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的建构模式及媒介功能重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读物论文,媒介论文,模式论文,功能论文,平台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687(2016)6-023-05 有声读物也称作有声书(audiobooks),指通过声音表演的形式,借助电子化的录制手段编辑而成的语音类图书产品。有声读物早期主要的受众对象有两类:一类是盲人、弱视等有阅读障碍的人士和老人、儿童等有阅读需要而受年龄状态、识字能力等因素制约的特定人群,另一类则是依托内容而产生的喜爱评书、戏曲、音乐等艺术内容的听众或特殊的职业需求用户等。随着现代人生活节奏加快、可利用阅读时间的碎片化分割、互联网和计算机技术的迅猛发展等,大量上班族、开车族、运动者等群体出于消闲、娱乐,以及配置碎片时间等需求选择有声读物。新的媒介环境下,有声读物的发展不仅丰富了传统有声读物的内容构成、传播形态、聚合平台,同时也呈现出对传统阅读格局的重要突破,“伴随型”阅读已作为新的消费需求和阅读模式进入读者的文化生活之中。新的阅读主体、新的接受心理、新的价值评价体系重新促发了市场对有声读物的阅读需求,数字时代的有声读物应运而生。 一、媒介生态扩容与有声读物数字出版模式的破局之举 我国的互联网数字技术高速发展,文化产业集群不断升级,国家提出的针对数字出版产业的扶植政策、年轻群体对于移动互联社交方式的集体性关注等,都体现出我国有声读物发展的媒介生态环境正在不断扩容,这必将给数字有声读物的发展带来新的契机。易观智库2014年7月1日发布的《中国移动互联网用户行为统计报表》显示:截至2014年6月,中国6.86亿的移动用户中有62%的用户年龄介于25~40岁之间,他们喜欢的社交和娱乐应用也成为应用的主流;从使用时间来看,48%的用户每天在自己的移动设备上消耗1~4个小时,但几乎所有的用户都是在自己的零散时间内使用移动设备,用户的使用时间呈现全天化状态。[1]从这组数据可以了解,移动媒介的快速普及及其对用户消闲时间的高比例占有重新调整了媒介格局,年轻主流群体的驱动为有声读物市场提供了回暖的重要契机,“听时间”分配比例的大幅增长,为有声读物出版平台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和成长空间。 近年来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有声读物平台,按照媒介形态大致可分为在线收听网站和移动电台两大类。在线收听网站主要指以懒人听书、听中国、酷听网、畅想听吧、惠天听书网、酷我听书、天方听书网、听书阁、天天评书等网站为代表的以PC终端为载体,以网站形态为运营平台的有声读物聚合呈现平台;移动电台主要包括喜马拉雅FM、蜻蜓FM、考拉FM、优听、阿基米德等以手机、阅读器等移动终端为载体,以下载APP等智能软件订制个人阅读需求为形态的音频分享平台。尽管有声读物平台大量涌现,但真正适应数字时代发展需要的有声读物市场在我国尚处起步阶段,大多数的有声读物平台尚未准备好应对媒介生态扩容的新型传播生态,依然停留在“展销型”交易功能的尴尬境地。在理应依托于互联网数字技术而定制的内容制作、资料库建设、用户普及、市场营销等方面还都有待提高。如何进一步丰富我国有声读物市场的形态,突破传统形态桎梏,寻找到一种更具可持续发展思路的有声读物出版服务平台的产业构设,是目前我国有声读物出版市场亟待解决的问题。 如此情势下,自助出版形态的顺势而出,成为有声读物出版平台适应新的媒介环境的破局之举。创办于2004年的“天方听书网”作为老牌有声读物平台,其有声书库既包括了海量的曲艺评书、广播专题等传统有声读物,又创设了有声小说、白领频道等新需求语境下的有声读物频道。其“我想做播音者”“我想做文字作者”专题突破了传统有声读物的制作流程,而将有声读物的文字版权和播音表演两个环节直接呈放,使双方在平台中自由互动,并借由网站中介实现合作关系的建立。这与“懒人听书网”的“主播招募计划”“作家合作计划”的构想异曲同工。酷听网于2012年推出ACE(Audiobook Creation Exchange)原创平台,版权所有者可根据作品情节、角色设置、艺术风格的需要,在音频资料库中寻找演播者;播者也可通过任务库检索的形式寻找适合自己播音风格的作品来演绎,通过ACE平台形成交流与契约;在专业指导情形下合作完成有声产品的制作;最终以ACE平台为发布窗口,以酷听网用户群落为版权分销对象,从而实现产业链条的完整铺设。近年来,移动电台的蓝海风口逐渐火热,多家有声读物移动平台相继推出自助出版的构想,无论是“喜马拉雅FM”的“PUGC”生态战略,还是“蜻蜓FM”的“UPGC”发展模式,都是融合“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用户生产内容,这里多指用户、电台发烧友等自制作品)和“PGC”(Professionally Generated Content,专业生产内容,即电台、电视台等机构和专业人士制作产品)的思路,从UGC内容中筛选出更适合大众传播的优质内容精耕细作,这样的发展思路吸引了诸多自媒体和民间播者投身其中,开发出一条新的有声读物生产流通的生态链。这种集有声数字内容聚合、生产、交流、出版、发行于一体的平台,为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形态的建构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 二、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形态建构 1.搭建内容资源聚合平台 有声读物的出版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内容的质量。原创作品文学价值低、录音剪辑技术落后、缺乏完整的制作流水线、演播效果不佳等问题的大量存在,严重影响了我国有声产品市场的整体发展。 目前我国的有声读物网站其内容来源主要有二:购买版权和网友分享。以酷听网为例,为确保有声图书产品的内容质量,在选题之初,酷听网会以权威书店、网站、媒体书单排行榜为参照系(书店销售排行类,主要参照新华书店、字里行间、光合作用;网店销售排行,主要参照当当网、卓越亚马逊、新浪读书、百度畅销书排行榜;媒体书排行,主要参照新京报书榜)综合筛选出畅销书作品,进而独家购买版权,实现了媒介融合环境下图书版权资源的综合开发。在网友分享部分,主要依托自助出版平台来实现,版权所有者、出版社均可将文字作品或录音作品提交到有声读物网站处理中心,由网站统一审核上传,并根据作品的收益支付费用。截至2015年年底,酷听网的ACE中心版权库已收录了294187部作品信息,任务库中存储了220部待认领的文本任务,按照题材内容分为小说评书、儿童青少、综艺娱乐、教育讲座、经管励志、相声小品、历史军事、外文经典、健康养生、生活两性等10类。样音库中存储样音10018份,按照声音类型和声音特点作出标注,以便版权所有者挑选。惠天听书网与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作家出版社、经济出版社等出版单位达成版权协议。天方听书网也先后与盛大体系内的起点中文网、小说阅读网、潇湘书院、晋江文学城、红袖添香等原创文学网站建立合作关系。喜马拉雅FM与全球最大中文阅读平台腾讯阅文集团签署了版权协议,拥有阅文旗下1000多万部文学作品的有声改版权。目前,喜马拉雅FM拥有350万有声主播及1500万条有声内容,覆盖财经、音乐、新闻、商业、小说、汽车等28个大类328个小类。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有助于有声读物出版商在内容资源聚合的环节吸引更多的原创内容作者、制作单位和个人、发行渠道等多方资源共同参与合作,从而实现成本的优化、提高内容资源的仓储量和发行效率,通过对音频上下游的连接打造有声读物产业闭环,为自助出版提供高效有序的造血系统,实现对传统有声图书制作形态和资源局限的突破。 2.搭建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 自助出版(self-publication、self-publishing),指作者、版权所有者、资源组织者等利用各种资源,在法定出版和市场经营效益的原则下,自行编辑、印刷、发行、投资出版图书。[2]在有声读物的自出版领域,版权所有者和演播者直接对接,而后通过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进行产品的展示、出售、下载、营销。出版平台通过资源的聚合和积累建立分享数据库,通过作者加播音的形式,辅之以相关的技术配合和安全保障,在作品的营销环节重点参与,最终完成有声读物的自出版,实现利益的分享和共赢。 天方听书网的“风云播客”板块通过建构个人播客空间、上传试听片段,网友就播音效果进行投票,有效吸引版权所有者对其增加关注,不仅实现了有声主播的自我运营,且为版权所有者和播者提供了良好的互动和交流空间,从而为实现有声读物的自助出版提供了契机。酷听网ACE平台为作者、播者、出版商、版权合作者等对象均设置了详细的作品出版流程指南,以作者为例:找到作品——确认有声出版权——创建作品简介——找到配音者为有声作品配音——出品并推广有声作品获得收益;对于播者的使用则需在创建个人档案、上传播音小样、试音等环节之后,进入与作者协议和录制过程,录音过程ACE提供全程技术指导。平台编辑与技术人员的适时参与和实时监控,保证了ACE自助出版的顺利完成。喜马拉雅FM的个体听众或合作企业可自助上传声音作品,创建专属电台,由出版社电台和作家电台组成的电台集群,可迅速树立起出版社品牌。“听中国”网发起“赞助播音”的倡议,即以听友赞助的形式录制小说,流程是每本小说会根据内容大小确定一个录制成本,再以书票的形式发放,可由用户自愿赞助自己喜爱的播音。在一定时间内筹集到起录数目的书票,播音员就会开始稳定更新录制,时限内没有筹集到数目则会全额退款。蜻蜓FM联合优酷和创新工场成立的音频创业基金,用于扶持、孵化优质音频节目的商业化运营,为主播、自媒体人提供包括资金、资源、培训、服务、工具在内的一系列支撑条件。通过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的搭建,实现了资源的合理配置,以有效发挥产业链的驱动效应和联动效应,从而驱动有声数字产品的生成和销售,并带动后续产品开发的理想效果,形成品牌效应。 3.版权经济的动态开发 从产业链延伸的角度分析,互联网时代的数字化出版降低了内容资本拓展的成本,出版产业链已从以出版为中心转向以版权经营为中心。然而快速发展的网络技术给受众带来海量信息和便捷服务的同时,也给信息安全带来了一定隐患,版权侵害与版权保护的话题始终伴随着数字媒体的发展,需借助原版作品二次生成的有声读物更处于版权保护的模糊边界。尽管各有声读物网站都曾备注版权声明,但大多未能明确地区分文字稿件著作权人、播讲稿著作权人与原著作版权之间的关系,导致侵权官司不断,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有声读物健康有序的发展。 针对侵权问题可能引发的潜在风险,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由于其产品内容不仅来源于传统出版机构,也来源于网友、自媒体的分享和贡献,加之互联网产品传播形态的特殊性,其版权保护的要求更加强烈。喜马拉雅FM建立了近百人组成的审核队伍,与语音智能识别公司达成合作,以保证在加强人工审核的同时,以技术手段对内容进行更精准的侵权识别。酷听网ACE的出版者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在出版前明确作品版权。如果出版商或作者在ACE平台上发现有争议的音频,可向平台提出版权异议,平台审核确认后将会把争议音频永久或暂时删除。 对独立版权的维护为有声读物出版平台确立了较高的行业声誉,也有助于形成完善的版权二次分销网络,有效开发版权经济的动态流动。独立版权给予了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开展灵活的产品推广和营销的空间。在产品覆盖模式上,有声读物出版平台拓展了广播、网络、手机、音像等多种渠道,开发线上产品和线下销售相结合创新模式。酷听网已成为国内三大运营商的内容供应商,与搜狐、腾讯、新浪的读书、听书频道等多家媒体、出版商、网站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将独家版权内容进行二次分销。喜马拉雅FM、蜻蜓FM等移动电台在移动硬件、智能家居、车载音频三个方向持续发力。有声读物自助出版产业链条的各环节在协议分成的基础上互享产品销售渠道,促进了版权交易各方的密切合作,从而实现了有声读物数字出版产业链的整体价值。 三、参与主体的媒介功能重塑 1.创作者的角色跨界 同传统的有声读物制作思路不同,有声读物自出版形态将作品的版权所有者设定为有声读物的制作人,从声音的选择到讲述方式的设计,从作品的最终成形再到营销方式的协商,版权所有人跨界转型为广播剧的导演。以作者为例,其文字作品的语音化呈现过程是一次再创作的行为。作者通过对重新撰写剧本、配乐、对播者声音素质的要求、情绪的处理等环节的把控,实现由小说家身份向导演角色的转变。 同样,播者也在演播过程中渗入了自己对于作品的个人化阅读体验和情感表现形态,并跨界成为表演者。阅读心理学研究曾将阅读心理的变化原因导向文本、阅读情境、传播形式、阅读主体的自我控制能力等多个环节。对于同一内容的不同载体形态的编辑,同一作者可最大限度地保持作品的情感内核和思想主题,灵活选用适用于新媒介形态的语言要素来传达思考和态度,这是其他制作者无法实现的。同时,载体形态本身的文化承载力、表现力、渗透力也存在很大差异。对于有声读物的用户而言,有声书的阅读完成便阶段性地结束了对这部作品的理解和接受活动。人们常用“有感染力的讲述”来褒扬播者对于作品的演绎投注了强烈的情感力量,从而实现了对于听者的有效感染。然而矛盾的是,这在通过思考获得意义的层面,恰恰是过度挤压了阅读者的独立思考空间,借助音乐、语气、节奏、轻重等符号性信息的注入,强制读者完成对作品的认知,而这种认知的内容正是通过创作者的跨界合作而形成的“新”作品。 2.重构“守门人”角色的媒体功能 作为传统的“守门人”,编辑了解也善于发现有价值的作者,并“能协助作者找到最有效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想表达的内容”。[3]在有声图书自助出版活动中,编辑对于题材的选择和内容呈现方式的参与逐渐退到幕后。 在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编辑的介入时间不同于传统出版中从选题策划至市场销售、信息回馈的整个图书制作、流通过程,而是在作品制作完成之后。录制过程中,版权持有者和有声读物生产者之间可多次形成对作品的讨论和交流,除非版权所有者要求,编辑并不参与内容编辑意见,只为创作者提供适当的技术支持。以酷听网为例,当版权所有者将全部作品审核完成后,再提交酷听ACE平台审核。如果录制完成的完整版有声读物作品不符合“酷听ACE平台有声读物生产录制标准”的规则和质量要求,版权持有者和ACE平台可拒绝审核并通过一个完整的有声读物作品。这个环节中,“守门人”更多地过渡为“审核者”的角色。这种放松过程参与而强调事后审核的编辑思路,事实上降低了有声作品质量要求的准入门槛,这只能是在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形态建构之初的过渡形态。从长期可持续发展的思路考虑,有声读物自助出版平台需制定更加完善的编辑参与形式,充分发挥编辑的文本把控力和市场判断力,从而确保有声读物内容资源的优化配置和作品后续传播的有序进行。 3.读者:“趋同性”“被动性”与“知沟”弥合 当下多数听书网站都会设置排行榜或推荐榜,并附上不断攀升的下载数值,如天方听书网便设有“人气最旺榜”“投票PK榜”“下载英雄榜”“评论热谈榜”等八大榜单,这体现了一种确立权威的“媒体价值观”。所谓“媒体价值观”,不同于日常生活中传统与伦理道德日积月累形成的对人类行为的指导性观念,而更可能是一种突变的力量,在某一时刻左右着人们的行为抉择。“重要的是大众媒体的集体显示中带有一种胁迫的力量,暗示人们不要落伍。人们对这种变化背后的动因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时,就已屈从于这一变化了。”[4]这一趋同性趋势的发生,会影响读者自我选择和判断的独立性。 在《美国受众成长记》中,学者理查德·布茨提出处于消极被动接受方式中的受众,会依赖或不假思索地去接纳媒介的娱乐信息,并极有可能导致主体文化审美能力的蜕化。与文本阅读相比,有声读物在接受形态和对理解能力的要求上更加简单,其转瞬即逝的流动性特征、注重表现性的立体化呈现方式、丰富的非文本信号传递,使得受众轻而易举地呈现出安逸、消闲的阅读状态,从而导致阅读能力的建设速度放缓。美国学者帝奇诺等人曾研究过大众传播与信息社会中的阶层分化问题,并提出了著名的“知沟”理论,即传播媒介的普及不仅不能缩小人们获取信息和知识的差距,这种源于贫富阶层、高低学历者之间的“知沟”反而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从接受理论来看,“语境”的差异会导致读者对特定文本存在不同的阅读力。罗兰·巴特从读者的视角将文本划分为“作者文本”“读者文本”两类,用以识别人们接触文本意义的难易程度。作者文本不那么容易理解,因此,读者只有努力尝试识别文本中的符号,才能理解作者的意图。而读者文本则易为读者所理解,这是因为这类文本所使用的语言毫不含糊且为读者所熟悉。以有声读物为对象介入理论的思考,可以得出结论:注重以口语性语言形态来表达、借助于戏剧形态来构建读者头脑中的画面感,这个过程已不经意地将依靠书面语和文字的抽象特性来传递思想的“作者文本”置换为“读者文本”了。有声读物将文本变得轻松易懂,降低了人们获取知识的门槛,其大众化的价值呈现,显示了它对使用能力差异的包容性,对文化弱势群体的偏袒,对缩小社会各阶层和群体间的“知沟”差距显然是有作用的。 美国经济学家杰里米·里夫金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预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时机已到来,网络通信技术和可再生能源技术的融合,将为现存世界发展形势带来重大改变,并从根本上影响人们的工作和生活。随着计算机信息技术、网络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传统媒体行业自身的产业链条面临着重新构建的局面。由于网络媒介巨大的兼容性和裹挟性,原本各自独立的媒体产业链被链接在一起,并被“内化为数字出版产业链和价值链的各环节”。[5]这种复杂的构成使得传统的各类媒体角色转换为体现新的文化功能、媒体职能的新角色。有声读物出版平台须适应媒介环境的快速变迁,在内容资源开发、产业形态革新、媒介功能重塑等方面拓展思路,审慎调研,以期在数字化生态环境中重新找到可持续的发展路径。音频阅读自发布平台的构建模式与媒体功能重构_媒介策划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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