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恩格斯论文,再认论文,马克思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267[2002]09-0022-05
马克思、恩格斯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创始人，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他们共同担负着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反对一切机会主义，为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提供理论指导的历史重任。但是，由于积劳成疾，马克思于1883年3月过早去世。在其后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如何丰富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如何批驳当时工人运动中的各种机会主义派别？如何正确指导已经蓬勃开展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这一切都历史地落到了恩格斯的肩上。于是就有了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
一、马克思去世前后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形势
19世纪80年代前后，欧美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发展很快，开始了从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的过渡。随着垄断趋势的不断加强，资本主义的固有矛盾更加深化，经济危机周期性地发生，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所以，巴黎公社革命失败以后，一度低落下去的工人运动，又重新高涨起来。其标志一是各资本主义国家工人群众纷纷罢工，同资本家开展斗争，像1877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矿工斗争；1886年5月美国一万多个企业中的35万多工人为争取八小时工作日而举行的全国性罢工；1879年法国巴黎和各省的织布工、冶金工、矿工开展的罢工斗争；1889年伦敦6万码头工人团结一致举行总罢工，等等。二是欧美等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纷纷成立社会主义工人政党。如1869年德国社会民主工党成立，1871年丹麦社会民主党宣告成立，1876年第一国际美国各支部和一些社会主义组织，共同成立了美国劳动人民党，1879年法国工人党成立，1881年英国成立了社会民主联盟，欧洲其他一些国家，如意大利（1882年）、挪威（1887年）、奥地利（1888年）等也都先后成立了社会主义政党。
但是，这些政党虽然在宣传社会主义、推动工人运动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方面起过一定的作用，但是，在思想上和政治上还都不够成熟，其中的多数在思想、理论方面仍然受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像法国工人党，是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指导和帮助下建立的，1880年1月法国工人党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纲，也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帮助茹尔·盖德、保尔·拉法格草拟的。这本来应该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政党，但是，从它成立时起党内就存在着一个以贝努瓦·马隆和保尔·布鲁斯为首的机会主义派别。他们公开反对党的纲领，进行分裂活动，其目的就是要把法国工人党变成改良主义的党。他们公开提出要取消党的最终目的，主张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党不要提武装革命，不要提推翻资产阶级专政，只要提出一些可能达到的要求就够了，妄图把无产阶级政党的活动完全限制在资产阶级可能允许的范围内。因此，他们被称为“可能派”。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人持“可能派”的观点，最终导致了法国工人党的分裂。恩格斯在谈到“可能派”时说，他们“完全牺牲了运动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性。”[1]
在英国，一伙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于1884年建立了一个所谓“社会主义”组织，取名“费边社”。它是以古罗马的统帅费边·马克西姆的名字命名的。（费边以在战争中回避决战，采取缓进待机的策略而著名。——笔者注）这是一伙反对科学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流派。他们极力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鼓吹“社会和平”与“阶级合作”，贩卖“市政社会主义”，他们主张用选民投票的办法选出市政机关和各级政府，然后由这些机构逐步掌握市政公用事业（如自来水、电车、供电、图书馆、澡堂、面包房、洗衣房等）的所有权，对社会进行一点一滴的改良。恩格斯说，费边社就是一个各色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拼凑起来的集团，他们是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的，是维护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的。后来列宁在概括费边社的主张时说，它“最完整地体现了机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工人政策”。[2]
美国的一些社会主义者于1876年建立了劳动人民党（后来改名为社会劳工党）。这个党的多数党员都是德国移民，他们很少懂得美国语言，不能广泛联系群众，反而讥笑当地工人落后，他们的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的错误也很严重。他们总是离开美国革命的具体实际，把马克思主义当成教条，只知道背诵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词句，而不知道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无产阶级革命的科学真理，因而严重地影响了美国工人运动的发展。恩格斯针对他们存在的问题，曾深刻指出：“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3]
类似的机会主义政党和组织还有不少。当时的形势一方面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蓬勃高涨，另一方面是各种机会主义流派大肆泛滥，之所以如此，这反映了当时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还没有被多数社会主义者所接受，一些社会主义政党的行动还不能得到正确理论的指导。恩格斯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曾教导美国工人阶级，要特别注意“从本身的错误中、从痛苦的经验中学习。”[4]这是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最好途径之一。他耐心地教育英美两国的社会党人，要深入到群众斗争中去，同工人群众组织建立广泛而密切的联系，并且让群众结合自己切身的经验，去弄懂理论原理，从而找到正确的方向。但是，由于拉萨尔主义者的控制，后来又受到德里昂宗派主义的严重影响，美国社会劳工党并没有接受恩格斯的意见，不能改正自己的错误。在这种情况下，恩格斯认识到，必须重新认识社会主义，必须丰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丰富马克思主义理论，才能够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给以正确的理论指导，并给以后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胜利打下理论基础。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整理和出版《资本论》第二、三卷上，因为马克思仅仅是留下了一堆手稿，并没有系统成册，恩格斯为此进行了艰苦的创造性劳动，作出了巨大贡献。与此同时，在总结新的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恩格斯对社会主义进行了再认识。他撰写了大量的著作、文章和书信，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论、新观点，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二、恩格斯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主要内容
恩格斯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思想内容很多，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资本主义发展到新阶段的探讨和分析
恩格斯在对资本主义进行系统考察的基础上，阐明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基础上的社会再生产过程的研究的最终结论”[5]，论证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这个一定的历史形式达到一定的成熟阶段就会被抛弃，并让位给较高级的形式”[6]的历史必然性。恩格斯毫不留情地驳斥了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对马克思的攻击，坚决捍卫了马克思的经济理论。他说，《资本论》“对整个旧经济学确实是一场闻所未闻的变革”[7]。恩格斯认真研究了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现象，对初露苗头的经济垄断的征兆与趋势作了探索与分析。这时，对于资本主义的发展，恩格斯还没有明确提出为它划分阶段，但是，他已经看到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正逐渐为垄断所代替，并且这是一种发展的趋势。他说：“由股份公司经营的资本主义生产，已不再是私人生产，而是为许多结合在一起的人谋利的生产。如果我们从股份公司进而来看那支配着和垄断着整个工业部门的托拉斯，那么，那里不仅私人生产停止了，而且无计划性也没有了。”[8]恩格斯把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巨大变化概括为七个方面。尽管在以后的理论文章里他没有把这几个方面展开，但是他看到资本主义经济已经具有了诸如生产集中、股份公司作用增强、资本输出和开拓殖民地等特征。他抓住自由竞争转化为垄断这个最主要的东西，揭示出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趋势，并且由资本主义的固有矛盾更加深化、经济危机周期性地发生，预示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日益成熟。
恩格斯指出，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发展到垄断，并没有消灭竞争。相反，因为垄断规模的不断扩大，使资本主义国际国内市场上的竞争更加激烈，从而也就更加深了日益扩大的生产能力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恩格斯指出：“这种试验（指组成卡特尔——笔者注）只有在经济气候比较有利的时候才能进行。风暴一到来，它们就会被抛弃，并且会证明，虽然生产需要调节，但是负有这个使命的，肯定不是资本家阶级。”[9]因此，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发展到垄断，并不预示着资本主义制度的永恒，而只是表明无产阶级革命的物质条件更加成熟。
（二）对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形势与策略的深层思考
晚年的恩格斯，对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形势与策略思考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思想，也是他留给后人最宝贵的精神财富。这方面的思想，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恩格斯以自己对革命的忠诚教育后人，要充分认识社会主义革命的长期性、艰巨性、曲折性和复杂性，必须实事求是地估计形势，客观实际地作好阶级力量的分析对比，面对现实地总结历史经验，决不能急于求成。在谈到过去时，恩格斯曾坦诚地进行自我批评，他承认在1848年欧洲革命期间关于革命的条件和进程的看法上“曾经错了”，“只是一个幻想”，“我们以及所有和我们有同样看法的人，都是不对的。”[10]他在以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胆略和勇气作了自我批评后，教育无产阶级和社会主义革命者，在分析形势和斗争策略等问题时，一定要注意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客观地实事求是地进行分析，切忌主观性、片面性和绝对化。
第二，恩格斯很注意研究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策略。1895年3月，为了再版马克思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恩格斯写了一篇《导言》。在《导言》中，他揭露并批判了议会主义，同时又阐明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利用议会进行合法斗争的策略思想。恩格斯首先深刻地分析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特点和规律，指出，无产阶级革命只有当资本主义社会政治经济条件充分具备的时候才能发生；也只有当无产阶级和绝大多数劳动群众怀着强烈的革命愿望和要求，积极地、有组织地开展斗争的时候，才能胜利。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掌握这一点。如果条件不成熟，无产阶级政党决不能贸然行动，发动起义，而应当利用合法斗争的一切机会和形式，先发动群众、团结群众，壮大自己。恩格斯还专门论述了利用资产阶级民主制和普选权进行合法斗争的必要性，并且把它看成是“一件新式武器”，是工人“解放的手段”之一。他还详细地论述了开展这种合法斗争的好处、任务、原则和条件。恩格斯说，利用合法的议会斗争不单是为未来的武装起义准备群众基础，而且也为选择起义的时机提供科学依据。
恩格斯的这个思想，是一种把合法斗争同夺取政权的武装斗争相结合的策略，决不意味着他把议会斗争视为唯一手段，也不是说他同意所谓通过选举取得议会多数就可以获得政权的“和平长入社会主义”，更不是主张放弃暴力革命。在当时和以后，都有人鼓吹“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用“议会斗争”取消暴力革命。这些机会主义分子把恩格斯晚年的著作看成他们的理论依据，把恩格斯关于斗争策略的论述看作“放弃暴力革命”的凭证。其实，恩格斯很早就意料到有人可能会把他的理论加以曲解，因此，他曾多次阐明他的观点。他强调，散布“现代社会正在长入社会主义”的观点，只能是把党引入歧途。他说自己根本没有讲过无产阶级革命党只要取得议会斗争的多数就将取得政权；他还说利用普选权决不是放弃无产阶级的革命权，等等。其实，马克思和恩格斯一直都把暴力革命看作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最根本的策略和斗争手段。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资产阶级反动暴力的存在，反动暴力只有用革命暴力才能摧毁，无产阶级只有通过暴力革命才能夺得自己的政治统治。至于在什么时候采取什么样的斗争策略，那要根据当时的情况作决定，既不能盲目的崇尚暴力革命，也不能放弃暴力，追求“和平长入社会主义”。
第三，在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建立什么样的国家的问题上，恩格斯提出了自己的新见解。他坚持了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一书中的阐明的观点，同时又说，无产阶级政党只有在民主共和国这种形式下，才能取得统治。他还说，民主共和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这个观点，他在1891年至1894年间曾多次讲过。这个观点的核心，是指明了在无产阶级通过暴力夺取政权之后，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经过改造可以成立无产阶级国家的现成的政治形式。就是说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要建立的国家，不一定是重新组合，而可以接收资产阶级的国家形式。恩格斯晚年的这个思想，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必须打碎旧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是从国家的阶级性质即国体上说的，而在国家政权的组织形式上，无产阶级国家和资产阶级国家是有历史继承性的。
（三）关于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系统构想
农民问题，实际上是无产阶级的同盟军问题。马克思生前一直非常注意农民问题。恩格斯和马克思在他们的著作中曾多次谈及农民问题，他们分析了农民的经济地位、阶级结构和政治态度，论述了无产阶级重视农民问题的重要性、必要性，论证了工农建立革命联盟的重大意义，同时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关于农民问题的政策和要求。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仍然十分重视农民问题。例如：1894年9月，法国工人党南特代表大会通过的土地纲领，背离马克思主义，公开宣布保护土地私有制，甚至保护富农剥削；10月，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兰克福代表大会上，党的领导人福尔马尔公然要求把反映农村资产阶级利益的条文，列入党的土地纲领。这两个党的纲领，都是彻头彻尾的右倾机会主义观点。为了批判他们的错误，恩格斯于11月写了《法德农民问题》一文，表明了自己对农民问题的正确态度，阐明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农民问题的基本原则，提出了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纲领和政策。这是晚年恩格斯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极其重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文献。
恩格斯关于农民和农业问题的思想，主要内容有以下几点：一是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把农民争取到自己方面来，结成广泛的政治同盟。恩格斯认为，“农民到处都是人口、生产和政治力量的非常重要的因素”，[11]农村无产者是“社会民主主义的劲旅”，[12]是无产阶级政党在农村中首先要依靠的力量。因此，为了夺取政权，无产阶级政党“应当首先从城市跑到农村，应当成为农村中的力量”。[13]二是小农是农村人口中的大多数，是所有农民中最重要的力量，正确解决对待小农问题，是解决好整个农民问题的立足点。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后，对小农的政策“首先是把他们的私人生产和私人占有变为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但不是采用暴力，而是通过示范和为此提供社会帮助”。[14]恩格斯发展了马克思提出过的“通过经济的道路”引导农民走向社会主义的思想，详细阐述了对农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理论和政策。恩格斯还认为，对于走上合作化道路的农民，无产阶级的国家还必须从物力、财力和人力上给予大力帮助，这是取信于民、巩固工农联盟的重要措施。三是对于中农和大农，“也将拒绝实行暴力的剥夺”，[15]而应建议他们联合起来成立合作社；但是对大土地所有者，则坚决实行暴力剥夺，把他们的土地还给社会，还给无地和缺地的农民群众，或者是交给合作社的农业工人使用。在剥夺的方法上，恩格斯提出可以通过赎买的办法，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土地所有者的态度。
（四）关于捍卫无产阶级政党的理论基础和反对机会主义问题
马克思去世前，他和恩格斯一起共同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建设倾注心血；马克思去世后，指导欧美各国社会主义政党建设的任务，就落到了恩格斯一个人的肩上。这时候，恩格斯不再像和马克思共同起草《共产党宣言》那样，为无产阶级政党奠定理论基础，而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写了大量的书信和著作，对世界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活动提供理论指导，使他们不致于误入歧途，以保持工人政党革命斗争方向、目标的正确性。他指出，用马克思主义这个科学的世界观作为理论基础，是一个在“无产阶级政党内根本不容讨论的问题”。他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一方面要反对教条主义的倾向，有些人只知道生吞活剥马克思主义的个别字句，并且拿来乱贴标签，任意裁剪历史和现实；另一方面要反对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歪曲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倾向，特别是要反对冒牌社会主义的错误观点。要警惕一些人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来歪曲马克思主义、篡改马克思主义，恩格斯称这些人是“工人运动的灾星”。他深刻分析了机会主义的表现、实质、根源及其危害，强调了马克思主义同机会主义的斗争是一场“生死的斗争”。恩格斯的这些思想，不仅对当时欧美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斗争给以正确的指导，迎头痛击当时到处滋长的机会主义思潮，捍卫了党的理论基础，同时，也给无产阶级政党建设史上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三、恩格斯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思想给后人的启迪
恩格斯晚年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思想，是恩格斯对当时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发展状况和对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作了深入研究后得出的，包括许多方面的内容。不仅对当时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给以正确的理论指导，同时对以后列宁创立帝国主义论，对中国共产党正确开展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对建国后我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都有十分重大的启迪作用。
（一）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新现象的分析，为以后列宁创立帝国主义论奠定了理论基础
马克思去世后，世界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经济发生了深刻变化，主要的就是经济的发展由自由竞争发展到垄断。在欧美各资本主义国家，垄断组织已经控制了一系列工业部门和银行系统，成为全部社会经济生活的基础。垄断组织在国内建立统治的同时，竭力向外扩张，以扩大他们压迫、奴役和剥削的范围。这时的资本主义，列宁说“是发展到垄断组织和金融资本的统治已经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国际托拉斯开始分割世界、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已把世界全部领土分割完毕这一阶段的资本主义。”[16]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列宁继承恩格斯的思想，在1916年春天，面对各种机会主义思潮的泛滥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日益高涨，第一次对帝国主义作了最全面最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揭示了帝国主义战争的真相和它的经济根源，分析了帝国主义战争与无产阶级革命的联系，提出了战争引起革命的重要思想。可以说，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是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新现象的探讨与分析的继续和深化；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新现象的分析则是列宁帝国主义论的理论前提。列宁的这部著作，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不仅从理论上武装了全世界无产阶级、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而且也为1917年俄国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理论基础。
（二）恩格斯关于对农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思想，是列宁的合作社计划和中国农业合作化实践的理论指南
十月革命胜利后，如何在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俄国建设社会主义，这是列宁花费巨大精力去思考和探索的一个问题。先是推行战时共产主义，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接着又实行新经济政策，应该说比较成功。晚年，列宁提出了俄国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构想，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实行合作化。合作社这种形式在十月革命前的俄国就已经出现，这是俄国城乡劳动人民联合小商品生产者的集体经济组织，其形式很多。主要有消费合作社、信贷合作社、产品加工与销售合作社、生产合作社等等。经过长期考察，列宁发现合作社这种集体经济形式，在农民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的前提下，是把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紧密结合起来的最好形式。列宁的思想渊源，就是恩格斯对农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系统构想。列宁继承恩格斯的思想，结合俄国的社会实际，提出了合作社计划。但是列宁过早逝世，他的这一思想，后来斯大林虽然继承了，但是斯大林推行的农业集体化已经和列宁的思想有了很大距离。
我国在1949年建国后，在全国范围内开始进行土地改革。我们也是继承了恩格斯的思想，首先是对农村的剥削阶级即大地主、富农阶级进行剥夺，把他们的土地分给贫下中农，使耕者有其田。这样保护了农民利益，特别是农村中广大贫雇农的利益，使他们安居乐业，稳定了农村形势，巩固了工农联盟。在此基础上，从1956年起又开始执行“一化三改”的过渡时期总路线，使农民群众自觉走上合作化道路，走上集体经济全面发展的道路。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在坚持公有制为主、农村集体经济为主的前提下，又实行了生产承包责任制。这也是恩格斯晚年对社会主义再认识思想的灵活运用，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三）恩格斯关于捍卫党的理论基础和反对多种机会主义的思想，帮助了列宁在本世纪初期正确开展两条路线斗争，对中国共产党反对“左”、右倾机会主义、坚持正确路线、巩固和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阵地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恩格斯去世后，虽然国际工人运动蓬勃开展，但是机会主义的活动也相当猖狂。特别是第二国际修正主义和俄国国内孟什维克的活动，已经到了混淆视听、威胁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正确开展的地步。列宁根据恩格斯的思想，高举马克思主义的大旗，积极开展反对第二国际机会主义和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总是想方设法避开战争同革命之间的必然联系。列宁在批判他们时着重指出：战争造成了全世界的经济破坏，使世界革命危机日益成熟，这种革命危机不管会经过多么长久而艰苦的周折，“其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革命爆发并且获得胜利。”[17]列宁在批判第二国际机会主义时指出，“这是资产阶级在工人运动中的真正代理人，是资本家阶级在工人中间的帮办，是改良主义和沙皇主义的真正传播者。”[18]
在俄国党内，同样存在着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两条路线的斗争。列宁依据恩格斯反对机会主义的思想，同孟什维克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孟什维克从1903年产生开始，就是一个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取消无产阶级专政的机会主义派别。十月革命胜利前，他们反对党的领导，反对民主集中制和党的纪律，1905年，孟什维克召开会议并制定了一条机会主义的策略路线，公然鼓吹俄国的革命应由资产阶级领导；要通过国家杜马，用和平的方式来改良沙皇制度；革命胜利后，应建立资产阶级革命专政等等。十月革命胜利后，孟什维克又公开和社会革命党人一起，向苏维埃政权发动进攻。对于这些，列宁理所当然地领导布尔什维克予以坚决还击，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的红色政权，取得了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胜利。
恩格斯关于捍卫党的理论基础和反对机会主义的思想，对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正确开展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加强党的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和指导作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依据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指导，先后战胜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和三次左倾机会主义，找到了毛泽东思想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从而走上了健康发展的道路，并最终取得了民主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我们党在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又不断纠正党内的各种错误思想，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和思想建设，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并且最终找到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道路。所以，直到今天，恩格斯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思想，对于我们识别、揭露、批判种种背离和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思潮，加强党的思想建设，巩固社会主义思想阵地，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政治保证，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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