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的学位发展与启迪，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哈佛大学论文,启迪论文,研究生院论文,学位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64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519(2013)06-0084-07
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学院2010年设立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以及从2014年开始的哲学博士学位融汇了跨学科和跨学院的合作与交流。这一学位改革对于高等教育领域有着重大的意义，本文对其进行深度的分析，期望能为中国的高等教育博士培养带来一些参考和借鉴。
一、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的学位发展
哲学博士学位(Doctor of Philosophy)最早起源于欧洲中世纪大学，其主要目的是培养专业人才。19世纪洪堡对柏林大学进行改革后，博士学位意味着以研究为主，成为进入研究领域的基本要求①。美国第一个哲学博士学位于1861年由耶鲁大学授予，但直到以德国大学模式建立的约翰·霍普斯金大学之后，哲学博士学位才成为美国大学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部分②。从那时起，哲学博士的获得者被视为是某个特别领域的研究专家。但到了20世纪中叶，正如美国教育历史学家布鲁巴克和鲁迪精辟地指出，哲学博士学位成了在大学教书的通行证，无论这些拥有哲学博士头衔的人是否真正地或者认真地做过研究。这些年来越来越多拥有哲学博士头衔的人并没有从事研究工作③，加之其他专业领域的发展，导致了不同类别的博士学位的产生，比如，教育学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
关于教育学博士以实践为导向和哲学博士以研究为导向的争论，事实上也体现了关于高等教育的目的的分歧。上世纪30年代杜威与赫钦斯就高等教育的目的展开过激烈的辩论。赫钦斯认为通识或博雅教育是高等院校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它培养优秀人才处理社会问题④，而杜威则坚持实践学习才能更好地准备学生去处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⑤。过去数十年来，美国高等院校一直在争辩大学是应该为劳动市场准备人才，还是应注重培养学生的博雅知识，使他们能够更好地参加民主社会的发展与建设。
哈佛大学在1920年成立教育研究生院，并于1921年设立美国的第一个教育学博士学位(Ed.D)。成立之初，由于受到经济以及课程的专业化影响，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缺乏足够的生源。教学的专业基本是以教学哲学和历史之类的课程为主来培养未来教师的专业知识。1939年，哈佛校长科南特任命教育研究生院的斯波尔丁(Francis Trow Spaulding)教授为院长，从社会科学的角度研究教育的发展并促进社会的进步，不久之后，斯波尔丁离开哈佛前往华盛顿任职，科南特任命了哈佛助理教务长科珀尔(Francis Keppel)担任第三任院长。在科南特的积极支持下，科珀尔进行了课程和学位的改革，深化学术自由和自治的理念，这些课程改革包括增加了小学教育、人类发展、教学研究、教育哲学与历史、管理、教育社会学、评估与统计以及教师教育等硕士学位课程。
此后，哈佛教育研究生院陆续增设了新的硕士学位，比如人类发展与心理，管理、计划和社会政策，零点项目(Project Zero)等。科珀尔之后的20多年，哈佛教育研究生院根据时代和社会的需要，不断地进行课程和学位的改革，比如设立数学和科学项目，帮助培养和教育优秀的数学和科学老师。20世纪90年代期间，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创立了一些新的项目和学位，比如技术教育、国际教育和学校领导等硕士项目。自2002年起，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再度进行改革与整合，新整合的学术项目和学位更加强调跨学科的合作和学习，这些多元化的进程显示了哈佛教育研究生院与哈佛其他学院的积极合作，尤其是其公共教育领导项目将哈佛商学院的管理培训和教育学院的教育领导项目结合在一起。目前哈佛教育研究生院提供13个教育硕士学位，5个教育博士学位，1个教育领导博士学位⑥。
二、哈佛教育领导博士学位(Ed.L.D)的设立与发展
美国著名学者阿特巴赫指出，高等教育全球化和国际化的发展是教育和学位改革的一股新动力，比如建立分校区、境外学术项目、联合或者双学位⑦。科技的更新、多元文化的发展以及经济变化也为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挑战与改革的迫切需要，美国教育界需要重新厘定一个成熟和优秀的教育模式，培养卓越的人才，使他们成为现代工程师、企业家、创业人才和各行各业的优秀领导人士。基于上述原因，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在2009年宣布在2010年开设新的学位：教育领导博士学位(Ed.L.D)，培养各教育系统、政府机构、非营利机构及私人机构的高层管理人才⑧。这是哈佛教育研究生院近75年来新开设的博士课程，它的成立显示出在当今教育全球化和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中，高等院校机构应该如何培养创新开拓的领导者，他们不仅仅是在教育领域，而且也能够在其他领域引导人们追求真理和追求务实的博雅教育理念。新成立的学制为三年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不仅得到了校方的大力支持，而且更重要的是由哈佛三所学院的师资联合教授，这三所学院分别是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哈佛商学院和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教育领导博士学位从2010年九月开始招生，每年招收25至30名学生，其目标是培养能够转化和改革美国的教育体系的优秀领导，并促使所有的学生都能在21世纪获得成功并慷慨地服务社会。正如哈佛大学校长福斯特(D.Faust)精辟地指出，“哈佛大学各学院的核心使命之一是培养能够在急剧变化的社会环境中领导各地组织的领导人，公共教育部门目前更需要这样的创新领导”⑨。哈佛教育学院院长麦卡特尼(Kathleen McCartney)也指出，学校培养的管理层缺乏全面锻炼，他们更倾向于维护现行制度而非进行迫切需要的教育改革，而从根本上加快改善教育行业的步伐才是一项紧迫的国家任务。美国社会更需要训练有素、具有创新精神、批判意识和伦理思维并推行教育改革的人员⑩。为了使未来的领导具有跨文化和跨学科的经验与能力，哈佛教育研究生院拓宽了传统的课程范围和教学模式，在与肯尼迪政府学院和哈佛商学院合作的过程中，以实践为基础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帮助学生去更深地理解为重建美国教育体系所必须具有的学习与教育以及管理和领导能力。
三、哈佛教育领导博士学位的课程体系
为了具体实施和落实培育目标，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制定了严谨的课程体系。教育领导博士学位第一年的核心课程分为三个模块：第一，学与教：强调学习者需要对学习、发展、教学以及学校等具有深刻的了解，并去探索这些问题：学习如何更好地产生效果？学习者之间有何不同？学习的价值是什么？哪一种类型的认知更有意义？课本内容如何更好地传授给学生？我们如何知道课本的知识已经被学生所领悟？我们如何增进学习的进程？同时，在面对上述的基本问题时，学生需要去发展一个批判性和创意性的立场以及增进教学实践的专长。第二个模块是政治与政策：为了更成功和有效地进行教育体系的转化，学生不只是必须具有这些体系如何转化的概念，而且需要具有在未来重新组建这些体系的概念和能力。因此，这一模块的重点是历史、政治、结构、政策以及改变的因素。学生需要了解为什么透过政策难以增进效能，并学习一个成功的政治演员如何能够产生有效的改变。此外，学生需要去与一些教育领域的资深领导或者学者对话，并聆听他们的丰富经验。第三个模块是领导力与管理：这一模块并不仅仅是关于美国学生教育的转化改变，而且也通过教育领导博士学位提供一种转化的经验。在这一模块，学生将发展他们作为善解人意的企业家领袖的能力，以及他们对组织的了解，如此，他们才能创建一个真实的、高效率的学习团体。这一模块包括四个核心领域：战略、企业家领导力、管理组织的效能和表现，以及领导学习的组织。在教育领导博士学位的课程中的不同经验，比如，个人的管理经验和为期一年的学习小组，都将会支持学生个人的领导力发展。
这些核心课程以多元的教学方式进行讨论和研究，比如：模拟、实地工作、个案探讨、网络学习和讨论、课堂报告、团队工作、成人发展、以实证为基础的教育领导力、领导创意和改变、多元学习、社会变革、公共组织机构的战略管理、教育改革的策略性思维以及系统领导者工作实验室等。这些课程从多元的角度培养学生即未来的领导人创新思维和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使之在走向社会后能够独立处理问题。
第二年的课程以研讨班和选修课的模式继续加深学生对第一年课程的理解。学生需要与导师密切合作发展一种专门设计的学习经验，包括强化学生个人学习需要和职业发展的选修课。这些课程可以从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哈佛商学院和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选修，一共九门课程，但是学生只选修六门。这九门课分别为：教育财务与预算简介，缩小种族成功距离的策略与政策，城市教育；建立和维持一个成功的企业，教育改革中的创业，权力与影响；实践领导力：政治的改变；效能领导力：在公共和非营利机构产生结果，妇女与领导力。
教育领导博士学位课程最有创意的地方在第三年，由学校支付费用，学生在全国各地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的合作伙伴组织中选择一个组织，并实地参与领导一个改革项目。在第二学年结束之前，学生与项目的老师一起讨论决定哪一个合作组织更适合学生的需要。这些合作伙伴包括大型的公共教育体系和教育管理部门，以及一些美国最有影响和活力的非营利和慈善组织。为期一年的实习经验帮助学生检验他们的领导能力以及他们自己的创新理论。学生需要有系统地工作，组织他人的工作，并做出积极的贡献和努力，他们会得到专业的指导，实际的经验以及有关他们未来工作的丰富的关系网络。同时依然与同学和学校通过网络或其他渠道保持密切联系，分享工作经验，并定期返回学校参加强化研讨课程。
过去两年来，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和培养模式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三个学院的合作也开创了哈佛大学院校学术合作的先河，使资源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和妥善利用。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前学术院长斯瓦茨(Robert Schwartz)指出，三个学院的师资力量使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得到更多元课程的培训，帮助未来的领导在各行业具有批判性思维、创新意识、责任感以及尖端的知识处理和面对未来的挑战(11)。
四、从教育学博士学位到哲学博士学位的改变
19世纪美国研究型大学创立之际，博士学位主要授予科学和艺术领域的学生。到了20世纪，这些大学开始对专业领域授予博士学位，比如医学和法律。从20世纪上叶开始，教育学博士(Ed.D)和哲学博士(Ph.D)在教育领域就有很大的区别。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学术院长吉川裕和(Hiro Yoshikawa)指出，在哈佛大学的传统中，人文和科学领域的教职人员和大学学术授予委员会通常认为教育是一门属于实践和职业发展的课程，因此不能够授予哲学博士的学位。哈佛大学的门户观念极强，由于最初的哲学博士学位都是由文理学院授予，因此，哈佛的任何一个学院或者专业都必须经过哈佛大学学术委员会、文理学院教师议会等长期的讨论和研究通过后才能授予哲学博士学位。而教育专业作为哈佛的非主流课程，在哈佛庞大的教育和管理体系里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哈佛文理学院以及其他学院的教授们都不愿意教育研究生院单独授予哲学博士学位。此外哲学博士在哈佛的传统中资历依然高于教育学博士，因此，一些保守的教授们不希望教育研究生院也具有单独授予哲学博士的资格而平起平坐(12)。这就是为何哈佛大学将近一个世纪来都没有授权教育研究生院拥有授予哲学博士学位的资格。在美国高等院校体系中，有的大学同时授予教育学博士专业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有的则只授予教育学博士或者哲学博士学位。其主要原因是一些学者认为教育学博士是为培养教育的实践者，他们可以通过当前的知识来解决教育的问题，因此缺乏像哲学博士学位的活力、深度和广度，而其他学者也认为教育领域的哲学博士更倾向于理论和研究，一如传统的社会科学培养学生成为研究员或者学者。尽管哈佛教育学院的教育学博士在本质上也是以教学和研究为主，但是依然不能打破传统看法或者偏见单独授予哲学博士学位，而只能与哈佛大学的其他学院合作授予。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教育学科等的改变，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的教师和学生们一致认为教育博士学位比较注重实践知识和教学，但是却忽略了学术研究层面。同时，单一的教学模式和研究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和需要，因此，过去几年来，教育研究生院的师生们一再提出建立新的哲学博士学位项目，与学术发展和研究接轨。经过数年的探讨和规划，2012年3月，哈佛大学宣布开始新一轮的教育改革，即从2014年起，以哲学博士学位(Ph.D)代替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的教育博士学位(Ed.D)，但是由于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缺乏资格单独授予哲学博士学位，因此新的哲学博士学位由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和文理学院联合授予。哈佛大学高层管理人士指出，这一历史性的改变将会增强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同其他学院的紧密联系。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学术院长吉川裕和指出，“这是哈佛大学第一个跨学院的校级层面的哲学博士学位，它将各学院之间的资源有效地利用起来培养在教育领域的领导人才”(13)。
哈佛大学校长福斯特指出：“新设立的跨学院的哲学博士学位将凝聚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和哈佛文理学院最好的师资，并且联合其他学院的优秀师资，为新的哲学博士学位提供最好的资源和发展机会，同时，跨学院的共同合作也体现了不断促进哈佛大学的前沿发展以及解决人类发展过程中相关的急切问题的承诺”(14)。将近50名来自于不同学院的教授将加入新的哲学博士学位的培育计划，其中28位来自于文理学院，18位来自哈佛的其他学院，包括：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肯尼迪政府学院和法学院。新的哲学博士学位是哈佛第17个跨学院授予的哲学博士学位，促进了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人类学、公共政策、公共卫生、商业等专业和领域之间更密切的联系。哈佛文理学院院长史密斯(Michael Smith)指出，“由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和文理学院共同授予的哲学博士学位将扩大哈佛各学院之间学术和项目的合作，同时，为教育政策和实践领域重要的跨学科的研究提供更好的机会。哈佛大学文理学院为学者们在跨学科的教育领域的研究提供最好的资源，这些教育领域跨学科的领域也包括社会科学、科学、艺术和人文。通过建立正式的合作渠道，我们现在将更清楚地整合文理学院的理论和方法论的研究工作，并且具体地应用在学术之外的生活中”(15)。由此可言，哈佛文理学院和哈佛教育研究生院联合授予的跨学院和校级的哲学博士学位仍然是以哈佛传统的博雅教育为基础，在发展专业的同时，也培养学生在社会科学、人文和艺术领域的整合，以及他们的批判精神、创新意识、社会责任感和卓越的领导能力。
学位改革也意味着课程体系的改革，为了制定一套更好的哲学博士培育计划，哈佛大学在2012年成立了一个由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和哈佛文理学院教师组成的特别筹备委员会，在全校范围讨论并确定哲学博士学位的课程、专业、计划、招生要求以及学位的主要领域。筹备委员会计划在2013年底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博士课程和专业培训领域的方案。尽管课程内容和专业领域尚在讨论之中，但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学术院长吉川裕和指出，新的哲学博士必须是跨学科的(16)。换言之，在目前暂定的三个领域的哲学博士学位，即心理学领域：人类发展、学习与教；社会学领域：文化、社会和院校；经济学领域：教育政策和项目评估。这三种领域代表了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在教育研究领域工作的多元和整合性。每一个主题都包含了在教育领域持久重要的核心主题，每一个主题都整合了对研究、政策和实践功能的强调，而且每一个主题都是以跨学科的学习和研究为基础。学生三分之一的课程在教育研究生院完成，其余三分之二的课程则需要在哈佛其他不同的院校修读。学生可以自由地在哈佛文理学院注册参加博士研习班，一改以往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的学生不能参加文理学院的研习班的尴尬局面。跨学院学习的主要目的在于，无论哲学博士生选择何种专业，他们都有很多机会在研究自己专业兴趣的同时，也拥有足够的空间和条件进行多元和跨学科的研究。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专门制定哲学博士教学目标编目，为教学目标的确立和评估提供一种参考的工具，使人才培养的质量和课程标准得到保证。
目前哈佛大学许多优秀的师资都愿意参与新的哲学博士项目的培育，因此在师资和合作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的发展小组已经开始为新成立的哲学博士学位进行筹款活动，但是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学术院长吉川裕和指出，新成立的哲学博士项目面对的一个巨大挑战和困难是经费和奖学金的问题。虽然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安排了专人负责募集资金，但是目前尚未达到预期标准。哈佛教育研究生院所招的博士生从第一至第五年都会获得全额奖学金，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运作资金和奖学金，那么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势必会减少招收哲学博士生，反之则会增加。因此，为新成立的哲学博士学位募集足够的奖学金和其他运作经费是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当前面对的主要课题。
五、哈佛教育研究生学位改革的意义
过去三年来，哈佛教育研究生院的学位进行了两次重大的变革和发展，即2010年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和2014年的哲学博士学位。新的学位和课程帮助哈佛大学的各个学院重新思考它们如何培育创新型的教育领导，同时，跨学院的合作为师生提供更好的途径探索他们的工作和学习。在教育领域政策和实践中新的研究模式和新的联系丰富了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的工作，以及学生的全面发展。新的哲学博士学位是目前哈佛唯一的校级哲学博士学位，它集中了哈佛各院校优秀的师资共同讨论教育领域的关键和核心问题，并且与其他学院建立更密切的关系和资源分享。这一改革具有诸多方面的重要意义，对于我国高等院校博士生的培养亦有借鉴价值。
(一)多元和跨学科的培养模式
哈佛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的实施秉持着哈佛大学创校以来的传统博雅教育理念，以跨学科的知识为基础，帮助培养学生成为具有批判思维、世界视野和负责任的公民以及具有创新能力的教育领导者。哈佛教育研究生院坚持的多元课程体系的培育模式值得我国在培养教育博士或者哲学博士时参考。多元课程体系使学生不仅仅停留在自己狭隘和单一的研究领域，而是以博雅教育的目标为前提，通过多元课程的改革，建立以学生为中心的课程教学模式，使学生在课堂内外通过互动并直接参与社会服务和个人整合，从而发展注重于课程、教学方法、管理、社会实践以及学生为中心的模式。同时，学生除了数门必修的专业核心课程之外，其余的选修课程都是按照自己的业余爱好和兴趣来选择，指导教授和学校不会加以任何干涉。此外，哈佛的教育领导博士要求学生必须修满至少30个学分以及一年的实地工作，哲学博士要求学生必须修满至少64个学分。选修课为学生提供不同的机会进行跨学科领域的研究和学习，使学生在发展专业知识的同时，也对与其专业相关的其他知识有一定的基础。而且，哈佛教育领导博士和哲学博士一般要求学生全日制，使学生能够有系统地在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进行学习和研究。而我国在培养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方案中所提出的在职学习的攻读模式势必会对教育的质量和学生的素质带来严重的影响。教育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一个文凭或者毕业证，而是在系统的学习和训练中培养学生的研究能力、创新思维、伦理情操、责任感和公民道德等方面得到全面的提高和发展。多元、跨学科的研究学习和全日制的模式将会有助于我国教育博士以及其他领域研究博士的综合素质提高。
(二)优秀师资共享
著名的国际教育专家阿特巴赫指出，大学的关键是教师。师资的优良与否是大学教育成功的关键因素。卡内基教育促进委员会前任主席恩莱斯特·博依指出，在大学教育中，教师处于极其重要的位置，一所学校的价值体系和远景的永续发展不仅仅是依靠课程和制度，而是维系于教师崇高的人格与献身精神。哈佛前任文理学院院长罗索夫斯基以及前任校长博克皆在不同场合明确地指出，优秀的师资是推行教育成功的关键。正如罗索夫斯基指出所说的，教学质量和教学方法——课堂讲授、研讨会、学生进度的指导——皆至少与课程同等重要。课程只是骨架，而其血肉和灵魂必须来源于师生之间密切的相互影响和交互作用(17)。因此，无论老师教授的是什么课程，他们的教学方法、引导学生深入思考和分辨、培养学生的批判精神和社会责任精神并非仅仅局限于课程内容方面，同时也创造一个有利于教学的环境。哈佛教育领导博士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融汇了商学院、肯尼迪政府学院、哈佛教育研究生院以及文理学院的优秀师资。他们的参与将为学生的个人发展、研究和工作提供有力的保障。在全球化和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中，单一的学习或者培训方式已经不能适应当今社会的发展与挑战。不同领域的师资可以让学生在学习本专业的同时，也了解不同的文化和教育特色，并积极地影响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和社会责任精神，并且针对学生不同的语言、文化、政治、经济和兴趣背景，为学生制订适合他们个性发展的培育计划。那么，我国的高等院校在博士培养的体制上是否也可以参考哈佛教育研究生院融汇不同领域的优秀师资呢？
(三)跨学院合作
跨学院的合作集中并善用了优秀的资源，使传统上由单独的学院培养博士模式走向合作和开放式跨学院培养模式，培养学生在全球化的社会里所应具有的创新意识和批判思维，同时，聆听和分辨时代的讯号，比如，哪些专业领域的发展更能够帮助社会的进步与繁荣，哪些学科更能帮助培养全球化负责任的公民与领袖。哈佛教育研究生院敏锐地体会到这些全球化的趋势，率先在教育领域为学生提供经济、管理、政治和社会文化等领域的课程。跨学院的合作不仅仅为学生提供丰富的专业知识资源，而且也帮助学生从多元角度去分析和处理问题，使他们在全球化的时代将专业知识与社会知识有效地结合起来，成为教育及其他社会体系的精英领袖，带领组织和团队将所学的知识成功地运用在实际的工作和生活中。哈佛大学跨学院的哲学博士和教育领导博士项目也显示出，教育必须要培养综合型的人才，并使他们具有创新意识和思维，能够处理和解决问题，在多元复杂的社会里具有参与的能力、尽职的精神，以及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具有卓越的远见和广阔的视野。此外，除了跨学院的合作之外，哈佛大学的教育领导博士学位项目也与全美数十个知名的社会团体和政府部门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帮助博士生在实际的培训中去分析个案，找到合适的处理问题的办法(18)。在跨学院以及与社会团体的合作中，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走出了一条创新的博士培育道路，即多元化和开放式的模式。这种模式在高等教育全球化和国际化的进程中是一个必然的发展趋势，高等教育大众化已经改变了全球各地的高等教育体制，正如阿特巴赫所指出的，大学在一个更大范围的国际学术机构、学者和研究的共同体里运作，高等教育不可能跳出全球化的环境，而哈佛大学的改革措施已经成功探索出新的教育模式。
当前中国高等教育处于转型的十字路口，如何培育具有创新意识、伦理思维、批判精神和责任感的领导者是中国教育面对的一个重要的课题。中国的高等院校在培养博士的进程中，借鉴了很多美国的经验，比如培养目标、课程设置、教学方式、论文标准等，但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借鉴了一些表面的形式，而没有真正领会其精神。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教育领导博士以及哲学博士学位跨学院、跨学科、多元化的合作以及优秀师资共享的经验对于我国2010年开始试点招生的高等教育博士学位具有很多宝贵的启迪作用，促使我们思考如何融汇成功的改革案例进而发展适合中国体制的领导人才教育体系。
①L.Veysey,The Emergence of the American University(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5).
②J.Brubacher,W.Rudy,Higher Education in Transition(New Brunswick:Transaction Publishers,2008).
③Ibid.
④R.Hutchins,The Higher Learning in America(New York:AMS Press,1978).
⑤J.Dewey,Democracy and Education:An introduction to the Philosophy of Education(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6).
⑥"Academic Programs,"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academics/index.html.
⑦P.Altbach,Trends in Global Higher Education:Tracking an Academic Revolution(MA: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higher education.Boston College,2009).
⑧"Doctor of Education Leadership(Ed.L.D.),"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academics/doctorate/edld/index.html.
⑨"Why the Ed.L.D.,"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news-impact/2012/05/answering-the-question-why-the-ed-l-d/.
⑩"Why the Ed.L.D.,"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news-impact/2012/05/answering-the-question-why-the-ed-l-d/.
(11)"Harvard University to Offer Groundbreaking Doctoral Program for Education Leaders,"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news-impact/2009/09/harvard-university-to-offer-groundbreaking-doctoral-program-for-education-leaders/#ixzz2BTb160t0.
(12)H.Yoshikawa,Why Doesn't 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 Offer Ph.D Degree Independently? Interview,January 22,2013.Cambridge,MA.
(13)" Dean Kathleen McCartney and Academic Dean Hiro Yoshikawa,"Ed.(The Magazine of the 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Fall 2012.
(14)"Ph.D.in Education Approved,"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news-impact/2012/03/ph-d-in-education-approved/#izaa2AsuCaF8o.
(15)Ibid.
(16)Ibid.
(17)H.Rosovsky,The University:An Owner's Manual(New York:W.W.Norton & Company,Inc.,1990).
(18)"Ed.L.D.Partncrs,"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http://www.gse.harvard.edu/academics/doctorate/edld/partners.html.201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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