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风险及化解策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外汇储备论文,投资风险论文,策略论文,海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近年来，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大幅增长，目前规模已超过1.7万亿美元，占中国整个外汇储备总额的53%左右，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一的储备投资大国。中国巨额外汇储备用于海外投资虽带来了一定的收益，但由于目前国际经济金融形势在低谷中徘徊，使得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也面临很大的风险和损失。在当前及未来较为困难且复杂多变的国际经济金融形势下，如何科学、合理地处理好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规避投资风险和损失，保护中国外汇储备的安全，便成为摆在我们面前一项艰巨而又重大的任务，值得深入研究和探索。
一、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的现状
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最新统计数字，截至2011年末，中国外汇储备已达31877亿美元。外汇储备规模的快速扩大，带动了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活动的开展，达到了目前1.7万亿美元的巨大投资规模，名列世界储备投资大国之首。
目前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活动主要由两个部门开展，一是国家外汇管理局，二是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中投公司)。国家外汇管理局是国家外汇的主管机关，它既是管理机关，也肩负着经营国家外汇储备的重要职责，即在做好监督管理的同时，按照“安全性、流动性、效益性”的原则经营国家外汇储备，在保证国内各行各业正常用汇需求和适度储备规模的前提下，为国家争取较好的外汇收益。目前国家外汇管理局大约掌握着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海外投资规模。中投公司是国有独资公司，其注册资本金为2000亿美元，是国家财政部通过发行特别国债募集1.55万亿元人民币，并以此向中国人民银行购买等值外汇储备进行注资的。也就是说，中投公司现在掌握着2000亿美元的储备投资资金。中投公司的资金属于国家主权财富基金，它的组建宗旨是实现国家外汇资金多元化投资，获取风险调整后较高的长期投资回报，以服务于国家宏观经济发展和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需要①。
从国家外汇管理局来看，近10年来其运用国家外汇储备进行海外投资，呈现出跨越式增长的局面，投资的产品也逐步走向多元化，且主要集中在美国市场(见表1)。到2010年6月30日，根据美国财政部于2011年5月公布的外国持有美国证券报告(2009～2010财年)，中国购买的美国证券资产总额高达16110亿美元，为2000年3月末920亿美元的17.51倍。在2009～2010财年，中国购买的美国证券种类包括国债、机构债、股票和公司债等四种类型，共持有美国股票1270亿美元、长期国债11080亿美元、长期机构债(ABS)3600亿美元、长期公司债(ABS)110亿美元和短期国债50亿美元，总计16110亿美元，成为投资美国的第一大户。
注：ABS为资产支持证券(Asset-Backed Securities)的英文缩写形式。美国政府支持企业房地美、房利美发行的机构ABS主要以住房抵押贷款为支持资产。美国公司发行的ABS的基础资产包括一系列资产，如汽车贷款、信用卡贷款、住房和商业抵押贷款、学生贷款等。
从表1可见，美国长期国债和长期机构债是中国两个最主要的证券投资品种。其中中国对美国长期国债的投资始终处于稳步上升的状态，而美国长期机构债则经历了由“低—高—低”的变化过程，这主要归因于2002年至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全球资金流动性充裕，美国房地产市场一片繁荣，“两房”(指房利美、房地美)发行的机构债因有美国政府隐性担保，且利率明显高于美国国债，从而受到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投资者的青睐，在2006年至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的三年里，中国持有的长期机构债余额分别为2550亿美元、3760亿美元、5270亿美元，这其中含有中国陆续购买的3760亿美元的“两房”机构债。自美国次贷危机和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随着美国住房价格的大幅下跌和住房抵押贷款违约率的急剧上升，中国对美国资产结构做了相应调整，增购了美国国债，而减持了包括“两房”债券在内的美国机构债，使持有的机构债总额出现了下降趋势，2009～2010财年，中国持有的美国机构债从2007年的5279亿美元降至3600亿美元。同时，从表2可见，中国购买的美国长期国债由2008财年的5220亿美元快速上升到2009财年的7570亿美元和2010财年的11080亿美元。特别是2010财年比2009财年净增加3510亿美元，其增幅前所未有。这说明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对美国机构债投资更加谨慎，而大量增持了美国长期国债。
从中投公司来看，它掌握着国家2000亿美元的储备投资资金，其中约有50%以上被其用于海外投资，余下的资金则由其子公司——中央汇金公司用于对国内金融机构(如工行、中行、建行等银行)的入股投资和其他投资。中投公司自2007年9月成立以来，其海外投资不断变化，投资种类和项目较多，投资方式各不相同。2007年9月至2007年末，中投公司海外投资87.2亿美元，主要是对美国黑石集团投资30亿美元，对摩根士丹利公司投资56亿美元；此外，还有总额1.2亿美元左右的其他一些小额投资。2008年，中投公司新增投资为48亿美元。主要投资产品是股票、全球公开市场固定收益产品、对冲基金、私募股权投资、大宗商品和房地产等。2009年，中投公司海外投资剧增，新增投资580亿美元，其投资组合主要集中在股权和债券上，各占36%和26%，但现金及现金产品仍占了较高的比重，达32%，此外另类投资比例为6%。2010年，从2011年7月中投公司公布的2010年年报来看，该年中投公司新增投资357亿美元，加大了私募股权、房地产(尤其是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基础设施和直接投资的比重，其中股权投资占比为48%，固定收益为27%，另类投资为21%，现金、现金产品及其他投资占比剧降到4%。总的来看，中投公司，2007～2010年合计海外投资1072.2亿美元，资产配置倾向于金融类、能源及矿产和一些制造业(见表2)，其海外投资总收益率分别为2008年的-2.1%、2009年的11.7%和2010年的11.7%。
二、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面临的主要风险
中国外汇储备规模巨大，动用其中一部分储备进行海外投资，盘活储备资产，可以实现国家储备资产的保值增值、积累海外投资经验。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当前世界经济形势变化不断，情况比以往更加复杂，国际投资市场特别是美国市场充满暗流，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也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和考验。从目前情况看，其面临的主要风险如下：
(一)投资市场、结构单一化风险
从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的现状来看，其对外投资的策略较为简单而且渠道狭窄。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的重点放在美国市场；二是将大量资金投放在美国国债和机构债(ABS)上。2000～2010年，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在美国市场上的外汇储备资金已达16110亿美元，占中国外汇储备总量的56.58%。2000～2008年，国家外汇管理局把购买美国投资产品的重点主要放在美国国债和机构债(ABS)上，两者基本上各占50%。2008年9月，由于美国因次贷危机引发了国际性金融危机，国家外汇管理局开始调整所持美国证券产品结构，逐步减持了机构债(ABS)，从而使得所持美国国债资产快速上升。2010年，在中国持有的美国各类证券中，长短期国债大约占了70%。由此不难看出，其投资市场、结构单一化特点突出，不符合资产组合投资和分散风险的要求，如果美国经济金融发生问题，很难调整市场和资产结构，势必存在着极大的风险。
(二)美元汇率贬值风险。
汇率风险是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面临的另一个重大风险。据统计，2005年7月1日中国开始新一轮汇率改革之时，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为1美元:8.2765元；到2010年7月1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则为1美元:6.7858元，五年间美元对人民币贬值18.01%(见图1)。根据2010年6月30日时，国家外汇管理局在美国购买各类证券总额为16110亿美元测算，中国外汇储备海外资产因美元贬值账面缩水达2901.41亿美元。如果再加上当时中投公司约1000亿美元储备的海外投资，中国外汇储备海外资产因美元贬值账面损失将超过3000亿美元。在未来的几年内，如果美元汇率继续保持贬值趋势，中国海外储备投资资产将面临更大的账面损失。
图1 2005年7月1日至2011年7月1日美元对人民币贬值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外汇牌价历史资料整理。
(三)投资失利损失风险。
中国开展外汇储备海外投资历史较短，经验较少，再加上近年来国际经济金融动荡不休，金融衍生工具层出不穷等原因，使外汇储备海外投资存在着较为严重的投资损失风险。如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3760亿美元购买的美国“两房”债券，就可能面临较为严重的账面损失。再如中投公司早期的一些投资，也存在较大的投资失利风险。据有关资料显示，2007～2008年，中投公司共购买30亿美元美国黑石集团股权、56亿美元摩根士丹利可转换股权，因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爆发，这两家公司股价都下跌了三分之二，导致中投公司账面浮亏总计约达60亿美元左右。
(四)美国债务危机和违约风险。
2011年8月初，美国因标准普尔公司将其3A级长期国债评级下调至AA+，评级前景展望为“负面”，爆发了严重的债务危机，导致全球股市、期货市场纷纷大跌。美国长期国债信用评级下调，意味着美债收益率上升、价格下降，所有的美债持有者将共同蒙受损失。作为国际上美国国债最大的单一持有人(见表3)，中国受损严重。按照当时美国财政部公布的数据，截至2011年5月末，中国共持有美债1.152万亿美元，占美国公共债务的12%左右。实际上，目前美国政府的债务负担远不止其公布的14.3万亿美元。据报道，如果加上国民社保欠账(38.7万亿美元)和“两房”(5.2万亿美元，已由政府接管)等机构的隐性债务，美国政府负债已高达60万亿美元。由此可见，美国的经济乃是一种特殊的“债务经济模式”，靠向全世界和美国国内发行美国国债，为其“双赤字”(财政和经常项目赤字)融资，以维持其国内开支和高水平消费。美国政府债务包袱巨大，积重难返，其出现严重的债务危机难以避免，并不能排除将来有一天出现债务违约的可能，届时中国的债权可能无法实现。
(五)投资收益损失风险。
在美国经济繁荣时期，美国利率水平较高，各种金融资产的收益率也较高，投资于美国国债对中国外汇储备保值增值不失为一种办法。但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美国为了刺激经济复苏，不断调低利率，中美利率出现倒挂，投资美国国债的收益损失风险也随之加大。从2007年8月开始到现在，美国联邦基金利率由5.75%降至0～0.25%的目标区内，基本上是处于微利或无利状态，中国投资美国国债收益率也随之一路走低。以10年期美国国债为例，2007年6月，其收益率为5.25%，2008年6月则下降到3%左右，2009年5月回升至3.5%，2010年8月大幅跌落到2.5%左右，2011年9月22日创历史最低水平为1.868%。关于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未来走势，高盛分析认为其在2012年底以前至多会上升至2.5%。另据有关专家测算，自2003～2011年，美元汇率年均贬值约达2.3%，再加上这一时期美国年均通胀率约为2.5%，美国10年期国债年均收益率要达到和超过4.8%才能保值增值。然而，在同一时期，10年期美国国债的年均收益率只有3.5%～4%，也就是说无法获得正的收益，更遑论低于此期限的美国国债。至2011年10月，中国共持有美国长期国债11341亿美元(5～10年期)，从10年期美国长期国债收益率不断波动和下降的趋势可见，中国投资美国国债收益的损失风险是比较大的。
三、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风险化解策略
(一)大力提高外汇储备海外投资风险防范意识。
目前世界经济金融形势错综复杂，全球经济依然在低谷徘徊，美国经济不景气、不断恶化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等等，都严重影响着世界经济的复苏，更何况在国际投资市场上，利益主体众多，相互从各自的利益角度出发进行博弈，使得国际投资市场充满变数，稍有不慎，便会造成巨大的风险和损失。所以，我们要更加认真地研究世界经济的走势，掌握国际投资市场的周期性变化规律，科学制定正确的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策略和方针，通过多方式、多渠道、多市场开展投资活动，分散风险，要始终坚持“安全性、流动性、效益性”原则，在确保国家外汇储备资产安全的基础上使其实现收益和增值。
(二)逐步减少对美国国债的持有，降低风险。
由上述分析可见，美国国债是中国的主要投资对象。中国的这种投资选择，显然不符合资产组合投资方式，目前美国债务负担十分沉重，美债信用评级下降，更为严重的债务危机随时可能发生，美国政府已经无法摆脱向世界其他国家或美国国内借债度日的模式，中国持有如此巨大规模的美国国债，风险极大。所以，从资金安全性角度考虑，中国应该逐步减少对美国国债的持有，重新调配投资资产，将抽出的资金转投其他市场和品种，从而分散风险、降低风险，提高储备资产海外投资的安全性，重新获取储备资产增值的可能。在未来几年内，中国应该将所持美国国债总额降至更合理的水平，并建立科学的评估监测机制，根据实际情况适时灵活调整。同时，要求美国政府给予实质性承诺，以确保中国美元国债债权不受损失。
(三)制定和实施储备海外投资多元化战略。
从中国近十年外汇储备海外投资实践来看，中国一直是把美国市场当做主要投资场所，而且投资的产品局限性较大，这势必会形成风险大、收益低甚至出现损失的情况，安全性无法得到保障。所以，从现在起，中国必须制定和实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多元化战略，以减少中国储备海外投资风险。可重点从以下三个方面考虑：一是投资市场的多元化，即由美国市场向欧洲、亚洲、南美、非洲等投资市场作战略转移。目前，虽然这些地区和国家遭受国际金融危机或债务危机影响，形势低迷，但依然存在着大量的投资机会，很值得中国去开拓。二是扩大投资品种，不要老把眼光盯在国债、机构债上，片面认为其稳妥、风险小。其实，目前实践已证明，这两种证券品种也存在着较大的风险。所以，我们可以增持公司债和蓝筹股等投资品种，特别是金融、能源、材料、资讯科技、工业和非必需消费品行业的股票持有，无论从潜在收益率还是从潜在风险来看，蓝筹股都有可能是更优的选择。三是加大实物投资的力度，即增加对黄金、白银、石油、矿产等战略物资的投资，为中国的长远发展做一定的准备。
(四)实施科学合理的组合投资方式。
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要想真正规避风险，并取得较好的收益，除了制定和实施多元化的海外投资战略外，还需要优化组合，实施科学合理的组合投资方式。要精心选择和搭配投资项目和品种，把握重点投资对象，实施组合投资和多元化投资，使外汇储备资金真正发挥投资作用，产生投资效益。建议将国家外汇储备海外投资资金分成两类组合进行投资，即实行金融类、非金融类资产组合方式投资。在金融类品种投资方面，可以重点投资各类优质企业股票(如大型制造企业、高科技企业、金融企业、运输企业、基础设施企业等)、IMF债券(安全稳定性高)、国债(如购买日本、韩国、英国的国债)、私募股权、机构债券、企业债券和衍生金融工具等。对这部分资产，可以借鉴国际上的先进经验，针对不同的需求，建立不同的资产组合。在非金融类资产投资方面，要积极推动储备资产海外投资的转型，在保留必要的金融类资产外汇储备海外投资规模的同时，把存在巨大贬值风险的储备资产转换投资比较安全稳定的非金融类资产，即投资黄金、白银、石油、矿产、天然气、木材等物资，这些产品是重要的战略性物资，随着储藏量的减少和价格的逐年攀升，其投资价值将会凸显，可以为中国带来较大的投资收益和社会效益。总之，中国只有优化组合，实施科学合理的组合投资，才能真正实现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的合理化、多元化和效益化。
(五)对中国国内市场进行投资。
目前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收益不高，安全性面临挑战，这表明中国应当适当转换投资思路，开拓国内投资市场，将部分外汇储备资金投资用于国内，以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和改善人民群众生活。目前中国每年都要从国外引进大量的外资，据统计，近十年中国年均引进外资约1000亿美元(包括外商直接投资、外债等)，外资获得的年均收益约在20%左右，远高于中国储备在海外投资所获得的收益。另外，综观国际，有许多国家都有用储备资金投资国内市场的做法，以部分替代引进外资。如替新加坡政府对外投资的淡马锡公司②，其海外投资资金的32%是用于其国内市场的投资，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和效益(见表4)。所以，借鉴国外的做法，在控制外资流入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将海外部分储备资金转投中国国内市场，这既可以减少中国储备海外投资风险，又可以极大地提高储备投资收益。至于投资方向，可重点放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投资于用汇需求大的大中型企业，保证它们进口原材料、技术改造、技术设备引进、新产品研制开发等的用汇需要。二是投资于国内大型项目和基础设施建设，包括铁路、高速公路、交通运输、水利、电力、大型飞机制造业、汽车工业、电脑、通讯、机械制造等。当然，部分储备海外资金转投国内，会产生一定的通货膨胀压力。因此，应处理好外汇储备国内投资策略与国内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的协调配合问题，避免给国内经济发展带来不利影响。
(六)建立市场研究和风险评估、监测和预警体系。
21世纪以来，国际投资市场飞速发展，各种金融创新、金融衍生品工具层出不穷，花样繁多，再加上美国等国家金融监管不力，使得国际投资市场的风险成倍放大。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主体由于经验欠缺、风险意识不强，且对市场研究能力薄弱，风险评估、监测与预警体系缺失，导致无法对现有的储备海外投资行为提供必要的风险信息服务与安全性保障，从而带来储备海外投资的风险和损失。因此，尽快建立中国的市场研究和风险评估、监测和预警体系十分必要。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机构应尽快加强这方面的建设，加快对外投资人才的招聘和培养，尽早形成一支高素质、高技术的投资队伍。要加强对国际投资市场的研究，重点分析研究苗头性的迹象，对一些重要的金融创新和金融衍生品工具要深入细致地了解、熟悉和掌握。要加强国际合作，与其他国家、经济组织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互相交换有关国际投资市场的情报信息。
注释：
①除了国家外汇管理局和中投公司外，国内一些银行和大型企业也开展海外投资活动，它们的资金直接或间接地来源于国家外汇储备，但由于其总体规模不大和披露情况不透明，在此不作讨论。
②主权财富基金，类似于中投公司，管理1500亿美元左右的海外投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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