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背景下符号的能指与所指
郝旭娜
（华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北唐山063210）
【摘要】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能指与所指，在语言中能指即音响形象，所指即概念。此种区分对符号学的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此本文基于对此概念的理解，通过对汉语背景下的姓名、绰号、交通信号灯、网络语言、谜语等实例的剖析，分析能指与所指的具体含义，试图将抽象的理论具体分析，使之更形象。
【关键词】 符号学；能指；所指
引言
瑞士著名的语言学家索绪尔是现代语言学理论的奠基者，同时他也被誉为现代语言学之父，语言学之所以能成为一门具有深远影响力的独立学科，离不开索绪尔的贡献。索绪尔（2001）认为语言是由符号和意义构成的一门科学，《普通语言学教程》是索绪尔的代表作之一。在此书中索绪尔提出了很多新奇的思维方式以及理论指导，根据索绪尔的观点我们可以得知每一个符号都是由能指与所指组成的。能指可以是画面符号中我们看到的文字或图画，当我们看见“好”这个字时，写下这个字使用的原材料就是这个能指的物质性质；能指也可以是实物符号中我们看到的实物，比如我们看到马路上站岗的交警。对于所指来说，它可以是符号系统下被人们描述的具体事物、所指向的具体实例，是能指的概念表达；所指可以理解为表述者心里想象的画面，能够代表使用者的心理活动。比如汉字“狗”，这个词的所指不是狗这种动物，在符号系统下它的所指是一种心理形象。我们用有声语言举例，比如用汉语表达出“gou”的声音，或者英语单词“[dɒg]”，就是代表符号“狗”或“dog”的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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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多数关于能指与所指的事例都是在西方背景下发展起来的，而且中西文化和思维方式也有很大差异，这样中国人理解能指以及所指就会有很大的困难。因此本文基于一些汉语背景生活中的实例，分析说明符号，尤其是能指与所指在语言符号下的具体应用，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通过本文的分析，希望能帮助中国学习者解开有关能指与所指方面的疑惑，并为今后的语言学习者带来福音。
一、理论介绍
符号学中的能指、所指变政索绪尔认为语言是符号的系统，符号又是形式和概念的组合，在此就引出能指和所指的概念。能指作为语言符号的形式，能够被人感知。所指作为语言符号所代表的意义，不能够被人感知。“能指”和“所指”皆属于索绪尔语言学领域下的概念。索绪尔认为，“能指”和“所指”构成的我们平时交际的语言符号系统，“能指”代表人们交流的语音形象，“所指”代表这一语音下所反映的具体事物的概念。索绪尔还指出“能指”和“所指”是一对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就像一张纸的正反两面；但是，索绪尔也认为，特定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不是必然的，它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约定俗成的。还拿“花”这个词举例，花的概念和花的特定发音不是必然联系在一起的，因为“花”这个词在英文中的读音和在日文、德文中的读音显然是不同的，但是尽管它们的发音不同却都能表达“花”这个词汇的意思，这也就是符号中的任意性原则。索绪尔语言学中的一条重要原则便是符号的任意性原则，其在索绪尔的整个语言学系统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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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互联网时代，网络语言应运而生，那么在这一符号系统中，有大量的能指、所指的对应关系。在各种交友软件，聊天软件中，我们会使用各色各式的网络语言。例如在我们熟知的斗地主游戏里，有一种你可以选择的语音，即你是“GG”还是“MM”呀？在这里“GG”这一能指所代表的所指含义是“哥哥”，而“MM”这一能指所代表的所指含义是“妹妹”。还有当我们聊天结束时现在已经不再说拜拜了，而是用“88”代替，这里“88”这一能指下所代表的所指含义便是“拜拜”。还有网络聊天中我们会用到“潜水”，“恐龙”等这些字眼，那么在网络语言符号下，“潜水”这一能指所代表的是“隐身，或者在聊天群里不活跃”这一所指含义，而“恐龙”这一能指下所对应的所指含义是“丑的或者不好看的女孩子”。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乔丹体育公司在这耍了小聪明，不过你也可以理解成迈克尔乔丹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还有待提高。但尽管如此，从事实与法律的角度来看，乔丹体育有限公司既然依法享有“乔丹”的商标所有权，自然也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由于篮球明星迈克尔乔丹是“MICHAEL JORDAN”，而并非乔丹体育有限公司中的“乔丹”中文汉字或“Qiaodan”的拼音，它们两者并不相同，由于这个事实，篮球明星迈克尔乔丹只能败诉。从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乔丹或者汉语拼音“Qiaodan”并不是指向迈克尔乔丹这个人的，只有当我们使用了“Michael Jordan”才算侵权。这便是能指与所指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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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汉语背景下的能指、所指
从前文我们了解到符号是一个音响形象与概念所形成的结合体。在这种结合中，“能指构成浅显面，所指构成内涵面。”当然也有学者将能指和所指这对概念简单理解为，即符号的形式表达是能指，符号的意义表达是所指。能指是符号的可见部分，所指是符号的不可见部分。但是无论怎样表述，人们都是为了更好地理解能指所指之间的关系。只是在现实的符号运用中是不存在这种区分的，现实的交际过程里，能指与所指的关系如同硬币的两面，是不能分开的。因此为了我们更具体的理解能指与所指的概念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笔者借助一些具体的意象来表述。
（一）名字中的能指与所指
随着我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这时候遵守交通规则就很重要了，于是交通信号灯以及交警的指挥就成了司机们不可抗拒的行驶指令。其中的黄、红、绿三种颜色便是我们在交通信号灯符号下所要提及的要点。黄色灯这一颜色下的能指，表示的是车辆要等待这一所指。红色灯这一颜色下的能指代表的是要停车这一所指。绿色灯这一颜色下的能指代表的是车辆继续通行这一所指。当有时候车辆太多交通极其不畅通时就需要借助交警来指挥车辆了，这时候交警所做的每一个手势都代表特定能指下的其对应的所指含义。这时候就需要司机能灵活的掌握这一套交通信号系统下的能指、所指含义了。
在朋友之间或者领导与同事之间的相处中，由于彼此之间关系的渐渐熟络，我们称呼对方的时候很少像第一次见面那么正式的连名带性的称呼对方，而是根据跟对方的相处或者根据对方的长相等等方面来给对方起个别称，汉语里也叫给对方起外号。我们生活中经常会遇到一些吝啬的人，无论是生活的哪个阶段，有些人确实爱财如命，一毛不拔，这时候我们经常称呼这些人为“铁公鸡”；比如某个人长得很高，我们不会直接称呼他们的名字，而会叫对方“大个子”；当某人很勤奋，我们会称呼这其为“小蜜蜂”；如果有人预测能力很强，善于扑捉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事情，或者料事如神，这时候我们会称呼他为“诸葛亮”。再或者当我们看见某些人身材很高挑，腿很长的时候，我们会称呼他们“电线杆”、或者“筷子腿”；还有在我们著名的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里更是有林林总总的绰号。刘方超（2016）在《英雄人物绰号的语言学和美学分析》提到入云龙指公孙胜，因为此人经常神龙入云，见首不见尾，由于公孙胜就是这样一位充满神秘感的人物，因此称公孙胜为入云龙十分贴切了。还有我们熟悉的豹子头林冲，林冲是一个长得像张飞的模样的人，用此绰号来比喻林冲勇猛无敌。从以上这些实例我们可以发现，人物对应的绰号其实体现的正是能指与所指的思想，比如豹子头林冲，能指是指林冲这人物，但是所指却是表示林冲勇猛无敌，果敢有力量。因此，在日常生活中人称绰号便是能指与所指的最好体现。
巴尔特是索绪尔在符号学方面最强有力的解释者，巴尔特的研究使得符号学理论继续发展。巴尔特（1999）在《当代神话》中对索绪尔提出的“能指和所指”概念作了进一步的表述和延伸，由此便在语言系统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第一系统和第二系统等的区分。巴尔特用“一束玫瑰花”来具体表述能指与所指的概念，同时他还将其作为一个符号来理解，在这里能指便是具体的可触摸的玫瑰花，它的所指意义为爱情，他们二者之间存在的具体意义便构成了“玫瑰花”这一完整的符号系统。有了符号定义下的玫瑰花是有意义的，因为有了意义，因而就与实体的玫瑰花有所不同，因为能指本身是没有实际意义的。但是从另外的角度分析，能指下的玫瑰花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我们可以把玫瑰花的声音形象，也就是把“meiguihua”这个发音作为能指，把“玫瑰花”这个代表的图像的概念当做其所指，而所指又会最终指向鲜活的玫瑰花的实体。反过头来思考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呢？杨茂勋（1993）认为第一种分析和结论已经脱离了第一系统，到达了第二系统。在第二系统中，第一系统中的符号只能作为它的能指，在因为这时没有所指，因此这个能指便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而在第二系统中，能指和所指的关系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因为能指和所指的关系充满了多种可能性，但我们依然会默认二者之间的关系会是约定俗称的一致。
（二）绰号中的能指与所指
事件还原如下：乔丹之前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某公司在没有与本人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擅自利用自己的中国名字来做生意，另外还使用了23 这个数字。乔丹则表示，这个名字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发起这个诉讼并不是为了得到多少赔偿，这是一个关系到自己声誉的问题，他认为是这家公司侵犯了自己的名誉权。针对这个乔丹起诉“乔丹”事件，一方是著名的国际篮球巨星，一方是一家中国公司其主营休闲运动品牌。其实“乔丹”这两个字能被我们中国人熟知，大多数原因来自于篮球巨星迈克尔乔丹。但是就事论事，当我们谈论此注册商标上的“乔丹”时，这件事最终解释权确实是归乔丹体育公司所有，也就是说乔丹体育公司并没有侵权。
（三）交通信号及交警手势中的能指与所指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名字与人之间构成了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拿迈克尔- 乔丹(Michael Jordan)起诉中国乔丹体育有限公司一事，不得不佩服符号学理论中能指与所指的概念真的被用活了。
（四）网络语言中的能指与所指
车宁薇（2012）阐述能指部分好比一种“中间产物”，可以用来体现符号内容的基础层面，是我们在符号系统中能够用肉眼看到或者听到的部分，简单来说能指就是符号系统下的一些形象或声音。胡潇（2010）认为能指可以是有声符号中我们听到的声音，当我们喊出“喂”，声波就表示这个能指的物质性质；杨念文（2007）提出可以用英语中的单词来举例，比如英语的“flower”这个单词，它在英语里的音标，即它的发音就是它的“能指”形象，而“花”的概念意义就是它的“所指”。
（五）你画我猜中的能指与所指
如果大家喜欢看《快乐大本营》或者与之相关的综艺节目，肯定都知道一种叫做你画我猜的游戏，这个游戏至少需要俩人完成，其中一个人在纸上画出某一形象、图片等等东西，另外一个人需要根据这个形象猜出具体的东西。在这里纸上的这一形象便是能指，经过另外的人所猜出的具体的东西便是这一能指下对应的所指含义。除了你画我猜之外，比如我们平时所熟悉的猜字谜，其中一个人看见纸张上面或者大屏幕上的单词或者短语之后，马上把上面的文字描述出来，让另外的人猜，这种猜字谜的游戏也属于典型的能指与所指。与之相似的还有我们熟知的谜语。谜语包含两个层面，其中的“谜面”就是我们所说的能指，即一些形象、文本或语言，“谜底”就是我们所说的所指，即透过能指所传达的一种结果或者意蕴。比如有一个猜字谜，谜面“出丝店，进米店，因为有墙转个弯”看到这个谜面，我们很自然的会在脑海里想这个对应汉字，随之就知道是继母的“继”字。很明显，像这种类似的你画我猜或者猜字谜这类的谜底与谜面的关系就是最简单的形象相似或者文本对应关系，在这里能指形象与所指含义也就自然连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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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语
指这套符号理论的理解，本文仅从汉语背景出发，总结了姓名、绰号、交通信号灯、网络语言以及你画我猜中的生活或者娱乐休闲中的一些普遍的例子，试图对抽象的理论进行具体的分析，希望为能指所指的学习者了解二者之间的含义提供帮助。但是由于篇幅有限，本文还是存在诸如理论概念阐述、列举实例不丰富等问题，因此笔者以后会继续深入研究这一符号理论，希望能更深入的理解这一符号概念。
基于对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提出的能指与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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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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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刘方超.《水浒传》英雄人物绰号的语言学和美学分析[J].开封大学学报，2016，30(01):39- 41.
中图分类号： H1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19）02-062-04
收稿日期： 2019- 04- 27
作者简介： 郝旭娜（1993～ ），女，汉北石家庄人，华北理工大学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翻译。
（责任编辑：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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