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阶段的大学成人教育的趋势和挑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成人教育论文,后现代论文,阶段论文,趋势论文,大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引子
当代社会一个重要的时代特征就是：一些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理论和做法遭到怀疑，引起动摇。在成人教育领域也是如此。有关成人教育领域的构成、价值和目标等早有定论的问题，如今重新引起了争议，当越来越多的成人从不同的背景加入受教育的队伍，使教育项目逐渐增加，范围逐渐扩大。这也使成人教育工作者将面对更多的有关自己的身份、职责以及教育目的等既新又难的问题。
本文从后现代观点出发，思考了大学成人教育的前景和成人教育的角色和目的。这并不说明我们已不加批判地接受了后现代的影响。因为只有通过和后现代提出的问题交战，成人教育工作者才能够寻找出解释的框架和理性源泉，使自己批判地迎战当代复杂的环境和由此产生的许多新任务。我们想说的是分析当前成人教育面临的新形势，对改革成人教育是非常重要和有意义的。后现代的出现给成人教育带来了挑战，如成人教育仅限在学院里已不能支撑整个成人教育事业，满足日益增加的成人受教育者的需要，但同时它也提供了重新构造的理论、目的和在当代表示成人教育实践的空白领域。这样的再构造及实践特性也许会引起争议，但如果大学成人教育要在支持各种形式的终生学习的号召中承担主要角色，这又是必须的。
本文分为三部分。在第一部分中，我们勾画出在目前构造后现代状况中的一些主要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变化。我们并不试图争论我们已进入了后现代的新时期，把后现代和现代社会的本质加以区分。我们只想和大家共同探讨：是否后现代最佳的特征是现代的后继者（这里的“后”是“之后”的意思），或是对现代的一种反应。 我们较倾向于Lyotard的观点：后现代是过去和将来的连续不断的交界面。这就暗含着现代和后现代是建立在动态的相互作用上的阶段。
第二部分，我们考察了这些变化如何在教育界普遍地、在大学中个别地被证明了。当这些讨论最初在英国出现时，我们曾争论过。后现代提出的使大学成人教育有意义的理论挑战已引起了广泛的反响。尤其是它产生了关于大学文化模式主要见解的合适与否和设想的问题，这问题的影响远不止英国。
第三部分，我们推测了后现代的这些特征对以大学学习和实践为基地的成人教育的含义。有人可能把它看作是处于后现代姿态的一种尝试，一种唯一能理解的现代趋势。但我们在这儿不采用这种态度。首先，后现代本身不是单纯统一的观点，而是一个有争议的领域；第二，确切地说它只是一种尝试，试图证实一个存在于任何后现代批判核心的普遍真理。因此我们要说明的是，我们概括的观点没有描述严格的结论。然而如果成人教育工作者要在理论和实际中迎战现在和将来的挑战，我们的见解相信会对他们有所帮助和启发。
后现代状况
当今世界在经济上正表现出资本积累新时期的特征。资本积累以全球一体化为基础，通过市场机制各国经济走向联合，伴随着资金和劳动力市场的跨国灵活性和信息技术新体制。所有这些都有助于产生生产、分配和消费的新体制。随着全球一体化，经济竞争要求有灵活性，导致在物品和服务的分裂的变化无常的市场中发生新、旧体制的转变，缩小的生产规模和面向不同市场的定位将打乱早就存在的为大众大规模生产的模式，市场化和文化消费成为经济的中心。产品、服务和生产——综合技术的变化重组了工厂和技术的社会意义。全球一体化指的是下面的过程：
对国家来讲，放弃选择或避免被拖进一个逐渐紧缩的轮廓内是越来越难。这是和由全球一体化产生而彼此有影响的时空改组密切相关的。当它多层次多方法出现时，两个看似平行但却彼此联系的过程可以分别得出：迄今分离时空的时空压缩产生了一个确实的又隐喻的时空一体的世界，同时伴随着更加强调身份和地位，就像强调多样性和非凡性一样。
全球市场更大的一体化也带来了均匀性和不均匀性。全球一体化意味着市场经济、西方制度和文化的传播，加上现代化的通讯手段，造成了无区域分割的经济和文化。然而这些趋势也对地方自治和个性产生了压力。在全球化经济中，在投资领域和工作的竞争中出现了自相矛盾的现象，两者都强调自己的独特性，把之作为能为资本自由流动提供最大利润的条件。例如，可口可乐公司现在认定自己是“多地区”的而不是“多国家”的。无论是富裕和贫穷的国家、地区、组织和个人都是建立在这种竞争的成功和失败之上，失败了将加剧贫穷。
均匀性和不均匀性这一自相矛盾的过程还出现在全球文化一体化中。这使得乡村和城市的风景变得更加相同，如在全球的许多地方出现了麦当劳的金黄色的弧形，出现了大家都熟悉的媒体图片。我们正目睹全球文化收敛的过程，全球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者正在共同改变文化的想象力，这使得各地的文化失去了特色。
经济领域的变化自然会引起文化体制的变化。文化和社会经济领域间不断紧缩的边界和后者对前者的控制崩溃了。这里，像Lyon提出的，文化和审美错了位，或是出现了比经济的和功能上的价值过高的估计。Featherstone指出“实际上，文化已经超出了社会，从它传统的决定论中释放了出来。当审美和文化在功能上错位时，风格和设计在确保产品和服务消费中充当了越来越重的角色，广告（图象和模特）对消费者作出购买的决定权时起越来越大的作用。以这种看法，经济——包括为成人提供学习机会——越来越偏离满足生活方式实践的中心了。
随着文化意义的加深，娱乐、媒体及教育本身对当代社会构成和消费社会的发展变得更为重要。时尚、表象、品味和普遍的生活美化普及了消费者文化。我们关于衣着、食品的选择，如何装饰我们的家，我们对旅游地方的选择等都是我们品味的实现，而品味是通过媒体和广告培养的，同样也离不开教育。生活中学习和毕业学习已不再简单地是经济工具主义的一面，也不是进步的人本主义的声明，而是通过消费建构有意义的人生的一种手段。当消费成为标志价值和意义的一种时，它就不再是为实用和需要而消费，而是为了标榜差异、提高身份的一种方法。这使得和经济文化相关联的文化变化，导致产品的消费者更加强调个性，这是后现代特征的个性化过程的一部分。这使文化和审美，社会文化的个性的重要性超过并代替了社会经济的分化。
在消费者社会的发展中，随着政府重新规范居民义务和取消了集体观念服务中的计划干涉，商品、服务和信息的爆炸随着个人选择任务的加重而随处可见。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生活设计成为成功地对付消费者社会的中心。当然这中间也充满了矛盾。因为个人既要对他们自己的生活和职业选择做出选择、承担责任，又不能看透所依托的环境条件。
后现代的这些复杂特征，分裂和矛盾心理也映射在个人上。评论员Bauman和Beck曾指出：“个人还是要通过目的论的定论和现代发展变化的事实构造有意义的人生和一定的身份地位。”然而Featherstone指出：“在后现代阶段，生活并不完全颠倒，身份并不完全偏离中心，而是他们有一个更加灵活、允许存在更大差异的普遍结构。”
同时对许多人而言，个人身份是围绕生活风格的选择而不断重建的，这在实际上可能是矛盾的，两者都会引起关于存在的焦虑和深度的利害关系，同时这又是非常令人高兴的。因为生活设计成为一种必需在当代条件很难实现，然而在后现代条件，当固定的参照点和坚固的基础变得动摇和孤立时，不可能就变得有可能，易被人接受，而不再留有遗憾。当然，即使到了后现代，多样性的意义、生活风格选择和身份仍处于一个有力的关系网中，其中仍包括和控制、分等级的辩论和斗争。
于是，人们同时又把后现代看作是理解现代条件的一个方法和部分。例如当后现代表现出这些趋势特征时，全球化、消费者社会和市场化就有了历史前例和社会文化位置，就可认为它们的结合和它们的强烈程度就是后现代。关于后现代的提法至今仍有争议，然而它已经突出了偏离中心、分裂和矛盾心理的概念。前面我们已经论述了后现代社会的经济、文化和个人身份，下面我们将转向后现代阶段条件下教育问题的讨论。
后现代阶段的知识和教育
在Lyotard的颇有影响的给魁北克政府大学委员会的报告中， 他指出了技术、经济和文化的变化已经引起了知识在后现代阶段的变化。他认为，当代知识的产生和传播得到证实是以它对追求真理、完善人性的贡献为基础的，这也是政府支持教育实践发展的基础，是作为现代国家发展中知识生产传播的焦点地位和大学重组的中心。
Lyotard和Bauman都指出， 由于核能和环境恶化造成的破坏和所带来的解释是无法忍受的。Beck指出，当代冒险社会造成了一种环境，使人们对必然进步和知识引导人性完善的信心无法保证。理性主义者和人性主义者提倡的某种普遍的道德品质和教育实践受到后现代环境的挑战，现代主义教育（包括文科大学内外的教育）的力量和目的越来越多地受到世人的怀疑。
首先，优化系统有效工作的标准出现了。知识在有助于经济竞争方面要比在促进真理和人性大规模进步方面有用。在教育机构，技术在高生活条件方面的贡献比想法或观念越来越得到重视。当然，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不是一种新现象。早在19世纪中期，就有学者提出大学应使自己适应服务经济目的的要求。然而，换一种角度，在当代强调以功绩来验证知识的作用时，新出现的是使自己适应城市化大生产、飞速发展的科学技术，它们构造了一个辉煌但不排他的当代社会的一面。
第二，后现代教育正渐渐摆脱一元化的体制和传统的做法，变得越来越以特殊文化氛围、专业知识、消费需求等多样化为基础。Kenway（1995）指出大学已经变得更加定位于全球化经济的需要，包括为管理者和专业人员提供职业培训，就这一点而言，教育将变得更为功利，更加成为经济的手段。同时，像后现代主义者和男女平等主义者争辩的“在学院中存在着知识的碰撞冲击，于是就产生了和新社会运动相联的子学科”。在这两点中，大学的挑战是解决他们要做的：一方面，支持经济活动的各种形态；另一方面，为经济实践的内涵和外延形态辩护。大学中原有的那种绝对的文化和理所当然的权威正面临挑战。
这种发展趋势对现代“综合大学”的概念提出了严肃的挑战。 Hammersley指出，这种挑战是一把双刃剑。他指出，大学的经济模式日益流行，“经常和工具主义者的各种知识观念相联系，和任何一种超出功用性的知识真理相排挤”。相反的，他认为一些思想，包括后现代的观点，正在向综合大学的政治中立性挑战。这些相对的观点逐渐削弱了综合大学的特权和优越感，使它们的道德地位和基础发生了动摇，以至人们对综合大学的价值不得不重新认识。Aviram把本国综合大学模式定为特殊的英国式的，并将它们和其它四种进行对比：传统的或中世纪的，实证的或法国式的，相对的或功利的，人道的或德国式的。他认为当代综合大学的主要模式是功利的，纯学术的没有市场，为了取得承认和在竞争中获胜，学术和商业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在当代条件下，许多大学都融入了它们曾认为不会受影响或接受的文化和商业圈。一直以来，综合大学都采用家长式的统治，虽然它有改变的余地，但它一直在高人一等的教育模式和毫无帮助只会排他的知识典范范围内发生作用。另一方面，实用功利主义模式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大学占主导地位。确切地说，知识和大学间已有的关系正在重新成为问题和形成一种全新的关系。正如Kenway指出的：“学院中的知识危机是后现代和后现代哲学共同复杂作用的结果。”大学正在被重塑，成为不同的彼此竞争的教育模式争论的焦点和斗争的场所。
论及后现代， 就不能不谈到科学技术， 尤其是通讯信息技术。 Lyotard提出， 通过知识重新规范的冲击——例如计算机的逻辑将知识融于信息——新技术提供了学习的新机遇。以技术为中介的知识循环为个人学习提供了更加复杂和积极的方法。例如人们通过电脑、CD—ROMS、国际互联网和电子信箱可以获得信息，交流经验，无需到传统的学习场所（教室、交流中心）求知。这种个性化学习的一个影响就是把教育过程作为一种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关系建立起来，在这里，知识交换是以价值为基础的，学习者是消费者，消费者是学习者。
当然，知识和信息的交易日益增加地从商业领域波及到高层教育领域，许多大专院校正把自己变成高新企业参与知识产业的竞争。大学作为知识的主要生产者的地位好像正在削弱，它们现在正渐渐成为大知识市场的一部分，不得不参与知识市场的竞争，竞争的对手包括大公司的研究开发部、咨询机构和点子公司。正如Plant所说的， 当逐渐形成用网络获取知识形式后，原有的知识产品的价值就受到了挑战，于是，大学作为获得知识通道的作用和控制力就小了。
同时，这些机构也希望通过服务市场使教育产生经济效益，于是，职业活动日益受管理主义和效率规则的控制，而不是受服务的视野和委托机构的控制。竞争中体现的技术功绩日益成为议事日程中重要的一部分和衡量学习水平高低的尺子。
本文认为学习者核心的个性化讨论和学习机会市场化的趋势中存在着共同的含义，即知识的价值和系统效率优化紧密相联。因此，有用的知识不必是相关准则的一部分， 但必须是有销路的、 有功绩的。 如Lyotard指出，实用技术创造了一个广泛的竞争市场。Hunter 在他的自由人性的讨论中指出，培养智力和审美感觉的职业本身从来不是一个终点，而是一种技术职能的形式。大学教育，本身不是终点，只是打基础。因此可以说，后现代观点和其它一些批判的观点一样，包括了对教育观念和传统学校教育模式的反省。
大学成人教育面临的变化
在后现代环境条件下，事实的怀疑主义导致了对知识的卓越基础和普遍基础的怀疑主义，由此论断某种知识具有权威性。这种怀疑主义在教育上已经有了自相矛盾的后果：一方面，综合文化课程的侵蚀，同时强调提供学习机会，以优化经济系统的效率。另一方面，不同科目、不同形式的知识升值，专业的和普遍的知识贬值，这为产生一些新的社会阶层提供了空间。譬如“新中产阶级”，新社会运动和至今受压抑被排斥的如妇女、黑人、同性恋者和少数民族等社会阶层。他们去发出自己的心声，去联合他们自己的受压制或附属的知识，去构建不同的新知识，去尝试普遍的虽然不是不成问题的各种公平经历。大学成人教育易受这些过程的影响，并和“异物”的广泛的追随者越来越多地有联系，同时也看到在大学之外或其它地方有许多超越法律的事例发生。
这样，反对“教化自由”本身变得可疑了，主要表现在关于教育目的和任务、方法的构建功能上的欠缺。教育停滞成为简单的事实。于是，不管是由于教化或自由，当仅提到它产生社会消费的功能或社会工程的意义时，将不再是有意义的事。联系到这点，教育的重塑是远离了提供者一贯占主要地位的情况了。
按我们的观点已经指出，教育论文、教育规范和教育实践在现代非法化干涉和合法化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它们在多种意义上保留了传播的意义，通过一定的课程，现代的“进步”启示，借助客观知识和科学规律认识世界、改造人类。它的一个后果是压制地排除“异已”，根本差异是把西方中产阶级白人的形式作为普遍基础接受。于是当代教育危机的一个主要方面是当垄断力量受到挑战和攻击时，教育对当代的信奉日益受到更多的挑战。过去，像这样的挑战——进步的或激进的——被现实主义者抑制了。随着当代挑战的出现，现代教育中把预计结果和制定的课程作为取得目的的最好方法的模式遇到了麻烦。
作为结果，它引起了当代文化变化中的不稳定性，它提供了挑战知识主要价值和规范的一种方法。通过削弱知识准则的基础、普遍信念和高明教师的功效，不确定性和自相矛盾现象变得更突出了。但在这同时，出现了众多的机会，如多样性的学习机会。从“学生”到“学习者”的转换是教育改革的实践。对那些信奉标新立异应有一定作用的人而言，排他、压制、当代不确定性和多样性不仅是排斥终身学习和多形式教学所面临的挑战，而且是反思的结果，被排斥的事物对它的二元对立物、包含物而言，是一个组成部分。
还有当代条件下的另一方面，我们直到现在才涉及到。在后现代，全球化意味着对一个国家而言越来越难以避免地被拖入经济重组当中。它带来的一个结果是政府放松了对经济的专有的有效控制，减少了用政治控制来完成社会完善和解放的公众目的。这趋势一方面因政府不用计划干涉来实现这样的目标而加强，而另一方面，公众幻想破灭和毫无受益。它的一个后果是当政府慢慢从公众领域中撤退下来时，个人化、私有化的过程将影响我们的文化和经济生活。
这一切已影响了成人教育和成人教育工作者的目的、任务。在他们还处在公众领域中时，好生活是有确定含义的。政府承担社会公正和解放的协调者角色，那时的成人教育工作者可以作为策略制定和贯彻过程中知识的提供者谋求发展。尽管在成人教育中存在着差异化、多样化和自由化及重实效、激进的趋势，这还是一个可被接受的地位。虽然也常会遇到一些问题及反对者，但每个人都明白自己扮演的角色和工作的目的。而且，把策略制定和学术知识、教学经验连在一起，使成人教育可以作为学习的领域得到发展，它的使命是现在称作“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人提供职业知识信息，同时服务于政策计划干预的知识传播。
成人教育工作者将要经受的大部分的焦虑和困惑是由于在制度建造中成人教育的相对不合理化。我们前在已提到对现代事物的信心丧失和对社会改善、解放工程的怀疑主义。随着政府从这些公众领域中日益退出，政府机构和成人教育工作者仿佛不再具有合法性和以前的目的，后者受制于多样性、分裂和标志当代特性的不确定性。
如我们提到的，教育的形式，包括成人教育的形式。就目标、过程、组织结构、课程、教师和参与者而言，越来越变得多样化。这不仅反映了而且构成了越来越多的消除差异的冲击。它证实了作为成人学习或终生学习的成人教育再概念化的重要性。消除差异意味着在教育的不同部分之间，教育的同类领域之间明显的差异崩溃了。于是，不必狭隘地解释教育，当任何一种潜在的活动上下之间包含了教育，并被认为是“有教育意义”时，教育领域也不必正式地宣称是独有的事业。这样，任一种成人教育形式的排他性——自由、进步或激进——和它普遍性的主张变得令人吃惊地过时了。更确切地说，是突出了成人学习的概念，同时出现了无限的再概念化（如不限制预定的后果和形式）和学习与社会文化相关联。这样认为，而不应该是从成人教育的角度去认为，证实了学习者作为反对机构形式和散漫的传统的力量的重要地位，指出成人教育作为更开放、更崎岖、更广阔的教育领域或学习无限领域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包揽一切或有限制的领域。当角色和身份的困惑逐渐增多的时候，以往存在的有关成人学习、成人教育和成人教育工作者的规定、方法就显得不切实际，整个成人教育工作也该从过去的模式中解脱出来。
由一系列不变的普遍准则和目的形成了教育的内容、形式和实践，这种看法目前正被许多人认识，并正通过多元的文化氛围动态地影响更多的人。教育正在摆脱传统的分界线和等级制度，使之界定在更广泛的社会构成之外，摆脱内部分裂。在这个过程中，学习的机会是什么？是谁合法地提供？都被人们设定为新的问题。同样地，每件事、每个问题都没有定界，被归为同一种答案，如将成人教育归纳为自由成人教育，经验学习，为自由而学习，合理的有目的的个性化创造的学习等。这种趋势正变为教育形式在多元的空间为众多的意愿、呼声中体现差异。当然，我们不能小看了成人教育的功效，或小看了重建正式的教育内容、形式等的主要任务是定位在销售上，这是一种危险的预兆。我们不主张生活实践的教育总是对抗的和自由的，或所有的意愿都一样重要。然而以下两点是同样重要的：一是不能小看多样性、复杂性和标志当代教育特征的消除差异的意义；二是成人学习机会的重新形成远离了教育者认为对学习者是有益的，而转到了学习者自己认为对他们自己是有价值的。
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为教育提供了新的手段和形式以及新的学习者。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成人教育在当代的新变化。其中最主要的是开放远程教育（ODL）， 时空的压缩意味着学习者和教育提供者在全球范围内日益变得容易沟通。开放远程教育，尤其是开放教育，能为更多的成人提供更广泛的教育，满足他们不同的学习愿望。这种无需到特定的地方，在特定的时间，师生之间面对面相互交流的学习方式被彻底打乱和改变了。在这一过程中，集中反映了学习者和教育部门及施教者的矛盾。对成人教育工作者而言，ODL 至少提出了重新认识学习者学习方式的要求。随着多媒体教育和信息技术的普及，电脑不仅仅是“没皮的书”，而且将来的成人教育主要不是通过讲解和书本学习，而是通过电脑和媒体的信息和图片来学习。
对于许多大学中的成人教育工作者而言，尤其是那些以自由的、激进的传统为基础的成人教育工作者，他们会把这种多样性的趋势看作是有害成人教育严肃性和目标的实现，并为此感到不满。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即随着教育方式、手段的改变，成人参加学习的人数大规模增长。如今，全球范围内正在发生着各种不同背景下的成年人参与各种形式的学习，继续教育正在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反省的失败大部分是由于现代主义者关于现代教育者的论述及大学的形式和实践。他们把成人教育工作者限定在大学内工作，这样，就形成了有关成人教育工作的理论、目标和实践。Gore（1993）指出，所有的教师，无论是自由的或正统的，从一般宏观的角度解释，都受制于现实主义者的真理制度，都以技术进步和预定目标的合理性为中心。换言之，以“制度”观点而言，众多成人共同参与的学习（如没有围墙的大学）被大学成人教育工作者认为是反教育的或是无教育的。因此，许多成人教育工作者往往愿意沉醉于过去那一套教育形式，遗憾于成人教育早期形成的那种特有的场点的丧失，而不愿意批判地接受各种新的学习场所、学习内容和学习形式。为防止这种思潮的蔓延，我们必须指出，当各种各样的成人教育问题更加突出时，也正好说明我们对成人教育研究的忽略。
我们强调后现代的观点并不拒绝事实。确实，如果抛开事实去理解世界和生活方式的历史与当代意义，很难看出拒绝会有什么意义或它服务于什么目的。在某种意义上说，后现代的所作所为反映了现代主义者的目的，至少是部分目的，通过揭示现代主义难解的神秘的一面，它使得相异的一面自己站出来说话。就这样，现代主义被迫反省，不得不去面对它的异己（对立面）。
由于能力的衰退，许多事情的不确定性和新学科、新专业的不断涌现，都要求成人教育能提高在不同条件下工作的成人的工作能力和知识面，要求成人教育工作者能够处理面对各种各样学生在不同地点和模式下传授知识。因此对成人教育者来说，相应的要求是作为注释者而不是立法者，释疑者而不是启蒙老师，文化工作者而不是启蒙运动的传教士——所有这些反对以往对成人教育工作者的“职业”定位而争论的主张由Hammersley、Collins和West以不同的方式提出。
在这个过渡的不确定时代，成人学习者的日益增多及学习项目的多样性似乎与成人所从事的职业和成人教育工作者办学形式的多样性相一致。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个缺水的而不是营养丰富的学习环境。在成人教育的界限变得有疑问时，人们把争论的焦点移至成人“专业”从业者。无论他们是谁？在何处？都处在大学内外多样的学习环境中，过去那种把成人教育视为一个有限的领域或一个暂时的职业的看法越来越被证明是错误的。成人教育在当代社会可以包含一个开放的、多样的目的，而不是一个单一的、预先的职业，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职业，当然也充满了挑战。这就是我们对现代、后现代阶段大学成人教育和成人教育工作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