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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图书馆事业的一般问题,主要由高等学校的科学工作者、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国家级大型图书馆的工作者共同研究。其实,科学院的图书馆对这些研究的进展正在作出重要贡献。科学院图书馆的历史本身可以证明,必须重新思考对图书馆学的态度。
可以断定,俄罗斯科学院图书馆自诞生时起首先是沙皇的,但同时也是大众的,即人人都能享用。自《圣彼得堡新闻报》在1728年发表的一个小小通告时起,(注:《圣彼得堡新闻报》1728年11月26日第95期第383—384页。)在俄罗斯开始形成一条极重要的规则——保证人人都能享用多学科图书馆的馆藏。
图书馆的任务是造就新型学者——同世界科学思想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俄罗斯学者,其途径是获取世界各国各种文字的全部文献资料。
35年前出版了一部集体专著《苏联科学院图书馆史(1714—1964年)》。这是一部印数只有3200册的基础著作。
原苏联的图书馆学家未能深刻和全面理解科学院图书馆作为一种特殊精神现象在18世纪出现的意义,也未能对这种现象的后果作出应有的评价。今天也没有这样的评价。由于对科学院图书馆产生的原因没有全面的认识,也就影响了对它的活动特点的了解。人们在阅读科学文献和教学资料、浏览参考书时,形成一种印象:这座图书馆要么曾是在脱离图书馆界的情况下单独地发展,要么是为“走自己的路”而有意回避图书馆界。这两种印象都不正确。俄罗斯科学院图书馆对18—20世纪世界图书馆事业的影响是无可争议的。
近年来,出现了许多关于图书馆事业和图书事业方方面面的新资料,取消以前的书刊检查限制,开放原苏联时期接触不到的档案,发表了一些专业研究著述。这种情况促使我们对科学院图书馆各个时期的活动进行新的研究和分析。
至于科学院各图书馆的贡献,那么首先应当指出的是,借助分类信息检索系统研究并制定了科学院科学与东西方交往的专业术语,建立了以不断采用新信息技术为基础的专门信息环境等。
可以把图书馆科学定义为功能科学,即服务科学,这种关于图书馆科学的体系开始形成于20年代末。40年后,这个体系在О.С.丘巴良的教科书《普通图书馆学》中得到了理论论证,而后来在名为《图书馆学(普通教程)》(1988年)的集体教学参考书中得到了发展。服务理论的特征如下:
1.在形成图书馆学的理论时,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哲学和思想体系,把图书馆学分为资产阶级图书馆学和非资产阶级(苏联)图书馆学,并探索自身的发展道路,其中包括拟制与意识形态一致的文献分类词表。如苏联图书馆书目分类法;形成特殊的导读体系,该体系的目的是:一方面宣传思想意识较好的文献;另一方面,借助巨大的馆藏系统把在意识形态方面有害的文献分隔开,为执政党的政策提供图书保障。
2.图书馆学鲜明的阶级性,图书馆工作的内容直接依从于一定的社会经济形态。在这种观点支配下,图书馆学的发展主要取决于“上面”,这对专制制度来说是极具代表性的。
在Н.С.卡尔塔绍夫和В.В.斯克沃尔佐夫的教科书(注:卡尔塔绍夫,Н.С.,斯克沃尔佐夫,В.В.,1996,《普通图书馆学》(两卷本教科书),莫斯科:国立莫斯科文化大学出版社。)中提出了一种新的图书馆学。作者认为,“图书馆学是一门首先影响图书馆事业,从而影响社会的多功能的科学,是一种能成为社会生产力之一的科学知识的体系”。出版物中的信息、读者和图书馆三位一体构成图书馆事业的基础。所以,图书馆学的主要任务是总结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成果。图书馆事业是文化教育活动和科学信息活动的一部分,这种活动通过图书馆满足居民对出版的作品和其他文献的需求。从这种观点可以清楚地看出,科学研究具有应用性并主要运用经验方法,它缺乏对管理和预测问题的研究,并具有脱离目录学和世界图书馆经验的倾向。
换句话说,图书馆学紧紧地依赖于外在因素(首先是政治、经济和财政因素)和相邻学科(教育学、心理学、图书学、信息学)的发展水平,而对图书馆内在的过程注意不够。
研究图书馆学不应采用观察和记录变化的监测法,而应该集中精力去认识图书馆工作过程和现象的实质,认识它们的属性和特点。我认为,上述过程是一种社会过程:它们是多方面的,具有稳定的和不间断的性质,不仅在具体图书馆中存在,而且在非图书馆机关的书目服务机构中也存在,以及在档案馆、博物馆、图书事业和图书贸易系统中也存在。
所以,图书馆学的主要客体并不是图书馆事业,也不是作为社会设制的图书馆,而是文献传播系统中的图书馆工作过程。图书馆工作过程是指各个阶段(如馆藏、编目、服务、检索等)的连续不断的更替。
图书馆学是社会传播科学系统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例如,按最高学位评定委员会的分类法,“图书馆学和图书编目学”专业被列为较为宽泛的“信息和信息系统”。这里也包括诸如文献学、档案学、图书学和部门信息学等学科。
传播系统不断积累各种不同类型的文献,制定了各种相互作用机制。文献的(图书馆的)和文献编目的(图书编目的)系统就是这样的机制之一。这些系统在社会领域中要完成两种基本功能;备忘功能和信息功能。(注:备忘功能旨在搜集和保存文献,这些文献包含有人类积累的关于周围世界的、自文献形成时起直至今天的知识。信息功能的目的是向用户提供关于文献的消息和文献。)这些功能按其目的是紧密相互联系的,偏重于其中一种功能必将会损害另一种功能。换句话说,必须探索它们之间的最佳相互关系。
想要特别强调指出的是,服务观中对历史文化价值的态度是实用主义的,即只在用户需要的时候才提供和利用信息,而对历史文化价值完整保存的关心被认为是次要的。例如,70年代关于修复和保存的全苏国家标准就没有把完整保存问题列入图书馆科学领域,只是在最近几年才开始综合地考虑这些问题。
图书馆书目活动可以分为4个过程:馆藏、图书编目、 图书馆书目服务、馆藏和馆舍维护。
每一个过程都有自己的结构,它包含主题—内容特性(即该过程特有的本质特性)、过程持续特性、过程发生地点特性以及过程完成的环境特性。
针对具体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信息服务机构的条件,四个过程中的每一个过程都有自己的特点。例如,博物馆和图书馆的馆藏建设目的各不相同——从注重保证特殊的存储规定到提供使用。同时,不管传递信息采取什么样的物质载体或技术设备,图书馆的过程按其实质是社会的过程。所以,前面列举的所有类型是具有普遍性的,并没有明确的限定。但是,应该研究这些过程在一定时期、一定地点和具体环境中发展的特点。
在我国科学中也曾对图书馆工作过程进行过解释。
我举几个例子。例如,О.С.丘巴良在教科书《普通图书馆学》第3 版(1976年)中写到,苏联的图书馆学是研究作为大众社会传播形式之一的图书馆工作过程的发展规律、属性、性质和结构的社会科学。
在Н.И.秋利娜的专著(注:秋利娜,Н.И.,1988,《国家图书馆:类型分析的经验》,莫斯科:书库出版社。)中,有几节专门论述了本国文献和外国文献的馆藏形成和读者服务问题。遗憾的是,没有叙述工作过程本身,而仅仅指出了对这些过程的要求。
在Н.С.卡尔塔绍夫的书(注:卡尔塔绍夫,Н.С.,1978,《图书馆——地区联合体的形成》,新西伯利亚:科学出版社。)中强调指出,为数众多并性质相近的图书馆在图书馆图书编目过程中相互缺乏联系。作者把彼此没有相互联系的地区图书馆联合体叫做图书馆集群。
目录学家最先感觉到了编目过程具有启迪的价值,他们把自己的职业活动分为两个组成部分:编目和书目服务。但是他们并未提出全面描述编目过程的任务。在专著和教学参考书中对类似的过程未给予应有的地位。
为了确立图书馆工作过程的节律和周期性以及它在文化中的地位,必须了解形成运行机制的情况,确定加快或放慢发展速度的原因。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献相当多。应该重新注意历史学家、语文学家、文艺学家和图书馆馆员的著作,以便弄清我们所要研究的对象。这是一项十分复杂的、需要细致和耐心工作的任务。
美国图书馆学家和《图书馆事业的社会学基础》一书的作者J.希拉还在70年代就已经写到:“……图书馆的基础问题,即出版物与人之间的相互联系问题在人的行为方式研究中显得非常不够”。“图书馆满足了人类把思想、观念和信念代代相传的需要。而这一切是如何进行的,仍然是一个谜”。(注:希拉,J.,1973,《图书馆事业的社会学基础》(В.В.斯克沃尔佐夫译自英文),莫斯科:全苏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出版社,第8、12页。)为了一步一步揭开这个谜, 除了研究图书馆过程以外,还必须研究图书馆馆员和读者的个性。他们的相互作用应当成为图书馆学的中心问题,从广义上讲,可以把这个问题说成是人和社会在文献传播系统中的相互作用。
假如说图书馆学是严格意义的科学,那么就应该学会运用历史学、社会学、语言学、逻辑学、数学和和其他科学的大量材料,只有这样才能作出有根据的和概括的长期预测。今天,这样理解图书馆学的时代还未到来,因为研究图书馆学的人没有受到相应的教育,一个研究者没有力量运用如此丰富的和非公式化的资料。
在什么地方研究图书馆学可能最富有成效?
首先是在通常具有科学研究所地位的多学科大型学术图书馆内。有丰富经验的图书馆学家在这里描述和概括工作的具体阶段(采购、系统分编、服务)和研究图书馆编目问题。在Н.И.秋利娜、О.Д.戈卢别娃、Н.Ε.多布雷尼娜的专著中全面总结了这一活动,但总的来说,这类出版物很少。
也有其他的方法,即从事多学科学术图书馆工作的学者同自己的高等学校同行联合起来。
在这些情况下,不仅对大型图书馆的经验,而且对部门图书馆和地区图书馆的经验都应该加以研究。于是一些书籍纷纷出版,它们论述学术图书馆的协作和地区图书馆联合体的形成,分析作为一个系统的图书馆结构功能,阐述普通图书馆学的问题。根据发表的总结性著述的数量统计,这种方法大大优于第一种方法。
相反的方法也是可能的:高等学校的学者与部门图书馆和科学技术信息服务机构的图书馆学家共同研究一些边缘题目。例如,可以把专业图书馆学理论、图书馆学与信息学和图书编目学的相互联系等题目列为这样的题目。这个层次的研究者人数相当多,按发表著作的数量来说,他们是特别多产的。
最后,我们还要提及图书馆的实际工作者。
他们研究并总结地方经验,交流这种经验,但并不追求理论建树。
我认为,通过多学科图书馆的专业工作者和高等学校的学者协作,可以独辟蹊径地解决问题。这将有助于克服研究工作的封闭性和不完整性,有助于阐明和分析图书馆学的现实问题,保障图书馆学和其他学科的相互关系。
相反的方法(高等学校的科学工作者和部门图书馆以及科学技术信息服务机构的图书馆学家联合起来)则带有局限性。
从我的观点来看,为有成效地研究图书馆学基础问题创造条件最佳的办法是把图书馆图书编目问题列入现有的学部,如信息学部或文学和语言学部。然而,俄罗斯科学院的图书馆和信息研究所保存着巨大价值的馆藏,并进行图书馆学、图书编目学、图书学和信息学综合研究,但是它们在俄罗斯科学院却没有自己的专业代表机关,这是一种奇怪现象,但历史形成的情况就是这样。在那里,通过副博士学位和博士学位论文答辩,出版专著、论文集,召开学术会议,采购统一的科学院馆藏图书,研究馆藏的完整保存和安全问题以及为读者服务,然而我们的研究并未形成统一的图书馆科学——我们只是在残缺不全、东拼西凑地使知识系统化和进行理论概括。每一个专家只同自己科学活动某个方面的其他专家有联系。当然,对比意见、作出结论并给予评价是有意义的,但这一切还只是在为图书馆学的形成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