М.И.图甘—巴拉诺夫斯基享誉世界的经济学遗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斯基论文,遗产论文,巴拉论文,诺夫论文,经济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是俄国经济学蓬勃发展和与世界接轨时期，诞生了诸多世界知名经济学家，其中М.И.图甘—巴拉诺夫斯基、В.К.德米特里耶夫和Н.Д.康德拉季耶夫等学者最为著名，他们在俄国宣传西方经济思想，并创立俄国政治经济学派。俄国经济学家把新思想纳入经济学范畴，打破传统学院派正统思想的禁锢，在西欧经济学理论基础上开创了全新的学术流派。20世纪初俄国众多经济学家中图甘—巴拉诺夫斯基的经济学贡献无人能及，图氏及其弟子康德拉季耶夫等人为俄国经济学派代言人。图氏经济周期和社会分配理论被康德拉季耶夫继承和发展，除首创长波理论外，其《投入—产出》理论被俄国政治经济学派继承人В.В.里昂惕夫发扬光大，于1973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①1987年美国出版1700-1986年世界杰出经济学家传记词典中，图氏被认定为俄国第一位世界级经济学家。②19世纪末至今图氏的著作和文章备受世界瞩目，其书籍曾在德国、英国、美国、意大利、法国、日本和以色列等国先后出版，诸多世界知名学者给予高度评价。截至2005年俄国境内共出版、再版图氏著作270余版次，在国外翻译出版其著作40余种，关于图氏著作和思想的评论著作和文章共346种。③ 一、图甘—巴拉诺夫斯基的生平和主要研究领域 图氏为俄国著名经济学家，对俄国政治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发展功不可没，其学术研究不但涉及宏观经济学领域，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学说也具有独到见解。此外他还是著名历史学家、出版人、众多知名刊物的编辑。因篇幅有限，笔者不能对其生平和主要研究领域逐一阐述，只能以时间为主线从其学习、教学和社会活动等几方面简单介绍图氏生平，同时也不能对其研究领域一一叙述，除下文详细探析其宏观经济学思想外，只能择其重点进行分析。 图氏于1865年1月8日出生于哈里科夫省，世袭贵族，1888年毕业于哈里科夫大学，获得法律和自然科学双学位，1894年于莫斯科大学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后在财政部贸易和手工工场办公厅任职，其级别为十等文官。1897年为专心从事教育和科研工作，从财政部辞职。1898年在莫斯科大学获得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后赴圣彼得堡大学任教，并获得副教授职称。④19世纪90年代开始图氏对马克思主义学说兴趣浓厚，19世纪末马克思主义学派和民粹主义学派学说在俄国学界影响最大，此时图氏为马克思主义的追随者。他一生都忠于马克思主义，为俄国合法马克思主义者，⑤但对马克思的一些学说持保留态度。⑥1897-1899年间在《新言论》、《开端》等杂志上发表文章，与民粹派学者就马克思学说和俄国发展道路等问题进行辩论。1900年在普斯科夫参与《火星报》的创建工作，同与会者共同讨论办报方向等具体事宜。 1901年因参加彼得堡学生运动和示威游行图氏被驱逐出彼得堡。1905革命后政府允许其返回彼得堡，1906年1月起继续在圣彼得堡大学任教。此时他主要的研究方向为政治经济学和合作社等领域，积极参与合作社运动，成为《合作社公报》主编，并被提名至国家杜马任职。1913年在彼得堡工学院以教授身份任教。1917年二月革命后图氏返回乌克兰，在基辅大学任教，担任《乌克兰合作社公报》责任编辑，成为乌克兰经济学家协会成员。1917年8月至1918年1月在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担任财政部长之职，同时被任命重组乌克兰科学院工作，成为乌克兰科学院奠基人之一。在图氏创作高峰时期，不幸身染重病，于1919年1月21日去世，享年54岁，卒于基辅去往巴黎的途中，被安葬于敖德萨。⑦图氏对俄国经济学发展贡献卓越，不但打破了学院派主导地位，还把新科学思想引入俄国。 图氏被誉为俄国新经济学启蒙者，其著作是当时最流行教科书之一。20世纪初图氏经济学贡献无人能及，其弟子康德拉季耶夫指出：“图氏不但是俄国，而且是世界级学者，其经济学思想令众人折服，促进俄国经济学迈上新台阶……是俄国经济学思想引路人。”⑧图氏经济学思想主要包括经济危机和周期、货币政策、市场行情研究等领域，因下文将对这些理论进行详细阐述，在此不再赘述。此处笔者只简要分析其政治经济学理论、农业理论、对马克思理论的修正和其社会主义理论。 图氏政治经济学理论。19世纪末很多西方学者从事政治经济学和经济学方法论研究，图氏也同许多西方学者一样，开始怀疑马克思的一些观点，提出把劳动价值理论和剩余价值理论作为纯社会学理论研究。为捍卫自己的学术观点，图氏开始关注政治经济学理论，从政治经济学发展史入手研究，并在诸多杂志上发表文章阐述自己的学术观点。图氏在政治经济学史研究为其社会经济学研究方法论和政治经济学体系创立奠定了理论基础，19世纪末其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基本轮廓形成。图氏政治经济学著作众多，以《政治经济学史与社会主义》⑨和《政治经济原理》⑩最为著名，其中《政治经济原理》影响最大。该书对俄国政治经济学研究而言具有划时代意义，为20世纪初俄国经济学著作经典之一。В.K.季米特里给予该书高度评价，他指出：“迄今为止，还无一本俄文版政治经济学教材，图氏著作是在俄国经济文献基础上来分析具体经济问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和举例证明复杂经济问题。”(11)《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中除提出分配、经济行情等理论外，还对生产部门均衡发展、经济生活中客体作用的可能性与范围等问题进行研究。图氏在政治经济学领域的最大成就在于发展马克思的研究方法，把历史学方法引入经济学研究。 图氏对俄国农业问题看法。在土地与农民问题上图氏倡导土地国有化，1905年图氏第一部农业问题著作《土地改革运动史及其成就》(12)出版，此后他又发表文章阐述俄国与西欧的土地问题。图氏认为农民阶层稳定性较强，关于该阶层会快速消失的论断错误，因此必须仔细研究农业问题，完善小农经济。图氏还提出具体土地改革方案，认为国家应以地方土地委员会为媒介，借其赎买土地以实现土地国有化，并提出赎买措施的理论依据和手段，还对土地调整和转移的必要性进行了分析。(13)图氏认为俄国农业的出路在于合作社，其理论和思想详见《合作社社会原理》(14)一书，下文将对其合作社思想详细分析。 图氏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图氏对马克思社会学理论给予高度评价，但对其诸多观点也持否定态度。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15)一书中除指出应批判性继承马克思理论外，还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命运和其相关观点进行了论述。图氏指出：“统治阶级利益并不能用道德、宗教、艺术和科学的本质加以阐述，阶级利益也不是真理、道德和标准。”(16)论敌很难接受图氏观点，其社会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理论遭到严重抨击。图氏认为《资本论》中对早期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的论述过于绝对化，但他对边际效用理论推崇备至。值得一提的是，图氏在俄国经济发展过程和特征问题上支持马克思观点，(17)他指出随着工业不断发展俄国工人阶级数量不断增加、工业居民增长率高于俄国居民总体增长率，俄国已步入资本主义道路，但同时也对工人阶级地位变化趋势进行了详细分析，指出马克思的错误，并做出修正。 图氏的社会主义理论。19世纪末开始图氏对社会主义问题尤为关注，1918年《社会主义的正确性》一书(18)问世，在序言中图氏指出社会主义思想在俄国十分流行，必须严肃对待社会主义思想和学说。该书除对资本主义发展规律性进行概述外，还对合作社本质和前景、农民阶级命运等问题进行研究。图氏认为理想社会主义社会为人人平等，人们生活十分富足，所有人利益都能兼顾，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相一致，同时生产力应高度发达、私有制取消，生产资料全民所有。(19)图氏认为俄国不适合发展社会主义，应发展农民民主制，但前提是必须进行一系列社会改革，其中农业方面是发展合作社，工业领域实施国家调控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社会更应该具有明确规划、明确目标和统一指导思想。图氏指出1917年革命并不是社会主义的理论实践，具有现实性特征，只有在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时社会主义才可能建立。(20)只有当生产力高度发达时资本主义才能过渡为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欲超越资本主义社会，对执政党要求更高，政府任务极其繁重和复杂，一着不慎，将全盘皆输。 革命后最初阶段图氏著作多次再版，被争相传阅。20世纪20年代起国内政治局势发生变化，图氏被认定为资本主义思想家、反革命分子帮凶。学界也停止对其理论和思想的研究，1930年凯恩斯思想广泛传播后图氏的理论和学说重新得到重视。 二、图甘—巴拉诺夫斯基与俄国政治经济学派 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俄国政治经济学研究主要局限于亚当·斯密《国富论》，该书在俄国学界和政界十分流行。财政大臣М.И.沃龙佐夫下令将亚当·斯密作品译成俄文，斯密学说在俄国备受重视。(21)农奴制时期俄国经济建立在强制劳动基础之上，经济规章十分烦琐，很多人鼓吹经济自由，为古典经济学思想统治地位奠定基础。19世纪上半期俄国大多数经济学家都持古典学派观点，政治经济学发展受到严格限制，新经济思想无法在俄国传播。 1861年改革后俄国经济学研究方向发生变化，发展本国经济学的任务已迫在眉睫。19世纪下半期法国、英国、德国陆续产生重农主义学派、古典经济学派和德国历史学派，俄国也产生新经济学流派，即“俄国政治经济学派”。在新思想和传统观点结合的过程中形成独特的理论学派，该学派具有特定研究方法和学术观点，并非一味拥护传统经济学思想，但保留政治经济学派称谓，将新元素纳入政治经济学研究之中。该学派继承和发扬古典政治经济学派理论，将劳动价值与边际效用相结合，指出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为国民经济，研究目的是揭示客观经济规律。俄国政治经济学派学者著作中不但含有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思想，还融入道德因素，即社会公平观点。19世纪末俄国政治经济学派影响力日增，其中影响力最大的经济学家为图氏和B.K.德米特里耶夫。 B.K.德米特里耶夫(1868-1913年)是俄国政治经济学派数学研究法创始人，主要著作为《俄国酒精实际需求量研究》。(22)1911年该书出版后П.Б.斯特鲁维为该书作序，对该书给予高度评价：“该著作是研究俄国实事问题的先驱，具有很大现实意义，言他人所未言……”(23)通过对当时经济状况的分析，德米特里耶夫指出并不单纯是俄国酿酒业较为萧条，各行业都是如此，主要原因是落后的农村制度解体，传统生活方式逐渐消失，农民并未适应城市生活条件，在资本主义和工业化不断发展过程中他们仍以农民自居。德米特里耶夫对全俄市场和市场范畴的研究也十分深入，其观点详见其著作《经济史》。(24) 虽然德米特里耶夫的数学研究方法十分著名，但其影响力仍逊色于图氏，图氏认为宏观经济学研究方法对解决市场经济中劳动力供应和周期性经济危机问题十分有效。(25)图氏宏观经济学研究方向为经济危机和周期、经济发展行情预测、合作社和货币理论，(26)其经济学研究方法源自马克思和魁奈等学者。其政治经济学派领袖的地位毋庸置疑，他的学说和理论被广泛继承和发扬。 20世纪20年代俄国政治经济学派的领袖是图氏弟子康德拉季耶夫，康氏宏观经济学理论促进了俄国政治经济学质的飞跃，各国学者对其学说倍加关注。康氏主要学术贡献为发扬图氏经济预测理论，确定计划经济重要性，但其研究重心仍是图氏的周期和循环理论，首创长波理论，被国际经济学界誉为“长波理论之父”。康氏把经济发展周期分为长、中和短周期3种，中周期持续的时间为7-11年，短周期则3-3.5年。(27)康氏经济波动理论被著名经济学家熊彼特继承和发扬，创建商业周期理论。(28) 西方经济学家认为俄国政治经济学派鼎盛时期的理论基础为魁奈、马克思和图氏思想。20世纪初图氏理论并未付诸实践，但1920年在制定经济发展规划和纲领时图氏理论与数学分析法无人能及，其理论开始被应用于经济实践。1922-1924年根据图氏理论制定的反通胀措施最具成效，该政策促进新经济政策有效实施。图氏的另一名弟子Л.Н.尤洛夫斯基也才华出众，(29)他同康德拉季耶夫一同制定苏联财政政策，为改善国家经济状况献计献策。他们主张通过增加农产品出口量改善国内经济状况，降低运费和实物税、实施货币改革、把工业品打入农村市场扩大商品市场。俄国政治经济学派鼎盛时期Е.Е.斯卢茨基(1880-1948年)学说十分著名，他首次提出商品价格变化分为两部分，即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斯卢茨基经济均衡思想被美国经济学家希克斯继承和发扬，创建经济均衡理论，也因此获得197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30) 20世纪初俄国诞生许多知名经济学家，他们的理论不但在国内传播，而且被翻译成外文在国外出版。此时学院派主导地位已打破，俄国经济学家已将理论与国内实际状况相结合。20世纪20年代为俄国政治经济学派鼎盛时期，30年代苏联政治经济局势发生变化，政治经济学派主要研究内容为资本主义经济不合理性和苏联社会经济改革。诸多政治经济学家境况悲惨，康德拉季耶夫和尤洛夫斯基相继被迫害致死，另外一些学者纷纷改行，脱离学术界，部分学者逃至国外，继续科学研究。图氏的学术成果甚丰，但在其众多学术成就中宏观经济学思想影响最大，值得详细阐述。 三、图甘—巴拉诺夫斯基宏观经济学思想 图氏宏观经济学贡献主要是创建市场、周期、危机、分配理论，并对资本主义国家和俄国经济状况进行分析与预测。为更好地阐述图氏宏观经济学思想及其影响笔者分别阐述其经济危机、周期、市场行情、货币和合作社理论，并对上述理论的影响和效用进行简要分析。 (一)经济危机理论 图氏宏观经济研究始于其硕士论文《现代英国工业危机、原因及其影响》(31)，该书出版后立刻引起西方经济学家的关注。图氏经济危机理论也因此诞生，除对经济危机产生原因、本质、影响程度进行研究外，还得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不可避免的论断，下文将详细剖析图氏经济危机理论。 经济危机产生原因。图氏以英国经济危机为例对英国经济状况进行详细研究，并对其经济危机原因和波及范围进行分析。认为经济危机产生原因是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环节遭到破坏，市场状况良好时商品需求量增加，生产规模扩大，最终导致生产过剩，从而影响整个工业领域，致使商品价格降低，市场萧条。图氏指出经济危机过后银行资金和个人存款大量增加，大量自由资本进入市场，经济状况开始好转。(32)经济繁荣时期将出现投资热，萧条时期则会出现自由信贷资本和流动资金积聚现象。繁荣和萧条将交替来临，经济周期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必然规律，此外经济危机不可避免，其周期为7-11年。(33)图氏认为三个要素对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即商品市场状况、货币流通领域变化和信贷波动，第一个要素尤为重要。各部门生产扩大必然引起商品需求量增加，此后其他行业生产规模也随之扩大，最终导致生产过剩，市场为生产增长的源泉，可对资本主义经济进行调控。(34)同时图氏指出市场为现代经济生活基础，市场管理生产，而不是生产控制市场，生产对市场只具有间接影响。(35) 经济危机本质。图氏认为经济危机本质是资本主义社会再生产，由于资本主义内在矛盾性，很难达到总需求和总供给均衡。(36)为维持社会再生产比例，企业主须熟悉市场状态，了解市场行情，在此条件下才能维持供需平衡。现实生活中资本主义生产和组织方式、自由竞争导致市场失灵，企业主盲目扩大生产将导致资本迅速扩张，最终陷入困境。因无力保障社会再生产比例，所以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危机不可避免。 经济危机影响和不可避免性。经济危机影响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对居民生活影响最为显著。图氏指出随着19世纪下半期工业快速发展和生产技术不断进步，英国居民生活状况开始恶化。虽然此时期英国经济迅速崛起，但工人阶级生活水平并无明显改善，经济萧条时期工人生活状况恶化并且失业率提高。通过大量分析和论证图氏指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不可避免，究其原因如下：第一，资本主义经济本身矛盾性，对工厂主而言，工人只是生产工具；第二，资本主义经济与奴隶制和封建经济体制不同，具有生产无限扩张趋势；第三，资本主义经济为无组织经济形式，各部门生产缺少计划性。(37)图氏经济危机理论至今仍具有重大影响，很多观点和学说被后世继承和发扬，其中经济周期理论影响最大。 (二)周期理论 如今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性理论众所周知，但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民众对该问题一无所知，图氏首次把这些理论和问题介绍给读者，并在此基础上对经济行情进行预测，该理论被后人不断继承和完善。为揭示图氏周期理论及其影响笔者从图氏周期理论本身及其发扬两方面展开。 图氏经济周期理论的出发点是阐释其工业危机理论。通过对英国工业状况分析图氏提出经济危机理论，指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商品流通渠道、价格波动、货币和信贷资本都具有周期性特征。(38)后人对图氏的经济周期理论十分推崇，其学生康德拉季耶夫指出：“图氏该理论诞生后俄国经济学思想不再隶属于西欧，西方也开始借鉴东方和俄国经济思想，其学说是俄国经济学蓬勃发展的象征。”(39)凯恩斯主义者美国经济学家汉森对图氏周期理论评价甚高，他指出：“图氏理论在当时可谓无人能及，俨如一颗明珠……其投资和需求对经济周期影响的论断至今仍具有重要意义。”(40) 经济周期理论。图氏指出生产和货币资本积累过程具有显著差异，生产资本为波形变化，其变化能明显体现出经济增长与衰落周期，货币资本积累具有间断性，其变化不具有波动特征。图氏认为货币资本波动较小源于工业生产以外的收入，这些收入在国民经济中具有巨大作用(如各种类型租金和国债收入)，但与生产部门无关。最终图氏得出资本主义经济具有周期性特征，但因工业危机具有一定征兆，可对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进行预测，越是关系国计民生的经济领域，征兆越是明显。同时图氏也指出工业周期各个阶段可因不同社会经济状况延缓或加速，资本主义工业周期约为10年。(41) 经济周期循环性。图氏认为随着资本不断渗透，开始出现链条反应，即一个部门扩张带动相关部门发展，经济开始活跃。随着国民经济逐步活跃，货币资本通过信贷市场进入生产领域，导致生产扩大和购买力增加，市场行情好转。但只要自由资本消费速度超过积累速度，萧条时期立即来临，经济低迷接踵而至。萧条时期自由货币资本停止进入市场，出现货币危机，信贷体系遭到破坏。自由资本停止进入市场后市场上商品需求量低于供给量，出现生产过剩，市场行情恶化，最终导致商品价格大跌，工厂主入不敷出。因社会再生产无组织性和自由货币资本快速积聚性，图氏得出资本主义经济繁荣和萧条周期性交替的结论。(42) 经济周期影响。图氏以资本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地位变化来研究经济周期影响。通过对19世纪70-90年代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研究，图氏指出经济危机期间全体国民的贫困现象，主要源于手工工场与资本主义工厂间的竞争。19世纪初贫困化为资本主义通病，而无产阶级诞生为资本主义发展必然结果。国民生活水平取决于工业周期性，经济萧条时期结婚率明显下降，死亡率、犯罪与赤贫化显著提高，反之亦然。 图氏经济周期理论的继承和发扬。俄国和苏联学者为20世纪初经济周期理论先锋军，俄国也成为周期理论研究的核心区域。(43)除图氏外经济周期理论的集大成者为Н.Д，康德拉季耶夫和П.А.索罗金。康氏首创长波理论，认为经济周期为50-60年，(44)经济长周期波动根本原因为生产技术变革、战争和革命、新市场开发等因素。一个周期前25-30年为经济繁荣期，此后因资源耗尽和生产低迷，国民经济步入萧条期，康氏还提出资本主义社会的两个半长波周期。П.А.索罗金的主要贡献是促进俄国周期学派形成，他指出社会周期范围十分广阔，不但包括文化、科学、法律、宗教，而且还包括政治和经济周期。(45)20世纪40-70年代苏联周期和危机理论研究销声匿迹，随着1973-1975年世界经济危机来临，俄罗斯周期学派又重新振兴，现阶段俄罗斯经济学家对该问题也颇为关注。因此，图氏的经济周期和危机理论影响巨大，在熟悉经济危机和周期内在发展机制的同时，可对国内外市场状况进行预测，对国家经济发展趋势和走向进行分析。 (三)市场行情分析和预测理论 图氏是世界范围内最早对市场行情进行预测的学者之一，其预测十分准确，他指出根据经济危机和周期理论可确认本国经济所处的发展阶段，以便提前采取措施应对经济危机。为更好阐述图氏市场行情理论，需对图氏经济预测理论和该学说发展逐一分析。 图氏认为实践是检验经济理论的重要标准，他通过对俄国国民经济状态分析和预测来证明其理论正确性。1889年末他首次评论俄国经济，不但对现有工业状况进行总结，还对以后经济发展趋势进行预测。1898年图氏就指出俄国已接近经济危机边缘，1899年末俄国将出现经济危机，但并未受到社会各界关注。在德国出版的《周期性工业危机》一书序论中图氏指出德国经济危机即将来临，立即引起德国政府注意，他还预测1907年美国将出现经济危机。(46) 图氏对20世纪初俄国经济状况的预测无人能及。图氏经济分析和预测的理论基础为周期和危机理论，他认为对经济行情理论的理解程度决定经济发展趋势掌握状况，应在相关统计数据基础上对具体经济现象和因素进行分析。(47)经济行情预测可更好地理解经济发展过程和经济要素变化，揭示经济发展规律性和内在逻辑性。《1900-1910年俄国工业状况及其发展形势》(48)一文引起了巨大反响，图氏认为1910年为俄国工业转折点，经济经历大型经济危机后各部门都将好转。(49)1910年在《语言》报中刊登图氏《经济生活》(50)一文，该文总结1909年国家经济发展的成果，1911年在《语言》报年鉴中刊登图氏围绕1910年俄国经济的点评(51)。从此年度起在该报纸中刊登图氏经济预测和分析的文章已成惯例。报纸中也刊登图氏对俄国1913、1914、1915年经济形势预测。 康德拉季耶夫是图氏经济分析和预测理论的继承者。康氏指出经济预测至关重要，一方面可对经济发展状况做出科学预测；另一方面可借此制定经济纲领和确定以后经济走向。康氏继承和发扬图氏市场行情理论，他指出：“在经济体系中都具有体现各元素相互关系的指示器，如国家贸易、合作社贸易和私人贸易价格指数、总体商品指数、农业指数、工业生产、进出口、就业、劳动生产率指数等，借此可勾勒出国民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数。”(52)1925年康氏经济预测理论获得世界认可，大周期理论也初次问世。(53) 图氏和康氏经济预测理论都建立在周期理论基础之上，根据经济发展周期的不同阶段对经济行情进行预测。在经济发展平稳时期经济波动不大，可对经济行情进行准确预测。当经济受到重创时，如危机时各种矛盾激发，经济预测就十分复杂。康氏还制定资本主义经济模型，借此不但能确定不同国家所处的发展阶段，还可提前采取应对措施。(54)苏联时期图氏学说并未得到重视，但却成为20世纪20年代西欧国家和20世纪50-70年代日本制定经济政策的重要参考。(55) (四)货币理论 19世纪末开始图氏就十分关注货币理论，他是马克思之后首位提出货币理论的经济学家。他认为商品价值建立在个别等价物价值基础之上，国家无力掌控，但货币价值建立在国家特定等价物价值基础上，国家可进行调控，当货币完全失去商品属性时，其价值完全由黄金决定。为更好地阐述图氏的货币理论，笔者从其货币理论提出、内容和实践进行阐述。 图氏的货币理论提出。1917年图氏《纸币与金属》一书(56)问世，书中除向读者介绍一些经济理论外，还提出战后经济发展规划，其中货币政策尤为突出。《纸币与金属》一书具有重大理论和方法论价值，该书中除对纸币属性和价值、纸币与金属关系进行阐述外，还对各经济学派的货币理论进行分析。(57)此外，图氏还对战争年代经济发展状况进行研究，倡导采取有效措施调节战后货币流通状况，主张制定反通胀政策。 货币理论内容。一战前夕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十分流行，但一战期间货币流通条件发生变化，马克思主义理论不能诠释全新经济发展形势。图氏认为在纸币不能与黄金自由兑换时，货币完全失去商品本质，与黄金挂钩后货币诸多功能发生变化。不同工业周期中货币价值发生波动，货币价值取决于商品价格总水平。因纸币大量发行，金属货币逐渐退出流通领域，这是国家调控所致，国家可调节货币单位机制，保证本国货币价值。图氏非常热心战后俄国的反通胀计划，他认为通货膨胀产生原因为社会再生产条件受到破坏和国民经济失衡，在此状况下国家应采取措施调控经济，货币政策最为有效。通货膨胀时不应提高纸币与黄金汇率，应恢复金本位制，俄国外币兑换政策取决于国家意志和市场需求。(58) 图氏认为三个要素对货币价值水平影响最大，即商品社会需求量变化、国家意志和贴现率变化，贴现率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指示器之一。随着生产不断活跃，自由资本需求量迅速增加，货币供给量大大提高，贴现率也大幅度提升，其利率远远高于危机时利率。(59)图氏把该理论与英国实际经济状况相结合，因此其结论更具有说服力。很多学者都认为图氏学说断不可行，但1987年图氏的货币理论在意大利出版后引起强烈反响。(60) (五)合作社思想 合作社思想产生已久，众多学者对该思想十分关注，19世纪初西欧学界就极其关注该思想，合作社思想的缔造和传播者主要为欧文、傅里叶、圣西门、拉法金等人。19世纪起合作社思想在俄国传播，革命前俄国合作社研究和实践位居世界前列。(61)随着合作社思想在俄国不断传播和合作社运动快速推广，(62)俄国学者对合作社理论倍加关注。最早传播合作社思想的是彼得拉舍夫斯基和车尔尼雪夫斯基等学者，他们为传播合作社思想的先驱。(63) 19世纪下半期众多俄国学者对合作社思想十分关注，其中以В.П.沃龙佐夫、А.А.伊萨耶夫和А.А.尼古拉耶夫为代表的“劳动组合”观点、В.Ф.托托米安茨和В.А.波谢等人的纯合作社理论、М.图甘—巴拉诺夫斯基、К.А.帕日特诺夫等人合作社社会主义思想等学说影响最大。(64)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俄国学者观点也不断变化，不但从社会经济观点研究合作社，还从道德—精神角度进行研究。20世纪初图氏和А.В.恰亚诺夫是合作社理论的集大成者，但图氏合作社理论影响最为深远。20世纪初很多学者都关注合作社理论，但多流于表面，图氏通过对各种合作社观点深入分析，指出各类型合作社发展趋势。 革命前合作社理论并未得到俄国学者重视，图氏对此却倍加重视。1908年他成为农业、储蓄信贷和工业合作社委员会成员，1909年担任《合作社公报》主编，(65)该杂志为众多出版物中佼佼者，图氏已成为传播合作社理论先驱，其著作和文章被广泛转载。图氏在《合作社公报》上撰文阐述合作社思想，对合作社理论进行系统介绍，与读者进行对话和辩论。一战后图氏的研究重心为社会改革与国家发展道路，他认为俄国命运与合作社息息相关。 1916年图氏《合作社社会原理》一书问世，该书为合作社理论的巨大突破。书中首次对世界范围内合作社企业进行详细阐述，并对合作社经济特征、社会本质和生存力进行全面分析。图氏认为合作社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为产生的，为资本主义社会人类思想和意志力的体现。合作社是前人臆想出来的一种改变社会—经济体制的工具。(66)俄国著名合作社运动活动家К.А.帕日特诺夫对图氏合作社理论给予高度评价，他指出：“尽管俄国合作社理论研究蓬勃发展，但真正有价值的著作不多，图氏为合作社理论集大成者，他为合作社运动提供理论指导，从各个角度宣传和研究合作社。”(67)图氏深信将来人类社会将过渡至社会主义社会，但暂时还不具备建立该社会制度的条件，在社会制度过渡过程中合作社将发挥重大作用。 图氏认为合作社没有社会属性。他指出合作社并不是资本主义类型企业，究其原因如下：第一，合作社是防止劳动者受不良经济条件影响而产生的自我保护组织，它源于劳动阶级，反对资本家剥削；第二，合作社成员都是自愿加入该组织，其目的并不是利益最大化，而是力求合作社成员收入增加；第三，该组织具有二重性，除公共利益外，还关注私人利益，具有利己主义动机。图氏也对资本主义经济条件下合作社生命力等问题进行分析，他认为雇佣劳动为最大阻力，资本主义经济不平衡和周期性特征对合作社影响较大。经济高涨期间合作社蓬勃发展，经济萧条时状况恶化。图氏对合作社运动评价甚高，他认为俄国农业发展方向为以合作社为代表的农民经济替换资本主义经营方式。(68) 图氏对俄国发展社会主义条件、合作社与社会主义关系等问题进行了专门阐述，并对改革过程中合作社地位和作用进行分析。合作社理论在图氏经济学理论中具有重要地位，他认为虽然合作社产生于资本主义社会，但资本主义经济有其固有矛盾，把人充当劳动工具，并不尊重人性，因此社会主义社会更适合发展合作社。(69)图氏认为合作社产生于资本主义社会，如果社会主义有效利用合作社，那么合作社将发挥更重要作用。合作社首先关注人类经济利益，不是福利机构，更不是宣传组织和工人联盟，而是代表确定利益群体的经济组织，与资本主义企业一样应具有严格商业核算制度。(70)图氏还从心理学角度对合作社成员劳动动机进行分析，指出合作社成员劳动积极性高于官营企业员工。(71) 在农业发展问题上康德拉季耶夫继承图氏思想，认为克服大资产阶级经济和小农经济局限性出路在于合作社。合作社能实现国家土地所有制、合作社土地所有制和私人土地所有制的有效融合，通过土地社会化和合作化可实现经济商品化，加强城乡互动、为扩大劳动力、工业品销售和工业原材料市场的基础，从而确立工农业间密切联系和生产平衡。(72)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图氏宏观经济学思想影响最大，其学说不但在当时备受瞩目，且被后人继承和发扬，诸多学说如今仍价值不菲。图氏经济危机和周期理论、市场行情预测、货币理论和合作社理论成为20世纪初俄国和30年代苏联制定经济纲领和政策的主要理论依据之一，虽然受国内政治经济局势所迫，图氏理论曾一度销声匿迹，但却成为一些西方国家制定经济和货币政策的重要参考。 四、图氏关于俄国资本主义问题的论述 图氏认为与西欧相比俄国资本主义既有普遍性又有其特殊性，他主要从工业和工厂角度探析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状况，图氏关于俄国工业和工厂状况研究主要集中于《古今俄国工厂—19世纪俄国工厂发展史》(73)一书中，其影响力非同凡响。该书1898年首次问世，次年在德国出版，至今在俄国共再版七次。列宁在《俄国资本主义发展》一书中大量引用图氏的数据和资料，并指出：“在我的著作中有很多内容与图氏俄国工厂研究相吻合，商业资本是大工业形成的必要条件。”(74)1970年该书在美国翻译出版，纳入美国《古典经济学系列丛书》，被列为研究俄国史的经典著作。(75)为更好地从工业角度探析俄国资本主义状况，图氏逐一分析俄国工业发展水平、企业主与工人状况、工厂与手工业间关系等内容，为突出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程度，还对比1861年改革前后工业发展水平、工厂主和工人状况。 俄国工业发展状况研究。图氏以纺织业领域为例分析改革前俄国工业发展状况，从重工业角度论证改革后俄国资本主义成就。图氏认为俄国大工业始于彼得一世时期，但18世纪俄国工业严重滞后。19世纪开始纺织业迅速崛起，19世纪上半期俄国工业快速发展主要依靠纺织工业。19世纪英国进口纱线价格大跌后俄国纺织业飞速发展，此后为保护本国工业俄国政府大幅度提高纱线关税，纺织厂开始使用本国纱线织布。在保护关税和纺纱和织布技术提高后俄国纺织业成就举世瞩目，但纺锤数量仍落后于英法等国，位居世界第五位，已超过德国。(76)此时受劳动力匮乏和生产技术落后等因素制约俄国工业，改革后因劳动力供应充足、工商业发展环境优越，除纺织业外重工业也取得骄人成就。1861-1900年采煤量和铸铁产量分别增长52和8.5倍，同时运输工业也快速发展，铁路长度增长32倍。(77)俄国纺织工业集中程度加强，小手工作坊陆续倒闭，现代化纺织工厂林立，莫斯科、彼得堡和弗拉基米尔省为俄国现代化纺织工业中心。因俄国自然资源丰富、市场广阔，居民收入提高后购买力增强，19世纪下半叶俄国工业成就显著，1883-1913年间俄国国民生产总值年均增长3.4%，已超过西欧国家，与西方国家间差距明显缩小。(78)1887-1897年间俄国工厂数量增长8141家，1900年大企业数量达2.5万家，工业总产值约32亿卢布。(79)因此，改革前俄国支柱工业为纺织工业，改革后虽然纺织工业成就也不容忽视，但重工业成就更是举世瞩目，以上数据足以证明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状况。 企业主与工人关系研究。改革前俄国工厂大多都以强制劳动为主，商人因社会地位较低，政府限制其购买农奴，在雇佣劳动力匮乏状况下其工厂规模很难壮大。改革前俄国工厂主要为世袭和领有工厂，世袭工厂多属贵族所有，贵族可使用其农奴进行生产。领有工厂由政府划拨给土地、建筑物、劳动力和现金，工厂主权利受限，政府规定产品生产种类和销售对象。随着俄国工业发展，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企业主阶层，即农奴企业主，虽然改革前他们仍是地主私产，但已拥有工厂、财产，甚至农奴，如伊万诺沃村工厂主都出身于农民，虽拥有1000多名工人但在法律上仍无人身自由，与农民地位无异。(80)改革前雇佣工人数量较低，在贵族和世袭工厂内工人生活和工作环境恶劣，贵族工厂的工人状况尤差。贵族工厂工人属私人所有，领有工人不是工厂主私产，政府有权调整工人与工厂主间的关系，因此领有工人状况好于贵族工厂工人。一般领有工人工时为12小时，(81)而贵族工厂工人在从事完繁重农业劳动后还需在工厂内工作，劳动时间明显高于领有工人。图氏指出随着俄国工业发展条件日趋成熟，以强制劳动为主的领有和贵族工厂开始衰亡，逐渐被新型资本主义工厂所取代，雇佣劳动逐渐普及。改革后工人工时明显缩短，1897出台法律规定，彼得堡工人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11.5时，大多数工人工时为9-11小时。(82)此时工人名义工资显著提高，但实际工资水平却明显下降。(83)因改革后俄国工厂法律逐步完善，工人维权意识增加企业主与工人间关系明显改善，但资本主义时期工厂主与工人间冲突不可避免。 工业与手工业关系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大小工业竞争的一般结果是以小手工落败而告终，但在改革前俄国二者竞争并未与资本主义工业发展的一般性特征相符，在大小工业的竞争中大工业落败。改革前大工厂引领手工业，手工印花业迅速崛起，工厂不但没有阻碍手工业，相反却促进其发展。每个大型工厂周围，小手工作坊犹如雨后春笋，致使大工厂状况恶化。农民最初在大工厂内工作，掌握生产技术后开始建立小作坊生产纺织品。最初农民没有生产设施，纷纷返乡在家中生产，工厂开始瓦解，家庭雇佣劳动产生。改革后俄国良好经济环境使俄国工业发展轨迹步入正轨，此时小手工业的竞争力下降，除个别手工工场转换为大工厂外，小手工作坊很难与大工厂竞争。工厂与手工业者间的博弈最终以大工厂胜利而告终，大工厂凭借资金、技术等优势逐渐垄断各工业部门，换言之，大工厂数量增多和各行业生产集中程度增强才可证明工业获得长足发展。 虽然图氏对俄国资本主义问题研究主要集中于工业和工厂等领域，但其影响十分深远，其对俄国工业与资本主义关系的论述是值得重视的学术遗产。图氏以影响资本主义经济最重要因素的工业入手，通过工厂和工业研究可清晰梳理出俄国工业发展脉络、论证俄国工业资本主义的特殊性及其历史意义。图氏深信资本主义社会为俄国必经阶段，同时资本主义在不断发展同时具有自我调节功能，以应对不同形式危机。(84) 图氏一生学术成果甚丰，除关注工业危机等宏观经济学等领域外，对合作社、社会主义、俄国资本主义等问题也有独到见解。图氏著作和文章备受世界瞩目，除被多次翻译成外文外，很多知名学者给予高度评价。图氏的研究领域甚宽，除经济领域外，对马克思学说具有很多真知灼见，虽然对马克思学说极为推崇，但在诸多问题上仍持保留意见。 20世纪初图氏宏观经济学贡献无人能及，他创建了市场、周期、经济危机、货币和分配理论。首次提出经济危机原因为国民经济发展失衡所引发的生产过剩，经济危机波及范围甚广，导致市场萧条和企业倒闭潮。因资本主义经济具有循环性和周期性特征，随着资本不断渗透，生产扩张导致经济繁荣，但随着大量企业主加入，出现生产过剩，经济萧条来临，资本主义经济的周期性和循环性一览无遗。借助于工业危机和周期理论可对国家经济发展状况进行预测和分析，借此可提前采取应对措施以减少损失，图氏最早提出国家干预经济的想法，因此其经济预测和行情分析理论实用价值最高。图氏在分析国家经济状况后提出诸多应对政策，一战后其货币和反通胀政策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虽因诸多原因革命前并未付诸实践，但新经济政策时期其理论却备受推崇。 除经济学研究外，图氏对社会问题也颇为关注，一战后其关注重心为社会改革与国家发展道路研究。图氏对合作社较为推崇，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更适合发展合作社，合作社具有双重性特征。资本主义社会因雇佣劳动存在，合作社犹如资本主义企业，只有在特定条件下合作社才能快速、健康发展。此外，图氏对俄国资本主义问题也十分关注，但其关注重心只为俄国工业问题，无法与其宏观经济学贡献相较。虽然图氏著作已出版过百年，但很多学术思想和学说至今仍颇具价值。精读图氏著作可加深对俄国历史和现代经济发展历程的认识，图氏著作不但是俄国经济学经典著作，还是世界经济史研究的瑰宝。 ①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К 140-летию cодня рождения.Очерки.М.,Русская панорама,2005.C.23. ②Mark Blaug,Paul Sturgеs,Who's who in Economics:A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Major Economists 1700-1986,Brighton:Whеat-shеaf Books Ltd,1987,p.843;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очерки.М.,РОССПЭН,1998.C.4. ③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С 90-134. ④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Изобранное.Русская фабрика в прошлом и настоящем:Историк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е исследование.Т.1.Историческое развитие русской фабрики в XIX веке.М.,Наука,1997.C.11;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Д М.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в 90-е гг.XIXв.:становление ученого//Вопросы истории.2013,No 8.С.131; Туг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К лучшему будущему.М.,РОССПЭН,1996.C.3-4;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Социаль ные основы кооперации.М.,Экономика,1989.C.5;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очерки.С 3.Татарникова C.Н.Люди,события,факты.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Мыслитель,демократ,экономист//Вопросы истории.1991,No 9-10.C.218. ⑤Социологическая мьыль в России.Очерки истории немарксистской социологии последней трети XIX—XX века Л.,Наука,1978.C.286-287; 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C.25. ⑥虽然图氏对马克思某些观点持保留态度，但并未影响其与马克思主义者间的合作。列宁认为图氏虽然与民粹派决裂，但其学说并未从庸俗社会主义过渡至真正社会主义学说，反而过渡为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也有学者认为，图氏观点从传统马克思主义过渡为合法马克思主义，然后过渡为伦理社会主义和新康德主义。详见：Татарникова C.Н.Людди,события,факты.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Мыслитель,демократ,экономист.C.220; Социологическая мыль в России.Очерки истории немарксистской социологии последней трети XIX—XX века.C.286. ⑦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К лучшиму будущему.C.16;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Изобранноe.Русская фабрика в прошлом и настоящем.C.63. ⑧Кондратьев Н.Д.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основные черты его научного мировоззрения)//Общественная мысль: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и публикации.М.,Наука,1990.С.254. ⑨Туг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Очерки из новейшей истории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зкономии и социализма.СПб.,Типография И.Н.Скороходова,1903.1905年、1906年、1907年、1916年、1919年和1998年此书曾多次再版。 ⑩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Основы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экономии.СПб.,Тип.СПб.акц.общ.《Слово》.1909.1911年、1915年、1917年、1918年、1924年、1990年、1998年此书曾多次再版，1927年在捷克出版。代表性评论文章为Бернацкий М.Рецензия//Современный мир.1909,No 10; Дмитриев В.Новый русский трактат по теории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экономии//Русская мысль.1909,No 11; Сапокников Н.Рецензия//Критическое обозрение.1909,No 5; Кондратьев Н.Д.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ЭКО:экономика и организация промышленного производства.1990,No 8. (11)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 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C.37. (12)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Земельная реформа:Очерк движения в пользу земельной реформы и практические вывод.СПб.,Издание редакии журнала《Мир божий》.1905. (13)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Национализация земли:Очерк движения в пользу национализации земли и практические выводды.СПб.,Издание редакции журнала《Мир божий》.1906. (14)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Социальные основы кооперации.М.,ун-т Шанявского,1916.1918年、1919年、1920年、1921年、1922年、1989年、1990年和1991年再版，1918年和1923年在波兰出版，1930年和1937年分别在捷克和以色列出版。代表性评论文章为Кондратьев Н.Д.Рецензия о кните: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Социальные основы коопераии//Вестн.Кооперативных Союзов,1916,No 6; Маслов С.Что такое кооперация//Кооперати-внаая кизнь,1916,No 13-14; Пажитнов K.А.Рецензия о книге: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Социальные основы кооперации//Современный мир,1916,No 4; Сорвина Г.Н.Предисловие к публикации《О кооперативном идеале》//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науки,1989,No 4; Татар кова C.Н.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о роли кооперации в строительстве социализма//Вестник МГУ,1990,No 6; Выдрин Д.И.Отецрусской кооперации//Молодой комунист,1990,No 3; Гребнев Л.C.О чем писал 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науки.1990,No 5. (15)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Теоретические основы марксизма.СПб.,Издание реакциижурнала《Мир божий》,1905。1918和2003年再版，1905年在德国出版。代表性评论文章为：Прагер П.Легальный маркснзм//Пролетар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я.1930,No 7-9; Лядов М.Н.Зарождение легального и революцонного марксизма в России//Фронт наук и техники.1933,No 2.Субботина Т.П.Модель социализма М 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ого//Вопросы экономики 1990,No 2; Булдаков В П.Историографическая проблематика《легального марксизма》//Исторические записки.1971,No 87. (16)Социологическая мысль в России.Очерки истории немарксистской социологии последней трети XIX—начала XX века С.294. (17)Святловский В.В.,Туг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Железнов В Я.Историкки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мысли России.М.,Наука,2003.С.249. (18)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 И.Социализм как положительное учениe.СП6,Кооперация,1918; Социализм как полокительное учeниe/Диалог.1990,No 4.1994年、1996年和2003年再版。 (19)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Социализм как положительное учение//Образ будущего в русской 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мысли концаXIX—XXвека.Избранные произведения.М.,Республика,1994.C.203. (20)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С.79. (21)Туг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Изобранное Русская фабрика в прошлом и настоящем.С.14б; Сорвина Г.Н.Миxaип Иванович Туг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C.7. (22)Дмитриев В.К.Критические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о потребленнии алкоголя в России.М.,Русская панорама,2001. (23)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С.13; Дмитриев В.K.Критические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о потреблении алкоголя в России.C.22. (24)Дмитриев В.К.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очерки.М.,Директмедиа Паблищинг,2008. (25)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Основы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экономии.Приложениея.М.,РОССПЭН,1998.С.19. (26)Солнцев C.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Билимович А.Д.Социальная теория распределения.М.,наука,2009. (27)Кондратьев Н.Д.Проблемы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динамики.М,Экономика,1989.С226;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M.И.Периодические промышленные кризсы.М.,Директмедиа Паблишинг,2008.С.312. (28)Кондратьев Н.Д.Рынок хлебов и его регулирование во время войны и революции.М.,наука,1991.С.82. (29)Юровский Л.Н.Денежная политика Советской власти(1917-1923).М.,Финансовое изд-во,1928; Юровский Л.Н.К проблеме плана и равновесия в советской хозяйства под утлом зрения народного хозяйства СССР//Плановое хозяйство.1928,No 11-12. (30)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C.21. (31)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Пром ышленные кризисы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й Антлии,их причины и ближайшие влияния на народнуюо жизнь.СПб.,Диссертация,1894.1900年、1914年、1923年、1997年再版；1898年、1901年、1969年在德国出版，1913年在法国出版；1931年、1954年、1972年被译为日语和英语。代表性评论文章为：Курской Л.Теория рынка и промышленных кризисов 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ого.М.,Высшая школа,1916; Куаьменко В.П.Исследование динамики 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их циклов//Статистика Украины.1999,No 1等文章。 (32)Макаренко И.П.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кризисы:инструменты протноза//Антикризисный менеджмент.2003,No 8.C.9-10. (33)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Д.М.М.И.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в 90-е гт.XIXв.:становление ученого.C.135; Макаренко И.П.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кризисы:инструменты протноза.С.11-12;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Периодические промышленные кризсы.С.312,313. (34)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Основы полиической экономии.С.514. (35)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 М.И.Основы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экономии.С.518-519. (36)Сорвина Г.Н.Михаил Иванович Тутан-Барановский:первый 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ст с мировым именем.C.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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