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理论的有效学习条件_儒家论文

中国古代理论的有效学习条件_儒家论文

中国古代论有效学习条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古代论文,条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442 文献标识码:A

现代教育心理学很重视对学习有效条件的考察,如美国心理学家加涅(Gagne.Robert M)撰写有《学习的条件》一书,就可以说明这一点。我国古代学者也对影响有效学习的条件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见解。凡是影响学习效果的诸因素,都构成学习的种种条件。归结起来,不外乎主观条件(也叫内部条件或因素,简称内因)与客观条件(也叫外部条件或因素,简称外因)两个系列;而外部条件又可以划分为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两个方面。现依次讨论如下:

一、影响有效学习的智力因素

在我国古代,论及的智力因素主要有注意、观察(感知)、记忆、想象与思维,而这些因素对学习有效性的影响都很大。现分述如次:

(一)观察正确

观察是智力的门户,敞开观察大门,外界的信息就会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从而获得丰富的感性知识。

观察是在耳目感知过程中进行的。管子说:“门者,谓耳目也。耳目者,所以闻见也。”(《管子·心术上》)这透露出了观察(感知)是门户的思想。通过感知以获得知识的问题,古代学者也有所论及。如墨家的“知接”说、庄子的“接知”说、荀子的“精合感应”说等,都表明感性知识是通过耳目感知来获得的。张载还明确指出:“人谓己有知,由耳目有受也;人之有受,由内外之合也。”(《正蒙·大心》)意谓要产生感知,必须“内外之合”。这里的“内”,指耳等感官;“外”,为声色等外部事物;“内外合”,就是要把感官与外物结合起来,这样才能产生正常的感知。许多古代学者都持这一观点,在此不赘。

我国古代没有观察之词,但“观”与“察”这两个词是有的,且其义与今之观察基本一样。如《周易·观卦》即是最早讨论观察品质的一篇文献。《论语》中出现不少“观”字,其中有些就可作观察、考察解。“观”与“察”二字还是孔子首次把它们联在一起来论述的。如他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起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为政》)这里的“观”即观察,“察”即考察,合起来即今之观察的意思。老庄也很重视观察的作用。如老子就将“观”作为认识过程的一个基础阶段,并提倡“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老子·五十四章》)庄子也指出,从不同角度进行观察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见《庄子·秋水》)先秦以降,重视与运用观察法的传统绵延未断。如《吕氏春秋》即用“观”或“察”作为其篇名的主题词,计有《观表》、《察传》、《察微》、《察今》等。认为通过这几种观察,就可以辨别事物的疑似之处,了解传闻的真实情况;考察细微之处,了解当今现实,不仅有一定的认识意义,而且也有很大的实践价值。类似的言论与例子还可以举出很多,恕不备述。

(二)记忆巩固

记忆是智力的基础,加强记忆基础,就会巩固已有知识,并在此基础上获得新知识。

我国古代有“记忆”一词,如“昔游再到,记忆宛然”。(《关尹子·五鉴》)“醒来记忆,谱人管弦。”(《长生殿·问乐》)但用得不多。也有说“记性”的。而常用的是“识”、“记”、“忆”、“藏”(臧)、“忘”等词。此外,还有熟记、记诵或诵记等,也都与今之记忆的意思有关。古代学者对记忆及其在学习中的作用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考察。主要有如下几种观点:

1.“记忆”说。这一观点认为,记忆过程是由“记”与“忆”两个环节(阶段)组成的:先看“记”。我国古代文献中论及“记”的文字不少。如王充云:“巧商而善意,广见而多记,由微见较。”(《论衡·实知》)张载曾说:“经籍亦须记得,故记得便说得,说得便记得,故始学已不可无诵记。”“不记则思不起。”(《经学理窟·意理》)这里的“记”得与不“记”,都是识记或记忆的意思。明代思想家方以智也提到“易记”、“难记”乃至“记忆”。恕不一一列举。再看“忆”。在我国古代文献中,提及“忆”的文字也很多。如《黄帝内经》写道:“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灵枢·本神》)人们有所回忆就叫做“意”,即记忆;而记忆有所保存就叫做“志”,即识、识记。很明显,这段话把回忆与识记看作是记忆的两个环节。又如王夫之云:“晨而忆起,晦而忆息,客而忆反,居而忆行”(《尚书引义·多方》),这一连所说四个“忆”字,都明显地是回忆的意思。

2.“藏受”说。这一观点认为,记忆的过程又是“藏”与“受”。用今天的话说,“受”指接受信息,“藏”为储藏信息;这一“藏”一“受”,便是记忆。如明代方以智就明确肯定记忆是“资脑髓以藏受”(《物理小识》卷三)的结果。这里所说的“藏受”是从“藏”(“臧”)发展而来的。如荀子认为,“臧”与“虚”是相对应的。人生来就有认识事物的能力,能认识事物就有记忆,记忆就是心中有所储藏。可见“臧”即藏受,也就是记忆。但为了记忆有效,还应当有所谓“虚”。“虚”并不是无藏,也非不藏,而是不让心中记住的东西妨碍所要接受(即将要记忆)的东西,从而有藏和多藏。(见《荀子·解蔽》)总之,只有把“藏”与“虚”统一起来,才能有真正的巩固记忆。

3.“识、存、念”说。这是王夫之的观点。认为记忆的过程是由“识”、“存”、“念”三个阶段(环节)组成的。这里的“识”,犹今之识记。在王氏看来,“识”是有力量、能量的。人因为有“识之力”,所以就能有明晰而贯通的念头或想法(“克念之实”)。“识”的容量是很大的,无论多少都可以接纳,也不会满溢出来,这表示人的记忆容量具有无限性。“识”的内容又能够经久不变,可以长久地保留下去,这说明人的记忆又具有巩固性。正因为如此,我们就可以把记忆中没有的知识不断地增加进去,也就能够把善的品质不断地予以充实。(见《尚书引义·多方》)“存”即今之保持。王夫之认为,人具有善于保存的记忆力,能够积累关于客观事物的认识经验,所以就可以有效地裁成万物,准确地预见事变的发展。在某种意义上,人是因为有记忆的保存,才能面对变化莫测的事物而处变不惊,即所谓“化虽异而不惊”。(见《张子正蒙注·天道》)“念”与今之记忆过程中的“回忆”或“重现”相当。王夫之认为,“念”就是“反求”或“不忘其故”,而无论前者或后者,都离不开回忆;可见“念”就是回忆。“念”就是“相续”不断,有念念不忘之意;“克”就是使“念”能持续完成,还是念念不忘的意思;“遽忘”就是立刻忘记,亦即无从“念”起、无“念”可言。还讲了四个“忆”,后又连讲四个“念”,四者对应,可以互换。总起来看。他所说的“念”,显然就是“回忆”的意思。(见《尚书引义·多方》)

(三)想象丰富

想象是智力的翅膀,展开想象翅膀,就能翱翔万里,以其敏锐的目光,搜索着人世间的一切珍奇异宝。

我国古代的想象心理思想可以追溯到《周易》。但它基本上集中在文学理论家的言论中。具体地说,主要是集中在陆机、刘勰、严羽、叶燮等古代文艺理论家的论述中。如刘勰的《文心雕龙·神思》篇就是专门讨论形象思维(包括想象)问题。什么是神思(想象)呢?归纳而言,有如下三种观点:

1.“形心相远”说。即认为想象是一种形神远离的感受过程。按照刘勰的理解,这种精神远离形体的体验,可以从两个方面体现出来:一是时间维度,即想象可以超越时间的限制,所谓“寂然疑虑,思接千载”便是;一是空间维度,即想象可以打破空间的限制,所谓“悄焉动容,视通万里”便是。正因为如此,人们就能够凭借想象遨游宇宙、沟通今古,几乎是无限制地扩大视野,从而捕捉到五光十色、丰富多彩的知识。

2.“神与物游”说。即认为想象是一种“神与物游”的直觉活动。在刘勰看来,想象不是用概念进行思维,而是用形象进行思维。所谓形象,又叫表象,是单个的。《周易》以“立象”为基础,诚如其《系辞上传》所说:“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这里的“象”是单一类形象,如八卦的各个图形,就是天、地、水、风、火、泽、雷、山等八大自然事物的“共象”,而不是它们各自的个别具体形象。一个作家在展开形象思维进行创作初始时,总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各种形象千头万绪,纷纷涌现出来。正因为如此,凭借想象进行学习,就能生动活泼、具体形象地掌握知识。

3.“联类不穷”说。即认为想象是一种“联类不穷”的心智操作。刘勰在《物色》篇中曾写道:“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这里所说的“联类”,就是今之联想,即形象的连接;“联类不穷”,就是《文赋》所说的“浮藻联翩”,即将一个个形象(“浮藻”)联结起来,没有形象的“联翩”,就不可能展开以形象为基础的形象思维。而这种“联类不穷”或“浮藻联翩”的结果,就形成想象。所谓想象,即联想的连接。在某种意义上,形象思维就是想象。总之,在想象中,人们就会把心与物、情与景、主体与客体等融会在一起,从而创造性地进行学习。

(四)思维积极

思维是智力的核心,加强思维核心,能把感性认识提升为理性认识,从而了解事物的本质,掌握其发展变化的规律。

我国古代把思维区分为两种,即“神思”,犹今之形象思维;“睿思”,与今之抽象思维相当。“神思”已如前述。此处仅拟就“睿思”及其在学习中的作用问题作些分析。关于“睿思”,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多有论述。“睿思”的提出,可以上溯至《尚书·洪范》篇:“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聪,五曰思。……思曰睿。……睿作圣。”其意是,人的思维要明智通达,而具有“睿思”的人,就可以成为圣人。这“思曰睿”观点曾受到历代许多学者的重视。如二程云:“‘思曰睿’,自然生。若于一事上思未得,且别换一事思之,不可专守着这一事。”(《二程遗书》卷第十八)王安石在其《洪范传》中说:“睿作思无所不通,故作圣。五事以思为主,……然后可以学而至于哲,既哲矣,然后听而成其谋。能谋矣,然后可以思而至于圣。”叶适在其《学习记言序目》中写道:“按《洪范》,耳目之官不思而为聪明,自外入以成其内也;思曰睿,自内出以成其外也。”这表明,“思虑久后”所产生的“睿”,能使人“无所不通”而成为圣人的以及“自内出以成其外”的“睿思”,当然就是能把握事物规律的抽象思维。

作为抽象思维的“睿思”,是凭借如下三种思维形式展开活动的:

1.“名”。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所说的“名”,即名词,大抵与,今之概念相当。如孔子所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中的“名”、公孙龙名家学派所讨论的“名”等便是。墨家“墨辩逻辑”与荀子“正名逻辑”中讨论的“名”,都可以作概念解释。我国古代名实问题的讨论,就是讨论的概念与现实的关系。后来流行的取实予名、以实取名、取名于实、名实相符等成语,都是讲的概念与事实的应有关系。墨家与荀子还对“名”作了明确的分类。《墨子·墨经·经上》说:“名,达、类、私。”即它把“名”(概念)分为三种:达名——范畴(外延最大的普通概念),类名——普通概念,私名——单称概念。《正名》篇云:“物也者,大共名也。”“鸟兽也者,大别名也。”即荀子则把“名”(概念)分为两种:共名——类概念,别名——属概念;而“大共名”相当于墨家所说的“达名”,如“物”便是,它是外延最大的类概念;“大别名”则相当于墨家所说的“私名”,如“张三”便是,它是外延最小的属概念。

2.“辞”。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所说的“辞”,即词句,大抵与今之判断相当。这在“墨辩逻辑”与“正名逻辑”中显得更加清楚。《小取》篇说:“以辞抒意”。它认为“辞”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亦即判断是对事物有所断定的思维形式。很明显,它就是今之所谓的判断。《正名》篇云:“辞也者,兼异实之名以论一意也。”这里的“兼”是连接,“论”是说明。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曰“辞”(判断)由表示(反映)不同事物的“名”(概念)连接而成的;二曰“辞”(判断)并非简单地指称事物,而是表达一个完整的思想。荀子关于“辞”(判断)的看法,比墨家说得更为明确、完整。

3.“说”。墨家的“说”与荀子的“辩说”,都相当于今之所谓的推理。《小取》篇云:“以说出故。”意即用“说”(推理)可以把某一结论所根据的理由表达出来。《经上》的“言,出故也”,也是这个意思。《正名》篇说:“辩说也者,不异实名以喻动静之道也。”“喻”是指晓谕、说明,“动静”作是非解,“不异实名”指“辩说中两端的名词(概念),必须为逻辑上的一致(同的“名”所组成的“辞”)。这段话的意思为,“辩说”是针对同一个论题的不同说法以辨明是非然否的思维形式。很明显,它相当于今之所谓的推理。

(五)注意集中

注意是智力的警卫,加强注意警卫,就能筛选信息,从而获得必要的有用的知识。

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很重视对注意的研究,还论及注意与学习的关系。例如,孟子关于“弈秋诲二人弈”的故事便是。这一故事生动地说明了“专心致志”即集中注意在学习中的作用:其中一人专心学习下棋,学习的效果很好;而另一人学习时“心不专一”,学习的效果则很差。后来的刘昼还继承并发挥了这一思想。他的《刘子新论·专学》就是一篇探讨注意与学习问题的专门文献。其首段云:“学者出于心。心为身之主,耳目候于心。若心不在学,则听诵不闻,视简不见。如欲炼业,必先正心,而后理义入焉。”这里的“心”即心理、意识。现代心理学认为,注意是人的意识对一定客体的指向与集中。可见“若心不在学”,就是如果意识不指向和集中在学习上,亦即不注意学习的话,则什么都学不到手:“听诵不闻,视简不见。”如果注意学习,才会“理义入焉”。这又明确指出了注意在学习中的作用。《大学传七章》云:“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刘昼的看法与此是一致的。

《专学》的第二段讨论了注意的集中性问题:“……离娄察秋毫之末,不闻雷霆之声;季子听清角之韵,不见嵩岱之形。视不耳不见,听不关目,而目不闻者,何也?心溺秋毫、意入清角故也。”意思是说,一个人集中注意某一对象时,别的对象就会觉察不到。在《观量》篇中,刘昼还写了同样意思的一段话:“故仰而贯针,望不见天;俯而拾虱,视不见地。天地至大而不见者,眸掩于针虱故也。”荀子曾说:“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荀子劝学》)刘昼的看法也与此是一致的。

《专学》的第三段主要讨论了注意影响记忆的问题,不赘。其第四段则从反面探讨了注意不集中对学习影响的问题。事实表明,注意的不集中(又叫做注意的涣散),一般有两种形式,即分散与分心。前者由外在事物所引起。刘昼在此说的两个引起“心不专一、游情外务”的事例,都是讲的注意的分散。即一个由“吹笙”所引起,一个由“鸣鸿”所吸引。后者由内在心因所引起。孟子所说的“弈秋诲二人弈”的比喻故事,便讲的是注意的分心。即那个对弈秋的讲解“虽听之”的学生,并未见到鸿鹄,而是“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所致。显然他的不“专心致志”,非由外因而是由内因所引起的。(见《孟子·告子上》)实际上,刘昼和孟子都从同一个角度强调了注意集中在学习中的重要性。

《专学》的最后一段又明确地再一次讨论了集中注意的重要性问题。刘昼写道:“夫蝉难取,而粘之如掇;卷耳易采,而不盈倾筐。是故学者必精勤专心,以入于神。若心不在学而强讽诵,虽入于耳而不谛于心,譬若聋者之歌,效人为之,无以自乐,虽出于口,则越散矣。”这段话的前四句,是从正反两方面说明集中注意对工作、学习的影响。前者来自《庄子·达生》,虽“蝉难取”,但只要“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却是不难把蝉捕到手的。后者来自《诗经卷耳》,虽然“卷耳易采”,但因为采摘的女子思念远游的夫君,采了好久还没有满筐。因此,要有效地进行学习,就必须“专心”、“入神”;反之,“若心不在学”,则难以收到应有的学习效果。

二、影响有效学习的非智力因素

我国古代学者主要论及非智力因素的动机、兴趣、情感、意志与性格,这些因素对有效学习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现分述如次:

(一)动机远大

动机是学习的动力,可以增强学习愿心、学习的自觉性、主动性与积极性。

孔子曾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论语·雍也》)这里寓有“知学”的意思。所谓知学,就是学习者知道学习的意义而愿意进行学习,因此,知学也可以叫做愿学。研究与事实表明,愿学是一种强烈的学习动机,它可以激发人们学习的自觉性、主动性与积极性。

继孔子之后,我国历代学者都莫不重视动机在学习中的作用。如他们所倡导的立志学习说,其中就含有树立学习动机的意思。这在前面已有论述。在此仅再举两例:

一是朱熹说:“学者大要立志。不道将这些意气去盖他人,只是直截要学尧舜。……学者立志,须教勇猛,自当有进。志不足以有为,此学者之大病。”(《朱子语类》卷八)。这里所说的“直截要学尧舜”,既是一种高尚的学习动机,也是一个崇高的学习目的,而无论动机或目的,都可以转化为学习动力。正因为学习者有此动力,就能创设必要有利条件,自觉地进行学习;就能克服一切困难障碍,主动地开展学习;就能排除一切消极因素,积极地推进学习。

二是王守仁云:“夫志,气之帅也,人之命也,木之根也,水之源也。源不浚则流息,根不植则木枯,命不续则人死,志不立则气昏。是以君子之学,无时无处而不以立志为事”。(《示弟立志说》)他从志是“气之帅”的观点出发,以志乃“人之命”、“木之根”、“水之源”的比喻性命题,把志的重要作用推向到最高点;然后又以“志不立则气昏”等比喻性的四个肯定判断,强调了立志的必要性。这里的“立志”也含有激发学习动机、明确学习目的之意思。正是从这点出发,他要求“君子之学,无时无处而不以立志为事。”也就是说,只有当学习者经常怀有高尚动机与崇高目的时,他们才会充分发挥学习的自觉性、主动性与积极性。

(二)兴趣广泛

兴趣能转化为学习动机,增强学习好心与学习的趣味性。

在孔子提出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的命题中,就含有“好学”的意思。所谓好学,即肯定兴趣在学习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他本人就是一位好学的典型,且曾以自己的而自豪。如他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公冶长》)正因为他具有好学精神,虽然过着“饭疏食,饮水,屈肱而枕之”(《述而》)的贫困生活,却依旧能兴趣盎然地进行学习。

自孔子以还,我国历代思想家、教育家都十分重视兴趣在学习中的意义。这充分地反映在他们关于好学的言论之中。前面多有论述。现仅列举一、二例:

陆九渊云:“学者要知所好。此道甚淡,人多不知好之,只爱事古董。君子之道,淡而不厌。朋友之相资,须助其知好者。”(《陆九渊集·语录下》)

陆九渊又说:“虽其学之也,有好有不好;其好之也,有笃有不笃。而当其笃好之也,均之为好学也。”(《陆九渊集·好学近乎知》)

首段话指出当时人们所学的都是些内容单调的“古董”经书,根本就忽略了也激发不了学习者的兴趣,以致“此道甚淡”,即没有什么人探讨这一方面的问题。因此,陆九渊便针对这种情况,学习必须顾及学习兴趣,如要求学习者“淡而不厌”,朋友之间也要以“知好”互勉。次段话以兴趣为标志,把学习分为两种:好学,即对学习有兴趣;不好学,即对学习无兴趣。而又进一步把好学分为两种:笃好,即对学习有浓厚兴趣;不笃好,即对学习的兴趣不浓厚。据此,陆九渊便竭力主张“笃好之学”,即要求学习者必须兴趣浓厚,是实实在在的好学,而不是佯装好学,实际上对学习没有多大兴趣。更值得注意的是,张载提出的“志趣”与“旨趣”,朱熹强调的学习须“得趣”与“得真味”,以及二程教人须“见意趣”的主张等,都表明了他们对学习兴趣的重视。

(三)情感热烈

情感也能转化为学习动机,增强学习的愉快感,使人们乐于学习。

前面也说过,在孔子提出的“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的命题中,即寓有“乐学”之意。所谓乐学,就是强调情感特别是愉快(快乐)感在学习具有重要的意义。在他看来,只要有乐学精神,就能“学而不厌”,“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述而》)他的高足颜渊也是乐学的榜样,虽然过着“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子罕》)的生活,但他却“不改其乐”而热情洋溢地进行着学习。

嗣后,历代许多学者都很重视乐学的价值。如《淮南子》云:“故同味而嗜厚膊者,必其甘之者也;同师而超群者,必其乐之者也。弗甘弗乐而能表者,未之闻也。”(《缪称训》)又说:“不以内乐外,而以外乐内,乐作而喜,曲终而悲,悲喜转而相生,精神乱营,不得须臾平。……夫内不开于中而强学问者,不入于耳,而不著于心,此何异于聋者之歌也!”(《原道训》)第一段话明确地强调了乐学的重要意义,指出同师而学,其中学习超群的人,一定是由于他们乐学的缘故。第二段话把快乐分为“内乐”与“外乐”两种,认为在学习中,“以内乐外”的人,必然会“入于耳”而“著于心”;反之,“以外乐内”的人,则必然会“不入于耳,而不著于心”。我们认为,强调内乐优于外乐是可取的,但实际上,在学习中却不能单靠内乐,而必须巧妙地把内乐与外乐结合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使学习成为一种永远的乐事。如前所述,王守仁“中心喜悦”的主张、王夫之学须“乐为”的提出等,都是他们重视学习兴趣的反映。

(四)意志坚强

意志能调控学习活动,增强学习的决心、信心与恒心。

众所周知,在孔子提出的“志于学”与“匹夫不可夺志”,以及后世学者讨论的“志学”乃至“立志”中的“志”,都含有意志的成分。意志在学习中的巨大作用,主要体现在学习的决心、信心与恒心三个方面。这在前面虽然已有所论述,现再作些分析:

学习决心。干任何事都要下定决心,学习更应当这样。对此古代学者多有论述,如二程说:“今之为学者,如登山麓,方其迤逦,莫不阔步,及到峻处便止。必是刚决果敢以进。”(《近思录》卷二)意思是说,一个人在学习顺利时,都会阔步前进。但是,学习往往并非一帆风顺,而总是会有不少的困难需要克服。这就要求每一个学习者都必须“刚决果敢以进”。很明显,这“刚决果敢”即含有学习决心之意。反之,如果一个人在学习困难面前缺乏“刚决果敢”的勇气,他就会瞻前顾后、畏葸不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二程还不只一次地强调指出:“人之学不进,只是不勇”;学习者须是“胆大”,只有胆大,才会决心前进。

学习信心。学习光有决心是不够的,还要对学习充满信心。自孔子的学生子夏提出“笃信好学”之后,历代许多学者都讨论过学习信心问题。其中二程所讲的一段话很有意义:“信有二般:有信人者,有自信者。……学者须自信,既自信,怎么夺(夺取)亦不得。”(《遗书》卷十八)学习自信,就是深信自己有能力完成既定的学习任务,达到预期的学习目的。在二程看来,一位学习者有了如此的自信之后,是任何力量都改变不了他的学习决心的。朱熹对“笃信好学”的解释也很值得注意:“笃信,须是好学;但要好学,也须是笃信。”(《朱子语类》卷三十五)他看到了笃信与好学习的辩证关系,可以说是赋予了笃信以新意。

学习恒心。学习单靠信心也是不够的,还必须对学习持以恒心。自孔子强调当时谚语“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的教育价值以后,历代思想家、教育家几乎都很重视恒心在学习中的作用。如张载即讲过一段“述而且作”的有关言论:“《书》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夫子之言,盖出于此。言山成而但少一篑,其止者,吾自止耳;平地而方覆一篑,其进者,吾自往耳。盖学者自强不息,则积少成多;中道而止,则前功尽弃。其止其往,皆在我而不在人也。”(《四书集注·论语集注》卷五)这段话在继承孔子以来关于恒心之传统思想的基础上,又作了发人深省的发挥。其基本意思是说,学习如“为山”,在刚开始时,就勇往直前,并“自强不息”,则一定能取得成功;但如果在快要完成时,却停滞不前,不坚持到底,则必然会“前功尽弃”。张载还进一步强调指出,“其止其往”,即一个人有没有恒心,其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皆在我而不在人也”。我们认为,凡是讲究勤学、勉学、苦学的人,都是在强调恒心的学习价值;凡是倡导“自强不息”、“锲而不舍”、“著紧用力”精神,以及反对“一曝十寒”、“自暴自弃”、“嬉戏害人”的思想家、教育家,也都是对学习恒心特别青睐的表现。

(五)性格独立

一般地说,有什么样的性格,就会有什么样的学习;性格的学习价值主要体现在虚心学习、独立学习与创造性学习三个方面。

先看虚心学习。这是我国的一项优秀传统。最早由《书经》提出:“满招损,谦受益。”

大概孔子受了这一思想的影响与启发,也非常重视虚心求教,反对骄傲自满。如:他倡导“每事问”、“不耻下问”;勉励学生要“有若无,实若虚”(《泰伯》),反对“亡(无)而为有,虚而为盈”(《述而》);他认定“三人行,必有我师”(《述而》),自己“无知”,是“空空如也”(《子罕》)。他所提倡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为政》)的踏踏实实的学习态度,也是其虚心学习思想的反映。自此之后,几乎所有的思想家、教育家都十分重视虚心的学习价值。如孟子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离娄上》);颜之推认为,学习上“自高自大”,还“不如无学”(《颜氏家训·勉学》);韩愈提倡“道之所存,师之所存”(《师说》);张载说:“‘学然后知不足’,‘有若无,实若虚’,此颜子之所以进矣。”(《经学理窟·学大原下》)朱熹主张“虚心涵泳”,认为“读书是虚心所得”(《朱子语类》卷一○四),陆九渊指出:“学者不求师,求而不能虚心,……此固学者之罪。”(《与李申省干》)类似的言论与观点,还可举出不少。这足以说明虚心学习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应当指出,虚心学习是由性格的谦逊性品质所决定的,没有谦逊的性格,是不可能有虚心学习的。

再看独立学习。我国古代自孟子提出“自求自得”之后,很多思想家、教育家都持这种主张。我们认为,这“自求”之法、“自得”之学,在很大的程度上,就是自主的独立学习;甚至还可以说,这一学习思想与今之建构学习理论也有近似之处。古代学者自觉讨论独立学习问题的言论不少。例如,朱熹曾对自己的学生说:“某此间讲说时少,践履时多,事事都用你自去理会,自去体察,自去涵养。书用你自去读,道理用你自去探索。某只是做得个引路底人,做得个证明底人,有疑难处,同商量而已。(《朱子语类辑略》)在这里,他连用了六个“自去”,充分表明学习是学生自己的事,教师是包办不了的;教师充其量只能作个引路、证明的人,不能越俎代庖,只能与学生“同商量”。我们认为,朱熹的这一席话,把自主的独立学习推到了极致,完全可以与今之人本主义学习理论媲美。再如,陆九渊从其“本心”论出发,很重视独立自主的学习精神。他反对“随人脚跟,学人语言”(《语录下》);要求不盲从古人和迷信书本,而提倡“凡事看其理如何,不要看其人是谁”(同上)的学习态度。吕祖谦认为,一个人不能为读书而读书,不能被书本牵着鼻子走,而应当“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当作何处之?”只有如此地学习,“学问亦可以进,知识亦可以高,方为有益。”(见《先正读书诀》)类似的言论与观点还可举出不少,都不外乎是对独立学习意义的高度认同。必须看到,独立学习是由性格的独立性品质决定的,没有独立的性格,是不可能有独立学习的。

最后看创造性学习。孔子自称“述而不作”,实际上他是“述而且作”。“述”,述说,就是继承;“作”,创作,亦即创造;“述而且作”,就是继承与创造的统一。这一思想在他所说“温故知新”中得到了体现。自此之后,许多思想家、教育家都莫不强调创造(创新)与创造性学习的价值。如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尽心下》),要求不要迷信书本。荀子主张:“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劝学》),意谓通过学习,一代胜过一代,其要求学习创新之意是溢于言表的。王充是开展创造性学习的典型,他在《论衡》中写有《问孔》、《刺孟》、《非韩》三篇文章,表现出了一种大无畏的批判精神;不仅如此,他还自觉地提出了破除四大迷信的要求,即不迷信古人、书本、权威与教师;如此地集中在一人之身,这不只是在古代少见,即使是今天也应属凤毛麟角。韩愈在《进学解》中提出,学习的最终目的,是要达到“抒言立意,自成一家新语”。张载要求在学习中,必须“濯去旧见,以来新意”(《语录中》)。陈亮主张做学问要有创见,据叶适评价:“其说皆今人所未讲。”(《龙川文集·序》)据全祖望说,叶适“天资高”,“放言砭古人”,“卓然不经人道”(《水心学案》)显然是批判创新的表现。吕祖谦认为,学习必须跳“出窠臼外,然后有功”(《丽泽讲义》)。王守仁说:“夫学贵得之于心。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答罗整庵书》)这反映出他要求不迷信权威。顾炎武反对学者一味追求模仿,大倡独立创造,其所著《日知录》即为后世树立了榜样:“其必古人之所未及就,后世之不可无,而后为之。”(《日知录》卷十九)必须强调的是,创造性学习是由性格的创造性品质决定的,没有创造的性格,是不可能有创造性学习的。

三、影响有效学习的客观条件

影响有效学习的客观条件是多种多样的。我国古代学者主要论及教师、朋友、环境、时间与方法等五个方面。现讨论如下:

(一)教师指导

在影响学习的客观条件中,教师对学生的指导是最为重要的。正是基于此种共识,外国古代许多思想家、教育家都强调“从师”、“求师”、“择师”的必要性。如扬雄说:“务学不如求师”(《法言·学行》),“一卷之书,必立之师”(同上),韩愈云:“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说》)。为什么学习必须有教师指导呢?现仅就知识、技能学习的角度来谈谈。对此,韩愈从正面作了很好的回答,这就是教师能“传道、授业、解惑”,使学生得益匪浅。清代学者章学诚也从正面指出,“师主于人,则耳目心思自有所范围而成功易也。”(《文史通义·与史文村论文》)教师特别是名师都是学有专长的人,如能得到其指导,学习起来就一定“有所范围而成功易”。也有学者从反面对教师指导的必不可少作了说明。如柳宗元以自己学琴、学书(书法)遭受失败为例指出:“是二者皆极工而反弃者,何哉?无所师而徒状其文也。其所不可传者卒不可得。故虽穷日夜,弊岁纪,愈远而不近也。”(《柳河东集·与李逵州论服气书》)强调不从师学习、无名师指点,即使勤学苦练,也是学不成功的。也有学者以学画为例来说明这个道理,如明代画家唐志云:“凡画入门,必须名家指点,令理路大通,然后各成一家。未可知者。”(《绘事微言·传授》)韩愈还进一步从正反两方面分析说:“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其皆出于此乎?”(《师说》)采取对比手法,指出有教师指导,就能“圣益圣”;没有教师指导,就会“愚益愚”。

(二)朋友切磋

《诗经》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后世思想家、教育家就依据此两句诗表达了两种思想:一是把人比作玉石,必须切磋琢磨,才能成器(才);一是认为在学习中,朋友切磋是一个很重要的客观条件。这方面的古人言论很多,如《学记》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王充云:“物实无中核者谓之郁,无刀斧之断者谓之朴。文吏不学,世之教无核也,郁朴之人,孰与程哉?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宝器。人之学问知能成就,犹骨象玉石切磋琢磨也。”(《论衡·量知》)

孔子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如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学而》)这话是紧接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的,可见其意是,同远道而来的朋友切磋学问,岂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学记》从正反面讨论了这个问题。如它一方面强调指出,“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另一方面又提出“相观而善谓之摩”,即认为学习中要互相观摩,以便取长补短、集思广益。古之学者,得朋友切磋之益的不乏其人。如元代的元明善同虞集是好朋友,吴全节与明善更加密切,“尝求明善作文,既成明善谓全节曰:‘伯生(虞集字)见吾文,必有讥弹,……招伯生来观之’,……集至,明善出其文,问,‘何如?’集曰:‘公能从集言,去百有余字,则可传矣!’……凡删百二十字,而文益精当。”(《元史·元明善传》)流传的某些“一字师”的故事也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正因为如此,古代不少学者就常常同友人在一起,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切磋学问。如尹闵和班彪“每谈论,尝日而忘食,食冷而复暖数四”;“昼则至冥,夜则达。”大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气概!

为什么说朋友切磋对学习有益呢?这是以“一人之智不如众人之智”的观点与事实为依据的。如《意林·任子》云:“一人之智,不如众人之智;一目之察。不如众目之明。”《淮南子》对此则论述得更为深刻,认为智者和愚者,贤者和众人,各有长短,互有瑕疵,必须相互学习,才能共同提高。如它说:“知者之所短,不如愚者之所修(长);贤者之所不足,不若众人之有余。”(《修务训》)又云:“夫乘众人之智,则无不务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主术训》)因此,在学习中,每个人都应当善于把个人学习与合作学习结合起来,既发挥独立学习之功,也发挥朋友切磋之效,裨使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三)环境安排

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对学习与环境的关系有很多论述。众所周知,学习有广义与侠义之分。如果就广义即学习可以培养品德而言,则这方面的言论特别多。现仅引述一段言论以窥一斑而见全豹:“商也好与贤己者处,赐也好说不若己者。……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慎其所与处者焉。”(《孔子家语·六本》)

这段话在讨论环境影响品德形成问题上具有典型性。它明确要求,必须重视环境安排,以便利用良好环境,培养良好品德;排除不良环境,避免形成不良品德。

但是,如果就狭义即学习可以获得知识技能而言,则这方面的言论不多。如下两条言论可能有些启发:“择不处仁,焉得知?”(《论语·里仁》)“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哒?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于庄岳之间数年,虽日哒?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孟子·滕文公下》)第一段话既可说明仁德对智力发展的影响,也可说明环境对获取知识的作用。第二段话告诉人们,学习知识特别是语言,与环境的关系极为密切,如果把一个人安排在有利于学习某种知识(如某一语言)的环境中,那他就一定能够学得快、学得好。

“孟母三迁”的故事更可以说明环境对学习(广狭义的)的正负面影响。正因为如此,我国的古代书院总是建在山清水秀之地,为莘莘学子创造一个有利于修养品德、学习知识的环境。

(四)时间管理

时间是一个常数;它逝去了的不会逆转;它对每个人都是最公平的:不会多给甲一秒,也不会多给乙一分。因此,人们在日常生活、工作与学习中,就必须特别珍惜时间,善于用好每一分钟。我国古人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形成了爱惜光阴的优良传统。如“大禹惜寸阴”、“陶侃惜分阴”等传为千古美谈,“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等民谚的形成流传,都足以表明这一点。古人为什么要珍惜时间呢?诸葛亮对此作了非常中肯的回答:“古人不爱尺璧而爱寸阴者,时难遭而易失也。”(《诸葛亮集·兵要》)

在学习上,古之学者更加爱惜光阴。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重视时间管理。这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今日事今日毕,不要等明天。古人留下的《明日歌》、《今日歌》所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现仅将明末清初钱鹤滩的《明日歌》抄录在下面:“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人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作者所提出的劝诫对做任何事都是必要的,而对于学习则尤为重要。因为前面的学习没有完成,必然要影响后面的学习,打乱整体的学习安排。但一般的事情,今日未完成的,明日补做起来较易,对后续工作的妨碍也不会太大。

二是挤时间学习。就是要充分利用一分一秒的时间进行学习,如古代学者抢“三上”、“三余”的时间读书即是。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抓枕上、马上、厕上读书,是谓“三上”;三国董遇抓的“三余”是:“冬者岁之余,也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三国志·董遇传》)这也是古代历史上挤时间学习的佳话美谈。

三是精心安排复习时间。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特别重视对复习时间的安排。一般是上午学习,下午复习,如《管子》的“朝益暮习”;课内学习,课外复习,如《学记》即持此主张。更值得注意的是孔子对复习时间的安排,其“学而时习之”的“时”字,就含有及时、时时与定时等意思。即学了之后,要趁热打铁、经常不断、定期间隔第进行复习,这样可以收到预期的复习效果。

四是学习时间安排要恰到好处。《学记》曾说:“当其可之谓时。”这个“时”字,指教育必须把握时机、不迟不早;对学习也是一样:“过时间、非也,不及时亦非也。”就是说,学习的时间必须精心安排、加强管理,以便做到适时、有度与合理。

(五)方法得当

孔子曾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论语·卫灵公》)这表明,要做好任何一件事,都必须有很好的方法。搞好学习也不例外。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就十分重视学习方法的作用,他们几乎都提出了一些有效的学习方法,如朱子读书法、程氏读书法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朱子读书法是朱熹有关思想与实践的概括,它包括循序渐进、熟读精思、虚心涵泳、窃己体察、着紧用力、居敬持志等六种。元代程端礼为推广朱子读书法而制定了一套规则,谓之程氏读书法。一般地说,古代的学习以读书为主,所以读书法也就是学习法。

我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提出的学习方法,一般是以学习过程的四个阶段即学—思—习—行为基础的。就是说,“学”有学的方法,“思”有思的方法,“习”有习的方法,“行”有行的方法。这就为学习方法的运用“得当”奠定了基础,从而在学习中“分门别类”地运用学习方法,不会像乔太守那样“乱点鸳鸯谱”。所谓方法“得当”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古代所提出的学习方法都可能是有用的、有效的,只要认真采用,就一定可以收到效果。

收稿日期:200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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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理论的有效学习条件_儒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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