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研究】
高程度构式“ X都 X死了”分析
张 芮①
(上海师范大学 对外汉语学院，上海 200234 )
摘 要： “X都X死了”是口语中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种表达，文章借鉴构式语法理论，将其看作是一个表高程度义的构式，具有强调、夸张的效果。在对“X都X死了”中变量“X”的语义特征及其句法形式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尝试解决构式高程度义的获得问题，认为主要来自三个方面：补语“死了”的语义演变；拷贝结构提供形式依据；焦点敏感算子“都”的触发。构式的主要语用功能是主观评价、凸显情态和篇章衔接。
关键词： 口语； “X都X死了”构式；高程度；语义
引 言
日常交际中，我们常常听到“累都累死了、慢都慢死了”之类的说法。这类结构从形式上可以将其统一概括为“X都X死了”。Goldberg 认为：“构式的基本特征是:一个形式和意义的结合体, 形式和意义不能从其构成成分直接推导出来。”[1]“X都X死了”结构使用频率高，能产性非常强，而且整体意义具有不可预测性，因此“X都X死了”已经固化成一个构式，属于经典构式中的半实体构式，广泛用在口语中，尤其以年轻群体使用居多。
前人的研究大多集中在“X都X死了”的上位范畴动词拷贝结构上，而对具体的下位构式缺乏细致的考察。本文以“X都X死了”为对象，在对这一构式进行充分描写的基础上，尝试解决构式中“X”的语义特征以及构式高程度义获得来源等问题。
一、“X都X死了”的句法形式及功能
(一)构式中的“X”
“X”是构式中的变量，直接体现该构式核心语义，是语用焦点。通过对语料进行分析，发现能进入“X都X死了”槽位中的“X”在韵律、词性、语义特征等方面呈现出共性。
乡土建筑断代难点颇多，本文只是试图寻找一种思路，对牌坊断代提供可参考的研究模式。洪熙作为明代唯一一个仅存在不到一年的年号，其遗留的文物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目前旌义坊是该时期已发现的牌坊实物孤例，弥足珍贵。本文的研究也希望引起的有关部门对于旌义坊的关注和保护。
1.音节数量
在国家逐渐实现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过程中，最关键的是提高农民素质，加强培训，争取培育一批有能力、有技术、有素质的新型职业农民。虽然经过几年的努力，各地培育工作取得了较大进展，但纵观整体培育工作，仍然还存在诸多应引以重视的问题。
在对BCC检索出的251例有效语料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X”绝大部分是单音节词，共247例，占绝对比重。“X”是双音节的出现频率极少，仅4例。而且当“X”为双音节时，后面的“X”常常可以缩略成单音节形式。例如：
(1)你做得好辛苦啊咳嗽都咳死了 爽不爽活不活！我的肺都要呕出来了有木有！(BCC)
(2)吵架都吵死了 ，兴奋过度，真的要睡觉了。(BCC)
从那以后我再没听过老太太去催婚，倒是经常跑我们几个这里来唠叨：“有好的就给她介绍……万一将来她真要在飞机上生了，你们一定别管她的死活，把孩子给我抢下来……”
2.语义泛化
经考察，构式中“X”为动词和形容词的出现频率相差很大。251条语料中，形容词共196例，动词仅55例，“X”的词性分布呈现出明显的不对称。因此，可以认为，“X都X死了”中的“X”以形容词居多。进一步分析，不是所有的形容词、动词都能进入该构式，下面将分别讨论“X”对形容词和动词的选择。
上例的“死”是典型的动词用法。到战国时期，动词“死”开始出现在连动结构中，这就为其语义虚化提供了可能。如：
当“X”为动词时，常见的是“吓、怕”等表示心理的动词。张国宪认为：“性状义是动词形容词化的语义前提,程度性是激活其形容词化的根本。”[2]心理动词能进入构式,是因为心理动词与性质形容词类似,具有静态的性状义,时间性很弱,动作性不强,用在“X都X死了”构式凸现其内含的性状义的量幅。但语料中也发现了“X”是动词的情况，比如：
(3)幸而孩子们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否则，哭都哭死了。 (亦舒《我的前半生》)
值得注意的是，“哭”这类动词本身具备[+可计量]的特征，动词“哭”的可计量性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持续时间长短(哭了一会儿/好久)；二是持续次数多少(哭了一次/好多次)；三是活动幅度大小(哭哭啼啼/失声痛哭)”[3]。同时，例(3)也不是强调“哭”这个动作，而是突出非常伤心的状态。可以看到，在构式义的压制下，动作域向性状域发生了投射，动词的动作性大大减弱，凸显的是情状义。而且，“X”的感情色彩倾向于表消极。
综上，“X”的语义特征归纳如下：[+述人][+可计量][+消极]。通过对大量语料的分析，我们将构式义提炼为：对说话者而言极度不如意的状态。
(二)构式的句法功能
“X都X死了”的句法位置相对固定，一般出现在句中或句末，从整体句法功能看，充当谓语是构式的主要功能，有时，“X都X死了”也能单独作复句中的一个分句。例如：
(4)队长都不去，私下里对我们说：“城里天天都在死人，我吓都吓死了 ，眼下进城去开会就是进了棺材。”(余华《活着》)
(13)她最痛恨为别人服务了，当班长多累呀，每天升降旗要带队，上下课要喊口令，还有一大堆杂事要做，烦都烦死了 。(程浅《恋人未满》
另外，构式在使用中也出现了一些变体，常见的是中间插入“把”和“被”，引出述语的施事和受事。比如：
(6)昆明天气多好，去年暑假我到重庆，热都热死了 。(宗璞《东藏记》)
例(4)(5)“吓都吓死了、急都急死了”都在句中作谓语，前面有主语“我、我们一家”。例(6)“热都热死了”则充当独立小句。
有时，构式整体也可以作补语，不过这种用法不太常见。例如：
例(12)死亡女神用“吵都吵死了”对开会时听话者坐在自己身边的行为做出评价。例(13)中说话人认为当班长这件事非常烦。两例中的“X都X死了”都明显带有说话人主观的看法和评价。
(三)构式的扩展
“作为一种构式，如果使用频率高，就会固化；在固化过程中，一些常见的同现成分也会同步固化，形成一种构式的扩展，扩展的结果是构成复句的紧缩形式”[4]。“X都X死了”常常与副词“快、要”共现，有时“快要”也会连用，例如：
(8)为了养活她，我只好做牛做马，上班下班之余，我还有精力写作吗？累都快累死了 ！(琼瑶《在水一方》)
(9)困都快要困死了 ，还在做题，再考不起我简直要崩溃了。(微博)
本文所倡导建立的敦煌文献多模态语料库并非单纯文本和图像的集合，我们还将开发该语料库的检索、维护和管理多功能系统，使其具备良好的存储、反馈、修正、检索、统计、分析、结果输出等性能，以便各领域研究人员都能从语料库中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其主要功能如图 2［12］24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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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他突然把牢门打开，还很粗鲁地把我推倒，吓都把我吓死了 。(小芽《荒唐小丫》)
(11)这一跌下来，也许跌不死他，但如跌个狗吃屎，臊都要被臊死了 ，将来还有面目在江湖上？(东方英《霹雳金蝉》)
二、“X都X死了”的语用功能
高程度构式“X都X死了”常用在交际互动的对话体中，尤其是熟人之间，以夸张的手法表现一种极致的状态，传达出说话人或是无奈，或是不满的情绪，有时也会用在陈述句中来描述对象，具有主观评价、凸显焦点、篇章衔接的功能。
(一) 主观评价
“在言语交际中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时会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情感，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的印记”[5],这就是语言的主观性。张国宪强调要区分“客观极量”和“主观极量”。“‘主观极量’是指人根据自身的感受而做出的评价。”[6]“X都X死了”通过夸张手法直接表明说话人的态度和评价，明显表达了一种主观极量，体现了语言的主观性。例如：
(12)死亡女神瞪了他一眼，“下次开会绝对不准你坐我旁边。吵都吵死了 。”(狼小京《光明战记》)
(5)可今年销路非常不好，十多吨腌好的小萝卜堆在那儿，我们一家急都急死了 。(都市快讯2003-11-5)
(7)每年都是同样的问题，听得烦都烦死了 。(微博)
(二)凸显焦点
焦点是句子所要表达的新信息的核心。刘丹青、徐烈炯认为:“信息的强度是说话人主观给予的,说话人最想让受话人注意的部分就是焦点。”[7]“X都X死了”在语篇中具有凸显焦点的作用，其中“X死了”是焦点，是语义重心，说话人想要通过重复“X”进而强调“X”的极性程度。
军工科研单位没有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执行情况纳入科研部门年度考核中，没有将项目执行效果纳入科研人员和管理人员绩效考评中。同时项目组织架构不完善，任务分工不清晰，产出成果不具体，任务完成时间不明确，导致缺少考核和评价的依据。由于评价体系不健全，导致项目往往不受重视，人员积极性不高，影响项目完成质量。
(14)“我想留在家里，不想出去，改天吧。”“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闷都闷死了 。”(岑凯伦《金冠天使》)
(15)其实他头还在疼，尤其艾莲一直在他旁边走来走去，就像踩在蛋壳上，他烦都烦死了 。(罗斯《碎梦天堂》)
上两例“X都X死了”都在句末，是自然焦点。例(14)中“闷都闷死了”是说话者想要表达的核心，以此说明自己不想留在家里。例(15)中“烦都烦死了”是信息的焦点，是作者着重强调的部分。
(三)篇章衔接
衔接就是把上下文联系起来的机制。“X都X死了”表达了说话人的主观态度、评价，与上下文联系密切。由于构式语义上不自足，需要前后内容与之衔接或者照应，形成一个连贯的语篇。构式“X都X死了”不仅能承接上文，对前文内容作评价，又能引领下文，不管是语义还是语用方面都增加了语篇的连贯性，从而实现了篇章结构中的衔接。例如：
(16)“此人实在英雄了得，虽然中了几十枚暗器，而且其中数种有毒，却能支持不死，逃到这里躲着。”严青青点点头道：“真的了不起，要是我，痛都痛死了 ，哪里还有余力将一块块玉石搬在身前掩饰，不叫敌人发觉。”(曹若冰《金菊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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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邵越说，我怎么会记恨你，倒是你别记恨我才是，首长伤成这样，全都怪我，我是应该寸步不离的，当时怎么就离得那么远，悔都悔死了 ，别说你吼我，就是打我一顿也是应该的。(邓一光《我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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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6)中“痛都痛死了”既是对对方述说身中几十枚有毒的暗器的回应，又连接起后面的假设内容。例(17)用“悔都悔死了”照应上文中首长受伤的事件，同时引出“吼我”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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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X都X死了”高程度义的获得
(一)补语“死了”的语义演变
“死了”作为补语表示高程度义是汉语中的一种常见用法，比如“开心死了、郁闷死了”等。但像“他饿死了”这种句子，因为没有具体的语境，就会产生歧义。第一种意思是“由于没东西吃他真的死了”；第二种仅仅只是一种夸张手法来说明他饥饿的程度。这两种不同的用法说明表程度义的“死了”是从实义动词虚化而来。
1. 语义虚化
动词“死”的本义是“失去生命”，即生命的终点，表示一种结果，从结果到程度是一种自然的投射，结果是具体的，程度是抽象的，用具体表示抽象，符合人们一般的认知规律。具体来说，结果域到程度域的投射是隐喻机制起着作用。“死”的语义可以分解为[+生命的极值]，即“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意思，这是“死”的本义，是源域，由“死”引申出的高程度义是目标域，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在于都体现了一种[+极值]的概念，所以很容易发生投射。这也说明了“死”意义的虚化可以从认知上找到理据。
2.性质特征
“‘语义泛化’是指词语在保持越来越少的原有语义特征的情况下，不断产生新的使用方式，将越来越多的对象纳入自己的指谓范围。”[8]考察语料，发现“死”前面成分的变化正好体现了其语义不断泛化的过程。
动词“死”表示“失去生命义”早在周朝时就已出现。如：
(18)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诗经》)
当“X”为形容词时，出现频率最高的是烦、忙、急、闷、困。不难发现,进入槽位中的“X”从句法上看，都是典型的性质形容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从语义上看，都是从性状的角度描述人的某种感受，而且对说话者来说大多是不如意的状态。当然语料中也存在极少数“X”为褒义词的情况，如“美/萌都美/萌死了”，但仅限个例，可忽略。所以“X”的语义特征可概括为[+述人][+感觉][+可计量][+消极]。
(19)自沉而死。(《楚辞》)
例(19)“沉”和“死”都是动词，中间用“而”连接，表示“死”的方式，这时“死”的语义仍然比较实在。随着使用范围的扩大，不仅是动词与“死”并列，到唐代，“死”前出现了形容词，如：
(20)日用读书万卷，何忍不蒙学士。墨制帘下出来，微臣眼看喜死。(《全唐诗》)
使用命令make modules M=./drivers/usb/gadget编译生成s3c2410_udc.ko和file_storage.ko；然后将其下载到目标机中Linux2.6.30.4/lib/modules/2.6.30.4目录下，使用insmod s3c2410_udc.ko和insmod g_file_storage.ko file = floppy.img removable分别加载；等待模块加载完后，重新插拔USB device接口，PC端出现可移动存储设备，至此NandFlash模拟U盘成功；然后进行格式化，格式为FAT文件系统。
很明显，例(20)中的“死”的本义消失，而是用夸张的手法表示高程度义。到明清时期，“死”用作程度补语已经非常常见。“死”从典型的谓语用法发展到连动结构中前出现动词再到出现形容词，动词“死”前能容纳的成分越来越多，使用范围不断扩大，因而，“死”的语义虚化伴随着语义泛化的过程，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促使“死”由实义动词演变出程度补语的用法。
(二)拷贝结构提供形式依据
拷贝结构是汉语中独特的表达形式，刘维群对此的定义是“谓语部分重复使用了同一动词的单句格式”[9],形式上即“S+VO+VC”。构式“X都X死了”是典型的一类拷贝结构。与“看书看累了”“说走就走”这类拷贝结构不同的是，构式中的“X死了”就可以表示高程度义，为什么又要加上羡余成分？Givón 认为:“意义越多，越不易预测；越重要，形式就越多，即象似性中的数量象似性原则。”[10]吴为善指出：“语言成分的重叠或重复显然增加了成分的数量，是语言形式复杂化的表现；而语言形式的“量增”，必然导致概念意义的‘量增’。”[11]毫无疑问，尽管“X死了”意义完整，而且体现了高程度义，但拷贝结构的使用使得结构的成分更加复杂化，同时高程度义也得到强调突出，达到一种极性的状态，从而更有利于表达出说话人的态度、观点，是一种主观范畴。试比较：
(21) 公社有的干部也看他的样，跹蹴在机关不下乡，把我们几个快忙死了 ……路遥《平凡的世界》)
(22) “快递都是汽车拉过来的，我忙都忙死了，现在还没回去，也没吃晚饭。”大叔无奈地说。(人民日报)
例(21)(22)中都是说“忙”，但例(22)显然更突出强调忙碌的程度，有点类似于除了忙还是忙，同时也凸显了大叔的辛苦、无奈。例(21)就只单纯强调“非常忙”。
(三)焦点敏感算子“都”的触发
关于副词“都”， 张谊生指出:“汉语中只有两个‘都’，一个是客观性的范围副词，一个是主观性的语气副词，即评注性副词。”[12]评注性副词“都”在汉语中具有提示语气的作用，比如“大姑娘了”只是个客观陈述。加上“都”就明显带有说话人的一种主观态度：或意外、或责备。钟小勇考察了重动句(即拷贝结构)中“都”与信息结构的关系,认为“重动句中的语气副词“都”是焦点敏感算子, 位于焦点VP2的左边。”[13]具体到“X都X死了”构式，“X死了”是焦点，说话人有种预设：除了X之外还存在其他的影响因素，这可以从构式前加上范围副词“光”来验证，“都”作为敏感算子不仅激活了预设信息：光“X”就达到极性，更别提其他的，以此强调“X”极性的语义特点，而且“都”具有强化主观判断的情态，加强语气的同时使得句子带有言外之意。例如：
然后，高河看到了，杨年丰向自己的脸上瞟了一眼，仅仅是一瞬，杨年丰就收回了目光，但高河还是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内变得冰冷的目光。
(23)令妃啼笑皆非。“怎么规矩那么多！烦都烦死了！哦……”(琼瑶《还珠格格》)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上级教育主管部门的关心下，学校的通用技术专用教室也建设完毕。新进了几十万元的通用技术设备，这让我校教师和学生都大开眼界。很多设备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下可以亲自学习和操作了。这不仅改变了我校的办学条件，同时也给我校增添了科技的力量。对于喜欢搞科技创新的师生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设备还在调试当中，就有很多学生参与了进来，都想进入我们的科技创新队伍中来。看到同学们的积极和热情，我仿佛看到了科技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例(23)中小燕子觉得学规矩很烦，言外之意是不愿意学，“都”强化了这种不满、抱怨的主观情态。
结 语
高程度构式“X都X死了”是口语中的一种常见表达，其形成经历了虚化和主观化的过程。本文借鉴构式语法理论，提炼出构式义为对说话者而言极度不如意的状态。首先考察了进入“X”的语义特征及构式的句法功能，发现构式中的“X”绝大部分是性质形容词，心理动词和少数动词也能进入，但在构式压制下动作域向性状域发生了投射，凸显的是一种状态。因而“X”具有[+述人][+可计量][+消极]的语义特征。此外，进一步讨论了该构式的高程度义的获得问题，认为有以下三方面：1.补语“死了”的语义演变，这与“死”意义的虚化和泛化有关，其中隐喻机制和句法环境的改变是促使“死”由实义动词发展为程度补语的重要因素；2.拷贝结构提供形式依据，可以从象似性中的数量象似原则来解释；3.焦点敏感算子“都”的触发。说话人有种预设：除了X之外还存在其他的影响因素，副词“都”不仅激活了预设信息，而且强化了主观情态。同时，主观评价、凸显情态、篇章衔接是“X都X死了”构式的主要语用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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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 -degree Construction “X 都X 死了”：An Analysis
ZHANG Rui
(International College of Chinese Studies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China )
Abstract : “X 都 X 死了” is a frequently used expression in spoken language.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construction grammar, it can be regarded as a construction with a meaning of emphasis and exaggeration. The author analyzed the semantic features and syntactic forms of the variable “X” in the construction. It is proposed that the construction obtains the high-degree meaning from the semantic evolution of the complement “死了”, the formal basis of the copy structure and the triggering of the focus-sensitive operator “都”. The main pragmatic functions of the construction are subjective evaluation, highlighting modality and textual cohesion.
Key words : spoken language; “X 都 X 死了” construction；high degree；semantics
①收稿日期： 2019-04-10
作者简介： 张芮(1994 —)，女，安徽安庆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理论与应用。
DOI :10.14168 /j.issn.1672-8572.2019.04.14
中图分类号： H109.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8572(2019)04-0089-05
(责任编辑： 王 芳)
标签：口语论文; “X都X死了”构式论文; 高程度论文; 语义论文; 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