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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图书馆学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推动了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和图书馆学学科的进步。在新的历史时期,图书馆学研究要密切结合知识经济时代的特点和图书馆事业的变化,构建更为完整的图书馆体系,充分发挥图书馆学对图书馆事业建设的指导、促进作用。
一 坚持以图书馆事业为研究对象
科学研究是认识主体为揭示客观事物的本质及其规律的智力活动,是探求真理、创新知识的过程。毛泽东有句名言:“科学研究的区分,就是根据科学对象所具有的特殊矛盾性。因此,对于某一现象的领域所特有的某一种矛盾的研究,就构成一门学科的对象”。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不是客观世界中的别的事物,正是人类社会中客观存在的图书馆事业。社会对文献知识和信息(可简称知信)需求的无限性与图书馆文献知信资源的有限性的矛盾是图书馆事业的特殊矛盾。这一特殊矛盾就是图书馆学研究的核心。图书馆是搜集、整理、保管和提供社会成员开发利用文献知信的文化(广义)实体,是人类文明建设的阵地。图书馆事业是由各种类型图书馆组成的,按照一定的宗旨有组织有计划开展教科文活动的图书馆系统。图书馆学以图书馆事业为研究对象,就有明确的目标和相应的范围。
20世界50年代,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刘国钧教授在《什么是图书馆学》一文里明确指出:“图书馆学就是关于图书馆的科学。也就是研究图书馆事业的性质和规律及其各个组成要素的性质和规律的科学”,“图书馆学所研究的对象就是图书馆事业及其各个组成要素”。图书馆学的发展史及当前图书馆学研究的动向证明,刘国钧教授的观点是正确的,符合一般科学的客观性、实践性、发展性、真理性原则。在图书馆学史上,凡是具有理论价值或实用价值的图书馆学著作,例如(德)格雷塞尔的《图书馆学纲要》、(俄)鲁巴金的《阅读心理学》、(美)巴特勒的《图书馆学导论》、(印度)阮冈纳赞的《图书馆学五定律》、杜定友的《图书馆学概论》、刘国钧的《图书馆学要旨》、(英)哈里森的《图书馆学基础》、(德)卡尔斯泰特的《图书馆社会学》、(美)谢拉的《图书馆与知识组织》及《图书馆学引论》、(前苏联)丘巴梁的《普通图书馆学》、(英)肯普的《知识的本质》、(美)奥尔的《作为通讯系统的图书馆》、(美)道林的《图书馆·前景与进程》、吴慰慈与邵巍的《图书馆学概论》、周文骏的《文献交流导论》、(日)加藤一英与阿井弘考的《图书馆社会学》、黄宗忠的《图书馆学导论》、(台湾)赖鼎铭的《图书馆哲学》、(美)克劳福林与戈曼的《未来的图书馆》、李明华的《信息交流与现代图书馆系统》以及中外一大批有关图书馆读者工作、藏书建设、文献分类与标引、图书馆自动化、书目情报的著作,无不以图书馆事业及其相关因素为研究对象。80年代以来国际图联(IFLA)年会都以图书馆在人类知识传播、信息交流、经济建设、科技进步、文化教育中的地位作用为主题。
1980~1999年历届IFLA大会主题
届次时间 地点主题
46 1980年菲律宾 图书馆与情报系统的发展
47 1981年德国图书馆事业的国家机构与专业组织
48 1982年加拿大 图书馆网络
49 1983年德国当今技术世界中的图书馆
50 1984年肯尼亚 图书馆事业对国家建设的重要性
51 1985年美国国际图书资料共享(UAP计划)
52 1986年日本21世纪图书馆管理业务新水平
53 1987年英国变化中世界的图书馆与情报服务
54 1988年澳大利亚共同生存—人民、图书馆、信息
55 1989年法国昨天、 今天和明天经济中的图书馆
与信息
56 1990年瑞典图书馆—为知识服务的信息
57 1991年苏联图书馆与文化—它们之间的关系
58 1992年印度图书馆与情报政策展望
59 1993年西班牙 全球图书馆:图书馆作为世界可利
用的信息
60 1994年古巴图书馆与社会发展中心
61 1995年土耳其 未来的图书馆
62 1996年中国变革与挑战:图书馆与经济发展
63 1997年丹麦图书馆和信息为人类发展服务
64 1998年荷兰处于十字路口的信息与文化
65 1999年泰国作为文明世界之路的图书馆
我国图书馆学研究者尽管扩大和加深了图书馆系统外部环境及有关因素的研究,却始终未超脱图书馆这个独立的文化实体。例如1989年至1995年,我国60多种图书馆专业刊物发文的主题,依次是各类型图书馆、文献工作、读者工作、文献标引与编目、图书馆学、各国图书馆事业、图书馆管理、藏书建设与组织、目录学、文献学等。
总之,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只能是图书馆事业,任何脱离图书馆事业建设和图书馆工作的研究“转向”,必然迷失方向,削弱甚至取消图书馆学科的建设。
二 图书馆学的学科名称不应更改
既然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是图书馆事业,图书馆学是关于图书馆的知识体系,那么图书馆学的学科名称就名符其实,表里一致,名正言顺。自从1807年施莱庭格首次提出“图书馆学”这一名词,并于1810年出版《试用图书馆学教科书大全》以来,经过好几代图书馆学者和图书馆工作者的共同努力,图书馆学这门学科逐渐成长,已经在科学之林占有独立的地位,并受到国家的重视和社会的认同。
(1)出版和发表了大量有关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应用图书馆学、专门图书馆学以及图书馆事业史、图书馆学史的专著、教材和论文,包含了图书馆学的基本概念和主要范畴,初步形成了图书馆学的学科体系。和其他学科一样,图书馆学在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各具特色的学派,如欧洲图书馆管理学派、美国芝加哥理念图书馆学派、苏联克鲁普斯卡娅—丘巴梁图书馆社会利用学派以及当今的知识、信息交流学派、图书馆新技术学派等等。
(2)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一些高等学校, 设置了图书馆专业,建立了大学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衔接的图书馆学教育体系,培养图书馆高级专业人才和进行图书馆学科建设。80年代初,我国设有图书馆学专业的高等院校曾达50多所,武汉大学还建立了图书情报学院,并于1981年开始招图书馆学硕士研究生;1990年北大、武大、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获图书馆学博士学位授予权。1992年后我国高校的图书馆学系纷纷改名为“信息管理系”,一般仍含有图书馆学专业或图书馆专业课程。199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国家教委会公布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就将“图书馆学、情报学与档案学”列为一级学科。
(3)图书馆学编入世界著名的百科全书。1970 年前苏联出版的《苏联大百科全书》,1980年英国出版的《大不列颠新百科全书》、美国出版的《美国百科全书》,都载有相关词条。我国的《中国大百科全书》还包含《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专卷。
(4)图书馆学专业知识和技能被作为图书馆专业工作者聘用、 考核、评定专业技术职称的必备条件。美英等国要求图书馆专业人员具备图书馆学及其他学科双学位的学历。德国图书馆工作者要取得初、中、高级馆员资格必须在相应的图书馆专业学校、大学图书馆学系或图书馆学专业培训班接受图书馆学等学科的专业教育。日本现行的《图书馆法》和《学校图书馆法》规定,图书馆工作者必须具备相应的学历并履修了图书馆学方面的课程,才能取得司书补、司书、司书教谕的称号。80年代开始我国恢复和发展了专业技术职称评定制度。1981年元月国务院颁布的《图书、档案、资料专业干部职称暂行规定》,要求中级职称的“馆员”必须“比较系统地掌握图书馆学或档案学或其他某专业的基础理论和专业知识”;要求副研究馆员“必须”具备广博的科学文化知识,对图书馆学或档案学或其他某学科有较深的研究,有一定水平的工作报告或论著”;要求研究馆员必须“具备广博的科学文化知识,对图书馆学或档案学或其他某门学科有系统的研究和较深的造诣,有较高水平的论著”。后来又补充规定,非图书馆专业毕业的人到图书馆工作,申报高级职称必须经过一定时间的图书馆学情报学的专业培训。
(5 )图书馆学专业教育和图书馆学学科建设纳入国家的教育和科学发展计划。图书馆学研究成果参与各级科研成果的鉴评并受到资助和奖励。例如,1995年国家教委主持召开了全国高校图书馆学系系主任联席会议,对图书馆专业课程进行了讨论,确定了图书馆学概论、文献编目、文献分类与主题法、文献资源建设、图书馆管理学、中国图书与图书馆史、目录学、社科文献咨询、科技文献咨询、文献管理自动化、读者研究、图书馆现代技术等12门图书馆学核心课程。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小组批准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九五”(1996—2000年)规划要点》就列有图书馆学的研究课题,仅1998年就有12项。有的课题还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资助。《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中国分类主题词表》分别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二等奖。黄宗忠教授的《图书馆学导论》、彭斐章教授的《书目情报需求与服务研究》等亦获高校优秀教材奖。李明华研究馆员的《信息交流与现代图书馆系统》荣获杭州首届精神文明“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我国图书馆研制的《中国国家书目回溯数据库》、《图书馆自动化集成系统》、《广东公共图书馆自动化网络系统》等分获文化部颁发的科技进步一、二等奖。
(6)建立了众多的图书馆学学术团体。早在1927年, 世界图书馆界就成立了国际图联(IFLA),现已拥有1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300 多个团体会员,设有许多专业小组,涵盖图书馆学的各个分支。迄今召开了64届大会及学术讨论会,受到各国政府和学术界的重视。1979年中国图书馆学会(中国科技协会的正式成员)成立后,发展迅速,各系统、各省市都成立了专业分会和地方分会,组织广大会员进行图书馆学研究、开展学术交流,促进了图书馆学科建设和图书馆事业的发展。目前世界各国出版的图书馆专业刊物达八九百种之多,我国(包括台湾)也有上百种。本世纪我国参与图书馆学研究并有论著发表的作者近万人,论文达七万篇。图书馆学专业刊物之多,为许多学科所不及。
近年我国图书馆界有人无视上述事实,刮起了图书馆学更名风。他们认为图书馆学以机构来命名“不理想”、“不妥当”、“不规范”,“缺乏科学的逻辑元素”,“带有浓厚的职业色彩”,“没有学术味”。有人甚至抱怨190 多年前的施莱庭格使用“图书馆学”这一学科名称“为以后图书馆学的危机埋下了伏笔”,“图书馆学一词的创造实属悲剧”。有人断言“以‘图书馆’命名学科将意味着这一学科早晚会消融到其它学科中去”,“图书馆学欲图发展,当自正名始”。他们主张取消图书馆学,用“文献信息学”“信息学”“信息管理学”之类的时髦名称来取代。我们认为,这些观点是缺乏理论和实践根据的。科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知识体系《辞海》”。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形形色色,多种多样。以自然、社会、思维作研究对象的学科也就林立纷繁,各门各类,目前已达数千种。有的以自然现象为对象,有的以社会现象为对象,有的以人为对象,以研究对象命名的学科越来越多。研究昆虫的叫昆虫学,研究电子的叫电子学,研究银行的叫银行学,研究会计工作的叫会计学,研究社会保险事业的叫社会保险学,研究监狱管理的叫监狱学,研究博物馆的叫博物馆学,研究人口问题的叫人口学,研究青年的叫青年学,等等。最近中国科学院院长路甬祥指出:“科学不仅是不断发展的系统性、理论性的知识体系,而且也是认识世界和人类自我的研究活动,是改造世界的强大力量,科学已是一种社会建制”。学科的建立和发展,取决于人类社会的需要,而不以个别人的好恶为转移。认为学科不能以事业、工作、职业、机构、活动、人物、事件来命名学科的观点已经过时了。何况图书馆学并非以单纯的机构作静态的研究,而是把图书馆事业作为一种社会运动形态,探索它在人类社会知识传播和信息交流系统中的性质、职能、地位作用及其发展规律的科学。图书馆学命名完全符合科学的定义和原则。如果按照科学哲学家波普尔的证伪主义来考察,只要能举出一个以社会机构命名的学科,“学科不能以机构命名”的观点就是虚假的。谁能否认银行学、博物馆学、监狱学等的存在。
现代科学朝既高度综合又高度分化的方向发展,综合与分化是对立的统一。在图书馆学、档案学、情报学深入发展的同时,将图书馆事业、档案事业、情报事业、信息事业的共同性问题作整体上的研究,寻求其一般规律并建立“文献信息学”,未尝不可。但“文献信息学”只包含图书馆学、档案学、情报学的部分内容,不可能涵盖整个图书馆学、档案学、情报学。信息技术的确发展很快,影响也大,但“信息”这个概念尚含糊不清,定义达数百种之多,仅是“情报”与“信息”的异同,至今仍在争论不休,“信息学”的性质与内容范围尚在探索之中,“信息管理学”的学科体系亦尚处于探索阶段。漠视图书馆学的已有成就和深厚的人文基础,动不动就要用其他学科来兼并或取代,不是科学研究者应有的严谨态度。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图书馆学就是图书馆学,正如于鸣镝指出的:“图书馆学不需要进行虚化与美化包装”。
图书馆学扎根于图书馆事业的沃土,来之图书馆实践,又指导图书馆实践。只要人类有文献知识、信息的需求,图书馆事业就会持续发展;只要图书馆事业持续发展,图书馆学就有广阔的前景。信息时代不是图书馆学的终结,而是图书馆学新的起点。我们要尊重历史,面向现实,不可妄自菲薄,不能自我否定。图书馆学有其独特的研究对象和特定的内容体系,并已屹立于科学之林,没有必要改名换姓,应该在原有的基础上创新发展。
三 “文献知识、信息的社会公共利用”是图书馆学的逻辑起点
所谓“逻辑起点”是指合乎逻辑思维的开端。一门学科的逻辑起点与该门学科的基本范畴及学科体系的构建有着紧密的联系。只有准确地划定图书馆学的逻辑起点,才能对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本质及其基本范畴作出合乎逻辑的科学阐明。80年代中期我国图书馆界开始对图书馆学的逻辑起点问题进行探讨,并提出以“图书馆”、“文献”、“读者”作为逻辑起点的看法。我认为这些看法虽有合理的因素,但还不够准确。图书馆学的逻辑起点应该是“文献知识、信息的社会公共利用”。
1.按照黑格尔的逻辑学原理,一门学科的逻辑起点是该门学科“应当以什么为开端”,也就是该门学科最常见、最简单、最基本、最普遍的范畴。无论是图书馆事业的整体建设还是图书馆的活动,都是围绕着满足广大社会成员对文献知识、信息资源的共同开发利用的需要进行的,所以,读者(包括用户)、文献、知识、信息、开发利用、公共性等就是图书馆学领域最常见、最简单、最普遍的基本范畴。图书馆学的内容及其体系,都是在这几个范畴的基础上开展和构建的。以“图书馆”为逻辑起点似,嫌笼统、光以“读者”或“文献”为逻辑起又显得单一,均不甚合乎逻辑起点的要求。
2.图书馆学以“文献知识、信息的社会公共利用”为逻辑起点,能够揭示图书馆研究对象的最本质的规定。既然社会对文献知识信息需求的无限性与图书馆文献资源有限性的矛盾是图书馆事业的特殊矛盾,图书馆就是通过对文献资源的搜集、整理、保存并提供社会成员的共同使用,发挥保存人类文化遗产、开展社会教育、传递科学情报和开发智力资源的职能,从而促进经济建设和社会进步的社会文化(广义)实体。所以,图书馆的本质不是别的,正是传播知识及交流信息,努力实现人类对文献资源的共享。
3.“在科学上最初的东西,必定会表明在历史上也是最初的东西”。图书馆是历史的产物,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人类创造了文字及知识、经验的脑外物质载体—文献,文献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产生了专门从事文献的搜集、整理、保存、利用的机构—图书馆。古代藏书楼,其主要职能是保存和整理文献,使用范围仅限于王公贵族、士大夫和少数思想家和科学家。藏书楼的拥有者与使用者融为一体。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近代图书馆收藏和利用的范围空前扩大,图书馆对平民学子开放,增加了社会职能。图书馆的拥有者、管理者、使用者开始分离。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图书馆的工作内容和服务手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增加了传递科学情报和开发智力资源的职能,图书馆的公共物品属性更为明显。图书馆由单个分散的状态发展成为全国性的图书馆系统甚至国际性的文献知识信息网络。图书馆的社会化、自动化、网络化进一步扩大了读者用户的范围。所有具备阅读能力的人都有权利成为图书馆的读者。“社会对文献知识信息的公共利用”当是图书馆的逻辑起点。
四 根据图书馆事业的需要构建图书馆学体系
图书馆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人文社会科学,其任务是用正确的理论指导图书馆事业的整体建设,用科学的原理、方法和先进的技术促进图书馆业务工作的开展。因此,研究与构建图书馆学体系,必须以图书馆事业(包括图书馆工作)的需要及科学体系结构原理为依据,不能脱离实际凭空臆造。关于图书馆学体系结构问题,中外图书馆学者进行了有益的探讨,提出过种种体系结构形式,虽都有一定的道理,但还不够完整。我认为图书馆学的体系结构是多层次的,呈塔式与网式结合的状态。
图书馆哲学是第一层次,居于指导地位。理论图书馆学、应用图书馆学、专门图书馆学、图书馆交叉学科同为第二层次,之后又有第三、四层次。图书馆哲学是从哲学的角度揭示图书馆的本质及其最一般的规律,包括图书馆的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方法论等。中外图书馆学者对图书馆哲学有所探索,发表过一些论著,但总的看来成果还不显著,有待深入发展。现代社会瞬息万变,图书馆和图书馆学的许多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近年来我国图书馆界不少人对图书馆的本质、地位、作用认识模糊,迷失方向,有些人对图书馆和图书馆学的价值观发生变化,摇摆不定,急需图书馆哲学的武装。因此,应加强图书馆哲学的指导作用。理论图书馆学是图书馆学理论的基础,阐明图书馆的性质、类型、职能、地位作用,揭示图书馆事业的发展规律,确定图书馆学的对象、属性、结构、研究方法等基本理论问题。图书馆学是致用之学,应用图书馆学的内容比较庞杂具体是理所当然的。专门图书馆学以特定类型图书馆为对象,既探讨其建设原理,又论述其业务活动,所以独立出来与理论图书馆学和应用图书馆学并列。现代科学既高度综合又高度分化,互相渗透、相互影响,产生了一系列交叉学科,图书馆学也不例外。图书馆学在影响其他学科的同时,也吸取其他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扩展自己的领域,图书馆管理学、图书馆教育学、图书馆经济学等交叉学科应运而生。可以预料,在知识经济时代,随着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图书馆学与有关学科的联系将更加紧密,图书馆学交叉学科将越来越多。比较图书馆学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国际、地域、类型图书馆的比较,分析其异同,找出规律性的东西,所以属于理论图书馆学的范畴。图书馆学体系是动态结构,各知识单元互相促进、相互依存,联系成统一的整体。
五 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
所有的事物都有一个发展过程。学科建设亦不例外。科学研究属于认识范畴。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由表及里、由浅而深、由片面到全面、由感性到理性、由简单到复杂的过程。绝对真理是相对真理的集合。科学的继承与创新是辩证的统一,继承是创新的基础,创新是继承的发展。图书馆学也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在图书馆学发展史上,凡是正确反映了图书馆的本质,揭示了图书馆事业发展规律,论述了图书馆活动的原则和技术方法的概念、范畴、理论、工艺、流程,无一不是继承创新的结晶。
科学研究贵在创新。面对21世纪,图书馆学研究要从时代的特点和我国的国情出发,密切结合社会的需要和图书馆建设的实际,研究和解决现实生活中和图书馆学发展中提出的理论与实际问题。
1.对图书馆学的基本概念、术语、范畴进行规范。一门学科的概念、术语、范畴的规范程度是该门学科成熟水平的重要标志。图书馆学领域的一些基本概念、术语、范畴已有规范,取得了共识。但由于社会的变化、事业的发展和学科之间的交叉,某些原有概念、术语、范畴的内涵和外延需要重新认识,某些新出现的概念、术语、范畴亦应界定。否则,不利于图书馆学的研究、交流和图书馆工作的开展。例如,由于对信息、知识、文献、管理之类的概念、术语认识不清,产生了不少问题。本来早在70年代初期,巴黎国际图书馆学理论讨论会就确认图书馆的社会职能为保存人类文化遗产、开展社会教育、传递科学情报、开发智力资源,准确地概括了现代图书馆的本质及其发展趋势。80年代以来我国图书馆界有人看到“情报”、“信息”吃香,就主张将图书馆改为“情报所”或“信息馆”。殊不知现代图书馆的社会职能比单纯的“科技情报所”或“信息中心”要多,其服务面更广。对于“电子图书馆”、“虚拟图书馆”、“数字图书馆”之类的外来术语,要研究其原意及在我国的适用性。 陈光祚、 匡文波对“Electronic Library ”、 “Virtual Library”、“Digital Library”等术语的译名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是颇有道理的。“Library”既可译为“图书馆”, 也可译为“文库”、“丛书”。“电子图书馆”是指“广泛利用电子技术的图书馆”,还是“设有电子阅览室的图书馆”,或是指专门收藏电子学书刊资料的图书馆。电子技术日益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难道将来的银行、学校、税务局、法院、医院等等,都一定要称之为“电子银行”、“电子学校”、“电子税务局”、“电子医院”吗?!有人把“虚拟图书馆”说成是一无馆舍;二无馆藏;三无馆员的虚幻世界,图书馆这个社会文化实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消亡了吗?!“数字图书馆”这个名词亦不甚科学。因为电子计算机所用的数字语言(1或0)不可能代替文字和图象。图书馆的文字印刷品和声像资料转化为数字储存于电脑之中,人们阅读利用时还要将之还原成文字或图像。信息技术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在可预见的将来,直接阅读图书、杂志、报纸、科学报告之类的文字、图像材料,仍是人们获取知识、交流信息的主要途径。
2.加强应用图书馆学的研究。文献工作和读者工作是图书馆主要的两大业务工作。文献工作是读者工作的基础,读者工作是文献工作的归宿。文献分类学的理论与方法早已系统化,出版了许多专著和教材,当前,应当以《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为主,根据现代知识体系的发展,结合图书馆组织知识的需要,进一步探索人类整体知识体系结构的图景。完善文献分类的理论,为图书分类法的修订提供科学的依据。检索语言方面,要结合主题标引的需要和图书馆主题目录及检索工具主题索引的应用效果,进一步探究主题标引的原理和方法,为完善我国的主题检索系统作准备。文献编目学应在继承我国目录学优良传统的同时,吸取国外文献编目的原则和技术,提高我国编目工作的标准化、自动化的水平。数据库是开展电脑信息服务的信息源,应根据社会实际需要和图书馆的条件,研究数据库的类型、作用和方法。文献搜集是图书馆业务工作的开端,馆藏内容及藏书结构直接关系到读者对文献知识、信息的需求。应在图书采访学、藏书建设原理方法的基础上向文献资源建设学方向发展。
读者及读者工作永远是图书馆学研究的重大课题。图书馆学必须广泛而深入地研究读者用户的类型、爱好、需求的特点及文献开发利用的效果。图书馆活动只有建立在读者用户需要的基础上,才能促使文献资源的潜在价值转化为现实价值。80年代以来,吉林省图书馆学会曾组织过一次较大规模的读者结构及其需要的调查,效果很好。中国图书馆学会及各省市分会组织过一次全国性和地区性的文献资源布局及用户调查,取得了不少可靠的数据。某些省市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的读者调查,也都为读者研究积累了第一手材料。但从总的情况看,读者及读者工作研究得还很不够,以至影响到图书馆学的平衡发展和图书馆服务的针对性。例如,大量的调查材料表明,当前我国读者还是以借阅图书、杂志、报纸等印刷型文献为主,这是他们获取知识、交流信息、掌握科研材料、提高科学文化素质的有效途径。而有人却片面强调“信息服务”,把图书流通与信息传递对立起来,轻视和贬低书刊借阅和宣传推广的作用,盲目地侈谈“情报服务”“信息开发”,结果读者对图书馆大失所望,离图书馆越来越远。而美国国会图书馆、英国大不列颠图书馆等并未改名为“文献情报中心”或“信息中心”。但却把传统的文献服务与电脑信息服务巧妙地结合起来,真正成了社会知识传播、信息交流和参考咨询的中心。
3.开拓专门图书馆学、交叉图书馆学的新领域。图书馆事业由各种类型的图书馆组成。各类型图书馆在性质、任务、读者对象、组织机构、文献资源、干部素质、服务方式等方面均有自己的特点。除图书馆事业的共同规律外,还有本类型图书馆的特殊规律。应对国家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乡镇图书馆、少儿图书馆(中小学图书馆)、工会图书馆、专业图书馆、军事图书馆等分别进行深入的研究,在经验总结的基础上使其理论和技术方法知识系统化,上升为以类型图书馆为对象的专门图书馆学。
世纪之交,要根据时代的特点,进一步探讨图书馆与政治、经济、科技、教育、文化的相互影响,研究图书馆在社会结构和国家体系中的地位,研究图书馆在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中的作用。
收稿日期:1999—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