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阳
西北师范大学
摘要:谨以此文献于我的祖父。
关键词:在这个世界上已经20年了,20年多漫长的数字。20年后,我已步入中年,人生能有几个 20 年,若再过 20 年,我已暮年,我已想好在 60 岁就离开,因看惯了老人的落寞。昨天看书时有一句话"老人总是寂寞的"使我印象极为深刻。昨日 傍晚偶然看见祖父独自坐在偌大的房前,厚重的棉衣包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黑色的身影单调而孤单。新年的热闹已在老人的年岁里泛不起一丝涟漪,黑色的棉衣,白色的砖瓦,黑白配总是经典的,也是孤单的。我时常想,人的一生都是一样的,光溜溜地来,光溜溜地走,无论时代如何,我们的命运都是相同,常听母亲讲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那时的自己却不懂母亲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年轻的我们也在一日日老去。
常将老人比作夕阳,夕阳温和质朴,不似骄阳如火,不与朝阳为同,与祖父在一起的时光我总觉得平和,老人步履缓慢,平时习惯快步的我因为要照顾老人的行动也随老人一起漫步蹒跚,以为自己会不耐烦,却不曾想会在那条我走了千万遍的路上看见我不曾看见的,老人一边向我介绍这条路上都有谁居住,一边向路边晒太阳的乡亲们打招呼。以前我并不知道那条路上有谁居住,我看见的只是一排排的房子和路边的杂草,但和祖父同行的路上每栋房子似乎都变得温暖了起 来,那已不单单是一栋房子,而是十里八村乡亲们的家,行人也变了,变得温情了, 每个人见面之后都是微笑示人,互相打招呼。或许是因为我与祖父生活的年代不同,我们的时代叫冷漠,而祖父的叫温暖。
在我们眼里"孤儿"是一个被同情且敏感的词汇。祖父就是孤儿。三岁时母亲就走了,五岁父亲也离开了,我未曾感受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对于太爷爷奶奶的离开不能如祖父一样感同身受,那个年代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孤单的孩子是以怎样的方式生存下来,成长、开花、结果。让我在今天看到他,尊他为祖父。生 活不曾赐予祖父什么,只带给他永无休止的劳作和变形的手指,但他却在夹缝中 默默开出最坚强的花。
北方的小城干烈如柴,豪气万丈,没有南方的婉约滋润。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因此北方人,尤其西北人偏爱秦腔,祖父更是如此,年少时祖父唱过戏,但他并未学过一日,但凡村里 有什么活动祖父必是登台,亮一嗓子,不得不说秦腔是祖父精神的慰藉,如果没有艺术的滋养,祖父也许已经被枯燥的劳动生生榨干。可能源于祖父对戏曲艺术的爱好,不同的年代的父亲喜欢歌舞,儿时父亲教我唱歌的画面,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到了我的年代也热衷艺术,所以有人问我选择这门专业后悔么,我都会清脆地回答:不!因为祖父的精神鼓励着我,父亲的希望寄托于我。任何一个家庭 的原生力量对于成长中孩子的影响力是绝对的,正如我。还记得初中班主任让我们写将来要从事的理想工作,毫不犹豫,我写了:希望从事艺术类相关工作,如今 这个理想正在被我一点一点的实现,生活中有一点情趣该多难能可贵,如果我的祖父只一心劳作,过活干巴巴的人生,也许他的人生会是其他。
祖父的勤劳在村子里是出名的,只要一提及他,人们常常会说:那个人干活泼辣得很,干啥都特别仔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祖父每年都会种几亩旱烟, 等到农忙时,他便凌晨两点起床绑烟,削烟,一刻也不停。如果炫迈的广告由祖父来做,我相信销量会更多。每周末祖父便担着担子,徒步行走 30 公里崎岖的山路, 跨省而过到陕西长武县卖烟,我记事起祖父便开始徒步去长武,现在我已大学, 他依然如此,我以为干了的烟叶不怎么重,那天心血来潮,想试试祖父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没成想担起来摇摇晃晃走了没两步,我便缴械投降,毫不夸张地说, 肩上担的就像两块大石头,而且还要过河,翻山,祖父并不能用强壮来形容,孤儿
的经历让他瘦骨嶙峋,祖母常说祖父瘦得像猴,可就是这样一个并不高大威猛的男人,用他的勤劳熬过了饥饿年代,养大了四个孩子!他是生活的强者,就算走得 慢,但却不退缩。
我从初中起,便开始住校,一周回家一次。高中,一个月回家一次。大学,一学期回家一次。所以不常在家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祖父沟通,感情自然淡了许多。可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突然停电了,平时打雷都叫不醒的我,却被冻醒了,第二天一早祖父一见我对我说:"昨晚没冻着吧?我睡到半夜起来没电,想你房间也没电你肯定冻坏了。"听到这话,我抑住心里的感动对他说昨晚睡得很好,没冻着。我想,这就是亲情,是用关心和血缘浇筑的爱。
祖父如今已是 78 岁高龄,我不知道祖父还能陪我走多久,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善待这样一位善良的老人,请他慢一点,再慢一点老去。
如今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论文作者:马阳
论文发表刊物:《中国西部科技》2019年第2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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