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概念的多元变化及其与“旅游”的对应关系_翻译理论论文

“Tourism”对应概念的多元变化及其与“旅游”的对应关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概念论文,关系论文,旅游论文,Tourism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修订日期]2014-05-02

      自西学东渐以来,中国现代学术系统逐渐建立起来,中国现代学术的确立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对西学典籍的译介[1]。自20世纪初,学者们将欧美前沿学术“移植”[2]到中国的同时,也逐渐对此种建立于“舶来学术”上的中国研究进行反思,尝试摆脱“翻译学术”[1]这一刺眼的名称,倡导“本土研究”[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学术蓬勃发展,“西方理论”和“中国本土研究”之间关系等问题近些年在哲学、社会学、人类学、地理学中都有一些讨论和反思,其中一个共识性问题就是要批判性吸收西方理论成果,同时重视中国本土实践对西方理论的完善、补充和挑战[1,4-6]。中西方学术良性沟通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术语的译介及与概念的对接[1]。

      我国旅游研究也是这样一个根植于中国实践,同时又通过学术“胎盘”不断向外界吸收“营养”的新兴研究阵地。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我国旅游研究的领域扩张迅速,多学科、多维度的研究成果也不断出现。在此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国外(主要是欧美)旅游研究成果经翻译引入我国,而中国的旅游研究中还未建立一套与西方接轨的概念体系,概念的译介及对接仍存在诸多争议和待商榷之处[7],旅游研究最常涉及的词语“tourism”和“旅游”的对应关系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虽然目前国内大多研究都将“tourism”翻译为“旅游”,但还未有研究对如此翻译的前提——二者表达的概念是否为对应关系——进行过系统的论证。而这一论证相对复杂,需要经过严谨的梳理和研究来实现,主要原因有两点:其一,“tourism”是基于西方旅游实践和英语语言体系发展而来的术语,而“旅游”是基于中国旅游实践和中国语言特点发展出来的术语,不是由“tourism”翻译而出现的,其二者并不是天然的简单的对应关系;其二,“旅游”和“tourism”都对应很多不同的概念(含义多元),其对应关系并不像“apple”和“苹果”这类单义词语那么简单。此外,“tourism”与“旅游”的对应关系论证的缺位也为旅游研究带来一些问题,如学界对“tourism”是否可以翻译为“旅游”之外的其他术语(如“旅游业”)的争议[8];或“旅游”一词是否可以直接接纳“tourism”的相关含义并转为自身对应概念,及由此引发的“旅游”一词的概念含混等,都属于下一阶段学科发展需要解决的概念和理论问题[7]。本文即对“tourism”与“旅游”概念的对应关系展开讨论。

      本研究首先基于形式逻辑中“词语-概念”的关系——概念是对客观事物的抽象、需要通过语词表达,梳理英文“tourism”的释义及学术研究中“tourism”一词对应的概念;其次通过梳理和对比“tourism”表达的不同概念的中文译法,揭示“tourism”与“旅游”的概念体系的对应与错位。在此基础上,讨论目前国内旅游研究中将“tourism”仅翻译为“旅游”的局限性,并尝试为解决这两个术语的概念错位及含混问题提供一种跨语言的方法与思路。

      二、西方旅游学术研究中的“tourism”

      (一)语义变化的衍生词——“tourism”

      “tourism”在产生之初为普通词汇,后通过术语化(如应用在旅游研究中)发展成为一个准术语(quasi-term)[9]。准术语形容还在术语化过程中的普通词语——开始用于某一专业语言领域,但还未获得严格的科学定义,还未完全融入该专业的术语系统,不具备术语的单义性特点[9]。学术研究中将普通词汇引入时,往往因其原本释义或释义的某些方面与研究中所指概念存在较多相似性(如生物学进化论中引入的“进化”一词就是从普通词汇变为术语),而学术研究发展出的定义也往往被认为是这一词汇新增释义而被词典收录。不同时期的词典能够反映出某一词语语义变迁情况,也能为研究特定词汇学术定义变迁提供背景支持。下文梳理词典中“tourism”收录及释义情况来展示其词源及语义变迁。

      “tourism”一词从“tour”衍生而来,1811年才第一次出现在牛津英语词典中[10]。但“tourism”一词在出现之后的100年中运用并不广泛,在较常用的英语词典中,它到20世纪50年代之后才被收录。以现在运用较为广泛的两部英语词典——首次出版于1911年的《牛津简明英语词典》(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和首版于1948年的《牛津高阶学习词典》(The Advanced Learner '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为例,二者在1950年之前的版本都还没有收录“tourism”一词[11,12]。

      1951年《牛津简明英语词典》第4版[13]及《牛津高阶学习词典》1963年第2版[14]第一次收录“tourism”,均将其列在“tourist”名下,释义简明——仅“organized touring”(被组织的游览/旅游)。按照形式逻辑的属加种差定义[15]来看,这一概念的属是“touring”(游览),种差是“organized”(被安排/组织的),其主体似乎是游客,但其实现还需要借助组织者——旅游中介。

      直到1976年,《牛津简明英语词典》才第一次将“tourism”独立为一个词条予以收录[16],且其释义增加了“operation of tours as a business”与“provision of things and services that attract tourists”两项,新增加的释义将“tourism”对应的为游客提供供给的商业属性凸显出来。而另外一本词典还未出现此变化[17]。

      到1989年之后的版本,两个词典释义都回归简单,“the organization and operation of(esp.foreign)holidays”[18]“business of providing accommodation and services for tourists”[19,20],只保留了“tourism”一词是有关经营性和商业性的释义,指向的是类似的属——组织(游客)出游的商业经营活动。

      但是,在20世纪70年代后的其他一些综合性词典中[21,22],“tourism”的释义并未归一。除了“touring”(旅行游览)、“operation /business”(商业经营)两种属,还增加了一种更抽象、外延更广的释义——“关于旅游的理论和实践(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ouring)”[22]。

      综上,从目前主流的英文词典提供的“tourism”的释义主要指代三类事物:休闲旅行游览的实践(the practice of touring/travelling for recreation)、为游客出游提供服务等的商业经营活动(operation/organization/business of tours/holiday)及关于旅游的理论(theory of touring)。其中,20世纪90年代后比较主流的是作为“游览度假的经营/组织/商业活动”的“tourism”释义。

      (二)旅游研究中“tourism”对应概念的变迁

      “tourism”由普通词汇转为准术语的过程随着20世纪中后期旅游研究的兴起而发生。学术研究对“tourism”多角度的认识、研究和定义及各种定义下的后续的知识再生产,也成为推动诸多新释义产生或某些释义强化的重要因素。下文对旅游研究中“tourism”一词对应概念发展变化进行梳理。

      20世纪初,“tourism”更多地被当做是一种经济(商业)活动对待,其在宏观经济中的作用方面都得到较多讨论[23]。这种经济优先性的“tourism”的概念在二战后逐渐被接受,并广泛地通过规划和一般的定义而被合法化[24]。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有些著作颇丰的学者从研究旅游中的经济问题逐渐转向研究旅游相关的社会问题[23]。二战之后,随着政治环境和航空技术的进步,出游在西欧和北美等更加普遍,研究也开始对其关注和讨论更多[25]。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已经涌现出一些针对这一新兴事物相关的研究成果,此时,旅游相关研究的平台也逐渐搭建起来,如《旅游研究纪事》(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等学术期刊,旅游研究的交流日增,这就对术语的准确性和共识性提出要求。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开始有学者尝试为概念还不清晰的“tourism”下定义。

      代表性成果是雷珀(Leiper)(1979)具有影响力的“tourism as a system”的整体性(holistic)定义——“tourism”,是一个包含了很多方面的开放系统(游客、客源地、通道、目的地、旅游产业),其系统内部各方面之间是相互连接的,对外则与更广的社会、政治、文化环境互动[26]。

      后续研究有些对雷珀的定义观持否定态度,认为其忽略了旅游的产业特性及不同角度的各定义的实际效用(如引起政府关注、给予旅游研究支持等)和存在的合理性,支持“产业角度”的“tourism”定义[27]。

      学界也有其他人批判性检视既有的一些“tourism”的定义和看法,明晰其所指。马西森和沃尔(Mathieson & Wall)[28]针对贾法里(Jarfari)(1977)对“tourism”的知识论角度的定义[29]予以反驳,指出要区分清楚“tourism”和“study of tourism”是不同的,前者指的是人们离开常住环境到目的地、其在目的地活动及目的地提供的满足其需求的设施等;而后者是对前者展开的研究。在此基础上,他们也提出一个定义①,这一定义涉及三个并列概念——人的移动、在目的地的活动和满足他们需求的设施,并未将其整合为一个集合概念,也就是用一个定义来界定三种事物。虽有整体论的意味,但其逻辑性及完备性均不如雷珀对“tourism”的系统论的定义[26]。

      可以看到,20世纪70~80年代研究中的“tourism”定义,大多突破早期经济维度定义的局限性,呈现出不少偏向整体性趋势。这种整体话定义思潮在后续研究中也有延续,得到部分学者追随。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兰芳特(Lanfant)和弗兰克林(Franklin),兰芳特(1995)提出不应将“tourism”限制在“供给”“需求”“产业”等认识中,而应将其相关现象放在更广的语境中看待;他将tourism看做是涵盖生活的很多方面的事实(fact)[24];2004年弗兰克林发表的文章《秩序化:tourism新的本体论》(Tourism as an ordering:Towards a new ontology of tourism)中[30],提出“tourism”是一种逐渐形成的且在变迁中的结构或体系,与雷珀(1979)提出的“tourism”是一个开放的系统较类似,但更强调其互动性和动态性。

      但学界并未真正达成对“tourism”整体性视角定义的共识。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很多专著和教科书中,对“tourism”的定义的总结并未直接继承雷珀提出的整体性视角定义,而是像史密斯(Smith)等提到的那样“尊重”对“tourism”一词指代的客观事物的多角度定义[27,31],并通过列举呈现不同定义——既是人类的某种与旅行游览相关的行为,又是经济部门、服务设施系统等[31-33]。在这些不同的定义中,被定义项“tourism”对应的都是不同的定义项(其“属”往往不同),意味着“tourism”一词表达了不同概念。这也是当前“tourism”的定义现状——多元视角并存、未明确统一。

      以上就是关于“tourism”诸多定义的回顾。定义是对某种事物对应概念的限定[20],在定义的陈述中,一般结构是“A就是B”,其中A被称作“被定义项”,是由事物抽象出来的概念,通过特定名词或术语表示;而“就是”被称作“定义联项”;B则是“定义项”。一般定义项构成是“属加种差”的方式,其中,“属”表示被定义事物所属于的更大的类,如定义“马”的时候,“哺乳动物”可能就是一个更大的类;而“种差”则表示被定义事物的特有的(区别于其他事物的)性质。属和种差一起组成定义项,表述出被定义事物应该具有的特有属性[20]。通过对定义的拆分分析,既有“tourism”定义中涉及的被定义的事物主要有四类:个体出游相关行为与活动[34](见表1中“tourism”对应概念1);服务于个体出游的商业总称[27](见表1中“tourism”对应概念2);针对个体出游及其对目的地影响的研究[29](见表1中“tourism”对应概念3);个体出游过程中涉及的系统[26](见表1中“tourism”对应概念4)。

      三、“tourism”与“旅游”的概念关系:对应与错位

      早期“tourism”并未与“旅游”对应,主要在改革开放后逐渐与“旅游”一词建立起对应关系。民国时期“tourism”一词已经被引入中国,在早期的“旅游学术研究”中被翻译为“游览事业/游客事业/观光业”等[35]。到了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国内旅游研究的再兴起,“tourism”及其相关研究开始更加频繁地被国内研究引用,此时对应多元概念的“tourism”开始主要被翻译为“旅游”(表1)。

      从表1可以看出,自改革开放之初的研究[36]开始,不论特定语境中“tourism”所指到底是哪种概念,大多数研究都将“tourism”译为中文的“旅游”二字。但其对“英文的‘tourism’和中文的‘旅游’所对应的概念体系是否相同”这一问题并未开展研究讨论,下文即将尝试讨论这一问题。

      其一,中文“旅游”一词的角色并非单纯完全等同于“‘tourism’的中文译词或符号”。从词源上看,中文“旅游”一词并不是因翻译英文的“tourism”到中国而产生的,且早期的中文“旅游”和“tourism”的概念所指也是不同的,主要体现在其游览对象和方式的差异。中文的“旅游”是基于中国旅游业发展现实从“旅行”“游览”等改造而来的一个词汇,是对中国旅游现象和现实抽象而来的概念,这一概念所对应的事物是“仿古人”但利用民国以来的现代交通(如火车等)探访“名胜”[43]的行为,那些不知名的地方或不知名的事物往往不在其“游览”之列②;且其对出游的形式是个体还是组团也并不强调,《旅行杂志》早期游记很多都是个体自发出游,不是被旅行社组织安排的出行。但那时候的“tourism”主要针对的是所谓的库克主义式(Cookism)的出游——旅游中介将很多人组织起来到某“地方”的旅行游览(因此,早期字典中tourism释义是“organized touring”);且早期民国翻译中,明确将“tourism”翻译为“游览事业/游客事业”,和当时中文“旅游”一词所指并非同一事物。

      

      其二,在随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旅游业发展、旅游现象普及、旅游研究日盛的过程中,“tourism”被更多地翻译为“旅游”(表1),“旅游”一词在多数情况下被翻译为“tourism”(见《旅游学刊》每篇文章之后的英文题目和摘要),“tourism”和“旅游”所对应的概念体系越来越多地交织在一起。

      从表2可知,目前中国旅游研究中“旅游”一词对应的三个概念与“tourism”一词对应的概念1(一种商业集合)、概念2(一种涉及人类(到异地)的活动)、概念4(一种综合系统/体系)基本一一对应。这三种概念与美国学者查德威克(Chadwick)提炼的“tourism”一词指向的三个概念类似:“人的移动”“某个经济或产业部门”及“一个由人际关系、人的需求和满足人的需求而提供的服务这三个方面互相影响因素组成的巨大系统”[38]。霍尔(Hall)也曾提出类似观点——“tourism”一词主要用来描述3个核心概念(人的移动、经济部门或产业、一个人及他们外出旅行的需要和满足需要的服务等的关系互动的系统)[31]。可以说,目前从“tourism”和“旅游”主要定义及使用情况看,中文“旅游”表达的三类概念都在“tourism”的概念体系中有对应项。

      中文“旅游”对应的概念1和概念2与英文“tourism”对应的概念1和概念2基本类似,中文对应定义项用“休闲”代替了英文的“非工作通勤”。中文“旅游”对应的概念3中“旅游涉及多元系统整合”的观点与雷珀或弗兰克林对“tourism”的论断有相似之处,但其定义项的属(类)是“社会事实”“现象”“产物”等,与英文“tourism”对应概念4的定义项“system”相比,不如“system”能更清晰地指出“tourism”的存在形态,且“tourism”对应概念4在之后研究中有进一步发展,对这一体系(system)的动态性、联系性和开放性的阐述不断深入,为学界理解旅游相关现象提供了新的视角。

      

      而“tourism”对应的概念3——贾法里提出的“tourism as a study of ……”的观点,则较少在中国旅游研究中以“旅游”一词表达。在中国旅游研究中,“tourism”对应的概念3则最常用“旅游研究”这一中文术语表达,且在中译英的时候,它常被翻译为“tourism study”[40]或“tourism research”[46],而不是“tourism”。另外一种表达类似“tourism”对应的概念3的中文术语还有“旅游学”,中译英时常被翻译为“tourism science”[47-49]。可以看到,当“tourism”表达概念3的时候,其对应的中文术语通常不是“旅游”,而是“旅游学”或“旅游研究”。且中国旅游基础研究已对“旅游学”或“旅游研究”等和“旅游”进行了清楚的讨论,二者不是一回事[8],后者是前者的研究对象[8,50]。可见,中文“旅游”一词对应的概念体系中,不包含类似“tourism”概念3的概念。这是“tourism”表达的概念体系和“旅游”表达的概念体系的错位点。

      四、结论与讨论

      (1)与中国旅游研究中的“旅游”概念类似,“tourism”作为西方旅游研究的基础概念,在其发展中概念内涵随着人们对其认识的推进而不断变迁。20世纪70年代之后,字典中常用释义逐渐归一为商业/经济维度的概念,但在学术研究中,“tourism”变成了一个对应多元概念的准术语,也因此被认为“难以在严谨的学术研究中使用”[51]。

      (2)“tourism”在译介到中国之初并非与“旅游”一词对应,在改革开放之后学术研究中,“tourism”与“旅游”这两个术语才逐渐建立起某些概念对应关系。现阶段,对应的多个概念的“tourism”一词在中国旅游研究中多被译作“旅游”,但“tourism”和“旅游”并不是完全等同和对应的。

      目前,中文“旅游”一词主要对应的三个概念在“tourism”的多元概念体系中都有对应项,也是近期西方旅游研究中“tourism”表意的主要概念。但“tourism”有一个对应概念没有通过翻译被附加到“旅游”一词上,而是被译为另外的术语(旅游学/旅游研究),使得这一概念在“旅游”的概念体系中没有对应项。

      (3)两者非对应项的产生基于中文旅游研究者在翻译中的灵活变通,它也为解决“tourism”概念多元及含混提供一种可能的思路——对不同概念进行差异命名,而减轻术语概念含混和模糊。这种思路最终指向的是“一词一义”的对应,这也是对术语的基本要求——单义性[10],是解决英文“tourism”及中文“旅游”词义含混状况的可行路径。

      这在中国旅游研究中已有成功案例。“tourism”的概念3(tourism as a study of……)没有被译作一词多义的“旅游”,而是由中国旅游研究者针对其概念含义进行差异化命名(命名为单义词“旅游研究/旅游学”)。且在随后中文成果翻译为英文的时候,国内研究者也没有选择一词多义的“tourism”一词,而大多选用了一词一义的术语——译为“tourism study”或“tourism research”等。这一过程中,没有出现概念谬误或错乱,但避免了为“旅游”一词再增加概念,且减弱了英文中“tourism”概念3的使用量,推动准术语“旅游学”及“tourism study”发展成为单义术语。

      本研究认为这是一种解决“tourism”及“旅游”概念含混的可行尝试。结合“tourism”对应各概念的含义、中文旅游研究基础、中文语言特点、英文术语使用习惯,对“tourism”其他3个概念也通过双向(英译中、中译英)差异化译名,将混杂多元概念的“tourism-旅游”准术语组合,拆分为针对不同概念而差异化命名的中英术语组合:针对“tourism”的第1种概念(tourism as activities of people with moving……),其意涵接近目前国内基础旅游研究中已经有一定共识的“作为体验的旅游”[8,44,45],可翻译为“旅游”,英文可对应“tour(ing)”[52];针对“tourism”第2种概念(tourism as a aggregate of business…),在中文翻译的时候,可翻译为“旅游业”[41],将中文“旅游业”翻译为英文的过程中,可以对应英文《旅游学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of Tourism)陈述中用到的“tourism industry”[53]或“tourism industries”[54];针对“tourism”第4种概念(tourism as an system/ordering),国内有学者以“旅游现象”[42]指代,但由于“旅游”是一个多义词,“现象”一词可以指代任何事物的外在表现,在一起“旅游现象”很容易被理解为各类概念对应的现象,可使用“指代同一事物的‘旅游系统’”[42]或“旅游体系”等,对应的英文翻译是“tourism system”[26](表3)。

      

      本研究希冀旅游研究术语规范问题能够引起学界的关注与讨论,共同推进旅游研究术语体系的充实和规范。

      致谢:感谢中山大学旅游学院张骁鸣博士、社会学系王宁教授、哲学系齐飞智同学在文章写作过程中的意见和帮助;向外审专家的意见和编辑们的工作致谢。

      ①Tourism is the temporary movement of people to destinations outside their normal places of work and residence,the activities undertaken during their stay in those destinations,and the facilities created to cater to their needs.

      ②因此,陈光甫在《创办中国旅行社自述》提到对来访上海旅游团去城隍庙表示不解,认为其不属于名胜;而且其创办的《旅行杂志》宗旨就是“阐扬中国名胜,发展旅行事业”,可知其“游览”或《北京旅游便览》中主要对象是“名胜”,而不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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