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戏剧中的“雅”与“俗”,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土戏论文,剧中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不断繁荣与发展,近年来,黑龙江省的戏剧创作和演出都较为显著地取得了丰硕成果。然而,我们在欣喜之余,还应看到戏剧尚未能进入文化市场的潜在危机。由于受各种偏见的影响,求雅鄙俗的创作倾向仍有增无减。那种“一步到位”,以及追求高、雅、大的创作势头还在直线上升。纵观我省戏剧的创作与演出态势,可以说,还不能摆脱“叫好不叫座,剧场遭冷落,颁奖虽红火,观众却冷落”的局面。我认为,致使戏剧处于这种不利状况的主要原因在于,我们没有处理好戏剧“雅”与“俗”的关系。本文将就此问题略作探讨。
一、寻找失掉的“平易”和“自我”
艺术的感人和感人的艺术就在于文艺(戏剧)作品的形式新颖,内容丰富,通俗直白,平易近人。金庸、梁羽生、古龙、琼瑶等港台作家所以拥有众多的读者,其中一个十分重要因素,就在于这些作家们寻到了一种为广大读者都能接受的东西。即如莱辛所说:“降低几度,求得前进”。港台作家的作品表现的是人情事理、男情女爱、恩怨是非、常人凡事。正是在这样一些贴近生活的思想内容和故事情节中使那些初具一定文化水平的人,可以从中寻到那种在现实社会中的“自我”。所以,通俗之作在当代人中颇具市场。而且,根据种通俗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如《武松》、《杨家将》、《济公》、《封神榜》等,同样拥有众多的观众。而曾经有过辉煌的通俗戏剧(戏曲),又何尝不秧这样呢?远不谈我国最初的秦、汉两代的“俳优戏”和唐、宋两代的“参军戏”、“歌舞戏”,就清代我省早期的戏剧文化来看,那时,生活在边陲的边民们,除需战胜自然环境的困苦外,就是靠着“唱秧歌”这种俗文化活动来调解自己的精神生活的。杨宾在《柳边纪略》中曾赋诗:“夜半村姑著绮罗,嘈嘈社鼓唱身歌;汉家装束边关少,几队□儿簇拥过。”以俗为美、易学易跳的“唱秧歌”,反映了北大荒人的审美情趣,在“扭”(表演者)和“观”(看秧歌的观众)在相互交流中更表达了各自的情感。“秧歌者,以童子扮三、四妇女,又以三、四人扮参军,各持尺许两圆木,戛击相对舞,……旁以锣鼓和之。舞毕乃歌,歌毕更舞”(见《柳边纪略》)。这种通俗表演把当时生活在以白色为底调的北方老百姓那心中的喜、怒、哀、乐情感,全部熔铸于其中。应该说,“唱秧歌”的品位在艺术上并不很高。从形式到内容也不花俏复杂,可是,观众在观看时,由于获得了心理上的某种满足,便不再去追求艺术的高雅。因此,我们可否从中获得这样一种启示:通俗的艺术是永远拥有大多数观众的。随着历史的进程,“唱秧歌”不仅成了现代人的需要,也成了黑龙江城市、乡村广大群众在节日或喜庆之日“扭情、唱情、舞情”的需要。如果说这是可供大多数群众共欣赏共参与的通俗文艺,那么,戏剧舞台又何尝不应以一种平易近人的艺术形式来吸引观众,并以通俗性作为走向人民大众的过渡桥梁呢?
不可否认,我省在近几年确实创作了一的品味高、艺术性强、内容丰富、题材新颖的戏。如:表现当代石油工人生活的话剧《黑色的石头》,展示人的内心欲望的话剧《欲望的旅程》,歌颂领袖少年生活的儿童剧《少年周恩来》,追求历史宏大气魄的话剧《曹植》,带有黑土韵味和特色的龙江剧《荒唐宝玉》以及京剧《赵王与无容》等剧目。从创作到演出方面的成功,不但在全国产生过轰动效应,而且也受到了某些专家、学者们的好评。但是,由于有的剧目不能“适众”,所以,它才在某种程度失去了数量较多的平民观众。尤其是在戏剧不景气的时候,更应该以普通观众的欣赏心理进行艺术上的引导、疏通。不管我们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都要以观众的欣赏水准为创作前提。试想,一部精美动人的戏剧作品如无观众认可,还谈何“精美”?这个问题足以令人思考。
首先,我们就得考虑我省戏剧创作中的通俗化问题和剧团效益问题。虽说高雅之作,有的可以轰动一时,但却很难成为剧院(团)经常招徕广大观众的剧目。就像少数高档的精美工艺品一样,真正能够让大多数人掏钱购买是不可能的。任何一种样式的戏剧演出都是演给观众看的,如果缺少吸引广大观众走进剧场的魅力,无论其艺术怎么高雅,都不会是真正的精品。上海滑稽戏久演不衰,“赵本山热”、“黄宏热”、“戏剧小品热”始终不降温,这是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主要是艺术家没有忘记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反映和表现最平易的人。我们以为,有些传世之作不仅作品自身“高雅”,而且还在于它的“适俗”性。如老舍的《龙须沟》、《茶馆》,曹禺的《雷雨》、《北京人》和《日出》,谁能说它们不是“精品”,可又有谁能否认它的通俗性?无论阅读剧本或观其演出,都使人备感亲切。尤其是剧中所反映出来的人物、事件、情节,既真实又生动感人。有的人物对话、独白,既可以心记口诵,还可以作为生活中的箴言、警句。这些雅俗共赏的剧作不但国家大剧院,省、市级院团可以随时排练上演,而且一些厂矿、机关、学校、企事业单位都可以自行组织业余团队进行排演。在不断地丰富自己精神生活和娱乐中,寻到了平易的艺术中所展示的“自我”。更重要的是这些雅俗共赏的戏剧的教育功能、认识功能、审美功能都巧妙地蕴藏在艺术之中,表达了剧作家与观众之间那种“通心不隔语,通语不隔心”的愿望。这种由通俗而引起观众好感的剧目,在众多的爱好者、欣赏者的品味和鉴别中,逐渐显示出它那以俗取胜、备受人们欢迎的发展态势。
再如《刘巧儿》《小女婿》、《小二黑结婚》等观众喜闻乐见的剧目,时至今日,人们还仍然能够背诵和吟唱剧中的某些优美的唱段和道白,一些鲜活而又立体的艺术形象依旧活在人们的心中。如“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和柱儿不认识,我怎能嫁他”等唱腔,今天在一些厂庆、联欢会、盛大节日的舞台上,仍然是保留节目。当今,那些走红的歌星,还将这些唱段引入高雅的音乐餐厅、卡拉OK歌舞厅等文化娱乐场所。有些善唱通俗歌曲的新秀还专以演唱这种选段而展示自己的多才多艺。因此,他们自然就拥有许多年轻观众。这种通俗不庸俗、脱俗不媚俗的艺术,所以产生如此强大的生命力,正像词作家张藜在《我的辘轳、我的篱笆墙》这篇文章里所讲的那样:“一句能让亿万人记住的句子,胜似一万句谁也读不懂的诗行。”所以,张藜创作的《亚洲雄风》、《篱笆、女人和狗》、《辘轳、女人和井》、《古船、女人和网》的主题歌,《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等作品,符合广大群众的审美情趣。像“女人不是泥,男人不是筐”这种文字浅显、深入浅出的歌词,既质朴无华,又富于哲理。同时,透过文字背后所折射出的思想底蕴,还可以使人们有一种更深的生活体味,在欣赏中感觉到“真正的艺术永远是十分朴实的、明白如画的、几乎可以用手触摸到似的”(高尔基语)。
其实,这方面的成功经验我省早就有,比如评剧《千河万流归大海》、《八女颂》、《春光曲》,京剧《上任》、《智擒九尾狐》,歌曲《越走越亮堂》、电视连续剧《雪城》的主题歌等。以上这些剧目和歌曲,之所以深受欢迎,除其文词通俗易懂、曲调优美动听之外,更主要的是它们使广大观众在观赏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共鸣。别看这些作品中的词过白、过俗,难登大雅之堂,有的词曲简直是“土”得掉了渣,可是,在生活里它被人们广泛地传诵着。像“腊月里”、“廿三”、“过小年”、“过大年”这样一些日常俗语,经过剧作家们的精心锤炼和文字上的雕琢,就变成闪光的戏剧唱词:“腊月里来廿三,过罢小年过大年。今年的年成好,百事都如愿”。“瑞雪丰年人欢庆,满村灯火分外明,俱乐部的锣鼓敲得猛,阵阵传来欢笑声”。谁能说这些语言不通俗?然而,又正因其通俗,语言精炼,叫人听后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使具有不同文化水平和修养的观众从中吸取了生活的纯真和“质朴”。
其次,在创作与演出上那种追求大都市、大剧场、大剧目生产的现象还依然存在。这种以“大”为“荣”,实质是以“大”为“雅”的片面认识。还有,大剧种瞧不起小剧种,大剧院瞧不起小剧团,各持门户,同行相贬,其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艺术高人一等。如果我们追溯戏剧的发展历史,也许会从中受到某种启迪。现今的大剧种,也是由小到大的。京剧开始并非就“大”、就“雅”。它是经过熔徽调、汉调,以“皮黄”之腔,合为一流,以其花部“乱弹”与“雅部”昆、弋相争,最后,才取得了以“俚曲俗调”在北京站稳脚跟的局面。只是在到了后来,这一剧种逐渐被引入皇宫,加上御用文人填词过雅,作曲用律太刻板,因此,在脱离大众喜好中,有的剧作只能留于贵族案头孤芳自赏,才由雅转衰。虽然建国后我省的京剧曾有过几度繁荣,但是,由于剧种本身的艺术过于成熟和完整,唱腔、表演、音乐、道白又过于程式严格,所以,仍难冲出戏剧不景气的谷底。反之,一向被某些人瞧不上的二人转却是生机盎然,在演出和剧目上大有农村包围城市的趋势。如《王二姐思夫》、《红月娥做梦》、《大西厢》、《小西厢》、《梁赛金擀面》等。二人转之所以久盛不衰,主要原因就在于自身的“通俗”、“适俗”、“达俗”。它曲调丰富、唱段优美动听,那些颇具风土人情、诙谐幽默的方言土语,表现了大多数群众的生活情趣和审美心态。如果说二人转是农村的一部“百科全书”,我看也不为过。因为在许多曲目中表演者都说的是农家话,唠的是庄稼院里的喀。如佘太君要彩礼中的“要冰溜子,要龙心凤肝,要星星,要月亮,要清风……”的唱段,就是既俗而又雅。二人转的俗,是艺术本身“平俗易懂”;雅,是唱词文美,意境深邃,又有别于其它剧种的唱词。更有意味的是这段唱词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如果没有剧作者的那种“俗”中求“雅”的艺术追求,这样精美的曲目和唱段是很难保留下来的。我们万万不能一提“俗”就心里感到不舒服,而只有提“雅”才感到适合自己的胃口。我曾与一位龙江剧演员交谈过,从她口中得知其周围的人并不喜欢本剧种的创作演出再回归“母体”艺术中去吸取营养。并且,还感到她们大有与京、评剧种以争“高雅”之势。就目前而言,我省的戏曲国营院团,又有几个不吃皇粮的?就是你那个本来就“俗”,而又偏要追求脱俗的某个新兴建为时不长的新院(团),一年能在大城市里演上几场?而到农、林、矿区又一年能去几回呢?况且,众多的农民喜爱的还是二人转这种土玩艺。特别是有的观众看完了你演的戏,你唱的曲调,人家还是管你叫唱二人转的演员。这个事实怕是三五年内无法改变的了。
按照我国的国情和我省的现实情况而言,笔者认为,从现在到本世纪末,我们戏剧艺术的发展走向,恐怕还要走相当长的一段以创演通俗戏剧为主的道路。不管我们的某些文化主管部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也不论某些专家、学者,乃至戏剧院团怎样认识这个问题,只要我们倾听一下社会的呼声,你也许就不会怀疑笔者的观点了。从我国和我省经济增长速度来看,虽然人民的总体生活水平有所改善,国民的整体素质有了很大提高,但就总的情形来说,人们欣赏艺术和戏剧的总趋向仍以“通俗”为主。观众在快节奏中劳动了一天,他们进剧场需要的是轻松和愉快,需要的是不用动脑筋的欣赏活动。他们喜欢看形式新颖、内容丰富、有故事、有情节、有矛盾、有冲突、头尾呼应、充满悬念的戏。可以说,观众审美心理是很难一下就改变的。要知道,伴随着现代化生产和传统的小生产相互并存的一个国家或一个省份的观众,不可能因其经济增长,而在一夜之间就会产生那种看“雅”不看“俗”的观念发生质的飞跃和变化。为此,我们认为我省的戏剧创作和发展在目前不宜过“雅”。而应摸准观众心态和戏剧市场的行情,从实际情况出发决定我们的戏居创作和艺术生产,在已经变化着的观众群中寻找一种“平易”而“通俗”的戏剧创作和演出形式。这里所说的“通俗”戏剧,绝非“庸俗”或低级的戏剧。在这方面除我省现有的一些经验和做法外,我们还可以参照上海市以演通俗戏为主的长宁区沪剧团与河北省的大厂县评剧团长年下农村、深入基层的经验。这样坚持下去,不但会扩大剧团在广大群众中的印象和知名度,还可以加强剧团的剧目建设。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黑龙江这块土地养育了龙江人健壮的体魄和坚强的性格。我们的艺术家应该反映我省的风土人情、民族习惯、民风民俗,以及那些当年斩棘开荒、钻山伐木、掘砂淘金、凿冰捕鱼和今天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涌现出来的人和事。这样,广大观众在欣赏戏剧时便自然会对爱和恨、恩和怨、喜和怒、是和非进行思考。同时,也显示出了戏剧艺术的最终功能是要重铸人的灵魂,使观赏者在“平易”的作品中,找到曾经失去或正在失去的自我。综上所述,使我们不能不改变那种“热雅”、“冷俗”的创作观念和思想认识。因为新时期广大观众的审美意识和审美情趣已经发生了相当深刻的变化。这便是平民百姓的多元、通俗的审美追求。
二、以“俗”求“通”的两种探索
任何一门戏剧艺术要想求得更多消费观众,就必要在创演“通俗”戏剧上下功夫,也就是说这种戏剧“必须是多数人共感的美,方能成为艺术。同感的人愈多,其艺术越大”当今的中国有近12亿人口,农村人口至少占10亿,2亿是城市人口。文化上的巨大差异, 必然形成两种观赏戏剧艺术的反差。爱“俗”者多,喜“雅”者少。可以说这种强烈鲜明比照的文化蕴涵的差别,至今仍是构成了一种谁都难以逆转或阻挡得了的文化艺术国情或省情。我们不能不看到对戏剧讲究“雅致精到”毕竟是少数人的追求。而追求戏剧“通俗机趣”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多数。“通俗”的张扬和“雅致”的窘困,已经形成了二律背反的趋势。倘若视眼前这个事实而不顾,非要扭转“观俗”不“观雅”这个时代大局势,则将迟早会形成如中国中医药理口诀所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残局。艺术的发展就是要求其一个“通”字。违背了它,戏剧就难以生存。难道不是吗?纵观各种舞台戏剧(除戏剧小口而外),目前不正在“痛则不通”的关口要道上艰难地向前移动,甚或受阻滞而积“痛”难“通”吗。何谓“通”?即如周敦颐在《爱莲说》(《辞海》2414页[中集])中所释:“通,贯通;由此端至彼端,中无阻隔”。因为,只有“通众”和中间毫无阻隔的东西,才会得到多数人的理解。小品的通俗热,反映了国民观“俗”的热情和喜好。通俗歌曲的方兴未艾之势,仍在培养着众多的年轻人。以《戏说乾隆》为适俗代表的电视剧,虽然偏离史实,又多糅进现代人语言,可是,它却让高低层次不同的观众都着魔入迷。在当今的通俗戏剧中能取悦观众的东西恰恰就是它的现代文化品格和适俗的艺术审美品格。
由于时代的变化,加上多门类艺术的竞争,人们的文化艺术心理需求自然就发生变化。他们选择艺术和文化的视角拓宽了。如看电影、电视,聆听音乐,学习跳舞,打台球,练书法,习绘画,搞集邮,打乒乓球,下各种棋类,办摄影展览,参加各种邀请的晚宴,做电台与电视台节目主持人。还有的以一间凉亭就开出了一个自娱自乐的演唱小舞台;一片绿荫下,几个互不相识的弹吉它者,就可相互交流技艺,各谈感受。在这么多门类的文化活动场所里,人产不但开阔了艺术视野,而且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
面对以上发生的情况,我们的戏剧团体又该怎么办?那就是正视现实,在通俗戏剧创作和演出上进行某些剧目的适俗探索。既不失艺术魅力,又要有自己的特点。真正达到“通俗”,不“庸俗”;“新奇”,不“怪诞”;“流畅”,不“晦涩”;“简洁”不失“趣味”。在不断地接受观众检验中,让剧目与观众情感接轨,用探索性剧目“投石问路”。什么是探索性剧目?我们以为,可分两大类:一类是哲理性、思想性、艺术性较强的戏,如粉碎“四人帮”后,在舞台上演出的话剧《绝对信号》、《车站》、《狗二爷涅槃》、《桑树坪纪事》、《双人浪漫曲》、《琼斯皇》;戏曲《潘金莲》、《泥马泪》、《邯郸梦》、《四川好人》、《红楼惊梦》、《山鬼》、《换魂记》、《白蛇前传》、《田姐与庄周》等。在这类剧目创作和演出中,既可以适合这些文化修养较高的人,又可以争取那徘徊在戏剧门槛之外的一部分高等院校的学生。除大量地吸收和借鉴许多西方现代派戏剧的艺术表现手法外,还将某些变形、荒诞、梦幻等艺术材料糅于剧目之中,并使用现代声、光等诸多手段,以满足这些人的欣赏要求,从而使戏剧艺术逐渐向着更新、更美、更高的艺术境界发展。全新的艺术感觉自然会让这些鉴赏水平较高的人于思辩艺术哲理之时,去思考社会与人生。
另一类,则是以突破某一个传统的主题为其创作原则。这样可以适合于大多数人的胃口,以直白简洁的艺术手法去创作一些直面人生的戏剧。这类探索性剧目,让人一看就懂,一听就明白。像沈阳话剧团创作演出的歌舞故事剧《搭错车》、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在小剧场演出的《火神与秋女》、空政话剧团在小剧场演出的《远的山,近的云》,自贡市川剧团演出的《四姑娘》、汉剧《弹吉它的姑娘》、湖北省京剧团演出的《药王庙传奇》、沈阳评剧院演出的《风流寡妇》等。这些在变革年代出现的“通俗”戏剧,不仅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映了改革开放过程中人们的命运、心态、行为方式、人际关系的历史性变化,而且还表现了人们在建设国家和不断探求市场经济时所遇到的困惑、欢乐与痛苦。这些优秀的剧作可以说是新时期我国改革开放的一面镜子。在这个戏剧艺术发展的参照系中,我们黑龙江戏剧界是否可以从中得到某些启示呢?
黑土戏剧的“雅”与“俗”已经引起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而我们戏剧工作者也应该从中看准戏剧的发展走向,把握住创作的契机,使适俗的戏剧真正走进广阔的文化市场中来。用句时髦的话,就是“戏剧要潇洒地走一回”。除提高艺术审美功能、融入现代文化品格、学习“雅”戏剧某些优长外,还必须在“通俗”戏剧的“马拉松”跑道上向前冲刺。要想改变戏剧舞台的冷落状况,只有以“通俗”戏剧吸引人的魅力,给戏剧演出增添活力,方能激起更多人光顾剧场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