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机构库研究的现状及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现状及论文,启示论文,机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引言
知识的有效管理与高度共享一直是人类追求的梦想,从格斯勒(Gasrer)到拉方登(Henry La Fontaine)、奥特勒(Paul Marie-Ghislain Otlet),历史上无数学者对此进行了不懈的努力。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和成熟,科研人员的学术交流活动日益频繁且形式多样化,为知识的全球共享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但基于传统出版模式的学术交流体系已经不能完全适应科研活动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知识的交流与共享。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人们开展了开放访问运动,促进了各学科、各国度之间的学术交流,同时也使世人充分认识到利用网络环境来促进学术研究与交流的美好前景。一种基于开放理念的新型知识组织与传播形式诞生并迅速发展,这就是机构库。
所谓机构库,就是以搜集、组织、存储学术机构(大学、大学共同体等)相关数字知识资源为主要任务,并将其中绝大部分资源对任何网络用户免费开放的知识库[1]。它基于开放理念而建立、以学术机构为轴心,对保存学术机构知识资源、提高学术机构知名度和影响力、拓宽图书馆的发展空间、革新传统学术交流体系等都有重要意义。正因为如此,机构库一经问世便引起了包括出版界、图书馆学界等众多学者的广泛关注,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纷纷开展机构库的开发、建设,短短几年机构库的发展就形成规模,并逐渐成为学术交流中的必要基础设施。了解西方发达国家的机构库理论与实践研究现状,学习其先进经验,将对国内机构库的建设有着重要的借鉴和参考意义。
2 西方主要国家机构库研究的现状分析
2.1 美国
近年来美国的图书馆事业受到了期刊价格上涨的负面影响,据ARL统计,在1986-2000年之间,科学、技术和医学的学术期刊价格增长了226%,同期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增长幅度为57%,图书馆购买期刊的经费增长了192%,但购买的期刊品种却缩减了7%[2]。为此,美国学者、图书馆界想方设法地采取多种措施,如馆际互借、远程文献传递等来缓解经费短缺的压力。1991年,美国LOS Alamos国家实验室的物理学家Paul Ginsparg首创arXiv.org,以开放访问的方式将科研论文供全球学者利用,机构库在美国率先问世。2000年,惠普公司(Hewlett-Packard Corporation,HP)斥资1800万美元,与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MIT)合作,从事机构库的基础理论研究及操作平台的开发,从而拉开机构库建设的大幕。2001年,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的高级行政官员与该馆馆长布兰宁(Joseph J.Branin)在探讨开发远程教育体系时,为了收集、标引、保存该校成员所生产的数字内容,提出建立一个“跨学科的、多媒体的知识资本存储库”——俄亥俄州立大学知识库,这即是机构库最初的雏形[3]。
2002年11月,MIT和HP合作开发的DSpace率先面世,收集MIT成员的研究报告、数据库、音频和视频等文件,通过DSpace@MIT对网络用户开放,使得全球用户都可以通过网络免费获取MIT成员的研究成果。更为重要的是,DSpace提供一系列遵循开放档案信息系统参考模式的上载、管理、传播数字信息的工具,使用DC、OpenURL与OAI-PMH等一系列开放标准,并将其开放源代码在网络上免费公开,这就大大降低了其它机构开发机构库的成本和技术难度,为机构库大规模地发展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2003年,在美国梅隆基金会(Andrew W.Mellon Foundation)的资助下,DSpace发展成为剑桥大学、康奈尔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罗彻斯特大学、多伦多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等著名大学直接参与的联合机构库。
机构库的发展引起了美国各界的关注,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ARL)、学术出版与资源联合会(Scholarly Publishing and Academic Resources Coalition,SPARC)和网络信息联盟(Coalition for Networked Information,CNI)于2002年成立SPARC机构库研讨会,专门从事机构库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内容涉及机构库的相关技术、内容管理、质量控制及成本管理等。美国政府也成为机构库发展的重要支持力量。2004年,美国国会众议院公共基金委员会发表报告,表达对机构库发展的坚定支持。在各方的努力下,机构库发展的瓶颈——知识产权问题也朝着有利于机构库的方向发展。2004年5月,著名出版商Elsevier宣布调整其政策,允许作者将其论文“自行典藏”(self-archive)进机构库,正如Elsevier战略副总裁Karen Hunter所说:“许多作者和机构都表达了拥有机构成员知识产品记录的希望,我们听到了,也作出了回应。”[4] 而ProQuest则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它于2004年推出商业性质的机构库Digital commons@,以促进机构库的普及[5]。
经过三年多的发展,机构库已在美国形成一定规模,CNI2005年的调查报告显示,约40%的调查对象已经建立了各自的机构库,而其它近一半的机构也有建立机构库的计划,正如报告所说“很明显机构库已经被广泛地认为是数字时代学术交流必需的基础设施,并将在研究成果的管理、传播中发挥更大的作用。”[6]
2.2 英国
英国也处在机构库研究的领先地位。2000年,南安普顿大学开发了Eprints(后改名为GNU Eprints),当时是为支持开放访问运动,方便作者存储预印本而开发,之后被广泛地作为机构库系统使用。与美国机构库研究相对分散不同的是,英国的大规模研究是在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The Joint Information Systems Committee,JISC)、研究图书馆联合体(Consortium of Research Libraries,CURL)等机构的集中领导下,通过一系列科研项目来实现的。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为FAIR(Focus on Access to Institutional Resources),它以建立一个存储、共享英国大学、学院成员知识产品的虚拟空间为目标,先后召开知识产权研讨会、机构库可持续发展研讨会、机构库评价研讨会等来探讨与机构库有关的理论问题,扫清机构库可能面临的障碍。FAIR作为一个总项目,其下又细分成Eprints UK、DAEDALUS、RoMEO、SHERPA、TARDis等一系列子项目。其中Eprints UK、RoMEO与机构库的发展关系密切:
(1)Eprints UK,该项目由英国图书馆及信息网络化办公室(The UK Office for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Networking,UKOLN)、资源发现网站(the Resource Discovery Network,RDN)、南安普顿大学以及OCLC合作进行,主要目标是收集、存储英国机构库、其它e-prints库的知识资源,对全国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机构提供服务。目前,Eprints UK已形成一个完整的资源获取、组织与服务的体系,具体如图1所示[7]。
图1 Eprints UK体系结构图
从图1可以看出,Eprints UK已经成功地建立起一个e-print元数据的中央数据库,它通过OAI-MHP收割(harvesting)机构、非机构及个人e-prints典藏库中的元数据,并且其收割范围已经超越了项目之初局限于英国国内e-print库元数据的设想,开始收割世界范围内遵循OAI协议的e-print库中元数据。一旦元数据聚集起来,Eprints UK就通过SOAP(Simple Object Access Protocol)与外部网络进行互操作,对其元数据进行改进,如自动增加主题分类条目等。经过整理后的资源则通过RDN门户为用户服务。此外,2004年,Eprints UK还分别在牛津、曼彻斯特、爱丁堡、巴思和诺丁汉郡等地召开机构库研讨会,讨论建立机构库所涉及的基础理论问题,为机构库在英国学术机构中的普及加速。
(2)RoMEO(Rights Metadata for Open Arvhiving),该项目是在JISC的资助下于2002-2003年进行的有关OAI-PMH协议下学术机构成员“自我典藏”其研究成果的权利问题。该项目首先探讨了版权归属问题对“自我典藏”的影响,然后分别调查论文作者、学术机构、期刊出版商对“自我典藏”中所涉及的版权问题的看法,是截至目前对机构库中知识产权问题全面、权威地调查,更重要的是该项目通过分析与知识产权保护有关的法律、条文以及期刊出版商版权保护协议等内容,号召论文作者在发表论文之时据理力争,坚决保留相关权利,对促使出版商放宽版权限制、推进“自我典藏”、促进机构库顺利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8]。
2.3 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机构库建设得到了教育机构的支持,2002年,澳洲教育科学培训局(Th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Science and Training,DEST)下属的信息咨询委员会发表名为《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学术研究信息基础设施》的报告,号召社会各界对机构库的建设予以经济支持。2003年,DEST高等教育信息基础设施执行指导委员会认定机构库为澳大利亚学术研究信息基础设施的基本组成部分。同年,在澳大利亚政府“支持澳洲能力计划”(Backing Australia' s Ability Initiative)的资助下,DEST开始开展FRODO(Federated Repositories of Digital Objects)项目,旨在推动数字资源的长期保存、组织和开放[10]。在其下属的子项目中,ARROW(The Australia Partnership for Sustainable Repositories Online to the World)以建立机构库、开放澳大利亚数字资源为主要任务。
基于开放、免费、标准化等原则,ARROW选择康奈尔大学和维吉尼亚大学共同开发的开放源码软件Fedora作为其存储层,并于2004年与VTLS Inc公司合作,利用其开发的VITAL软件来支持机构库的工作流程和资源的查找。同时,ARROW还选择OJS(Open Journal Systems)来支持开放期刊的出版。在上述软件的支持下,ARROW提供的服务主要包括:(1)测试机构库系统软件,以管理e-prints、数字论文和电子出版物等。现已经在莫纳西大学(Monash University,MU)、斯运伯恩科技大学(Swinburne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UT)、新南威尔士大学(The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UNSW)、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 of Australia,NLA)开展相关工作。(2)由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主持,通过从机构库中所“收割”的元数据,试运行“全国资源发现服务”,具体如图2所示[11-12]。
图2 ARROW知识服务示意图
2.4 日本[13-14]
据统计,日本79.3%的研究成果发表在外国期刊上,加剧了国外期刊出版商的垄断。为改变这一状况,国立情报学研究所通过名为“元数据数据库”的项目,实现各大学发布的网络信息资源的检索,使其成为大学对外发布信息的公共网关。元数据数据库以尽可能多地网罗日本国内大学网络学术性情报资源为目标,以元数据方式标引实现数据库化,将各大学的研究成果迅速开放。截止2004年1月,其成员馆已达到300家左右,积累数据约6万条,通过“大学website资源检索系统”为用户提供服务。
2003年,国立情报学研究所公布开发机构库的技术情报,并于当年3月与千叶大学图书馆开始实验性研究,翻译、公开国外相关资料文件,同时开始实际操作。2004年,千叶大学图书馆机构库开始正式对外服务。通过此机构库,用户不仅可以检索千叶大学成员所创造的各种研究成果(教材及论文等)、软件、数据库、多媒体资料等,还可以通过OAI-PMH协议检索“元数据数据库”中其它大学的资料,实现系统间的无缝连接。2004年6月,国立情报学研究所和日本国内多所大学开始机构库软件系统的进一步开发研究计划,为其国内大学和研究机构建立自己的机构库解决日语平台等相关问题,以进一步减少用户获取资源的障碍,并为机构库在日本大规模的发展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3 对我国机构库理论与实践研究的启示
3.1 认识机构库对学术研究的价值
长期以来,我国学术研究也面临着与日本类似的问题,大量优秀的论文都投往国外期刊,而国内众多信息资源都没有被国外学者所利用,造成中文信息资源的价值没有得到充分体现,不利于提高我国学术机构尤其是高等院校的国际影响力和知名度,这也成为国内名校“争创世界一流大学”进程中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发达国家机构库的理论与实践研究都清楚地表明,机构库在促进科学研究,提高学术机构的知名度等方面有着重要意义,数字知识产品一旦提交给机构库,即作为机构库的有机组成部分被保存起来,不仅为反映学术机构科学研究的历史进程与实力奠定基础,还可为其成员查找资料,了解各成员的研究方向及重点,以相互沟通、取长补短等提供便利,促进学术机构教学、科研水平的提升。并且机构库中的知识资源可通过一定的检索机制对网络用户开放,从而使机构库成为学术机构展示综合实力的窗口,集中反映学术机构的科研水平与成就,彰显其在促进科学研究、社会发展等方面的贡献,这对亟待提高国际影响力的我国高校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此,学术机构领导应该充分认识到机构库对学术研究的价值,给予支持,这是机构库建设的基本前提。
3.2 图书馆应积极参与机构库的建设
图书馆作为学术资源的集散地和传播者,承担着信息资源的搜集、组织、传播的重任。而机构库的发展,也有助于图书馆缓解“期刊危机”,减少对期刊出版商的依赖,增强图书馆的自主能力,同时还能丰富图书馆所覆盖的信息资源,提高图书馆的服务水平。图书馆有责任积极参与机构库的建设,促进信息资源的共享。实际上,机构库的大规模发展以及引起学术界的普遍关注,也都离不开图书馆尤其是高校图书馆的引导、参与及支持。前文所述的“俄亥俄州立大学知识库”、DSpace以及ARROW等都是由图书馆发起、并积极参与的情况下取得成功的;SPARC、JISC、CURL等也成为了机构库理论与实践研究的主要阵地和重要推动力量。因此,我国图书馆及图书馆学的相关组织、协会应该以积极的姿态参与机构库的建设,大力宣传机构库的意义与作用,号召更多的高校师生和科研人员响应、加入机构库的建设,鼓励他们将其研究成果存入机构库中。应发挥图书馆员资源组织、服务能力较强以及图书馆长期保存信息资源的优势,参与机构库的内容管理,制定机构库发展的相关政策、制度,并在此指导下进行资源的组织、存储及长期保存,促进机构库的稳定发展。
3.3 加强合作并争取多方支持
正如OCLC指出的“机构库建设最大的挑战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来自文化方面的分歧”那样[15],机构库的建设不仅涉及到技术问题,更涉及到法律、人文等方面的问题。加强合作、积极争取、多方支持成了机构库研发者的必然选择。DSpace在MIT和HP的合作下开发而成,并迅速成为一个全球著名学府的联合机构库,同时还得到美国政府的支持;英国的Eprints UK、澳大利亚的ARROW等项目都说明了这个道理。因此我国机构库的建设不仅要得到学术机构领导、图书馆及学者的支持,还应该强化合作意识,根据我国学术机构的现实情况,分阶段、分步骤量力而行。首先在一定区域内挑选条件成熟的单位,打破其内部的条块分割,建立以某一机构的单位机构库,实现机构内成员之间知识资源的共享,然后逐步实现各机构库之间的互操作,形成一个覆盖某一地区各高校、科研机构等学术机构知识资源的大型联合机构库,实现更大范围内学术资源的开放。在合作研发的同时,学术机构还应该争取外部力量的支持,如向政府部门阐述机构库对促进科学研究、学术交流的重要意义,争取得到政府部门在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继续与出版商协商,争取其在知识产权问题上不再给机构库设置障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