外延是作为总体的国家民族的经济,以及国家内部各具体民族的经济范畴两大板块。对前一板块,于世界范围而言,其领域自然就是世界各个总体性层面的民族国家的民族经济,乃至其相互之间的民族经济关系;而后一板块主要涵盖一国内部各分支民族经济,以及国内各分支民族经济之间的关系。
关于民族经济的现有定义之二指出,如从字面上理解,“ 民族经济”就是现实存在的各民族的经济(刘永佶、张丽君、杨思远,2004)。现有定义之三则指出民族经济是在一定历史时期,每一民族社会经济发展的总称。包括工业、农业、畜牧业、林业、交通运输等生产部门。是衡量该民族文化教育、科学技术和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志(施正一,1991)。相似的定义还有,所谓民族经济就是指民族区域内各民族共同创造的,在各种经济联系中共同发展的共同的经济生活(童浩等,1990)。从这几个定义中显然发现,民族经济的内容涵盖一定历史时期每一民族的经济发展,且其空间范围似乎包括单个民族国家以及整个世界的疆域。纵览全球,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使命要求我们为完成这一使命,不仅要依赖于促进民族国家内部不同民族的经济交往与经济合作,也必须依赖世界范围内各国民族之间的经济交往与经济合作,所以民族经济不等于少数民族经济,更不局限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
本文的实验环境为:Intel(R)Core(TM)i5-4210M CPU@2.60GHZ,8GB内存,NVIDIA GTX 850M显卡。使用的开发工具为基于Python 3.6.5版本的PyCharm,Alex-Net卷积神经网络使用TensorFlow框架。
在上述对民族经济含义的多种解读辨析之基础上,这里对“ 民族经济”的含义做如下界定:“ 民族经济”主要指实践层面的民族经济活动、民族经济发展过程,它包括世界上各民族、各国家的民族经济问题,而不限于研究世界范围内各个少数民族和一国内部各个少数民族的经济,这是一般意义或广义层面所说的民族经济;当然,少数民族经济在日常口语情境下可作为狭义层面的民族经济存在,并作为民族经济的重点而存在。上述两方面阐述,构成对民族经济含义的完整理解。无疑,在学理和政策领域,特别是在更多情境下,应严格区分民族经济和少数民族经济这两个差别大的概念,并正确加以使用。
三、 学界对“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经典认知
在给出“ 民族经济”的系统完整的含义后,就为有效认识并梳评关于“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经典认知,提供前提性基础理论支撑。这里首先梳理“ 民族经济学”的定义,接着也对与其紧密相关的少数民族经济学、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的含义进行回顾,并在比较三个相关概念含义之基础上,深化对“ 民族经济学”含义的准确把握。
1 .对 “民族经济学 ”含义的已有认知
例如,关于民族经济学就是研究国内和国外某个民族或某些民族经济问题、经济活动的定义界说,关于少数民族经济学就是关于少数民族经济发展问题的学科等定义阐述,还作为当前代表性的定义范式较普遍地存在。如果我们从经济学是研究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等经济活动中的经济关系和经济规律,以及在这种经济活动中,如何在政府调控下,发挥市场机制对稀缺资源配置的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综合视角,并将其正确的关键术语引入“ 民族经济学”概念的界说中,概念含义解读的精准度、普及性会有大的改善提高。文末将在借鉴、对接“ 经济学”概念的成熟定义中,给出新的关于“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综合界说。
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民族工作无疑也要以民族经济发展为中心。目前,民族经济领域的工具书如此界定“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民族经济学是研究各民族的经济特点和经济问题的一门新兴学科,因研究范围的不同而有广狭两义(李忠斌,2011)。显然,该工具书关于民族经济学概念存在广狭两义的认知,与学科界现有主流认识一致。
然而,在民族经济研究的空间范围是否应拓展到整个世界维度的民族经济范畴,专家们的观点存在差异。例如李忠斌(2011)认为:民族经济学就是研究多民族国家内民族集团与单个民族的经济生活及居住区域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特殊性及其一般规律的一门科学,该定义中界定的民族经济学研究的区域边界是限于一个民族国家的。
与李忠斌关于民族经济学的国内边界不同,陈庆德(1994)则认为民族经济学以民族经济体作为研究出发点,其研究内容的涵义超越了任何一个独立的民族经济体本身,而以世界经济的整体发展为己任,探索世界各民族共同繁荣的未来发展之路。并强调,这便是民族经济学历史使命的要义。民族经济学必须把民族和多民族的分析单位作为世界总体结构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此外,另一个关于民族经济学的定义,则在空间范围是一国还是整个世界,用了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的“ 民族区域”这个中心词,即“ 概括起来,民族经济学是研究民族区域内各民族共同经济生活即民族经济运动的特殊规律的科学”(童浩等,1990)。
也有的民族经济类经典教科书,虽然以《 民族经济学》冠名,但并未直接界定“ 何谓民族经济学”。不过其从主体、主义、方法、主题、内容、范畴、体系等诸多视角解读民族经济学涵义。特别是认为民族经济学的主体从总体上说是世界上存在的各民族的人,并指出明确各民族的劳动者为民族经济学的主体,是这门学科得以形成和发展的根本,它的主义、方法、主题、内容、范畴、体系等,都是由主体决定的。这有助于增强对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系统理解。
为了让读者更好的利用图书馆资源,做线上线下的推广活动,如公众账号推送图书馆数字资源,报告厅做图书分类、信息检索等系列讲座。
除上述对“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经典界定,关于学科称谓的重要性也引起学界关注。例如研究者指出与“ 民族经济”学科相关的诸多混乱称谓及其负面效应,从而看到学科称谓统一对该学科体系构建的基础性意义,并强调先解决学科名称统一,然后才能探讨概念内涵和体系构建。由于马克思主义的民族理论和政治经济学作为民族经济学的理论基础,使用“ 民族经济”这一提法,可以超越各方面的界限而具有更强的科学性,相应地,学科名称也就应该采用民族经济学,藉以涵盖少数民族经济学和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李忠斌,2011;童浩等,1990)。
至此,有必要将学术期刊论文中关于“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代表性解读予以汇集,以作为对经典教科书、辞典关于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界说的补充。在CNKI中输入篇名为“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 民族经济学(概念)定义”,直接论述该命题的文章罕有。从篇名涵盖“ 民族经济学”的代表性学术期刊文章中,似乎能找寻到有价值的阐述。例如,有学术论文阐述道:民族经济学是研究民族经济发展变化过程中的规律与特点的科学,是广义民族学的一个分支(张丽君、杨秀明,2016)。也有的论文指出,民族经济学学科建设必然涉及民族经济、少数民族经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这三个区别和联系都显而易见的基本概念,特别是认为,作为经济学和民族学发展、交叉、综合而成的新的理论整体,它是相对独立、自成体系的,不可能简单地归并入经济学或民族学,它只能是民族经济学。民族经济学研究一般经济规律与自身特殊规律共同作用下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运动形式,研究这一运动过程的经济行为、经济制度、结构变迁,研究这一具体过程与一般经济过程的联系与区别,研究民族利益的实现方式、民族团结的经济基础(王文长,1999)。王燕祥(1998)认为,民族经济学是地道的在我国特殊的经济环境和民族环境中产生的,带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学学科,作为经济学的一个特殊分支,可以学习借鉴经济人类学对各民族文化等精神因素对其经济行为、经济过程的反作用的深入细致的分析,借以更好地确定经济模型中应加入哪些民族文化变量,使民族经济学所穿着的民族服装更加鲜艳多彩,使民族因素和经济因素更好地结合,最终形成完整的、多层次的民族经济学特有的范畴体系结构。邓艾、李辉(2005)则认为,民族经济学是研究多民族国家内部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经济社会综合发展问题的经济学。注意,这里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早期学者已将其称为少数民族地区,并认为在一个地区里有相当数量聚居的少数民族,就可称之为少数民族地区,不限于民族自治地方,少数民族地区是一个经济运动实体,它比汉族地区具有较大的相对自主权,所以,在研究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时,不能只考虑少数民族的经济生活,而不考虑汉族的经济生活(彭武兴,1993)。
2 .对 “少数民族经济学 ”与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 ”概念含义的界定
正如前述,由于“ 民族经济学科”是中国学者首创,而少数民族在国内经济、政治、文化等发展中具特殊地位,使得日常口语乃至诸多正式情境下,都较长期地存在用少数民族经济学或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代替民族经济学的倾向。20世纪80年代早期,它作为二级学科被有关部门归入民族学,也是以“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的称谓而出现的,1989年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将它列入部委级重点学科,就是一例证。
综上,当前对“ 民族经济”的概念认知,仍存在民族经济、少数民族经济、中国少数民族经济等不同的提法或称谓,也混淆“ 民族经济”和“ 民族经济学”的差别,并在外延关系上存在一些乱象。
作为中国学者首创的民族经济学科,其首创时的学科名称以“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的面目出现。因而自该学科创立后,存在一些研究“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类的论著并界说其含义。经典界说如下: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就是以坚持“ 两个服务”为宗旨,以少数民族经济现代化为目标,以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为目标,以西方经济学中国化为路径,实现经济学与民族学的有机结合,遵循经济学的一般原理,运用发展经济学和区域经济的理论与方法,研究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特殊理论、途径和方法的经济学(张毅、肖红波、宋立,2013)。而有的辞典工具书从研究对象,对“ 少数民族经济”或“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进行了界说,即“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简称少数民族经济,它是社会科学的一个新兴的边缘学科,它是研究我国少数民族经济问题的。”此概念含义阐述的逻辑性似乎还要提升。一些教科书坚持中国少数民族经济是世界少数民族经济的一部分(龙远薇等,2004)。其他一些相关的同类教科书或论著,如《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概论》(李竹青、那日,1998)、《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新论》(黄万伦、李文潮,1990)、《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研究》(刘永佶等,2006)、《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刘永佶、张丽君、杨思远,2013)等,都不同程度地从不同视角探讨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这一学科概念的含义,当然,这些出版物大都没有就“ 何谓少数民族经济学”或“ 何谓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的含义,给出直接的系统回答。
施药后3 d对杂草及叶菜残茬生长情况进行观察发现,与空白对照区相比,药剂处理区的鳢肠、酸模叶蓼等阔叶草已明显失水萎蔫,牛筋草、稗草等禾本科杂草叶片已枯死、茎秆发黄,碎米莎草已褪绿失色,菜心叶片边缘已褪绿干枯、茎秆略发黄,芥蓝叶片已枯死脱落,茎秆仍呈淡绿色。其中,处理C和处理D的杂草及叶菜残茬受害症状较为明显,草铵膦在同等剂量下,不同喷雾方式及喷液量处理未观察到明显差异。
另一方面,从目前查到的文献来看,罕有冠名为“ 少数民族经济学”的教科书,相似的专著只有《 少数民族经济新论》,由二十多篇论文组成,其虽未专门界定“ 民族经济学”“ 少数民族经济学”的含义,但是一些关于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理论的阐述,仍有学术和政策价值。例如李莆春(1988)指出,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各民族间在物质利益、政治地位、文化生活、科学教育等方面事实上的不平等问题,即当前民族问题的途径,是在少数民族地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但是,因为五十多个民族的经济社会发展起点状况相差较大,因而这五十多艘航船驶向现代化彼岸的航速、具体航行路径,应该有契合各民族特点的特殊近路。为此,需要借鉴世界上先进民族走向繁荣富裕的路径,寻找出本民族通向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最好途径。其中,又必须从打破阻碍我国少数民族发展的民族堡垒(历代王朝实行民族压迫和民族歧视下的各民族间的戒备和隔阂)、封建皇权下的封建壁垒、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壁垒、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的自然壁垒等四个壁垒,并以商品生产这个锐利武器,繁荣民族地区经济。
3 .三个概念之间的外延关系及更具包容性的学科称谓
从前文有关民族与少数民族、民族经济与少数民族经济的含义比较中,已能看出“ 民族经济学”的学科称谓更具包容性,并因外延最大,而显著区别于少数民族经济学或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这里要结合国内民族经济学学科创立、学科地位确立等情况,分析其与少数民族经济学或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加以证实。
按理,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只是国度这一视角下的少数民族经济学,虽然它因应我国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民族理论为指导,同时也有其特定研究对象、内容、方法和意义,而于1979年3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经济学八年规划会议上,被确定为当时经济科学的第27个分支学科,属于中国学者在该领域的首创学科。但是国外同样存在少数民族,研究国外少数民族经济的理论体系,显然不宜称之为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这就清楚地表明从学科未来发展方向看,研究包括中国少数民族经济活动与过程在内的整个世界范围的少数民族经济范畴,应被称之为“ 少数民族经济学”,“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自然也应归属于“ 少数民族经济学”。与此相似的逻辑必然是,“ 少数民族经济学”又归属于“ 民族经济学”。
如此看来,“ 民族经济学”的概念称谓的确更具包容性,并因其外延最大而区别于少数民族经济学、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这两个相关的学科概念。至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学和少数民族人的经济学,分别是从地区角度和人的角度出发,来研究少数民族经济问题的理论,因而它们同样内置于研究视角更多元、研究的地理空间更广阔的民族经济学这个更高级别的学科内。不过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确是少数民族经济的中心、重点和主要内容,也是中国国民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陈虹、哈经雄,1993)。
北方的冬天,有着纯洁的美。夜间下雪时,我总爱站在街灯下,头向上仰望着,眼睛努力睁大,看着被灯光折射过的飞雪,雪花调皮地打在脸上,有些渗入衣服里,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可我却感觉不到冷。路上的行人很少,雪地上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脚印,也许是因为都不忍心破坏这纯洁无暇的美丽风景吧。眼前的路是一片洁白,似乎已经铺上了一条白地毯。雪花不时地飘到我的脸上,抬头望去,每一片飞舞的雪花,在灯光的映射下,仿佛就是一簇簇从天上洒下来的银屑。
4 .民族经济学的学科归属问题
从上述分析可见,在对“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界说乃至学科归属上存诸多歧异,反映该学科的确还处于新兴阶段,也就是说至今还未形成理论框架较完备、理论体系较完善的成熟的民族经济学学科体系。不过由于民族经济发展问题对巩固发展良好民族关系,及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和政治稳定的基础支撑和动力意义,使近些年来民族经济理论学术研究愈加深入、活跃和广泛,并在涌现一些新成果新政策的基础上,形成该理论框架下若干基本概念和研究范畴,它们体现为:民族经济、少数民族经济、民族地区经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民族贸易或民族贸易经济、民族财政、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差距、民族经济问题,乃至像民族地区政府经济行为的改善(高言弘,1990)、少数民族文化经济(张毅、肖红波、宋立,2013)等专有领域。其中仅就民族贸易这一范畴而言,就包括民族用品商店、民族贸易公司、民族用品生产基地、民族贸易经济学以及边境贸易;而在民族财政范畴,也存在民族机动金、民族专项补助费、民族地区财政体制改革等次生概念,此不一一枚举。后文将简要指出目前对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界定存在的主要不足,最终给出其定义。
马恩列经典理论强调共同语言和共同地域对民族形成的重要意义,也指出经济发展是民族形成发展的动力。斯大林在继承马恩列民族概念的学说之基础上,提出较系统的民族定义,即“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注] 斯大林:《 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 斯大林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64页。 。这个概念反映民族本质特征,揭示其发展规律与民族所固有的各个现实特征,可概称为“ 四因素型民族概念含义范式”。尽管其以欧洲资本主义国家为主要考察对象而界定民族含义,但这一定义具有普遍意义。
关于民族经济学学科归属问题,仍存较大争议。国内现况是,国家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至今还将其划归民族学一级学科旗下,成为其中一个二级学科并授予法学学位,这可能基于通过发展先进的民族经济理论,从而制定实施契合国情、民族地区区情的有效的民族经济政策,藉以缩小民族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差距,最终实现各民族共同发展繁荣的战略任务所考虑,故而这种学科划分有一定道理。毕竟,民族经济学和民族社会学、民族文化学、民族地理学等,都需要担负起培养民族干部和民族地区人才,服务于民族地区现代化发展的战略任务。不过专家也认为,将民族经济学归属民族学学科群中,实际上体现了经济因素、经济发展在民族之所以形成和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而这种研究视角和价值取向的遵循,所推演出的学科应该是“ 经济民族学”(经济人类学)(翁乾麟,1990;施琳,2002)[注] 作为英美文化人类学或社会人类学的一个分支,经济人类学产生于20世纪40年代,主要集中于落后民族,特别是原始民族的经济研究上,有时也涉及发达社会的经济问题。经济人类学是一门从人类学角度出发,运用民族志等方式研究人类经济制度和行为的学科。也有专家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已指出,经济民族学在国外又称为经济人类学。按时间顺序分别参见:翁乾麟:《 再论民族经济学的学科属性、特征和范围》,《 黑龙江民族丛刊》1990年第1期;施琳:《 经济人类学》,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而不是民族经济学。如果从“ 民族经济学”这个称谓的字面来理解,似乎它强调民族的各种基本要素、民族诸多特性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一国经济发展中究竟起到什么作用,由此推演出来的民族经济学,自然应属于经济学科。研究者也认为,从民族经济学学科创设初衷、学科研究状况和便于学科未来发展等方面,也能说明民族经济学是属于经济学的分支学科(沈道权,2004)。至于认为“ 民族经济”这个概念范畴具有民族因素和经济因素这两者融为一体的特殊二重性,进而认为“ 民族经济学”在一般情境下应划入经济学科旗下,而实际上也可划入民族学学科旗下的“ 两可式”学科界定认知,有一定合理性,但是也有“ 和稀泥”式的无奈趋向。不过,认为“ 民族经济学既属于民族科学,又属于经济科学,但主要属于经济科学,或偏重于经济科学”的观点(翁乾麟,1990),则比“ 两可式”的学科界定认知似乎更合理一些。当然也有专家认为,结合当前官方不认可、主流经济学界也不承认“ 民族经济学”为经济学分支学科的实况,民族经济学应被定位为民族学的分支学科,因为这才是“ 民族经济学”学科诞生的最初目标和本来面目(包玉山,2012)。新近的研究文献则又指出,《 广义民族学》一书提出14个分支学科,经济民族学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学科,但该书并未区分经济民族学和民族经济学的区别,这表明,经济民族学具有既从民族角度探索经济问题,也从经济角度探索民族问题的综合性、交叉性和中介性(张丽君、杨秀明,2016)。还有观点认为,将民族经济学划归经济学科或民族学科均不恰当,且作为经济学和民族学之间的新兴边缘学科,其名称还要改为“ 跨族经济学”或“ 族群经济学”(詹承旭,1996;杜薇,1999)。
四、 当前对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界定存在的不足
前文的梳理和解读清楚地表明,学界对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诸多界定虽存在差异和分歧,但是已勾勒出这个学科大厦内最基本的元理论的大致要义,具有显著的基础理论支撑意义。当然,关于民族经济学含义的界定还存在较为明显的不足,主要体现在:
1 .未沿着 “民族 →民族经济 →民族经济学 ”的递进的逻辑认知路径系统深入地界定 “民族经济学 ”的含义
首先,研究表明,一些专家学者已认识到“ 民族经济学”的研究领域、研究范畴,应大于“ 少数民族经济学”和更狭窄的“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但是陈述的理由没有追溯到“ 民族”这个事关“ 民族经济学”含义界定的最始基性的“ 子概念”,从而理由阐述不够深刻彻底。事实上,诸多关于“ 民族经济学”等同于“ 少数民族经济学”和更狭窄的“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的认知,以及在对这几个紧密相关的组合式概念之间是否等同,而举棋不定的心理,根本原因在于未首先彻底说清楚“ 民族”的内涵外延。事实上,民族经济学是穿着“ 民族服装”的经济学(施正一,2013),如彻底说清说透“ 民族”这一范畴不仅包括少数民族,还涵盖主体民族和总体民族,以及下功夫首先说清楚“ 少数民族”不仅包括“ 中国少数民族”,还包括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少数民族后,理论层面的“ 民族经济学”的外延当然就大于“ 少数民族经济学”和“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要做到这一点,的确应沿着“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递进的逻辑认知理路,并首先彻底阐述清楚“ 民族”的含义。本文解读的着力点之一,正是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先前在界定“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时,绕开对“ 民族”含义的彻底系统的梳理界说,而直接进入“ 民族经济学”这一组合式术语的做法。
其次,学界已认识到“ 民族经济”是“ 民族”因素和“ 经济”因素融为一体的“ 二重性”范畴,或组合而成的复合性概念,但主要将其中的“ 民族”和“ 经济”的关系视为并列式逻辑结构(施正一,1998;龙远薇等,2004),也存在许多将“ 民族经济”与“ 民族经济学”等同化的现象。实际上,在“ 民族经济”和“ 民族经济学”的组合式术语中,“ 民族”是修饰词,“ 经济”和“ 经济学”是中心词,并且民族经济学仅是理论层面的民族经济,两者含义并不同。故而需选择“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递进的逻辑认知理路,从而有效提高对“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把握精准度。
2 .未将 “经济学 ”概念含义中的 “基本要素 ”系统引入 “民族经济学 ”概念界说中
就掌握的已有文献看,一些民族经济学界专家学者赞同经济学的一般学科,如政治经济学、西方经济学等所提供的研究方法、学术规范的一般指导意义(庄万禄,2005),或在解读民族经济学研究对象等基本理论问题时,引用政治经济学等一般的经济学科的基本术语(黄万伦,1998;李竹青、那日,1998)。但是就目前关于“ 民族经济学”概念的诸多定义本身而言,似乎还未充分地将“ 经济学”定义中的基本要素更合理地系统引入“ 民族经济学”概念的界说中。
自20世纪70年代末至今,探讨民族经济学学科建设问题的专家学者已逾数十位,但是在教科书、辞典以及部分学术论文中,对民族经济学这一学科概念的定义进行直接和专门界说的,并不多见,其含义界定也各有侧重。参与创建民族经济学学科的施正一教授认为,民族经济学就其研究范围来说可分为广义和狭义两方面,广义上,它可以根据研究需要研究世界上各个民族或民族国家的经济问题,从狭义上来说,它是研究多民族国家中的少数民族经济问题,在我国则是研究除汉族以外的各个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经济问题。狭义层面上将少数民族经济学当成民族经济学,也被民族经济理论界一些专家所承继。例如有的教科书书名是《 民族经济学简明教程》,不过书中界定的是少数民族经济学这一概念的定义,即“ 少数民族经济学是从狭义视角研究我国少数民族经济生活,及居住区域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特殊性及其一般性规律的一门科学”(东人达,2008)。
父亲的轮廓日益模糊、褪色,终至消失不见。旧的路面被刮掉了,重新铺上一层新的碎石和柏油。那份曾经不止一次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将永远埋藏,不为外人所知,包括父亲在内。
还存在对“ 民族经济学”学科的次级学科结构未系统陈述的不足,这在很大程度上可能也源于对“ 经济学”学科结构划分模式的借鉴不足,从而出现的局面。例如,经济学作为学科门类,其下包括理论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两个一级学科,那么,如果民族经济学未来能够成长为一级学科,则其学科结构,似乎也可划分为理论民族经济学和应用民族经济学两个板块,并进而推演出理论民族经济学下面的民族经济史、民族经济思想史、民族政治经济学、民族制度经济学等次级学科,也相应地衍生并存在民族财政学(张冬梅,2012)、民族地区经济学、民族产业经济学等应用型特征更为凸显的民族经济理论。
五、 民族经济学概念含义的重新界说
前文沿着“ 民族→民族经济→民族经济学”的递进的逻辑认知路径,梳理总结了“ 民族”“ 民族经济”和“ 民族经济学”的代表性定义,将“ 民族”和“ 经济学”的含义加以有机组合,将“ 民族经济”和“ 民族经济学”的含义,乃至将“ 民族经济学”“ 少数民族经济学”与“ 中国少数民族经济学”加以严格区分,并进行了适当比较辨析。综合以上解读,这里给出关于民族经济学概念的含义:民族经济学是研究民族领域的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等经济活动中的经济关系和经济规律的科学,以及在这种经济活动中,如何在政府调控下,发挥市场机制对稀缺资源的有效率的配置功能,并通过有效率的资源配置方式,实现投入少、产出高,从而生产并提供更多更好的物品、取得更大效用,提高民族地区和民族居民生产力水平和生活水平,实现各民族共同发展繁荣的相关概念、原理、规律等所构成的理论体系。
这里的“ 民族领域”,广义上包括世界各民族或民族国家,从狭义上来说主要指多民族国家中的少数民族。在研究过程中,为揭示民族经济的本质和发展规律,还需在运用经济科学基本理论的同时,学会用民族学基本原理、民族社会学、民族文化学、经济民族学,乃至民族宗教理论、民族地理学等相关知识,共同破解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从而找到相应对策。与经济民族学主要归属民族学相对应,民族经济学主要属于经济学科。该新兴学科可分为理论民族经济学和应用民族经济学两个板块,随着研究深入和民族经济实践活动的不断发展,或将逐步形成民族经济史、民族经济思想史、民族政治经济学、民族制度经济学、民族文化经济学等理论民族经济学学科体系,也相应地衍生形成民族财政学、民族地区经济学、民族产业经济学等应用型特征更凸显的应用民族经济学学科体系。
表示十进制自然数的关键是10个符号和数位,其中的度量单位是1,因此,自然数是一个一个多起来的,皮亚诺就是依据这个原则建立了自然数公理体系.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虽然在教科书中是用加法(相反数)或者减法定义负整数,但中国汉代的数学著作《九章算术》表明,负整数与自然数一样,也是人们对数量抽象的结果,与对应正整数之间的关系是:数量相等,意义相反[4].
和传统的实体店相比,虽然电子商务不用出很多的费用去租赁店面,但是也需要在平台运转经营方面投入一定的资金成本,就像对各个硬件的维护以及相关软件的开发处理等,这些方面都在实际的生产成本中占据着重要的成分,然而云服务中的各项基本措施都可以借助提升资源的最大化使用效率以及管理工作者和服务区的配对比率,有效减少了平台实际运转过程中的资金支出;计算平台可以借助对资源的动态管制来有效地对业务进行更新升级,这样更加有效和强大的数据处理效果可以让店主在最大程度上减少运行成本的投入。
需指出,个别观点认为还存在以具体的分支民族为单位的经济学科,例如回族经济学等。应该说该认识似乎存在一定问题。我们知道,历史发展的确使不同分支民族具有不同的经济个性、民族个性和差异性特征,但有关于此的知识体系不宜称为“ 某分支民族经济学”,称之为某“ 分支民族经济理论(及相应政策),并作为民族经济学科下的某一研究方向是合适的”(张丽君,2016)[注] 引用部分是笔者与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张丽君教授就“ 民族经济学学科发展历程、学科体系组成和学科归属等基本理论问题”进行学术对话时,张教授的观点阐述。2016年11月15日,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办公室。 。之所以如此,理由还在于:如过细地推出“ 回族经济学”“ 土家族经济学”等,那么世界上就可能涌现出成百上千的“ 分支民族经济学”,反而不利于民族经济学学科建设发展。
六、 民族经济学存在的义理性和学术使命
在重新界说民族经济学概念的含义后,下面简述该学科的义理性,以及当前“ 一带一路”战略下该学科的学术使命。
1 .民族经济学学科存在的义理性问题
因应中国特色民族政策和特殊国情,老一辈民族理论工作者和民族实际工作者,共同创建了扎根于中国各民族社会泥土之中、具有鲜明中国民族特色的新学科——中国式民族经济学,并在提出实施“ 加速发展战略”的感召下,将民族经济学的研究视野和领域,从国内少数民族经济扩大到国内外所有民族领域,验证了中国学者可以像外国学者一样,有能力创建新学科,并有能力将其推广应用到整个世界的学术功力和学术智慧,其学术创新胆略、学术研究抱负和学术自信心,尤其值得当前国内民族领域学业两界,乃至整个学业两界钦佩。不过,在认为经济学的一般学科已经足以囊括中国少数少数地区经济发展的一切问题或方面,不用再去建立和发展民族经济学的观点,以及民族经济学和“ 主流经济学”“ 两张皮”的现象(庄万禄等,2005),还不同程度地存在着。
那么,民族经济学到底有无存在的价值?其存在价值又有多大?民族经济学这面学术旗帜到底还能扛多久?需要给出理论回应。
事实上,民族经济学这门学科将长期存在并发展下去,基本理由至少体现在:自民族产生以来,我们所生活的整个世界,就是多民族林立的世界,世界上存在的两三千个民族,仅人口超过300万的民族就有300多个。新中国成立后,通过艰苦细致、卓有成效的民族识别并经法律认可的民族,就多达56个,其中人口占比较少的支民族,即少数民族则有55个(朱在宪、孙运来,1989;李毅夫、赵锦元,1993;郝时远、阮西湖,1994)。在民族发展过程中,民族的分化、同化交替存在,民族融合因素不断增多,导致民族不断融合而最终走向消亡,所以,其与阶级、国家一样,都有一个产生、发展直至消亡的过程。但是科学的民族理论表明,只有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各民族经济文化高度发展并趋于一致,共同语言取代民族语言,各民族原有特征已经消失的时候,民族融合(即一切民族的消亡)才能实现(施正一,2013)。依此逻辑,民族这一客观存在的历史范畴是在阶级、国家消亡之后才会消亡,而这个时期极其漫长。就此而言,基于民族性和民族维度的民族经济学自然将长期存在。进一步地说,只要有民族存在,就会有民族经济活动、民族经济发展、民族产业等范畴,从而就会有相应的民族经济学理论。
2 .民族经济学的学术使命
这里主要简述“ 一带一路”战略下民族经济学的学术使命。“ 一带一路”的宏大战略,事关“ 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实现,它涉及沿线多类型国家,如经济发达的欧盟国家、规模巨大的中俄印等发展中大国,以及中小规模的发展中小国。而在这些多类型国家中,民族元素、宗教元素的特征又比较显著。以“ 丝绸之路经济带”为例,沿线的中亚、中东国家,大体上属于伊斯兰地区,伊斯兰宗教影响深远广泛;国内,西北五省作为古今丝绸之路的重要区域,所存在的诸多少数民族与周边民族国家跨境而居,如何发挥相互之间在语言、文化习俗、宗教、民族情感,以及在资源能源、经济产业等方面既类似,又互补的协同效应,有效推动丝路沿线各民族国家形成和平发展、互利共赢、共商共建共享的命运共同体,是摆在包括民族经济理论及其实践领域各界人士面前的重大命题。以少数民族经济为主要内容的民族经济,包括聚居地区和杂散居地区的两种情况,都是我国国民经济不可分割的重要组分(高言弘,1990),发展少数民族经济及其现代化建设,是提高少数民族生活水平、构建各民族共同团结繁荣的物质基础。“ 我国社会主义国家,是要使所有的兄弟民族地区,区域自治的地区都现代化”。没有少数民族地区的小康和现代化,就不可能实现中华民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就此而言,民族经济学的价值和使命无疑是重要的。
对正在实施的“ 一带一路”战略,民族理论工作者的紧要之事,便是紧紧抓住该战略给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带来的重大机遇,认真学习研究国内外民族综合性族情,同时深入调查研究民族发展实际状况,总结包括民族经济发展在内的整个民族发展的多领域经验,包括民族政治、民族经济、民族社会、民族文化、民族生态,以及民族教育、民族特色旅游、民族地区人口流动与少数民族精准扶贫、民族地区城市化与国家总体城市化、边境贸易和民族地区公共管理等各方面的经验,发展包括少数民族、主体民族乃至总体的国家民族在内的先进的民族经济理论,加强和深化经济、政治、文化、科教、生态等各领域的改革,据此制定实施契合民族族情、国情、世情的有效制度或政策,大力提高民族经济发展水平,从而为实现国内各民族共同繁荣和各民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贡献智慧力量。
在此基础上,秉持团结互信、平等互利、包容互鉴、合作共赢的理念与原则,扎实推动与沿线其他民族国家在政策、交通运输、贸易、货币和民心等领域的“ 五通工程”,为构建安危与共、互进共荣[注] 习近平著:《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87-296页。 的“ 一带一路”大区域命运共同体,乃至推动世界各民族人民大团结、大发展、大繁荣,贡献理论智慧和学力。
发挥基层党组织推动发展的作用,将“活力党建”融入企业管理过程,紧密嵌入业务,以“党建+专业”双促双提为导向,与员工队伍建设有机结合,形成全员参与、贯通到岗,细分职责、各有侧重的组织、工作体系,推进公司高效运转,使党建在经营工作中处处有彰显,形成凝聚人心、服务发展的强大引擎,实现党建工作虚功实做。
当然,民族经济理论工作者也要加强中国特色对口支援战略实施领域的民族经济政策研究,而民族经济学学科无疑为推出当代化的适合该领域的民族经济政策,提供有效的基础理论支撑。一般认为,自1979年4月召开的全国边防工作会议后,以汉族为主体民族的东部省市逐步规模化地开展支援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的战略行动,并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不断形成了多领域、多层面的立体化支援少数民族地区的政策体系,以及各民族团结互助、共同繁荣的良好格局,从而也为民族经济理论发展和相关实践内容的丰富,向世界贡献了民族经济领域的中国智慧与中国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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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F06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2382(2019)02-0001-10
作者: 马先标,贵州大学经济学院特聘教授,贵州大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发展与应用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常务理事(贵阳 550025)。
[责任编辑:吴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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