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形象流变与文化内涵研究论文_张莹

羽人形象流变与文化内涵研究论文_张莹

张莹

身份证:2303041994****4421

摘要:中国羽人形象的出现,缘起于原始的巫术信仰,是鸟崇拜人格化提升的体现。

关键词:羽人,仙人,汉朝

引言:羽人的形象是源自中国的传统形象之一,留存至今的羽人图像大都出自墓葬,汉代墓室,棺椁葬具以及各类随葬品中,都可见羽人的踪影。羽人形象表现为人面鸟身、鸟首人身、肩背生翼、四肢生羽,人们用这种半兽类的形象寄托自己的向往和希冀。本文将从历史角度对羽人形象进行溯源研究,并例举后世对于羽人形象的应用。笔者将羽人的发展历程分为三个时期,先秦时期,秦西汉时期,以及东汉时期。在东汉以后羽人形象因其本身的局限性同时也受到了佛教文化的冲击,不得不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在后代的艺术作品中窥见其身影。

(一)羽人源起

“宛彼鸣鸣,翰飞戾天。”说到羽人就不得不说“鸟”。在《诗经》中常常以鸟类起兴,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比如“黄鸟黄鸟,无集于谷,无啄我粟。”在先秦子民中“鸟”的地位实际上非常高,如1977年在浙江省余姚市河姆渡出土的“双鸟太阳纹”图案。再比如古代东方的舜族,丹朱族,后羿,都以鸟类作为自己氏族的图腾,图腾作为民族的保护神兼祖先。由此可见“鸟”在原始社会是具有很高的地位的。在奴隶社会中,商朝依然有尊鸟的习惯,传说商民族的祖先商契,就是玄鸟的后代,是有娀氏简狄吞掉玄鸟的卵生下的。在《白虎通·姓名篇》记载“殷姓子氏,祖以玄鸟子生也。”传说的真假已不可考,但这也侧面印证了鸟类的崇高地位。图腾祖先的形象带有人类对于自身的崇拜与希冀,往往与人的形象结合,形成了“半人半动物的神像”的形象,笔者认为这就是早期“羽人”形象形成的社会根源。至今我们还知晓的女娲形象,就是远古神灵形象流传下来的证据。

在先秦古籍《山海经》中对于远古神灵的描述是这样的:“东方勾芒,鸟面人身,乘两龙。”还有《山海经·大荒北经》里又提到:“北海之诸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对于这两位神灵的描述,可以说是早期羽人形象的原形了。羽人形象是一种极其富有象征意义的图案,代表着人类对于飞行,长生的向往,所以笔者认为,羽人,正是原始社会人民因图腾崇拜塑造出的仙人形象之一。东汉王充也认可羽人是远古仙人的观点,在他的《论衡·无形篇》中说到:“图仙人之形,体身毛,臂变为翼,行于云则年增,千岁不死。”商朝时期出土的文物有江西新干大洋洲出土的“彩石羽神”玉饰,形象为鸟面人身、肋下生双翼。

(二)羽化升仙

在春秋战国时期,动荡的不仅是即将瓦解的社会结构,也是文化思想的碰撞与融合,这种碰撞与融合使得原来“半人半动物形象”的仙人形象脱胎换骨,羽化升仙,而羽人则变成了去往天界的接引者或仙侍,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战国曾侯乙墓乙侯漆内棺(长249、高111、厚21厘米)漆画局部中的羽人形象为人首鸟身、长羽尾;浙江省宁波市鄞县云龙镇甲村石秃山出土了一件战国时期的羽人竞渡纹铜钺,上刻划船人带羽毛头饰,形象简炼。在东周时期出土的羽人形象基本沿袭了先秦子民口中的羽人形象并未出现太大的改变,但这一时期的文人对于仙人则有了另一番说辞,有人认为,羽人就是仙人,比如在《楚辞·远游》中有“仍羽人於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这一说法;而神仙思想在这一时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庄子在《逍遥游》中提到的仙人则与羽人完全不同,此中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根据庄子的描述,他眼中的仙人与常人无异,是一位貌美的女子。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道家对于仙人的描述,道家创造的神仙体系,对于远古羽人仙人的冲击很大,以至于在后世中我们看到的羽人大多都是接引者的形象,也正是因为它是接引者的形象,人们赋予了它更多的内涵,增强了羽人形象的可塑性,在后世在众多艺术作品中被应用。

秦汉时期是中国古代的造神时期,这一时期很多神灵的形象得到了补充和完善,而羽人常常作为接引者出现在墓葬画中,汉代羽人也多是人鸟组合形象,也极少有人鸟兽组合形象,但是,汉羽人在形象上双耳会高出头顶,这是其与先秦羽人不同的地方。在长沙出土的马王堆汉墓一号汉墓T型帛画中,羽人形象为人首,双耳过头,身体被羽毛(或者衣裙)覆盖,作飘逸状。作为墓主人通向仙界的接引形象出现。西汉后期卜千秋墓壁画中的第十七块砖上绘制了一个身披羽毛外衣,双手持节,立于云端的羽人形象,也是作为接引去天界的使者形象出现的。还在墓室内额刻画东方神灵句芒形象,把它作为守护墓穴四方的神灵,面容清俊,鸟身较大,羽翼华丽。

除了壁画和帛画外,羽人雕塑也多次的出现在出土文物中。现存最早的是一件羽人驭凤鸟彩漆木雕,是湖北荆州天星观2号战国楚墓出土的。木雕羽人人形外表却带有鸟嘴鸟爪,身披羽翼。以及西汉羽人小铜像,人首人身,肩背出翼,两腿生羽,出土于陕西西安南玉丰村汉城遗址。根据贺西林先生的统计这一类羽人在西汉出现的频率较高。在陕西省咸阳市汉元帝渭陵还出土了一件羽人奔马玉雕,其中羽人坐于马上,肩生双翼,双耳硕大,带有明显的汉羽人特征。

(三)羽人滥觞

东汉时期,是羽人形象大发展时期,被广泛应用于墓葬,雕塑,装饰上,按照出土文物的地理位置大致可以分为,山东,河南以及四川。

在山东嘉祥宋山3号东汉小祠堂西壁上栏,其上所绘羽人作为西王母身旁的侍者,为鸟首人身。山东安丘董家庄东汉晚期画像石方柱见有羽人,封顶石刻羽人,后室刻羽人以及狩猎场面,北壁和室顶见羽人戏凤、羽人戏虎等等。羽人褪去了先秦时期庄重肃穆的外衣,变得活泼了许多,它体现了人们对于仙界生活的想象。嘉祥东汉晚期武氏家族墓地中出现的羽人来自西王母与东王公仙庭,其中前石室顶石天庭图,它分为四层,上面三层众多神仙中有御龙,驾车羽人形象出现。嘉祥宋山三座东汉晚期小祠堂,刻绘仙苑情状,侧壁上栏刻画人物西王母、东王公,其中羽人,皆以仙侍形象出现。

在河南地区,密县打虎亭东汉晚期壁画墓墓室券顶绘有羽人骑马,羽人骑鹿,羽人侍药图案。在南阳麒麟岗东汉末期画像石墓室顶刻画羽人戏灵瑞,墓中还有羽人骑兽、羽人乘龟等图像。此外,河南南阳出土一件东汉博山铜炉,造型为羽状头香炉。

四川地区,尺乡的一块东汉画像砖,羽人作为骑鹿升仙者的侍者,在其身后托递仙药。简阳鬼头山崖墓石棺棺表一面绘有日月神出行情景,其中有羽人骑兽、羽人六博等图像,并刻有“日月”、“柱铢”、“白雉”、“离利”、“先(仙)人博”、“先(仙)人骑”等题记。在故宫博物院,收藏了一枚汉代神仙博局镜,镜子背面绘有西王母仙庭、羽人射虎、羽人驭鱼、羽人驭鸟等图像。

东汉时期的羽人图像应用极为广泛,从墓葬画到雕塑乃至于铜镜的装饰上,都能够找到羽人的形象,羽人不再是带有神秘色彩的神灵形象,尽管它仍旧是半鸟类形象,但是它的身份从远古神明到天界接引者,又到仙侍,它在人们对于神明的人化过程中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

(四)羽人流变

已知的大规模羽人图像在六朝以后就比较少见了,但是它对于后代的艺术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有人说宋代脊饰部件嫔伽来源于羽人,进而发展成为清代太和殿上的压尾兽行什,元代小说《封神演义》以商朝为背景撰写,其“雷震子”的形象,也与山东地区雷公羽人十分类似。羽人形象的消亡一方面是因为原始的图腾崇拜在人类社会大发展的局面中丧失了原有的地位,神灵渐渐在人们的想象中“人化”;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六朝时期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冲击了本土宗教道教,间接也加速了羽人形象的消亡。

参考文献:

[1]黄蔚.中国羽人形象的缘起与发展[J].大众文艺,2018(24):244-245.

[2]张强禄.“羽人竞渡纹”源流考[J].考古,2018(09):100-112.

论文作者:张莹

论文发表刊物:《建筑模拟》2019年第2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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