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慷慨的慈善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慈善家论文,慷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沃伦·巴菲特因两件事而声名远扬。首先,他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有天份的投资家之一,积聚的财富在美国排名第二;其次,虽然拥有410亿美元的财富,但如果不是绝对必要,他花每一分钱都很仔细。他拒绝向自己的孩子赠送财产,既不买游艇或赛马,也不愿意将大笔财富用于耗钱的事业上。一个生前如此吝啬的人过世后有可能变成最大的慈善家,这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这件事还得从2004年7月份说起。那时,巴菲特的妻子苏茜,一位乐善好施的女士,突然死于中风,享年72岁。现在,苏茜名下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大部分股份(价值25亿美元)将转入她与沃伦共同拥有的一个基金会,该基金会是一个支持人口控制和削减核武器的小组织,位于奥马哈城。该基金会在多数情况下是秘密运作的。苏茜的捐赠把沃伦推上了第三届《商业周刊》美国50位最慷慨的慈善家年度排行榜中第三名的宝座,2003年他的排名为第26位。(《商业周刊》出于排名考虑,通常将夫妇作为一个整体看待。)
2004年有不少数额惊人的大笔捐款,苏茜·巴菲特的遗赠只是其中的一笔。大量破纪录的捐款表明,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股票牛市中所获得的大笔收益至少有一小部分正在回流社会。
2004年的另一位捐赠额超过10亿美元的是排名第一的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盖茨。盖茨夫妇是目前最慷慨的国际捐献者,他们把2004年从微软公司获取的预计30亿美元的红利捐献给了基金会,这是历史上捐赠者在有生之年进行的最大的单笔捐款之一。根据我们的排名,这笔捐赠要比美国最富有的家庭———沃尔玛公司创始人萨姆·沃尔顿及其后代在有生之年捐赠的所有善款还多3倍。
榜上其他一些捐赠者的捐赠数额也均为上亿美元。排名第二的是英特尔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戈登·穆尔和他的妻子贝蒂·穆尔,他们承诺捐出2.75亿美元,用于海洋研究和资助世界级护士培训以彻底消除医院的失误(后一项捐赠是因为贝蒂自己在医疗机构中曾遭遇过误诊)。新上榜的医疗设备巨头艾尔弗雷德·曼向以色列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疗研究机构捐献了2亿美元。曼说:“金钱的价值取决于你用它做了什么。否则,它什么也不是。”曼的父亲是一位移民至美国的杂货商,78岁高龄的曼仍然从事全职工作并计划将其全部140亿美元的财产捐给慈善事业。
教育捐赠
2^004年的大笔捐赠中还有大量善款流向大学,其数额之大前所未有。酒类进口大王、慈善家排行榜上的新上榜者悉尼·弗兰克出生于康涅狄格州一个果农家庭,读布朗大学前,他一直睡在用麻布袋缝起来的床单上。2004年9月份,他向母校捐献了1亿美元的助学金基金,为130名学生提供1年的学费,这些学生的家庭无力担负每年3.1万美元的学费和8500美元的食宿费。弗兰克做这笔捐赠是因为他在大学一年级后因无力支付学费而被迫缀学。这是布朗大学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学费捐款。另一位向教育界捐赠的是Related Cos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斯蒂芬·罗斯。他没有进入前50名慈善家的行列,但他承诺向密执安大学罗斯商学院捐赠1亿美元。这所187年历史的大学从未收到过如此巨额的赠款,美国其他任何商学院也从未收到过这样昂贵的礼物。
在2004年度的前50名慈善家中,许多人并没有把他们的巨额财富“贮藏”起来,而是更加慷慨地用在慈善事业上,因为他们越来越相信,在今天解决一些问题比等他们死后再将钱遗赠出去更有价值。通过加快捐赠速度和增加捐赠额,他们将有更多机会改变社会。麦肯锡公司负责研究非赢利事业的董事保罗·詹森说:“这种信念激励着他们捐出更多的钱。”
专家说,随着这一信念的传播,特别是随着历史上最大一批跨代财富开始转移,大慈善家的队伍一定会不断壮大。波士顿学院的约翰·黑文斯和保罗·舍维什预测,到2052年,至少有41万亿美元财富将转手,其中6万亿美元预计会被投入慈善事业。慈善家排行榜上最年轻的捐赠者也融入了这一趋势,加快了捐赠速度,增加了捐赠数额。例如39岁的迈克尔·戴尔和40岁的苏珊·戴尔,他们于1999年和2001年承诺捐赠近3亿美元,用于儿童慈善事业;2003年承诺的捐赠额又增加了1倍多。53岁的谢里尔·萨班与丈夫海姆·萨班位列第46位,她说:“为一家医院购买一台去纤颤器,比给自己再多买一块莱俪水晶要快乐得多。”
前50位最慷慨的慈善家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已经给慈善事业投入了令人吃惊的650亿美元巨额捐赠,其中许多资金被用于解决日益严重的贫富差距问题,这一问题正威胁着美国社会、全球稳定和世界和平。全球化的深入和“9·11”事件后的政治气候促使一些慈善家将其捐赠投向海外。不过整体而言,慈善家们的国际捐赠额只占其捐赠总额的2%。JP摩根私人银行全球慈善部主管马林·赫斯说:“人们已经更加意识到,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够赚到钱,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安全。”
这显然符合特德·特纳的观点。尽管他在美国在线与时代华纳的合并中损失了70多亿美元,但这位昔日的媒体巨擘仍然在继续兑现他向联合国做出的10亿美元捐赠的承诺,只是将兑现期限由10年延长到15年。由于对3万枚核弹头一触即发的威胁感到不安,特纳最近将其慈善事业的重点对准减少现有核弹头数量并防止新核弹头扩散上。特纳说:“这些问题现在就需要解决,而不是等到20年以后。如果我们在未来50年中采取的行动都是正确的,我们将生活在天堂里。否则就有可能灰飞烟灭或生活在一个灼热燃烧的地狱中。”
大^额捐赠还有助于减轻基金会和其他非赢利组织的负担。在经济衰退期,这些组织没有得到多少捐赠。布什政府对社会保障开支的进一步削减使这个问题变得更加棘手。由于存在庞大的联邦赤字,华盛顿不可能很快增加社会开支。这便意味着个人捐赠者将会继续承担巨大压力,特别是那些超级慈善家。美国全国慈善委员会的副主席杰夫·克里赫利说:“慈善事业和整个非赢利行业都面临着空前的挑战。”
为了找出2004年排行榜的新上榜者,也为了建立我们的整体排名,我们分析了一些公开资料,并对社区基金会、非赢利行业专家、亿万富翁、募捐者以及财富观察家进行了数十次采访。要跻身慈善家前50名,必须在过去5年中已经捐赠或承诺捐赠至少1.16亿美元,这个标准比2003年的最低值提高了2100万美元。这样一来一些捐赠者就被排除在外了,例如网景公司创始人之一詹姆斯·克拉克和CyBer公司创始人菲利浦·伯尔伯及其妻子唐娜。莫里斯·奇科·萨巴赫和他的商业伙伴在同意支付4亿美元以了结欺诈指控而中止了其进一步的捐赠活动后,也被挤出了排行榜。现在,他们的债权人正在试图迫使萨巴赫把他向美国希伯来学院所做的1亿美元捐赠承诺用于还债。这家学校是美国第一家非东正教的犹太人寄宿学校,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保罗。
2004年新上榜的慈善家还有:罗伯特·阿特金斯博士的遗孀韦罗妮卡·阿特金斯,她承诺将其全部5亿美元财产捐献出来,用于研究糖尿病和肥胖症;奥普拉·温弗里是第一位上榜的美国黑人和第二位靠自己创业成功的女性(第一位是凯瑟琳·雷诺兹,她靠助学贷款而致富)。温弗里说,她致力于教育慈善事业是因为自己幼年时的经历。在她12岁那年,母亲告诉家人,家里连买一件圣诞礼物的钱都没了。正当温弗里准备度过一个没有礼物的圣诞节时,有3位修女带着火鸡和玩具出现在她家门口。她回忆说:“我还记得当时的感受,觉得自己竟然很重要,这意味着她们还记得我。我并没有被忘记。在那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些修女并且时至今日仍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在2004年的慈善调查活动中我们还发现了一股新的力量,它很可能像e*9鄄Bay公司对商业模式所产生的影响一样震憾慈善事业。这并不奇怪,eBay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正是这一潮流的缩影。他在从事慈善活动时并不是先找到一项事业,然后制订一个策略,而是采用一种相反的方法,允许个人决定项目和方向,这与用户在eBay网上的做法相同。
捐献:不要迟疑
大慈善家们每年都拿出大笔资金捐献给慈善事业,这同美国各种基金会形成鲜明对比。批评家和立法者指责基金会每年只花费5%的资产用于慈善事业,其中还包括管理成本。这使它们能保住“本金”,并能够得以永远运转下去,对此批评家说,它们能负担更多的支出。詹森和戴维·卡茨最近为麦肯锡公司进行了一项关于社会福利支出拖延的研究,他们发现,这些基金会总是把现金搁置起来,而不是花出去,这使基金会解决问题的能力降低了一半。
在排名前50位的慈善家中,有许多人实际上几乎将其全部资产都捐献给了慈善事业并且是在有生之年做这件事的,这与其他类似的财富拥有者形成对照。占美国人口1%的富人却拥有美国2/5的财富,但每年仅捐献出收入的2%,而美国有6%的家庭属于最低收入阶层。相比之下,AMF保龄球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威廉·古德温和他的妻子艾丽丝则将其财富的3/5捐献给了癌症研究和教育事业;穆尔夫妇已经将其几乎2/3的收入捐给了资源节约和科学事业,美国世纪公司的创始人小詹姆斯·斯托尔斯及妻子弗吉尼亚已经将其2/3的财产资助给了堪萨斯城的斯托尔斯研究所,用于开展医疗研究工作。
然而,这些慷慨解囊的个例还不足以让每个人都相信富人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娱乐业巨头萨班对那些紧紧把守着自己金库的富人提出了批评。虽然好莱坞的许多人都进行过捐赠,但他认为娱乐业应该做出更多贡献。萨班在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家中接受电话采访时说:“我认为像(维亚康姆公司董事长)萨默·雷德斯通这样身价80亿美元的人,应该从钱罐上爬下来,施舍一些,而不是从早到晚在那里数钱。”雷德斯通的一位发言人说:“与其他一些人不同,雷德斯通先生更愿意进行私下里的捐赠。他是艾滋病和癌症治疗以及烧伤治疗计划的主要捐赠者。”
这并不是说大笔捐赠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如果没有周全的计划和实施方案,它们会变成负担,特别是在慈善机构缺乏足够的设施来消化这么多资金的情况下。有些慈善家附加了一些条件,使慈善机构难以应付。琼·克罗克2004年2月份向“救世军”这个救助机构捐赠了15亿美元,这使得该组织疲于应付,因为它事先几乎不知道会有这笔捐款。吸收这笔资金一直具有挑战性,特别是克罗克规定资金必须用于建设和管理30个新社区中心。这意味着这笔钱不能用于现有的1400个社区中心,而这些中心有许多急需翻新。有时则是慈善机构附加了条件。多年来,曼一直想向他的母校———位于洛杉矶的加利福尼亚大学捐赠1亿美元资助一个医疗研究所。曼在两年前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附加了如此多的限定和条款(有5项协议在律师间传来传去),开始只有50页的文件最终增加到了数百页。曼说:“我无力再应付它了,于是把协定放进了抽屉。”不过,尽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不让步”,但他仍没放弃有一天让这笔捐赠变成现实的希望。
大笔捐赠也是苏茜·巴菲特的心愿。2004年5月份,在她去世前不久,她接受了查利·罗斯的电视采访,在采访中透露了她与丈夫在慈善捐赠方面意见不一。苏茜喜欢前往印度从事慈善事业并在布满灰尘的垫子上睡觉,她想在有生之年把更多的财富捐出去。而沃伦则认为应该集中精力积聚财富,以便死后留下最大的捐款。现在,苏茜·巴菲特的大笔捐赠意味着她最终实现了遗愿。
作者:米切尔·康林(Michelle Con*9鄄lin)、洛朗·加德(Lauren Gard)及杰西·亨普尔(Jessl Hempel)与凯特·黑兹尔伍德(Kate Hazelwood)、戴维·波勒克(David Polek)及托尼·比安科(Tony Bianco)于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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