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刺激的呈现时间在自动加工下对内隐记忆的影响
黄亚洲
(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广西桂林，541004)
[摘 要] 研究采用学习—测验范式考查情绪刺激的呈现时间在自动化加工下对内隐记忆的影响。结果显示：(1)目标词汇呈现时间影响内隐记忆启动效应，相比于阈下呈现，当刺激阈上呈现时，测验阶段出现更大的内隐记忆启动效应。(2)目标的呈现时间影响词汇决策反应，相比于阈下呈现，当阈上呈现时，消极词比中性词反应更快。(3)在词汇决策阶段，相比于消极词，中性词获得了更大的启动效应。结论：情绪对内隐记忆的影响受情绪刺激呈现时间的影响。
[关键词] 内隐记忆；情绪刺激；呈现时间；自动加工
一、问题提出
Warrington等人[1]通过实验发现遗忘症患者在有意再认任务中表现出记忆障碍，却能够在词干补笔等间接测验中得到和正常人相同的成绩。Graf等人[2]以正常人为被试开展研究，结果发现被试在间接测验中会无意表现出一种记忆现象，他们将这种启动效应命名为内隐记忆，并认为内隐记忆是一种可以自动化加工和不需要意识参与的记忆成分，它与有意识回忆的外显记忆不同。内隐记忆指先前出现过的事件再次偶然出现时，被试在随后的任务中会自动表现，表现为速度和准确性提高，这种发现过去的项目被无意识地保留下来的现象，被认为是内隐记忆的标志。[2-4]
情绪和记忆作为大脑的认知活动，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某些联系，因此两者备受关注，涌现了大量关于情绪与内隐记忆的研究。内隐记忆的影响因素众多，主要包括人格特质、认知风格、注意水平等。[5-7]研究者们通过实验考察编码时不同注意量对内隐记忆的影响，取得了相当丰富却又不尽相同的结果。
总结前人关于情绪和内隐记忆的关系研究，可以发现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分歧：一方面研究结果认为消极情绪词比中性词对内隐记忆影响更大，另一方面研究结果认为中性词比消极情绪词对内隐记忆影响更大。张钦等人[8]研究发现，情绪词所拥有的情绪特征会影响个体记忆。情绪信息可以促进个体的记忆，情绪信息也会妨碍、损害个体记忆。随着ERP技术的发展，研究也证实了情绪唤醒可能会激发与内隐记忆相关的神经系统，内隐记忆提取过程会受到情绪信息的影响。Williams等人[9]通过词汇判断任务发现被试对消极词的反应时明显长于积极词和中性词的反应时。然而，Wentura等人[10]发现，在颜色命名任务中，被试对于消极刺激的反应时快于积极刺激和中性刺激的反应时。贾丽萍等人[11]在考查大学生情绪词和记忆关系的研究中，发现积极词和消极词反应时明显低于中性词的反应时，但积极词和消极词对内隐记忆的影响没有明显差异。此外，Balconi等人[12]在他们的研究中发现，消极刺激与中性刺激和积极刺激的加工表现不一致。
Wolters等人[13]通过设置不同难度和呈现方式的分心任务考察注意状态对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的影响，结果表明，在严重分心条件下被试的内隐记忆测验成绩明显降低。Mulligan[14]让被试先后在集中和分散条件下对目标词加工编码，然后随机进行外显记忆或者内隐记忆测验，结果发现内隐记忆受到分散注意的影响，测验分数降低。Mulligan[15]利用单词辨认任务进行一系列研究，结果表明分散注意条件下内隐记忆成绩显著下降。梁三才等人[16]认为：集中注意条件类似于深加工，目标刺激加工会获得比较充足的注意资源；分散条件类似于浅加工，目标刺激加工仅能获得有限的注意资源。内隐记忆受到分散注意的影响，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内隐记忆是受到注意资源分配的影响的。其随后的研究结果也支持这一结论，发现编码阶段的注意干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内隐记忆的成绩。然而，陈宁[17]研究不同注意水平对广告品牌名称的记忆的影响，结果表明，在分散注意条件下被试的外显记忆成绩明显下降，而内隐记忆则不受影响。白晔等人[18]的实验也表明，深加工(造句判断)和浅加工(字形判断)条件下的内隐记忆效果没有明显差异，即注意资源的多少不影响内隐记忆。
综合分析国内外关于情绪词和内隐记忆的相关研究，发现情绪词和中性词对内隐记忆的影响并不一致。Kitayama[19]认为情绪词作为一种拥有情绪信息的特殊词汇，是情绪和认知的结合，为研究情绪信息对语言加工的影响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情绪词的情绪信息附着在语义之上，也是一类常用的情绪唤起材料[20]，因此有必要进一步考察情绪词在内隐记忆中所起的作用。Harris等人[21]研究发现，注意资源对情绪信息的加工有影响作用，高优先的情绪信息的加工也会受到注意资源的限制。消极情绪偏向是否在正常人中出现也受到注意资源的影响。[22]这表明，注意资源可能是情绪词对内隐记忆影响产生不一致结果的一个重要原因。此外，内隐记忆测验过程中有意识参与，而并非完全自动提取也可能是另一原因。由此，我们推测研究情绪词和内隐记忆关系研究中出现的不同结果可能是由于学习阶段材料的呈现时间不同导致分配到不同注意量，以及测验阶段被试有意识提取知识所致。
采用E-Prime2.0软件编制实验程序，指导语字体为仿宋，字号大小为28，利用PPT软件全部制成1920×1080像素的白底图片，图形材料使用Photoshop全部处理成224×104像素的白底图片，每张图片呈现一个图形对。双字词汇材料字体为黑体，字号大小为60。实验全部材料均以黑色呈现，屏幕背景选取白色。
二、实验情绪刺激的呈现时间 在自动加工中对内隐记忆的影响
(一)方法
4.实验程序
本研究被试为44名自愿参与实验的师范院校大学生，剔除参与过类似实验的5名被试和一名实验无按键反应的被试，共获得有效被试38名(男生5名，女生33名)，有效被试年龄大约在18～24岁，裸眼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右利手，具备计算机简单操作能力，没有严重生理或精神病史记录，实验结束后被试可获得适量报酬或者一份精美小礼品。
镇江香醋可以分解乳酸，从而缓解身体疲劳，具有抗菌消炎、预防感冒、助消化的作用，对腹泻下痢、防治肝病、抗癌等有一定疗效[23]。
标准系统效应原理是指标准系统的效应并不是来自单个标准效应的简单叠加，而是来自组成该系统的相互协同的标准集合效应，且这个整体效应超过标准单个效应的总和。[2]
第一，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更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胡锦涛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根源于民族优秀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并吸收人类文明成果发展起来的，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化的引领和主导，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是兴国之魂。它以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四项，构成其基本内容。它以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为其建设的主要任务。它要求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和主导权，壮大主流思想舆论。
词汇材料：本实验所使用的真词词汇材料包括消极词和中性词，所有词汇都是双字词。低频中性词材料选自北京语言学院语言教学研究所编制的《现代汉语频率词典》(1986)，备选词汇材料词频区间为10～13/百万，平均词频为11.08/百万，通过预实验评定所得。由20名不参加正式实验的被试在七点量表上对词汇材料的情绪效价进行评定(1：非常消极。4：中性。7：非常积极)，平均情绪效价为4.2。消极词汇来源于罗跃嘉编制的情绪库，平均情绪效价为2.62(1：非常消极。4：中性。7：非常积极)。根据评定所得的情绪效价，并结合双字词的词频、笔画数、结构等，最终得到两组相互匹配的词汇，每组词汇包括40个中性词和40个消极词。
(2)由于矿产资源资产评估的特殊性，传统评估使矿产资源资产的市场价值很难在账面上直接计算得到，在各国证券交易所推动下，各国相继出台相关矿产资源资产评估规范标准，主要有澳大利亚的VALMIN、加拿大的CIMVal和南非的SAMVAL，上述标准规范在结构、定义、范围和管辖要求等方面有相似之处，也有差异。
假词作为填充刺激，是由所选用的双字词拆开，两个无任何意义联系的真字随机组合而产生，且在字音以及字形上没有与之接近的真词。随机形成的双字材料也分成两组，每组包括40个假词。另外，选取10个真词和10个假词作为实验练习阶段的材料。
图形材料：本实验所使用的掩蔽双字词的图形材料是较为少见的藏文部件，选自胡治国论文附录，关于图形材料判断难度的匹配，胡治国进行预实验，对20对藏文部件分组评定，两组材料的复杂度(x=2.95，x=3.01，P>0.2)和相似度(x=3.07，x=3.13，P>0.5)相互匹配。一对图形(F1，F2)可以形成两个相同和两个不同的图形对刺激(F1F1，F1F2，F2F1，F2F2)，则每组分别可以形成40个图形对刺激。
2)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紧跟当前软件技术发展的前沿，熟悉当前软件项目开发流程和开发工具，强化编程能力，培养学生具有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和较强的工程项目应用能力、培养良好的职业素养和创新能力作为人才培养目标的重心，紧跟并培养以大数据为核心，移动互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所需的高级应用型软件人才。
胡治国[23]在探讨情绪词汇的加工机制时，通过控制情绪词汇的清晰度来调节词汇可能获得的注意资源，将注意量化，系统研究控制性加工和自动化加工两种情况不同注意量所产生的影响，通过行为实验和fMRI实验进一步揭示注意对词汇加工的调节机制。许多研究也表明，情绪信息的加工是一种自动化过程[24]，内隐提取对无意识的加工更为敏感[25]，内隐记忆并非毫不依赖注意资源[14-16]。在前人研究中，对注意资源的操纵通常是引入另外一个分心刺激或者分心任务。[25]本研究结合后掩蔽范式与学习测验范式，通过操控目标刺激的呈现时间来进一步调节注意量，探索自动加工的情绪词汇影响内隐记忆的机制。
2.实验材料
3.实验设计
采用2(词性：消极词，中性词)×2(呈现时间：60 ms，500 ms)×2(词型：旧词，新词)三因素被试内实验设计，因变量为被试对真假词判断的反应时。
对照组：出现PIC窗后，不立即拔出气管插管，在有效治疗的前提下，经PSV模式过渡，待PSV下降至5～7 cm H2O，且稳定时间超过8 h即可撤离呼吸机。
1.被试
被试坐在安静的实验室，离台式计算机前约80cm 处，实验要求被试始终将注意点聚焦在屏幕中央，用Eprime2.0程序呈现刺激，电脑背景为白色，字体为黑体60号。实验分五个阶段：(1)练习阶段。混合呈现真词与假词(各20)，要求被试对真词和假词做出判断并做按键反应，真词按S键，假词按K键，熟悉规则后开始学习。(2)学习阶段1。先呈现词汇刺激60ms(中性与消极各20)，接着呈现掩蔽图形2000ms，ISI为300±100ms，要求被试对掩蔽图形做异同判断，相同按S键，不同按K键，共40个试次。为避免近因效应学习，结束后，完成75道100以内减2的算术题。(3)词汇判断测验1。混合呈现新词、旧词、假词，要求被试做词或非词判断，真词按S键，假词按K键，共120个试次。(4)学习阶段2：与学习阶段1不同的是刺激呈现500ms，学习结束后完成75道200以内减2的算术题。(5)词汇判断测验2。同测验1。两种学习顺序在被试内保持平衡。
5.数据分析
使用SPSS2.0进行数据分析。
(二)结果分析
进行以2(呈现时间：60毫秒VS 500毫秒)×2(词性：消极VS中性)×2(词型：旧词VS新词)的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呈现时间的主效应不显著；词性的主效应显著[F(1，37)=4.57，P<0.05，P2=0.11]，消极词的反应时明显要短于中性词；词型的主效应显著[F(1，37)=8.08，P<0.01，P2=0.18]，出现典型的新旧效应，旧词的反应时明显短于新词；词性和词型交互作用显著[F(1，37)=6.09，P<0.05，P2=0.14]，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发现，相比于消极词，中性词获得了更大的内隐记忆启动效应[F(1，37)=12.19，P<0.01]。呈现时间和词性的交互作用显著[F(1，37)=7.60，P<0.01，P2=0.17]，目标刺激呈现时间为500ms时，消极词和中性词间存在显著差异，消极词的反应时显著长于中性词的反应时[F(1，37)=12.48，P<0.01]；然而当呈现时间为60ms时，消极词和中性词之间没有发现差异。呈现时间和词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1，37)=11.45，P<0.01，P2=0.24]，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刺激呈现500ms时，旧词的反应时明显比新词的反应时短[F(1，37)=39.44，P<0.01]，表现出明显的内隐记忆启动效应，当呈现时间为60ms时，旧词与新词的反应时之间没有差异。
正确率的反应模式与反应时一致。
全面预算管理，主要是利用预算的方式，通过在财务资源以及非财务资源的有效配置等，来对企业内部的各个职能部门的业务活动进行有效约束，进而确保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按照经营计划执行，以确保经营管理目标的顺利实现。对于铁路运输企业来说，实施全面预算管理，能够对铁路运输企业的业务流、信息流以及资金流等进行全方位的整合，并依靠全面预算管理过程中一系列系统科学的控制方法，来确保企业的战略发展规划、日常活动管理顺利推进，促进实现企业的利益最大化。
三、讨论
本实验通过真假词判断任务考查测验阶段是否出现了内隐记忆的启动效应。Fleck等人[26]的研究表明，词汇判断任务(真假词判断)在快速的真词或假词决策行为中能够较好地减少有意识提取的干扰，就算被试在真假词判断过程中发觉有些词语在学习阶段出现过，也会因为迅速而无产生性的按键反应而不起作用，这一内隐测验有效降低外显污染，确保了数据的纯净度。以反应时为指标，在词汇判断任务中新旧词的主效应显著，旧词的反应时显著短于新词反应时。同时，情绪词和新旧词的交互作用显著。当目标刺激为中性词时，出现了典型的新旧效应，产生内隐记忆启动效应，这一结果与前人以中性材料为加工刺激的结果一致；当目标刺激为消极词时，未发现内隐记忆启动效应。[27]通过数据分析发现，情绪词的主效应显著，在内隐记忆中被试对消极词的反应时长于中性词的反应时。在学习编码阶段通过后掩蔽实验范式使被试对情绪词进行自动化加工，结果与Balconi等人[12]和贾丽萍等人[11]的研究结果一致，即消极词得到了更优先和更多的加工。Williams等人[9]认为，人脑中的杏仁核能够敏锐感应到环境中迅速变化的情绪刺激，并进行自动加工。胡治国[22]研究发现，在自动化加工中，消极情绪信息有助于词汇自动捕获注意，也就是说，消极词更容易获取个体注意资源。因此，消极词和中性词在词汇判断任务中存在差异，消极词更快获得个体注意，从而使个体更快做出反应。同时，呈现时间和情绪词的交互作用显著。当阈上呈现双字词时，消极词反应时显著低于中性词；然而在阈下呈现双字词时，消极词和中性词无显著差异。胡治国等人[23]认为阈下加工情况即注意资源很少时，被试无法表现出消极情绪偏向，只有在阈上加工且有注意干扰即注意资源比较缺乏时，才会出现消极注意偏向。
在学习编码阶段采用后掩蔽范式，研究阈上和阈下呈现的情绪刺激在自动化加工下，对下一阶段间接测验的差异，结果发现在阈上启动下，被试对旧词的反应时和新词的反应时之间差异显著，即产生内隐记忆中的启动效应，这一表现与Matthew等人[28]的研究结果类似，他们的研究发现虽然被试在学习阶段对语词材料进行的是无意识知觉，却会对测验阶段的作业成绩产生影响。但本实验结果也与Matthew等人[28]的研究有些不同，即在阈下启动，没有发现明显的内隐记忆启动效应，在词汇判断中旧词反应时和新词反应时之间没有差异，消极词和中性词之间也并未表现出差异，造成差异的原因可能是阈下加工时间过短，被试来不及进行词汇编码。Pessoa等人[29]认为，虽然情绪信息在无意识状态下可以获取注意资源，但如果竞争任务是高负载的，就会攫取大部分甚至于所有的注意量，这样情绪刺激就无法得到加工。当双字词的呈现时间仅为60ms时，处于阈限之下的时间使得注意量减少，而且被试的注意力被吸引在对掩蔽图形的判断上，严重减少对词汇材料的自动加工，因此，被试在测验阶段的真假词判断任务中，对旧词和新词之间的反应时没有表现出差异。
四、结论
第一，自动化加工下情绪词影响内隐记忆，中性词获得了更大的启动效应。第二，情绪词的呈现时间影响内隐记忆启动效应，情绪词阈上呈现时内隐记忆发生明显启动效应，情绪词阈下呈现时没有发生内隐记忆启动效应。第三，不同呈现时间下情绪词对内隐启动产生影响不同，当目标刺激阈上呈现时，消极词的反应时低于中性词，当目标刺激阈下呈现时，消极词和中性词的反应时无显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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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B842.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3712(2019)010-0008-04*
*[基金项目] 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2018年度资助项目“干扰听觉提取对内隐记忆的影响：一项ERPs研究”(YCSW2018076)。
[作者简介] 黄亚洲(1992—)，男，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 2019-02-27
标签：内隐记忆论文; 情绪刺激论文; 呈现时间论文; 自动加工论文; 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