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基于本底线模型的高分辨率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五大论文,美国论文,底线论文,高分辨率论文,模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旅游业是一个外向型和相对脆弱的产业，境内外各种突发性危机事件都可能对旅游业的发展产生重大的影响导致出入境旅游出现严重的衰退，被称为突发事件旅游危机[1]。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突发事件的频繁发生以及对旅游业发展造成的严重影响，突发事件旅游危机的分析评估便成为旅游管理研究的热点问题，如孙根年对1989年“6.4事件”的分析[2]，Huang等对2001年台湾地震灾害的分析[3]，Goodrich对美国“9·11”恐怖袭击事件的分析[4]，朱迎波等对2003年SARS危机的分析[5]。
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由于高品位旅游资源丰富、科技经济文化发达，出入境旅游客流量巨大，对全球旅游业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然而，1997年9月-2009年11月，美国国际旅游业的发展受到多种突发性危机事件的冲击和影响，出入境客流量及国际旅游收入(花费)波荡起伏，在旅游统计线上形成了众多的“凹形谷”，打下了旅游危机事件冲击和影响的“烙印”。这些突发性危机事件既包括发生在美国本土的，如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事件，2004-2006年的多次飓风灾害以及2008年的金融海啸；也包括发生在主要客源地的多种危机事件，如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3年SARS危机。其中，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与2008年金融海啸，对美国出入境旅游业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美国国际旅游业的发展趋势。基于旅游本底趋势线模型的旅游危机评估，有可能将多个不同性质的危机事件联系起来，在该理论模型指导下进行高分辨率的分析与比较，揭示不同危机事件对旅游业发展的影响，有可能从中发现某些带有规律性的资讯，这是本文研究的目的和意义所在。
1 本底趋势线模型及旅游危机事件评估方法
1998年孙根年为定量分析突发事件对旅游业发展的影响提出了旅游本底趋势线的概念，并发现了旅游本底趋势线的“晴雨表”功能和预测功能[6]。1998-2009年的10年间，孙根年课题组先后围绕着旅游本底趋势线及旅游危机事件评价开展了多项研究[7-9]，有关理论模型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被认为是一种有效、合理的模型，可与西方流行的“事件影响方法”相互印证[10-11]。所谓旅游本底趋势线，是指在不受境内外突发性事件的冲击和影响下，某国家(或地区)旅游业发展所呈现的天然趋势及动力学方程；建立旅游本底线可以揭示某国(或地区)旅游业发展固有规律，包括长期趋势及多尺度的波动周期，结合旅游统计线可作为指示旅游业兴衰的“晴雨表”，对突发事件旅游危机的冲击和影响做出定量评价。本文在总结前期进展的基础上，引入时域组合模型，对本底趋势线理论进行新的阐述并作两点改进，以提高旅游危机事件评估的时间分辨率、改善其图形表示方式。
1.1 旅游本底趋势线与时域组合模型：新数理阐述
旅游业的发展是跨越多个时间尺度的社会经济现象。作者从“还原论”的思想出发，将一个地区旅游业发展划分为四种基本变化[12]，即长期趋势项、波动周期项、年内季节项和事件冲击项，各种变化的时间尺度、动力机制及变化方式如表1所示。2008年吴晓娟、孙根年提出了时域组合模型[13]。设
为较长序列旅游统计值，从“还原论”和系统的层次性出发，可把它分解成4种简单而有规律的变化，即：
事件旅游评估：基于本底趋势线理论的事件旅游评估，就是以旅游本底趋势线为参照系，将旅游统计值与本底趋势线相比较，识别突发事件对旅游业发展的冲击和影响，计算“凹形谷”或“凸形峰”所代表事件旅游冲击效应。其中，危机事件冲击形成“凹形谷”，客流量损失=本底值-统计值；庆典事件冲击形成“凸形峰”，旅游增益值=统计值-本底值，这就是所谓的“晴雨表”功能。
1.2 月指数分解与本底线距平分析：高分辨分析与图形显示
2005年之前，基于本底趋势线理论的旅游危机评估多是以年为单位，时间分辨率低，不能准确识别像飓风灾害这样短周期事件的影响以及给出旅游危机的起止时间及生命周期。2005年以来，根据高分辨率研究的需要，孙根年、马丽君在旅游年内变化预测中引入了月指数的概念，为在更高时间分辨率上分析和评价危机事件对旅游业的冲击和影响提供了新的方法[14]。
基于月指数(或季节指数)与本底趋势线结合的旅游危机评价，就是将基于本底趋势线方程计算的预测值(年本底值)，按月指数(或季节指数)分解到年内各个月份。其计算公式如下：
一般来讲，一个国家(或地区)客流量(或旅游收入)的年内(月)变化，主要受该地区旅游气候舒适度和节庆活动的制约[15]，应该具有较大的稳定性。月指数的计算是选取几个相对平稳的正常年份，以各月客流量(或旅游收入)占全年客流总量(旅游收入)的比率计量。
为更直观地反映突发性危机事件对旅游业发展的冲击和影响，借鉴气候统计上“距平值”概念，提出旅游本底线零距平概念(简称本底线距平值)。即以各月旅游本底值为参照系，将旅游统计值与本底值作比较，计算各月统计值与本底值的差，即：
引用旅游本底线距平的概念，就是将逐月变化的本底值设定为“零值线”，在绘制突发事件旅游危机评估图时，仅绘制客流量(或旅游收入)距平值，依此反映统计值围绕本底值波动的性质。当本底线距平值(
)≥0，为庆典事件的冲击，旅游统计值≥本底值；当本底线距平值()≤0，为灾难性危机事件的冲击，旅游统计值≤旅游本底值。并建议以本底线距平()≤±2％为界，识别事件旅游的冲击和影响，划分事件旅游的生命周期。
2 事件梳理与数据来源
2.1 危机事件梳理
纵观1996-2009年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发展，先后受到境内外多起突发性危机事件的冲击和影响，在出入境旅游统计线上形成了多个“凹形谷”。这些危机事件分别是：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2003年的SARS危机以及2008-2009年的金融海啸(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在严重冲击和影响美国旅游业发展的突发事件中，三大事件是客源地旅游危机事件(其中两个事件发生在亚洲)，而另外三个事件发生在美国本土，是目的地旅游危机事件。1989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3年SARS危机，对美国入境旅游影响较大，对出境旅游影响较小；2001年9·11恐怖袭击和2008年金融海啸，是发生在美国本土的旅游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均造成巨大的影响，这是客源地危机与目的地危机的重大差异。2004-2006年发生在美国本土的六次飓风灾害，对美国出入境旅游将产生短期的影响，导致出入境客流量年内变化波动幅度增大，这些宏观的定性判断将为本文采用月指数分解和开展高分辨率分析提供科学依据。
2.2 数据来源
为了定量分析上述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本文从美国商务部旅游与旅行办公室网站，收集1996年1月-2009年11月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四组统计数据[16]。其中：入境客流量为过夜游客人数，出境客流量为以航空方式出境旅游人数，国际旅游收入和旅游花费为逐月统计的旅游总值。尽管入境客流量与旅游收入、出境客流量与旅游花费在统计口径上并不一致，但对于分析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揭示旅游危机的生命周期及规律还是合适的。另外，航空客运是世界各国游客入境美国和美国居民出境旅游的主要方式，大致占到美国出入境客流总量的63％～72％，即使与加拿大、墨西哥之间的出入境旅游流，仍有40％～50％以航空方式进出。这四组数据，以月为单位统计的出入境客流量和旅游收支，数据系统准确、时间序列长、时空分辨率高，整个数据序列长达14年计167个月，为高分辨率旅游危机事件分析与评估提供了高质量的统计数据。
3 美国出入境旅游本底趋势线及月指数的建立
旅游本底趋势线是在消除事件旅游的冲击和影响之后，以较长时间序列数据建立旅游本底线方程。该理论认为，以年为单位旅游本底趋势线方程主要包括长期趋势项和波动周期项。其中，长期趋势项可用直线方程或指数方程表示；波动周期项包括15～20年的建筑周期和5～7年的商业周期，表现出“波中有波”的特点。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日益复杂，旅游波动周期的振幅通常有逐渐增大的性质，这使得旅游本底趋势线方程具有“直线方程+变振幅正弦函数”的特点。
3.1 入境客流量及旅游收入本底趋势线
美国经济发达，科技文化先进，是世界各国游客向往的旅游目的地。1990年以来，美国入境旅游进入相对成熟期，接待的入境客流量居世界第2位。其中，过夜游客增长较快，1996-2008年，过夜入境客流量从3929.56万人次增长到5050.21万人次，占美国入境客流量的72％。随着入境客流量的增长，旅游收入也从1996年的902亿美元增长到2008年的1417亿美元，是世界第2大旅游收入国。
图1-2为1996-2009年美国入境客流量和旅游收入变动曲线(2009年为美国商务部旅游办公室预测值)。其中，光滑曲线为旅游本底趋势线，带点虚线为客流和收入统计线，箭头所指为5个危机事件冲击所形成的“凹型谷”。本文以1996年为起始点，分别采用“直线+变振幅正弦”、“直线+正弦函数”对其进行数值模拟，入境客流量(过夜)和旅游收入(总值)本底趋势线方程如下：
相关系数R=0.991。其中，t为时间变量，从1996年起依次取t=1，2，3，…。
3.2 出境客流量及旅游花费本底趋势线
美国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思想开放，出境旅游需求强烈，是当今世界第二大出境旅游国。1996-2008年，以航空方式出境的游客从2682.59万人次增长到4025.9万人次，旅游花费从638.7亿美元增长到1 123.4亿美元，出境客流量及旅游花费均呈现直线基础上的正弦波动。消除危机事件的冲击和影响，采用“直线+正弦函数”进行数值模拟(图3-4)，美国出境旅游及旅游花费本底趋势线方程如式(6)：出境客流量：
相关系数R=0.998。其中，t为时间变量，从1996年起依次取t=1，2，3，…。
旅游花费：
E(t)=34.97t+626.41+37.565sin(0.648t-0.989) (7)
相关系数R=0.998。其中，t为时间变量，从1996年起依次取t=1，2，3，…。
3.3 出入境旅游及旅游收支月数指数的确定
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来说，旅游气候舒适度的季节变化和重大节庆活动，是影响游客出入境旅游长期而稳定的因素，它不仅影响到境外游客的入境旅游，也影响到当地(或本国)居民的出境旅游，这已为越来越多的研究所证明。由于气候舒适性的季节变化，不同月份具有不同的旅游气候舒适度，导致出入境旅游具有明显的季节性，可划分为旅游淡旺季。据此本文引入月指数的概念，并将其与旅游本底趋势线结合起来，提高旅游危机评估的时间分辨率，在月(或季)尺度上辨识旅游危机事件并揭示其生命周期。客流量(或旅游收入)月指数是每个月客流量(或旅游收入)占全年客流总量(旅游总收入)的比例，其计算公式如(8)：
选取1996、1999、2005和2007年四个相对正常年份，依此计算美国出入境客流量和旅游收支月指数(表3)。
由表3可看出，美国出入境客流量的年内变化与旅游气候舒适度有关。冬季1-2月为旅游淡季，客流量月指数小；3-4月份客流量月指数开始上升；7-8月爬升达到高峰，为出入境旅游旺季；9-11月开始下降，进入旅游淡季；12月是传统的圣诞节，出入境旅游又形成一个小高峰。相对于出入境客流量年内变化而言，旅游收入和花费月指数显得比较平稳，各月月指数相差不大。这可能与旅游旺季不过夜出入境客流量较大，但旅游收入和旅游花费相对较小有关。
4 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客流量的冲击与影响
为了高分辨率地反映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业发展的影响，以上述四个指标的月距平值(统计值减去本底值)为依据，绘制突发事件冲击下出入境旅游业波动曲线(图5-8)。
图7 1996年1月-2009年11月出境客流量本底线距平波动曲线
4.1 亚洲金融危机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
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对于美国来说是外部的经济事件，对美国本土经济及居民出境旅游影响不大。然而，由于日韩、港台是重要的入境客源市场，美国入境旅游因此受到此次危机事件的冲击和影响。1997年7月泰国的泰铢贬值，9-11月迅速蔓延至中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2008年5-12月扩散到整个亚洲，日本和韩国等东南亚国家出现严重的经济衰退。
从图5-6可以看出，此次危机事件对美国入境旅游影响十分明显。此次危机可分为两个阶段，2007年底香港和台湾入境游客剧减，2008年5月-2009年5月又是日、韩入境客流量大幅度下降。从1997年9月起可认为是金融危机的生成期，1998年1-5月第1波危机消退，1998年6-8月第2波危机迅速扩展，在9-12月达到最强，1999年1-4月第2波危机进入消退期。危机波形态为“W型”。
为了分析亚洲金融危机对美国入境旅游的影响，依据旅游本底趋势线理论，计算了危机期间美国入境旅游的损失。第一阶段：1997年10-12月，入境游客分别损失了7.6万人次、20.7万人次和29.8万人次，旅游收入分别损失4.97亿美元、5.87亿美元和5.01亿美元，损失量最大的是台湾和香港游客，约占到总损失量的40％～50％。第二阶段：1998年6-12月，以日、韩入境游客损失最大，半年间累计损失入境游客140，1万人次，11月份损失率高达12.5％；1999年1-4月，金融危机逐渐消退，美国入境旅游进入恢复期。
4.2 9·11恐怖袭击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
2001年9月11日，多名恐怖分子劫持三架飞机，分别撞击美国世贸中心和国防部大楼，导致世贸中心大楼垮塌和五角大楼受损，2900余人死亡。9·11事件打破了美国本土绝对安全的神话，使旅游安全环境极度恶化，对美国出入境旅游造成灾难性影响。对此，国外学者已有很多研究，如Goodrich关于9·11事件对美国旅游业影响的分析[3]，Blake等关于美国旅游对9·11事件响应的研究[17]，Guzhva等对9·11后美国公共航空业表现的阐述等[18]。他们多运用时间序列自回归模型(ARIMA)进行预测分析。本文借用2001-2003年逐月统计数据进行分析。
从图5-8可看出，2001年1-8月美国出入境旅游形势看好，客流量距平值在本底线以上波动(特别是出境旅游)。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美国出入境旅游就像世贸大楼双塔发生了“崩塌”，入境游客月损失量达到120万人次，出境游客减少了80万人次；2001年10-12月美国出入境旅游一片萧条，月入境游客减少150～100万人次，出境游客减少70～60万人次，导致3家航空公司严重亏损宣布倒闭。2002年1-11月，恐怖袭击的隐患尚未彻底消除，出入境旅游尚难得到恢复。2002年4-10月间，受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的影响多次提高恐怖袭击警告级别，美国出入境旅游再次出现严重衰退，出境旅游的衰减甚于入境旅游。直到2002年10-12月份，美国旅游安全环境才有所好转，出入境旅游开始复苏。从危机的生命周期与波形来看，9·11恐怖袭击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是不同的。对于入境旅游来说，由于对游客心理造成的“恐惧”难以消除，恢复相对较慢波形为“L形”，2002年各月入境游客减少40～60万人次。2003年SARS危机加剧了这种衰退，直到2004年2月才回归本底线，危机生命周期持续两年零四个月。对于出境旅游来说，后期受阿富汗、伊拉克战争的影响，危机波形为“W形”，直到2002年11-12月结束，对美国出境旅游的影响期为15个月。9·11恐怖袭击事件对旅游经济影响巨大，以2002年11月为界，两年18个月旅游收入和旅游花费累计减少218.41亿美元和134.20亿美元，孙氏损失率分别高达15％和10％。
4.3 SARS危机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
9·11事件旅游危机影响尚未消除，2003年又爆发了SARS危机，导致美国出入境旅游再次陷入严重衰退。SARS危机最先出现在中国香港和大陆，并迅速波及亚洲地区，形成具有全球性影响的公众健康危机事件。有关此次危机事件对中国旅游业发展的影响，国内已有多个研究成果发表[5,19-20]。而对于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国内外研究还比较少。
图5-6显示了SARS危机对美国入境旅游的影响。SARS危机是叠加在9·11恐怖袭击事件基础上的，以中国及亚洲地区游客减少最为显著，使美国入境旅游再次陷入严重衰退，并延长了旅游危机的生命周期。从2003年3月开始，美国入境游客减少了100万人次，50％为SARS危机的叠加效应；2003年4-10月客流量减少了75～60万人，25％为SARS危机的叠加效应；2003年11月入境旅游开始逐渐恢复，SARS的影响已小于10％；直到2004年2-4月回归本底线，危机周期为12个月，危机波形为“L形”。从2003年3月-2004年3月，累计损失146.34亿美元，平均损失率达14％，危机波形呈现“V形”。
图8 1996年1月-2009年11月旅游花费本底线距平波动曲线
图7-8显示了SARS危机对美国出境旅游的影响。SARS危机虽紧随9·11恐怖袭击事件，但似乎具有某种相对的独立性。2003年2月SARS爆发伊始，美国政府警告不要到中国及东亚地区旅游，出境旅游随之下降；2003年3-6月，随着SARS危机的迅速蔓延，月出境人数减少45～56万人次；2003年7-11月为SARS危机后的恢复期，各月出境客流量逐渐回升；2004年2-4月回归本底线，危机周期为10个月。此次危机影响期相对较短，2003年3-12月，出境旅游花费减少80.31亿美元，平均损失率11％，波形为“V形”。
4.4 飓风灾害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及异常的加剧，极端气候事件已成为影响旅游发展的重要事件[21]。由于其影响周期相对较短，在以年为单位的统计分析中不易辨识，国内外相关研究较少。本文在旅游本底趋势上的基础上引入月指数分解，提高了旅游危机事件的时间分辨率，并试图分析飓风灾害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2004年5月-2006年10月，美国本土先后遭受六次飓风灾害的袭击，分别是2004年的“查理”飓风、“弗朗西斯”飓风和“伊万”飓风，2005年的“卡特里娜”飓风和“丽塔”飓风，2006年的“阿尔贝托”飓风，这些飓风多发生在每年的5-10月(旅游旺季)，对美国出入境旅游产生了十分明显的影响。
图5-6为六次飓风灾害对美国入境旅游的影响。2004年7-10月，连续发生了“查理”、“弗朗西斯”和“伊万”3次飓风，导致入境客流量和旅游收入距平出现较大偏离，形成一个较宽的“U形谷”，各月客流量损失在30～50万人次，累计旅游收入损失34.5亿美元；2005年8-10月，发生了“塔丽”飓风和“卡特里娜”飓风，入境游客减少30～40万人次，旅游收入减少25.5亿美元；2006年8-9月发生了“阿贝尔托”飓风，2006年底-2007年初欧洲发生强寒流，月入境游客减少20～30万人次，旅游收入累计减少45.5亿美元。从对六次飓风灾害的分析可以看出，每次飓风灾害对入境旅游的影响仅为2～3个月。飓风发生时游客推迟出行计划，飓风灾害平息之后有一个小的补偿流，导致旅游距平曲线出现较大的涨落。飓风灾害对美国出境旅游的影响相对较小(图7-8)。这可能与飓风灾害发生在美国本土，而出境旅游的目的地相对安全，对出境游客的影响是局部和小范围的。从图7可看出，在2004年“伊万”飓风、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和2006年“阿贝尔托”飓风发生时，美国出境客流量有2～3个月的下降，游客减少10～20万人次；同时，在每次飓风之后出境旅游都有一个反弹，出境客流量较本底线有10～15万人次增加。这也说明，飓风灾害会导致出境旅游的涨落变化，波动周期和变率明显增大。
4.5 2008年金融海啸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
2008年金融海啸肇始于美国的次贷危机。2008年3月贝尔斯登宣布破产，2008年9月雷曼兄弟申请破产，这场从华尔街掀起的金融风暴迅速演化成为全球金融海啸，世界各大洲及主要国家无一能够幸免，导致了严重的股市下跌、人员失业和经济衰退，至今尚未看到恢复的迹象[22-23]。
图5-6反映了金融海啸对美国入境旅游的影响。从2008年3-8月受雷曼兄弟倒闭案的影响，美国入境旅游开始出现明显的衰退，此为危机的孕育生成期；2008年9月-2009年11月，入境游客损失迅速扩大，月减少值在40～80万人次，此为金融危机的扩张与爆发期。随着入境客流量的下降，从2008年9月开始旅游收入出现大幅“跳水”，平均每月损失12～23亿美元。图7-8反映了金融海啸对美国出境旅游的影响。从2008年7月起，美国出境旅游开始出现大幅度衰退，平均每月减少25～45万人次；2009年3-5月，出境旅游衰退更为显著，每月减少42～46万人次。随着出境客流量的下降，美国旅游花费出现大幅度下滑，2009年5月旅游花费减少19.03亿美元，时至2009年11月尚未见到复苏的迹象。
5 五大危机的综合比较及主要结论
本文以1996年1月-2009年11月统计数据为依据，采用月指数与本底趋势线复合模型，对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进行了高分辨率的分析；并以旅游本底趋势线为参照系，采用本底趋势线距平为观察指标，绘制了四张危机事件旅游影响评价图。具体评价结果汇总如表4。
总结上述五大危机事件对美国出入境旅游的影响，本文可得出如下结论：
(1)金融危机直接导致货币贬值、人员失业、收入降低，影响到游客的出入境旅游需求。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先后导致港台和韩日入境游客下降，是局部地区客源地的旅游危机事件，对美国入境旅游产生了较为明显的影响；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海啸，对美国出入境旅游都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导致出入境旅游出现“崩塌”式衰退。金融危机引发的旅游危机生命周期较长，且与前者具有某种时间同步性，随着金融危机的发生，出入境旅游出现下降；危机全面爆发之后，出入境旅游出现迅速衰退；危机消退之后，出入境旅游秩序才逐渐恢复，波形多为“U形”或“W形”。
(2)9·11恐怖袭击事件是美国出入境旅游最大的危机事件。一是发生在美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具有极大的社会危害和影响；二是直接危及游客生命安全，对游客心理及精神造成恐怖。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美国出入境旅游出现全面“崩塌”。2001年9月-2002年12月，美国损失入境游客150～100万人次，出境游客减少70～45万人次。这与其后的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有关，由于反恐战争导致基地组织扬言要在全球袭击美国，恐怖袭击威胁难以消除拉长了旅游危机的周期。
(3)2003年SARS是公众健康的旅游危机。虽然爆发源地在中国及东亚地区，但其高传播性迅速扩散到世界各国，同时又与9·11恐怖袭击事件相连，导致美国出入境旅游再次陷入危机。其中，对入境旅游的影响是叠加在9·11事件的基础上，对出境旅游的影响可视为新的危机事件。因此，出入境旅游距平表现为不同的波形，入境旅游延长了“L形”谷的底边，出境旅游形成新的“V形”谷。
(4)随着全球气候变化的加剧，极端天气气候事件(如飓风、洪水和强寒流等)成为影响旅游业发展的新问题，直接导致房屋倒塌、公路铁路受阻、航班取消，是短周期的旅游危机事件。2004-2006年，美国出入境旅游先后受到六次飓风灾害的影响，其影响周期多为2-3个月。飓风灾害发生时，游客推迟外出旅游计划，导致出入境客流量明显下降；飓风灾害平息之后，被延迟旅游计划在后期实施，形成出入境旅游的“反弹”。因此，飓风灾害和强寒流的影响，导致出入境旅游年内变幅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