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创新生态系统的生长基因：基于IOS、Android和Symbian的多案例研究_生态系统论文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成长基因——基于iOS、Android和Symbian的多案例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开放式论文,基因论文,生态系统论文,案例论文,iOS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研究背景与命题提出

       近年来，随着开放式创新范式在全球范围内的兴起，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呈现出明显的开放性特征[1]。一方面，在IT和网络技术的推动下，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地域、产业和国家的限制[2]，并开始向非科技型产业渗透[3]；另一方面，不断增长的技术复杂性和市场动态性，使得创新生态系统内主体间的网络性和交互性日益频繁和深入，企业边界不断模糊、创新生态系统的开放性不断增强[4]。一些跨国巨头引领并推动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实践，如宝洁的“网络联发”、波音的全球研发网络等，更是引起了理论界和产业界的广泛关注[5，6]。欧盟在《新研究与创新框架计划：展望2020》中提出，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开放式创新范式下涵盖创新主体范围更广、创新资源流动更加频繁、创新链条运行更加生态化的创新生态系统[7]。

       如何在更广泛的主体范围内促进创意思想流动、提高创新资源整合效率、提升整个创新系统的生态效率并实现快速成长，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所面临的主要问题[6]，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关注成为学者们研究的重要主题。部分学者基于不同产业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实践，探索识别其运行的特征和要素，如Traitler et al.[8]对雀巢公司的案例研究表明，创新资源的整合共赢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核心特征；Li[9]对思科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则发现，创新平台构建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和价值创造的关键。然而，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作为开放式创新范式与创新生态系统融合下的新发展，对其运行驱动因素针对性的研究相对较少，但我们仍可以从创新生态系统和开放式创新的研究文献中寻求思路与借鉴。如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研究中的合作伙伴[10]、创新环境[11]、终端用户[12]等驱动因素，以及开放式创新实践研究中的知识产权保护[13]、创新文化氛围[14]、基础设施保障[15]、技术转移[16]和联盟协作[17]等影响因素。由于研究视角不同、关注重点各异，现有文献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相关研究整体上处于碎片化的状态，缺乏系统性框架下的深入研究。

       综上，本文采用多案例比较研究方法，选取移动通讯产业iOS、Android和Symbian三大智能终端操作系统的创新生态圈为案例研究对象，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和分析。首先基于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相关研究，提出本文研究的理论框架；进而应用内容分析和典型事件分析对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最后基于创新阶段性分析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演化特征。

       二、核心概念与理论框架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创新范式升级为开放式创新的背景下，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新趋势[13]，是拥有共同文化导向的系统成员或利益相关者大量实施开放式创新活动的创新生态系统[18]。相较于传统的创新生态系统，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资源流动更为频繁、主体合作更加紧密、创新效率明显提升[19]。综合现有研究，本文认为，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指在开放式创新环境下，以吸收外部创新思想、提升整体创新能力、支撑新产品开发、满足顾客需求为主要目的，以创意、人才、知识、技术、资金等创新资源的跨边界流动为主要特征，以良好的创新氛围为主要文化支撑，各创新主体间基于创意产生、研发到市场化的创新全过程交互竞合形成的创新生态系统。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开放式创新范式日趋盛行的背景下，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新趋势，对其研究虽然属于对新现象的探索性研究，但创新生态系统和开放式创新的相关研究仍可为本文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创新生态系统是从生态学视角重新审视创新系统发展所形成的概念体系[20]，是为共同促进技术开发和创新产出的一系列主体与要素所形成的复杂生态系统，主要由基础研究驱动的研发生态圈和由市场需求驱动的商业生态圈组成[21]，且二者呈现融合发展的趋势[22]。开放式创新范式则是在反思传统的封闭式创新的基础上提出的，其重点关注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创新环境和创意开发四个方面的创新开放性特征，强调从创意产生、研发和市场化的创新全过程对内外部创新要素的整合[23～25]。Rohrbeck et al.[19]对德国电信的研究也指出，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研究应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展开。Tian et al.[26]对商业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研究中所提出的“机制→驱动力”分析思路、Yamakami[27]对苹果应用商店运行研究中所采用的“机理→因素”的分析框架，为本文的驱动因素研究提供了可行的思路和借鉴。综上，本文从对研发生态圈和商业生态圈融合外在表征的分析入手，沿着“运行机制→驱动因素”的分析思路，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和分析。本文案例研究所遵循的一般性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研究框架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

       三、研究设计与案例情况

       1.研究设计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开放式创新范式下创新生态系统的新发展，对其运行驱动因素的研究属于对新情境下已有理论适用性的探索研究，因此，本文选择多案例比较研究方法。多案例研究属于重复性的“准实验”，更可能提供一般化和“健壮可靠”的结论，有助于捕捉和追踪管理实践中涌现出的新现象[28]。在多案例研究中，样本选择遵从复制法则，且要根据所涉及构念间的逻辑关系来选取案例研究对象[29]。基于案例对象的典型性、不同对象间的复制与可比较性，本文选取移动智能终端三大操作系统iOS、Android和Symbian的创新生态圈为案例研究对象。一方面，移动智能终端操作系统创新生态圈的发展表现出典型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特征；另一方面，iOS、Android和Symbian的创新生态圈发展较为近似，但特征和结果各异，利于比较研究的开展。

       数据收集方面，由于智能终端操作系统发展的特殊性，关于iOS、Android和Symbian创新生态圈的二手资料非常详实，故本文研究的案例数据主要通过相关企业的公开档案信息、相关出版物(含网络媒体)、Gartner和IDC等市场调研机构的报告，以及CNKI和Elsevier等国内外期刊数据库等渠道获取。在对多源数据的处理上，采用“三角验证”策略，提高案例研究的效度[30]。在此基础上，本文依照“分析性归纳”的质性研究原则[28]，参考许庆瑞等的案例研究流程[31]，对案例数据进行如下处理和分析：①借鉴内容分析法的三级编码，从案例数据中抽取与研究主题相关的构念及其测度变量信息；②采用Atlas.ti 7.0质性数据分析软件辅助进行变量间的共现分析，探索构念关系；③通过典型事件分析进一步明确构念间的指向关系，识别驱动因素。

       2.案例介绍

       苹果公司主导下的iOS操作系统基于价值链构建了“硬件+软件+服务”的开放创新模式；以三星公司为核心企业的Android操作系统基于自由开放源代码创造了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典范；诺基亚公司主导下的Symbian操作系统基于标准化组织实现了系统内各成员间的联盟合作。

       3.构念测度

       (1)运行机制的测度。根据现有研究，本文拟从协同机制、保障机制和反馈机制三个维度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进行测量。其中，协同机制是指企业基于信任选择不同创新主体作为合作伙伴，对创新资源进行整合，实现创新主体和创新要素的协同共生，提高创新绩效，包括伙伴选择机制、信任机制和联盟机制[32]；保障机制是指企业采取一系列措施(如增加投入、多重激励、风险控制等)以弥补创新过程中市场机制的失灵，促进不同来源创新要素的高效整合，包括资源整合机制、激励机制和风控机制[33]；反馈机制是指企业通过评价创新产出和绩效的反馈调整其创新过程行为，推动创新生态系统的持续运行，包括知识产权管理机制、绩效评价机制和利益共享机制[8]。

       (2)驱动因素的测度。根据现有研究，本文拟从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创新能力、创新文化和创新环境五个维度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测量。其中，创新主体是指参与创新全过程的人或组织，包括企业、研发机构和用户等[23]，主要可以分为创新生产者和消费者两类[24]；创新资源是指维持系统生存和发展的各种要素，包括人力、金融、物力和知识信息资源[24]；创新能力是指能够使企业更深入地利用价值性资源进行创新，以形成新产品和服务的能力，包括协同创新能力、扫描吸收能力和治理分配能力[25]；创新文化是指能够激发和促进企业内部创新思想和行为，有利于创新实施的创新氛围，包括共赢文化、氏族文化和能人文化[14]；创新环境是指促进或阻碍创新活动、影响创新能力提升的环境因素的集合，包括用户参与环境、科技创业环境、技术标准环境、政策支持环境和基础设施环境[11]。

       4.数据编码

       本文的案例数据编码主要参照许庆瑞等的案例数据分析流程，具体包括多级编码和信度检验两部分[31]。多级编码主要由本文后两位作者基于内容分析对不同渠道搜集的案例数据进行渐进式多级编码；信度检验主要采用评分者间信度检验。具体操作流程如下：

       首先按照数据来源对案例资料进行一级编码，并对相同来源的重复信息进行归一化处理，形成的一级引文库含513条引文。进而按照创新阶段特征对一级引文库进行阶段和引文的关联标记，形成二级引文库。在关联标记过程中，对部分引文进行拆分处理，最终形成524条引文。其中，创意产生阶段共127条，研发阶段共213条，市场化阶段共184条，并将各阶段引文进行归类整合，形成的引文库分别命名为

。最后参照驱动因素和运行机制的构念界定和测度，对二级引文库进行标签概念化的三级编码，形成三级编码库。具体流程如下：①应用Atlas.ti 7.0质性数据分析软件辅助进行引文标签化，最终形成385个关键词、1450条关键词编码条目库；②关键词的概念化，经本文作者反复研讨，共形成49个概念(

)；③概念的范畴化，将概念进行构念测度的归类。对于无法归入现有测量框架的概念，经讨论后形成4个新的变量范畴，按其涵义分别命名为分解者、平台资源、市场资源和并购机制；④本文后两位作者背对背进行三级编码条目归类，经混淆矩阵计算，评分者间信度为91.52％。经三级编码后，共形成1327条有效条目和49个概念，其范畴归属及不同阶段的条目分布如表1所示。

       四、案例分析与主要发现

       根据模式匹配逻辑[29]，本文按照“现象→运行机制→驱动因素”的分析框架，基于创新的阶段性识别分析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首先应用Atlas.ti 7.0软件辅助进行共现分析，明确一阶概念运行机制同二阶概念驱动因素间的关联性特征；进而通过典型事件分析，确认概念指向，识别分析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最后基于创新阶段探讨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演化特征。

       1.创意产生阶段运行的驱动因素分析

       (1)共现系数分析。应用Atlas.ti 7.0辅助搜寻关联创意产生阶段的301条有效编码的二级引文库

的原始文件，作为共现分析对象，对运行机制和驱动因素下的测度变量进行共现分析，共现系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

为变量i和j共现的频次，

分别是其各自出现的频次，C为共现系数。共现系数越大，表明二者的关联度越高。本阶段共现系数输出如表2所示(仅列出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运行机制)。

       由共现系数输出可知，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伙伴选择机制、并购机制和资源整合机制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创意产生阶段的主要运行机制。其中，总共现系数最高的并购机制为核心运行机制。对于具有显著共现性的消费者，核心企业的金融资源、扫描吸收能力和能人文化是主要驱动因素；对于共现较为显著的生产者，系统所处的科技创业环境是一般驱动因素。

      

       注：“*”是GERP搜索中的通配符；“｜”在布尔搜索中表示“逻辑或”。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三级编码结果整理。

      

       (2)典型事件分析。根据共现分析结果，针对核心运行机制——并购机制，寻找典型事件，进行构念指向关系确认，并探索驱动因素作用的核心特征。本阶段典型事件分析如表3所示。

       (3)驱动机理分析。综合共现系数和典型事件构念指向的分析结果，研发生态圈向商业生态圈的融合是创意产生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外在表征，并购机制是其核心运行机制。从创新主体维度看，扮演生态系统消费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对创意生产者的并购活动，推动市场需求向创意方案的转化，优化配置系统内的创意资源。同时，在并购活动中，并购各方衍生出的分解者功能实现对创意资源的分解和再利用；从创新资源维度看，核心企业充足性的金融资源是系统运行的基础性驱动因素，其不仅能为并购活动的开展提供资金支持，并且会激发核心企业并购导向的创意获取战略；从创新能力维度看，核心企业定向性的扫描吸收能力是系统运行的关键性驱动因素，其能够根据用户需求准确定位创意技术与外部创意生产者，并提升并购活动对外部技术和方案的吸收效率；从创新文化维度看，核心企业变革型的能人文化是系统运行的保障性驱动因素，其推动核心企业内部形成了不断发掘潜在市场需求、勇于尝试、全员参与的创新氛围；从创新环境维度看，活跃的科技创业环境是系统运行的支持性驱动因素，产业链上游所聚集的大量科技型创业企业，为核心企业并购活动的开展提供了丰富的并购对象选择。

      

       2.研发阶段运行的驱动因素分析

       (1)共现系数分析。应用Atlas.ti 7.0辅助搜寻关联研发阶段的569条有效编码的二级引文库

的原始文件，作为共现分析对象，对运行机制和驱动因素下的测度变量进行共现分析。本阶段共现系数输出如表4所示(仅列出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运行机制)。

      

       由共现系数输出可知，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伙伴选择机制、信任机制、联盟机制、资源整合机制、激励机制和风控机制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在研发阶段的主要运行机制。其中，总共现系数最高的联盟机制为核心运行机制。具有显著共现性的生产者，核心企业的市场资源、协同创新能力和氏族文化是主要驱动因素；共现较为显著的消费者、分解者和系统所处技术标准环境是一般驱动因素。

       (2)典型事件分析。根据共现分析结果。针对核心运行机制——联盟机制，寻找典型事件，进行构念指向关系确认，并探索驱动因素作用的核心特征。本阶段典型事件分析如表5所示。

       (3)驱动机理分析。综合共现系数和典型事件构念指向的分析结果，商业生态圈向研发生态圈的融合是研发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外在表征，联盟机制是其核心运行机制。从创新主体维度看，扮演生态系统生产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建立研发联合体协同其他研发主体、领先用户以及创新中介共同参与创新产品的开发，集成整合系统内的研发资源。而大量研发资源透过研发联合体边界的非定向流动，进一步刺激了分解者功能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主体中的泛化；从创新资源维度看，核心企业稀缺性的市场资源是系统运行的基础性驱动因素，其对创新产品未来收益预期的承诺能够吸引大量研发主体进入研发联合体，同时提供了连接市场需求的领先用户基础；从创新能力维度看，核心企业整合性的协同创新能力是系统运行的关键性驱动因素，其能够整合研发联合体内成员的资源优势和创新潜力进行合作研发，提高创新产品的研发效率和市场接纳度；从创新文化维度看，核心企业合作型的氏族文化是系统运行的保障性驱动因素，其勾勒出研发联合体内成员共同认可的发展愿景、制度规范以及行为准则，推动研发联合体内合作创新氛围的形成；从创新环境维度看，统一的技术标准环境是系统运行的支持性驱动因素，其所形成的标准化的开发界面与系统架构，能够支持研发联合体内成员间分工与合作的深化发展，提升研发活动的合作效率。

       3.市场化阶段运行的驱动因素分析

       (1)共现系数分析。应用Atlas.ti 7.0辅助搜寻关联市场化阶段的457条有效编码的二级引文库

的原始文件，作为共现分析对象，对运行机制和驱动因素下的测度变量进行共现分析。本阶段共现系数输出如表6所示(仅列出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运行机制)。

       由共现系数输出可知，总共现系数高于1的伙伴选择机制、资源整合机制、知识产权管理机制、绩效评价机制和利益共享机制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在市场化阶段的主要运行机制。其中，总共现系数最高的利益共享机制为核心运行机制。具有显著共现性的分解者、核心企业的平台资源、治理分配能力和共赢文化是主要驱动因素；共现较为显著的生产者、消费者和系统所处用户参与环境是一般驱动因素。

      

      

       (2)典型事件分析。根据共现分析结果，针对核心运行机制——利益共享机制，寻找典型事件，进行构念指向关系确认，并探索驱动因素作用的核心特征。本阶段典型事件分析如表7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案例资料整理。

       (3)驱动机理分析。综合共现系数和典型事件构念指向的分析结果，研发生态圈和商业生态圈的相互融合是市场化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外在表征，利益共享机制是其核心运行机制。从创新主体维度看，扮演生态系统分解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搭建利益共享平台整合应用开发者、终端用户与创新中介等各类主体，促进技术资源与市场资源在平台中的匹配，实现主体间的价值共创和利益分享，平台中技术和市场资源的大量集聚，客观上深化了分解者功能在各类主体中的延伸发展；从创新资源维度看，核心企业互惠性的平台资源是系统运行的基础性驱动因素，其为各创新主体间的价值共创提供了商业化载体，同时依靠平台的影响力和分成制度吸引外部创新主体的进入；从创新能力维度看，核心企业规范性的治理分配能力是系统运行的关键性驱动因素，一方面通过建立准入标准遴选适宜的系统成员，另一方面通过建立合理的分账模式提升利益分配的成员接受水平；从创新文化维度看，核心企业协奏型的共赢文化是系统运行的保障性驱动因素，其能够促进系统成员间形成共同的发展愿景、共享的价值理念以及合作共赢和风险共担的行为准则；从创新环境维度看，广泛的用户参与环境是系统运行的支持性驱动因素，一方面通过广泛的用户反馈引导创新方向，另一方面提供了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用户基础。

       4.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不同维度驱动因素的演化分析

       (1)创新主体维度的演化分析。创意产生阶段，扮演生态系统消费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对科技型企业的定向并购快速获取创意资源满足市场需求，并在并购活动中衍生出分解者功能对非定向创意资源进行分解和再利用；研发阶段，扮演生态系统生产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建立研发联合体协同其他主体共同完成创新产品开发，而研发联合体内研发资源的非定向流动推动了分解者功能在创新生态系统内的泛化；市场化阶段，扮演生态系统分解者角色的核心企业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其通过搭建利益共享平台促进技术资源和市场资源的广泛适配，为创新成果的商业化提供载体和途径，平台内技术、市场资源的大量集聚进一步深化了分解者功能在各类参与者中的发展。因此，定位于不同生态系统角色功能的核心企业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

       (2)创新资源维度的演化分析。创意产生阶段，充足性的金融资源能够激发核心企业并购导向的创意获取战略，并为并购战略的实施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同时整体性的并购行为能够最大程度内化被并购企业的技术和研发资源；研发阶段，稀缺性的市场资源保障了核心企业所建立的研发联合体的吸引力和竞争优势，其所承诺的巨大未来市场收益吸引了系统成员的参与，而领先用户的参与和广泛的用户群反馈则保障了研发方向和创新产品的竞争优势；市场化阶段，互惠性的平台资源成为连接创新生产者、消费者和分解者的“创新集市”，技术资源和市场资源在平台内部大量集聚并自由组合，为系统成员之间的价值共创与分享活动提供了现实载体。因此，充足性的金融资源、稀缺性的市场资源、互惠性的平台资源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基础性驱动因素。

       (3)创新能力维度的演化分析。创意产生阶段，定向性的扫描吸收能力能够推动核心企业对市场需求的准确理解，并准确定位创意技术与并购备选企业，以及并购活动中对被并购企业创意资源的持续开发与内化；研发阶段，整合性的协同创新能力是核心企业主导建立研发联合体，引领系统成员共同参与创新产品开发、提高合作研发效率和创新产品市场接纳度的关键能力；市场化阶段，核心企业规范性的治理分配能力，一方面通过规范的平台治理提升系统成员的资质、能力和合作发展，另一方面通过形成合理的利益分享模式提升共享平台的可持续发展水平。因此，核心企业定向性的扫描吸收能力、整合性的协同创新能力、规范性的治理分配能力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关键性驱动因素。

       (4)创新文化维度的演化分析。创意产生阶段，变革型的能人文化在核心企业内部创造了不断引领市场需求和技术发展、全员参与的创新氛围，并通过文化输出将这种创新氛围扩散至被并购企业及其他生态系统参与者；研发阶段，核心企业所倡导的合作型的氏族文化能够推动在研发联合体成员间形成共同认可的发展愿景和研发目标，推动了研发联合体内技术标准、制度规范和行为准则的建立；市场化阶段，核心企业所营造的协奏型的共赢文化不仅能够在生态系统内部形成价值共创和利益分享的合作创新氛围，同时能够广泛地吸引外部创新主体进入生态系统。因此，变革型的能人文化、合作型的氏族文化、协奏型的共赢文化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保障性驱动因素。

       (5)创新环境维度的演化分析。创意产生阶段，活跃的科技创业环境孕育了产业链上游大量的科技型创业企业，其为核心企业创意资源的获取和并购战略的实施提供了充足的备选资源集；研发阶段，统一的技术标准环境为研发联合体内成员间的交流与合作提供了标准化的对话界面和系统架构，通过模块化的分解与集成提高了研发活动的合作创新效率；市场化阶段，广泛的用户参与环境所预示的巨大市场潜力不仅会吸引大量创新生产者进入生态系统，同时会提升创新链条对需求的响应速度，以及创新技术和产品的市场接纳度。因此，活跃的科技创业环境、统一的技术标准环境、广泛的用户参与环境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支持性驱动因素。

       图2描述了基于创新阶段性特征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演化识别。

      

       图2 基于创新阶段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识别

       注：灰色图形代表核心企业。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案例分析结果绘制。

       五、结论

       本文采用多案例比较研究方法，以移动通讯产业iOS、Android和Symbian三大智能终端操作系统的创新生态圈为研究对象，基于创新的阶段性识别和分析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从而探索其成长基因。

       主要研究结论如下：①研发生态圈和商业生态圈不同的融合表现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外在表征。商业生态圈的“创新消费”和研发生态圈的“创新生产”交替主导着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运行，呈现出不同趋向的生态圈融合表现；②生态系统消费者、生产者和分解者角色定位的核心企业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主体，而分解者功能在系统主体间的泛化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所表现出的独有特征；③充足性的金融资源、稀缺性的市场资源、互惠性的平台资源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基础性驱动因素，其分别为并购机制、联盟机制和利益共享机制的运行提供了资源基础；④核心企业定向性的扫描吸收能力、整合性的协同创新能力、规范性的治理分配能力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关键性驱动因素，其分别是并购战略实施、研发联合体和共享平台运行的关键核心能力；⑤核心企业独有的变革型的能人文化、合作型的氏族文化、协奏型的共赢文化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保障性驱动因素，其为并购活动、研发联盟活动和商业化平台的运行提供了文化保障；⑥活跃的科技创业环境、统一的技术标准环境、广泛的用户参与环境是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支持性驱动因素，其为并购、合作研发以及价值共创行为提供了环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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