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民族和各时代的伟大诗人”——第四届“普希金与世界文化”国际会议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普希金论文,国际会议论文,第四届论文,世界文化论文,各民族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由俄罗斯科学院俄罗斯文学研究所(“普希金之家”)、俄罗斯科学院普希金委员会、下诺夫戈罗德州政府、圣彼得堡市文化委员会、“波尔金诺”自然保护区博物馆和“普希金计划”协会联合主办的第四届“普希金与世界文化”国际会议,于1997年8月20日至25 日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市和下诺夫戈罗德市举行。91岁高龄的著名俄罗斯学者德·利哈乔夫院士、圣彼得堡市副市长弗·雅可夫列夫、下诺夫戈罗德州文化与艺术厅厅长米·格罗舍夫出席了开幕式并讲话。出席会议的有来自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荷兰、芬兰、匈牙利、中国、韩国、日本、俄罗斯、乌克兰、摩尔多瓦、爱沙尼亚等14个国家的150名学者。 中国湘潭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张铁夫教授和曾簇林教授应邀出席了会议。
会议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8月20日~21 日)在圣彼得堡市“普希金之家”会议厅召开,形式主要为大会发言。圣彼得堡市是与普希金关系最密切的城市之一,也是普希金的研究中心,利哈乔夫院士将它誉为“普希金学的首都”。因此,每届会议的第一阶段都理所当然地在这里举行。第二阶段(8月22日~25 日)在下诺夫戈罗德市克里姆林宫内国立美术博物馆会议厅召开,既有大会发言,也有分组发言(全体代表分成“校勘和诠释问题”和“下诺夫戈罗德的波尔金诺论坛”两个小组)。8月24日,会议移到离下诺夫戈罗德市约200公里的“波尔金诺”自然保护区博物馆举行。
会议期间,在大会和小组会议上发言的共有69人。发言内容主要涉及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普希金与世界文化的关系,这是会议的中心主题。众所周知,普希金作为俄罗斯新文学的创立者,曾经广泛地借鉴过世界优秀文学与文化,并反过来对许多国家的文学与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今,普希金的作品已经译成了世界上120种语言。别林斯基说, 普希金“不仅是19世纪的伟大诗人,而且是各民族和各时代的伟大诗人”。今天普希金与世界文化的关系问题已经超出了文学与文化的范围,正如利哈乔夫院士在开幕式上所说,“会议注意的中心将是曾使普希金如此激动的各个不同民族的人们和各种不同文化的代表的相互关系问题。在俄罗斯目前这种复杂的情况下,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他在对新闻界发表的谈话中也说:“会议的主题之所以显得尤为重要,是因为今天俄罗斯的民族问题变得极其尖锐。因此,普希金的世界性反响,他那善于在民族性本身中发现珍宝的能力、他对其他国家那些天才的态度,就能够成为我们崇高的道德榜样。俄罗斯在思想上和事业上应该始终是一个普希金的国家,保持普希金对其他民族的那种态度。”这方面的论文有近20篇,比较重要的有:芬兰学者埃尔基·别乌拉年的《普希金论芬兰人》、俄罗斯学者弗·巴格诺的《普希金用西班牙情歌体裁进行创作的尝试(〈罗德力克〉和〈传说〉)》、德国学者沃尔夫·施密德的《圣热尔曼、卡桑诺瓦、托木斯基、普希金——讲故事的能手》、俄罗斯学者弗·普加乔夫的《〈叶甫盖尼·奥涅金〉第十章与A.缪塞的长篇小说〈一个世纪的忏悔〉》、俄罗斯学者尼古拉·福尔图纳托夫的《诗人的心态与诗作的结构(普希金的〈鬼怪〉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俄罗斯学者娜塔丽娅·武利希的《普希金心目中的古希腊人的艺术保护神(戴尔维格与普希金的田园诗)》、俄罗斯学者叶·德米特里耶娃的《论普希金诗歌中的某些罗可可美学现象》、爱沙尼亚学者拉利莎·沃尔佩特的《普希金与夏多布里昂》、美国学者安哲拉·布林特林格尔的《普希金在1937年巴黎侨民中》、美国学者洛连·莱顿的《普希金与贺拉斯》、中国学者张铁夫与曾簇林的《近年来中国普希金作品的翻译与研究》等。张铁夫在大会发言时,首先代表中国普希金研究会会长李明滨教授向大会表示热烈的祝贺,然后宣读了自己的论文。文章回顾了从本世纪初到现在特别是新时期以来中国普希金作品的翻译史和研究史,着重介绍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普希金文集》(卢永编选)和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普希金文集》(冯春译),它们标志着我国普希金作品的翻译和出版开始走向系列化;在研究著作方面,他着重介绍了三本专著,即王智量撰写的《论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陈训明撰写的《普希金抒情诗中的女性》和张铁夫等撰写的《普希金的生活与创作》,后者是献给普希金200周年诞辰的一部学术专著。全书12章,38 万字。它分时期对普氏的生平、思想和创作作了全面的、系统的、综合的探讨,从诗人的生活道路和创作道路的紧密联系中,充分地揭示了作为诗人、小说家、戏剧家、批评家的普希金的独特成就和独特贡献。特别是最后一章《普希金研究述评》,详细地介绍了俄苏普希金学和普希金在国外的接受情况,在中国还是第一次这样做。这本书被认为是迄今为止中国在普希金研究方面最全面、最翔实、最具特色和最有份量的著作,标志着中国普希金研究一个新阶段的来临。发言结束后,张铁夫向“普希金之家”赠送了自己的著作《普希金的生活与创作》、译著《凯恩回忆录》、《罪与罚》、《父与子》,以及曾簇林的著作《马克思恩格斯艺术哲学纲要》,福米乔夫博士代表“普希金之家”接受了赠书。这时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二个方面是对普希金本体的研究。在这方面,发言涉及较多的是三个问题。
第一是“校勘和诠释问题”。俄罗斯学者向来重视校勘和诠释,对普希金的创作更是如此。一个多世纪以来,不断有普希金的手稿和有关普氏的材料发现,学者们往往如获至宝,孜孜不倦地进行研究。“普希金之家”设有手稿部,收藏许多作家的手稿,其中包括普希金的手稿。校勘和诠释,这是一种艰苦细致的基础研究,需要老老实实的态度和扎扎实实的工作,搞概念游戏和炒名词术语是无济于事的。向这次会议提交论文最多的是俄罗斯学者,重要的有:瓦季姆·瓦楚罗的《短诗〈一幅未完成的画〉·诠释问题》、安纳托里·库拉金的《释普希金的草稿〈这个白石喷泉……〉》、米哈伊尔·斯特罗加诺夫的《童话诗〈沙皇和他的四十个女儿〉·几个校勘问题》、尤里·鲍里索夫的《〈叶甫盖尼·奥涅金〉、〈智慧的痛苦〉与拜伦叙事诗传统》、叶·拉利奥诺娃的《论〈我是一个孤独的播种者……〉一诗的本文》、尤里·丘马科夫的《短诗〈我记得那美妙的瞬间……〉,作为内容的形式》、叶维里克的《“四个小悲剧”是“一个大悲剧”吗?》、弗·科舍列夫的《〈萨尔坦皇帝……的故事〉中的圣诞节主题》、奥尔加·阿斯塔菲耶娃的《普希金与雅南:论中篇小说〈我们在别墅里度过了一晚〉的构思修改问题》等。
第二是普希金与宗教的关系问题。比较重要的论文有法国学者路易·阿连的《论普希金信仰上帝》、俄罗斯学者尤·尼基绍夫的《普希金的〈仿可兰经〉中的宗教道德观》、鲍·叶戈罗夫的《19世纪70—80年代俄国宗教思想家和文学批评家对普希金的评价(Н.П.基里亚罗夫—普拉东诺夫的特殊地位)》、安德烈·叶祖伊托夫的《历史与圣经——普希金的短诗〈我是一个孤独的播种者……〉》等。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普希金与宗教的关系是禁止谈论的,即使要谈,也只能从无神论的角度来谈,一些学者断言,普希金的艺术世界是一个“不信神的世界”。在他的创作里,没有对上帝和彼世的希冀。他不仅批判上帝,而且否认上帝的存在。近年来,许多学者对这一问题重新进行了探讨,认为普希金并非无神论者,他的创作中渗透着基督教精神,上述学者在发言中就谈到了他的创作中宗教思想的表现。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有些学者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把普希金变成了典型的基督教徒。针对这种情况,安德烈·叶祖伊托夫指出,为了避免两个极端,应该对各种材料进行认真研究。普希金既不是无条件的无神论者,也不是典型的基督教徒,而是一个富于独立见解的思想家和无与伦比的语言艺术家。
第三是对普希金某一作品的分析,如俄罗斯学者谢尔盖·福米乔夫的《普希金的〈我记起早年的学校生活……〉一诗在波尔金诺时期创作中的承前启后作用》,美国学者杰拉尔德·麦克逊和塔·斯佩克托尔的《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与尤·特里丰诺夫的〈老人〉:俄罗斯社会乌托邦主义历史上的两个里程碑》、日本学者木村崇的《〈别尔金小说集〉中叙述部分的时间结构》、韩国学者金珍英的《论普希金的爱情诗(〈我曾经爱过你……〉)》、俄罗斯学者纳坦·塔马尔琴科的《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与惊险历史长篇小说体裁》、俄罗斯学者鲍·阿维林的《作为读者的叶甫盖尼·奥涅金》等。作品分析是研究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受到会议的高度重视。谢·福米乔夫的论文就被安排在第一天第一个宣读,也就是说是作为主题报告来安排的。
与会学者一致认为,这次会议的内容非常丰富,到会代表具有广泛的国际性,是一次高水平的国际学术会议,在普希金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在8月25日上午举行的闭幕式上, 福米乔夫博士代表组织委员会作了总结并宣布,1998年将在中国举行“普希金与东方”国际会议,而第五届“普希金与世界文化”国际会议将于1999年普希金诞生200 周年之际在圣彼得堡市举行。会议在热烈的掌声中降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