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商品结构调整的实证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证论文,结构调整论文,出口商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752.6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76X（2000）02—0061—07
我国经济正处在低谷之中，要走出这一低谷必须依靠扩大内需，但也决不能忽视出口对我国经济增长的重大作用。我国近20年来经济的飞速发展与我国的出口扩张战略有着密切的关系。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口年均增速约16%，按增量法计算，出口对GDP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 构成国民经济快速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1997年，我国商品出口额为1827亿美元，即1.5亿元人民币， 这一金额相当于当年国内全体城镇居民的消费总额，外贸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由此可见一斑。但自从东南亚金融危机以来，各邻国货币贬值，使其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价格下降，增强了其竞争力，另一方面作为我国商品主要进口国的亚洲邻国由于受危机影响，国内需求萎缩，进口额大幅度下降，这都造成了我国出口增长困难，甚至出现下降局面（1999年上半年据海关统计，我国出口下降4.6%）。看起来似乎我国的出口扩张战略已走到了尽头，对此，笔者认为我国目前出口增长所处的停滞局面表明我国外贸已进入到一个调整阶段，进一步的出口增长不能靠单纯的数量扩张，只能靠结构的转变。只有进行出口商品结构调整，逐步由非熟练的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向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为主，乃至向技术与知识密集型产品为主转化，才能进一步促进出口增长，加大出口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确保我国经济快速稳定增长。
一、两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对我国出口商品结构调整进行实证分析之前，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出口对我国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在哪里，这是为了找到我们为什么要在出口面临巨大困难的情况下仍要努力扩大出口的原因；二是我国目前的外贸依存度是否太高，这是为了解决我国出口发展是否有潜力，外贸扩张是否还有进一步发展空间的问题。
（一）出口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
从短期来看，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投资、消费和净出口。自1981年以来，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多在10%以上，在1994年和1997年还达到22%，在1990年甚至达到50%。另外，出口在GDP 存量中的比率近20年有了显著的提高，出口与GDP比率名义值从改革开放初期的约5%提高到现在的20%左右，对经济发展在总量和结构上的作用不可小视。
从长期来看，经济增长的主要影响因素是要素供给的增加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更主要体现在它对生产要素增加和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影响上面。
1.出口对国内生产要素供给的影响
出口增加一国生产要素的供给主要体现在两方面：第一，出口部门的平均利润率水平一般较高，这样就必然会将生产要素从效率较低的部门和国外投资者那里吸引过来，形成投资增加。第二，出口扩张可以带动国内就业的增加。美国经济学家安妮·克鲁格教授研究表明：与进口替代的贸易战略相比，选择开放的贸易战略更有助于发展中国家的就业增长。我国人口众多，大量的劳动力处于闲置和半闲置状态，劳动生产率水平很低，出口的迅速发展有助于增加就业机会，提高劳动生产率。
2.出口对国内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根据丹尼森的观点，全要素生产率主要通过三种途径得以提高：一是资源配置的优化；二是规模经济的形成；三是知识进展的出现。在这三方面出口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第一，出口可以优化一国的资源配置。通过参与国际贸易融入世界经济体系，一国可以按照比较优势原则更多地生产而后出口那些本国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而进口那些本国具有比较劣势的产品。这种资源配置可使一国的生产效率得到充分提高，达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状态。第二，出口能够促进规模经济的形成。美国经济学家保罗·R.克鲁格曼认为在国家间越来越相似，市场竞争越来越不完全的今天，规模经济已经取代要素禀赋差异而成为推动贸易发展的主要原因，许多产业只有达到一定的规模才能降低成本，这一规模仅仅靠狭小的国内市场往往无法实现。而如果一国大力促进产品出口，拓展国际市场就可为国内产业规模经济的形成创造条件。第三，出口可以加快本国的知识进展。罗默的新增长理论认为，通过开展国际贸易可以促进知识与专业化人力资本的迅速积累；通过出口参与国际竞争可以迫使企业加大研究与开发部门的投入，增强其竞争力，从而使一国的经济加速增长。
（二）我国外贸依存度是否太高
一些学者认为，我国的外贸依存度已经太高（注：韩文秀.扩大内需的数量界限和几点启示[J].财经论丛，1999，（3）），1997年高达36.05%，其中出口依存度为20.27%，进口依存度为15.79%， 因此今后出口扩张的余地已经很小，而且国民经济的风险会因此而加大。事实上，目前我国的名义出口依存度与其他国家没有什么可比性。世界银行1997年在《中国的参与：与全球经济的一体化》国别研究报告中就提出，由于非贸易商品的价格比较低，我国用美元衡量的GDP 被低估了，按利用购买力平价调整后的GDP衡量，1995年我国外贸与GDP的比率约为10%，仅高于印度的6%，接近巴西的10.5%，但比美国、 日本还低不少，更远低于西欧和其他多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另外，根据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历史经验，在经济起飞和上升阶段，出口依存度提高是普遍规律；而且80年代以来世界贸易也是以高于世界经济一倍的速度在增长，各国的外贸依存度都有一定程度的提高（美国在1980年的外贸依存度为21%，在1996年为26%。（注：以上数据来自《1998／1999世界发展报告》.））。当经济发展进入成熟的发达阶段以后，内需的作用会重新上升，出口依存度将会稳定下来。可见我国的出口发展在相当长时间内仍有很大潜力，外贸扩张仍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有效策略。
二、出口商品结构调整的实证分析
我国的外贸在经历了近20年的快速扩张之后，现在所呈现出的停滞局面显示出我国的外贸已进入到一个大调整阶段，已不能停留在以往的数量扩张的老路上，必须通过产业结构升级，调整出口商品结构，从原来的以出口非熟练劳动密集型的低附加值产品为主逐渐转变为出口物质与人力资本密集型乃至技术与知识密集型的高附加值产品为主的新路上来。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口商品虽然已从初级产品为主转变到工业制成品为主，但在工业制成品中杂项制品（包括服装和鞋类在内）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约40%（如1997年杂项制品出口额为704.30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38.55%），资源和原材料密集型的轻纺和橡胶、 金属制品约占出口的20%（1997年为344.06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 18.83%（注：以上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1998.）。出口制成口的整体结构水平低，附加值低，使得增长后劲不足。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过度竞争格局使得东亚国家处于“与邻争食”（beg—from—neighbors）的状态之中，这种过度竞争使得劳动密集型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价格大幅度下跌，与国际贸易中流行的“买涨不买跌”的商业行为相悖而失去市场，另一种是招致进口国的反倾销指控而失去市场，出口增长乏力。另外，这种附加值极低的产品既使出口了，所获利润也极低。那种单纯为了换取外汇就是赔本也要出口的政策在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外汇稀缺的条件下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我国外汇储备已达1 500亿美元时， 这种单纯为出口而出口已经没有必要，现在的出口必须是能够赚得利润，获得比较利益才有意义。从这方面来说，我国进一步的外贸扩张也必须要调整出口商品结构。
根据海关统计的我国历年出口商品的分类，工业制成品分为化学品及有关产品，轻纺产品、橡胶制品、矿冶产品及其制品，机械及运输设备，杂项制品以及未分类的其也商品五类。其中杂项制品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品，轻纺产品、橡胶制品、矿冶产品及其制品属于资源和原材料密集型产品；化学品及其有关产品和机械及运输设备可以看作是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还包括部分知识、技术密集型产品。二者之和可以大体看作是我国出口的工业制成品中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那么，它除以出口总额就是我国出口产品中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所占的比例。以C代表化学品及有关产品出口额，以M代表机械及运输设备出口额，以MI代表劳动密集型产品，以E代表年出口总额，以CMS代表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以MIS 代表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则：
CMS＝（C+M）／E（1）MIS＝MI／E
（2）
为了验证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和与出口总额的相关关系，笔者对上述数据运用国际流行的统计软件SPSS进行了回归分析，为了提高拟合优度，对E和S分别求出其自然对数（见表1）， 对二者的自然对数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下：
LnE＝9.427+ 1.656LnCMS R[2]＝0.862 R＝0.928
t检验值 －31.692[**]10.884[**]（** 表示 t检验值通过0.001的显著性检验）
F检验值 118.458[**]（**表示F检验值通过0.001的显著性检验）
残差成正态分布，回归分析结果如图1所示：
由上述结果可以看出，这一回归分析的拟合程度很好，显示出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总出口额的比例与出口总额高度相关。这将一结果表示成指数形式为：
E＝12419.2CMS[1.656]
也即出口总额相对于资本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比例来说以指数速度增长。为了对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与出口总额的相关关系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与出口总额的相关关系进行比较，同样也对出口总额和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取对数，对LnE和LnMIS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下：
LnE＝8.653+ 1.624LnMIS R[2]＝0.800 R＝0.895
t检验值27.820[**]8.006[**]（**表示t检验值通过0.001的显著性检验）
F检验值64.096[**]（**表示F检验值通过0.001的显著性检验）
表1 1980-1997年各项指标
年出口总额 化学品及有 机械及运杂项制品资本与知
关产品出口 输设备出 出口额 识密集型
额口额 产品出口
总额
份(亿美元)
(亿美元)
(亿美元)(亿美元)(亿美元)
E C M MI C+M
1980181.19 11.2
8.4328.36
19.63
1981220.07 13.24 10.8737.25
24.29
1982223.21 11.96 12.6337.05
24.59
1983222.26 12.51 12.2138.04
24.72
1984261.39 13.64 14.9346.97
28.57
1985273.50 13.58 7.7234.86
21.3
1986309.42 17.33 10.9449.48
28.27
1987394.37 22.35 17.4162.73
39.76
1988475.16 28.97 27.6982.68
56.66
1989525.38 32.01 38.74
107.55
70.75
1990620.91 37.3 55.88
126.86
93.18
1991718.43 38.18 71.49
166.20 109.67
1992849.40 43.48132.19
342.34 175.67
1993917.44 46.23152.82
387.81 199.05
1994
1210.06 62.36218.95
499.37 281.31
1995
1487.80 90.94314.07
545.48 405.01
1996
1510.48 88.77353.12
564.24 441.89
1997
1826.97 102.25437.02
704.30 539.27
年 资本与 劳动密 出口资本与 劳动密
知识密 集型产 额的知识密 集型产
集型产 品占出 自然集型产 品占出
品占出 口总额 对数品占出 口总额
口总额 的比例 出总额 的自然
的比例的自然
对数
份对数
CMSMIS
LnE LnCMS
LnMIS
1980
0.1083 0.1565 5.2 -2.22
-1.85
1981
0.1104 1.1693 5.39 -2.2-1.78
1982
0.1102 0.166 5.41 -2.21
-1.8
1983
0.1112 0.1712 5.4 -2.2-1.77
1984
0.1093 0.1797 5.57 -2.21
-1.72
1985
0.0779 0.1275 5.61 -2.55
-2.06
1986
0.0914 0.1599 5.73 -2.39
-1.83
1987
0.1008 0.1591 5.98 -2.29
-1.84
1988
0.1192 0.174 6.16 -2.13
-1.75
1989
0.1347 0.2047 6.26 -2 -1.59
1990
0.1501 0.2043 6.43 -1.9-1.59
1991
0.1527 0.2313 6.58 -1.88
-1.46
1992
0.2068 0.403 6.74 -1.58
-0.91
1993
0.217
0.4227 6.82 -1.53
-0.86
1994
0.2325 0.4127 7.1 -1.46
-0.89
1995
0.2722 0.3666 7.31 -1.3-1
1996
0.2925 0.3736 7.32 -1.23
-0.98
1997
0.2952 0.3855 7.51 -1.22
-0.95
注：以上数据由《中国统计年鉴》1998年整理计算得出。
Normal P-P Plot of
Regression
Standardized
ResidualDependent Variable:LNEXPORT
回归分析结果如图2所示：
Normal P-P Plot of
Regression
Standardized
ResidualDependent Variable:LNEXPORT
将这一结果表示成指数形式为：
E＝5727.3MIS[1.624]
因为0≤CMS≤1，0≤MIS≤1，两个幂函数曲线在直角坐标系上的图像见图3：
由图形不难看出，E相对于CMS比相对于MIS增长得更快， 也就是说，知识与资本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比例的提高更能促进出口增长。笔者对此进行了一下粗略的估算，既使出口总额不变，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占出口总额的比例如果提高5%，即达到34.52%，那么出口总额可达2 133.73亿美元，增长幅度为16.8%。
三、调整出口商品结构促进出口增长
第二部分实证分析了出口商品结构的变化和出口总额的相关关系，从而得出结论：出口结构的调整的确可以促进出口增长。那么，目前在我国调整出口商品结构是否切实可行，是否适应我国在国际市场上的比较利益呢？对此，笔者认为我国已具备了出口结构调整的条件和基础。
（一）我国要素禀赋的变化为我国出口商品结构的调整提供了要素基础
由赫—俄“要素禀赋”说发展而来的现代贸易理论揭示：一国参与国际贸易的比较优势来自其要素禀赋特点，但要素禀赋特点会随一国经济的发展与经济结构的变化而变化。要素禀赋的变化所导致的贸易结构变化通常按照如下顺序经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的出口商品以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为主；第二阶段以非熟练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第三阶段以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为主；第四阶段则是技术与知识密集型产品为主。客观地来分析，最近20年以来中国出口结构演进刚刚经历了由计划经济下的“逆”比较优势的出口商品结构向非熟练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的转换，到90年代中期，中国出口的大宗品是非熟练劳动密集型产品，而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刚刚起步，尚占极小的比重。在这同时，中国的要素禀赋则发生了某些重要变化，其中对外贸产业扩张最有意义的变化是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急剧增加。物质资本方面，一个重要的流量指标是总投资，从1978—1995年，中国的年投资额增加了15.5倍。90年代后期以来，年投资额在25 000亿元人民币以上。这个规模，无论按美元与人民币的名义汇率计算，还是按购买力平价计算，已与美国70年代初的总投资规模不相上下。人力资本方面，一个重要的流量指标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劳动力供求状况，如果把普通高校毕业生供求状况作为一个重要的依据，则9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人力资本的供应也是充分的，因为普通高校毕业生在总体上已出现了供大于求的态势。这两个指标都表明，中国在一定程度上业已具备了大量生产并大量输出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密集型产品的要素禀赋条件。
（二）需求条件决定我国出口商品结构的调整方向
由包特（M.E.Porter）等人提出并发展的“竞争优势”理论则证明，一国在国际贸易中的竞争力不仅与其要素禀赋有关，还与其他三个条件密不可分：（1）该国的企业状况；（2）相关性产业状况；（3 ）需求条件。需求条件既包括绝对需求水平，也包括进口国消费者对进口商品质量的预期。以此理论为基础，包特认为一国在工业化过程中出口贸易的扩张一般经历三个阶段的演进：（1）要需驱动阶段；（2）投资驱动阶段；（3）创新驱动阶段。撇开前两个条件不说， 单就需求条件来看，90年代后期以来，国际市场对非熟练的劳动密集型产品的需求业已趋于饱和，劳动密集型产品的主要出口国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进口国消费者对此类商品的质量预期越来越高，有些产品的质量预期已非一般非熟练劳动力所能达到，这是其一。其二，90年代中期，中国贸易大国态势业已形成，但实际上这种大国态势主要表现在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上，而在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中，中国仍然具有“小国贸易”的典型特征。这种贸易格局意味着我国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需求弹性已越来越小，而与此同时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需求弹性不变或保持上升。无独有偶，与这一变化趋势相一致的是，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已开始由要素驱动型向投资（包括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驱动型变化。这一变化无疑意味着今后外贸发展方向应是在保持非熟练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已有规模的同时，进一步调整出口商品结构，将外贸进一步扩张的着眼点置于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上。我国目前的出口态势也正体现着这一发展趋势：据海关1999年1—5月份的统计，在包括服装、箱包等在内的杂项制品的纺织品、钢铁、纸制品等传统大宗商品出口下降的同时，机械及运输设备出口却增加了19.5亿美元，拉动全部出口2.7个百分点，这正体现着我国外贸在逐步地进行调整， 出口商品结构在调整的过程中进行着优胜劣汰的转变。
另外，我国目前所进行的产业结构调整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出口商品结构的调整提供了条件，国内产业结构升级，向高加工度化、高技术化的转变必将为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的出口提供生产基础。反过来，出口商品结构的调整也必将带动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促进我国供给与需求质量的提高。我国按国际上通行的作法在宏观政策上给予出口以应有的支持仍有一定的空间。与大多数国家相比，我国运用出口退税和出口信贷、信用保险等政策性金融手段支持出口尚有一定差距。我国应继续运用出口退税、出口信贷等政策支持出口，同时加大对机械、电子、化工等高附加值的资本与知识密集型产品以适当的政策性倾斜，以调整我国出口商品结构，充分发挥出口对经济增长的长期拉动作用，加大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收稿日期：1999—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