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本不能正视其侵略历史?_日本国会论文

为什么日本不能正视其侵略历史?_日本国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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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当年德、日、意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的史实早已盖棺论定。然而,时至今日,日本国内在如何认识侵略历史的问题上,仍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一股否认侵略历史的逆流显得来势汹汹。

今年6月9日,日本国会众议院以不到半数通过一项所谓《以史为训重表和平决心的决议》。日本参议院未能按惯例审议通过该决议。从决议内容及通过的过程看,该决议显然是联合执政三党为优先维持现有政权稳定而互作妥协的产物,是当前日本国内不同历史观相互斗争的结果。

按现代国际法,一国对侵略战争承担国家责任的形式之一是在国际上进行道歉。日本政府战后虽然通过联合声明及和约等方式对过去的战争表示过反省,但多年来往往因日本政界人物对历史做出“不规则”的发言而引起亚洲邻国的抗议。因此,早在1990年日本社会党就曾提出在国会通过一项对侵略战争进行反省和谢罪的决议。其后,细川、羽田两届内阁也都曾表示争取在战后50周年时通过一项国会决议,以利获得亚洲各国的信赖,为日本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铺平道路。1994年6月底,日本社会党、自民党、新党魁党三党组成联合政府时进一步就此达成协议。但是,由于国会决议是日本国家意志的集中表现,对日本政治家虽不具备法律上的约束力,却具有政治上和道义上的约束力。因而在通过一项什么样的决议问题上,日本国内不同历史观和政治势力便展开了激烈斗争。如果在今年国会通不过这项决议,社会党很可能以自民党违反当初三党协议为由退出联合政府,导致村山内阁解体,日本政局大乱。自民党领导层为力避这种局面,又照顾党内反对派,不得不与社会党谋求互作让步,共同向国会提出了一项闪烁其辞、表达暧昧的决议案。

从国际法角度看,该决议并未以道歉、谢罪的形式承担日本所应履行的国家责任,而只是讲“念及世界近代史上有许多殖民地统治和侵略性行为,认识到我国过去所做的这种行为和给其他国家,特别是亚洲各国造成的痛苦,表示深刻的反省。”言外之意是:日本并未发动侵略战争,而不过是被卷入当时的国际潮流,有些“侵略性行为”而已。从国内法角度看,该决议并未就日本必须对其曾经发动的侵略战争进行深刻反省达成共识,因而也就未能对日本的政治家形成政治和道义上的约束力。决议中特别加了一条所谓“对过去的战争,要超越不同的历史观,虚心地学习历史的教训”。这等于容忍了不同历史观的存在。这一结果并不是以村山为首的社会党的本意,它反映了目前日本不同历史观政治力量的对比及其相互较量的结果。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不引起日本国内外爱好和平人民的广泛关注。

人们不由地联想到80年代以来曾有4名日本现职阁僚公然否认侵略史实,人们也不禁要问战后至今50年日本为何还不能正视侵略历史?笔者认为,其主要背景和原因是:

日本战后在冷战的国际环境下始终未能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所犯下的侵略罪行做彻底清算。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战败投降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于1946年5月至1948年11月对日本战犯进行了审判。日本军国主义本应得到彻底铲除,但由于战后美国对日实行单独占领,并针对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采取了扶植日本,对华搞冷战遏制的政策,使得日本军国主义的部分残余保留下来。1950年3月美国盟军最高司令部下令释放了所有日本在押战犯。1955年日本国会修改《恩给法》,对处死的战犯发给抚恤金。甲级战犯嫌疑犯岸信介1957年竟然当上了日本首相。他一上台便立即出访印度,对在“东京审判”时唯一主张日本无罪的印度法官帕尔表示感谢。佐藤荣作内阁还授予帕尔二等勋章。日本战后从来没有在全国范围认真澄清、证实日本在历史上对亚洲各国犯下的侵略暴行。相反,日本各地则为当年的战犯树碑建墓,日本过去的一些侵略分子至今还在竭力为“东京审判”翻案,企图从根本上否认国际法对日本侵略罪行的审判。这与战后德国对历史的清算相比,差距甚大。去年德国特意修改了刑法,对否认德国历史上屠杀犹太人的言论可判3至5年徒刑。在德国,为侵略历史翻案不属于言论自由。而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则有其自己的组织和舆论阵地,如《全貌》、《动向》、《民族与政治》等杂志,成年累月地发表否认“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和“南京大屠杀”的言论。他们还对日本外务省施加压力,要求就历史向中国提出质疑。一些进步人士经常受到右翼势力各种方式的威胁,甚至连承认了日本侵略行为的细川首相下野后还遭到右翼极端分子的鸣枪恫吓。

日本战前的“皇国史观”根深蒂固,战后仍有一定影响,50年来日本未能完全用正确的历史观教育年轻一代。

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有一整套效忠天皇、欺骗人民的理论,并通过宪兵和秘密警察的“洗脑”,灌输给日本半个世纪以前的几代人。其中一些当年侵略过中国的日本兵,至今仍确信那场战争是为维护日本的“生命线”的“自存自卫”之战,是为“解放亚洲”、“建立大东亚新秩序”的“正义之战”。他们不仅仍未改变错误的“皇国史观”,即军国主义史观,还组成“终战50周年国会议员联盟”、“回答英灵议员协议会”等组织,散布否认略战争历史的言论,推动日本政府要人正式参拜“靖国神社”。他们基本不让日本青少年了解过去那段侵略历史。他们还把早已被当年“东京审判”否定的历史材料整理成册出版,旨在为历史翻案找依据、做准备。在日本,有广岛原子弹受害展览,但无日本侵华罪行展览。因而日本战后一代人容易产生日本是战争受害者而非加害者的感觉。一些年轻人也往往认为那是上一代人的事,与己无关,有时反易受错误史观的影响。

日本受儒教影响,战争遗属从内心不愿承认父辈曾经侵略过别国,一些右翼势力利用此点蛊惑人心,制造军国主义的同情势力。

日本在半个世纪的对外侵略扩张中,有不少人都死在了侵略别国的战场上。他们的遗属战后一直从国家领取抚恤金。仅参加“遗族会”的战争遗属就有约140多万人。他们的父辈曾是侵略别国的加害者,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日本战争遗属的大多数都不希望再发生那样的历史悲剧,并已成为日本战后的反战和平势力。但是,也有一些人不愿正视日本在侵略战争中犯下了滔天罪行,而且错误地认为其父辈是“为国捐躯”的。日本人和中国人、朝鲜人一样受儒教“忠孝”思想影响很深。这一共同的精神结构反而可能使东亚民族的历史观冲突更难调和。即使中国人宽大为怀,不计前嫌,以向前看的精神与日本新一代发展友好关系,但如果日本部分人不能正确认识历史,也势将在中日两国间留下感情的创伤。

日本成为经济大国后,“大国主义思潮”抬头,一些人总想美化历史,重振日本国威。

近年来,随着日本国力的增强,一些人过去不敢公开翻案,现在也开始大放厥词了。他们认为国会通过“不战决议”,将使日本“子子孙孙国家和民族的名誉受到损伤”,使日本只能展开“谢罪外交”。他们认为日本作为“发达国家一员”将为建立国际新秩序发挥“领导作用”,战后处理问题已经解决,不必再通过国会决议谢罪。他们对中国要求日本正确认识历史,说成是中国想借此向日本要贷款;而另一些人原虽主张通过“不战决议”,但其动机也在于换取亚洲各国支持日本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美苏对立为主的冷战时代结束,日本国内政治保守化倾向发展,“皇国史观”有蔓延之势,反战和平势力相对下降。

在冷战时代日本国内分为“保守”与“革新”两大势力,自民党作为长期执政的保守党,对侵略战争的性质态度暧昧,其中有不少人持“皇国史观”;而在野的社会党和日共则是态度鲜明,主张日本必须正视侵略历史,誓不再战。但后者被前者称之为“战胜国史观”或“共产史观”,双方斗争激烈。90年代以来,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日本国内政治结构和政治思潮也发生变化。传统意义上的“保”、“革”对立已不存在,日本保守势力占上风。冷战后虽然日本未就不同的历史观做过全国性民意测验,但这次日本众议院通过的战后50年决议堪称是对日本国会议员所做的一次另史观检验。以各种名义反对国会通过“不战决议”的人竟达日本国会议人员总数的40%以上,而其中三分之二是中青年议员。他们搞的反对“不战决议”的签名运动,竟有456万人名,约占日本总人口的3.8%。其结果告诉世人,日本政界的“皇国史观”的政客。日本有识之士担心,这样下去日本很难和中国、韩国等来洲邻国建立信赖关系,日本的历史包袱将越背越重。

今后,日本能否放下历史包袱,避免与亚洲邻国发生的历史观冲突?

首先,包括战争遗属在内的广大日本国民都应认清,过去日本民族及他们的父兄成为牺牲品是军国主义战争政策造成的,日本政府对过去的侵略政策给本国国民造成的巨大灾难和损失做出补偿是理所应该的,但这决不意味着那场战争是正义的战争。其次,日本国民对那些散布“皇国史观”的人要格外警惕。因为日本正是在当年“皇国史观”的蒙骗下走上侵略道路的,他们的家人正是在“皇国史观”的毒害下成为日本军国主义牺牲品的。作为真正的“忠孝”子孙,就必须与毁灭自己亲人的“皇国史观”划清界线,就必须努力使日本永远走和平道路。这也是日本要在21世纪成为取信于邻国,贡献于世界的和平大国的先决条件。凡有良心的日本人,难道不应该好好想一想:正是中国这个文明古国把它的文明之光无保留地撒向了日本;正是这个遭受日本侵略军铁蹄践踏的民族却收养了那么多日本战争孤儿;正是这个付出3500万人伤亡的国家战后不仅没有让日本割地、赔款,反而反复教育本国人民要以向前看的态度同日本人民世代友好。可以肯定,日本如果连和这样以德报怨的中国都难以保持友好和相互信赖的话,日本在21世纪就难免沦为世界孤儿。相反,日本如果能够正确认识历史,中日世代友好便不会是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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